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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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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明松开了夜叉王的手,夜叉王的手依然放在那,脸上带着笑容,却又猛地将刘振明的手拉过去,拍了拍他的衣服道:“刘警官,那截耳朵还在吧?当个纪念品蛮好的,就是天气越来越热,小心腐烂了,我建议你象腌制腊肉一样将耳朵给腌起来再风干,我帮你做个扣,你就当耳环挂上,很酷的!”

“这件事完了之后……”刘振明盯着夜叉王的双眼,“我一定逮捕你!”

夜叉王起身,吹了声口哨:“有詹王八的风范!我在想,有一天詹王八要是殉职了,接任他位置的人肯定是你!你像他,和他一样认不清楚眼前的形式!”

“可以闭嘴了吗?都睡一会儿吧!”胡顺唐说完本想伸手去敲葬青衣的椅背,但想着葬青衣不会听他的,只得敲了敲贾鞠的椅背道,“走吧!抓紧时间!”

贾鞠点头,拍了拍仪表台,示意葬青衣开车,葬青衣锁上门,挂档继续向前方疾驰而去。

第四十六章 先生·薛甲宏

23点45分,胡顺唐和夜叉王在绵阳一环路下车,面对车上剩下的人,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人手拿了一个手台对讲机,目视着汽车离开,转入其他街道后,两人这才沿着街道一旁慢慢走着。这是个安全的城市,不是什么重大节日,或者有重大案情发生的时候,这个时间街上几乎没有巡逻的警察,只是不时有出警的交警驾驶着汽车从街道飞驰而过,只是闪着警灯却没有鸣笛。

即便是这样,胡顺唐还是很紧张,要是遇上有警察,觉得两人可疑,盘问下来,没有身份,什么都没有,而且夜叉王那个古怪的脾气说不定出手会把警察给揍了,到时候事情就闹大了。

夜叉王虽然把那身粘有任如刚鲜血的衣服给扔在了车上,可在这个季节,穿得这么少,走在街上依然容易惹人怀疑,更何况他走动的时候,稍微留心就可以看到颈脖下露出来的纹身。

“莎莉和阎王刃在什么地方?”胡顺唐停下脚步问。

夜叉王依然向前走着,只是说:“你有钱吗?”

“你觉得呢?”胡顺唐拍了拍衣服,“我们刚从监狱出来。”

夜叉王掏出一个钱包,在手中挥动了一下说:“我有,不过不是我的,是刘警官的,借他的钱用一用,我们找辆出租车,否则要走过去,至少还要一两个小时。”

胡顺唐听说夜叉王偷了刘振明的钱包,疾走几步就夺了过来,拿过钱包的时候,手指刚好卡在钱包的中间,钱包打开,里面除了一些钱之外,就是一张伪造的身份证、监狱警卫的身份证明,以及一张照片。

胡顺唐停下脚步,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是刘振明和自己父母的合影,刘振明站在中间,咧嘴笑着,穿着一身西服,左右两边的父母还围着围裙,满脸爬满了皱纹,面对相机的镜头表现得很拘谨,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刘振明展开双臂,抱住自己的父母,将他们两人的脑袋靠着自己。

夜叉王凑过来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继续向前走。胡顺唐拿着钱包追了上去,还未开口,夜叉王便说:“又发善心了?”

“你昨天都听到了?”胡顺唐说,扭头看着街道上有没有出租车。

“听到了……”夜叉王面无表情的说,“他妈在县医院那种地方也只有等死,转到省医院吧,条件好,医术高明些,至少可以化疗吧?再说了,我也知道那家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的一些秘密,托人捎个话去,他们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不过先说好了,老子这算是帮你的忙,和姓刘的无关,这件事做了,不要说和我有关系,否则那小子就会为难是否逮捕我,切……”

胡顺唐看到远处来了辆出租车,赶紧靠到街边去招手,同时对来到身边的夜叉王说:“刘振明其实是埋怨自己在医院的时候没有保护好胡淼。”

夜叉王不语,等出租车到跟前来才说:“半桶水,我问你,要是胡淼回不来了,你会怎么办?”

胡顺唐刚抓住车把手,听夜叉王这样一说愣了一下,扭头看着他半晌才说:“会想到办法的。”

“要是没有办法呢。”夜叉王说着,此时出租车司机摇下窗户,有些烦躁地看着两个拦下车又不上的人,却被夜叉王恶狠狠的眼神逼得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也不敢走,在那抱着方向盘等待着。

胡顺唐挤出笑容道:“不可能,总会想到办法的。”

胡顺唐说罢就要上车,夜叉王抓着他的手臂,沉声道:“要是胡淼回不来了,你就杀了我吧!算是报仇!”

“杀了你?”胡顺唐盯着夜叉王,“杀了你,胡淼能回来?”

胡顺唐上了车,夜叉王迟疑了几秒也上了车,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到哪儿哦?”

“圣水寺!”夜叉王说了三个字,胡顺唐听到这个地点心中一惊,猛然意识到夜叉王藏觅起莎莉的地点难道是薛甲宏处?换言之,贺昌龙本体的另外一个意识判官离开时,并没有带走所有的记忆,夜叉王从前的记忆也全都恢复了。

这样一推想,有些东西也算是明白了,夜叉王的确从阎王刃事件后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但这些变化感觉得出他是在克制自己的一些欲望,没有完全爆发出来,也许这是好事,也许不是好事……

好在夜叉王杀戮的欲望有所减弱,坏的是杀戮的欲望有所减弱,他的能力也有所下降,他擅长的养鬼术几乎没有再使用过,还有那些孩子的魂魄,他怎么处置的?

胡顺唐带着一堆疑问,和夜叉王去了圣水寺,沿途上因为有出租车司机的缘故,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反倒让出租车司机紧张得不行,加快速度到了圣水寺,收了两人的钱,调头就跑了。

等出租车离开,胡顺唐立刻就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但换了个方式,只是问了下那些小女孩儿魂魄上什么地方去了,夜叉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领着胡顺唐沿着圣水寺那座石桥走去,绕过石桥走到下方的铁轨,又沿着铁轨走了一阵,从旁边的山路顺着向上走。

圣水寺所在的山与四川其他的山相比并不算高,顶多算是个山坡,听说这个地方求神拜佛很灵验,这并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每年除夕夜到第二天初一凌晨的子时,想烧到头一炷子时香的人,甚至不吃年夜饭就在这里排队,但通常呢能烧到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这一点从古到今,在中国都没有改变过,权力似乎成为了通天的唯一渠道。

走在山路上,侧头就可以看到旁边还有点点灯光的那个通向圣水寺高处的“天梯”,说是天梯那仅仅是一般的楼梯,有个好听的名字,也能引来更多的有钱有势的香客,但有多少人是来乞求这个国家风调雨顺、平平安安的?

“快到了,坚持一下,在寺庙的后方。”夜叉王在前方带路,翻过上方山坡,终于来到山坡的后方,爬上山坡就可以看到下方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立在那,看模样像是别墅,可有些寒碜。

胡顺唐站在夜叉王身边,看着他伸手指着那座还亮着灯光的独栋三层小屋道:“在等我们,走吧,见到先生要礼貌一些,先生是个好人。”

胡顺唐扭头看着夜叉王,从未见他对一个人这么客气过,他所指的先生应该就是判官所说的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薛甲宏吧。按理说,夜叉王对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不应该这样,况且自己推算出来夜叉王的年龄,至少应该和自己父亲差不多。

来到那栋小楼前,夜叉王却没有走向正门,而是向那栋小屋正对着的池塘走去。池塘的面积很大,足有平常两个游泳池那样大小,池塘旁边种着数排柳树,这个季节柳树已经发芽,借着月光都能清楚地看到柳树枝条倒映在池塘水面上,随风轻摆,像是在敲打半圆月的倒影。

夜叉王在前,沿着池塘边向柳树最密集的地方走去,胡顺唐跟在其后,行了一阵就看到柳树林中还有一座类似瓜棚一样的小屋,在看到小屋的同时,也看到站在小屋门口,拿着类似鱼竿的一个人。从模糊的人影来判断,那人的身高与自己相仿,高矮胖瘦也差不多,一直静立在那,就像是一座雕塑。

走近那座小屋,胡顺唐清楚地看到模糊的人影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的这个方向。

夜叉王在离那人只有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住,头微微低下,轻声道:“先生,我回来了,辛苦您了。”

夜叉王用的是敬语!这种说话的方式就连他对李朝年说话时都没有用过,这个人到底是谁?

胡顺唐没有说话,等着那人影从小屋外慢慢走近,走出柳树最密集的地方,借着月光,也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孔——申字脸,头发略长,浓眉大眼,高鼻有些圆润的感觉,穿着一件年轻人绝对不会穿的老式黑色中山服,中山服上连纽扣都是黑色的,奇怪的是脚上穿着的却是一双草鞋,手中握着的也果然是鱼竿。

“不辛苦,我也刚出来,算着你们也差不多到了。”被夜叉王称为先生的男子面带微笑,又看着胡顺唐道,“这位就是你说的半桶水,开棺人胡顺唐先生吧?”

胡顺唐正要自我介绍,那人用古老的方式抱拳道:“鄙人薛甲宏!”

胡顺唐赶紧有样学样,也抱拳回应道:“先生客气,我正是胡顺唐。”

薛甲宏走近胡顺唐,双眼没有大幅度的跳转,但胡顺唐却能感觉到他在仔细打量自己,许久后薛甲宏道:“胡兄弟,应该属狗吧?”

夜叉王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一语不发,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平时那般阴冷。

“不,我属猴。”胡顺唐摇头道,“先生看错了。”

“不,你属狗,和我同年同岁,从庭骨看,胡兄弟应该比我稍小一两月,脸部宽阔,耐性坚毅,又略带长方脸,做事有干劲,不认输。可惜从形相上来说,形不厚神不安,坐不定,行不如浮云,却又快如闪电,不是大富之相,却有贵人之尊,阴柔相向,命中没有贱格,是个可交的朋友。”薛甲宏微笑着说完了这番话,胡顺唐听得有点略微糊涂,因为盐爷给自己留下的那两本书自己还没有看过,只是薛甲宏所说话中的一些词语和句子曾经小时候听盐爷讲故事时提到过,至今记忆犹新。

让胡顺唐不解的是,为什么薛甲宏要一口咬定自己属狗却不属猴呢?

第四十七章 地宅阴屋

薛甲宏抬手来,掌心朝下,对胡顺唐说:“可否看下胡兄弟的右手掌心?”

胡顺唐抬起右手,摊开掌心,让薛甲宏细看,同时问:“先生看手相,不是应该遵从男左女右的原则吗?”

“原则?”薛甲宏将自己的手掌放置于胡顺唐手掌之下,有轻抬的意思。胡顺唐听盐爷曾说过阴阳师亦或者地师之类的人,通常忌讳互观手相,如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看右手,需将自己的右手放置在对方右手之下,这算是同行之间的礼貌。

那两个字反问完之后,薛甲宏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胡顺唐的掌心。胡顺唐抬眼看着旁边站着的夜叉王,夜叉王冲他微微一笑,当薛甲宏抬头时,又赶紧跳开目光。

“双手受制于本体,本体受制于五行,五行又存在于天地,所以要观过去,需看左手,要窥近况,右手最佳,却没有绝对,因人而异!”也不知道薛甲宏是怎么在这种没有天光的情况下看清楚胡顺唐的掌纹,“手足四肢是春夏秋冬四时之表侯,加上人的脑袋,对应五行。四时不调,五行不合,则万物难以生长,更何况是需靠万物生存的人。民间看相之人但凡有人跳开这五处不观,或者只看两手头颅,不观其双足,都是江湖神棍而已,仅仅是为了骗一口稀饭钱。”

胡顺唐略微动容道:“先生是地师?阴阳师?”

“家中传了些异术而已,平时消遣之用,不是职业,我只是个养鱼贩子,借着这庙宇的宝地养点活水之物……我看胡兄弟的掌纹暗纹过乱,心事繁重,又蕴含危机四伏?再给我看看左手吧。”

胡顺唐又抬起左手,薛甲宏只是看了一眼就抬头道:“和我所想一样,食指中断表少年,少年时期有惊无险,算是平安度过,有贵人相助,怪就怪在中年和晚年两指模糊不清,前途不明,与右手相比,很是奇怪,但我可以肯定胡兄弟和夜叉王一样,都是怪人,当然……我也是。”

“少年时期有惊无险?”胡顺唐摇头道,“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还有先生说我属狗,但我明明属猴才对。”

薛甲宏背过双手去:“胡兄弟,你本家姓胡吗?”

“不,姓唐。”胡顺唐下意识回答道。

“是吗?姓唐?”薛甲宏依然面带笑意。

就在这一刻,胡顺唐才茫然想起来,自己实际上并不是唐五的亲子孙,只是胡虎领养来的孩子,而自己本身应该姓什么根本不知道,也无从查起,经薛甲宏反问两次,不由得苦笑道:“先生说得对,我原本既不姓胡也不姓唐。”

薛甲宏摇头:“胡兄弟,看相之事,只是概率问题,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古语云既生,则安天命,有一定的道理,你的双足我不用看了,也不敢看了,里面请吧,你们也累了。”

说完,薛甲宏将鱼竿往旁边的树上轻轻一扔,鱼竿轻飘飘地落在了树枝上,就像是羽毛,随即转身向小棚内走去。胡顺唐经过那颗柳树时,下意识伸手摸了下那鱼竿,手指触碰到时才知道那不是什么竹子做的鱼竿,仅仅是柳树枝条所缠!

夜叉王跟在最后,见胡顺唐触碰到鱼竿的时候,有些惊讶,低声就说了一个字:“气。”

气?胡顺唐猛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与判官打斗时,使出了詹天涯所教的太极拳,却被判官轻易制住,随即判官说了一句:“这才是太极拳。”

而判官又称自己的师父是薛甲宏,换言之他那一身太极拳的功夫来自于薛甲宏,这么说薛甲宏应该是个太极拳高手?身份并没有先前自己猜测的那般简单。

薛甲宏和胡顺唐两人进屋后,夜叉王留在棚外观察了一阵,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转身进了屋内。走进小棚内的胡顺唐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跳,那小棚内还有一条地道,地道下方是长长的阶梯,阶梯由麻条石砌成,每层错交重叠,每块石头上还凿有横竖纹路,虽然不好看,但却可以很好的防止脚滑。

薛甲宏顺手拿了电筒走在前方,边走边说:“相掌之法,先看八卦,次察五行,指有长短,掌有厚薄,这是《玉掌记》所载。胡兄弟,我觉得有空多看点书还是有用的,长日奔波,身手和胆量虽有长进,也不能荒废了脑子,这点你同意吗?”

胡顺唐还在仔细品味薛甲宏先前的话,还没有意识到薛甲宏在问他,在其身后的夜叉王赶紧用手指捅了捅他,胡顺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道:“同意!”

虽说同意,但胡顺唐却有种感觉,好像觉得薛甲宏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确他想抽出那么几天的时间安心读一下盐爷留下来的书,还有一些奇门遁甲方面的书籍,补充下脑子,薛甲宏此时这样说,是因为巧合还是他能窥视人的内心?

“头还疼吗?封在手臂与掌心之间的上尸眼那是毒物,会影响人的心智不说,还有可能造成身体无端起了变化,活人尸变比死人尸变还要可怕。上尸眼也算是双刃剑,用得好可以成为克敌制胜的宝贝,但再是宝贝,也不能多用,就如人参,你顿顿吃也会中毒。”薛甲宏说到这停下脚步来,用手电向地上一照又说,“小心石阶旁边有水漏出来,春季雨多,池塘也要储水,虽说无根之水最佳,可惜从前修建鱼塘的时候懒惰了,没有固定好,漏了些水进来,过些日子在雨季来临前我又得忙碌一番了。”

夜叉王听完薛甲宏的话赶紧说:“我来帮忙。”

薛甲宏在前方笑着摇头道:“不用了,你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鱼塘事小,情谊最大。”

鱼塘事小,情谊最大?薛甲宏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胡顺唐侧头看了其身后的夜叉王一眼,夜叉王目光直视着前方,好像心中一片空白,无比平静。

终于走到了台阶的尽头,薛甲宏停下脚步顺手打开了旁边防潮罩下的电灯开关,灯光亮起后,一间修建在洞穴中的房间呈现在胡顺唐的眼前。房间内虽说也算是应有尽有,但所有物件看起来都有些年代感,早已落后外面的世界至少二十年。有桌有床,房间还连着其他两个小房间,其中一个像是走廊延伸向远方。

再看正对着的地方砌有炉灶,炉灶上方有一根粗大的管道直通地面,应该是放烟透气所用,在旁边铺有青砖的墙面上还修建有书架,大概是担心潮湿生锈的缘故,书架全是用不锈钢制成,下方还放着数个不锈钢的箱子,不管是书架还是箱子内,都摆放着各类的书籍,玲琅满目,看得胡顺唐双眼都花了。

夜叉王走到桌前,正要提茶壶倒茶,薛甲宏就上前道:“还是我来吧,你们毕竟是客人,不劳烦你们了,请坐。”

夜叉王没有坚持,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桌边,等待薛甲宏倒好两杯茶,夜叉王立即双手端过,道谢后又递给胡顺唐,胡顺唐也赶紧道谢接手,将茶杯接到手中时感觉那茶杯冰凉,像是从冰箱中端出来的一般,可奇怪的是杯中茶水却冒着滚滚热气,闻起来还有一股子慑人心肺的清香,忍不住喝了一小口,顿时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疲劳也随之一扫而光,特别是头部,像是有人在帮着他按摩太阳穴一样,不由得赞了一句:“好茶!”

“不是茶好,只是你好不容易心静了下来,什么都觉得好。”薛甲宏笑着,又递给夜叉王一杯,夜叉王端起来细细品着,那模样完全不像是平常那个古怪可怕的男人。

薛甲宏说的是实话,怪就怪在胡顺唐在看到薛甲宏之前的几分钟心中还是很烦躁,甚至还很不安,但在见到薛甲宏之后内心就莫名其妙平静了下来,那股躁动也莫名消失不见。

“先生,这是青梅六安瓜吧?”夜叉王喝了一口道,“茶叶用的是绿茶中产于安徽西部大别山区内的六安瓜片,因为茶叶形同瓜子状,而茶水中还有一股梅子的清香,肯定是青梅六安瓜。”

胡顺唐见薛甲宏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清眉六安瓜”五个字,随后说:“我把‘青梅’改作了‘清眉’,也有展眉之意,希望喝茶之人能够静心,梅子可以缓解疲劳有助消化,而六安瓜片翠绿,香气足而不晕头,更是耐泡,比一般茶叶更消暑解渴生津。”

胡顺唐不是很懂茶,但也喜欢喝茶,传统饮料之中就属茶最合他口味,听两人一说,心里倒有了离开之后去茶市找找这种茶叶,以后随身带着,在头疼的时候说不定能派上用处。

胡顺唐放下茶杯,四下观望着这间屋子,目光又落在那些书籍上,虽然知道这有些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边看边问:“先生,这屋子……”

“这屋子叫阴屋,曾经在山西一带流行,河南也有,属地师修养地,古时因外型如古墓一样,所以大多数人分不清楚这是活人住的还是死人住的,却又不是古墓,又叫做隐士居。”一个女声从胡顺唐身后响起,胡顺唐正要转头去看时,一双手就蒙住了他的双眼,手的主人还调皮地向坐在其对面的夜叉王和薛甲宏眨了眨眼睛。

这是莎莉,胡顺唐只听了第一句话就知道那就是莎莉,他却没有伸手将莎莉的双手拿开,只是道:“在先生这住了段日子,看了不少书,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还好,但很多东西我以前都知道,胡淼曾经也读过不少书呀,我脑子里面有她的记忆,你忘了?”莎莉松开胡顺唐的手,挨着桌子坐了下来,提着茶壶给三个男人倒茶。

莎莉淡然的模样让胡顺唐有些诧异,曾经莎莉是很不愿意提起胡淼的名字,甚至还时常自欺欺人,但一段时间未见,她的变化如此之大,毫不顾忌提起胡淼的名字,坦然地接受自己与胡淼共用身体的事实,这都是因为薛甲宏的功劳吗?

胡顺唐看着薛甲宏,薛甲宏却看了一眼夜叉王,夜叉王不语,只是看着杯中头顶灯泡的倒影。

明白了,胡顺唐也算明白为什么夜叉王要将莎莉送到这个地方来,一来是这里安全,二来是薛甲宏算是奇人中的奇人,也许可以找到解决胡淼和莎莉共用身体的办法,如今来看似乎有点成效,至少莎莉内心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再抗拒提到胡淼。

“先生,我试了,没用……”莎莉倒完茶之后,朝薛甲宏摇了摇头。

夜叉王脸色一沉,胡顺唐却是一脸的茫然,薛甲宏却只是笑着安慰着莎莉道:“没关系,只是试试而已,又不能保证成功,而且不能找到替身,你们是无法分开的,再着使用替身和现代医学中做肢体、内脏移植手术一样,必须找到合适的,如果没有找到,硬塞过去,那副身体接受不了,危险更大。”

“先生费心了。”胡顺唐大概明白了是什么问题,“没请问先生到底准备用什么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薛甲宏放下茶杯,慢慢滑到莎莉跟前,示意莎莉倒满,盯着茶壶中的茶水倒入茶杯中:“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夜叉王曾经使用的法子很邪门,用的是鬼胎法,这种方式受术者两人必须是母女或者母子关系,将子或者女的魂魄重新转入母体之中暂且保存,半个月之内如果放回原来的身体,事情就会变得棘手,因为作为载体的母体已经腐烂,没有任何作用,好在当时胡淼本身有意识在离开夜叉王所设定的医院环境后钻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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