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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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尽管去忙，姐姐保管还你两个活蹦乱跳地好哥哥。”婠婠眯着眼，凝望着枝叶缝隙中的蓝天，淡然道。
沈冰看了眼婠婠，平和地说道：“我更相信他们的能力。如此，告辞了。”
十天之期，转瞬即逝。四人离开大洪山时，均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而沈冰在这些天里，最大的收获是对风的感悟和控制，还有在和跋锋寒的经常性喂招中学到了许多实战经验。
寇仲懒洋洋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道：“嘿，让我们以最快方法赶赴洛阳，我担心玉成他们等得心焦难熬。”
沈冰筹措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先去洛阳吧。”
“沈姑娘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跋锋寒有些意外。
迎上寇仲和徐子陵关心的眼神，沈冰有些羞赧道：“既然要去洛阳，我想先顺道去看看义父，这都一年多没见过了，怪想的。”
“也好，不和我们一道，冰儿也会安全一些。”徐子陵首先同意。
听到徐子陵这么关心自己，沈冰很是高兴和感动，又想到自己和婠婠合计算计双龙，心下真有些惭愧。
“哎，你们这一路去洛阳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阴癸派这一路敌人。用跋锋寒的话来说，就当作是一次历练和挑战吧！”沈冰道，“我们在洛阳见吧。”
“你们都不准挂了彩来见我啊！”想了想，沈冰还是追加了一句。
“冰儿妹妹放心，我们三人联手，就是祝玉研来了也会被我们打得唏哩哗啦地！”
辞别了三人，沈冰收拾好心情，认准了道路，打算走陆路去荥阳。
一路北上，沈冰的第一站落脚在襄阳。
入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客栈好好洗个热水澡。在山里这几天，沈冰每天洗澡都像在打仗，虽然荒郊野外没个人影，但是沈冰终究习惯不了在户外……
好好清洗一番之后，推开窗户，看着人来人往热闹的大街，沈冰的眼前突然一亮。
刚刚那个提着一包东西经过的人不是义父的贴身护卫的李叔吗？
匆匆扎了发辫，沈冰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心态悄悄地跟在了李叔的身后。七绕八弯之后，就见李叔进了一间极为普通的人家，进门之后不多久竟然还有个青衣人出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幸好如今沈冰潜藏行踪的本事更上一层楼，不然还真难说会不会被发现。
这么鬼鬼祟祟的？
沈冰心中升起了疑问，不假思索地翻入了院子，胆大包天地直接藏身在了主屋的屋梁上。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三个人的脚步声响起。
“都安排妥当了吗？”
沈冰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这么阴柔的声音除了李密还有哪个？
“主公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竟然是裴元庆？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李叔在这里了。
其实对于李密出现在襄阳，应该是不意外的。毕竟从飞马牧场开始，一系列的事件都有瓦岗军的影子。显然地，李密是盯上了襄阳这一块肥肉了。
李密得到了襄阳之后，就将获得一个重要的军事据点，从此南面牵制杜伏威，北面威胁王世充，打得好一个算盘！
沈冰的第一个反映是一定要破坏李密的计划。如果让李密真的灭了王世充，那么真的很有可能让李密做了那皇帝。但是转念一想，沈冰还是决定暂时不插手这件事。
这次离开双龙，除了因为婠婠的要求的之外，沈冰还有一个重要的考量。沈冰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存在恐怕会成为双龙成长的阻碍。因为自己几次出色的表现，如今双龙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么去面对问题，而是期望自己能给出答案。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那寇仲还是寇仲吗？徐子陵还是徐子陵吗？所以，这次危机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比较好！雏鹰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捕获猎物才能真正长成雄鹰！
更何况若真的王世充被李密算计成功，沈冰也不是没有办法挽回。先不说裴仁基对李密一直保持戒心，沈冰很有机会策反裴仁基，哪怕沈冰临时客串一次刺客也未尝不可！突然想起魔术师杨曾经说过“暗杀无法影响历史的主流走向”，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能改变一些人的人生。
有了退路，沈冰也就安下心来，自己只管到了洛阳与三人会合就是，其他的不想多管了。
“裴老将军已经带大军在码头扎营，等着裴将军胜利会合。”李密亲切地说。
义父在码头。虽然再一次被李密造作的虚情恶寒到了，但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沈冰还是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不需要去荥阳走上一趟冤枉路，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两人又悉悉索索地低声说了一些话，无非是在确认一些具体布置。等到两人离开以后，沈冰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摸向了淆水左岸的一个临时码头，人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主帐。
“义父！”看到正伏案写着什么的裴仁基，沈冰高兴地大喊一声。
裴仁基抬眼一看，激动地放下了笔，几步跨到沈冰面前，仔仔细细地把沈冰从头到脚打量了个真切。
“真的是冰儿？好！好！好！”裴仁基握着沈冰的双肩高兴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总算还记得义父！我家的丫头出落得真漂亮！”
很少被人这般赞扬的沈冰脸一红，拖着裴仁基，把这个高兴地有些手舞足蹈的老头按在了椅子上，笑吟吟地说道：“义父可冤枉我了，本来沈冰可是打算上荥阳去看您老人家的，不过恰好在这遇上了。看您的样子那么健硕，沈冰可安心不少。”
父女两也算久别重逢，凑在一起很是嘀咕了一会儿，裴仁基这才招呼手下给沈冰安排帐篷。
“最近这襄阳附近乱，就在义父这多待两天，不准出去疯跑！”裴仁基很是威严地说道。
“是！遵命！”沈冰甜甜地答应道。
裴仁基有事要忙，沈冰就退了出来。
本打算如以前一样换了男装行事，但是一照镜子沈冰就赶紧换回了女装。当初那个干干瘦瘦黑黑小小的沈冰穿男装不会穿帮，但是如今沈冰肌肤细腻白嫩，眉眼之间分明就是个大姑娘，穿着男装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接下来三天，这个麻雀版的军营里来来去去地调兵遣将很是忙碌，而沈冰却安安分分地躲在自己的帐篷里缝制靴子。
前天襄阳城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闹，沈冰就算躲在帐篷里没有出去，也把前因后果弄得清清楚楚。果然少了自己，他们的生活更是挑战和刺激，作为旁观者也更能感受到他们的智慧和勇气。这么想着，沈冰有些失落，有些欣慰。
当天下午，李密带着一帮子手下来到了军营里。

第三十六集　有女元义

帐篷猛地被掀开，一张带着傻气笑容的脸出现的沈冰面前。
“……小义，你来啦！”被沈冰一个瞪眼过去，裴元庆一声习惯性的“冰儿妹妹”硬生生掐在了嗓子眼没有喊出来。
“元义，好久不见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沈冰有趣的看着少年，一把把人拉进了帐篷。
“嘿嘿，妹妹变得好多，要不是你刚刚那一瞪眼和以前一模一样我都不敢认了。”裴元庆故意绕着沈冰走了两圈，嘴里头“啧啧”两声道：“我后悔了，早知道……小义这么漂亮，当初怎么也应该不要你做妹妹，而要你做媳妇儿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沈冰唾弃道，“你们闹了半天，抓住人没有？”
裴元庆故意靠近沈冰压低了声音道：“早跑得没影了，嘿，那两个小子比那时又厉害了许多啊，那‘长白双凶’符真、符彦也载在他们手里拉。”裴元庆一边说，一边举起了大拇指，比划了一个很强大的手势，不用说自然是从沈冰这里学过去的。
沈冰得意一笑：“那是当然。”
“不过冰儿妹妹更厉害，竟然打败了傅君瑜，听说这傅君瑜比原来的罗刹女更厉害哩。”裴元庆眉头一扬，眉飞色舞道：“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已经盛传‘凌云仙子’沈冰的雅号了呢。”
沈冰囧然，“凌云仙子”？怎么这么像金庸小说中万年狗血配角的外号啊？
“你可把口风把的紧一点，要是让李密知道我就是寇仲徐子陵的妹妹沈冰，我就完蛋了！”沈冰郑重其事地告诫裴元庆。古代就这点好，哪怕你名满天下，人家都认不得你的那张脸。
裴元庆听完沈冰的话，立刻苦下了一张脸，道：“说了半天话，最重要的事还没告诉你。”
“什么事？”沈冰的口气很是警惕，看裴元庆这模样肯定不是好事。
“李密指名要见你，我本来是来叫你的。”看到沈冰有些不善的眼神，裴元庆立刻道，“没事没事，李密肯定只是好奇女扮男装的裴小将军现在变得什么样子，走啦！”
沈冰原本并不打算和李密照面，只想着老实待在帐篷里躲过去就是了。但是上天似乎并没有听到沈冰的心声。
无奈之下，沈冰只得把自己微微改头换面了一下，皮肤弄得黑一些，眼角下垂一些，还在嘴角描上了一颗美人痣，以免将来给裴仁基带来麻烦。
被裴元庆硬架着来到了码头边一个小广场，除了站在正中间的李密，还真有不少沈冰的旧识。
沈冰深吸一口气，举步上前抱拳道：“裴元义见过主公，见过义父，见过各位将军。”
面对一齐射来的数十道好奇的打量的目光，沈冰大大方方地一一回看过去，遇到原本认识的人就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果真是巾帼英雄，裴老将军好福气啊！”李密掴掌大笑道，“有元庆这么一个少年英雄的好儿子，还有这么一个漂亮英气的好女儿。”
“主公谬赞拉。小儿空有一身蛮力，而老夫这女儿可顽皮得紧，可让老夫操心啊。”说着客气话，可是裴仁基那翘着下巴的得意劲掩也掩不住，“那比得上主公两位公子，个个文武双全，可都是主公的左膀右臂啊。”
看李密这高兴的样子，沈冰猜想他可能已经拿下了襄阳了。
正在这时，一伙人簇拥着一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而沈冰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往那临时码头上停泊的一堆大大小小的船只张望了一眼。
那带头的公子看见李密立刻抱拳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孩儿已经在淆水上布下天罗地网，定能擒下那三个小子，为父亲解忧。”
原来这正是李密的第二个儿子李天合。只是在沈冰眼里，这对父子看着更像兄弟，心中不禁佩服李密保养有方，有些恶意地想着是不是有机会向李密讨教一下养颜秘笈？
看到儿子精明强干的样子，李密似乎很是高兴，扶着胡子突然对裴仁基道：“老将军观我这个儿子如何？”
沈冰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义父一堆言不由衷的赞美之辞之后，李密大笑道：“天合今年也十八了，正好与裴小姐配成一对，老将军意下如何啊？”
听到李密这一番话，那李天合也好奇地打量了沈冰一眼，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那精明强干的样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沈冰蒙了，裴仁基也蒙了。
就在裴仁基绞尽脑汁寻找那推脱的借口的时候，一道寒光闪电般向那李天合劈去。
李天合根本无力躲闪，怕是连那刀光从哪里冒出来的都没有搞清楚。幸好徐世绩反应迅速，立刻抽剑挡住了这雷霆一击，而被余波震到的李天合很丢脸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子，你不是要擒住我们好讨好你老爹？我们在淆水上等着你！”寇仲大笑着执刀立在一艘快艇上，背后正是徐子陵和跋锋寒二人。
跋锋寒拔出他的斩玄剑，手起剑落，劈断船缆，大笑道：“密公，跋锋寒、寇仲、徐子陵多谢借船！”
同时徐子陵双掌猛推，一股掌风击得水花四溅，快艇倏地移往河心，转瞬远去。
李密原本满面春风的笑脸血色立刻退了个干干净净，而一干瓦岗将领更是手忙脚乱要去追杀三人。
除了裴元庆没有人注意到，寇仲左手在腰侧摆了一个OK的手势，而同时沈冰也摆了一个相同的手势，语气中充满了欢愉地轻声说道：“好嚣张！”
“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被寇仲这么一闹，加上李天合当场出丑，李密也没了继续刚刚那个话题的脸面和兴致，寒着脸招呼了一声各部将领，呼啦一声全聚集到帅帐里去商讨对付双龙的办法去了。
顿时小广场上的人走了干干净净。
回到帐篷，沈冰一头扎紧被子里，闷笑道：“我的好大哥，这回可真帮了我大忙了！”
裴元庆紧跟着进了帐篷，一把掀开沈冰闷在脸上的被褥，好笑道：“你小心点，传到……耳朵里可不得了。”说着，手指朝着天空虚指了指。
沈冰会意地用手蒙住了嘴巴，但那眼底的笑意如何都散不去。
发生了这样一个插曲，就是裴仁基也希望沈冰能赶紧脱身，但是奈何李密一直在，沈冰这个时候离开就太着痕迹了。
“这小皮靴子可是做给我的？”裴元庆看着沈冰坐在那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一双靴子，很是垂涎地说道。
沈冰看了裴元庆一眼，道：“缝给义父的，你若想要，我也帮你做一双。”
“好啊好啊！”裴元庆顿时笑得眼睛眯在了一块儿。
“请问裴小姐在吗？”一个声音在账外恭声问道。
沈冰疑惑地看了裴元庆一眼，打了个眼色过去，裴元庆乖乖走出帐去。
“这是二公子赠与小姐的首饰，劳烦裴将军转交。”
“这……”裴元庆回头看了一眼帐篷，显然没有料到这么一出。
沈冰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掀帐而出，对那跑腿的小兵客气地说道：“多谢二公子美意，元义无功不敢受禄。”
“若是小姐不接受，小的回去可要遭殃了。”那小兵一脸苦相，哀求道。
沈冰无奈道：“二公子非是不讲道理的人……”
沈冰话还没有说完，那无赖的小兵竟然把东西往沈冰面前一放，一溜烟地就跑走了。
沈冰气极生笑，瞟了一眼那托盘里三支璀璨的珠钗，只觉得俗不可耐。对着裴元庆道：“这么多珠子，将来可以卖点银子。”
裴元庆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扔道，“这回可麻烦了。不过这李天合眼光还真不错，知道我家妹妹的好。”
“你不会真想我嫁给他？”沈冰没好气道，“不是要我给你做靴子吗？多找些上好的牛皮来。”
李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在这临时的小军营一直待了五天，而这五天让沈冰感到快要疯魔了。
“裴小姐在吗？”
一个清爽的大男孩声音，正是每天在沈冰帐前准时报道的李天合。
沈冰无奈地放下手中针线，起身给李天合见礼。
“裴小姐无需多礼。”李天合赶紧道，伸手就要来扶沈冰。
沈冰怎么会等到他来扶？早站直了身子，冷着一张脸道：“主公如今大业未成，二公子怎么总有闲心到处玩耍？那日听得二公子说要为主公分忧，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李天合根本没有没有察觉到沈冰语气中的不善，笑得特别阳光：“裴小姐如此为天合着想，天合怎敢偷懒懈怠？父亲已经和曲傲联手，这次务必要击杀那三人。”说道最后，语气中也已经带上了三分阴森。
“二公子公事繁忙，元义不敢耽搁二公子大事。”
“不会不会。”李天合赶紧道，“那天合先去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李天合离去时有些黯然和不舍的目光，沈冰不耐烦地保持着应有的礼节，然后立刻转身回了帐篷。
桌子上堆满了已经裁剪好的一块块牛皮，沈冰自从答应给裴元庆做双靴子之后转念一想，是不是也应该给双龙各做上一双？都是兄长自然不能区别对待。想到双龙，忍不住多裁剪了一双的料子。到时候一起拿出来，应该不会太突兀吧？
沈冰做的靴子和别人自然不同。这时人们穿的鞋子都还左右不分，而沈冰自然而然地分了左右脚用皮子纳了鞋底。所以这靴子做出来穿着特别合脚，裴仁基和裴元庆父子穿了都说好。
抛开了先前的不快，怀着有些甜蜜的心情，沈冰这三双靴子做得更是用心和仔细。灌注着真气的钢针把一块块牛皮严严实实地缝合起来，形状漂亮的鞋头就慢慢显露出来了。

第三十七集　尴尬时分

终于熬到了李密离开，沈冰也立刻告辞了裴家父子，策马向洛阳而去。
就在离开洛阳不到半天路程的处山林中，沈冰双眼含着不断打转的泪水，紧紧咬着双唇，努力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蜷缩在路边的一个大树下。
这具身体长大了啊。
好痛，好痛……
这久违的陌生而熟悉的钝痛感凌迟着沈冰的每一根神经。
沈冰一边不断地眨着眼睛迫使眼泪不要滑下来，一边颤抖着撕扯着一件小衣。在这个时候，沈冰无限怀念护舒宝，娇爽，苏菲，舒尔美……
整齐单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声声地敲击在沈冰心中，引起的是无限的委屈和烦躁。
这荒郊野外的，是谁？
当沈冰好不容易把小衣全部撕成了一条条手掌宽的布条的时候，一队人马整齐地停在了沈冰的面前。
在这少有人烟出没的地方，双方都对对方的出现警惕着，戒备着。
感觉到对方几十道灼灼的目光，沈冰努力地抬起眼，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从一张张风尘仆仆的脸上扫过。眼光定格在一个粗犷有神的汉子身上。
原来是他们……
沈冰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老天保佑，这趟有救了！
沈冰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李大哥，好久不见。还记得当年的沈冰吗？”
“沈小姑娘？”李靖惊讶道。
沈冰点点头。
“李大哥当初还教了沈冰‘血战十式’，我们在去买兵器的路上被杜伏威的手下……”
“原来是沈姑娘。”那领头的人抱拳道，“沈姑娘是不是病了，要不请玄龄看诊一番？”
这人被一群包括李靖在内的高手簇拥在中间，居高临下，让沈冰觉得非常有压迫感。他应该是李世民了。
不过自己的毛病，还是不要看了！
沈冰心中呐喊着，一颗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只是可怜兮兮地去看那队人马中唯一一抹红色，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祈求和无助。
那女子似乎与几人打了什么手势，利落地翻身下马，慢慢向沈冰走来，俯下身来，小声亲切地问道：“姑娘可需要什么帮助？”
沈冰有些激动地一把拉住那女子的袖子，连忙点头，却支吾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滴滴冷汗顺着脖子滑进了领口。
红着脸踌躇了半天，沈冰才很小声地说道：“我好像来月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话间已经带上了哭音。
那女子干咳了一声，对着那些人道：“沈姑娘没什么事，只是可能需要请公子回避一下。”
听到这话，沈冰的头都快钻进地底下了。
幸好这群大男人还是比较体贴人意的，没有多问什么就四散开去，立刻不见了人影。
“我是红拂，是你李靖大哥的夫人。”红拂看着沈冰手中一堆烂布条，哭笑不得道，“沈姑娘这是……”
沈冰意会地点点头。做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早就习惯了在每个月特殊的几天中有各种卫生产品的呵护。现在到了古代，习惯了做个小女孩，沈冰真得被突如其来的好朋友吓得手足无措。
在红拂的帮助下，沈冰好容易把自己打理干净，这才颤抖着双腿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而那些脏了的衣物被沈冰立刻一把火烧掉了。
烟尘吸引了那队人马再一次汇集了起来。沈冰这才有心思好好看一看那千古一帝李世民。李世民面目俊朗，五官深刻，有一些混血儿的味道，眼中似乎有一抹浅浅的蓝光。无疑，这是一个非常具有“王八”之气的男人。
沈冰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解决了“心头大患”的沈冰身上再也找不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含笑向李世民抱拳谢道：“沈冰多谢李公子，多谢嫂子出手相助。”
李世民神色一闪，风度翩翩道：“早听说寇兄徐兄有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妹子，沈姑娘力挫君瑜小姐，在下钦佩。”
这么糗的场景都让人碰到了，李世民这一番礼节性的发言只让沈冰觉得羞愧难当，只得道：“李公子这是往洛阳去吗？”
“如果沈姑娘也是去往洛阳，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们一齐上路。”
本来就是同路，沈冰也不矫情，自然答应了。在红拂的好意和坚持下，沈冰与红拂共乘一骑。
李世民偷偷摸摸来洛阳自然有隐蔽的活动和安排，一进入洛阳以后，这一行人的行动越来越谨慎和小心了，毕竟如今洛阳还是王世充的地盘。
沈冰知情知趣地立刻告辞了李世民，独自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懒洋洋地抱着一个装满了热水的铜壶，沈冰漫无目的地思考着。
直到和李世民分手之后，沈冰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杀了李世民。李世民一死，那李阀就是被拔了牙齿的老虎，再也蹦跶不出花样了。
其实自己和寇仲一样，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天下或是那至尊之位，其实只是想享受一下生命的精彩和刺激，而自己更多的是感到有幸能够亲眼目睹这一段风云变幻的壮阔历史。
也不知道跋锋寒他们到了洛阳没有？沈冰心中并不是不担心的，但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只能相信他们的实力了！
二哥心心念念要和双龙帮的四个小子会合，不如明天一早就去寻寻他们早就约好的记号，在这风云变幻的洛阳城内，这么四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家伙还真的不够看的。
美美地睡了一个下午，黄昏时分，沈冰满是兴奋地漫步在洛阳的大街上，看着路边五花八门的摊子，口袋里的银子蠢蠢欲动，忍不住就要往外蹦了。
沈冰默念着“节约是美德！”，忍住了购买一大堆华而不实的小玩意儿的欲望，只买了两串烤羊肉串，一边走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
“让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