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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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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象追魂,启!”
鲍理泉大吼一声
鲍理泉的身体慢慢倒下,瞳孔里的世界也在瞬间定格,弥留之际,他的嘴微微的翘了起来,像是在笑:年轻人们,这信念,就托付给你们喽!
第二八三章血腥大坝(31)
当张鹤生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分针已经在表盘上走了大半圈。杨开看了看,不多不少,刚好半个钟头。
但标本室里的华伯涛等人,显然还没有回过劲儿来,一个个闭着眼睛,深深地沉浸在十年前的那场烽火狼烟之中。
鲍理泉,张鹤生,梁维扬,还有无数个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仿佛经过泥人张的巧手捏成了实体,在大脑里汇成了一部黑白幻灯片,循环播放。
说实话,在此之前,杨开只是从曾养甫的口中,零星的听到些关于‘祈福协会’的趣闻,当时他并未在意,只是将其同《三侠五义》之类的茶馆评书相提并论的。可令杨开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个民间组织不但真实存在过,而且比曾养甫的敷衍要精彩一千倍,一万倍。当真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除了这些以外,杨开也对梁维扬这个人有所了解。
透过整个故事,杨开能发现,梁维扬有一个缺点,一个优点。
优点就是精于算计,并且道法高超,对枪支的使用很是热衷。根据字里行间的描述,他可以判断,此刻的梁维扬,实战能力已经百分百超过了张鹤生。
至于缺点么也很明显。一个是优柔寡断,一个是傲慢自负。在杨开的印象里,这两种人死得通常都很早,因为这两个缺点,任选其一都是致命的。优柔寡断,会让他们在战斗中摇摆不定,但一场战斗,决定胜负的天平,往往都在那几秒,甚至几毫秒,你犹豫了,对手就会抓住机会,割断你的咽喉。而傲慢自负的人,即便是实力再强大都不堪一击,这种人会在压倒性的胜利中,迷失自我,一味的想当然,到最后反而露出破绽,被对手乘机扳局,夺了性命。
“据我所知,当时的梁师兄,已经精通了‘五鬼搬运’这门高深的道术,而房间里的这些玻璃罐,也证明了他将‘六字元婴’练到了第四个字。至于四象追魂他会不会,我就不得而知了。”张鹤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也会玩枪,而且玩的很厉害。”末了,张鹤生补充道。
“唉!”听了张鹤生的话,杨开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了水泥地上那个被打开的玻璃罐。因为沸点的因素,玻璃罐里盛放的福尔马林溶液此刻已经蒸发了大半,那具背上印有刺青的婴儿尸体,斜倚在罐子里,一只手露在液面之外,就好像要挣扎着爬出来一般,两只眼睛黑漆漆的,圆睁开来,死不瞑目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蒸发的福尔马林溶液扩散在空气里,难闻至极,众人不得不捂住鼻子,以规避这股难闻的异味。
“这个敌人,看起来很强大。”
杨开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张道长你还能透漏点其他东西吗?比如‘六字元婴’这个道术,大家心里已经有了底。但对于‘四象追魂’和‘五鬼搬运’却并不熟悉。我怕若是真的遇到梁维扬,会吃大亏。”杨开说出了自己的隐忧。
毕竟,他只会用冷兵器和热兵器,在神神鬼鬼方面,是个门外汉。
张鹤生沉吟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我先来说说四象追魂。所谓的四象追魂,名称来源于《易经》中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其实指的就是我们常说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东方的镇守为青龙,西方的镇守在白虎,南方的镇守为朱雀,北方的镇守为白虎。四象追魂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术法,轻则会折损阳寿,重则会立刻生命耗尽,死于非命。使用时,施术者会进入咒印阶段,浑身皮肤被八卦图纹包裹,这种图纹会和五鬼搬运的五色土一样自己移动,一旦被碰到,接触到得人就会被咒印控制,进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接连看到一生中最为可怕的东西,最后在惊恐中死去。当年,鲍师叔就曾利用四象追魂的初级阶段,在睡梦中,让数名日本军官无声无息的暴毙。”张鹤生娓娓道来。
听到精神世界这个词,杨开忽然想起了大兴安岭的那只青眼妖狐。
于是他立刻打断了张鹤生的话:“张道长,这个四象追魂,莫非和狐仙庙里的八角铃铛,是一个原理?”
张鹤生愣了下神,片刻摇了摇头。
“两者完全不同。八角铜铃是通过铃声产生一种使人进入幻觉的音波,就像有毒瘾的人,在吸了大麻之后,精神会非常愉悦一样。而四象追魂,却是通过咒印,强行使人回忆起一生中最可怕的事,那时候,你的精神世界会被别人的精神世界所操纵,根本无法破解。”
说到这,张鹤生话锋一转:“但我相信,梁师兄即便是学会了这门术,也绝对不会用的。就像我的八门遁甲一样,其所能发挥的最强威力是第八门死门。但我亦今为止,也只才开到第四门而已,毕竟,很多道教术法的强大程度,是和体能以及生命消耗所挂钩的。”
“没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嗯。”杨开微微一笑:“更何况梁维扬现在的身份是汉奸,汉奸的目的无非是金钱女色,名利地位。有命活着,才能继续去享受这些,所以一般来说,汉奸们都是很怕死的,没有谁会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卖命。”
“说得对。”张鹤生颌首:“然后就是五鬼搬运了。所谓五鬼,分别为朱光,赵一,钱二,张三,李四。其代表色为红,黄,蓝,绿,白。据我观察,五鬼搬运的初级阶段,只能在固定地点埋下召唤五鬼的无色令牌才能施展,过程相当麻烦。但到了中级阶段,有时候不需要无色令牌,就可以施展出小型的‘五鬼搬运’,而且施术者还能借此召唤出寄居在孔明灯里的五鬼攻击对手,梁维扬在十年前,就修习到这个阶段了,所以一旦见到他,你们一定要当心这五种颜色的孔明灯。”张鹤生提醒道。
“那么张道长,照你这么说,五鬼搬运是不是还有最高的阶段?”杨开问道。
“嗯,最高阶段是有,但我没见过。”张鹤生苦笑:“据说,到了最高阶段,施术者会祭炼五鬼,让自己的身体和五鬼昼夜不离。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在施术的瞬间,转移到下一个位置。”说到这,张鹤生还打了个比方:“如果对方结印很快的话,前一秒在你的身前,后一秒就到你的背后了。”
“这”听到这,杨开不禁目瞪口呆:“天底下还有这种事情?”
“华教授,陈老板,你们觉得呢?”
华伯涛毕竟是个科学工作者,虽然他知道张鹤生没有说谎,但这些年来所笃信的立场,却让他难以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
“我保留意见吧!”良久,华伯涛叹了口气。
“这座大坝里步步杀机,既然六字元婴都出现了,我们还能做出什么选择呢?”陈天顶摊开手说道,言语中透出了诸般无奈。
“一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啊,凡事留个心眼,没坏处。”
“嗯。”杨开觉得,现在也只有陈天顶的话最靠谱了。
“独眼龙,你带着九筒和赵勇德在门外警戒,见到生人,全部格杀勿论。”杨开挥了挥手,下了命令之后转过头来:“华教授,我们再看看这间标本室有没有其他线索,如果没有,就继续往前走吧。”
不知为什么,这间标本室,总给他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即使敞开了门窗,打开了白炽灯,这种感觉依旧如鬼魅的翅膀一般,无论怎么躲,都挥之不去。
就好像,冥冥之中潜伏着什么,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暗暗地对着房间里的人桀笑。
“房间都看遍了,就差那处放医疗器械的地方,走,杨开,我们去瞧瞧。”华伯涛指了指前面说道。
“好!”杨开笑了笑,决定不再去想。
昏黄的灯光下,四个大橱柜里的玻璃罐,折射出诡谲的光芒。
玻璃罐中,无数个翻开的婴儿后背,无数个漆黑的刺青纹身,将这个恐怖的标本室,彻底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孩子乐园’。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快乐不快乐。
华伯涛口中放置器械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小方桌,桌子上零散的摆着几个洁白的搪瓷盘,盘中丢满了橘黄色的消毒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酒精味,一看就知道是用过的。除此之外,还有镊子,针头,手术刀,缝线等西医常用的道具。搪瓷盘后立着一个比装婴儿的玻璃罐更大的玻璃筒,筒上有标签,写着日文,华伯涛说那是高浓度的福尔马林,泡制婴儿的福尔马林溶液,就是用筒里的原液,通过消毒水和试管的勾兑,混合而成的。
华伯涛拿起镊子,端详了一阵,又丢了回去,然后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
“走吧,这个地方没什么线索。”他淡淡的说道。
可就在这时,华伯涛擦手的动作忽然停住了。然后竖起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华教授,你怎么了?”杨开很快就发现了这位老教授的异样。
华伯涛没回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不对呀,刚才明明”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身旁的橱柜说道:“杨开,那个玻璃罐!”
第二八四章血腥大坝(32)
华伯涛没回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不对呀,刚才明明”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身旁的橱柜说道:“杨开,那个玻璃罐!”
华伯涛声音刚落,被他所指的那个玻璃罐便咔嚓咔嚓的从上到下,绽放出了一条蜘蛛网般的裂纹,还没等杨开反应过来,布满裂纹的玻璃罐就轰的一下炸成了碎片,无数破碎的玻璃片飞射而出,溅的屋顶,地面,墙壁到处都是,幸好千钧一发之际,醒悟过来的杨开将华伯涛一抱,然后压在了身下。不然的话此刻的华伯涛绝对会被划伤。
玻璃碎片倒还在其次,关键是罐子里的福尔马林溶液,也如天女散花般喷了出来,将杨开半边衣服都打湿了。这种溶液的味道极其冲人,再加上混合了婴儿尸体上的腐烂味道,一并儿钻进鼻孔里,差点没让杨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的防寒衣,杨开欲哭无泪的说道。
“一个盛放婴儿的玻璃罐,炸裂了。”被杨开扶起的华伯涛,喘了口气说道。
但随即,他就喃喃:“噫,如果说罐子里有压强,因为承受不了内外的气压差从未导致爆炸,这也还说得通。但这玻璃罐里,并没有压强呀,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生爆炸?”说到这,华伯涛漠然的抬起头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橱柜上的残骸。
橱柜之上,狼藉一片,受到那个最先爆炸的玻璃罐波及,旁边几个罐子也不能幸免,有的甚至摔了下来,砸了个稀巴烂。一滴滴浑浊的溶液从柜子上的横格滴下,滴答滴答的,而众人的脚下,早已汇聚了一滩由福尔马林溶液组成的水渍。
正当屋子里的人,慌乱的擦着衣服上的怪味时,橱柜里再次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随即华伯涛就发现,最先爆炸的那个玻璃罐附近,一个裸露在外的婴儿正慢慢地爬行,而刚才的声音就是他爬行时的声音。
撕拉撕拉声音仍在继续,华伯涛的一颗心,也跟着这声音,有节奏的狂跳着。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爬行中的婴儿突然转过头来,和华伯涛鬼使神差的对上了脸。
因为长期的福尔马林浸泡,婴儿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了一种病态的白皙,就像是医院里的白化病人一般,华伯涛知道,那是被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杀菌成分漂白的。他的四肢也同样怪异,很粗很肥,走一步就会滴下很多水来,仿佛是冬天时,北京人吃火锅下的那种泡白菜。这是因为长期浸泡,导致的浮肿。
此刻,这个原因应该死去很多年的婴儿,竟对着华伯涛挤了挤眼睛,然后翘起了嘴角。
这时候,众人已经发现了这个怪胎,纷纷瞪大了眼睛。杨开则一不做二不休的端起卡宾枪,瞄准了婴儿的头部,只要这个鬼东西敢玩花样,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打碎他的小脑袋。
婴儿的头颅本来就小于陈年人,杨开弹夹里的又是达姆弹。所以一旦开枪,恐怕几秒钟后,这个婴儿连头都找不到了。
不过这个婴儿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张开嘴,说出了一句举座皆惊的话来。
“嘿嘿,张师弟。十年未见,不叫我一声师兄倒也还罢了,还让这些人拿枪对着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婴儿喉结耸动,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按理说,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除了哭和笑,应该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得。可这个婴儿,说起话来却是词语通达,阴阳怪气,而且声音很粗,听起来就像是出自于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之口。
“你你到底是谁?”华伯涛和杨开面面相窥,不可思议的问道。
杨开甚至觉得,这个婴儿就和以前的乡下,跳大神的故弄玄虚,搞得那个灵魂附体一样。叫自己的徒弟在椅子上坐好,一番折腾,就能把死者的灵魂从地府里找出来,附在熟睡的徒弟身上,等徒弟睁开眼睛的时候,说的就是死者的话了。
“我?”听了杨开的问话,婴儿声线一抬,竟咧开嘴,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哈哈,你问我是谁,你问我是谁你们刚才不还在谈论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如果刚才还在怀疑,那现在张鹤生算是彻底明白了。
自负,傲慢,不可一世。天底下能发出如此笑声的,怕是除了梁维扬之外,也没其他人了。再说,经过了十年的变化,梁维扬的嗓子虽是粗了许多,但大体还是没有变化的,尤其是那种语气。
但令张鹤生不解的是,梁维扬又怎么会和这个婴儿挂上钩?
惊讶之中,张鹤生决定开口探探底儿。
“你是梁师兄?”张鹤生警惕的按住剑柄,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错。”婴儿慢慢停止了笑声,说道:“张师弟,还是你有良心,疯了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有个梁维扬。”
但随即,他便咬牙切齿起来:“而且病好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对付我这个师兄,哈哈,要知道,在祈福协会的那几年,我可是待你不薄呦!”
“人情和国法,一码归一码。”
张鹤生丝毫不为动容。
“既然你是梁师兄,我也不管你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如实回答”
婴儿似乎知道张鹤生要问自己什么,稍稍一愣后,便是嚎啕大笑起来,这次笑的比上次更为厉害,眼睛和鼻子都挤到了一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揉搓的面团:“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张师弟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毫无长进。和以前一样执拗,天真,死心眼!哈哈哈哈”
“你是要问,十年前皇姑屯事件,主谋者是谁对吗?”婴儿说道。
“是的。”张鹤生点了点头,内心充满了矛盾。
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藏着一丁点的侥幸。如果梁维扬和张作霖的死没有关系,他绝对会再认这个师兄。但若是张作霖的死,是梁维扬一手造成的,那就只能割席断交,拔刀相见了。
“好,我告诉你!”婴儿不屑一顾的说道。
“主谋者,是日本人。不过取走张作霖性命的,却是我。这个笨蛋,从寻求‘祈福协会’帮助的那一刻,就注定他必死了。你知道吗?张作霖更改回程日期的当晚,我就把他的车次,路线,时间全给通过电报发给了关东军的总司令,然后一切就像计划中的那么顺利,‘嘭’的一声,张作霖的座车就上了天”
一边说,婴儿还一边伸出手比划着当时的场景,看的杨开等人义愤填膺,要不是心有顾忌,早一枪毙掉这个卖国贼了。
“为什么?”张鹤生声音颤抖的说道。虽然通过戴笠的叙述,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但事情的真相真正从梁维扬口中说出时,却还是让他痛心疾首。
张鹤生只感觉到,那个曾经和自己并肩做战的同伴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狰狞的魔鬼,一个黑暗的恶魔。
“为什么嘿嘿为什么”婴儿双手揉着脑袋,情绪几近失控。末了,他竟大声的吼了出来:“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你知不知道?”
“在祈福协会的那几年,无论是资质,实力,还是战绩,我哪一点不如你?领袖这个位置,我才是当之无愧,众望所归的。但鲍理泉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偏偏把位置传给你了滑稽,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师弟,当你接下那方印章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心如刀割呀。”婴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为了这个位置,我和小鬼子浴血奋战不下三十次,身上也留了三道疤,但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败在了你的手里,我败的冤枉呀!”婴儿大声喊道:“三番五次出卖协会情报的,明明是那个姓吴的老色胚子,但你们却一个个的怀疑起了我,对着我的脊梁骨指指点点,权力没有了,荣誉没有了,难道我连回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自那时起,我就恨了,我恨你,恨所有人。我坚信通过我的双手,能夺回我想要的一切,还要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通通送进地狱哈哈,怎么样,张师弟,皇姑屯那一战精彩吗?全真教一百零七人,正一教一百五十人,除了你连开六门,打倒了关谷神奇,去向不明以外,其他人大半都死了。剩下活着的,还不是要对我卑躬屈膝,磕头求饶。”婴儿自鸣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听的人很不自在。
“既然你们不为我着想,那么我只能为自己着想了。”说到这,婴儿的话音竟有些寂寞和萧索。
如此一声沧桑的叹,从一个婴儿口中吐出,当真令人啼笑皆非。但张鹤生能听出来,梁维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他能体会到梁维扬想要表露出的那种复杂心情。想想也难怪,从相遇的那一刻,张鹤生就知道,这位梁大哥是一个骄傲的人。
一个骄傲的人,在付出艰辛的努力后,不但没能获得认可,反而遭到了质疑,没有比这更打击的了。
“梁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张鹤生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
“哼哼。”婴儿闭上了眼睛,将头昂的高高:“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晚了,一切都晚了。你还是那个张鹤生,我却已不是那个梁维扬。”
言罢,他对着杨开的枪口,毫不在乎的翘起了嘴角:“小子,你觉得自己可以杀得了我吗?”
“或许不能彻底的杀死你,但我可以打破你的脑袋,让你闭上那张惹人讨厌的臭嘴。”杨开冷冷的说道。
“有胆量。”婴儿不怒反笑:“这几年来,敢对我梁维扬用如此语气说话的,已经不多了。”
第二八五章血腥大坝(33)
“有胆量。”婴儿不怒反笑:“这几年来,敢对我梁维扬用如此语气说话的,已经不多了。”
“那是因为跟你说话的都是国贼汉奸,没脊梁骨的东西。你试着走上南京城的大街,几十万同胞,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给淹死!”杨开挤兑道。
“南京城的大街?”听到这句话,婴儿面色一暗,笑容凝固在了嘴角:“我想,这种情况不可能会发生了。”
“你就这么自信?”杨开还没见过如此无耻的。
“不是我自信。”婴儿摇了摇头:“几周前,关东军攻陷了南京,不但全歼了驻扎在南京的德械师,还进行了一场一场令人难以预料的大屠杀,让整个南京城,一夜之间,变成了死城,一座死城,又会有谁对我吐唾沫。”
“大屠杀,多少人?”杨开瞳孔一缩,他实在未料到,日本人的进攻会这么快,要知道,小组临走前,上海的国军还在负偶顽抗呀。
“二十万!”婴儿说道。
“什么?”杨开浑身一颤,卡宾枪便从松脱的手中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整个房间都沉默了,所有人都没有从婴儿说出的那个数字中,抽出思绪来。
二十万是一个什么概念,只有真正在城市里生活过的人才懂。
真正的尸山成堆,血流成河。
“好了,小子,我也不和你斗嘴了。”
婴儿淡淡的说道:“我是用元婴夺舍的方法来和你们对话的,寄生体在这里,本人却在冰川之上,所以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而且这个术维持不了多久,我要用剩下的时间,和你们说几句重要的事情。”
婴儿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看你们在大坝里的作风,是奔着日本人的防疫给水部而来的吧?”
“防疫给水部,华教授?”杨开并不明白,梁维扬口中的部门,是做什么的。
“防疫给水部,就是731部队的全称。”华伯涛皱了皱眉,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杨开点了点头:“没错,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正是要端掉731部队这颗毒瘤,为死在他们手里的中国人,套一笔血债。”
“如果你企图阻止我们,也会得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杨开厉声说道。
“哦,看来和我所想的差不多。”婴儿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取走四字元婴。这东西,731部队培养的技术很好,只可惜,标本室被你们发现了,不然的话,下个月再来一趟,或许能得到第五个字。除此之外,我和731部队并无交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喜闻乐见。反正我也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嗯,时间到了,我该回过魂来,赶往祥瑞镇了,这地方真冷。”婴儿撇了撇嘴说道,就在这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张师弟。出于以前的交情,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关谷神奇就在这座大坝之中,而且还没来及走。”说到这,婴儿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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