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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将军是重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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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测八成是不会有人来了,继续站着只有被人看笑话的份儿,于是转身回屋。
    第二天我照样去通报,那侍卫依旧是一去不回。第三天依然如此……
    第四天我把事情告诉守卫,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却等回来另一个男的。
    说是男的也不确切,他大约是个年轻的宦官,走路弯腰低头,一摇一摆扭扭捏捏,还不如我走得稳,手上捏着个奇怪的手型,怪里怪气的模样。
    来人道:“公主说了,她喜欢苏州,不打算走了。你们爱回京就回京,不管怎么回,反正公主她是不回的。”
    这人的嗓子跟被什么东西掐住似的,又细又尖,听着极其不舒服。我更确定这是个宦官了。
    从他为难的神色来看,他应该也只是个通传的人,公主让怎么说就得怎么说。也对,跟随公主出来的人,大多是皇上分派给她的,他们未必就愿意就跟武康公主留在苏州。
    烦恼武康公主不回京的,看来不止我一人。
    我想了想,便道:“你可否替我向公主禀报,让我进去一趟?”
    这位宦官显然是属于品阶最低的那档的,他面露难色,最终点了点头,对我说:“奴才去试试吧……大人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我等了半个时辰,那人才小跑回来,他脸低得几乎埋到胸口。
    我稍微偏了偏头,瞥见这宦官两边脸上都多了个大大的巴掌印,又红又肿,估计是被掌了嘴。掌嘴的那人手上还戴着戒指,一个个凹坑嵌在宦官脸上。
    他低声恭敬道:“公主同意了,大人快进去吧,莫让公主久等。”
    我隐隐觉得是我连累他吃了巴掌,不由得生出些愧疚之情,连带着对那尖细的嗓音也没之前那么反感。
    我跟他身后,往院落里走去。
    待四下无人,我试图与这宦官再搭个话,道:“你的脸还好吧?”
    在我前面带路的宦官脚步稍微一顿,却没有停留,更没有理我,依旧弓着背碎步向前快走着,仿佛听不见一般。
    我便知他不会再跟我说话了,一路沉默。
    他走到最大一间的屋子前,看布局位置,应当是堂厅。门口守着两个婢女。
    “就是这儿了,请大人进去吧。”宦官慢慢退到一边。
    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打开门。
    房间里扑面而来一股熏香的气味,刺得我鼻子一阵发酸。我抬头向里看去,只见里面隔着一道珠帘,隐隐约约有个云鬓盛装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一两章内回主地图,觉得自己棒棒的。
    不过火灾现场还要等一阵。(??????)??

☆、第三十五章

我定了定神;便对公主施礼。
    珠帘内的女子长袖一展,站了起来。武康公主年芳十四,在我这种双十都成过往的老姑娘看来;这年纪不过是个比梨花还嫩的小女娃。
    只是,奈何这小女娃论身份地位要比我尊贵得多了。
    我听见她冷冷地道:“不必白费口舌了,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公主要在江南择地建府,日后京城种种;与本公主一概无关!”
    我的主子?
    因着对这种用词不很熟悉;我微愣一瞬才反应过来,她约莫是要指将军。
    将军派给我的,当真是个挺麻烦的活。
    我心里叹了口气;略微俯俯身充作施礼;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服公主,开口问道:“公主为何不愿回京?若是迟迟不归,恐怕圣上会动怒责罚……”
    我脑海里准备的长篇大论,刚刚开好头,便被公主猛地打断。
    “你不过区区一介武夫,简直见识短浅!”公主毫无征兆地怒喝,“本公主读书万卷!岂是不知分寸之人?何需你这般的闲杂人等说教?休要再劝!”
    隔着帘子,我自然看不清公主的表情,但从声音便能判断她已稍有恼怒。
    若是武康公主不肯回京,将军总不能带着我们先走一步。眼前这位又是个有封号的公主,不能像抓傅贤似的强行打晕直接拖走。
    我亦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实在甚是为难。
    “公主如何才肯回京?”我索性说。
    “难道讲得还不够清楚吗?”帘后的公主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也好,今日我便给你个机会,让你晓得自己的斤两!你不是士兵吗?凑巧本公主文武双全。若你能避过本公主三招,我便回去!”
    我依旧是从许文口中听说的,武康公主善武,自幼饱读兵书,自学兵法,且正是因为善武而得宠。我自不敢大意。
    只是机会仅此一次,若是错过还不知以后会如何。
    我正想搏一搏答应,谁知武康公主根本不待我说话,直接一把夺过身边一名侍女手里捧着的剑,穿过珠帘,向我冲来。
    原本是准备来劝告公主的,我身上没穿盔甲,更没带武器,几乎赤手空拳。
    换作将军站在这里,他大约能表演一番空手接白刃,但我苦练数载,依然对这一招毫无头绪。公主来得如此突然,我只得侧身闪过。
    尚未待我琢磨清楚这算不算是三招中的第一招,公主一个旋身,又是狠狠一剑。
    坦率而言,公主速度着实不快,招式也不算高明,比预计的差些,我不由心中大定。有了准备,这一次我避得十分轻松。如果换在真真实实的战场上对敌,我还有余力直取首级。
    可眼前的人是公主,我不能真的打她,最好连摸都不要摸到,免得招惹祸事。
    我避了两招,公主似乎有些急切,动作变得不规律起来,比方才还糟,简直像没摸过剑的小新兵拿着剑在乱砍。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第七下……
    躲过将近十招后,我不禁有些不耐烦,无论以何标准判断,三招之约都过了,就算躲得游刃有余,我也不大喜欢被人玩命地追着砍。
    更别说公主攥着剑的表情像是非要杀了我不可似的。而且,因着她神情太凶,我甚至瞧不大出她本来长什么模样。
    屋中两边站着的婢女或者别的宦官,此时都默契地低头不语,明明花瓶都被武康公主撞烂好几个了,却仍一副什么都没瞧见的乖巧样子。
    指望谁来叫停,看来是不可能的。我得自寻出路。
    我这人不善动脑子,电光石火间,只能想出个不怎么样的伎俩。
    趁着公主一时喘息的机会,我猛地蹲下抽出藏在靴筒中的匕首。
    藏匕首这个习惯,我一辈子大概都改不掉了。在此之前,我实在想不到这把当年铁匠铺里最便宜的锈匕首一生会如此荣耀,捅了不少突厥人不说,还能遇上公主。
    这么一想,说不定其实我和匕首的运气都挺不错的?
    公主再提剑刺来时,我毫不犹豫地拿匕首挑掉她的剑。剑飞起来,我抬手接住。
    她瞪着我的眼神已不是简单的杀气腾腾能形容的了,几乎是要将我碎尸万段生吞活剥。
    我把公主的剑递给旁边一个婢女,那婢女接得战战兢兢的,一副要跪下来哭泣的样子,她本就瘦的骨瘦如柴,再双眸含泪,看着真是十分可怜。
    “报上你的名号!”公主忽然大声对我喊道。
    ……小罗刹这个称号,我喜欢归喜欢,真让我报出去还是略有几分难以开口的。
    “赵刃。”我面无表情地报出真名,“希望公主信守承诺,同我们回京。”
    这是跟将军学的,高深莫测的样子唬人总是格外好用。
    公主恶狠狠地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本公主他日定尽数返还!叫你对今日鲁莽之举悔恨终身!”
    她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害怕,毕竟我是怕死的。
    我略回忆一番,当今圣上应当算是个明君,且为显仁君风范,向来对臣子厚待,若非通奸叛国,少有极刑。
    我安心了,微微俯身,平静回答:“无妨。”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从屋内走了出去,屋外没有那恼人熏香,空气很是新鲜,我心情没由来地一阵开朗。
    事不宜迟,我连忙赶去向将军汇报事情办成。
    我跨进将军的厢房。将军在他总坐着的位置,桌案上摆着数盒彩墨,一袭白纸铺开整桌。这次他不在练字了,而是正在作画。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将军近日似乎多了不少文人情怀。莫非是被江南的诗情画意刺激到了吗?
    “将军,公主愿意走了。”我向将军汇报。
    将军低着头,毛笔依然在纸上行云流水般地活动,答道:“做得漂亮,动武了吗?”
    将军果然知道不少。
    我摸摸后脑,答:“比划了几招,公主大概挺生气的。”
    我顺便往桌上瞥了一眼,尽管尚未完工,但已能隐约认出是个女子的轮廓。我下意识地微微一震,觉得这个女人甚是面熟。
    将军凝在画上的眼神,正如几日前凝视那个“锦”字,皆是分外深情。
    莫非是将军的心上人?我八卦之心顿起,决定回头就去找许文套套话。可我转念又颇为疑惑,我在将军身边,满打满算也七八年了,他周围出现过女人,我怎么从未见过?
    将军今年双十有五了,若说是我进军营以前的事,那这姑娘可得多大年纪?
    将军不知我在胡思乱想什么,颔首道:“辛苦你了……抱歉,以武康公主的性子,只怕回京后要给你下些绊子。”
    “她会做点什么?”我好奇地问。
    只要别死,别害我家人,其他我是不大怕的。
    “或许会在你的战功封赏上动些手脚。”将军依旧在纸上飞快地画着,“放心,缺了银钱的话,我过后可以私下补给你。官职……怕是要稍等些日子。”
    我笑了,摆摆手,道:“不必,我本就不想要太多官职银钱。”
    这是真话,等替梨花寻门好亲事,我便会考虑辞官。我终究是个女人,多在朝堂一天,就多欺一天君,多过一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且不论梨花如今好似不愿出嫁,她过去也从未要说过高嫁,爹娘与她都希望找个平实的农户家,与个踏实能干的乡野汉子结婚,男耕女织,这就行了。
    我的官职,只是填上梨花“克夫”名声而已。至于如果能得些赏赐来补贴家用,那再好不过。
    将军总算抬起头,皱皱眉头,他无论做什么表情都极是飘逸好看的。
    “你不必勉强,若有我能补偿的,但说无妨。”
    我摸了摸下巴,这三月来我过得太过舒坦,连渴望什么东西都不大想得到了,只得说:“确实没有。”
    我从将军厢房出来时,他似乎仍并不十分相信。
    疏通好公主的问题,我们整支队伍都能时刻启程,只等常青归来。从许多方面,我都热切期盼着他赶紧回来。
    不过,惹怒公主之类的煞风景的事,我姑且还是藏在心里吧,等以后辞官了,再当做玩笑告诉他。
    半月不见,我还真的有些想念常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QUQ对不起今天卡文了,更得晚了点……
    OTL我尽量还是争取准时更的。

☆、第三十六章

常青比估计的;晚了三天回来。
    约莫是巳时,我刚向将军汇报完日常工作,一转回屋;就见常青靠着我屋前的柱子,对我浅浅弯着嘴角。
    他瘦了,身上衣服挺脏的,脸颊亦不大干净,显得很邋遢;但一双眼睛亮得出奇;衬得整个人神采飞扬。我被他盯得心跳漏了一拍。
    常青注视我的样子,与将军注视那幅画,既有相似;又稍有不同。至于是什么区别;我说不清楚,只是隐隐感觉常青偶尔会露出难过的表情。
    我加快了几步靠近他,常青的笑容在我视野中渐渐扩大。
    走到他面前时,我被飞快地吻了一下。
    我微微一愣,脸上略有些发烫,连忙四周看看,有没有人瞧见我们做了什么。幸好,四下无人,梨花应该在房间里看不见的。
    “我好想你,阿刃。”常青的嗓音比平日低沉,还略带几分沙哑。
    因为脸离得近,我看清了他眼底淡淡的青色。我伸手摸了摸那青黑的部分,心中忽然一揪,道:“你多久没睡了?”
    常青握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轻轻说:“还是睡了一点的,马走太久受不了……我迟了,怕你等,就一个人先赶回来,其他人还在路上。”
    为什么常青的一字一句,都能令我如此心暖。
    不过他毕竟是那群士兵的长官,这么做,未免太过轻率了。
    我道:“你让那些和尚和百姓自己走回来?万一出乱子了呢?”
    “不会,正赶回的只有我原本手下的人。平民大多都送回家了,一部分在迁徙到沿海一带。至于和尚……一大半都留下去教附近的乡民棍法。安置他们破费功夫,我这才拖迟了归程。”常青跟我解释,“倭寇赶走一批还会来一批,且这帮海盗行踪诡秘,普通的官民要赶尽杀绝实在困难,唯有教会居民如何自卫,让他们亲自将破坏家园的贼寇打回去,而非一味退缩忍让,才能让永绝后患。”
    “这也是方知县的策略?”我问,方知县实乃妙人,从他那敦实肥胖的外表委实瞧不出肚子里的墨水,想来他心中一直有策,只是无权实施罢了。
    武僧、民兵,还有长久之计。
    若非方美玉行刺一事,恐怕这位县令此番便可凭功青云直上。当初他应当只是出于好心与自身没有子嗣,才会有收养个孤女的心思,岂料会引火烧身。
    关于此时的信函已令人速送至京城了,尚不知道圣上会对此事如此决断。我官职不够高,想来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听说后续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
    常青摇摇头,告诉我:“不,这是将军的想法。”
    “将军?”
    “嗯,将军为这件事已筹谋许久……阿刃,你晓得,这并不是我与将军第一回剿寇了。”常青的眉头蹙起,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他们现在看似只是一群小贼,但等到发觉有机可趁,野心大起来以后……若是出事,倭寇定会趁火打劫,使我朝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常青这番话给我感觉不太好,不知怎的,脑海里那片家乡惨状在此时浮现出来。
    常青见我神色不明,反倒笑了笑,道:“放心吧,倭寇至少会安分一阵子,这一回,他们搅不了局的。”
    但愿如此,我含糊地点点头。
    常青后头的那些小兵,每两日便抵达了。人已到齐,我们终于能踏上回程的道路。
    回京的路程还算顺利,除去遇上飓风,天降暴雨导致山石滚滑阻塞了道路,不得不在一个小镇上耽搁数日,便再无其他麻烦。
    抵达京城后,我们先是送公主回到皇宫中,不知是不是错觉,武康公主身边那位特别凶悍的嬷嬷,临别前不善地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自认与嬷嬷无甚仇怨,前思后想,大约还是劝武康公主回京那事,惹了些后续的麻烦。
    江南固然别有一番风韵,但回到熟悉的家乡,那亲切怀念的感觉是别处不能模仿的。头一晚,我让梨花在军营里将就了一下,还是让邵参军事安排的帐篷。
    第二日,我牵着马带她回家。
    常青格外得将军的信任,随着年岁年长,将军对常青的重视便越明显,我猜测这与他们共同的秘密有关。因此常青一下马便被将军指使得团团转,没空陪我,这回这能我自个儿回家。
    带着梨花上路,自然比我一个人往返的速度慢许多,我们索性将步子愈发放缓,一路聊天。等到边上没人的时候,梨花就给我唱唱歌。我夸赞她的嗓音,她便脸红着低下头。
    此番我不知怎的有些近乡情怯,梦中鲜血淋漓的景象不断在无征兆时突然出现,使我脑袋一阵一阵地疼。从村口走进去,我才稍微安心。一切都与平时一样,村里人各司其职,孩童们举着树杈枝桠互相打闹。我之前回来几次,有些人认得出我男子的扮相了,还对我微笑点头。
    宁静平和,挺不错的。
    这次我提前数天给家里捎过信,说过回家的大致日子。娘老早就守在门口巴望着等我们了。我牵着马刚刚走近,便见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可算回来了,我还一直担心路上出个什么事儿。”娘迎上来,“你们那个老爹还在地里忙活,你们别管他。走了一上午,肚子都空了吧?先进来吃点东西。”
    我和梨花吃过早食后,腹中再未进米粮。我在军营里饿惯了没感觉,梨花却未必。我这才意识到我忘记路上准备些零嘴备着垫肚子了,梨花一路上一声没吭,只要了两口水喝。现在想来,她八成是饿的,只是没说而已。
    我太粗心大意了,不由得对梨花十分愧疚。
    娘做了些糕饼给我们吃,她的手艺比我小时候更加精进,又或许是太久没吃忘了味道,反正我吃得都快感动地哭出来了。
    梨花比我斯文得多,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抿,生怕吃完就再没有了似的。我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她吃鸡蛋的样子,也是这般似的,珍惜地、小心翼翼地嚼着。
    她生的年头不好,好不容易等年头好了,姻缘又不好,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我思维飘得太远,没注意咽下一大口干巴巴的糕饼,噎着了。
    娘哭笑不得地拍我的背。
    “小心点,别噎着了,怎么跟猴儿似的。”娘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会儿给你路上包一点呆着吧。多带点,回去可以跟你那些战友分……让他们多照顾你点。唉,那群兵看不看得上这些东西?”
    “看得上的,看得上的,都是好东西。”我连忙说。
    娘大约是觉得我身板弱,打不过人家,最好混个好人缘让别人欺负不了我。十四岁刚进军营时,我确实受过些排挤,不过时至今日,当年那些人,死的死,残的残,勉强活着的也再不会对我怎样。
    打仗的时候,一部分不服管教的兵会去抢老百姓家的东西。个别将领为了鼓舞士气,会放任他们这么做。弄得老百姓们挺怕穿盔甲的,我娘显然在此列。
    这种事情,在我们这支队里不可能发生,将军明令禁止过。以前并非没人顶风作案过,只是一旦被抓住,将军会毫不留情地亲自教训,极其严酷。将军的口才很不错,犯事儿的兵个个撅着脾气来,跪着哭着走,再也不敢再犯。将军不让人旁听,我亦不大晓得他们到底在帐篷里说过点什么话。
    娘忧虑地看着我,道:“大丫头,累了也别硬撑着,要不还是赶紧回来吧,一直装个男人也不是办法。这些年年景都不错,饿不死的。”
    “娘,你先给梨花看亲看起来,等她大事定了,我再跟将军请辞。”我摸着后脑勺,意图把这事儿几句话带过,“其实军营里我也住习惯了,没人怀疑我。”
    小兵们没被我揍过的也看过我揍人,有点官职的都见过我给突厥人放血,谁会怀疑我不是个男的?
    梨花脸微微一红,道:“姐姐,我、我……”
    我想提傅贤的事,但仔细一考虑,或许梨花并不希望我这样直接地说出来,再三犹豫,还是将喉咙里的话压下,等到私下再跟爹娘商议。
    这几个月来,我能瞧出梨花对傅贤有那么点好感。
    娘听完我说的话,没再往下劝。她是我俩的母亲,她一定比我这个姐姐更担心梨花的亲事。
    我今晚打算住下来的,饭后便去整理了一下行李,琢磨明天把银钱放在哪里爹娘才不能给我塞回来。我这个女儿没梨花那么巧的手,做不起精致的针线,还不能在家中常伴,除了钱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孝敬父母。
    留钱,既是为了让父母手头更宽余几分,也是为了安我自己的心。
    黄昏,爹扛着农具回来了。夏天他被晒得比往常更黑,看起来更年迈了。他走过来,大约是想摸摸我和梨花的头,但看了看满是泥泞的大手,还是缩了回去,在衫子上胡乱擦擦。
    “回来了?”爹低沉地说。
    “嗯。”我应了声。
    梨花冲爹微笑,露出脸颊两侧两个小小的酒窝。
    晚餐照例丰盛,娘一个人动的手,我和梨花意图挤进厨房帮忙,都被从厨房里赶了出来。
    吃完饭,爹去后院劈柴,梨花回屋做针线。我去找了娘。
    我问娘道:“娘,我上次回来以后,有没有人家来问过梨花?”
    “有的,有过的。”娘放下手里的活,答道,“多多了,只是……梨花的……谣言还没散,来的都不太好。我和你爹仔细见过那些人,多半不大老实,都像是冲着你的官职来的。”
    我皱皱眉头。
    在军营里,我见过太多妄图走捷径、眼高手低的士兵,多半下场惨淡,这种人要不得。再说,我本就打算等梨花成亲就辞官,若是将梨花嫁给冲着我的官位来的人,反而会陷她于不义之地。
    我又想起傅贤了,那孩子嘴上爱吹,其实比其他人都努力踏实,人品绝对不坏。
    “娘……我队里有个小子,我看大的,人还不错。”我道,“应该可以说说看。我跟梨花提过,但她似乎……不打算再成亲。”
    梨花之前与我说的话看来,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是个克夫之人。
    娘眼圈红了,她擦了擦眼角,说:“可不是,都是那些人到处乱说……我的二丫头原本明明好得很,哪儿会这么想自己……她说留在家里照顾我跟她爹终老,唉,我们两个死了以后,梨花没个夫君没个孩子,她由谁来照顾?”
    我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手帕递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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