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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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沈冰不禁一阵气结，恨恨地一跺脚，揉身扑向了庞玉。花拳绣腿疾风暴雨一般罩向了庞玉，带起不相称的凌厉劲风。
双方的人马终于开始了真正的正面交锋。
无论是庞玉手下的精兵，还是毛胡子带领的黑风战士，放在战场上个个都是以一顶十的豪杰英雄，在这宫门之上的方寸之地展开了殊死搏斗。
虽然是杀红了眼的敌对关系，但是双方出奇一致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在黑夜中交换着一拳一脚，一刀一剑。
黑暗中，不断地有人影轰然倒地。
竖着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的战局，沈冰仗着无懈可击的身法，闪过庞玉精妙的剑法，欺到了庞玉的身边。
手中的匕首不住地变换着角度，一连刺出乐了二十八下，把庞玉原本就破烂的衣服捅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
庞玉的长剑在沈冰这样近身的打法中完全丧失了威力，左支右挡，好不狼狈！
“你到底是谁？”咬着牙，庞玉恨声问道。
“敌人！”小巧的手掌穿过庞玉的严密防卫，准确地按上了庞玉的头顶。
庞玉只觉得头顶“轰”得一下，立刻失去了知觉。
沈冰没有杀庞玉，飞快地封住了庞玉的周身大穴，扭身投入到了还在继续的战斗。
李渊铁青着脸被一行人团团簇拥在中间，慢慢地走马前行。
李世民之落后了李渊小半个马身，一脸的凝重，眼底却蹭蹭地窜着灼热的火苗。
只要父皇当着所有暴乱的士兵的面承认太子有弑弟之心，并且当众宣布改立自己为太子，那么一切就可以落下帷幕了。
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其实，自己早就该走这一步的。
离那滔天烈烟越来越近，厮杀声也越来越清晰。
“你当真要逼死你大哥？”
“父皇您不妨看看这个。”李世民苦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递到了李渊手里，从那皱巴巴的信纸可以体会到李世民第一眼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多么地愤怒。
李渊虽然不愿，还是展开了信纸。
信的内容很自白。
李世民在太原的替身死了，死于暗杀。所以现在全权负责太原的长孙无忌干脆宣布了秦王的死讯，在麻痹宋金刚的同时更是为了遮掩李建成的耳目。
这也是为什么李世民在长安转了这么多圈却没有被李建成发现的原因。因为李建成早就收到密报，误以为李世民已经死了。又有谁会小心翼翼地堤防一个死人呢？
“这……”
“父皇，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么必须死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你们小时候……”
“父皇，就算失去了大哥，您还有可爱的幼子。”
李世民若有所指的话语提醒着李渊，堂堂大唐皇帝的一干宠妃和幼子纤细的脖子上都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李渊肩膀一震，沉默了不再开口，谁都不知道这位大唐的开国皇帝此时在思考些什么。
延喜门就在眼前了。

第一百二十八集　异变突生

皇宫的每一座宫门都是一座坚固的工事，被修建地犹如碉堡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凭延喜门外聚集了近万人，一波波的冲击却无法冲开那厚重的两扇宫门，只有那暗黑的血迹顺着地面的缝隙流入了宫墙之内。
七千多人拥挤在延喜门前，只不过徒劳地在宫门前留下了一具又一具尸体。
但是——
无论宫门修建地多么地铜墙铁壁，那也只是针对来自宫外的敌人，其面对宫内的一面几乎是不设防的。这也是为什么李世民非要买通了敬君弘，等敬君弘带走了玄武门的守军之后才敢奇袭玄武门，而沈冰只凭着几个人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轻松占领这重要的城门。
就在这血腥地让人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时候，有人疑惑地指着北边隐隐约约挪动过来的一条黑线，小声道：“那是什么？”
“太子，那边……”
李建成的把注意力从宫门前的厮杀中转移出来，把目光投射到了犹如巨大的蚯蚓那般扭动着的队伍。
远远地，一支队伍快速有序地向着延喜门迅速接近，犹如一条黑色的带子飞过的扭动过来，间或闪烁出一两点寒光，那是天上清冷的月光被兵刃所反射。
“快派人拦截住他们！”李建成急令道，而宫门上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
“是！”
李建成声音刚落，韦挺立刻带着一票长林军下了宫门。这韦挺官任太子左卫骠骑，检校左率，是李建成从小一起玩大了的铁哥们，最得李建成的信任，只是空有一副虎背熊腰的好模样，手底下的本事实在不够硬。
几只忽明忽暗的火把迎上了那踏着暗色而来的死士，一个个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黑色中的人一下子暴露在火光之下，显得十分地诡异。
面对这些彪悍不畏死亡的黑衣人，刚一接触，长林军就在短兵相接的白刃战中落了下风，节节后退。
为了尽快平息延喜门外的暴动，李建成几乎吧手中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了镇压暴乱中去了，如今在这宫门之上贴身保护李建成的只有总共一百人左右的黑风战士和长林军的精英。
眼看着长林军一步一步地后退，脚跟就要贴上阶梯了。为了更好地守卫宫门，这阶梯修建地十分宽阔而且平缓。若是让这些死士上了台阶，那除非李建成长出翅膀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不等李建成呼喝，侯希白向着身后的阿良轻轻一挥手。
“黑风！”阿良断喝一声，带着黑风的兄弟们冲了下去。
有了黑风这只强悍的武力的加入，混战越发激烈了，而长林军也停止了后退的脚步。
看到战况胶着起来，三员员大将从黑衣人的身后显出身来，骑着战马闯入了乱阵之中，长林军好不容易得来的半分优势顿时被瓦解。
侯希白的功力在在场的人中是最为高深的，加上常年绘画人物，刮过两三眼之后就认清楚了黑衣人身后驻马而立几位老朋友的身份。
李世民，李神通，柴绍，刘弘基，还有一道窈窕的身影，赫然是李秀宁。而那贸然闯出来的赫然是李世民手下有素的大将段志玄，殷开山，还有李世绩。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美人扇从袖中滑到了掌中，侯希白缓慢地踱到了阶梯边上。
“侯公子！”
“不知殿下是否看得清那个人？”
李建成顺着侯希白的手指吃力地看去，脸色一点一点褪得异常地苍白。
“父皇？”
果然是李渊啊！
侯希白在心中叹息一声，飞身扑入了战圈之中。
一场激战，在这不算开阔的地方激烈地展开。
侯希白手中的折扇上下翻飞，穿梭在战圈之中。所过之处，黑衣人非死即伤。殷开山，李世绩急急地控制着缰绳，却根本没有办法摸到侯希白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看着侯希白写意地游走在战圈之中收割的却是人命。
“竖子！”
陪伴在李世民身边的李神通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暴喝从马背上弹了起来，一双钢爪直直地朝着侯希白的头顶抓去。
侯希白背脊一凉，本能地展开了手中的折扇，反手堪堪接下了李神通的一抓。
李神通是李阀数得上的高手，这惊雷一击虽然不曾伤了侯希白，却打乱了侯希白的阵脚。勉强才闪过刀剑的围攻。那段志玄也是个机灵的人，看到在这狭小的空间中马匹反而成了累赘，当机立断的滑下马来，挥舞着大刀从侯希白的背后砍去，配合着李神通把侯希白紧紧地缠在了战场的一角。
侯希白学会了不死印法之后，又和沈冰一道仔细参详了天魔策的第三卷，受益匪浅。后来沈冰受伤养伤的时候，侯希白又有机会得到石之轩的悉心教导。若很要仔细比比，恐怕侯希白也就差了双龙那两个怪胎一线而已。
周旋在李阀两大高手的围攻中，侯希白依然游刃有余，只是再也无法像刚刚那样直接操控着整个战场了。
“啊——”
一声惨叫，一柄长剑从韦挺的腹中拔出。
有长林军的人，有黑衣死士，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战况也越来越明晰。已经有黑衣人窜上了宫门，在那狭小的方寸之地，尊贵如李建成也不得不亲自拔出武器投身到了战斗中去。
远远看着李建成拔刀，李世民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淡淡笑意。
精钢的扇骨狠狠地敲在了段志玄的手腕上。
段志玄手腕剧痛，手中的钢枪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心疼地把宝贝扇子收回怀中，侯希白脚尖一踢，在段志玄可以杀人的目光中把那钢枪握紧在了掌中，顺手刺穿了一个死士的咽喉，枪柄撞击在了李神通的左肩。
“从小到大，大哥什么都比不过我，但是因为他是长子，就永远压我一头。”李世民静静地看着李建成竭力厮杀的身影淡淡道，“父皇，您瞧，这一次我不会在让他压在我李世民的头上了。”
“我已经答应你当众立你为太子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你大哥呢？”
李世民仰着脸合上了眼帘，嘲讽地笑了：“您以为您说立我为太子，大哥就会乖乖听话吗？”
李秀宁跟在李渊的身边，一脸复杂地看着沉默的父亲和显得有些失常的兄长。
“擒住了；擒住了！”
猛然，兴奋异常的欢呼声从宫门上响起。
李世民猛地睁开眼睛望去，不算短的距离，却能那样清晰地看清楚发生的一切。
柴绍手中的钢刀横架在李建成的脖子上，两个黑衣人迅速上前把李建成掀翻在地，利落地五花大绑。
“二哥！”李秀宁颤声喊道。
李世民死死的盯着宫门上发生的一切，对上了李建成阴毒不甘心的眼神。
成——王——败——寇——
噙着淡淡的微笑，李世民薄唇轻启，无声地说出了那四个字。他知道那个人看得见，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迅速充血的血红的双眼。
“父皇，您答应儿臣……”
“皇上答应了秦王殿下什么？”
懒散富有磁性的声音，还有一摇一摇的扇子，却是侯希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插到了李世民和李渊之间。
侯希白一身的素白，夹在两匹高头大马之间，那般地闲适安逸，仿若在自家花园赏月的一样，淡然发文的口吻却散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
李世民的瞳孔猛地收缩，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看见了李渊也有些莫名的神情。
李世民深深地眯着眼睛，威胁的目光从黑风的战士脸上顺次扫过，沉声道，“侯公子该是聪明人。”
“在下一直觉得秦王殿下是具有世间少有的才干和气度。”侯希白轻笑道，“如果在下真要选择明主投靠，秦王殿下是最好的选择。”
所有人都安静地倾听着两人的交谈，听到侯希白真诚的话语之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么为什么侯公子中药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我李世民为难？”
“因为……石钟山。”
普通人听来安全摸不着边的答案，在知道内情的人听来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这答案有些令人惊讶但也可说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内。
“侯兄果然是惜花之人，如此在下也无话可说。”李世民微微一愣之后苦笑道，“虽然不愿，今夜也只能委屈侯兄和黑风的诸位英雄留下性命了。”
“秦王殿下好自信！”
侯希白的回答比李世民的威胁更加透露着强大的信心。
“登——登——登——”
异变突生！
弓弦绷弹的声音从两边宫殿的屋檐上响起，稀拉的箭支从空地两边的屋顶射出。
趁着所有人迟钝的那一瞬间，侯希白粗暴地一掌拍开了李渊被封住穴道，拖着气血还未通畅所以行动十分迟缓的李渊，远远地落在一重屋脊之上。
一张张拉得满满的强弓从屋脊之后竖立起来，稳稳地对准了空地上的众人。
黑色的劲装，却在腰间围上了一条鲜红的腰带，这是黑风的战士独一无二的打扮。

第一百二十九集　建成殒命

月已中天，新的一天静悄悄地来临了。
宫殿屋脊上显现出一个个壮硕的黑影，顶着月色，居高临下，显得格外具有压迫感。被箭支指着的兵士识实务地不再动弹，而那拉满着强弓的手臂也都雄壮有力，没有一丝颤抖。
延喜门是皇宫的偏门之一，宫门前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路两边是高高的宫墙，宫墙的后面是高耸的宫殿。这道路在平时看来算不上窄，而如今却被长林军，黑风军，李世民手下的黑衣人挤得满满当当，地上还躺着不少的尸体。
这原本就不够开阔的空间显得更为狭小和压抑。
静默，一片静默。
“岳大哥！”李渊一声惊呼打破了几乎停滞不前的时间。
一个虎背熊腰，体态欣长，双鬓斑驳的老者抱着一个幼儿，风姿英挺地矗立在一重屋脊之上，眼中闪烁着与他苍老的外表不相符合地尖锐和明亮的光芒。
那老者听到李渊的呼声，朝李渊淡淡一点头，如大鹏展翅般飞跃而下，落在了李渊的身边，把手中的男孩儿递到了李渊的手中。
这个老者是徐子陵所装扮的“霸刀”岳山。
当初在成都的时候，徐子陵在石青璇的帮助指导下记熟了岳山的一切经历，深入地了解了岳山的脾气和性格，就是为了扮作岳山去击杀席应。只可惜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实施，就因为沈冰的横插一手而宣告流产。不过如今，为了迅速地接近李渊，获得李渊的信任，以便能够贴身保护李渊，岳山的身份就成为了徐子陵的不二选择和最好的屏障。
“贵眷均已平安。”
笨手笨脚地接过孩子，李渊感激道：“这次多亏有了岳大哥了。”
“举手之劳。”
李世民死死的盯着那把孩子交给李渊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双目越睁越圆。
“你是……徐子陵！”李世民惊声道。
没有预料道一个照面还没有打就被揭穿了身份，无视李渊疑惑地打量，徐子陵苦笑着转过身来，伸手揭去了岳山相貌的面具，露出清俊隽逸的真容。
顿时一片抽气的声音，显然徐子陵的大名比“霸刀”岳山更具震撼和威慑力。而黑风的战士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写满了钦佩和敬仰。李秀宁惊讶地望向徐子陵，心中泛起强烈的不安。
“秦王殿下。”
向着李世民微微颔首，徐子陵眼神中露出歉意的神色。
扫视了一眼如门神一般伫立在李渊两侧的侯希白和徐子陵，李世民苦涩的目光定格在看不出表情的李渊身上。
一刹那，李世民心里头闪过一丝明悟，这一次“政变”已经彻底地失败了。
青石板路的尽头隐隐亮起了一片火光，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几十人在另外一群黑衣人的推搡下出现在道路的另一头。
火光之下，五彩斑斓的彩衣却伴随着细细的啜泣声，这是天策府的女眷，站在最前面的是李世民的原配长孙氏，而紧紧站在长孙边上的是一身劲装，英姿盖人的沈落雁。不同于其他哭哭啼啼的女人，长孙脸上淡淡地，好像在观看一场戏那般雍容华贵。而沈落雁扑闪着一双狡黠的眼睛玩味地把在场的“英雄好汉”挨个打量了一遍，扫过有些狼狈的李世绩后不由得多瞄了一眼被徐子陵的光华完全盖住的段玉成。
“世民小儿，汝竟敢谋逆犯上，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雄厚而暴躁的声音，李南天拍马而出，手中长枪直直地指着李世民的鼻子，破口大骂。
歉然地看一眼李南天刀枪下指着的女眷，李世民惨然一笑，腰间的长剑终于出鞘。
“二哥！”李秀宁惊呼，痛苦地看向低垂着眼帘的李渊。
“父皇，您对儿臣不公，儿臣不服啊！”
李世民仰天长笑，连自己也分不清楚那笑容中是痛心多一些还是快意多一些。这一刻，真的等了太久了。
“儿郎们，若我李世民今日有幸不死，必然牢记诸位的劳苦功高。”李世民高高举起配剑，大声喝道，“成王败寇，在此一战！”
“在此一战！”
“在此一战！”
不足百人的吼叫，竟然震地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延喜门上一颗尊贵的头颅滚落在了地上。
看着黑衣死士旺盛的气势和甘愿陪着李世民赴汤蹈火的精神，徐子陵再一次深切地感到李世民的厉害和沈冰一定要除去李世民的决心。
“世民兄是帝王之才啊！”感慨万分地一声长叹，徐子陵滑下了屋檐，稳稳地落在了宫墙另一边东宫的地盘上。“虎毒不食子，皇上请三思。”
李渊的喉结滚动，眼中满是阴霾，看着徐子陵的背影露出阴狠的表情，怀中的稚子吓得泪珠子一串一串掉落下来，却不敢哭出声来。
“皇上可知，我们能毁了李世民自然也能救他。”段玉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请尊贵的大唐皇帝陛下送我们一程？”
“李世民！还不立刻束手就擒，请父皇宽恕？”
看着李建成殒命，李世民谋逆，闻讯赶来的李元吉提着钢枪，带着一众亲兵，杀气腾腾地扑向力战的李世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世民淡然笑道，“就算你李元吉登上了皇帝宝座，也逃不过一死。”
柴绍护着李秀宁，殷开山和段志玄保护着李世民，成为了众人攻击的目标，在高手的围攻下苦苦支撑。与此同时，李世绩和李神通拼命地杀近延喜门，期望能从内打开宫门，引了那叛乱的士兵冲进宫来，以求一条活路。
可惜李南天老当益壮，双眼通红，死死地守着那狭窄的通道，不让两人越雷池一步。
此时黑风的战士早就退出了战局，清点之下虽然没人或多或少挂了彩，但是没有一人牺牲。
隔着高高的宫墙，那一片喧嚣似乎被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们似乎成了外人，完全插不上手啊。”阿良侧耳倾听着厮杀的声音，幸灾乐祸地说道，“这皇帝小儿我们还要不要还给外面那群人？”
“我们先趁乱离开才是。”徐子陵摇头道，“我们进来的那条地道不能行马，希白兄怎么看？”
如今在这里的黑风战士达到了两百来人，顺利的来到东宫的马厩，每人挑了一匹战马。
要在宫外短时间弄这么多战马十分困难，但是没有战马的话要远遁长安就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侯希白愣了一愣，看了看同样有些呆楞的段玉成，拍着额头苦笑道：“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怎么跑路。”
徐子陵也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原来坏人也不是怎么好当的。”
阿良怪叫道：“不会吧？”
段玉成一掌拍在了阿良的脑后，恼怒道：“叫什么叫，难道还会把你小子丢这儿不成？”
“人家只是在想——”阿良摸摸后脑勺，继续怪声怪气道，“侯公子竟然没想过怎么尽快去见我们温柔可爱美丽能干的头儿，啧啧，这可不行啊！”
听到阿良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哄然大笑起来，侯希白也不着恼，微笑着仍由这群汉子调笑。想到没有辜负沈冰的期望，完成了在长安的使命，侯希白心里头高兴极了，被阿良这么一说，当真归心似箭，只想把这好消息告诉沈冰。
“我们去救李世民。”徐子陵忽然道。
“什么？”段玉成不解。
“经此之变，就算秦王不死也绝对不可能继承唐皇之位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徐子陵淡淡看了一眼又被封上了穴道不能动弹言语的李渊，向着众人解释道：“而秦王可不像我们这群没经验的小子，一定留好了后路，我们救下秦王顺便沾沾光，大家觉得如何？”
段玉成自觉地带上了李渊，一行人从空旷的东宫中绕了出来，折返了战场。
还苟延残喘的黑衣人已经不多了，李建成的尸首也已经被安放在一旁。李神通被五花大绑困在了一遍，而李世绩则一脸古怪地被绑在李神通身边，但是身上的绳子明显只是做做样子，一挣便能挣开。
战场的中间，段志玄，殷开山把李世民护在中间，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而长孙和沈落雁不知如何也加入到了战圈之中，和李秀宁，柴绍一起厮杀抵抗。
“世民兄，需要小弟帮忙吗？”徐子陵爽朗地笑着，单枪匹马闯进了战圈之中，手中的长枪转瞬挑飞了三人，接下了李南天的长枪。
李世民三人顿时压力一减。
“徐兄为何去而复返？”手下不停地厮杀，李世民喘着气问道。
“说来惭愧，小弟不知道该如何带着兄弟们离开这皇宫，所以特意来向世民兄求教。”徐子陵毫不隐瞒，苦笑着坦白道。
李世民手中一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了徐兄和黑风的兄弟们，今日李世民当不会饮恨此地了！”
“秦王！”柴绍疾声叫道，“谁知道……”
“徐子陵的为人我信得过。”打断了柴绍的质疑，李世民爽朗道，“玄武门，徐兄饿知道怎么走？”
徐子陵和李世民含笑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的真诚。

第一百三十集　遁离长安

徐子陵干脆丢开了那不趁手的长枪，双手连连结印，宝瓶气劲四射，把那些高手低手震得连连后退。
“不要让他们跑了！”察觉到徐子陵和李世民的令人不安的默契，李元吉大喊一声，亲自杀进战圈中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齐王殿下就不怕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享受不到？嗨嗨，太子殿下可还尸骨未寒啊。”夹杂着刺耳的讽刺嘲弄，段玉成凉凉的开口说道。
李元吉闻言大怒，猛地扭转了脑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一脸青紫地闭上了嘴巴。
石板路的尽头，齐刷刷地百多号骑，每个骑士都是黑衣红带，正是去而复返的黑风军。而在队伍的最前面，段玉成带着轻蔑的笑容，吊儿郎当地把一把大刀在李渊的脖子上比划来又比划去。
“如何？齐王殿下觉得是你的皇帝老子的性命比较重要呢，还是往死里头追杀你的兄长比较重要？”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李元吉的脸上。
“只要你们不伤害父皇——”李元吉恨声道，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我李元吉做主放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