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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女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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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他竟是以为她在吃醋取闹么?若是这样,他刚才说的这番话真是十分纵容她了。
    “其实,不必这么为难的。”青樱听了轻声道,“我不喜欢你所有的妃嫔,能都不见不听么?皇子帝姬能都送走么?以后不会有新人出生么?”
    索性都说开了,她多年的心结。
    明禹气极反笑道:“青樱,你到底要我怎样?我对你还不够么?你不是不读史书的人,书上写的历代君主可有我这般宽纵于你的?你是嫔妃,她们也是嫔妃,恩宠不及你的万一,你还容不下她们,真真我都没有办法了。”
    噢,原来,她也不过是嫔妃啊,那当然,无话可说。
    心中一寒,原不想说话的,还是忍不住道:“宽纵,若是夫君,那是平常的,若是皇上,就是要谢恩的,如此,是臣妾的不是。所以说,如臣妾这般骄纵之人,也不适合宫中行走服侍。”
    明禹气极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拓跋彦是么?”这也是他的心结,好不好必要拿出来说的,两个人各有折磨对方的武器。“只是你想一想,拓跋彦是平头百姓还是闲散亲王?你跟了她确定他就没有宫妃没有子嗣?只怕他还没有我们这些年的情分,未必像我这般纵着你!”
    青樱悠悠道:“皇上想得太多了,臣妾对大夏忠心耿耿,岂有去北朝之意。只望皇上能放我出宫,封个一官半爵在朝为官是最好。”她觉得自己说的十分真心,不远离他,但远离是非,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么?何况芳华侯是他当年亲封的,又没有被削去。
    明禹哪里会这么想,怒极反笑道:“你真是色色地想的周到,一大早就有这样一大篇话等着我。我只告诉你一句,皇子绝不可能流落在外,你自己细想吧!”
    说着气得起身要走——真是叫他憋屈无处诉,昨晚的一夜都是惴惴的,今天天一亮就巴巴地跑过来陪她吃饭,竟是这样的等着他。
    青樱却接着道:“孩子我会给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带他走。”
    明禹听了哼了一声,丢了一句话:“休想!“拂袖而去。
    青樱兀自叹了口气,也不急,横竖孩子生下来也还有几个月呢。
    她也算锲而不舍,明禹来一回她说一回,每次都必要惹得他黑了面,就像昨日他甚至坦率道:“青樱,别逼我好么?”
    这世上,终究让两个人都能心满意足的事情太少了。你不逼别人,别人就逼你,总要有人退一步,只看谁的决心大。
    明禹的眉眼间有些憔悴,青樱见了心中划过一丝柔软,只是转瞬就好了,不似从前必要扑上去相拥细细地问明才能心安——毕竟,他根本就不缺有人为他担忧。
    很快就深秋了,几场雨一下,天气明显肃杀地凉了起来,薄被甚至都耐不了寒,青樱回想起从前,一个被子里睡着他们两个人,多薄的被子也不觉得冷,暖的从来都是体温,不是被子。
    忽然之间,潸然泪下。
    有种告别的悲凉,说不出来是在告别什么。青山在,人也未老,或许这就是岁月,渐渐地歇了不顾一切的心,归于静好。
    于她现在,要想静好,干脆就不出去,当然诗霜厅自然也没多少来客。
    算算日子,孩子该是十二月的时候出生,冬天出生好,若真是个男孩子,必有着冰雪一般的心境。
    其实生得要更早一些,大约是十一月下旬的时候,青樱便时常觉得腹中坠坠,这日夜里刚睡下,就觉得腹中绞痛起来,自己忍了一刻终究忍不了,忙叫来水榕。好在水榕是个经过事的人,一看便知是要生了,忙忙地命人叫太医,请稳婆,又命落梅速速准备了香蜡在送子娘娘跟前烧了,又按照宫中的规矩备下了两尺红绫辟邪。
    苏子雍很快就到了,一见青樱的情形便吩咐身后的水榕道:“你家娘娘体质虚寒,现在天气又冷,只怕痛得比旁人更厉害,我先开个方子你速速拿去煎了端来,不止住痛只怕不行的。”
    不过是一会工夫,青樱明显地感到剧烈的疼痛袭了上来,似乎要竭尽全身之力去忍,饶是这样,还是觉得背部和胸口都似要裂开一般,即便是水榕很快端来了汤药饮了下去,也只是觉得神智模糊了些,痛还是不减的。
    她在等他来,即便是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说不出话的地步,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想见他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4(4000)

    先不说这也是他的孩子,只是凭着这么多年的情分,这样的关头,她也很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连柔嫔,可儿,付才人她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他都在的,现在,他怎么会不在!
    不相信他会绝情到如此地步,不管怎样,她都不可能在他心中连柔嫔和付才人都不如。
    可是,终其药效彻底发作起来意识完全模糊之前,她的视线所及之处都没有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似是苏子雍对稳婆所说:“娘娘必要先止痛,皇子只能出来到这个地步了,劳烦嬷嬷用微臣带来的这个银钩子将胎儿……”
    沉沉地睡了过去,心中既是担心他们要对她的孩子做什么,又窒息于明禹的没有出现的疼痛。
    一时又是落梅在她耳边大喊道:“小姐,小姐!别睡过去了啊,疼得好些了么,快醒过来啊小姐!”
    这丫头的嗓门真大,大约也是止疼的药安神的效果不过只一刻,青樱悠悠地睁眼,没有婴儿的啼哭,稳婆正手忙脚乱,苏子雍不便进来正站在外间喊话。
    她心中暗叹,他还是没有来。
    难以释怀,难以解释。
    即便她是普通的嫔妃,他也该来的啊。
    稳婆许是见她在这个时刻竟还走了神,着急地大叫道:“贵妃娘娘,用点力,孩子很快就出来了!铄”
    她果然是真的置若罔闻,只觉得身上很冷,不觉就道:“……冷得很……”
    是心中一阵冷,遍体生寒。
    这是生死关头,稳婆见她没由来地放弃,急得叫落梅道:“姑娘再用些气力叫,娘娘只怕是被什么魇住了!”
    正在这时,外头一阵乱,有人传皇上驾到。
    青樱眼中瞬时一亮,然而看到他之后,又转而暗了下来——他脸颊酡红,连素来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都染了醉意,明显是宿醉之后勉强起身。
    呵,难怪来得晚了,只怕不是汪福兴胆大包天回得晚,而是他温香软玉在怀,起不了身。
    目光越过他,朝他身后扫去,竟然没有人跟着他一道来,昨夜侍寝的妃嫔呢?这个时候跟来不是更显得贤良淑德么?真真是……错过这样好的机会,呵……一个念头犹未起完,一阵剧痛猛烈地袭来,忍不住叫了出声。
    那个酒醉的人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突然拨开人蜷在床前,轻抚着她的脸目光有些失神地喃喃道:“青樱……你有了皇子,再不要说出宫了,难道我对你还能不如矜贵嫔柔嫔她们么?”
    他是醉了——他实在是一个克制的人,别说喝醉,就是吃东西爱吃的也绝不多吃,这个世上就难以找到什么他极爱极上瘾的东西。
    他这般模样闯进来本来就是惊了众人,又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水榕连连回头去找汪福兴,示意他赶紧服侍皇上出去。
    青樱见他的手触到了自己,想要躲开,然而身体正在钝痛之中,只能任由他在她的脸上,发间轻抚。心里却恨得要裂开。
    比较,与矜贵嫔比,甚至与柔嫔比。
    于女子,相较是最不堪的事。要么不爱,便不多看一眼;要么爱,眼里就不该有别人,实在不知何来的相较。并不是一桌满汉全席,尝遍了才知道哪种最好吃,或是好多都很可口。
    胸中郁结,于女子生产是大忌,当下直痛得凄厉得一叫,电光火石间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双紫色的眼眸,含笑似水,忽远忽近。
    又想到自己此时产房血腥,生的是明禹的骨肉,此生……终究是对不起他。
    一念至此,手上劲力猛增,竟能在剧痛的时候一把推开他。
    头一次。
    第一次.
    她是这样的决绝,不像少年时的打闹玩笑,不像从前伤心三分希望他转圜的心占了七分。
    不知是因为他酒醉未醒,还是万没料到,本来半跪在床前的他一下坐倒在地。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不清醒和狼狈的时候,蹊跷……只是疼痛很快侵袭上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咬紧了牙关,只听得见稳婆的喊话。
    明禹坐在地上,神色似悲似喜,醉意全消,紧张万分。
    ***
    永历五年十一月二十八,皇三子洪嘉诞,生母诗霜厅英贵妃,帝大喜,下令大赦天下,牢中死囚尽皆放出,又令苍流寺点海灯为皇子祈福,所费奢靡无数。野史记载,皇三子诞生之时,帝长舒一口气曰,此乃第一子,亦为唯一一子。自此,皇长子洪熙与皇次子洪示的身世血脉一直是民间猜测的悬案。
    洪嘉雪团儿一样的小人,这才出生不过数日,已经能依稀瞧得出明禹小时候的轮廓——宫中服侍过明禹的老嬷嬷皆如此说。青樱抱着他看,他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虽然尚在襁褓之中却不比别的婴儿一样爱哭和茫然,相反,他是极安静的孩子,喂他吃便吃,要睡时便睡,即便是不吃不睡的时候也会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说话的人,不哭不闹。
    洪嘉刚一出生三天,青樱些许复原了些,明禹就把他抱进了清明殿,说要亲自抚养。
    这实在是合宫纳罕的事,皇帝是男子,如何躬亲抚养皇子?且不说小儿服侍起来本就事务繁杂,洪嘉又不是已经能自己吃饭睡觉的孩童,尚在襁褓之中就算再乖再安静,这日日哺乳可要怎么办?
    宫中本来是有些议论的,照说以英贵妃的位份,所诞下的皇子不是不能亲自抚育的,皇上这么将皇子从生母身边带走,这可是向来宫中惩治妃嫔的手段……
    可若说这个皇三子不得宠吧,他甫一出生皇上就大赦天下,这可是皇长子出生时都没有的待遇,何况那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按说应该珍而重之。
    青樱不理会别人怎样猜测,没有出月子之前她也不能出门,现在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水榕连她卧房里开窗都不许呢,只说月子里经了风女人的身子就好不了了。
    青樱不过和洪嘉待在一起三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更别说抱他。
    但是她也并不说想念不想念的话,好似洪嘉并不是她所生一样,诗霜厅上下只道是她心中难过至极,无人敢多提三皇子一个字。
    直到明禹的旨意下来。其实不下来她也明白的,他抱走洪嘉难道还不明确吗?
    他要她也一同搬进清明殿。
    青樱听了,没有站起来惊喜万分地谢恩,只是对汪福兴道:“你去回皇上吧,让他莫娇惯了皇子就好,本宫就不去了,横竖本宫现在谁也不能服侍,就不去清明殿中添乱了。”
    汪福兴一惊,何曾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竟答不上来,立在原地很是愣了一刻这才止住额上的汗,恭敬道:“是。”
    青樱独自在诗霜厅中,恢复得很快,她有着习武的底子,从前在宫中荒废了许久明禹每每取笑她也不见她捡起来,倒是生完了孩子之后执着起来,初一日不过一刻钟就已经大汗淋漓,然而坚持了二十余日之后竟恢复了少年时的七成。水榕见了笑道:“娘娘如今武艺练得好没有用武之地,只是身量着实恢复得快,奴婢进宫伺候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娘娘主子产后不到两月就已经完全看不出的。”
    青樱晚间沐浴的时候,立在镜前,果然是有成效的,她的武功虽然是在京师里同青松一起学的,真正得到雕琢却是在凤鸣山上由段思烟段姑姑所授,重在调理内息,内外焕然。
    她现在想起当年的段姑姑教授她时所说的四个字,内外焕然。她现在就是这么地需要焕然一新。
    洪嘉,身为皇子,自有他的路。
    而她,慕容青樱,亦不能勉强洪嘉和她走一样的路,所以明禹肯亲自抚养照料,这是最好不过的,至少如果她退步抽身,洪嘉的前程不会受到影响——她并不能替他决定,生在帝王家是好还是不好,以后就让他自己决定吧。
    但是她自己,却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宫中了。
    并没有怪明禹,依然爱着他,从前一起度过的岁月,无论是山间的小路上,尘土飞扬的黄尘战场上,抑或是宫中宁静午后的宫径上,抛得下以后,抛不掉过去的种种时光。
    但是,人生,总是要往前走的。总有些东西,要深埋在胸中,带到坟墓中。
    宫中人都很疑惑,英贵妃如此的盛宠,怎么生下了皇子反而好似突然间烟消云散了一般,而且竟然也全然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怨气。
    她的皇三子养在清明殿,她竟然也没有踏足半步去探望,反而不及前些年她几乎夜夜宿在那里,进宫久的妃嫔难免心中有这个计较。
    水榕这日边做针线活便同青樱闲话道:“娘娘瞧这件小衣服怎么样?”
    青樱正在看书,抬头微微笑道:“很好,洪嘉穿了一定好看。水榕的手艺即便是到了民间开绣庄也是极好的。”
    水榕一面收起来又缝了两针一面道:“娘娘谬赞了,哪里是奴婢手艺好,分明是小皇子模样好,连同奴婢这点粗陋的针线穿在身上也是亮堂的。”
    小皇子长什么样子,说起来她同青樱都不知道,出生了三天之后就被带到了清明殿,按说这样小的婴孩,一天一个样子,两个多月了必定和刚出生时不同。
    水榕说着悄悄地看了青樱一眼,英贵妃竟然也不想念自己的皇子,至今并没有提过一次要去探望了,更没有长吁短叹母子不得相见。
    青樱捕捉到她的眼神,忽然笑笑道:“今日你要是得空,就陪我去一趟清明殿瞧瞧洪嘉吧。”如果她走后,洪嘉能有水榕来亲手照料,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水榕站起身来,有些难以置信,好似洪嘉是她的孩子,是青樱一直不许他们见面一般。
    清明殿的路和陈设几乎是没变的,汪福兴在前面带路时青樱就在想,其实不必带路的,她每一步都记得很清楚。这世上变得从来都是人,沧海桑田的是人心,不是景观。
    进去洪嘉所居住的偏殿的时候,青樱的心慢跳了一步,有些不敢进去。冷了两个月才可以不去那么想念,她很怕一见了洪嘉,那样一个早慧那样一个和明禹有着相似眉眼的孩子,她见了就会放不下。
    就会想要牺牲自己去陪伴他去爱他。
    水榕是服侍了洪嘉三天的,这会子看起来比青樱还要激动,进去偏殿后便到床前抱起这个雪团一样的人儿,摸了摸他娇嫩的脸和手臂,对青樱道:“娘娘,小皇子真真是乖巧聪明,还记得奴婢呢,冲着奴婢笑呢。”
    青樱慢慢地走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这个软软的幼小的生命。他果然是在朝着她笑的,并不是一般婴孩那样茫然,而是沉静地微笑——青樱没有见过十四岁之前的明禹,或许幼年时候的他,少了冷冽之气,也是这样沉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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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5

    “青樱?”明禹想是批了一阵奏折,正好过来瞧瞧洪嘉,不想青樱竟然在这里!几近两月未见,她竟然主动来了,一时他的声音都激动不已。
    水榕看这势头,不宜留在屋中,只好恋恋不舍地将洪嘉在床上放好退了出去瑚。
    向来明禹与青樱说话不喜屋中还有他人,不过一刻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就一个不剩了。青樱回身对他道:“你找来的都还算伶俐的,这样我也放心他们照料洪嘉了。”
    “你不想自己照料么?”他走近来,轻声道。
    她恢复得极好,几乎看不出是刚刚生产过,两人又是数月未亲近的,难免他心中一热,纵然有许多未说清楚的东西,还是忍不住从身后环住了她铄。
    情不自禁,情非得已。
    “青樱……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了,你搬到清明殿来吧。”
    “洪嘉已经被照料得很好,只是日后你不要太娇宠他才好,皇子到底还是要磨砺的。”她虽然没有挣开,然而也没有回应他。
    “青樱,别说这样的话好吗?”他声音低软了下来,“外面冷得很,我又想起来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就算战事再惨烈,只要冬天刮起风下起雪来,我们就会窝在一起烫些酒喝,就是跟现在一样,好么?”
    青樱听了,心中的确也是一颤,思绪纷飞,身上的热血一时间涌到了心头,开口道:“明禹,如果我想入朝为官,你答应吗?”
    并没有绝望到必要远走他乡,只是这宫中就像一口深井,有种困坐在其中的焦躁和悲凉。不是说宫中不好,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想入宫,只是不适合她慕容青樱。
    要么展翅高飞,要么闲云野鹤,就是不是一只笼中的画眉,哪怕这只画眉比之其他更尊贵。
    “先不说这个。”明禹一听面色便是一沉,转而道:“从长计议吧,你要相信我。”
    见青樱和缓了一些,明禹也目光一柔,对外面道:“水榕,进来把皇子抱过去睡吧。”
    青樱奇道:“他睡在这里好好的,再说本来就是他的寝殿,何必挪动他呢。你又要去哪里?”
    明禹道:“我哪里都不去,你也不去,只是让水榕把洪嘉带出去一会罢了。”见青樱不解,语气一低有些委屈道:“我不喜欢有别人在,你知道的。”
    洪嘉也是别人,于他来说,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别人。
    “我也不喜欢。”她想他是知道的,别人指的是谁,那些人远比洪嘉要让人骨鲠在喉。
    “不喜欢就不见她们。”他如此说着,“我只能这样了,但是我一定尽力。”
    那么,就再信一次他吧,想起洪嘉娇嫩的脸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心中有一丝牵扯。
    明禹果然做到了,日日下完朝就回来,即使批阅奏折也在内室,除却召见大臣会去议事厅,几乎就跟民间的一家子是一样的,青樱每日都懒怠出门,窝在清明殿中看各种杂书。
    本来外面都是风雪天,即便偶尔出去透气也遇不见什么旁人,一时间青樱恍然觉得其实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足人家而已。
    所谓岁月静好,大约这也是一种方式。
    即便是矜贵嫔的二皇子染了风寒,明禹也没有去,只是吩咐汪福兴宣了太医过去照看。
    大夏的风俗是新生的孩童满三月的时候要做一次酒的,这可算是一个人一生中第一件大事,即使是贫户的家中也要倾尽全力去办,更何况一出生就荣宠至极的皇三子呢,宫中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筹备了,地方大员的各色礼物也陆续抵达宫中。
    这种场合,英贵妃的家人自然脸上也是有光的,圣上更赐了恩典,宣了外戚可以入宫,连同英贵妃已出嫁的姊姊和夫婿也同在其中,青樱见了这道旨意很是高兴,她也很久没有见过颜超羽了,此番青桐及夫婿进宫,正好能见上一面。
    果然不出她所料,青桐向来喜欢出风头,在闺中便是如此,及至青樱宠冠六宫她在名媛的聚会上就常常骄矜,只是知道她们姐妹感情一般的人也不少,所以也并非所有人都相让于她,青桐正想找个机会杀杀那些人的锐气,这番三月酒她作为娘家人算个主角儿,正是长袖善舞好好出风头的时候,怎能放过。
    这样也好,青樱正好找到机会同颜超羽单独说话,自从上回云渺峰一事后,颜超羽虽然没有入罪,但是也是三天两头被司马明禹抓住错处申斥,今日见他亦是憔悴了许多,即便未见华发,未见皱纹,那眉目当中的消沉与沧桑却是最能昭示一个人的心境。
    颜超羽见了青樱,只远远地站着,施了外臣该有的礼。
    青樱心中一阵难过,想想往日在军中的时候,一起喝酒一起谈天说地,不太冷的春天夜里生着一堆火众人便围坐着烤些野物来吃。那些岁月,一去不复返。
    青樱命水榕抱了洪嘉一道跟她上前,大方道:“超羽也来看看洪嘉,说起来你也是他的姨爹。”
    颜超羽听了有些局促,连忙依礼道:“折杀微臣了,皇子是君,微臣断不敢以姨爹自居。”
    青樱心中虽然难过,但是还是笑道:“定是你这个姨爹想赖见面礼吧,便说不是。”
    颜超羽一听,面色稍霁,连忙手忙脚乱地解下自己的一块玉阙递给水榕道:“实在是仓促,皇子什么都不缺,这块玉佩还是我祖父留下来的,不值个什么不过是个心意。”水榕忙接了,青樱递了眼色后她便抱着洪嘉远远地跟着。
    颜超羽陡然觉得周身一松,看着人来人往的太和宫,有些忧心道:“今日这么多人来,皇上的心意固然是好的,只是我总是心中有隐忧。”
    “怎么?”青樱顿时警惕了起来,上一回云渺峰的事颜超羽就提醒过自己的。
    “没什么,我只是,心生警兆。”颜超羽摇头道。
    一个人,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触觉,往往是最准确的,虽然说不出来原因。
    青樱立刻返身叫了水榕,“你先带皇子回宫去,一会上酒时带他出来一圈就行,结束后即刻再带回去。”
    水榕领命就走了。
    这无可厚非,今天的三月酒主角本来就是大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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