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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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老跋你就是一个武痴！”寇仲拍拍跋锋寒的肩膀，笑道，“这简单，我们一起走一趟就是了。想当初我们在洪山里头天天埋头练武功，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跋锋寒苦笑着摇摇头，道：“若是以前，我定然自告奋勇要陪寇少帅你走上一趟的，但是如今，哎！”
跋锋寒潇洒地把早就空了酒瓶子往身边一抛，晃荡裂成了三瓣。
“莫非老跋你退步了？还是胆子变小了？”寇仲好奇地凑向跋锋寒，疑惑道。
跋锋寒推开了寇仲，眼光落到了在不远处笑得十分欢愉的沈冰，露出挣扎的表情。
寇仲顺着跋锋寒的眼光看去，痞气十足地笑道：“难不成老跋你看上了我家可爱的冰儿妹妹，舍不得去拼命了？”
寇仲十足地是在开玩笑，换来的却是跋锋寒苦涩至极的长叹：“恐怕真的被仲少你说中了！”
寇仲夸张的笑容更为夸张地生生冻结在脸上，脸皮扭曲地十分怪异。
“老跋，你是说……”寇仲冷不防地一巴掌拍上跋锋寒的后背，兴奋道，“陵少还一直担心冰儿被侯希白那小子给骗了呢。这回好了，老跋你做咱们的妹夫，陵少肯定也欢喜，大哥我支持你！”
寇仲明显兴奋得有些过头，这不，立刻就以“大哥”自居了，一脸的得意洋洋。那一巴掌看来拍得不轻，就连跋锋寒也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跋锋寒干脆换了个地方重新坐下，离寇仲远远的。
“说这些未免太早。”跋锋寒轻飘飘一句，像是一盆冷水把寇仲浇了一个透彻。
寇仲终于正经起来，正色问道：“老跋你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我专致武道，追求的是生命的新鲜动人，早就决定摒弃男女之情了。”
“就像你当初离开芭黛儿一样？”
“当初芭黛儿是那么地动人，她的天真倔强和风情，对我来说都有莫大的吸引，但是我离开她的时候，只是感到对她的愧疚和亏欠。”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么东瀛公主和瑜姨对老跋你来说又算什么？”
“和婉晶闹翻的时候，我并不难过，反倒是有一种快意，嘿！而君瑜，有些遗憾罢了。”
“那对冰儿呢？”这才是寇仲最为关心的问题。
似乎思考了很久，跋锋寒沉重地说道：“和冰儿在一起，我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忘了对武道的追求，只觉得每一刻都那么地动人。只要和她在一起，这个世界就足够精彩。”
充满磁性的男声，飘渺低沉地十分好听。
“哪怕没有不断改变的环境，没有新鲜的挑战？”
“至少现在，相比去挑战宋缺，我更愿意陪在她身边。”
“所以说，老跋你完了。”寇仲敲敲额头，无力地总结道，“那么老跋你打算怎么办？”
跋锋寒苦笑着摊开双手道：“本来希望仲少你能给我什么好的意见，看来没有指望了。”
“那冰儿呢？冰儿怎么说？”
跋锋寒的目光再次投射到那个特别为之心动的身影之上，脑海中满满的都是那个女子大声说着“我喜欢你”时坚毅而脆弱的表情，和在草原上浅浅哼着曲子，半睡半醒时那温和似水的眉眼。
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如果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今天的忐忑无措吧。
“她的心思只在于如何帮助你这个大哥打造一个有利的形势吧。”
寇仲回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望着那群玩闹得不可开交的人们，注视着一个个魁梧汉子中那一抹娇小的人儿，陷入了相对沉默。
粗犷的歌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由一开始零零落落地几个别扭的声音，到后来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变成了一片鬼哭狼嚎。
沈冰忍不住一边笑着一边遮掩住了耳朵。
“黑子，别唱了，走调走到哪里去了，难听死了！”
沈冰轻细的声音在在群家伙的嚎叫中十分地无力。
忽然一只大掌拎住了黑子的衣领，那不堪入耳的叫声吱呀了两声，总算安静了。
跋锋寒扔开黑子，笑骂道：“扰人清梦。”
“大哥，跋锋寒，酒喝完啦？”
一掀衣摆，两人在离沈冰不远处坐了下来，不过寇仲的眼睛来来去去在沈冰和跋锋寒身上打转着不肯挪开。
“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吗？”沈冰疑惑地问道。
寇仲赶紧摇摇头：“刚刚黑子在叫什么？”
黑子委屈地说道：“头儿教我们唱歌呢，我不过学得难听一些，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沈冰转过身来，一手指着黑子，一手扶着跋锋寒的肩膀笑弯了腰：“这哪里是难听一些？！我的老天爷，以后只要黑子你在战场上唱上这么一遍，保管你们少帅以后都没了冲锋陷阵的机会了。”
黑子“嘿嘿”笑了两声，恼怒地提起拳头砸在身边的战友身上，引起的是又一轮地哄然大笑。
“唱什么歌了？”跋锋寒扭头问沈冰道。
沈冰灵动地转着眼珠子，有些小小得意地看看跋锋寒，然后高高举起了手。
“都有了，列队！”
面对沈冰突如其来的命令，原黑风的队员立刻抛开了一身的酒意，迅速排成了一个方正，抬头挺胸，站得犹如一尊尊雕像。
其余的少帅军看到这么大的动静都忍不住纷纷靠拢过来，伸长了脖子张望。
“下面除了黑子，大家听我的号令一起唱，要唱出气势来哦！”沈冰轻笑着托腮说道。
“是！”
“预备了，一，二，傲气……”
整齐的歌声响起。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誓奋发自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子热胜红日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辟天地为我理想去闯。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即是男儿当自强。
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热胜红日光。”
带着男人的热血，军人的豪迈，黑风的战士一个字比一个字唱得气势磅礴，那从心底里吐露出来的深深愿望，打动了听歌的人，更打动的是一颗颗男人骄傲自豪的心。
当歌声再一遍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轻轻地跟着唱起来，就连寇仲也不例外。
沈冰动容地看着这次雄壮的队伍，流露出温柔浅淡的笑容，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那般自豪。
跋锋寒目光灼灼地望着沈冰纤细的背影，挺立，从容，散发出温柔而强大的气息。
一曲唱毕，众人都沉浸在在那雄壮沸腾的场景中久久不能自拔。
沈冰偷偷地踢起一块石头，准确无比地敲在了寇仲的大腿上。
接收到沈冰的眼神示意，寇仲立刻清醒了头脑，跳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高声道：“兄弟们，我们是为了什么冒着生命的危险在这里参加战斗？！因为我们是热血的男儿！因为我们要向世人证明我们的力量！！我寇仲曾经也只不过是个小人物，李子通，杜伏威都曾经是我梦中的大人物。但是今天，我不仅能够和他们一较高下，还要赢得漂亮！”
激昂的发言，感染地众人一个个眼睛冒着红光，死死地盯着唾沫飞扬的寇仲。
“儿郎们，我们要让所有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臣服在我们脚下！我们要让所有人擦亮了眼睛看着我们的成就！！”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地平线上隐隐闪着红光。
“我们会像那初升的太阳一样，闪耀出最为炙热的最为夺目的光彩！！！”
一轮红日慢慢地爬出地平线，冉冉上升，火红的朝霞渲染了半边的天空。
沈冰和跋锋寒跟随着寇仲先赶到了江都，陈长林已经带着手下恭候了。
寇仲还来不及感叹一下故地重游的心情，就收到了一封来自下邳的急报。
“宇文化骨！”寇仲捏着信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冰伸手抢下那封无辜的信，展开细细看了一边，向寇仲道：“按理说宇文化及刚刚被你打败，不会这么快卷土重来。不过有义父在，想来局势不会过于棘手。”
寇仲大力地一拍桌子，森然道：“我终有一天要让宇文化骨试试我的井中月。”
“这话不要对着我喊。”沈冰凉凉道，“你若是有宋缺那么厉害，那宇文化及自然是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杀几遍就杀几遍。这样吧，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代你回下邳，传达我们伟大的少帅的旨意，如何？”
寇仲点头道：“这样再好不过了，有冰儿在就可以放心了。”
沈冰苦笑道：“我能有什么用，撑死了回头帮你打打前锋，少寒碜我了。你打算怎么对付宇文化及？”
寇仲没有急着回答沈冰，先看向跋锋寒问道：“老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给冰儿打打下手吧，就不妨碍仲少去赢得美人儿归了。”跋锋寒哈哈一笑，坦然道。
沈冰闻言，有些奇怪地看看跋锋寒，惊讶道：“我还以为跋锋寒你一定会和大哥一起去呢，按理说天刀宋缺会对你很有吸引力吧？”
寇仲了解地诡异笑道：“自然是有更吸引老跋的事情，不然我拖着也要拖着老跋走一趟的。这战报里语焉不详，具体情况冰儿看着办吧。只有一条，有机会就要重重地打，哼，我看你敢来几次？！”

第七十四集　一别经年

沈冰和跋锋寒告别了寇仲，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下邳。
沈冰和跋锋寒的到来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如今少帅军的组成可以分为这样几块。
最大的一伙人是以裴仁基为首的，从瓦岗军投靠过来的人才。这些人有德高望重的裴仁基压着，都能够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情，支撑起少帅军地盘的行政和后勤管理。当然，裴仁基的嫡系和寇仲多少都有些交情，就是看在沈冰的面子上对寇仲也是忠心耿耿的。
其次是以原巨锟帮成员为首，聚集了许多投靠寇仲的江湖小帮派的江湖好汉。这些人个个踌躇满志，视寇仲徐子陵为心目中的偶像和英雄，是寇仲如今真正用得上的得力干将。
再来就是沈冰不断从北疆派遣回来的黑风的战士。这些人不懂文，只懂武，紧紧抱在一块儿，只听从寇仲的命令，真是指哪儿打哪儿。黑风的战士绝大多数都被寇仲选为了亲兵，剩下的也都统领了不少兵士，驻守在各个关卡之上。
而沈冰到达下邳的第一件事就是缠着裴仁基好好地撒了一会儿娇，然后狠狠捉弄了裴元庆一番。
随着每一天的流逝，一些人就愈发成为沈冰心目中重视和珍惜的亲人，是他们让沈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不可缺少的一员。
享受完了一顿热气腾腾充满了幸福的晚餐，还喝了不少的酒，沈冰终于整整脸色，问道：“义父，宇文化及到底干什么来了？”
裴仁基跟随寇仲后受到别样的尊敬，日子过得滋润极了，红光满面地挥挥手道：“能有什么大事，宇文阀如今对付窦建德都来不及，不过是装装样子，用不着太担心。”
沈冰点头笑道：“我想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大哥二哥和宇文阀仇深似海，难免有时候控制不住情感，有些小题大做。”
“冰儿说得不错。当初在荥阳就觉得此两子非是池中之物，却不想如今已经是一方豪强了。不过，少帅容易感情用事，这可说是为帝王者的软肋啊。”
“那没有什么不好啊，冷血的皇帝历史上太多了，我想大家是期盼有这么一个重义气，讲感情的皇帝的吧？更何况只要给大哥说道理，给他时间思考，他绝对会作出理智的判断。”
裴仁基摸着胡子点头微笑道：“如果少帅不是这样的少帅，可能就不会吸引那么多的俊才前来相投，也不会如此受到百姓爱戴，这下邳也不会如此繁华了。”
“既然来了，我想去前线探一探，亲眼看过也好给大哥交代。宇文阀非是笨人，这么做总有些道理在其中，不弄明白怕是睡不了安稳觉啊！”
“没问题。想来那些黑风的小子见到他们的小头儿定然会很高兴的。”
听见裴仁基有些调侃的语调，沈冰羞赧地红了脸，她其实只是把那些壮汉当作前世的学生来看待，却不想能有今天这么好的效果。
“好啊好啊，我陪冰儿妹妹去吧，免得冰儿妹妹找不到方向。”裴元庆终于从残羹之中抬起脖子，口齿不清地嚷道，“在这下邳待得都发霉了，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吃你的吧！”沈冰一手指戳在裴元庆的脑门上，笑道，“谁说我找不到方向了？”
说完，沈冰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一直自顾自小酌的跋锋寒。
在北疆的时候，无论沈冰去哪里都有人带路，造成了沈冰原本就薄弱的辨别方向能力更是直线退化。在去襄阳的路上，沈冰还真的迷失过方向好几次，幸亏有了跋锋寒这匹识途老马。
感应到了沈冰的目光，跋锋寒戏谑地朝沈冰笑笑，还举起酒杯来了个先干为敬。
“老跋，是不是我真的说中了？”注意到沈冰和跋锋寒的互动，裴元庆很八怪地立刻凑了上去。
说起来，裴元庆这个自来熟，早就和跋锋寒打成了一片，
跋锋寒大声笑道：“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冰儿丢了。”
沈冰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跋锋寒这个人什么时候那么喜好交朋友了，还是因为裴元庆的磁场果真强大？沈冰玩弄着腰带的一角，看着跋锋寒的行为有些不解。
跋锋寒深深看了沈冰一眼，洒然笑道：“冰儿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自然是越快越好啊。”沈冰或许酒也有些喝高了，竟然随性地一把拖起裴元庆，还不忘向着裴仁基挥挥手道：“义父，我们去去就回来。”
看着两人拉扯着出去，跋锋寒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着他们。”
趁着酒兴，连夜奔波，在第二日日暮时分，三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济阴，这个寇仲控制下与宇文阀势力交接的城市。
而驻扎在此处的大将恰好是当初沈冰带出来的黑风战士之一，叫做吕材。这名字当初还是沈冰给取的。
当沈冰三人叫门的时候，吕材刚好在城楼上巡视。
“头儿？！”夹杂着惊讶和喜悦，吕材腾腾腾地从城楼上跑了下来，看见沈冰就反射性地立正，抱拳行礼。
“竟然是小吕在这里，果然成了大将之才，好样的！”沈冰下得马来，锤了锤吕材披着铠甲的胸口，高兴道。
“若不是头儿的……”
“停，本小姐可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宇文阀的军队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天天在北城门外驻扎着，不打仗也不退兵，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事有反常即为妖。
沈冰跟随着吕材登上了北城城门，果然看见一片片黑压压的帐篷错落有致地驻扎着，营盘之间还升起了袅袅炊烟。
沈冰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
“好高明的营寨！”裴元庆发出了出自内府的赞叹。
就像裴元庆说得那样，光是从这个营寨的设立，就可看出主将该是一个多么高明的人物。凭借当初从鲁妙子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沈冰看出这个营盘外散内紧，包含了难以诉说的玄妙于其中。一些小黑点在各个帐篷之间移动，巡逻之勤快，岗哨之严密，怕是当今世上也只有聊聊的几人能够突破这营寨威胁到主将的安全。
内息流转，功力都聚集到了眼睛，不经意间一个背影闯入了眼帘。
沈冰的肩膀一颤。
多么熟悉的背影啊，曾经在短暂的两个月中，自己每日就是看着这个背影猜测着主人的心情。
只消一眼，一眼，就足够沈冰判断出来者的身份！
“我大概了解了。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饿了。”沈冰微笑着回头道。
吕材闻言，立刻引着三人下了城楼。
连续劳累了两天，美美的扫荡完一桌子的佳肴和美酒，裴元庆早就钻到桌子底下呼呼大睡起来。
沈冰招呼了人照顾好裴元庆，抬脚走出了屋子。
“冰儿哪里去？”跋锋寒的声音清晰不带一丝倦意。
沈冰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累了两天，早些休息吧。”
“这算什么。”跋锋寒不在乎地说道，微微眯着双眼扫视着沈冰，“倒是冰儿，这么晚了，打算晃荡到哪里去？”
跋锋寒早些时候就发现沈冰有些不对劲了，所以一直留心观察着沈冰的一举一动。去探敌人的营帐这种事情，两人不知干过多少次了，而这次沈冰竟然不主动拖上自己，由不得跋锋寒不好奇。
“嘿，跋锋寒你怎么总是这么聪明。”沈冰跺脚道，“我去对面看看，立刻就回来。”
面对这明显的信号和拒绝，跋锋寒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柔声道：“万事小心。”
沈冰回首嫣然一笑，翩翩然地摸着夜色向城外的营寨潜去。
虽然岗哨和巡逻设计地极为严密，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像沈冰这般高手。悄无声息地，沈冰摸进了营寨的中心。
一个魁梧的男子背着双手，一动不动地抬着头安静地望着那一弯月牙，似乎从亘古之时就这样伫立在那里。
不再需要遮掩痕迹，沈冰不由地放重了脚步声，来到那男人十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时间静静流淌。
“冰儿长大了。”
男子终于叹息着转过身来，俊朗的眉目间带着温和的气息，分明就是邪王石之轩。
“可是师傅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沈冰甜甜笑道，几步蹦到石之轩面前，自然而然地拉住了石之轩的袖子，流露出浓浓地眷恋和仰慕。
石之轩心神一震，心中升起奇妙的感觉。
这个拉着自己袖子的纤小的女子，全心全意，不掺一点杂念地倾慕依恋着自己。这一种单纯地透明的感情是石之轩一辈子第一次感受到。
心中似乎闪过一丝明悟，石之轩地眼神在呼吸之间变得更为深邃难以看透。
“来，冰儿，让为师试试你这个懒丫头退步了多少。”石之轩仰首大笑，毫无预警地一掌劈向沈冰。
没有杀意却带着杀气！
沈冰可不是吃素的，脚步一错就闪了开去，还不忘向空中翻一个白眼。
魔门之所以被称为魔门，和这样莫名其妙的作风一定关系不浅。明明不想伤人，但是出手就是威力巨大的招式。
仗着身法高明，沈冰看似从容地接过三招，其实心中已经开始暗叫侥幸，自己这位师傅的威名果然不是随随便便捡来的。
慢慢地，有些笨拙地再接了十招，沈冰终于脚下一绊，微微一个踉跄。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石之轩犹如鹰爪一样的右手就要抓住沈冰纤细的脖颈。
“亢——”
就在沈冰打算立刻赖皮认输的时候，一把雪亮的宝剑撞上了石之轩那比钢铁还坚硬的右手，发出巨大的声响。
跋锋寒？
微一愣神，沈冰立刻跳起来高声叫道：“师傅，手下留情！”

第七十五集　师徒之间

师傅？这人是冰儿的师傅？
原来跋锋寒见沈冰独身离开，心中竟然放心不下。碍于沈冰的功夫，跋锋寒不敢尾随沈冰，只得等沈冰走远了，才顺着些许痕迹追到了这里，没想到就看见了石之轩向着沈冰的雷霆一击，情急之下就拔剑挡住了石之轩。
石之轩眼中精芒一闪，变抓为拳，一拳狠狠击在了剑刃上。
“亢——”
拳剑相交，犹如金属碰撞一般，黑夜中似乎还闪烁着星星火光。
跋锋寒全身一震，一连倒退了十多步，胸腹之间震荡不已，强硬地咽下了一口冒到嗓子眼的血腥。
听见沈冰刚刚一嗓子，知道眼前人是友非敌，跋锋寒正想回头好好问问沈冰，但是石之轩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好小子！”
石之轩赞叹道，却紧跟着揉身而上，又是一拳似轻似重地朝着跋锋寒打去。
石之轩刚刚从沈冰身上有所顿悟，功力更是精深，这一拳挥出来当真精妙之极，也痛快之极。
跋锋寒终究是后辈中的佼佼者，精神一振，面对这无限的压力丝毫不动摇，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石之轩这一拳的破绽。
冰儿曾经说过，只要是招式，定然有破绽！
跋锋寒目光灼灼地紧紧盯着石之轩的拳头，手中的斩玄剑灵巧地绕过拳头，砍向石之轩的手肘。
石之轩嘴角一勾，猛地收肘，而拳势依然不减地砸像跋锋寒。
跋锋寒内息改变，顺着石之轩的动作，挑起剑尖，竟然顺着石之轩的小臂挑起。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手劲和内息完美的配合，若是遇上稍微差一点儿的对手，一条手臂都要被卸下来。
跋锋寒这一变招精彩地令在一边屏神观看的沈冰忍不住喝上一声彩。
可是石之轩是谁？
袖子一甩，石之轩的手臂干脆和宝剑扭在了一块儿，凶猛的拳劲狂泻而出，沿着剑身撞进了跋锋寒的经脉中。
跋锋寒手中一震，差点儿握不住宝剑。喷出一口鲜血，五指如同钢爪般死死握住剑柄就是不松手。
石之轩修长的五指张开，轻轻弹向跋锋寒的手腕，那若有若无的劲力扫到跋锋寒手上，登时让跋锋寒麻痹了半条手臂。
“以大欺小，师傅你丢人！”看到这一幕，沈冰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向着石之轩嚷嚷道，还不怕死地用食指刮着脸皮。
“哼。”石之轩冷哼一声，一挥袖子放开了跋锋寒，冷声对沈冰道，“这人鬼鬼祟祟潜入我军营，便是杀了他又如何。”
失去了石之轩的钳制，跋锋寒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双腿有些疲软地想要跪下去，但是还是坚定地站直了身子。背脊一如劲松那般挺拔，眼神一如苍狼那般犀利，静静站在石之轩对面，那气场当真不逊石之轩。
石之轩也感到手臂有些微微的麻痹，又看见跋锋寒的这份气势，心中暗暗点头，极为欣赏。
无论是侯希白还是杨虚彦在此处，听见石之轩这样的口气说话，定然只能谦卑地低下头不敢发表任何意见。但是沈冰她才不怕石之轩这个吓煞人的模样，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轻轻跃入两个人之间，向着跋锋寒无比自豪地笑道：“跋锋寒，介绍你认识哦。这是我的师傅，大名鼎鼎的邪王石之轩！”
跋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