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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倾城-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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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庄里的掌柜,转身而去了,上去救火的伙计们,也三三两两地走了下来。冷清的二楼,终于停止冒烟,而方才那辛辣的气息,也正在慢慢地散去。
炎凌珏走了。
锦绣公主也带着一肚子的怒气走了。他们临走之前,恨恨地看了这茶庄一眼,似乎想要将这个地方,狠狠地记在心里。
这件事,看似已经完了,可是,只有炎凌珏和锦绣公主才知道,这件事,远远的,还没有完结。
雪,下得更猛了,大片大片的白,覆盖在地面上,有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压抑的感觉。人的脚,踩在大片大片的雪片上,只一瞬间,原本飘浮着的雪片,便又变成洁白的平铺。
没有人看到,当二楼的浓烟冒起,茶馆里的人,快速地跑出来的时候,远处有个身影,却望着二楼的话说得,正在得意地笑,诡异地笑,阴险地笑。
不用说了,这个人,就是放火的始作俑者,段誉。
段誉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就先炎凌珏一步下楼。可是,他下了楼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暗中躲在不远处,算着时间,然后,盯着那间起火的茶居,好整以暇地看起热闹来了。
当段誉看到,一脸狼狈的锦绣公主,还有气得够呛的炎凌珏提着那个小二走出门口的时候,段誉不由地笑了起来。
呵呵,看看你们还敢不敢打刘渊哥哥和姐姐的歪主意,哼,若是不老实点儿,下次,就不是闻烟味儿这么简单了,说不得,他会一把火,烧了炎凌珏的老窝。
想到这里,段誉不由地笑了起来。而且,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畅快,搞得路人个个象是看傻瓜一般地看着他,眼神之中,还流露出不知道是怜悯,还是訉讥诮的眼神。
可段誉哪里管得了这些呢?他一个人,就站在寒风之中,就在这飘飞的雪片之中,静静地伫立,就连身后有人慢慢地靠近,他都没有察觉。
身后的人,想是早就认出了段誉,此时,看他神情专注地看着什么,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雨伞罩到了段誉的头上。
眼前,雪片迷蒙,视觉被无限量地缩短。段誉渐渐地已经看不清锦绣公主的马车,也已经看不清炎凌珏狼狈不堪的样子。而他自然也没有觉察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的雪片,已经停了。
直到他小小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身后,忽地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段誉,你在这里做什么?”
浅短的声音,将段誉生生地吓了一跳。当他好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想要跳起来时,身后的声音,又说了句:“你怎么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段誉现在的德性,活生生地在告诉人家,他刚刚做了亏心事,刚刚被鬼叫了门。
段誉讪笑起来——原本,装疯卖傻,就是他和强项,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孩子,自然有孩子的专利,而孩子的专利就是,你尽管的顾左右而言他,可是,别人却当成你在耍天真……
段誉“嘿嘿”地傻笑起来:“嘿嘿……那个,我在看雪啊,刘渊哥哥,你怎么来了?”
浅色的黑油布雨伞之下,一个身着狐裘的少年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他,金冠束发,五官俏挺而且温和,此时,他虽然身着一袭华服,在这落雪的街头,林立的牌坊这定,却显得清脱俗,不入凡尘。此时,他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调皮的雪片,偶尔的穿过雨伞,斜斜地拂过他墨一般的长发,仿若有晨风吹起一般,发丝丝丝缕缕飞扬而起,飘然如仙。
那个人,有一双明如朝露的眼睛。可不是正是刘渊么?
此时,望着段誉波光流转之处,泛着温和的,亲善的光芒。看到段誉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对着他乱说一通,刘渊却也不怒,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一个春风般宠溺的微笑:“可是,这下雪天的,天气很冷,我还是先送你回府吧。”
段誉回头一看,这刘渊果然是乘马车来的。段誉原本就是偷偷地溜出来的。所以,并没有乘坐马车,方才,他在看热闹的时候,还在愁着,要不要走路回去呢,此时,刘渊就出现了。眼看着,这雪也下得大了,空气中,冷得似乎只剩下冰和雪的气息,寒气逼人,瑟瑟发抖。既然刘渊想做这顺水人情的话,那么,给他一个机会,又何妨呢?
更何况,段誉正想找个机会,敲打一下刘渊呢,这下子,岂不是刚好如了他的意么?
看到段誉答应了,刘渊挥手,让马车过来。他带着段誉登上马车,又从马车的炉子上捧出一壶热茶,让段誉喝了,这才微微地笑了一下,帮段誉将身的雪片,全部都拂去。
暖烘烘的马车里,段誉这才感觉到手脚的感觉慢慢地回来了。然而,指尖还有脚尖,痛得犹如针刺。段誉用力揉了揉手,再隔着靴子,用力地揉了揉脚。这才望着递了暖炉过的来刘渊,天真地问道:“刘渊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知道,将近年关了,各府之中,都十分的忙碌,而段誉正是趁着段青茗忙碌的时候,偷偷地溜出来的。可这刘渊呢,竟然还有时间在街是闲逛?
听了段誉的话,刘渊的眼睛,微微地黯了一下,然而,很快地,他笑了起来:“我是有事归来,看到你在路旁,所以,就下了车。”
至于刘渊有什么事,可不在段誉的关心之列了,他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刘渊微笑地望着段誉,只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段誉可以看得出来,刘渊有心事。
只不过,心事是自己的,麻烦也是自己的,所以,段誉并不打算插口。一时间,马车里,静默下来,段誉喝完一盏茶,想了想,忽然问道:“对了,刘渊哥哥,你年晚的时候,要去宫里赴宴么?”
刘渊一听,只觉得眼角一跳,他不由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他正因为这事发愁呢,因为一旦进宫,应酬是免不了的,而且,经过这一段时间,刘渊对于那些伎俩已经知道了不少,宫中,外面富丽堂皇,却正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这种地方,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所以,这宫中赴宴的事,刘渊是真的不想去。
段誉望着刘渊的神情,心中暗笑道,还怎么知道呢?人家早设好了套子,想让你钻了。你却还被蒙在鼓里?
段誉自然不会告诉刘渊,他是怎么知道的。事实上,他假装天真地和说道:“你爹爹是丞相啊,丞相要进宫赴宴,他疼你,自然会带上你的啊,这个,还要问么?”
听了段誉的话,刘渊略微有些失望。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一如你所言。”
段誉不由地抽了抽唇,看来,这锦绣公主还真找了个人家脱不开的理由啊?看来,这真到了年晚的时候,段誉去,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谁是螳螂,谁是蝉【二】
可是,段誉原本就是来搅局,而且顺便帮刘渊支招的。锦绣公主和炎凌珏想打刘渊和段青茗的主意。段誉就得把这一潭水给搅浑,而且,越混起好,越混越好。总之,对于段誉来说,锦绣公主和炎凌珏无论打什么主意,段誉都要设法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落空才行。
哼哼,锦绣公主和那个不自量力的炎凌珏,想做那只捕蝉的螳螂,可是,他们哪能知道,后面,还有自己这只黄雀跟在身后呢。
是的,这一次,段誉就要炎凌珏和锦绣公主知道,究竟谁才是螳螂,谁才是蝉。
段誉坐在马车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水。他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刘渊似乎欲言又止,看那神情,显然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段誉抬起头来,有些关切地望着刘渊蹙起的眉,轻声地问道:“我听人说,这皇宫深似海,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住的地方啊,这寻常人物,可是进不去的哟,能进去的人,代表的,可是身份,是一种荣耀啊……”
段誉望着刘渊的眼神,成功地黑了下去,他这才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自顾自地说道:“可看刘渊哥哥的样子,似乎不想去?”
刘渊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望着段誉澄澈的眼神,认真十分地说道:“不瞒誉儿说,是的,我是真的不想去。”
是的,世人皆知,皇宫之中,流金浮凸,金壁辉煌,能进入宫廷,更是常人毕生都无法想像的荣耀。可是,对于这份荣耀,刘渊非但不想要,更不想近身半分。而这一切的起因,都皆因为那个一向对他纠缠不休,而且不知道羞耻的锦绣公主所至。
要知道,这进得宫去,应酬烦,装笑烦,虚伪烦,应付锦绣公主,则更烦。各种烦加在一起,刘渊只要一听到要进宫,头立马的,就会大起来。而且,刘渊得到消息,锦绣公主已经说动了皇后,会在除夕之夜暗示皇上赐婚。那样的话,刘渊就真的成了继牛柏之后的准附马了。
所以,刘渊是不愿意去的。可是,刘直也说了,皇上一直称赞刘渊的才华,所以,想见见他,并特地嘱咐了,除夕之宴,一定要带他去。帝王欣赏,原本就是无上的荣耀,世人想求而不得。可是,刘渊一听这话,就觉得变了味一般。而且,他知道,帝王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注意一个白丁呢?
所以,帝王注意到自己,这其中,肯定有锦绣公主和皇后的“功劳”。这二人,一个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自己,而另外的一个,则是心心念念地想要拉拢自己,然后,在皇子之争之中,为大皇子炎凌珏赢得自己的筹码。
可惜的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一点都不稀罕。刘渊非但不稀罕,而且,他对于所有的靠拉关系而得来的荣耀,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兴趣。
可是,看着刘直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他偏偏没有办法反驳,更没有办法推辞。眼看着,刘直笑吟吟地说着自己的打算,刘渊却有一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一种感觉,就象是一只兔子,被人逼着往前走,明明知道,再走几步就是陷阱,可是,却不得不一头钻到陷阱里去。
想到这里,刘直忽然苦笑起来:“誉儿,哥哥的思想很怪是不是……别人趋之若鹜的,哥哥一定要拒之门外,而且,却不一定有用,是不是……”
段誉摇头,他望着刘渊,认真地说道:“刘渊哥哥,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爹爹如此,姐姐如此,你亦如此……”
刘渊微微笑了笑,不说话。
段誉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唉,看来,这长大了,也会有麻烦的啊,不想见的人,不想去的地方……”
刘渊望着段誉,却没有说话。他是想听段誉究竟想说什么。又是在暗示什么。虽然,刘渊并不相信段誉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度过难过,可现在的问题是,在相府之中,根本无从倾诉,日日如履薄冰的刘渊急切地,想要找个人倾诉,不求解决,但求纾解。
段誉抬起眸子,望着刘渊,忽然声音细细地说道:“刘渊哥哥,被强迫的事情,真的很难让人忍受啊……起先,我并不知道,可是,现在的,我却真的明白了,明白了你的难,还有你的不堪忍受……”
刘渊微微地挑了挑眉,段誉竟然明白了?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淡淡一笑,却不再说话。
段誉看到刘渊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他顿了顿,这才继续下去:“刘渊哥哥,你还记得我府里朱上岑么?就是洒扫的那个小丫头啊……”
刘渊其实并不认识什么小岑。可是,看着段誉神情认真的样子,他不由地点了点头,顺着小岑的话接了下去:“小岑怎么了?”
段誉一听刘渊竟然记得小岑,他顿时来了兴趣,他身子向前倾了一点儿,望着刘渊,有些神秘,又有些怜悯地说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小岑啊,因为哥哥滥赌,所以,被逼着去相亲,说是相亲,其实就是变个法子,要将小岑卖了。帮他哥哥还他的赌债,你想想,好好的女孩子,谁愿意去做这个事啊……”
看刘渊听得入神,段誉更加来了劲了,顿时,他一边做着手势,一边指手划脚地说道:“可是,她不想去。可是,又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于是,就装作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可是,就在去相亲的前一晚上,我却看到她在院子里,偷偷地用冷水淋自己,当时,我吓了一跳,还想去阻止呢,结果,她说不用,还继续淋。到了最后,她就发了高烧,大病了一场,结果呢?这相亲的事情,就黄了。真的没了。”
段誉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刘渊的脸色,他心道,我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你若再不明白的话,可真的笨到姥姥家了。
看到刘渊若有所思的眼神瞟了过来,段誉连忙喟叹道:“哎哟,这大冷的天,我只在外面晃了一会儿,就冷得浑身发抖了,更别说去泡冻水了。可是,事后的时候,小岑告诉我,有的时候,为了不得不做的选择,就要付出不得不付的代价……”
为了不得不做的选择,就要付出不得不付的代价?
听了段誉的话,刘渊眼皮子一跳——对啊,他可以选择去,或者生病的啊?
对,就是生病,即便好好地病一场,也不能真的给扔到那个鬼地方去啊,更何况新年同贺,若是皇后怂恿帝王赐婚的话,那么,他的苦难,可真的开始了啊!
望着茅塞顿开的刘渊,段誉不由地开始偷笑,这个刘渊啊,还真傻得可怜,竟然连这种办法都想不出来。
只不过,看刘渊的样子,似乎已经开窍了。这样也好,年晚的时候,锦绣公主的计策,八成就要落空了。
眼看着,段府就到了,刘渊和段誉在门口告别。原本,段誉是想请刘渊进去坐坐的。可是,刘渊却推辞了。一句话说白了,他还是急着回去实施段誉的计策。
刘渊想好了,先假装半推半就地同意,稳住爹爹,不让他发火,然后,在明晚——也就是除夕宴的前夕,大病一场。
一如段誉所说。为了不得不做的选择,就要付出不得不付的代价。
为了这个选择,刘渊愿意付出必要的代价……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噩耗
雪,还在下个不停。
原先的纷纷扬扬,已经变成了而今的雪片儿凌空飞旋。那雪,轻如羽毛,大如羽毛。落在树上,屋檐下,只不多时,已经在原先的洁白之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段誉站在段府大门巍峨的牌坊之下。静静地看到刘渊远去的背影,原本一直浮在脸上的,浅浅淡淡的,却也干净纯真的笑容,蓦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脸上,犹如成年一般的狡黠,还有诡异。此时,他仰望着不停地落雪的天际,洁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沉沉的微笑。
好了,刘渊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他自己够不够醒目了。自然的,也和他对自己够不够狠,有着绝大的关系。
而段誉,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淡淡地说了几句话,淡淡地讲了一个别人的故事,然后,就躲到一边,作壁上观了。
眼看着,刘渊的马车转了个角,再也看不到了。段誉这才在门房撑起的雨伞下,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院子。
眼下,将近年关了,刘蓉的禁足,还没有完全解除。虽然,段正对刘蓉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地不管不问,可是,段誉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刘蓉。
其实这样也好,再过一段时间,杜青鸾就要进段府小住了。杜青鸾的这一小住,很可能就会变成长住,然后,她再变成段府的女主人了。
而刘蓉自然的要靠边站了。可是,在那之前,段誉必须要从刘蓉的身上,搜刮一些东西出来。最起码,刘蓉把持段府的这么些年里,她吞掉的东西,要吐出来才行。
可现在,段玉兰居心叵测,是段誉乐于看到的。而刘蓉一日不出院门,就不可以兴风作浪,这些,才是段誉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在想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和段青茗说说,放刘蓉和段玉兰出来了。
因为,人都齐了,这好戏才好开场啊!
这样想着,段誉又慢吞吞地抚了抚额头——看来,他穿越来的第一个新年,是绝对的,没办法过安宁了。
段誉并不知道的是,当他刚刚从刘渊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进府的时候,坐在美人榻上的段青茗,已经得到了段誉去而复返的消息。
段青茗坐在榻上,微微地扬了扬眉,有些好奇地说道:“竟然是刘渊送段誉回来的?”
段誉从晌午的时候出去,一直到黄昏前才回来,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究竟去了哪里?难道说,就只为和刘渊聊天喝茶去了?
段青茗是了解段誉的。他若真是和刘渊一起出去,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的。看现在的样子,很显然的,是刘渊在路上碰到了段誉,而段誉又恰好办完了事,所以,就送他回来了。
段誉回府的消息,仍旧是月葭带来的。因为她有一个远房表哥做门房,所以,这样的事情,很容易的,就得到消息了。
段青茗望着手里的镶银的缠丝白玉暖炉,淡淡地说道:“以后,大少爷若有什么事的,让他出去就是了。你叫下人不要阻拦——”
原本,段青茗一直以为段誉还只是个小孩子。可是,从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段誉分明是有自保的能力的。更重要的是,以段誉的性子,你若是严厉管教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倒不如外松里紧。派个人暗暗跟着,不让他出事,也就是了。
月葭听了段青茗的话,连连点头称是。正在这时,宁嬷嬷来了。看她的神色,有些慌张,宁嬷嬷进得门来,一看到月葭在这里,连忙挥了挥手,先让她出去,自己却来到段青茗的面前,直直地望着段青茗。
段青茗知道,宁嬷嬷只要一有这种神情,就代表出事了,而且,这件事,一定不小。
于是,段青茗坐直了身体,示意宁嬷嬷也在一旁坐下,看到宁嬷嬷只坐了半边椅子,在喝下一大口水之后,依旧惊魂未定的样子。段青茗微微地诧异,可是,却没有说话。
是的,段青茗在等,等宁嬷嬷把事情说出来,然后,看看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一向神色不动的宁嬷嬷,如此的紧张。
宁嬷嬷望着段青茗,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这才有些艰难地说道:“小小姐……老奴刚刚得来的消息,张姨娘的孩子,没了。”
“什么?”
段青茗一听,立时一惊,她猛地起身,一不小心,就打翻了手里的暖炉,当暖炉里的炭火,洒了一地,好好的暖炉,也碎成两半的时候,段青茗依旧还没有从极度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
张姨娘的孩子没了?这怎么可能?明明,段青茗在昨日之前,还看到张姨娘,也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好好的。可是,为什么才只过了一晚,就得来了一个如此可怕的消息?
看到段青茗的暖炉掉了,宁嬷嬷连忙低头去拾。要知道,这段青茗,向来都是个极沉得住气的人,可眼下,一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大惊失色。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相信一样。
宁嬷嬷的神色变幻了一下,她低下头去,低声说道:“那个,小小姐啊,这事是真的,是老奴从帮张姨娘诊脉的太医那里得知的。”
段青茗定了定神,过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宁嬷嬷,请你把事情说清楚吧……”
宁嬷嬷听了,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很显然的,在宁嬷嬷的心里,这个消息,对于段青茗来说,太过劲爆,而在私心里,宁嬷嬷是不想自己的小主子掺合到这件事里去的。
段青茗明白宁嬷嬷心中所想,她严肃地说道:“宁嬷嬷,这件事,我不能不理,而你,一定要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若不是的话,怕到时出了什么状况,我都没法应付。”
听了段青茗的话,宁嬷嬷这才告诉段青茗,原来,今日午时的时候,周太医去帮张姨娘诊脉。可诊断出来的结果,却令周太医大吃一惊,因为,张姨娘的胎儿,竟然已经没了心跳。看那样子,胎儿,已然死在了张姨娘的肚子里,而她犹未知道而已。
周太医不知道怎么和段正说,恰好碰到了宁嬷嬷,于是,就告诉了她。而宁嬷嬷则不敢留,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跑回到段青茗的院子,来告诉她了。
段青茗想了想,忽然问道:“宁嬷嬷,依你看,这件事,有几成可信的?”
宁嬷嬷说道:“依老奴看,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段青茗望着宁嬷嬷,却不说话。那个周太医,把一个姨娘死胎的事情告诉了一个嬷嬷,而不是主子,这本身不就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么?
所以,段青茗怎么能相信周嬷嬷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宁嬷嬷明白了段青茗的意思,她解释道:“回小小姐的话,那个周太医,以前曾经多次帮小姐诊脉,而且,他原本是老奴的姐妹介绍来的。忠直可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段青茗沉吟了一下,这个周太医为人耿直不假,可他竟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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