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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人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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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合办的,多办是嫌人家的规模小吧。不过,这类砖填心子可能问题不大,只需用好砖砌柱子,是没有多大危险的。”
优质砖不要选劣质砖的风格又震惊了黄为,他在问自己:难道这些就是改革开放后出现的新生事物?今天,他在回家途中设想着:把这则好消息告诉妻子。
半路上,迟书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了,看她那样子,料定家里出了大事。见妻子大汗淋漓他更揪心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
“快,快回家,奶奶病倒了!”迟书君说着,领着黄为一路小跑回家。
夫妻俩来到奶奶床前,见黄娟跪在床边哭得泪人似的。黄为喊了几声,黄大婆急促地齁着没有应声。只见老人两眼发直面色苍白,嘴唇不住地擅动着。黄为立即吩咐:
“快去准备一个大箩筐,咱俩抬奶奶去医院。”
黄为和迟书君抬着黄大婆直往前奔;黄一之和常淑琴紧跟在后面。到医院急诊,结果令人大失所望:肺癌晚期!
黄为率性去找黄中商量,江雪剀切作了主张:“还医她干啥?早死早好。”
黄中也说:“算了,肺癌晚期也治不好的,别去白废钱,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黄中呷了一口茶看着小报又说,“你去吧,呆会儿我来医院看看。”
江雪取缔着:“不能去!怕传染。”
黄为把三弟的意思给父母说了,他两勉强同意了黄中的意见。常淑琴叫医生开了点药,尽到了自己最后的一份责任。处方下来,药费和注射费一共八十五无。由于四人走得仓卒,都忘了带钱。黄为只好对父亲说:
“你去三弟那里借钱把药费开了,我和书君抬着奶奶先走。”
黄一之去找黄中,他刚提出借钱的事,江雪的脸就变了色,说道:“这个月黄中还没有进工资,我们家吃紧得很。这样吧,给医院打个电话去,就说欠几天。”江雪说着,拨通了电话,然后把话筒递给黄中,“快讲吧。”
黄中迟疑了片刻还是讲了:“……我是黄中啊,我奶奶欠的八十五元暂拖两天……”
医生一听鼎名,电话里传出了可喜的声音:“哦,黄所长啊,没问题,没问题……”
晚上,常淑琴和迟书君一直守在病笃的黄大婆身边,两娘母通霄没有合眼。天刚蒙蒙亮,常淑琴就吩咐黄一之去街上给黄亮打个电话,叫他回来见他奶奶最后一面。黄一之来到街上,正碰见雪去买菜,一说起打电话的事,江雪的态度异常好,忙说:
“就去我家打吧,邮局的长途电话费很贵。”
黄一之乐意去了儿子家,还是江雪拨通的电话。
黄一之回家时,发现母亲的病情更严重了,他担心二儿子很可能在老人临终前赶不回来,他准备去大队找王医生给输点液,好多维持几天生命。黄一之这个想法和常淑琴一致。黄一之刚到当门竹林边,就见对门来了两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疾步来到黄一之跟前,都是彬彬有礼,其中一个说:
“昨天真对不起,治疗得比较草率,我们不知道病人是黄所长的奶奶,今天特意带了些好药来。”
两位医生被黄一之带进屋,诊断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说:“老人很难度过今天晚上。给她输两瓶液,也可能只能维持两三天。”
“行。”常淑琴揉着充满血丝的眼说,“哪怕是多一天也好,作为晚辈的也能多看老人几眼。”
两位医生没有收医药费就走了,常淑琴心底感激起黄中来:这个孝顺的儿子,在娘最困难的时候帮得多及时啊!三天后的上午,大家望眼欲穿的黄亮从广州回来了,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陈英。顿时,黄家悲喜交加,各自都有说不完的话儿。黄亮和陈英在他奶奶病床前掉了一阵泪,被常淑琴劝开了:
“你们不要悲伤,人老了总是要死的,让她安安心心去吧,千万不要伤了你们的身体,你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黄亮告诉母亲:“就是家里不打电话来,最近我们也准备回来办理结婚手续。”
“结婚?你有女朋友啦?”常淑琴很惊讶。
“嗯。”黄亮直点头。
“在哪儿?引来娘看看!”常淑琴高兴得直拍手。
黄亮指着旁边的陈英说:“就是她……”
常淑琴看着这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埋伏了好久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她心里无比激动,直催着黄娟:
“快,快叫你二孃。”
“二孃……”黄娟脆生生地喊着。
“真乖。”陈英夸着,抱起黄娟亲了亲。
黄亮从包里拿出糖来给黄娟:“这是二叔特意给你买的……”
在一旁的迟书君教着女儿:“小娟礼貌点,快多谢二叔、二孃。”
“多谢二叔、二孃!”黄娟高兴着拆开糖,过去放了一块在她曾祖母嘴边。
常淑琴和黄一之不知是喜还是忧,一时间搞得手忙脚乱的。陈英甜滋滋地喊道:
“爸,妈,你们辛苦了,好好歇着吧,由我们来照管奶奶。”
黄大一在里屋抽着叶子烟,暗暗地悲伤着。黄亮和陈英先进屋来安慰了老人一阵,便打开大包袱,取出他们从沿海带回来的礼品,见人有一份。陈英还特意给秋芬买了一根珍贵的项链,给她戴在脖子上。
下午四点过,黄大婆停止了呼吸。
黄大婆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众乡亲大都来吊唁、帮忙处理后事。
一时间,黄亮被团团围住,各自畅所欲言,结果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按照黄一之和常淑琴的意思,丧事从简,决定只开小灵。
第二天,镇上大街小巷差不多都知道黄所长的奶奶去世的消息,自然来吊唁的人也不少。黄中和江雪这次也特别积极,早早回了家。他俩带着孩子到黄大婆灵前叩了两个头,黄中就和龙大、王成打麻将去了。这回江雪没有去陪黄中,背着黄江主动承担着收礼的任务。她是个很细心的人:把农村的和凭黄中关系来的客人分别收礼记账。下午,是吊唁的高峰。队里的全体社员、黄家的所有亲戚、镇里各部门的代表、黄中的亲朋好友……都到了场,五十桌酒席坐得满满的。晚上,江雪不积极了,陪在黄中身边看他打麻将。当读祭文轮到黄中他们时,黄为特意来叫黄中去跪。江雪使劲压着黄中的肩:
“别去,人死了还让活人受罪!你这个所长去低三下四的,面子往荷包里放呀?”
黄中对江雪说:“奶奶只有这一回了,你去跪一下吧。”
“亏你说得出口,我带着孩子怎么跪?”
“那就算了。”黄为回到了奶奶灵前。
“我来帮三叔他们跪。”黄娟说着,肃穆地跪在了老人灵前。她一直跪到了读文结束。
黄中他们打了一通霄的麻将。上午,黄大婆被安埋了;下午,该搞结算了。江雪把收的礼金交给了母亲说:
“黄中的同事的礼在外,一共收了二千二百块钱;八十二床塌花被;十多匹彩帐;三百多刀草纸。厚礼多数是黄中的亲朋好友给的,我看这样吧,我们只要现钱,你们农村的经济困难,塌花被全留给你们,留着以后去还礼。”
常淑琴说:“塌花被你们也分一份吧。”
黄为对这种分法有意见,说着气话:“塌花被你们也全拿去吧!”
迟书君推心置腹地说:“要得,你们是大进大出;我们农村赶个礼充其量一二十块,你们就不同了。”
江雪认为黄为两口子是在讽剌自己,又加入她跟迟书君有老疙瘩,于是狠狠瞪了迟书君一眼说道:“好吧,谁的亲戚朋友赶的礼谁收……”
这话弄得在场的人啼笑皆非。
常淑琴忙叫黄为报支出。黄为说:“一共花了四千二百块,我们三兄弟每人一千四百块……”
“凭什么三兄弟摊?”江雪站起来指手划脚地说,“供养奶奶是爸妈的事,应该他们承担;二天爸妈死了才是我们的事。”
常淑琴听到这大义灭亲的话泪水倾刻滚出来,悲伤着说:“好好好,就我们承担,……别再说了。”
黄亮说:“你们都别说了。我带了五千块钱回来,全由我出。再说,我和娘她们没有分家,应该我负担。”
黄中媾和着说了句公道话:“还是我们三兄弟摊吧。”
江雪坚持不肯:“怎么才三兄弟?照辈份秋芬也该算一份。”
一旁的黄大一也火了,揩着眼泪说:“亏你说得出口!秋芬自身都难保,还需要你们照顾,你要凭点良心。……以后我死了,千万不要告诉人,甩有荒坝里喂狗算了。”
常淑琴听着这些话,只好逆来顺受,越发伤心了,顿时泪水滂沱。黄娟看着奶奶哭了,也跟着哭起来。这时,黄为、黄亮、迟书君和秋芬都哭了起来。
看着这种局面,江雪的心也软了,说道:“……三股就三股吧。塌花被我们一床也不要,该抵得过一千四百块吧。还有医院里欠八十五元、为奶奶的事在我家打了一次长途电话,就算十五块吧,刚好一百块……”
黄亮摸出一百块钱递给江雪。江雪假惺惺地推辞了一下还是收了。账算好以后,黄中他们顾不上吃夜饭就走了。常淑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灵充满阴影,发自内心说道:
“人哪,生也难,死也难呀!”
黄亮这时才有点紧张:幸好陈英回家探望她父亲去了,要是她见了这种局面,麻烦可大了。
过了两天,黄亮特意来到黄为家。黄亮出门口才也操出来了。他从内地谈到沿海;从种养殖谈到办企业;从现实谈生活谈到人生哲理;从政治谈到经济……谈得是那样孜孜不倦,说得是那样的骨鲠,气氛是那样的和谐……一直到深夜也没有倦意。迟书君抱着黄娟一直陪着他们。黄亮谈论的最核心问题是搞活经济。黄为最后说:
“我现在只有在家里干了。有我在父母身边,肯定他们会觉得踏实些。再说,我现在已经有份工作,我会好好干的。”
黄亮很感激说道:“照管好父母我万分感动,有致富路子你一定要走。我们队里好多人都富了,还盖子楼房,你要尽快想法富起来呀。”
黄为伤感起来:“现在我短时间是爬不起来的,老账还没有还,又增加了新账……”
“你别说账了,一切我包了,你安心过好日子就是了。”黄亮说,“你放心,欠债最迟明年底就能还清。”
迟书君插上嘴来:“这样千万使不得,以后有了办法我们一定要还你。”
“弟兄不必分你我,我不过机遇好点而已。现在我已经比你们过得轻松,应该知足了。”黄亮紧握着哥哥的手说,“我和陈英的结婚手续已经办好了,明天准备走。原来想在家里结婚,看来经济不允许,只有婚事新办了。”
不知不觉的,晨光已从瓦缝里躲进来,他们才意识到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已经过去了。黄亮最后对黄为说:
“我要赶八点的车,陈英在车站等我,以后有事要多给我写信联系。”黄亮说罢,在熟睡的黄娟脸上亲了亲,离开了黄为的小屋。
黄亮走后,迟书君和丈夫商量道:“弟弟结婚,也该送点礼物才是呀。”
“嗯,我也有这个想法。”黄为说着又皱起了眉头,“可是现在家里没有多少钱,到底送什么呢?”
“要不你去厂里找龙二爷预支点工资吧。”
“来不及了。”
这时黄娟醒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在倾听大人们的商议。
迟书君说:“家里又没有什么值钱的,实在想不出办法呀。”
黄为说:“我看这们吧,以后给他寄一百块钱去。”
迟书君不同意:“这们不喜幸。要不,我去找本队那些专业户借,肯定没问题。”
黄娟对大人的话题也很有兴趣:“我们家里的收音机是最值钱的,就送二叔收音机吧。”
“哈哈哈,”黄为笑道,“你这傻孩子,收音机还是你二叔送的哩。”
“噫,我看可以……”迟书君说,“这还真有纪念意义。收音机是咱黄家最困难的时候买的,看到它就能想到从前,激发创业精神。”
黄为说:“我看不行,他二叔不说我们瞧不起还他吗?再说,这收音机的价值的确太低了。”
迟书君说:“礼轻仁义重嘛,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黄为犹豫着说:“就这样办吧,相信他二叔不会嫌弃的。”
三个人商量好后,大家都顾不上吃早饭,黄娟抱着收音机跑在父母前面,直奔奶奶家去了。这时黄亮刚打点好行装准备出发。黄娟跑到黄亮跟前,恭恭敬敬把收音机递给她二叔,还说:
“二叔,这是我家最好的……送给你……”
黄亮高兴地接过收音机说:“真乖,还是留着你们听吧。”
“不,现在爸爸教我学文化,没时间听了。”
迟书君说:“小小礼物,还是你送的,给你做纪念,不嫌弃吧?”
黄亮笑道:“小娟送的,喜欢还来有及呢。这是很有意义的礼品,我看到它就会想起茁壮成长的小娟,想起落后的从前。”
黄亮道别了家里人走了。黄大一到当门竹林底下,一直望着孙子的背影完全消失。常淑琴和黄为还一直把黄亮送到了车站。
车站里已经来了好多人,都是在黄亮带领下致富的。他们知道黄亮今天要出行,都提着礼品前来送行。陈英也早在车站等候了。送行的蕃衍着把黄亮围住,争着送礼品。不一会儿地上就放了一大堆。他们有口皆碑向黄亮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全靠你,我修起了楼房。”
“是你把我家搞富了,不但把欠款还清了,还存了好几万哩。”
“是你给我提供的信息赚了大钱,我忘不了你。”
“全靠你把我家大娃子介绍出去,现在拿一千多块一个月。”
……
黄亮倾听着阵阵赞颂声,不孚众望,顿时热泪盈眶,激动地说:“你们富了,不是我黄亮的功劳,是党改革开放的政策好。大家富了千万不要忘了国家,千万不要来歪的,凭正正当当的劳动找钱。看到你们今天这个样子我很高兴,但是你们不要满足,要继续前进。请大家相信我,我还将继续帮助你们,继续给你们提供致辞富信息,争取早日把家乡建设得更美好。”
大家默默谛听着,不住地点头。
汽车开过来了,乡亲们帮着把礼物搬上车。陈英再三叮嘱母亲:“娘,春节我们不回来了,争取在厂里加班。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生活开好点,千万不要卦念我和黄亮,我们会和睦相处的。”她又对黄为说,“哥哥,你要好好体帖嫂子,照顾好小娟。”
汽车开走了,大家不约而同喊道:“祝你们新婚快乐!”
黄亮探头车窗外,不住向送行的人招手致意。常淑琴呆呆地望着远去的汽车突发出空前的悲伤感和孤独感,她再一次掉泪了。黄为挽着母亲的胳膊,关切道:
“娘,别悲伤,咱们回家吧,起码您身边还有我和书君。”
常淑琴和黄为慢慢往家移动着。今天他们没有了精神,没有了笑容。回到家里,迟书君已经把屋子收拾好,正在安慰着两位老人。
第二天,黄为照常去厂里上班。厂里一派萧条:残砖旁,红墙下,只有少数几个人在那里无精打彩的,听说原有的工人大部分已经走了。黄为问起缘由时,有的工友说:
“……人家还不走?说的加班给工资,可比上月的工资还少,怎么稳得住人哪!”
“发工资啦?”黄为兴奋地问道。
“嗯,每人发了上个月的一部分,……硬要拖欠,也不知这个龙厂长居心何在。有的说钱被他们整光了,我看倒也像。”
黄为听到领工资的消息后只管高兴,午饭后急急忙忙地去了财务处,结果只领到了两百元钱。黄为现在有个想法:争取把钱积攒起来,好把那顿价昂的午餐搁平。为这事他还去找了龙二爷。龙二爷叫苦不迭:
“两百元都是尽到了最大的努力。现在厂里亏损很惊人,别说开工资,就是正常的运转也成问题了。”
黄为说道:“现在我的家庭经济确实困难,再加上我奶奶去世花了一笔钱,日常生活也难以维持了,你把拖欠的工资支给我,然后在下月的工资里面扣除。”
龙二爷表现出同情的神态,说道:“你我两个凭私人关系好说。你是有功之巨,有困难我能不帮吗?你需要多少钱我私人借给你,随便你什么时候还。”
黄为没有客气,他默了一下说:“就给你借四百二十元吧。”
龙二爷爽快摸出四百二十元钱递给黄为,说:“你千万不要提工资的事,免得工友们闹潮。”
黄为表态很稳重:“我知道该怎么做。”
下午,黄为下班后,急匆匆往家里赶。现在他身上揣着六百二十元钱,为这点钞票他还在精心地盘算着:回家只能给妻子说这是几个月的工资,至于欠龙二爷的四百二十元,选个合适的日子再给妻子说清楚,免得她伤心。
回到家里,黄为把钱交给了迟书君。他满以为妻子会责怪他工资低,谁知迟书君还高兴地说道:
“不错,总比呆在家里强多了。”
黄为说:“厂里还欠咱一个月的工资。现在厂子不紧气,正亏损着,等以后好转了,工资肯定会更高些。”
迟书君笑道:“钱多钱少在其次,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啊。”
正在这时,常淑琴过来了。她特意给黄娟抓了一大把糖过来,对黄娟说:
“现在你曾祖母去世了,我感到空虚了好多,你喂了四孃的饭就走了,我真想和你玩一会儿。小娟哪,你是不是有些害怕?”
黄娟摇着头说道:“我做不来啥,怕奶奶看着更生气。”
“你已经很不错了,”常淑琴紧紧捏住黄娟的小手,“你是一个很孝顺的乖孩子。”
黄娟翘着小嘴说:“四孃不能动,三孃他们就不喜欢,我怕……”
“傻孩子,谁说三孃不喜欢四孃?”迟书君说,“只要你听话,谁都会喜欢你的。”
常淑琴肯定道:“小娟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那三孃他们还是不喜欢我?”黄娟生气地说道。
“别瞎说,三孃喜欢你的。”迟书君说。
黄娟顶着嘴:“为啥她不要我摸小弟弟?”
迟书君解释道:“是怕你伤着小弟弟呗。”
黄为把黄娟号召住了:“小娟,走,咱们到屋里学文化去。”
迟书君摸出五十块钱来给憨厚的母亲:“娘,黄为在厂子里第一次进工资,这点钱您收下吧。”
常淑琴推辞道:“你家经济很困难,我怎么下得起心要你的钱?”
“娘,我们家经济困难不是您造成的,赡养老人是年轻人应尽的职责。不能以经济困难为借口懈等老人哪。”
常淑琴还是不肯收:“等你们经济好转了再说吧,现在我有吃有穿的,不必连累你们。再说,你们还背着不少账呀。”
“这不行,赡养老人那一份应该优先考虑。”迟书君深入浅出讲着,“假设我富了,有二十万,去北京买一套房子花去三十万,欠债十万,这能说我穷吗?可以欠债十万这个为借口在赡养老人上打折扣吗?很多青年人在老人临终前爱说这句话:‘想得到来做不到’,可我永远不说这句话。您今天如果不收下,就当没有了我和黄为。”
常淑琴只好收下,感动得直掉热泪:“有你们这们的大好人,我已经够满足了。现在,你奶奶去世的悲伤全没了。”
迟书君说:“这是举手之劳,您不要老放在心上,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谈,弄不好会影响家庭团结的。”
“我有分寸。”常淑琴说,“你奶奶在世收的塌花被太多了,留着没有用,我准备分了。”
迟书君说:“不必分,你留着吧,以后赶礼免省花钱。也可以卖掉一部分使零用。总之,我们是不会要的。”
常淑琴说:“这事由我作主,就照四股分吧,我占一份,你们三兄弟各占一份。”
迟书君说:“其实三弟的已经批成了钱拿走了,您就留着吧。您不要老考虑儿媳们,千万要保重自己。”
“别多说了,一天不分我一天睡不好觉。”常淑琴说着,大声喊着黄为,“黄大,你快出来去分塌花被!”
黄为闻声出了门,了解情况后说道:“我们不要,您执意要分的话,我们那一份送给您。”
“你们这样不是成心为难我这当母亲的吗?这回千万得听我的。”常淑琴说罢,拉着黄为走了。
迟书君只好让步:“分就分吧,不过质量好的您全留着。”
黄为一家子到了母亲家里。原来常淑琴早已把塌花被分成了四堆。她对黄为说:
“你们要哪一堆,任选。”
黄为依次要了门前那一堆。
迟书君主动给母亲选了一堆,并搬进了里面一间屋子,然后又把自己堆里好一点的全选出来给母亲换了才叫黄娟帮着搬。黄娟扛起一床较轻的到秋芬跟前说:
“四孃,我送你……”
“乖孩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迟书君感到很遗憾。
常淑琴推辞道:“我们全家已经有一份了,不能再要你们的。”
迟书君说:“秋芬是残疾人,国家都有政策照顾,我们是她的亲人,还能袖手旁观吗?”
常淑琴再也没有说什么,帮着黄为把塌花被搬回了家。
第二天,常淑琴约了黄一之和迟书君,准备把黄中那份塌花被挑去。
半饷午,他们才到黄中楼下。常淑琴怕因寡鸡蛋的事两妯娌发生口角,于是对迟书君说:
“你累了,就在楼下休息吧,我和你爸爸负责给黄中送去。”
迟书君说:“咱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小江了,顺便看看长得怎么样。”
常淑琴只好说道:“江雪不喜欢别人看她的孩子,说怕染上病,还是不去看为好。”
“我没不传染病,她是不会拒绝我的。”迟书君自信地说着,挑着担儿直往楼上攀。
到了黄中门前,常淑琴拉了迟书君一把说道:“让我先进去。”
屋子里,江雪抱着正在哭闹的黄江不可开交。她见母亲进来了,丧着脸说话还是那样粗犷:
“小江自从他曾祖死了,回家来就装狗,吃药打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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