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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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冰儿指教了。”
“可能还在济阴，但是不敢保证。不过只要去宇文阀的地盘打探裴矩就是了。”
“裴矩？那个裴矩？”侯希白正色道。
沈冰肯定地点头，莞尔道：“咱们师傅多会躲啊，在全世界人民都在寻找他的时候，正大光明地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晃荡，还做出了偌大的事业，果然是终极的大boss！”
早就习惯了沈冰忽然蹦出那么一两句听不懂意思的话，侯希白笑道：“冰儿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石师？”
“有！”沈冰举手道，“小白你和师傅说，看在我那么努力地为师傅干活的份上，我想要礼物做奖励呢。”
“冰儿是小孩子吗？”侯希白苦笑道，这话还真的很难带啊！
沈冰悠然道：“我当然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在师傅面前做做孩子又有何妨呢？”
侯希白有些怔然地望着重新低头看水的沈冰许久，终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一路平安无事，当船到了巴陵，侯希白和沈冰约好了在长安会面之后，从陆路奔济阴而去。而沈冰继续坐船，来到了九江。
刚刚抵达九江，沈冰就主动拜会了祝玉研，对巴蜀一行作出了交代。这让祝玉研对沈冰的懂事很是满意。同时，祝玉研也提供给了沈冰一些消息，杜伏威和师妃暄将要在九江秘密碰头。
从阴癸派隐蔽的小院出来，沈冰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却在茫茫人海中捕捉到了三个令人从心底觉得温暖的身影。
有些人无论身处多么拥挤的人群，总能让人在第一时间找到，何况是那样三个永远闪亮的生物呢？
沈冰走向那正在喝酒的三人，同桌的还有一个沈冰不认识的男子。
“诸位好啊！”
“冰儿妹妹？”寇仲第一个跳起来，极有风度地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不客气地去挤徐子陵的位置。
“大哥还是那么不成熟哦。”沈冰一脚踹向不安分的寇仲，向着那陌生男子微笑着点头，然后挨着徐子陵坐下了。
徐子陵微笑着，挪动着给沈冰让出空间，而寇仲只能够悻悻地回到原位。跋锋寒招手让小二取来干净的碗筷。
看到沈冰和徐子陵亲热的模样，寇仲有些吃味地说道：“冰儿妹妹都不理睬我这个大哥。”
沈冰好笑地看看寇仲，嗔怪道：“寇少帅可要保持形象才好，别让人当作小屁孩了。”
不理会苦着一张脸的寇仲，沈冰偷偷瞄了一眼跋锋寒，望见了那双深眸中满满的温柔，不禁脸上微微一红。
“这位是？”
“这位定是沈小姐了。在下雷九指，有幸拜会小姐。”
雷九指？这名字一听，不是个像洪七公那般贪嘴的，就是一个赌徒了。沈冰的眼睛不由地飘向雷九指的双手，那手修长整洁，却只剩下九根手指。
“职业赌徒？”沈冰轻声问道。
“小姐好眼力，职业赌徒，这个词来形容在下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雷九指有些夸张地说道，还举起了酒杯。
忽然记起，原著中似乎是有一段关于赌博的内容。
不过沈冰现在可没心情去关注这些个事情，杜伏威和师妃暄的见面犹如一根刺，深深地刺在沈冰的心头。

第八十五集　单独行动

酒桌上的气氛很是热闹。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酒桌上的男人往往比女人更为聒噪。
“二哥。”沈冰忽然叫了徐子陵一声，思量了一下后斟酌着说道，“二哥在巴蜀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师妃暄？”
徐子陵放下手中的酒杯，面露苦笑地点点头。
“那二哥可知师妃暄连同她身后的整个白道武林将用尽一切方法阻止你们入关？”
徐子陵道：“看来这一路不打几场硬仗怕是不行的。”
沈冰凝视着那琥珀色的酒汁，淡声道：“我们可否为求入关而不择手段？”
徐子陵立刻摇头道：“师仙子她，哎，利用手段对付她，令我感到……”
“这下好了！”沈冰展颜笑道，　“我本来一直和大哥私下里担心二哥你哪天想不开去当和尚呢，现在不用担心了。不过，二哥，你可要想象清楚是师仙子好还是青璇姐好啊！”
伴随着故意一波三折的语调，沈冰主动和寇仲干了一杯子。
徐子陵闻言不自在道：“冰儿别胡说。”
侧着头笑吟吟地看着徐子陵，把徐子陵看得有些发窘，沈冰的心里却实在明媚不起来。
师妃暄这样的女子注定能引起徐子陵的一腔柔情吗？
沈冰自信对师妃暄这个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个女子仙子般的外貌下是可怕的精明，能干，果断，乃至决绝。沈冰或许相信师妃暄对徐子陵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意，但是沈冰也绝对相信师妃暄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为了所谓的大业，她甚至会亲自出手取双龙的性命。
想到这里，沈冰最庆幸的是联合阴癸派的举动是自己私下偷偷进行的，若是让徐子陵知道了，难免左右为难。
“你们先用，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一步了。”沈冰笑着起身道。
“这么急？”寇仲愕然道。
“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被人追杀呢。”沈冰半开玩笑地说道，喝干最后半口酒，向着一桌子四人挥挥手，潇洒地闪人。
“冰儿。”
沈冰转身，看着跋锋寒快步追了上来，不由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
“冰儿这是要去做什么？”跋锋寒认真地注视着沈冰问道。
“大概就是你猜得那样。”沈冰苦涩道，“二哥的性情，哎，所以很多事还是得我来做。”
“不和仲少商量一下吗？”
沈冰摇头。
“大哥二哥的性情我知道得清楚。二哥悲天悯人，本就不喜大哥争霸天下的游戏，而大哥虽然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唯独无法忽视二哥的看法。我想大哥更愿意和那些所谓的白道硬碰硬干上几架，也好过惹二哥不快。”
“那么冰儿就……”跋锋寒看着沈冰，有些心疼地说不下去。
沈冰平和地笑笑，拉住跋锋寒的袖子，轻轻晃动两下，有几分撒娇意味地说道：“帮我保密好吗？我保证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跋锋寒充满了怜惜地叹了口气，拉起沈冰的手，把一把极为精致的小匕首放入了沈冰的掌心，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带着力量和温暖。
“你素来不喜欢带兵器，平时就那么一把钝了的匕首，关键时刻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你带着防身。”
收紧了手掌，感觉到金属冰冷的质感在人体的作用下一点点变得暖和，沈冰坚定地点点头。
“我先走了。”沈冰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们有什么计划用不着管我，尽管放手去干就是了。”
恋恋不舍地感觉到温度从指尖滑走，沈冰越加捏紧了手中匕首。
有了祝玉研神通广大得来的消息，沈冰并不十分困难地找到了杜伏威暂时栖身的小院。
一个有些颓然的老者孤零零坐在小院中的石桌子边上，对着月色小酌，小臂上一对护臂在月光之下闪着深寒的金属光泽。虽然这杜伏威号称是双龙的义父，但是沈冰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是哪位贵客鬼鬼祟祟不敢出来见人？”杜伏威忽然喝道，然后还不忘灌下那一杯酒水。
沈冰躲在屋檐的一角，安安静静地连动都没有动。
别的事情不敢说，但是长生真气对扮猪吃老虎和隐匿踪迹这两样的效用真是没得说的，所以沈冰老神在在地继续窝着，并不担心被杜伏威给识破了。
似乎有很多人故意轻手轻脚地在宅子外面活动着什么，然后一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在院子中响起，让沈冰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师傅的忠实跟班安胖子。
“哼，你还有脸来见我？”杜伏威冷声道，看样子和来人之间恩怨不小。
“老大哥这是何必？”来人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我兄弟一场，有何必弄得像外人一般。心里头放开些，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沈冰掏掏耳朵，这话听着就像冷嘲热讽一般，不中听啊。
“辅公佑，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眼里还有我这个兄弟。”杜伏威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辅公佑，不就是安胖子的师弟吗？
沈冰小心翼翼地挪出脑袋张望了一眼。
虽然在江湖上，除了阴癸派，似乎魔门许久没有入世了，但事实上魔门的踪影真是无处不在啊！
沈冰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越来越敏感的神经。
沈冰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杜伏威会愿意和师妃暄接洽，甚至投靠李阀。当然有杜伏威认识到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子，也没有那个野心的因素在其中，但是更重要的是，与其让自己半辈子的心血被手下和好兄弟窃取了去，不如光明正大地拱手让给最有可能当皇帝的人，也为将来继续荣华富贵谋一个底子。
预计杜伏威已经了解了辅公佑魔门弟子的身份，沈冰也不由地想起石之轩曾经提过的一些魔门内部的争斗。
一个极为危险的暗中的结盟。
换作是穿越前的那个沈冰，真的很难想象自己有这么思考问题的一天。
所以要打消杜伏威和李阀合作的念头，最好的办法就是瓦解辅公佑在江淮军中的动作，或者干脆极端一些，如果辅公佑从这个人间蒸发了呢？
没时间感慨唾弃一下变得越来越暴力和不择手段的自己，沈冰轻笑着从阴影中现身道：“两位似乎谈得很不愉快呢？”
四道犹如实质的目光牢牢地盯在了沈冰身上，杜伏威有些震惊更多的是疑惑，而辅公佑则的目光恶狠狠地像是要杀人。
这辅公佑摆明着就是来杀人的，门外都埋伏好了。
沈冰冷笑一声，道：“天莲宗，老君庙，真传道，当真打得一个好主意啊！”
辅公佑的脸色一紧，纵使杜伏威知道他是魔门之人，也不可能清楚魔门两派六道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今一个小姑娘一口道破多年的盘算，怎么可能不吃一惊？
“你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哦。”沈冰笑着扬起手中的竹竿，不知不觉中，这竹竿已经成为了沈冰最为顺手的武器。“安胖子可心心念念要清理师门，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玩这争权夺利的戏码？”
辅公佑的脸色彻底变了，袖中的手轻轻一动。
一旦跳出来说话，沈冰就已经暗暗戒备了，辅公佑虽然轻微的举动又怎么瞒得过沈冰。那边三点寒光呈品字形先沈冰打来，沈冰小退半步，手中竹竿荡开了第一枚暗标，反打回去真好撞上后面的一枚暗器之上，于此同时，手中竹竿转过一个小小的弧度，黏住了剩下的一枚暗器，向着辅公佑的眉心激射而去。
“暗箭伤人，可真丢人。”
沈冰不屑道，一个挺身就缠上了辅公佑。
虽然魔门的武功不像那些个名门正派，都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但是辅公佑终究出身天莲宗，进退之间总能让沈冰摸着痕迹。别忘了，由于差点吃了安隆的亏，沈冰曾经向石之轩好好讨教过对付天心莲环的办法，现在用来对付辅公佑，也是极为有效的。
碧影纷飞，一道道气劲顺着竹竿激射，在辅公佑的一双肉掌中绽放出绚烂的光辉。
这是沈冰出道以来，第一次独自面对这样的强敌。
辅公佑一掌切向沈冰的左肩，那手掌的周围空间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这一只手掌好似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洞，令人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沈冰扬起右手，螺旋劲萦绕在指尖之上，蓄而不发，轻轻切向辅公佑的右腕。
辅公佑眼看着沈冰伸手点来，却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只觉得手腕一凉，然后一股爆裂的感觉在手腕炸开。
不等辅公佑感觉到疼痛，沈冰手中的竹竿就像那竹叶青一般亮出了毒牙，封住了辅公佑退路。
打斗的声音早已经惊动了屋外埋伏的人，一个妙曼的女子飞身跃进了院子，惊讶地看着战作一团的沈冰和辅公佑。
无论沈冰是敌是友，至少这一刻杜伏威只能和沈冰站在同一立场。
杜伏威一震双臂，几步踏出，奇异地就挡在了那女子的眼前。如果寇仲在这里定然能认出这女子竟然是和董淑妮并称洛阳双艳的荣姣姣。

第八十六集　对战静斋

荣姣姣对上杜伏威这等江湖老手，丝毫无还手之力。而沈冰和辅公佑的战局也进入了相似的局面。
辅公佑的右手在沈冰重击之下失去了知觉，不仅失去了作用，反而成为了辅公佑招架之间的障碍。
辅公佑被沈冰迫得连连后退，纵然有十分力量也使不出五分，彻底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沈冰难得这般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场战斗中去，真气的运转越来越流畅，信手拈来的招式那般地浑然天成。
“噗——”辅公佑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地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你……你是……什么人？”辅公佑因为内伤而颤抖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的绝望。
沈冰重重一脚踢向了辅公佑的玉枕穴，费去了辅公佑一辈子苦修得来的武功。
冷冷地看了眼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躺着一动不动的辅公佑，沈冰觉得一股子涙气在胸腹之中翻腾。
有些暴躁地一个闪身插进了杜伏威和荣姣姣的战局，手中竹竿，漫不经心地挥了几下，竟然让荣姣姣感到再也难以移动半步。
沈冰腾身而起，一把捏住了荣姣姣大椎穴，径直扔到了杜伏威怀里。
杜伏威伸手接住那温香软玉，立刻以极为老练的手法制住荣姣姣的周身大穴，才把荣姣姣放到一边，眼含精光地盯着沈冰：“姑娘是何方高人？”
看看被破坏成一片狼藉的院子，沈冰苦笑道：“哪里是什么高人，只是个有求而来的小女子而已。我是沈冰，不知杜老大听说过没有？”
这一句“杜老大”还是杜伏威刚刚做上那一方恶霸的头头的时候经常听到的称呼，沈冰这么随意喊来，让杜伏威听着不禁涌现出一份怀念的情怀，登时对沈冰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沈姑娘的大名当世之上还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的。”杜伏威细细审视着沈冰，“沈姑娘所谓的有求而来，不知是什么事情？”
杜伏威决口不提辅公佑，正是不愿意领了沈冰的人情。在江湖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债了。
“原本确实有求而来，而现在恐怕用不着了。”沈冰若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蜷缩在一块儿的辅公佑，淡然道，“既然杜老大内忧已解，与其去做别人的马前卒，不如继续当自己土霸王不是更为自由自在？”
丢下那么一句令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沈冰朝着屋顶的某一个角落微微一笑。杜伏威紧紧地眯起了眼睛，看着沈冰干干脆脆地转身离去。
走在江边，看着江面上船只上星星点点的灯火。
连续不断的拼斗甚至杀人，让沈冰的胸口总闷着一股子泻火。有些恼怒地踢着岸边的泥巴，沈冰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成都和侯希白一起的那三天。
平平淡淡、懒懒散散、却充满了欢笑。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地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管怎样，等到天下大定以后，每天过过那样的生活该是多么美妙。
沈冰一边想着，一边无聊地故意让脚印在泥泞的岸上连成长长的一串。
“沈姑娘好有兴致。”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
“师仙子也不差啊。咦，仙子原本的跟班呢？”沈冰抬头，抛给师妃暄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低下头专心的留脚印。
“这段时间，总在突然之间觉得，当初的决定似乎错了。”师妃暄没有回答沈冰，却捡了一块颇大的石块，就这般坐了上去，悠然道。
看到师妃暄竟然能够作出这般随性的举动，沈冰心中对这位仙子的恶感不免降低了几分。
“管他是对是错，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实现目标。”沈冰终于放弃了那有些幼稚的行为，拍拍衣襟，跃上了一棵大树，懒洋洋的趴在了树杈之间。
“可以叫你一声冰儿吗？”师妃暄忽然道，“冰儿也不要一口一个师仙子，听着倒是嘲讽地意思多些。若是冰儿不在意，喊我一声妃暄可好？”
差点没有打一个冷战，沈冰随意地“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就像冰儿说得那样，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就要尽一切努力去实现。”师妃暄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轻声说道。
“恩。”
“所以妃暄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少帅入关。”
“这是挑战还是示威？”沈冰随意应付道，“不过这些话不是应该对我说，而是应该对那个楞青头去说才是。”
师妃暄默然了半响，悠然道：“无论是寇仲还是徐子陵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妃暄不希望看见他们就那样付出生命的代价。冰儿不愿意再考虑考虑吗？”
沈冰有些讽刺地说道：“说要杀人的是你，说要救人的又是你。好吧，能不能说得干脆点，你不觉得这样说话真的很累人吗？”
师妃暄一双剪瞳盈盈的望着沈冰，良久才移开了目光，似乎望着江水沉思着什么。
沈冰不耐烦道：“既然说不清楚，那我可要走了。”
沈冰在树杈之间坐起身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她可没有这个美国事件陪师妃暄在这里演出这么文艺的戏码。
“等一下。”
师妃暄也在同时站起身来，虽然还是面向这奔流不息的江水，但对着沈冰瞬间释放出强大的气势。
“看来妃暄今夜想要留下本姑娘了？！”
“妃暄并无伤人之意，只想请冰儿在此逗留片刻。”
沈冰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直直地盯着师妃暄一如既往略带微笑的脸。
“你们要干什么？”
师妃暄叹道：“冰儿如此冰雪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呢？如果冰儿刚刚答应了说服少帅放弃争霸天下，或许还有机会挽救他们三人的性命。而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叫来不及了？沈冰的心里瞬间透凉透凉。能够让师妃暄这般有把握地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李阀已经拿出了绝对的实力来对付双龙。
他们现在在哪里？！
“是尼姑还是秃驴？”
我要镇静，他们是老天的私生子，他们是上天的宠儿，就那么几个尼姑秃驴怎么可能有办法困得住他们？！
“冰儿心急了。”师妃暄缓缓拔出了那天下闻名的色空剑，遥遥地指向沈冰。
深深吸一口气，折下手边的一根弱枝，紧紧握在掌心，就像是捏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强行抚平那激烈地跳动着的心脏。
沈冰冷声道：“是的，我心急了。师妃暄，刚刚和二哥喝酒的时候，二哥还说不愿意用任何手段对付你。而现在你直接找了人去杀他。这就是所谓天下正义的代表，白道的首领？可笑，当真可笑！”
“妃暄又何尝愿意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沈冰忽然摇头失笑道：“争天下各凭手段，当真怪不得你。罢了，上次打了一半，今天就好好领教一下妃暄的高招吧！”
话音刚落，沈冰手中枝条上的五片叶子仿若五把锋利的飞刀，闪电般射向师妃暄。
师妃暄一个闪身避过飞叶，身形瞬间变得模糊，色空剑挽起一朵朵绚烂的剑花，如同一张大网罩向沈冰。
这一次，沈冰已经做好了拼命的觉悟了。
没有闪躲，手中竹竿蓄满了真气，直接迎上了师妃暄放出的霸道剑气。
快！还要更快！
没有时间用肉眼去分辨师妃暄的招式，凭借着第一时间的直觉，一招比一招迅捷，一招比一招狠辣。竹与剑不断地相交，竟然发出比金属碰撞还要刺耳的声音。
真气在经脉之中暴虐，沈冰的身边圈起了一阵阵的狂风。师妃暄的剑尖总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偏移了那微妙的一点。
“啪——”
那翠竹终于承受不住两人的内劲，炸裂成一块一块碎片，漫天激射开来。
一股剧烈的疼痛沿着虎口迅速地往手臂上攀沿，重重地敲进了沈冰的心口。
面对着带着十足劲力，比任何暗器都要可怕的碎片，师妃暄选择了避让。色空剑挥舞，师妃暄把自己全身上下护地严严实实。
机会！
沈冰左手一翻，一道幽蓝的寒光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痕迹。
任由那些碎了的竹片割破了皮肤，扎进了肉里，沈冰不退反进，紧紧捏着那精巧的匕首，向着师妃暄严密的剑网点去。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完美的防守。
“叮——”尖锐而悠长的声响久久不息。
沈冰的剑那样地准确地点在了剑刃和剑柄的连接之处，就好像被一块吸铁石牢牢吸在了色空剑之上。
源源不绝的内息涌入这交汇的一点。
师妃暄的俊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惨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那柔嫩的肌肤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
师妃暄感到，手中的色空之剑竟然是前所未有地沉重。
真气慢慢地汇聚。
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一吐内劲。
师妃暄不由地连退了十多步，终于堪堪站稳，但是一口腥甜的鲜血终于还是忍不住沾脏了衣服。
沈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高高地震起，身子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噗——”
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沈冰猛地提起了真气，在半空中生生扭转了身躯，径直投入了冰冷的江水。

第八十七集　水中突破

当师妃暄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冰已经没入了江水之中，失去的踪影。
“吱啦——”
细微的响动从师妃暄的手边发出。
在色空剑剑刃与剑柄相连接的地方，一条细纹以肉眼可以难以看清的速度蔓延。
一线猩红溢出师妃暄的嘴角，顺着纤脖缓缓流下，浸润了原本雪白的衣领。
师妃暄深深望着奔腾的江水，许久许久，萧然长叹一声，离开了江岸，在泥泞的岸上留下了一串浅淡的脚印。
这个时节的江水是冰凉的，冷冷地有些刺骨。
混沌的江水中掺杂着大量的泥沙，沈冰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确是徒劳。内息缓缓在全身流动，吐出胸中最后一口浊气。
水好急，一拨一拨地打在身上，似乎有些疼，似乎没有什么感觉。
我说沈冰，你真是个傻瓜，不知道什么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刚刚和师妃暄好好周旋一下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