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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人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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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午,酒席摆好了,大多数的客人已经到来,只剩黄中了。黄大一和常淑琴在当门竹林底下眼巴巴地盼着。一会儿,黄中的身影出现地对门。和他一起来的有三个人。远远看去,可见和黄中并排互相搂着腰走的是一个金发女郎;跟在后面的是龙大。一听说黄中回来了,黄家老少还有客人们都奔到竹林底下,准备争着和这位贵客打招呼。等黄中邻近,大家都没有勇气了,目光都移到了那位打扮时鬓的美女身上。她个子和黄中差不多,肩批金发,黑细的眉毛,针状的睫毛,鲜红的嘴唇,雪白的脸蛋,浅蓝色的眼膛,脖子上戴着亮闪闪的金首饰,穿着一身裹得很紧的旗袍,手脚指甲涂得绯红……比见过的应芬还花枝招展。她独个儿走起乡村小路来如同白鸽亮翅,大家都不敢接近她,只好默默无闻地望着,连准备招呼黄中的话儿也被吓跑了。后来,还是黄中先开口道:
“大家早……”
这时才有少数招呼起黄中来。
常淑琴热情招呼道:“三娃子,累了吧,快进屋歇歇。”
黄中指着金发女郎说:“娘,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江雪,是江副县长的千金。”
“哎呀,耍了女朋友怎么不告诉娘一声?”
“我们也刚认识不久,打算成熟些才告诉您。现在您不是知道了吗。”
江雪羞答答地喊了一声:“伯母……”
“唉——”常淑琴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
客人们寒暄着把大人物迎进来,聚集在黄为门前的坝子里。多数客人都坐下了,只有江雪还站着,黄中马上过去用手帕把凳子擦了又擦,江雪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正在这时,黄为和迟书君过来了,他们俩异口同声先招呼黄中,再招呼江雪。江雪紧盯着他俩,有一种明显的蔑视感。黄为夫妇穿的是平时的换洗衣服,觉得跟江雪反差太大了,也很腼腆。江雪还笑中带刺:
“喏,不是新郎新娘的新郎新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话说得迟书君的脸刷一下红了耳根,顿时缄默无语,拉着黄为直往屋里奔。江雪紧扭着屁股跟了进去,去参观洞房。黯然的屋子里,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写字台,一口箱子外别无长物。江雪笑道:
“现在婚事新办,新社会,这样办很好,保持劳动人民的本色嘛。”
迟书君一听心里怦怦直跳,不知所云,转身躲到黄为背后偷偷掉泪。江雪大摇大摆地转了一圈,踱着碎步出去了。黄为忙安慰妻子:
“人家财大气粗,有钱的人就是这样,别跟她一般的见识。你要有笑脸,别难为客人。”
迟书君望着憨厚的丈夫,振作起了精神,和黄为一起出来招呼着客人。
婚宴开始了,客人们很拘束,不敢先入座。等常淑琴把黄中、江雪和龙大安排去堂屋里入坐后,大家才纷纷上桌。常淑琴还陪在江雪傍边,不停地问候。江雪迟迟不动手搛菜,只是皱着眉头瞅着面前的粗花碗。常淑琴忙去选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瓷小碗,端端正正地放在江雪面前。黄中搛了一点菜放在江雪嘴里,像哄小孩子似地说:
“乖乖,吃吧,还要陪我喝两盅哩。”
龙大笑着说:“江姐还要陪我喝哩,那天你把我灌醉如泥,今天我要把你灌得来让所长背着走。”
这话提醒了常淑琴敬酒的事,她马上吩咐黄为和迟书君给客人斟酒。夫到俩到黄中他们桌前时,迟书君一眼就认出了龙大,她双眼迸发出仇恨的目光;龙大也认出了迟书君,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举起酒杯遮掩着:
“来,我先敬新娘新郎一杯……”
龙大的狰狞面目在迟书君眼前越来越模糊,渐次眼前一片漆黑,手里的酒瓶、酒杯一并掉在地下摔得粉碎。黄为忙扶迟书君上床躺下,出来很抱歉地说:
“她劳累过度,病倒了,大家不要见怪。”
区区小事與论倒不少:
这个说砸烂个把瓶子没有啥;那个说今天是良辰吉日碎了东西不好……由于迟书君的小小失误,使得整个酒席场面变得冷清了许多,没有多少喧闹声就结束了午宴。龙大在一旁红着脸醉熏熏地说:
“迟书君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上次我为了她的事还差点把命搭上了……我给她介绍工作,在酒店里喝了歹徒的毒酒,等我醒来时,迟书君已不见了……”
“当时你为什么不报案?”黄为生硬地反诘。
“我怕公安局向我要人或提供证据什么的……我的确一点线索也没有,所以不敢报案。后来,我苦苦地找了一两个月……现在好了,她回到了你身边,万事大吉。如今你们圆满了,什么都不要去想。”
龙大这么一说,也有的人弦耀他:“你真是个好心人。”
午餐后,黄中称所里的事多急于要走,常淑琴没有挽留。黄中领着江雪和爷爷奶奶、父母兄嫂……一一道别后,搀着江雪走了。黄大一和黄大婆还把孙子、孙媳妇送到了屋当门。黄中小两口刚转过对门小山嘴时,黄中突然问江雪:
“你赶了礼没有?”
“没有。不是说你赶吗?”
“可钱在你那儿啦。”
江雪摸出一百二十元钱出来,递二十块钱给黄中说:“你转去补上。”
黄中抢过江雪手中的一百块钱说:“哥哥大喜事一场,拿二十块伸不出手。”
江雪夺回黄中手里的一百块钱说:“什么喜不喜事的,老子肚子还是饿的,那些粗食不如我们喂狗的。二十块钱在馆子里吃肚皮都要胀爆!”
黄中无可奈何地说:“这不是吃多少的问题,是感情问题。”
江雪也不示弱:“对,感情……农村人对钱最有感情,一点块块钱稀奇得要命,二十块钱谁见了眼不亮?”
黄中仍然坚持着:“还是给一百块钱吧,咱们又不缺钱花。”
“不行,这一百块钱是我特意留着的。明天我外甥满周岁。”江雪停了片刻又笑着说,“我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庭好。你想想,你们娘家那么穷,能管得了吗?养成了大手大脚给的习惯不行,弄不好把大家都会拖下浑水里。”
黄中没有法子,只好捏着二十块钱,返回家把礼补上了。
黄为和迟书君结婚后,迟书君的个性大变了样,很少笑容,语言也比从前少多了。全家人都很关心她,不让她干重活儿。不久,迟书君怀孕了,全家人都欣喜若狂。最兴奋的要数黄大一老两口,想着还有四世同堂的日子,感觉自己也变年轻了。黄亮也很关心哥哥嫂嫂,他说:
“以后嫂嫂做月子要花钱,我准备再去一趟陕西。上半年我去买麦子的时候,看见那里的玉米长势很好,想必现在玉米的价钱比我们这里便宜,我准备去拖两车回来满足乡亲们。”
“可以。”常淑琴同意了,说,“我们全家人才收获三百来斤玉米,这次你拖玉米回来千万不要忘了家里的一份。”
“……可是没有本钱啦。”黄一之担心着。
“没问题,乡亲们的欠款在陆续付还了,大部分在水稻收获后都能付清。”黄亮很有把握,“收齐了有一千块钱多,再去借几百块钱不成问题。”
秋收过后一个多月了,黄亮也只收回了八百来块钱。他从旁人那里打听到,不能还款的这几户人家的猪都瘟了。黄亮心想:不能雪上加霜,理应爽快地资助困难户。于是,他分别去告诉那些穷哥儿们:所欠的款子就算了。还叫他们注意养殖技术,多买点资料来看。这件事被黄一之晓得了,他埋怨起黄亮来:
“他们死了猪,欠的购粮款怎么能免呢?充其量时间长点有了就给嘛。你想想,你又垫烂费又垫粮食,能承受得了吗?”
常淑琴也说:“你父亲说得在理。咱们又不富裕,你这样慷慨,我们也难富起来呀。”
黄亮笑道:“现在我们不是比人家富吗?别人欠了债,我们赚了钱,这里是成倍的差别。现在的政策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其他人致富。富裕不能建立在别人贫穷的基础上啊。”
黄亮的大道理没人说得服,大家只好默认了。
第二天,黄亮去了街上,准备给弟弟黄中借几百块钱。正当他害怕碰钉子的时候,被龙大叫注了:
“喂,黄亮,我正想找你……”
“你找我有啥事?”
“想和你合伙做生意。我看你这个人挺耿直的。”
“你是公社干部,还有时间做生意?”
“哎呀,别说我这小小的公社干部,就是县大老爷还做生意哩。现在只有这个能找大钱。”
“做啥子生意?”
“到陕西去拖玉米回来卖。”
“你给我想到一块儿了。可是我没有本钱,想找你借点……”
“借什么?我们两个打伙,赚亏平半分。”
黄亮答应了。于是,他匆匆回家带了八百多块钱,和龙大一起去了陕西。
到达陕西确实很顺利。这里的玉米和本地价差近两一斤左右,他们没费多大劲就卖了七吨多,并连夜赶回了四川。车刚进四川境内,龙大见旁边有自来水,便就叫李司机停了车。他下车开了水龙头,把自来水直往玉米里冲。黄亮阻止道:
“你不能这们干,咱们做生意赚钱是明码实价的,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干。再说,发了水的玉米会霉烂的。”
龙大说:“这么大一车玉米,发几百斤水是不显眼的。人家缺粮才买,买回去是不会储存的,要不了多久就进了猪肚子,你还担心会霉烂?”
黄亮拖掉龙大手中的水龙头说:“坚决不能这样干!你想想,这里的玉米和本地价差二角多,公平交易也能赚好几百块钱一车,不要黑着良心办事!”
“哈哈哈……赚几百块钱一车?”龙大笑道,“赚几百块钱一车我不如在桌子上搓麻将,何必搞得累?你不懂,做生意心要起大点。”
黄亮和龙大捏着自来水管拖来拖去,最后还是李司机把黄亮劝开了:“我长期在公路上跑,这是常有的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段时间后,汽车总算开走了。黄亮坐在车上扪心心自问:一个人究竟要多少财富才能满足啊,一车玉米赚的钱,要顶一个农民辛辛苦苦干一年的收入!还去掺假,这等于变相抢人,这样发展下去如何何得了?将来的人不是富的富得冒油穷的穷得要死吗?最后,他决定不给龙大一起干了,还想把龙大的伎俩公诛于从。第二天下午,汽车终于到了光明镇。黄亮下车的第一句话是:
“龙大,这车玉米你全要,我不和你打伙了。”
龙大考虑到黄亮是财政所长的哥哥,不敢得罪;又怕黄亮把秘密泄漏出去,只好陪着笑脸说:“我们龙黄两家是老地邻,我和黄所长又是好朋友,我们得有富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我是国家干部,经济条件比你好,我能看着你们吃苦受穷吗?”
“我是穷,但我生活得实在,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不会干的。”黄亮气愤地说。
“小声点,别往自己脸上抹黑,你不给我的面子也得给你弟弟一个面子呀。实话告诉你吧,这车玉米也有你弟弟一份。”
“看来你我的观点格格不入,那就你们两个打伙吧。”黄亮说着转身走了。
龙大拉住黄亮说:“这样说吧,这车玉米打伙,下回各干各的,行不?”
黄亮说:“我看这车玉米还要亏本,发了水的卖给谁呀?”
龙大把黄亮拖到车上,直说:“你看看,干酥酥的,哪里像发了水的?实话告诉你吧,就是不发水也要长,收购时我压了秤的。”
黄亮摸了摸,倒也不像发了水的玉米,只是显得有点回潮的样子。他没有给龙大再争执,转身走了。龙大追上来说:
“咱队里缺粮的比较多,就卖给队里的社员吧。”
“别乱想,你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千万不能卖给我们队的社员。这样你才脱了干谢,让人家冲着我骂呀?”黄亮说着,迅速离开龙大,直往家里奔。他回到家里顾不上吃饭,一头栽到床上。这回可把常淑琴吓坏了,直来追问:
“二娃子,是不是病了?”
黄亮摇摇头。
“是不是钱被扒二哥摸了?”
黄亮还中直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你别问了,我实在太累,让我好好休息吧。”
黄亮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他喝了两碗稀饭,就急匆匆地往街上去了。
今天逢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小巷里涌动着。
龙大已经把出售玉米的广告张帖出来,在区公所旁边的一间屋子设了个门面。门上用大红绸子扯了一幅幌子,远远看去格外醒目。买玉米的人络绎不绝来到这里,龙大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他见黄亮来了,招手喊道:
“快来,你过磅,我收钱。”
来买玉米的多数是妇女、老人,黄亮看着这群打着赤脚,穿着补钉衣服的农民,心里在流血。当他们递过来那裹了又裹的心爱钞票时,黄亮心底在呐喊:千万不能买发了水的玉米!此时他心里极不平衡:这样下去他们不越来越穷吗?于是,他过磅的每一个主客都要多一斤半斤的。旁边的龙大发现了,把黄亮拖开,他去过磅,叫黄亮收钱。龙大过磅和黄亮相反,他见利忘义,每个买主要扣一斤半斤的。黄亮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制止龙大时工商所的头头周胖官过来了。黄亮赶紧递上两百块钱纳税。周胖官摆手笑道:
“我不是来收税的,是来看你们做生意的。”
龙大递过去一支烟,两人边抽边聊。周胖官说:“你这玉米生意还好点,我的菜油生意很皮。”
“做菜油生意更有讲究哟,你那个赚项更大。”
“不行啊,……需求量小,不能假得太凶,人的嘴巴就是眼睛。”
“你的门路好,消息更灵通,以后有好门路给我指点指点,反正少不了你那一份。”
“没问题。现在仅凭那点工资,抽烟都不够,别说吃饭了。我看你也别亲自干了,赌给别人,或请人吧。看我,多轻松?”
……
中午过了,买粮食的人才散尽,一车玉米所剩无几。龙大甩了五百块钱给黄亮,说:
“你拿着吧,多少就这样……”
黄亮只收了两百钱,又拿一百给龙大说:“我只要一百块,多了良心过不去。”
“什么良心?良心值多少钱一斤?”龙大更把五百块钱利润塞进黄亮荷包里,拉着黄亮边走边说,“……喝酒去。”
黄亮和龙大来到酒店,见一张大圆战上基本上坐满了人,全是白胖胖的,弟弟黄中也在。黄亮觉得和这些阔人一起就餐不协调,转身跑了。他来到一个小吃店,买了两个馒头一碗稀饭,唏哩唬噜吃起来。这时,对面一张桌子傍坐着一个年约半百的老人,衣衫破烂,满脸皱纹,发须苍白,正在啃着半个冷馒头瞅着黄亮不转眼。黄亮见老人疲癃难咽的样子,很同情,便去买了一碗稀饭递过去,又和老人同桌攀谈起来:
“老人家,这冷馒头没有稀饭可吞不下去呀。”
“今天我身上只有买一个馒头的钱,连一碗稀饭也买不起了。”
“老人家,不要太俭省了,你这把年纪,应该好好享受才是。”
“年轻人,不俭省不行啊。家里的钱前些日子被骗了。现在油断筋了,省下点钱来打了一斤半青油,一下锅,满是泡子,吃起来还涩口……”
“这分明是掺了假,你可以去找卖主啊。”
“我找了卖主,还找了工商所。可没人买我的账,还说我小俗。”老人提起油瓶子,晃了晃说,“看嘛,就是这油,还是提回去吃了算了,总有点油味道嘛。”
黄亮听着,也跟着悲伤起来。临走的时候,他摸出十块钱放在老人桌前,转身去了。老人感激涕零,黄亮身后传来一连串的道谢声。
黄亮回到家里,常淑琴首先说:“乡亲们等着你拖玉米回来,毛算了一下可能要好几吨,问你拖不拖?”
黄亮考虑了一阵子说:“既然大家相信我,就去拖一车吧。”
黄为说:“你看着办吧,万分生意不好做就算了,千万不要做亏本生意,还是搞农业稳当些。”
“我再去做一次,请哥哥放心,不可能亏本的。只要乡亲们满意,我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黄亮又去了陕西。这次的运气差,贩子多了,玉米价钱和本地只相差角把钱一斤。这回黄亮只拖了五吨回来。据说龙大还买了十多吨。回来后,黄亮只是打本卖给了乡亲们,算了二角四分钱一斤。当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一车玉米还是卖光了。第二天,有的社员赶场回来,奇谈怪论就多了:
“哎呀,我们吃亏了,街上的玉米才二角一一斤。”
“这个黄二,开始整人了。”
“不该买他的玉米。”
“找他退钱去。”
也有公道的说法:
“各有各的货不同。”
“人家做生意不赚钱吃什么?”
“一个愿者一个受者,别怪人家。”
……
黄亮听了别人的议论非常惭愧。
常淑琴板着脸说:“黄二,你的价钱是不是卖高了?黑心钱使不得呀。”
“娘,我的心没有黑。”黄亮诅丧了,“……所差的价钱我会退人家的。”
黄为也指责起弟弟来:“卖多少钱一斤你应该先算好,现在补上也是个巴巴。”
黄亮有口难言,没有给家里人多做解释,带着钱出了门,挨家挨户去清退。了这桩心事后,他心里仍不平静:龙大的玉米扣斤压两又发水,一吨当一吨半卖,明说二角一一斤也顶了三角多一斤。想到这些,他咬牙切齿恨龙大,心里埋怨乡亲们没眼光,给了这号不法之徒可乘之机。这趟生意下来,黄亮不但经济损失了好几百块,精神还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从此,黄亮决定不去做生意了。
以后,黄家的经济紧张起来。常淑琴怕迟书君营养不良影响肚里的胎儿,她把全家人叫到身边,提出了早先的设想:
“俗话说树大分叉儿大分家,我打算把黄大两口子分出去,好各奔前程。”
迟书君衷求道:“娘,我从来没有闲弃过这个家,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就一起过吧。”
黄为也说:“娘,就一起过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好你们的。”
常淑琴说:“我知道你们心眼好,可我内心有愧。书君肚子里的孩子渐渐长大,需要营养。分了家,小锅小灶的,你好将就将就书君。肚子里的孩子是大事呀。”
黄亮也满口同意:“这样好,分家是为了更好的奋斗。我这里有二百多块钱,哥拿着买点营养品给嫂子吃吧。”
黄一之也同意:“多调些谷子给你们。你们年轻人口才好,食量大,容易饿坏的。”
黄大一笑道:“这样分家好哇!很多家庭都是吵架分家,我们和和气气分开,不拿笑话给别人说,对,就这样办。”
黄为和迟书君没有多话说了。
第二天,黄为在新屋里打了灶,单独开锅了。他没有分家里的猪,决定过些日子去买几头小猪儿喂。黄亮帮着哥哥搭了两个猪圈,并催哥哥要早点把笼子猪儿买回来。没过几天,黄为就去买了几头小猪崽关在圈里。分家后,黄为依然是出晚归,把农活全顶了;迟书君做完家务后,又帮着母亲割牛草。常淑琴每次劝阻都被迟书君拒绝了。黄一之家的活儿也不少。牛忙时,农活主要是黄亮顶着;牛闲时,又成了松工,黄亮还帮哥哥干些农活。黄亮在给爷爷读报时发现了不少信息,其中最实惠的就是科学养猪。他先买来一些氨基酸、硫酸铜、骨粉等原料配制混合饲料,结果确实显著:家里的三头架子猪一个多月就出槽了。黄亮这个养猪能手的名声很快在队里传开了,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来掏经验。黄亮毫不保守给众人说了。黄为还在看老火色,仍用老办法喂猪,在黄亮的再三劝说下,也只去买了丁点儿添加剂来试告。社员们按照黄亮的法子饲养,都丰收了,多数的猪儿三四个月就出了槽。黄为的猪由于饲料没有喂够,只说长势比以前好,但比别人晚出槽。这阵子,黄家最累的要数迟书君,她每天除饲养四个大架子猪外,还要帮母割一背牛草。常淑琴百般推辞道:
“你千万不准再割草了,已经临产了影响胎儿看咋办?”
“娘,不会的。听医生说活动活动对胎儿有好处。”
“不行啊,割草这事儿,腰一弯一伸的,肚子里的孩子会受不了的,做点家务活儿都够你累了。”
在母亲的再三劝阻下,迟书君只好在家干家务。她看到父母太累,有时也偷偷去割草。这天早晨割草回来,迟书君突然感到肚子疼痛。这事立即惊动了黄为和常淑琴。常淑琴一推算,还不该临产的日子,料到肯定是割草伤着了胎儿了,于是马上吩咐黄为:
“快和你弟弟抬书君去医院检查。”
也怪,等黄亮来时,迟书君的腹又好好的,一点不痛了。于是她笑道:
“没什么,定是胎动。小崽崽在肚子里玩皮。”
常淑琴的心顿时平静下来,对黄为说:“今天趁天气凉快,你陪书君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娘,不用了。”迟书君说,“您生了几个孩子,从没去过医院,还是生下来了。去检查,医生说个不是,还弄得提心吊胆的。”
“现在不能给以前比。”常淑琴说,“以前没有条件进医院,现在和条件比以前好。再说,现在是一胎化,讲优生优育,生个孩子不简单啊。”
黄为劝说道:“书君,听娘的话,还是去一趟医院吧,检查一下好放心。”
迟书君犟不过,只好跟着黄为去了区卫生院。他们刚走到街口时,迎面碰上了龙大。黄为咬着牙指着迟书君问龙大:
“你还认识她吗?”
“怎么不认识呢?我还喝过你们的喜酒哩。”
“那从前呢?”
“都认识了,是介绍工作的时候……”
“你干了什么坏事心里明白!”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共产党的干部,能干坏事吗?”
迟书君也愤怒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对你的关心呀。”龙大动了一下脑子对黄为说,“我正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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