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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龙凤呈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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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宇哈哈一笑：“谁说要火烧曹营的了？我只是突然想到这火盆里的东西，说不定对我们脱身有帮助。”
赏宇盯着弟弟的诡笑，心中一动：“老弟你有主意啦？”
“等到晚上，你就明白了。现在先吃饭，吃得越饱越好，免得到时因身体状况破坏逃亡计划，就亏大了！”
赏宇哀叹道：“反正也走投无路了，就听你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猎宇笑道：“管他死马活马，我总感觉咱们运气不可能真这么差。拼一拼吧。”两个拿起筷子，将碗盘中的食物吃了个底朝天。
第一百零二章 箭书
掌灯时分，郭嘉特意派人来看了看他们。见两姐弟都沉沉进入梦乡才放心的离开了。帐中无人，猎宇一骨碌爬起来推推假戏真作差点睡死的赏宇：“老姐，起来啦——该行动了！”
赏宇迷迷糊糊的揉眼睛：“老弟，我刚突然想到个问题，就算我们能制造混乱逃出曹营，但下邱三面被水淹没，只剩东门，我们不可能突出重围从那里冲进去啊？吕布大哥也未必敢冒险开城门放我们。”
猎宇道：“那你是宁愿留在这里等曹操砍掉我们脑袋呢，还是冒个险？”
赏宇想了数秒钟：“冒险！”她不想再回到那血迹斑斑的行刑台，跟待屠宰的猪羊有什么分别？何况为了救吕布大哥，哪怕有机会射进城一封箭书也好啊！
猎宇笑了笑，神个懒腰，下行军床走到火盆边，从里面提出一根烧红的铁钳。东张西望一番，踱到床后边，只听滋滋滋一阵响，青烟四扑，结实绷紧的牛皮帐篷给划拉出一个大口子。猎宇随手一拉，“门”开了，笑着一摊手：“请，女士先——”
赏宇又惊又喜：“这么简单！我怎么都没想到——”
猎宇向她打个噤声的手势，回身将床上的被褥抖成一团，做成还有人裹着在睡的样子，方拉了姐姐的手，蹑手蹑足出“门”。巡夜的曹兵来来回回，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紧盯帐正门，谁也做梦没想到里面的人自己开了个后门跑出来了。
两个人蹲在角落阴影处。赏宇紧张地望着远近不停移动换位的脚：“这么多人守着，我们怎么跑得出去啊？”
她敢用头打赌这次逃跑不成铁定要身子跟美丽的头说拜拜了。
猎宇皱了会眉，一名士兵挪动着脚步过来，看那样子，是想找地方小解。猎宇赶紧推推姐姐，让她躲远点。这边赏宇刚藏好，听见哐地一声，猎宇将就用手中铁钳偷袭打晕了那士兵。有前车之鉴，这回干得是干净利落。还没来得及弯腰查看，又一名被响声惊动的士兵走近前。猎宇如法炮制，又将其搞翻在地。唤出姐姐，两人动手将昏迷的士兵拖到边上，剥下他们的衣服换上。盔甲鞋帽全大了一号，赏宇嘟嘟囔囔的抱怨：“这些衣服好臭哦，一身的汗味！”
猎宇笑道：“别人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是奔波在战场上，你还指望他洗澡，留熏香衣服等你来抢？依我看这都不是重点。你看你自己——我还勉强，你这么大的衣甲套身上，袖子又那么长，明眼人走近一眼就会瞧穿啦！”
“那怎么办？”赏宇扁扁嘴：“我走你后面好了。”
猎宇拾起佩刀，左右瞧了瞧：“进来的时候，我看见马棚在东南方向，走，去给他们制造点暴乱。”
赏宇正在摆弄夺来的一张弓：“这铁弓好沉啦，老弟你待会能拉开它射箭书进城里去吗？”猎宇嘿嘿一笑：“拉不动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嘛，只要别射中人就好。”姐弟俩草草收拾了下，抗起长枪，装着巡逻若无其事从藏身地走了出来。守卫来来往往，因数量众多谁也没觉出身边有异常。
摸到马棚边上，赏宇望风，猎宇割断缰绳，大开栅栏，将铁钳对准其中一个马屁股狠狠掷去。受惊的战马在棚里乱蹿乱跳，紧接着，整个马棚砸了锅似崩溃了，一匹接一匹的坐骑咴咴嘶鸣着冲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等附近的士兵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第二个，第三个马棚……相继被两姐弟捣毁。猎宇在混乱的黑暗中扯起嗓门怪叫：
“不好啦——吕布出城来劫营啦！大家快起来迎敌啊——”
赏宇心想不放火还是不过瘾，瞅见马棚里点着火把，爬上去揪下来扔在棚顶，左右的帐中。那些东西全是易燃物，见火就着，只片刻工夫，熊熊的火势就席卷了大片。两姐弟跟着救火，觅敌的士兵们跌跌撞撞，高一脚，低一脚，竟被他们混出了辕门。
“这边！”猎宇拉住姐姐，溜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夜色里凭借着不熟练的方向感，勉强摸到下邱城的东边。但这里横亘着一条数丈高的陡坡，背后人喊马嘶，似乎已经发现他们逃跑的曹兵追寻来了，想再回头找路，明显来不及。赏宇急得直扯猎宇袖子：“先射箭书——别管那么多了！”
猎宇撕下一块衣角，咬咬牙嗑破拇指，，用血潦草地在布上写了几个大字：“杀侯成、宋宪、魏续，此三人应是奸细！”本还打算落款，马蹄声人声越来越逼近，加上赏宇不停催促，只能匆匆将血书绑上箭头。两人合力拉满铁弓，对准城头。赏宇低声祷告道：“老天若能保佑吕布大哥脱困，我姐弟改写历史，就请将这一箭送上城楼，否则，半途坠地。”
猎宇不忍见姐姐泫然欲泣的双哞，安慰她说：“一定射得上去的，我们两人合力，城楼又这么近。”
赏宇用力点点头，闭上眼睛。猎宇轻轻数了三声，两人同时放手，睁开眼来，只见那一箭去势若流星，稳稳地径奔城头而去——
第一百零三章 木书
“成功了！！！”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额手称庆，只听城楼上隐隐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两姐弟面面相觑。随即，连串的滚木擂石兼夹乱箭冰雹雨点似向他们藏身处飞了过来，守城的士兵愤怒地高叫：“曹兵来夜袭啦，大家小心——”
姐弟俩连滚带爬的逃窜：“怎么会这样地？！那刚才的祷告，算保佑还是不保佑啊？！”
“两个死小鬼——看你们这回还往哪跑！”
迎面，于禁带领一队曹兵拦住去路。却见两姐弟不约而同蹲在低洼处，双手抱头，一动不动。这什么姿势什么意思？！没搞懂状况的曹兵刚欲蜂拥而上，刷刷刷刷——一排排乱箭飞蝗般从城上射下来，转眼地下多了数十具带血刺猬的尸体。于禁反应还算快，一个懒驴打滚跳爬到路边的坑里，待箭雨过后直起腰，正见姐弟两个向林深处拼命奔跑的身影——
“给我站住——！！”
他越喊别人跑得越快，而这一喊不打紧，更多的飞箭围绕着他的落脚地热烈招呼了过来。于禁顾不上追人了，与残存的手下狼奔鼠突。只片刻工夫，脱离险境后再看，那对姐弟已逃得不见影了，气得于禁直咬牙。
姐弟两个狂奔逃命，根本不管东南西北，只往那草深树多的阴暗处钻。隐隐听见追逐的脚步声远去，才倒在地上，长喘了一阵粗气。赏宇一边掐着干涸难受的喉咙，一边打量昏黑的四周：“老弟，你还认得方向吗？这里，好象原始森林啊，不会有吃人的狮子老虎吧——”
猛听几声蝈蝈鸣叫，吓得她当即跳到猎宇跟前。猎宇口吐白沫，老半天才答她一句话：“不管了——就算老虎狮子来，我也不跑了！死就死吧——”
硬气还没撑足，又听得沙沙的几声，两姐弟抱成一团——最先发现敌情的赏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蛇啊——有蛇！！！”
“别动！”猎宇一把拽住要跑的老姐：“书上说了，你一动蛇就会咬，站好千万别动——”
一条拇指粗浑身碧绿的小蛇缓缓游下树干，爬到两个人类面前，好奇地昂着头看他们——只见四条腿筛糠似打哆嗦：“老……老弟……你看这是毒蛇不？”
“很象……别动！”猎宇几次试图攀折身边不远的枯枝以便打蛇，没有成功：“姐…。。老姐，你刀还在吗？”
“……早跑丢了……”
“这蛇好象是竹叶青……”
“竹叶青有毒没？”
“我……我忘了……”
两姐弟大脑一片混乱，连番折腾逃命，连最起码的常识也不记得了。四只人眼跟两只蛇眼大眼瞪小眼有半个小时，蛇突然向着赏宇的脚背进发，赏宇尖叫一声，弹簧般蹦开，就在那一刹之间，不知打哪里发来一箭，嗖的一响，将蛇钉死在地。姐弟俩腿一软，坐倒。只见两条人影自树上掠下来，奔到他们面前——竟是马超和黑凤凰，惊得两姐弟瞪圆了眼睛：
“你们不是中迷药了吗？怎么会——”
“呵呵，相公，你忘了我凤凰是做什么的吗？我给姐姐的迷药，哪里会察觉不出来——只是找到你们很花了些手脚。”
马超冷肃着脸：“你们两人，竟然想撇开我们？”
姐弟俩对视一眼，刚欲答话，林外人喊马嘶，追兵搜索过来了。黑凤凰赶紧冲马超打个眼色，两人一手提一个，飞身上树。赏宇突然被马超抱着，大为窘迫，想挣扎，站在危险的脆弱树枝上，下面又是闹闹嚷嚷的曹兵，只好僵化不动。猎宇倒没这方面的认知，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被女人营救保护，相当没面子。
在树上藏了盏茶工夫，曹兵才放弃这块风水地皮去搜索别的，姐弟俩脚踏实地，尴尬稍去。赏宇说：“现在外围是曹兵，里面是吕布大哥紧闭城门进不去，怎么办？”
猎宇问：“你们带的那几个亲兵，人呢？”他怕被曹兵抓去，增添不必要的麻烦。黑凤凰答：“他们都在客栈，等候接应。人多了，反而引起敌人注意。相公，你和姐姐没事吗？”
“没事。”猎宇皱皱眉头：“看来我们只好暂时藏身这林子里了。再等两天，曹军破城，这里解了围，我们才能离开。”
赏宇面色雪白，黑凤凰奇道：“相公，你怎么那么肯定等两日曹军一定破城？”
猎宇苦笑一下，望望姐姐：“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只可以尽人事，听天命了。”他拉起赏宇的手：“老姐，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哦！”
赏宇抬起头来，幽幽叹了口气：“放心吧。”
三人都明白她此刻心里的感受，不便多言，各自分头去拾来枯枝，找了个背风隐蔽的山洞，升火取暖。这一晚，赏宇靠在冰冷的青石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她看不见的外面，也有个人辗转难眠。
终于，赏宇爬了起来，蹑手蹑足往外走。没走几步，马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你去哪？”赏宇回过头，眼睛闪亮了一下，注意力集中在了马超背负的弓箭上：“马超大哥，帮我个忙，行吗？”
她第一次叫马超大哥，用脚指头也猜得到她有所求，马超微微叹了口气：“只要你答应不冒险，我帮你。”
赏宇低下头：“再帮我射封箭书进城。”白天那箭引发的后果，到现在心里都笼罩着阴云。她在身上摸了半天，掏出块皱巴巴的手帕，学着猎宇的样子，也想咬破指头写血书。马超拦住她，拔出配剑，挑了段腕粗的树枝斩断，一劈为二，然后才问：“写什么？”
“杀侯成、宋宪、魏续，此三人是奸细！赏宇留。”赏宇觉得上封箭书没落名是最大问题。落了名字，吕布大哥才会相信箭书的真实。马超看了她一眼，运剑如笔，刷刷刷几下就刻好了字：“我去发箭书，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明白了吗？”
赏宇犹豫，马超又道：“你不答应，我就不帮你了！”作势欲把木头书扔掉，赏宇急忙抓住他的手：“我答应就是了嘛！马超大哥……谢谢你。”
马超注视着她少许含羞带怯的感激，心里一阵酸涩。面前的人，还是当日在渣滓洞千伶百变的那个鬼精灵吗？为了一个吕布，她早迷失了自我。
第一百零四章 尘封的历史
将近黎明的时候，金鼓陡然撼天动地，赏宇第一个惊醒过来，跑到洞外。黑凤凰跟着她，推推靠着树根打盹的猎宇。赏宇惊慌失措：“是不是曹军开始大举攻城了？吕布大哥呢？他能守得住城吗？”
马超从对面的小路披荆斩棘过来，赏宇一把抓着他的手：“箭书，马超大哥你帮我发了吗？！”
马超点点头，赏宇迟疑一下：“我去看看！”
三个人同时拦住她，猎宇焦急地说：“姐姐，你不能去！两军交战，你现身是送死！”
“我就躲旁边远远看下，哪那么严重——你们再挡路我生气了？！”赏宇脸色铁青，猎宇从没见过姐姐用这样严厉的目光看自己，心中一痛，缓缓垂下手：“我陪你去！”
“等等！”马超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声清越悠长的口哨，只听一阵蹄声自林深处响起，转瞬间，奔出一匹雪白的骏马来，它脖子上的缰绳，还连带着其他三匹战马的缰绳。马背上驼着曹军战甲，长枪，弓箭，一应俱全。
三人又惊又喜。马超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昨夜，我稍稍准备了下。”猎宇道：“马超大哥，这都是你去曹营里面弄来的？”马超摇摇头：“送箭书回来，半路碰到小队巡逻兵，顺手从他们那捋来的。”转向赏宇：“不过让你们使用这些东西，我有个条件——听我的指示行动！我不想我们四个人都白白失陷在这里！”
“好！”赏宇一口答应：“只要能救出吕布大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马超嘴角抽搐一下：“那好……大家先换装吧。”
四人改扮成曹军的骑兵，带上兵器，跟着马超饶出林来。只见靠近下邱城的地方，乱箭擂石如飞蝗，蚁群似的士兵冲上去，又一排排给射得人仰马翻。护城河尸骨堆成山，血流遍地。赏宇极目遥望，没见到吕布在城楼上，心中十分郁闷。黑凤凰骇然道：“他们在强攻？”
猎宇想想说：“估计曹军是想消耗对手的实力，同时磨损他们的斗志，为一举夺城作准备。你瞧，曹营里精锐的青州兵，虎豹骑没见踪影，现在攻城的是一批批的普通步兵，连随路招募的杂兵都有，明显是车轮战呢！”
马超点点头：“不过即使这样，我看守城兵也支撑得困难。”
“是啊，”猎宇叹了口气：“兵力悬殊得太厉害——而且吕布大哥屡败，军心都涣散得差不多了。加上孤城无援……”转眼一望姐姐，吞回了下半句话。赏宇默然良久，霍然回马：“走吧！”
“去哪里？”三人为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东门！”
“姐姐，那里两军交战，更危险啊！”
“不，我在想，如果真如三国演义所描述的那样，候成三人盗马献曹，他只能从无水东门出。我要半路劫杀他！”赏宇生平第一次，眼中泛起赤漓漓的血光。“马超大哥，你能帮我吗？”
马超肯定地点点头：“当然！不过，你刚说什么三国……”
“姐姐！”猎宇插口：“三国演义只是小说家的杜撰，历史上有没有这回事还不知道呢！我记得曾在一个论坛上看过这样一封帖子，说：吕布曾为丁原主薄？主薄，在汉代是掌管军中所有钱粮政务、公文书信来往等一应事体的官吏，是个纯粹的文职，而且所掌事务很琐碎，而吕布在任主薄后被丁原‘大见亲待’，那应该说吕布在这个职位上是做得很不错的。由此可见，吕布绝对不是个卑鲁少文之人，按现在的说法，怎么也算得上是个知识分子，而不是象演义中所描写的那样，是个只知道仗蛮勇的莽夫。”
“恩！”虽然觉得弟弟有点说跑了题，旁边两个人也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感觉有人说吕布大哥的好，就无比高兴，还是用眼神支持猎宇说下去。
猎宇整理了下思绪继续道：“我的意思，所谓三姓家奴仅是某些人的观点。实际上导致吕布大哥身死名灭的根本原因，在于他的个人性格。你记得之前高顺大哥在一次喝醉酒跟我们说过的话吧？‘将军举动，不肯详思’。太任意妄为了，还有一点，是既没有主见也不擅长决断！作为一个诸侯，身边有良将谋臣不善于重用，起码的政治素质都不具备，反而更象个快意恩仇的江湖豪客，不败亡真是天数了！”
没有谁再能比赏宇更了解这个弟弟了，沉默一会：“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三国演义未必是历史，吕布大哥也未必死在候成三人叛变的因素上？我现在去守东门，有可能做无用功？”
“对！”猎宇长长舒了口气：“还有，这个帖子提到：‘布与麾下登白门楼。兵围之急，布令左右取其首诣操，左右不忍，乃下降’。试想一下，如果吕布大哥真的那么不得人心，何来左右不忍之说？城破之后，大将高顺不降，陈宫慨然求死之情？而从“布令左右取其首诣操”一句，又可以看见与演义上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吕布其实并不怕死，不然就先投降了再说，何必要左右取自己的首级去见曹操，他的“乃下降”，应该是还想有“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的一日才做如此举动的，其实这个也说明吕布大哥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他相信曹操会需要他这样的豪杰来平定天下，所以在言辞间还是自有其豪气在的。但是在演义中直把吕布写成个贪生怕死的人，还特意杜撰安排了张辽骂吕布怕死一节，实在又是小说家们一个大大的曲笔。”
赏宇疑心道：“我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起这个？还老跟我唱反调——”
猎宇苦笑一声：“我是怕你为了吕布大哥，越陷越深啊！不过都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能不说了。姐姐，我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明白，你冒着生命危险，吕布大哥也未必能被你救出！因为历史就是历史，跟小说完全不同！”
赏宇低下头，泪如泉涌。
“相公，你们在说什么呢……”黑凤凰颤抖的声音：“怎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不止她，连马超都突然觉得离这两姐弟好远。明明触手可及，却恍若天人之隔。
第一百零五章 缘尽
东门无水。只有流成河的血。曹操的精兵全部埋伏在这里，很轻易地将突出城来的守军一一歼灭。混杂在乱军中的四人，没看见什么叛变投诚来的候成三人，也没发现吕布的影子。这完全是一场与小说不同的历史之战。曹操以优厚于吕布数倍的兵力，兼水攻夺取了下邱。
高顺，陈宫被杀，张辽，候成一班人归降了曹操。从早晨直战到黄昏的血腥城池挂出了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布告说那是吕布。赏宇站在城门对面的山凹处，远远地看着这颗人头。明知道这人头不可能是真的吕布大哥的，可她还是泪流满面。因为她痛心，痛心吕布大哥的失败。
那个人，是那么骄傲，不知眼下他如何坦承这场失败。
奔波转战数载，艰辛万苦创立起来的基业，一夕尽毁，被誉为战神的刚铁男人，转眼化云化烟。还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傲睨天下。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大手在轻轻抚开她凌乱的碎发，粗糙的五指，温柔地拭去她冰凉的泪水。
“赏宇……”
这个声音，如同平地滚过的闷雷，震得赏宇整个身心都抖了起来。她猛地回头，吕布微微的笑容，带着点隐隐的苍凉。他依然出类拔萃的威猛，尽管一身淤血与狼狈。赏宇几乎不假思索的一头扑进了他的怀抱，吕布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她。力道大得几乎勒断她的腰，但她心里只有填得满满的欣然。
刘备，关羽，张飞默默地站在猎宇，马超，黑凤凰身边，他们背后，还立着一个风花雪貌的女子。——貂禅嘴角轻勾着在笑，美丽的眸子，却蓄满了晶莹的泪。
赏宇目光越过吕布的肩，看见了她的笑，也看见了她的泪。
刘备果然依照承诺救了吕布，但是，吕布这样一个李代桃僵幸免于难的失败者，肯定不能在乱世中再出现。他的归宿只能有一个。而这归宿里，没有赏宇立足的位置。吕布的唇自然而然划过她脸颊时，泪珠扑簌簌掉了他满手。吕布用手撰紧那些泪珠时，仿佛听见了两个人心碎的声音。从来傲睨万物的眼睛，平生第一次尝受到了酸涩的滋味。
“赏宇……对不起……”
他喃喃地说。欠陈宫，欠刘备，甚至欠那个不知名自甘替代他去死的小兵，可都没有眼下欠一个女人这么痛苦，彷徨。
赏宇一点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去，四眼相对，太多的言语，此际已毫无意义。
“吕布大哥……再见……”是谁发明分手之时，必得要说这个“再见”的？！她和他，明明此生此世，也再无聚首的机会。心痛得快要死掉，可在他面前，这么多人面前，她还得淡淡地笑对慢慢走过来的貂禅说：“貂禅姐姐，祝福你们……白头到老……”
“谢谢你，赏宇妹妹。”貂禅轻声答，两个女孩彼此深深凝注对方一会后，忽然拥抱到了一起。
关羽牵来赤兔马，吕布看了一眼说：“我已经用不着它了，云长，就把它送给你吧。”关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吕布自己去牵了他那匹普通的战马，翻身骑上，拉起貂禅，放在身前的马鞍上。
“各位……保重！”双手抱拳，环绕一周，一踢马肚，如飞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绿野草莽，也许，那才是他该过的生活。不管如何，吕布这个名字，已经永远地从历史的滚滚洪流中被抹去了。
此去生别作死离，情遗君侧无计施。谁怜时空三千远，懂得穿梭是断肠？
缘去缘来如逝水，尽泯一笑风云里。今朝尚看花样红，日后碾为尘与泥。
此情谁懂？缘尽今日。
赏宇随着刘备，回到了驻地。再后来，又随着马超，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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