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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天下 作者:寂寞的猪猪 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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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桃夭对我们也在用诱惑灼华,这孩子真是……
我踉跄一下,发现众人受到的影响更大,眼神简直就直勾勾了。= =|||……
你这个好天堂啊,简直就是勾人魂魄的地狱啊,桃夭。
这样可不好哦……他要是想色诱,似乎很简单嘛,简直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不过,呵,这样的天堂,很漂亮。
我环顾四周。
这就像伊甸园似的,在人类犯下原罪被驱逐前,最美的天堂。
桃夭缓缓地转动脚尖,向我们这里走来。
我头晕晕地数着他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停止。
“宫里过得太舒服了吧?还知道来看我?”
啊呀,这润耳的声音,久违了。现在听起来可不像是天堂里发出来的哦,你是撒旦么,桃子?呵呵。
他勾起我的下巴,“还笑?”,凤眼里带着孩子气的责备和看不清的喜悦。
我用力地抱住他,用脏兮兮的旧衣蹭了蹭他的红裳。“我想你了。”
60th 离别之吻
60
“我想你了。”我抱着他的细腰,蹭蹭。
桃夭微微一愣,脸上略见可疑的红色。“你……别拿我开玩笑,要真想我,怎么一去宫殿就把我忘了?”
我想起被漫无天日被关在冰牢的那段时间,委屈得鼻子发酸,继续在他身上蹭蹭蹭。
他熟悉的味道,好好闻啊。
他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背,“怎么了?仓央……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扯扯嘴角。
藤蔓爬上桃夭的手臂,他随意地看了一眼,伸手接过绿色衬托的一抹白色。“呐,香不香?”
他的笑容虽然带着些邪魅,但怎么看都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我眨眨眼,“嗯,……你吃过吗?”我把花根倒翻上来,“很甜哦。”
桃夭凑过头来,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一舔。“什么啊,……没觉得。”
“要用吸的。”他果然没试过哈。
“……嗯。”他重新试了试,凤眼扑扇,像在亲吻花瓣儿。“是有甜味……哈,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以后给你做蜂蜜~”等我灼华恢复些。
“很甜么?”
我点头,“很好吃哦。”
桃夭转着花瓣,眯眼笑,“好啊,我要吃。”
“吃什么?”一个天籁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顿时一惊,寒毛倒竖。
在众人混沌迷离的眼神中,一个人神色清明,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难以描述。
“攻玉……”我看得出……他是攻玉,不是渊欲。
那么快……就恢复过去了么?渊欲他呢?……攻玉怎么能在人群里那么快找到我?
他随意地站着,血丝沿着手腕染红了他莹白的指尖。银白龙纹剑不露锋,却透露着寒意。他的黑发在风中显得有些凌乱,气息也不怎么稳健。
……我还没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样子。
“仓央?”他淡淡地问,眼神有些不确定,毕竟我现在穿的旧衣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地只露个脸。
桃夭将我拉到身后,收起脸上残留的笑容,往常魅惑的凤眼透漏着凌厉的敌意,“你是攻玉?”
“你恢复记忆了?”攻玉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浑身一冷,潜意识有些畏惧,不由自主地拼命摇头。
……摇头?啊,真孬种……摇什么头啊,现在明明不用担心被束缚的。我……我已经可以用时空灼华逃离了啊。
呵,攻玉如果知道他的血产生了这种作用,会怎么想?
攻玉缓缓地伸出手,手指上隐隐的血迹有些刺眼,“仓央,回去了。”
他晶体般的瞳孔摄人心魂般精致,一时间我竟没能移开视线。——就像七千年后一样,每次仔细看他的眼,都像要被噬魂一样,最终只能惊慌失措地逃开。
……他明明不是诱惑灼华啊。
桃夭不等我开口,率先抢过话头,“果然是你!你算他什么人,不过是学生之一而已,说什么回去?”他那样子像是烟花在天空爆炸了,一个劲把我往身后塞。
“桃夭,痛哎……”我小声地说。
“给我忍着!”他不爽地回了句。
“……”= _ =b……
“我?”攻玉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种思绪飘过,随即冷冷地将视线投向桃夭,“我是他……亲人,唯一的。”
桃夭烟火继续大规模爆炸,“不就是帮你束发了吗?他也帮我了啊,少得意了!仓央是我的人!”
攻玉眼神里有一丝意料之外的惊讶,他看着我,用眼神询问。
我心情微妙,怕怕地躲在桃夭后面,虽然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仓央,你和他……”一瞬间他就理清了思绪,眼神有些犀利起来。
“如果要说他的亲人,我也是。你又何必沾沾自喜!”桃夭红发有些跳眼,像在维护心爱的玩具般紧张。
我觉得周遭的温度急剧下降,原被诱惑灼华麻痹的人,都冻得缓缓恢复意识过来,疑惑地左右张望。
桃夭浑然没把攻玉放在眼里,可是我知道……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14岁的孩子,性急、焦躁。可攻玉……不仅年过百岁,还是身具神力的璀雪之子……桃夭这样不行啦,我不想看他的骄傲被践踏……
“带你去个地方。”攻玉闭上精致的眼睛,像在压抑怒意,许久才踌躇着吐出一句话。“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犹豫着松开桃夭的衣服,又紧紧拉住。
“仓央,你没有话想问我么?”他冷静下来,精致的眸子转向炸毛的桃夭,却仍对着我说话。
我有话想问他么?——我不确定地问自己。
为什么关我?为什么听到我失忆就对我改变态度?为什么不告诉我渊欲会消失的事?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忽然对我好?……
没听到我的回答,周围的温度低得难以呼吸……
“好了!展示结束!”主考官似乎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宣布,“考生桃夭通过最后一场文殿考试,入围今年文殿候选人。”
桃夭眯起眼,似乎根本不在意结果了,眼神危险地盯着攻玉,“来武试终考吧,我们俩。”虽然他的声音由于寒冷,变得微微颤抖。
呃?不行!
我下意识地拉住桃夭的衣服,他才刚考完两场考试,会被攻玉……被他……杀掉的!我不允许!
攻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不够格。”
“你说什么?”藤蔓蓦然袭向攻玉,却被火速冰冻裂成碎片。
看到攻玉抬起了手指,我果断地推开桃夭。“够了,笨蛋桃夭!要打也不是现在吧?”我很清楚自己塑造攻玉的时候,倾注了多少灼华,更别提他从渊欲那里取回的那份了。
“我要去。”我踉跄了一步,走到攻玉面前,“是,我是有话想问。”也许吧。
虽然渊欲把我送出来,但也许停止攻玉对我的……威胁才是最好的。
既然他说了不会再关着我、随我去哪里。
呵,其实即使他反悔我也没有损失,我们……应当有个了断的,这样猎人和猎物的角色我不喜欢!
我不怕你,不怕的,攻玉!
他的表情有些琢磨不透,只是沉默着凝视着我,似乎有话想说,却又闭口不言。他牵起我的手,轻轻地垂目,脸上没有笑意。“……走吧。”
他那样的语调简直像受了委屈一样,……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仓央”,桃夭挽住我的腰,“你去什么去,刚回来还去?你有没有良心啊?刚才还说想我的。”他微微眯眼,露出一颗小虎牙,好像快发飙了。
攻玉瞥了眼桃夭的手,又变得面无表情,“放开,他已做了选择。”
桃夭一瞬间表情凝固。“你……”
“我很快就回来。”我轻轻地拍拍他的手。
桃夭慢慢地松开手,复又不甘地抱紧,红发飘得有些散乱。“我不信,你总是骗人。”
“……”我吐吐舌头,“我会回来的,一定,马上……呃,最多两天以内。”
***
骑着天马,我们一路无话,空中的云雾让我有些湿湿的凉意。
若不是攻玉出现,我也许会让桃夭带我走吧。
为什么会想找桃夭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一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不由自主地找寻过去了……
“下来。”攻玉率先下马,随即向我伸手。我还没意识过来,就被抱了下来。
——这里是……悬崖?
他横抱着我,缓缓走到崖边,一语不发地在断崖上松开手。
咦……?
身体失重地往下掉,我觉得血液倒流。“啊!——……”怎么回事?!
我慌张了一下,刚想用上时空灼华,却被人撩进臂弯。
攻玉的手有些冰冷,我胡乱地抓住。
“怕?”他淡淡地笑着,“……你也这么吓过我。”
也?……对了,在他还是侊孝的时候……我好像这么做过……
我总是有些记忆错乱似的,把他当作七千年后的攻玉。
“吓到了?”他收起笑容,“玩笑而已。你都不说话。”
他也会开玩笑?故意的吧!
受到地心引力,我们不断坠落“你……你不会飞,为什么要跳下来啊!”意识到他不过是温度灼华而已,我又再度惊慌起来,要不现在穿越算了……可是他呢?
他悠然地抱住我,我觉得他的头发在地风的托起中,柔软飘逸。“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在下面。”
他看起来似乎很淡定的样子?
……不过他确实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人。
犹豫不决中,我被他轻轻地抱着,堕落下去。
临近底部,可见一层薄雾,雾下是一滩汪洋似的湖泊,几乎见不到边,四周环岩。
不知不觉间,我们下降的速度已随着空气的升温变得越来越慢。
速度为零的时候,我只觉得暖暖的风包裹着全身,人像漂浮在空中一样。
对了,热空气原理,热气总是往上升腾的。
攻玉率先足尖点地,接触的湖面顿时结起一层冰,他小心地将我放倒水面。
我立马感到脚底阵阵凉意,但很快冰冷的感觉被一阵阵舒适的暖风取代,就像精灵的气息在拂过我的全身。
我终于稳当地站立在水面,感觉怪怪的,却很神奇。“……”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环顾四周。
攻玉牵着我的手,往右绕过一些湖面乱石,我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那是一座桥。
桥正中间有如分割线一样,将整个空间分割成两个世界。一个是我们这边,绿波荡漾的湖面,另一个在对面,纷纷扬扬地飘洒着鹅毛大雪。
两个世界仿佛全无联系似的。
……原来刚才从上面看到不是雾,是雪。
“我也不知。”攻玉淡淡地看着前方,捏着我的手如玉一般渐渐温润。“本来没想带你来的。”
攻玉牵着我的手上还有着伤口,估计是和渊欲抵抗时留下的,或者……是渊欲自己留下的。
总觉得对不起渊欲,又不明白攻玉为何那么急着赶回来。……也许我还有价值没有提取完……吧。
哼。
桥是冰桥,桥面坡度极缓,低低地屹立在水面。
踩过一节节阶梯,我站在雪境之前不敢移动步伐。
“雪下得太大了么?”他伸出手,接住晶莹的雪花,雪顿时小了很多,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对面。
“攻玉?”
他淡淡地回眸,安静了一下,拉着我走进雪中。
我冷得一哆嗦,却忽然感到周遭的温度暖和起来。——是他用了温度灼华吧。
我抿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雪花的形状格外精致,就像某个人的眼神,掉在身上久久不化。可是……“灼华?这是……”是攻玉造出来的么?
我讶异地抬头看,这才发现隐藏在刚才的大雪之后的,尽是些无与伦比的冰雕建筑。
大大小小的地排在两旁,就像城镇一样。街道虽空旷,却显得怡然自得。
我蹙眉,觉得一切都透露着些眼熟。
“你以为渊欲那么容易跑到‘外面’来?”他低头浅笑,“若不是我……”
“冰雪城?!”我左右环顾,怎么看都觉得像七千年后的冰雪城。“骗人……”
那时候哪有这么漂亮……
但大体的轮廓明明就是这样,不,根本就是一样的……甚至还没有眼前的景色令人震撼。
我那时不知道,那一切都和攻玉有关。
“你还记得?”他撩起我的发。
我防备地看着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沉默了很久,表情有些复杂,“我说了,本不想带你来。”
我疑惑地蹙眉。“那为何现在要我来了?”他该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吧……
他在冰面上踱步,我看看来时的路,不满地跟上去。“你要我问你的,为什么不回答?”
“你想听什么?”他的嗓音依然如旧,天籁的感觉从没变过。
他走到许愿池前,池水顿时从上方稀稀疏疏地洒落,水珠四散,和雪花融合在一起。
“所有……”所有你的想法,我……我都想知道。
包括这奇迹般的冰雪城,你造了它,让它伫立千年,又是想怎样。
“你说过喜欢雪。”他闭起眼,睫毛在风中微微拂动,“我也说过,要赠你一座冰雪城的。仓央。”
许愿池没有千年后的装饰,全然是冰融合而成的,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柔和地反着光。
原来是那个……
他在兑现承诺……?我以为那只是个玩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这……这样消耗多少灼华?花多久去造就?那么多,那么细致……
即使是黑发,也会筋疲力尽吧。我那时创造一间房子都觉得会耗费体力的……
我扫视四周。
那么多,那么别致不同的建筑,他到底用了多久?
只为了一个承诺,有必要么?他完全可以不顾这些啊,明明把我关进冰牢,却又给我一个冰雪世界,这有必要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善变,我根本不懂!!!
“好。——我知道,就够。”
你明明那么在乎灼华的!明明就算是别人的也要抢来的!为什么消耗那么多灼华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你到底是谁?温和体贴的侊孝?取走我灼华却转眼将我丢入牢狱置之不理的侊孝?还是当初为我束发时温柔细致的攻玉?发现我不是‘仓央’就大发雷霆的攻玉?还是这个……不在乎灼华,铸造冰城的攻玉?
谁来告诉我……
他转过身,站在空旷的广场中央,面对着那数千年后闻名于世、每年喧杂热闹的许愿池。
修长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那个场景,似曾相识。
“仓央,我曾想过杀了你。”他半仰着头,雪花掉在他黑色幕布般的长发上。
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利用完我就想……
“你恨我了,对么?”
对!
“即使我做什么,都没用了,是么?”
……我说不出话。
也许是那样的,……应该。可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啊,攻玉?
“你连失忆都不愿装了,是想到对付我的办法了?……那个红发少年?”
我浑身一颤。
“你知道?”知道我的失忆是伪装?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好吧,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在耍着我玩!看我在你手心跳舞很好玩是吧?”
他还说我是他的亲人,……我竟然乖乖的,每次都不反驳。“既然如此,呵……攻玉,你听着,我不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亲人只有渊欲一个,但你为了自己恢复灼华,利用我害他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转过身,脸上有些如同受伤的神色,嘴角却勾着深深的笑意。
他鼓掌,像在自嘲,“说得好,所以我是不是该杀了你算了?”
啊……他的眼神根本不像开玩笑!
见他向我走来,我不由自主地后退、后退……向后狂奔起来,一直到那个博物馆——城的尽头。
回头看,一个人都没有。
博物馆里,还空空荡荡的,未着一物,乍一看去有些阴森。
“啊!”我忽然被人抓住手臂,拉进一个冰凉的怀抱。
我顿时神志慌乱地使用起时空灼华来。“放开我!”
“仓央。”攻玉的声音轻轻的,轻得不能再轻,轻得全无自信,全不像那个优雅的他。“为什么怕我怕成这样?……我说过,这次依你的。”
他轻轻地托起我的脸,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为什么灼华不能快一点生效!
冰冷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时,我觉得雪花融了,湿了我的眉角。
我愣了,竟然没能推开他。
这是一个最为温柔的吻,无法形容的细腻,柔和得我快融化了。
攻玉松开我的手,精致的眼神根本没有落在我脸上,“既然那么想走,……我还你自由。”
我蓦然一颤。……他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觉得他的唇色有些泛白,表情却似没什么波动一样。“这些东西,你忘了吧。”
轰————————
天崩地裂一样的声音!!
我心一震。
地面的冰龟裂开来,建筑依次坍塌,好似末日一样,毫不留情地陨落,陷入破碎的冰面,沉入水中。
所有的一切顷刻间瓦解!
冰落在身上有些刺痛,攻玉伸手将我搂进怀里,袭向我们的冰块顿时碎成片片,融化成水。
温暖的气流让我们缓缓脱离地面,我惊讶得语无伦次,“攻……攻玉,你你……你做什么?”
“没什么。”他浑然无事般地轻声说,“我送你回去,你要回那个少年身边么?两天之内,对不对?……”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他这样不对劲……很不对劲!
“以后你不会再见到我。”他亲吻我的眉心,“可以放心了。”
我觉得自己在渐渐透明,似乎是时空灼华派上用处了,但却觉得浑身焦躁,仿佛少做了什么事、少说了什么话一样,可自己却不明白这种焦躁从何而来。
“我不要你了。”他紧紧地抱着我,黑发轻轻地在气流中浮动。
什么意思?!什么不要了?是不再利用我的意思?
我茫然无措,应该感到松了口气的才对啊,为什么感觉那么怪??为什么那么压抑?!……
他像睡着了一样,不安地抱着我,一直到我透明到消失,缓缓失去意识。
番外二 (上)
番外二 侊孝 (上)
——神告诉我们,要爱世人。
何谓爱?我什么都没有,还妄提爱?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选我当神子?如此残破的身体,不如重来,重头再来。
神却说,所谓神子,必然要承受常人的十倍痛苦,方能了解世间真谛,造福众生。
呵……胡说什么?一个名字,竟妄想束缚我一辈子?
***
好痛,浑身痛得无以描述,就好像灵魂被切片了一样,残缺得快崩溃了。
撕裂般的疼痛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一辈子会这么下去,直到蛋壳破裂沐浴到第一缕光。——温暖到灼热,灿烂到刺眼。
我想,我还活着。
不知道有没有哭,但冰冷的雪覆盖到我身上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本以为一切痛苦终于消逝,却是无尽折磨的开端。
雪,漫天飞舞,无论抬起头,还是低下脸,总在身边快乐的舞蹈,嘲笑我废物一样的身体。——即使闭上眼,也能感觉到冰凉的温度。
起初很难相信自己的身份。每日每夜的刺痛,分明告诉我,我的寿命不会太长,但他们却告诉我,“侊孝,你是神子。神子,璀雪最伟大的人,将来要成为神殿的。”
我?
如果这样的我也能成为神殿,那这世界的规则也太奇怪。
呵,或许是神搞错了诞生地,让我错生在了神坛吧。
没什么人愿意将生命消耗在了无人烟的神坛上,大家对我的关注渐渐淡去,神坛持续着人烟稀少。
服侍我的几个人,总是用一种同情的目光叹息地看着我,仿佛我这个次品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东西。
那种眼神真的很恶心,但我知道,就是因为她们可怜我,所以才甘愿留在冰冰凉凉的神殿上。
但不出几年,她们就陆续离开了这里,或提职或死去,来去匆匆。
神坛终年下雪,冰冷刺骨,但那种寒冷,能阻止我全身上下迸发而出的痛楚。
我婴儿的身体连爬行都困难,每行几步必然摔倒,而身子却脆弱得一点点小伤就会流血不止。
最后留下的侍女三番五次把我抱进殿内,却无效。
我还是会艰辛地回到神坛外头,任雪把我覆盖。
那样躺在房里、睡在床上,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我就像一具已经没有生命的肉块一样。
与其如此,我宁愿被雪淹没,冷到什么都不用去想……
可她却误解。“侊孝大人,你真喜欢雪啊,真不愧是璀雪的神子,对雪情有独钟呢。你放心,等病好了,你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温度灼华的。到时候全天下的气候都可以在你的控制之下。”她总是很善意地安慰我,即使那些谎言不攻自破。
可那些同情,我不稀罕,简直毫无意义、恶心至极。
我坐在出生的坛上,默然。
不,我是恨雪的,和我白发相似的颜色,时时提醒着我的无能,我的卑微。它为什么总是在下?无疑是想嘲笑我啊。嘲笑我只能借由寒冷驱逐浑身的疼痛,其他,一无是处。
如果真有恢复灼华的一天,我希望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地方下雪。——雪这种东西,不过是代表了一个充满疼痛与噩梦的童年而已。
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无数次遥望着神坛下的悬崖,幻想着就这样跳下去。
——那样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也许就能从头来过吧?纠正所有的错误。
这么活着,是为了什么?
***
“侊孝大人,你一定要坚持住啊!!礼成以后,说不准就能恢复灼华了呢!千万别放弃啊!”
总角礼对我来说是死神的一场戏弄。
我虚着眼,似乎都能看到神在狂笑。——【就凭你?还想恢复灼华?还不明白么?你那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样雪白到剔透,还想辩驳什么?你天生就没有灼华!】
是的,什么都没改变,我不过是多受了一些苦而已。
“……”感到身后有人,我缓缓地转过头。
那是一个黑发的孩子,他踩着雪白的山背,慢慢地爬上神坛,手上满是血口,却不断地吐着气、神色里揣着许多期待,像浑然不在意受的伤一样。“侊……孝?”
他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他。
我在他眼神里看到很多情感,担心、同情、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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