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行走在大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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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沈落雁那个臭婆娘。”寇仲有些愤愤然道。
“这沈落雁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可千万小心才是。不过照我说，你们最好立刻带着素素姐离开，越快越好。如今这局势已经是一触即发了，你们没有必要参与到他们的争权夺利之中，我可以立刻安排你们出城！”
“不行。”

第十六集　从此陌路

“不行。”素素有些犹豫地说道。
沈冰有些惊讶地看向素素：“为什么？”
素素凄然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弃小姐而去呢？”
“就因为这个吗？”沈冰的声音有些冷了下来，“素素姐，哎，就算你留下来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小仲和小陵答应要帮小姐老爷一趟的。”素素无助道。
沈冰的目光刮过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到两人无奈的表情，就明白他们早就提议过，但是因为素素才被绊在此处没办法离开。
目光最后落在素素脸上：“先不说李密取代翟让根本已经是大势所趋，重要的是他们压根而没有这个实力帮助翟让什么！”
“你是李密的人，你……”
“我不是李密的人，那李密是方是圆我根本没有见过。我的立场很简单，我只想我的两位哥哥平安。”沈冰抢道，“素素姐，别执迷不悟了，沈冰能理解你和你家小姐主仆情深。但我根本不觉得你的小姐会和你在乎她一样在乎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当作玩物一般赏给什么功臣了。这样的事素素姐一定亲眼见过的。”
听了沈冰的话，素素的眼中满是哀求和悲痛，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心想要说服素素的沈冰没有注意到旁边双龙难看和凝重的表情。
“素素姐，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得有些重了。翟让和翟娇是怎么样的人沈冰多少有些了解，不会冤枉了他们的。沈冰只想说，不值得的，为了那样的主子，你忍心让两个待你比亲姐姐还亲的弟弟置身危险之中吗？”
“我没有，我……”
“沈冰明白的，素素姐你是那么善良。可是素素姐你知道吗，过分的善良，很多时候只能造成无可挽回的遗憾，你的善良终有一天会害了你，害了大哥二哥的！哎，沈冰说了那么多，素素姐可明白？”
“你们自己走好吗？”过了好久，素素诺诺道，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滑下了脸颊。
“好姐姐，别哭了，我们不走了，不走了。”寇仲跳了起来，有些慌乱地安慰着素素。
“你难道不明白如果你不走，这两个傻子绝对不会走的吗？”沈冰有些急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难道看不到现在的形势有多么紧张吗？一旦李密和翟让兵戎相见，整个龙头府的下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等老爷回来，等老爷回来我就你们走！”
“你是傻瓜吗？！你这是愚忠，愚忠！如果我是翟让，让人知道了这般秘密，绝对不会留下活口的，你明白不明白？！”沈冰说得又快又急，隐隐已经夹着哭音，若不是顾忌这是在公共场所，说不定都已经声嘶力竭地吼起来。“你们早就把事情和翟娇说得清清楚楚了，为什么还被强硬地留下来？因为要等翟让回来灭口，灭口！你懂不懂？！你一定要害死他们才甘心吗？！”
“我没有，我……”素素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颤抖着嘴唇却吐不出字来，害怕无助而彷徨，犹如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蜷伏在徐子陵怀里。
“够了，冰儿！”寇仲一道严厉的眼光射来，迫得沈冰有些呆楞，“姐姐怎么会害我们？姐姐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帮助姐姐的。”
“你们……”
“好了，冰儿别说了。”徐子陵也道，“你别杞人忧天了，我们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定能护着姐姐安全离开的。给姐姐道个歉吧，姐姐不会怪你的。”
“你们都认为是我的错？我只是……”沈冰无法遏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难道不是吗？”寇仲有些强硬地说，“现在我们已经决定留下来，你不用陪我们送死！”
心，在瞬间被撕裂。
沈冰微微抬高了下巴，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既然寇大侠这么说了，难道我还能把你绑架走吗？从今以后，我沈冰再也不管你们的事了！”
利落转身的瞬间，那一滴眼泪终究还是违背主人的意愿，沾湿了衣襟。
当裴元庆从对兵器的沉迷中清醒过来，来到街头的饺子馆等待沈冰，左等右等却等不到那个再三叮咛交代的女孩。
饺子馆里空荡荡的，只有两男一女占据了一桌，裴元庆可没这个习惯去关注别人说什么。
开始还好，时间一长，裴元庆哪里坐得住？有些无聊地东张西望起来，无意间扫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包裹，伸手取来一看是一包锦缎。
锦缎？冰儿不是说要买锦缎给老爹做袍子的吗？那么……
心好痛，好痛……
沈冰漫无目的地走在荥阳的街道上，表情呆滞而木然，只有那被紧紧咬着嘴唇的泄露出意思情绪。
“冰儿，冰儿你怎么拉？”一双大手压住了自己的肩膀，那焦急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脑。
“我怎么拉？”沈冰痴笑着一个手指头点上了裴元庆的额头，“你才怎么了呢？这么急急忙忙的，赶火车啊！”
“什么赶货车啊？”裴元庆有些跟不上沈冰的思维，“倒底发生什么事拉？你嘴唇都出血拉。”
不在乎地舔舔嘴唇，沈冰状似随意地说道：“天气越来越干燥的缘故吧。我们快回去吧，我今天还要给义父做他最爱的水盆羊肉呢。”
“哦，对了，这个是我在饺子馆捡到的，是不是你的啊？”裴元庆递过一包锦缎。
沈冰眼神一暗，但马上摆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咦？竟然让你捡到拉，我刚刚还想着怎么不见了呢。你小子竟然难得那么细心？好了，走啦，走啦，回家了，今天做几个你喜欢的菜奖励奖励你！”
沈冰轻快地绕道了裴元庆的背后，双手不停推着裴元庆的背脊，两人就这么推推搡搡地出了荥阳城。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沈冰练武也慢慢懈怠下来。
原本一心练好了武功，可以和寇仲徐子陵一起笑傲江湖，而今弄到这般田地……所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大概就是这个滋味了。
沈冰慢慢缝着手中的锦袍。针线活还是在老和村的时候磨练出来的，那针脚密密麻麻很是整齐，后来又跟着尚秀芳学过一些绣花的针法，这锦袍做得很是细致。
前世教学生的时候，也经常有这般苦口婆心但是反而被学生讨厌的事，沈冰从来没有什么委屈的感觉。
是的，委屈，很委屈。沈冰不明白明明自己说得都是真话，明明自己一片心全部在为那两人打算，为什么……算了，自己不是一向来自诩为人现实的吗？这种一心为别人着想的作风根本不是一个“现实”的人会做的。你们爱找死就去找死好了，关我沈冰什么事？！我管好我自己就是了。
沈冰越想越生气，泄愤似的重重戳下每一针，就好像戳在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身上，一没留神，却重重地戳进了自己的手指头。
好疼……
“下雪拉，冰儿，外面下雪了呢。”裴元庆大大咧咧地闯进了帐篷内，却正好看见沈冰吮吸着手指头。
“下雪就下雪了，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
“李密来了。”裴元庆贼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凑到沈冰旁边说道，“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是要干坏事的样子。”
“李密要动手了？”沈冰心下俨然一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听说翟让想抢先动手。”裴元庆难得有个正形地说道，“翟让让人偷偷把翟娇送出城了。还有那大龙头府住进了两个小鬼，你猜是谁？”
“有话快说，神神道道的做什么？”
“说就说拉，这么凶。就是现在把整个江湖搅得翻天覆地的寇仲和徐子陵，听说他们知道杨公宝藏的秘密，我瞧李密眼馋得紧呢。”
“就凭他李密想得到杨公宝藏？”沈冰冷哼一声道，“帮我密切注视着两方的动静，估计就这几天了。”
在沈冰的有心打探之下，各种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汇集到沈冰面前。
翟让要召李密到大龙头府。
动手就在今夜了。
“义父。”沈冰捧着已经完成的锦袍来到裴仁基的帐篷里。
“冰儿啊，来来来。”
“义父，您试一试这件袍子，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沈冰再去改改。”
“哈哈哈，果然有个女儿就是贴心啊。”裴仁基大笑道，“好，好，好！”
试过衣裳，沈冰迟疑了好久，才轻声道：“义父是否可以安排沈冰跟随李密去……”
“这件事冰儿根本无需参与，义父已经……”
“义父，您可知寇仲徐子陵在龙头府？”望着裴仁基疑惑的眼神，沈冰咬着一口银牙，许久才道，“那寇仲徐子陵对沈冰曾有大恩。”
“既然如此，为父就为冰儿安排。冰儿千万小心。”
“谢谢义父。”
双龙，沈冰蒙你们才能学到长生诀，才有如今这一番机遇。如今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得你们离开，就当是还了你们的恩惠。
从此以后，两不相干！

第十七集　路边偶遇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注定充满了杀戮和鲜血。
沈冰穿着黑色夜行衣，站在龙头府的院子里，火光摇晃地有些狰狞。
整个龙头府如今已是一片火海，兵器交接的声音，尖叫声惨叫声，房屋倒塌的声音，若是以往沈冰定然觉得这声音刺耳凄惨。只是如今，就像以前听着喧闹的摇滚乐，一只耳朵进一直耳朵出，没什么想法。
“反贼李密，可敢与我翟让单打独斗？”
“大龙头有请，李密怎敢不奉陪。”
避让过正在厮杀的双方人马，沈冰本有心趁乱找到那三人帮助他们离城，却发现在这混乱一片之中根本不可能。而且作为裴仁基的代表，沈冰不可能太过离开李密他们的视线。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一些黑衣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一具具尸体被拖到一边进行辨认。还有一些人飞跃在各个屋子院子之间，搜寻着漏网之鱼。
无论是家将或是仆人，今天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李密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冰跟随在李密身后来到一片狼藉的东边园子里，一起的还有沈落雁，祖君彦和徐世绩。
“仍找不到那两个小子吗？”李密的声音十分柔和好听，但是沈冰每次听到都感觉心头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祖君彦立刻回答道：“他们最后被人见到就在这园里，徐小子还背着那标致的小婢素素，后来一阵混乱，他们便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徐世绩接着道：“照理他们该仍躲在府内，可是现在所有房子全烧通了顶，地道又给我们先一步堵塞了，他们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沈落雁也娇哼道：“就算能逃出府外，亦休想离城。”
李密淡淡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个小子逃了。若不能为我们所用，就一刀杀却，以免节外生枝，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应是。
只有沈冰心头狂跳，就在刚刚李密说话的时候，沈冰隐隐约约感觉一个粗重的呼吸，正是从那水池边的假山里传出来的。要知道，沈冰凭借长生诀，又能够敏锐地感悟到空气中的细微波动，耳目之聪明放眼整个江湖真的几乎没人比得了。所以那四人没有察觉到，沈冰立刻就可以确定，那三人就躲在那假山中，而自己听到的就是素素的呼吸声。
待李密携祖君彦离开后，沈冰留下来陪沈落雁和徐世绩继续搜寻。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细细地覆盖在这片烧焦的土地上。好一片食尽鸟投林；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看着搜寻的队伍越来越接近假山，沈冰灵机一动，大声道：“沈军师，元义也听闻一些那两个小子的事情。听说他们精通水中闭气之术，说不定会躲在池底里。”
徐世绩听了立刻命令道：“放掉池水，这水池给我细心再搜一次！”
水渐渐放去，当然不会有任何收获。
沈落雁道：“我看他们早逃走了。这水池现在一眼望尽，那藏得了人？”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徐世绩显然也有同感，冷然道：“他们该仍在城里，我们立即发动人手，逐家逐户去找，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成功支走了两人，沈冰自然作主把剩下的那些搜寻的人手打发得干干净净，这才走到假山边，平和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找个机会快离开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龙头府。
寇仲，徐子陵，沈冰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
如今荥阳城内大局已定，沈冰再也不去多想，只计划着以后在义父手下好好干一番事业，做一回花木兰。说实话，沈冰很是佩服沈落雁，美貌与智慧并重，自然也期望自己能有一番成就。
换上一身轻便的男装，好好睡了一觉，准备早点赶回军营去。预计李密收拾了内部后，马上会对洛阳方向用兵。顺便说一句，并不是沈冰有多么敏锐的政治触觉或是能够准确把握天下形势的走向，纯粹是因为沈冰事先知道历史。就算大唐的情节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隋末唐初的那段历史，沈冰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那些个枭雄的想法也能略窥一二。
人算不如天算，接下来发生的事确实出乎沈冰的意料之外。
沈冰匆匆穿过街道，路过一家脂粉铺时，一辆马车十分巧地停在沈冰前面不远处，车上下来两个女子。
“玉致能在荥阳多住几天，落雁可是求之不得呢。”
“雁姐百忙之中还要陪玉致，真让玉致过意不去。咦？”
沈落雁顺着宋玉致有些惊喜的目光看去，正是裴仁基的小公子裴元义。
沈冰在瓦岗军中一向以男装示人，加之她年纪还小，又一直风吹日晒，黑黑瘦瘦的，自然没人怀疑她竟是个女儿身。但是沈冰并没有过多地掩饰自己的容貌，所以宋玉致一眼就认了沈冰出来。
眼看要穿帮，沈冰踏前一步，抱拳大声道：“小子裴元义见过宋小姐。”
宋玉致见沈冰这么说，自然会意道：“没想到能在荥阳碰到小义，姐姐可惦记你了。”又转头向沈落雁解释道：“玉致曾在汝阴与小义结识，这小子可写得一手好字。”
沈落雁笑道：“原来裴小将军与玉致竟是旧识，正好落雁这几日事务繁忙，不若请裴小将军带着玉致在这荥阳城好好逛逛，玉致意下如何？”
“极好不过了。”宋玉致点头笑道，又回过头来对沈冰道：“小义愿意陪陪姐姐吗？”
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还问我作什么？
沈冰只能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请沈落雁派人捎了信给裴仁基，沈冰跟随着二女来到了沈落雁的府邸。
沈落雁的府邸从门外看去，与其他民居差别不大，但内里不但宽敞雅致，园林院落浑成一体布局清幽，建筑别出心裁，花园里丘壑宛然，精妙古朴，颇具诗意。
来到客房，打发了下人，宋玉致拉着沈冰的手坐下，笑眯眯道：“今天看到冰儿妹妹真的吓了一跳。”
“自从汝南一别，沈冰可想玉致姐姐和秀芳姐姐拉。两位姐姐可好？”
“秀芳姐说要去四川拜访故人，有侯公子陪着，自然不用担心的。只是那日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很担心呢。”说到侯公子，宋玉致看沈冰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我也真是倒霉，遇到个疯子，就在沈冰以为小命玩完的时候，就那么突然走了。后来沈冰来到这荥阳附近，被义父，就是裴仁基将军捡回去做女儿了。”真的没有说谎话，这也是沈冰的优点之一吧。
宋玉致又拉着沈冰说了一会儿话，就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其实沈冰一路上早仔细想过了，这宋玉致来荥阳绝对不会是来度假的，联想到前段时间有消息说杜伏威攻占历阳后，截断了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也就多少明白宋玉致的来意了，这宋玉致绝对要在荥阳私下活动一番的。
如今瓦岗军刚生内讧，沈落雁肯定忙得抽不出身来。这时恰好自己撞了上去，其本意自然是指望自己跟在宋玉致身边，防止或者说监视宋玉致的举动。而宋玉致表现地那么亲热，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对她的一些行动不加干涉和告密，更何况自己有把柄窝在宋玉致手中，识时务也是沈冰另一大优点了吧。
“玉致姐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沈冰不过是在义父身边讨一口饭吃，只求玉致姐姐能让沈冰向沈军师有个交代就行了。”
“好妹妹，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姐姐帮忙。”宋玉致大喜道，立刻起身进屏风后面换了一声紧身的夜行衣，灵敏地穿窗而出。
沈冰干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也蹑手蹑脚地跳出窗来，瞄准了那最高的一幢阁楼，跳到了屋顶上，懒洋洋地享受着夜风。
沈冰和双龙修炼的《长生决》超越了一般武技的范筹，沈冰在机缘巧合之下早就突破了一般上乘武功的限，臻达只有道奇、毕玄之辈始能明白的“真如”之境。不但眼耳鼻等感官比普通武人灵敏数倍，最难得的是还具有某超乎感官的感觉，能避过敌人的感应，这也正是《长生诀》神秘莫测之处。
沈冰心内空灵一片，无思无想，突然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沈冰瞬间翻下了屋顶，让长生真气密布全身，隐藏在屋檐下的阴影中。
“吱呀——”另一边窗子被推开，接着是几声轻得好像踩在棉花上的脚步声，却如何瞒得过全神贯注的沈冰？但也显示了来人武艺之高强，沈冰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又是一道鬼魅般的声影由草丛窜了出来，掠上了小楼。
徐子陵！
就在沈冰有些分神的短暂时刻，徐子陵已经进了房间。
杀气，巨大的强烈的杀气以那房间为中心辐射出来。沈冰只不过是被那杀气波及，就已经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身在那漩涡中心的徐子陵了。
纵使这两个家伙有千般不是，沈冰依然无法坐视徐子陵独自身陷在这危险的境地中。沈冰摸出身上的匕首，一咬牙，跳进了屋子内。

第十八集　雪止天晴

徐子陵和一个黑衣人苦苦缠斗，他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武功，几个呼吸之间已经陷入了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
沈冰冲进屋子，正看见徐子陵惊险万分地扭身避过欲刺往他腰眼处一剑，并侧劈出一戟。
那人影一闪，徐子陵的短戟赫然劈空。
摹地剑芒剧盛，四面八方尽是呼啸的剑影芒光，统统向徐子陵身上砸去，徐子陵根本无力招架。
“咔”终于，徐子陵的戟锁住了黑衣人的剑，而同时那长剑像毒蛇般附戟，向徐子陵胸口刺去。
眼看着徐子陵就要小命不保，沈冰来不及思考，就像风一样猛地扑上前去。
“嗤——”剑刺入肉里的声音。
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呢……
原来当沈冰清理了龙头府的虾兵蟹将之后，寇仲徐子陵背着素素顺利地溜了出来，因为沈冰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三人竟然胆大地躲进了这沈落雁的府邸。这个决定无疑非常奇妙，沈落雁因为搜寻三人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三人不仅没有被发现，徐子陵竟然还有闲暇从沈落雁的闺房里摸走了一本秘密名册。而宋玉致的出现导致沈落雁的归来，现在徐子陵正是前来偷偷归还账簿的，不然以沈落雁的精明又怎么猜不到三人的所在？
徐子陵进了沈落雁的闺阁，寇仲就留在草丛中放风。
当屋内传来劲鼓荡的交击声，寇仲立刻跳了起来，就向着小楼冲去。却看见徐子陵背脊撞碎沈落雁闺房的大窗，怀里抱着什么，带着一蓬鲜血，坠下楼来。
“有贼！”寇仲一声高呼，运劲掷出手中大刀，全速向徐子陵掠去。
那人似乎是见事不可为，接住大刀转身掷向三人，然后展开身法，冲天而去。
“小陵，小陵你没事吧？”
“冰儿，冰儿！”徐子陵抱着已经陷如了昏迷的沈冰，双目赤红。
寇仲赶上前来，看到满是鲜血的沈冰，一个趔趄，也差点站不住。
正在这时，沈落雁的娇叱在高处响起道：“谁敢来生事？”
接着是连串兵器交击之音和惨哼声！
“快走，救人要紧！”寇仲一咬牙，扯起徐子陵朝前方的外墙掠去。
沈冰幽幽醒来，感到浑身上下都沉重地没有一丝力气。
“冰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徐子陵关切的声音在沈冰上方响起。
“冰儿醒了？”寇仲也惊喜地快速凑了过来。
沈冰有些困惑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储物房。
“那刺客是谁？”
“应该是杨虚彦。冰儿，伤口还疼不疼？”
废话，可能不疼吗？也不知道那时自己脑子发什么热，救人却把自己搭上了。自己难得发善心救一次人，竟然救的是这个危险系数最高的影子刺客，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感受着腹部隐隐作痛，沈冰在心里搜刮了所有知道的脏话吧杨虚彦骂了个狗血淋头。
“冰儿妹妹，你真是吓死我们了！”
或许在危难的一刻沈冰可以不顾危险地去救徐子陵，但是现在要沈冰若无其事地面对双龙，沈冰自问没有那么大的肚量。所以面对两人的关切着急，沈冰只是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看沈冰这般模样，两人只当她伤重难过，寇仲赶紧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一股脑儿地盖在沈冰身上，徐子陵也立刻跟着做了。
沈冰自然知道两人的举动，感动之余联想起先前受的委屈，心里越加不是滋味，继续闭着眼睛装睡。可能真的伤得很重，竟然迷迷糊糊地真的睡着了。
当沈冰再次醒来，只有徐子陵在身边，小心地给沈冰喂了点水。
徐子陵看见沈冰寻找的眼光，主动道：“仲少去救素姐。”
原来徐子陵和寇仲护着沈冰好不容易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