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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人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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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书君摇着头说:“没有……怕是饿了。”
黄为看桌子上摆好的饭菜,他对妻子这份忠心深表感动。于是忍出笑来说道:
“你看看,为了我把你都饿坏了。来,快吃饭吧。”
迟书君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便和丈夫共进晚餐。但是,这顿夜饭是泛味的,谁都没有说一句话。饭后,黄为倒在床上不久就打起了呼噜;迟书君却毫无睡意。她还在为丈夫的情绪大转弯担惊受怕,和龙大在一起的阴影始终折磨着她。这一夜,她彻底失眠了。曙色刚现,迟书君就起床做好了饭,直催黄为起来吃饭,好早点上班。黄为其实早就没有睡意了,可就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肯起来。迟书君催了多遍,他还冒起火来:
“你别管我的事,我不去上班了!”
迟书君很惊诧,跟问道:“你怎么啦?是我对不起你还是工地上出了问题?”
“不是,不是……你别烦我了……”黄为倒在床上手舞足蹈地说道。
结婚这些年来,迟书君还是第一次看到丈夫这样发脾气。这时,她的眼泪不禁籁籁直下。黄为见了思想开始转弯,直陪不是。迟书君抹着眼泪说:
“咱俩是夫妻,有话应该直说才是,千万别憋在心里生闷气呀。”
黄为的表情又严肃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干坏事了!”
“干坏事?”迟书君一听大为震惊:原来自己和龙大的事硬是让丈夫知道了,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不由自主地跪在丈夫面前哀求道:
“你好好听我说……”
黄为一听也惊呆了,难道盗卖钢材的事妻子知道了?他本想瞒过去的,现在看来只有实话实说了。于是,黄为连忙扶起妻子,抢先说道:
“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我糊涂……”
迟书君更纳闷,站起身来呆呆望着丈夫,想早点知道其中的秘密。黄为提纲挈领地给妻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昨晚下班后,王成叫我加班,约我去铁厂拉钢筋。我先是不同意,最后还是去了。到了铁厂,我的活儿很轻巧:负责盯哨。不久三车钢筋装好了,但是汽车没有往回开,而是驶去了相反的方向。大约行驶了一个把小时,车停了,卸下钢筋后返回来,又去铁厂废旧品仓库拉了三车锈巴巴的钢丝回来。我当时指责了王成,可王成塞给我五百块钱封我的口。这还不说,最要紧的是我盯哨时打伤了人。这些废料怎么可以用来建造高楼大厦?我再一次帮了非法之徒,违背了良心办事,你说我心里难不难受?”
迟书君一听心里也很气愤。反过来一想,别人搞建筑总有个打米碗,量他们也不敢拿人民的生命财产开玩笑。于是不住安慰丈夫:
“算了,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建筑这一行你也不懂,纵然将来出了问题也找不到你头上。”
黄为拍着胸品说:“这里边肯定有问题,要不,王成怎么舍得付五百块钱给我呢?我不想去上班了,今天把钱拿去还给王成,免省以后出了隐患跟着内疚。人是为了一口气活着,不干不净的钱咱不要。”
迟书君考虑了一阵说:“我有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你还是照常去上班,钱不忙归还王成。不是说大楼是群众集资修建的吗?我们得把这笔钱归还群众,也好趁此消除上次卖假添加剂时和群众之间的隔阂。”
“你这个办法也好,但是如何归还呢?”
“我看这样吧,上面来催集资款的时候,我们设法把钱给那些困难户。”
“好吧,就这样定下来。今天我照常去上班。
隔了一天,龙二爷回来了,他这个队长还舍不得丢,大事出来了又回来张啰张啰。今天他回来主持召开社员大会,主要内容有两个:一是催收集资款;二是把队里的四口堰塘承包出去。今天的会议很棘手,第一个问题就搞僵了:有不少社员死活不交集资款,不断找龙二爷的麻烦:
“乡政府是国家单位,要重修难道上面没有拨款?”
“我们不是不交,算一下我们该交多少。”
……
龙二爷解释说:“上面拨了点款子,听说不够,要求下面集一点。”
“有多少钱办多少事,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有的社员这样说道。
龙二爷还是学会了不少官腔,但也仅有那么几句漂亮的公式化语言:“一个乡政府机关所在地,怎么能给普通的房子比?要修得有特色,才能体现我们乡在改革开放后的变化。”
“一下子拿这么多钱有困难,我们先交一部分吧。”有的社员央求道。
“不行。”龙二爷当即反对,“如果谁不如期完成,谁就是对乡政府不满;对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不满。顽固的,把土地收了,看你吃什么?”
社员们一听只好瞪眼。
龙二爷见众人没有行动,便把黄亮拍到屋后墙根下,摸出两百块钱来:“你做个样子交一下,把社员带动起来,等大家交了你再还我……”
“真郫鄙!”黄亮瞪了龙二爷一眼走了。
龙二爷只好出来拼命地发动。
黄一之把自家的交了;迟书君除交了自己家那一份外,还按夫妻商量的意思,主动帮几户困难户交了。龙二爷高兴极了,便借题发挥:
“大家要向黄家学习,别人的经济也不宽裕,看人家多主动?听说先交了的,以后乡政府要给好处,希望大家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社员们在迟书君的带动和龙二爷的鼓吹下,大部分都交了这笔集资款。当常淑琴埋怨迟书君时,她只对着母亲搪塞了两句:
“这钱原本就属于我们的,是群众的血汗钱,以后您就知道了。”
黄亮以为嫂子是对卖假添加剂的赔偿,故也没有多在意。
会议第二项是承包生产队的四口堰塘。很顺利,不多功夫就以每口每年四千元的价钱承包出去了。黄家没有承包。因为黄亮考虑到家里喂牛养兔收入可观,再去承包堰塘也抽不出人手来,还会断了别人的财路,所以主动让出去了。
后来,迟书君替人集资捐款的事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区广播站的下来采访,迟书君不住回避也无济于事。最后她干脆说:
“我并不先进,并不是我替他们捐,而是我借给他们捐……”
竟管这样,记者们回去还是大作文章。不久,街上的高音喇叭里,面向基层的小报上,都在宣传黄为夫妇的动人事迹。还给新闻内容取了个意想不到的题目:《人民的好公仆》。其主要内容是吹捧黄中,说他是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带头动员家属捐款修建乡政府。家属如何如何先进全是黄中先进思想影响的结果……吹得开花乱坠。这样,黄中成了大红人,还受到了区里和县里的高度评价。效果还真显著,自从新闻传出以后,交集资款的人踊跃起来。
几天后,黄一之的病情不见好转,黄亮黄为决定送父亲去县医院诊治。这回黄一之同意了,还乐呵呵地说:
“目前到处变化很大,你们兄弟俩也开始兴旺了,我现在不想死了,争取多活两年,看以后农村会变成啥样子。”
兄弟俩扶着父亲上马路走了一段路程,迎面开来一辆警车,在黄为他们身边嘎然刹车了。上次那个瘦民警又探出头来问道:
“所长哥哥,你们到哪里去?”
“送我爸到县医院去看病。”
“哎呀,原来是所长爸爸……你们怎么不叫黄所长派车送呢?”瘦民警说着,急忙调转车头说道,“我先送你们去县医院,然后再执行公务。”
另一个民警说:“不合适吧,所里急着用车,说是追捕逃犯。”
瘦民警说:“难道黄所的父亲还比不上一个逃犯?”
黄为他们三人被拉上车,半小时后就到了县医院。瘦民警还说呆会儿来接,黄为推辞了,说他们看完病后乘公共汽车回去。
一会儿,黄一之被送进了诊断室,一位医生反复检查后说要化验一下才可断定。兄弟俩又把父亲送进化验室,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一位医生,很惋惜地告诉两兄弟:你们父亲得的是食道癌。一听见这个“癌”字,兄弟俩都吓懵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不治之症。黄为他们考虑到父亲受了大半辈子苦,把儿女们养大的确不容易,悲伤的心情压得他们顿时措手无策。现在,两人只晓得哀求:
“医生,请你一定治好我父亲的病。”
医生坦然说道:“大家都知道癌在目前来说是不治之症,但你父亲的是初期,还有希望治好。”
黄亮兴奋了:“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治好,都得治……”
医生说:“好吧,你们回去准备三、四万块钱。”
一听这个天文数字,黄为被震惊了,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内心的惊惧,只是说:“再多钱也得治。”
黄一之从化验室出来后,急切关心自己的病情,忙问兄弟俩:“我得了什么病?到底要花多少钱才能治好?”
黄亮若无其事地说:“哦,没什么,一点小毛病,过两天就会好的,医生说要住院治疗才好得快。”
“我不信,一定是大毛病。小病咋过会住院呢?算了,不治了,送我回家去吧。”黄一之说着直往外走。
黄为拉着父亲说:“您的病不严重,是扁桃体发炎,您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是早点医治,就不会住院的。如果再拖,后果会更严重。您放心,要不了多少钱。”
黄一之被说服了,终于答应住院治疗。
黄亮把哥哥叫到旁边商量道:“你在这里暂时扶理,我回去想钱的办法。我总共也只存了万把块钱,还差三万左右需找三弟商量。我搞到了钱就立即来。”
黄亮先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真象告诉了嫂嫂,叫嫂嫂做好老人们的工作,自己带上存折匆匆赴街上去了。
今天逢场,黄亮到街上时,已中午过了。大街上人烟稀少,他到银行时,已经下班了。稍等了片刻后,他决定先去找黄中。自从黄中买了房后,黄亮还是第一次登门。一进屋,见黄中和江雪正在吃饭,他顾不上屋子里豪华的布置和餐桌上的山珍海味,就直截了当地发话了:
“三弟,现在父亲得了食道癌,治疗费要四万多……”
“哈哈哈……”江雪笑道,“得了癌症好哇,可以给我们黄家创造一大笔财富。”
黄亮很费解:“你这话颠三倒四的,我实在听不懂。”
江雪移到黄亮跟前说:“是这么回事,外地有个被判了死刑的大款想买条人命顶替,就让老爸痛痛快快地去死吧,五十万票子手指头都要数软。”
黄中很不高兴,瞪了江雪一眼:“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真缺德。”
江雪火了:“我缺德?缺德的事你干得少吗?我是为了你老爸和家庭着想。”
“这真不是人说的话。”黄亮指着江雪说,“为了几个臭钱,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目空一切……我告诉你,我爸一定得治个心甘情愿,就是死,也要让他老人家瞑目!”
江雪打断黄亮的话题说道:“得了癌症还医他干什么?可惜了钱。”
黄亮说:“医生说是癌症早期,很可能治好。”
“很可能?”江雪边啃着鸡腿边油嘴滑舌地说,“花几万块钱买个可能,值得吗?告诉你吧,得了癌症是没一个治好了的。我看还是早点考虑他的后事吧,还不如花点钱买点营养品给他吃还实惠些。”
黄中这才有发话的机会了:“是在哪个医院确诊的?”
“县人民医院。”
“哦,那就不会错了。”黄中看了一下江雪难看的脸,不再谈的治病的事,只好转换话题,“……快坐,吃了饭没有?”
说实在的,黄亮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清口水直涌,吐子饿得咕咕直叫。但他看着江雪那张板着的脸,只好违心地说:
“我不饿,已经吃过了。”
江雪小姐般地舔着手指头,娇声娇气地说:“依我看黄中啊,你那么神通广大,不如给医院里说一声,叫他们宽容宽容。”
“这点小事何必去欠人情?”黄中望着江雪灯笼似的眼睛,只好说,“现钱我没有,这阵子我手头很紧……”
“要不就贷款吧。”江雪站起来扭了一下身子说,“……四万多,啥时候还得清呀,你们三兄弟,平探人平就有一万多,恐怕不消吃饭啰。”
黄亮坦然说道:“我有一万左右,再去贷三万。……就记在我头上,等把爸的病治好了,以后我慢慢还。”
“怎么能叫你一个人还呢?说三兄弟探就探吧。”黄中豪爽地说着,又犹豫起来,“哎呀,这个数字这么大,贷款也难哪。”
江雪当即剥黄中的疮壳:“三四万都成问题,看你一次性给龙大贷五十万还轻而易举的?”
“你懂过屁,人家是改革开放的先锋,上面有政策扶持的。”黄中又把话转入正题,“不管怎么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对啰,一个大红人,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还像什么话?”江雪讥讽道。
“那好,我先去取款。”黄亮说着,离开了这十非之地。
黄亮刚出门,江雪就指桑骂槐的:“……他说了他还的,你可别没事找事,捡虱子在脑壳上爬。”
“这样不合适,起码也得平摊。”黄中说。
“休想!你分家出来,瓦片都没有要黄家一块,他们两兄弟父母给房子住得好好的,难道你是多余的?他们应该多出点,你懂不懂?”
“你这个人生在富中不知富,咱们找钱不费力,人家给一笔款还不只那么丁点儿。我看这样吧,你拿点钱出来垫着,这样还省事些。”
“你别乱想汤圆吃,我看你们兄弟伙在发神经,还白花钱去医一个五六十岁的癌症病人,不如他早死了,你们的负担还轻些。”
“别说了,你不给钱我就没有办法?在光明镇这个范围内我能呼风唤雨,什么在事办不成?这点小事就把你弄得神魂颠倒的,太无度量了。”黄中说着,气冲冲地出了门。
银行上班后,黄亮取到款子来呆了不到一刻钟,黄中就提着三万块钱来了。并说:“我所里的工作忙,照顾爸的事就全靠你们了。”
“我理解你,你好好工作吧,我和哥哥会照顾好爸的。”黄亮说完,急匆匆奔县城去了。
到县人民医院门口时,黄亮见旁边有家小吃店,他去买了一个馒头,在这里他听到一个更可怕的消息说:昨天有个综发通辑犯从光镇逃了……黄为心里紧张着:多半怪瘦民警滥用车……黄亮也顾不上这些了,边啃边往医院里走。黄亮和黄为先把钱交进了医院,然后吩咐道:
“哥,你在这里暂时照顾爸两天,等我回家安排一些事情后就来。目前有两件事急需做:一是回家把牛卖了;二是有几户的兔儿得了病,得赶紧治。”
“二弟,我看牛还是不卖吧,这样会影响家庭收入的,反正也卖不了多少钱。”
“不是卖多少钱的问题,关键是队里养兔的人多了,很多人没有精力去精耕细作,大都实行免耕法,所以养牛的效益不高。山那边有个队很缺牛,就让给他们喂吧。虽然得不到现钱,但也算是对别人的支援嘛。”
“弟,你不要为了养兔误了大伙儿的农业生产哟,真有个不是,大家会怪罪你的。”
“不会的,相反,兔粪尿是优质有机肥料,用了既能改良土壤又能增产。再说,免耕法也是有科学道理的,还是我把大伙儿教会的哩。”
“那好,你就放心回家吧。”
家里这阵子可把迟书君累坏了。她除了照管孩子、科理家务、干农活以外,照常帮着母亲割牛草。后来,她为母亲的身体着想,减轻老人的体力,干脆让母亲专带孩子,自己顶班干山坡上的活儿。常淑琴看儿媳太累,常劝她注意休息,可迟书君每次都是笑着回答母亲:
“年轻人,多干点累不倒的,气力花了气力在。”
黄亮回家办事也一点阻力没有,家里人只是对治好父亲的病看法不一。不消说了,黄大一和黄大婆是一个观点:他们都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常淑琴倒很担心,怕钱花多了儿子们承受不了。常淑琴看到孩子们那股劲儿,也不好泼冷水,只好把悲痛和担心埋有心底里。这一阵她也消瘦了,竟管迟书君一有空就来陪她散心,但常淑琴也只是面子上敷衍而已。
三天后,黄亮把全队所有的禽畜疾病都治好了,便火速去医院顶替哥哥。
黄为回家后,迟书君催他去了工地。这天,龙大也在工地上,他特意过来关心起黄为来:
“听说你爸得了癌症,你就有必来上班了,好生照顾你爸吧。你随来随去,我不会追究你的,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黄为在工地上干了两天活儿,便领着母亲去了县医院。母子俩来到黄一之的病房,他已经动了手术,正躺在床上输液。病房里共有四张床,和黄一之对面的是黄为的简接熟人:上次进山里带来麻烦的丁副县长。他也得了类似的病。黄亮给黄为作了一番交代后,急急忙回家去了。
这两天,病房里可热闹了:区里的各机关单位,听说黄所长的父亲病了,都纷纷前来探望。水果、灌头之类的收了一大堆;有的出手很大方,一百两百的……常淑琴清点了一下,已收礼金四千多块了,都还源源不断地送来。而对面的丁副县长,也只有三两个提了点水果来探望。
这天,王医生也来看望老丈人。常淑琴觉得自己收的礼和别人的反差太大,所以忸怩着不好开口。王医生很爽快,便和常淑琴攀谈起来:
“我老丈人太廉政了,处处受人排挤,很不得人心啦……”
“这样的干部是受群众欢迎的。”常淑琴听了很激动,“为百姓办事的好官,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
正在这时,楼下喧闹起来。王医生和常淑琴忙奔到窗前鸟瞰,见下面草坪上有一大簇扶老携幼的老百姓提着包裹正在向一位老大婆请求:
“丁副县长是大好人,让我们看看他吧。”
“他处处为我们着想,让我们表示一点心意吧。”
……
“我老丈母在阻止他们送礼。”王医生说,“我老丈人脾气犟,前天就把人家送的礼物扔到楼下去了,还派丈母娘在楼下把关……”
“他真是共产党的好干部。”常淑琴不住称赞道。
这时,病床上的丁副县长醒来,直摆手说道:“我只是干了点共产党人该干的事,不足挂齿……”
隔了一天,黄一之还受到特别优等,把他转入了一间单人病房。这天,龙大也来探望黄一之,顺手摸出两百块钱塞给常淑琴。常淑琴推辞道:
“……已经这么多了,不好再收了。”
龙大慷慨地说:“出了心的你就收下吧。说实话,有些人是看黄所长的情分上;我不同,我们是老地邻,你们有困难我能不帮吗?”
常淑琴不完全明白别人为什么如此看重自己,抹着胸口说:“黄中这样大的神通,比那边的丁副县长还吃香,他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龙大笑道:“黄中虽然是个小小的财政所长,但能力不会比你县长省长差。现在改革开放了,谁会编事谁就为王。我敢说黄所长的收入不会比中央干部低。现在要会混的人才有办法。”
常淑琴听了更担心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个人还是要知足才好。”
“哈哈哈!”龙大笑得更狂了,“你的思想落后啰,人人都知足了怎样叫开放?富翁谁来当?”
“我是说人有活法,钱有要方……”黄为插嘴道。
“你说你弟弟的收入不正当?”龙大打断黄为的话题说道,“黄所长精明得很,他一不偷二不抢,谁能奈何?”
“我担心钱多了会不会被追查?”常淑琴天真地问道。
“担心什么?不管红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龙大说得更起劲了,“现在越多钱越光荣,越受人尊敬,这是国家的政策。”
黄为说:“党的政策是先让一部份人富起来,这不错;不过应当是勤劳致富、科技致富,主要目的是要带动大家都富呀,”
“你说得对。”龙大说,“比如说,黄中富了,你们也粘光,这就是带动作用;别人看着你们富了就会拼命地抓钱,一切向钱看,这就带动了群众。亏你还是个高中生,还不如我这个大老粗精明。”
黄为本来了多言不多语的,这回的确也多说了两句:“我觉得你是在讲歪理,在诡辩。”
“什么歪理正理,只有‘四人帮’才是歪理。”龙大的处世哲学的确丰富,“当今有了权钱,就会有一切,这才是千真万确的真理。”
黄为甘拜下风。龙大的变化让他吃惊,虽然也没有文化,那张嘴巴却很难对付了。这时黄为才觉得自己确实孤陋寡闻,对这个名不乎实的高中生牌子感到惭愧,这也是他经常不敢面对现实的原因。此时,黄为不敢正视龙大,只好到父亲病床前,瞅着他开始恢复的面容。黄一之打着手示想说什么,被黄为阻止了:
“爸,您还不能说话,安心躺着吧,有什么说的等病好了慢慢说吧。”
龙大辞别了黄为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十五天后,黄一之出院了,只不过还要定期在医院里放疗化疗。黄为去结算,总共花了四万块左右。看到黄一之精神面貌和身体状况,全家人都忘掉了欠下的债高兴着。现在只有黄一之还有点担心:
“我在医院里想说的话现在该说了。你们把在医院里收的礼全部退了,咱不能占别人的便宜。”
黄亮劝道:“不关事,是别人慰问您的,不是偷的抢的……”
黄一之摆着头说:“你年青不懂,百百块千千块不是小数目。我一个百姓,不值这个价。我经历了很多运动,也吃过一些亏,到时怎么挂起了也不晓得。”
常淑琴过来安慰着老伴:“咱们不退不花,把它存在一边,你看怎么样?”
黄一之长长地叹息着,点头同意了。
迟书君这阵子挺辛苦,本想让黄为协助顶几天农活,但又考虑到医爸爸的费用还得设法攒来还,所以只好咬紧牙根撑着,叫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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