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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年灵异档案-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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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那时候的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要逼出第二道杀气的主人,等将日本女人逼出来后,张鹤生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警惕也跟着减低了。
但即便如此,又和诅咒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张鹤生不禁问道:“你说的很对,但你们又是在什么时候,对我下诅咒的呢?”一边说,张鹤生一边回忆起先前战斗的片段。
镰刀飞出,自己躲避,然后将黑衣人拽下,用重手法摔伤。
蒙面人乘机破水而出,想从背后杀死自己,但却早在自己预料之中,用钓蟾大劲毁刀伤人。
这一切,都没可疑的地方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我会让你临死前做个明白鬼。”蒙面人邪魅的弯起了嘴角:“其实诅咒的符文,我们已经事先印在了自己的武器上,而我们前两次的攻击,也不是为了杀死,然后让你接触到我们的武器,让两种诅咒术不知不觉的进入你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张鹤生恍然大悟。
“所有的牺牲,只为了最后一步,那就是自杀之术。”蒙面人大笑。
听到这,张鹤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所佩服的并不是这门术的厉害,而是眼前那位年轻的日本女子,超乎于年龄的谋略,阴险,还有狠毒。
现在想来,从自己接住黑衣人锁镰的那一刻起,就中计了,之后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等自己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才发现,稳超胜卷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所以我也该送你上路了。”蒙面人结印的双手陡然分开,然后走到墙壁上,取下了那个已经和张鹤生三魂六魄,合二为一的布娃娃。
张鹤生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苦于被布娃娃束缚,身体已经慢慢僵硬石化,越来越脱离思维的掌控了。
看着手里的布娃娃,蒙面人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小脑袋,将自己身体中的咒印镀了上去,随即伸出五指抓紧了它的脖子,奋力一拽。
噗嗤
布娃娃瞬间被拽掉了脑袋,肚子里的棉花到处乱飞,丢出去的脑袋飘在水面上,双眼依旧在睁着,像是在哈哈大笑。
因为布娃娃的生命,即代表着张鹤生的生命。所以它的头身分离,也意味着张鹤生要惨遭横祸。
“岗村,走吧,师父还在前面等我们呢。”蒙面人对着破碎的布娃娃莞尔一笑,然后将这个可怜的玩偶丢在了脚下,狠狠地踩进了水里。
在蒙面人看来,张鹤生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不过当她低下头时却发现,黑衣人正膛目结舌的看着自己背后,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要大。
“岗村,你怎么了。”蒙面人蹙了蹙秀眉,又喊了一句:“如果你站不起来,我背你回去。”
显然,她和那个叫岗村的黑衣人关系很好,或许除了师门关系外,还是情侣。
黑衣人还是没回答,只是艰难的举起手,结结巴巴的说道:“八嘎,小宁子,他还活着!”
“什么?”蒙面人浑身一震,一瞬间便如晴天霹雳一般。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这位师兄,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傻了,明明已经被诅咒术杀死的人又怎么会复活。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蒙面人忐忑的转过了头。
当转过头去的那一刹那,她惊呆了。因为积水之中,并没有猩红色的血污,还有张鹤生那分了家的尸体,有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张鹤生,正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第二九零章血腥大坝(38)
当转过头去的那一刹那,她惊呆了。因为积水之中,并没有猩红色的血污,还有张鹤生那分了家的尸体,有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张鹤生,正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小姑娘,你很聪明。”张鹤生说道。
“但我们中国的老祖宗,也有一句俗话,那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哪怕是诸葛亮,也有失街亭的时候。”
“你算到了我每一次的心理变化,但却偏偏算漏了一点,而这一点,足以让你致命。”张鹤生说完,左手竖在胸口,中指并在掌心,食指小拇指朝外,掐起了一种神秘的咒印。随着咒印的结起,张鹤生的四周黑云密布,就连脚下的积水的也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沿着逆时针的方向打起了漩涡,片刻,阴云之中,钻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高的那个瘦瘦条条,活像一根竹竿,一张脸白如金纸,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里叼着根鲜红的长舌头,穿着白衫白裤,戴着高高的三角形白帽子,帽子上写着‘一见发财’四个大字。矮的那个胖胖墩墩,就像是地里的冬瓜,一张脸黑如焦炭,眼睛恰恰和白衣人相反,弯成了倒月牙形,像是在发怒,黑衫黑裤,戴着高高的三角形黑帽子,帽子上写着‘正在捉你’四个大字。两人手里都拿着锁链,镣铐,仿若酆都的阎王庙里,侍立在阎王左右的黑白无常。
奇怪的是,这一黑一白两人,虽然有脚,但整个身体却是漂在积水上的,鞋底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沾不到水渍。
“小子,有十年没见了吧?”白衣瘦子将锁链一抛,吊儿郎当的套在了胳膊上。
“麻烦二位差官了。”张鹤生说道。
他的眼中,充满了敬重和忌惮。显然这两个家伙,实力已经超乎了想象。
“废话,废话,放屁,放屁。”白衣瘦子摇了摇头,说话诙谐:“老哥我还在第十三层地狱镇压暴乱呢,做完了我赶紧回去,要不然上头的大爷怪罪下来,轻则扣了饷银,重则连官职都没了。”说到这,他连连叹息:“唉,现在的小鬼儿,可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
两人之中,只有白衣瘦子在喋喋不休,黑衣胖子却是目光冰冷,雕塑般的站着,一语不发。
“麻烦帮我弄掉手上的这些东西。”张鹤生指着手上的黑色经文说道。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张鹤生说话竟是有气无力,一张脸也快跟那瘦子一样白了,就像是突然生了一场大病。
“好!”白衣瘦子点了点头,伸出手便去抓张鹤生手臂上的经文,那些经文似乎对白衣瘦子有一种天生的畏惧,瞬间就萎缩成了一团,被它轻而易举的拽了下来。
“还有事情吗?”做完这一切,白衣瘦子瞥了张鹤生一眼。
“没了。”张鹤生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
“嗯,很来想和你叙叙旧的,现在想来,还是算了吧。把我们招出来,多维持一秒,你就多一分煎熬。”白衣瘦子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五指中升出一团惨白色的火焰,将那些黑色经文彻底融化,消失不见。
“怎么会这样?”蒙面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突然出现的那两个家伙是谁,但她现在必须要杀掉张鹤生,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我在你和我说话的那一刻,已经打开了八门遁甲的第七门:惊门!那时候,我就把我的一魂一魄让地府的鬼差保管了。而你的诅咒术,是诅咒人的整个灵魂,我的灵魂并不完整,所以诅咒也就直接取消了。”张鹤生淡淡的说道。
他每说一句话,都咳嗽一声,五指也在无规律的颤抖着,而掐诀的左手手指甲里,甚至渗出了诸多鲜血。
显然,八门遁甲的强大身体负荷,已经开始反噬。
所谓八门遁甲,是道教中较为出类拔萃的法术之一。它的起源很早,相传在轩辕皇帝时期就已经出现,以后经历代前辈高人不断完善,终于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八门指着其实就是太极八卦的八个不同方位,依次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这八座门,暗含周天星斗之数,紫薇算数之妙,每推开一道门,都如同一枚钥匙,开启潜藏于身体和自然界中的潜在能量。
前三道门,是人类体能的极限,全部开启后,会激发出超乎于普通人三到四倍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力。后三道门,是人类术法的极限,全部开启后,体能会以可见的速度下降,但施展出的道术威力,则与之成反比,也就是说,体能下降的越厉害,道术的威力就越强。最后三道门,是人类通灵的极限,但因为对施术者伤害太大,自汉朝以后,就被定为禁术,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据说,其最高一级死门,在开启后可以令施术者短暂沟通幽冥界,驱使鬼差,阴兵,判官,冥将为自己效力,强大无比,不过其代价亦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
张鹤生数秒之内连开七门,召唤出了地府里的鬼差作为助力,虽然侥幸破除了这项专门针对自己的诅咒术,但体力的流逝,却让他备受煎熬。
迅速,强大,等价交换。
这便是八门遁甲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
“就算你破了我的诅咒术,我也必须要杀死你。”蒙面人心有不甘的说道:“岗村,用第二个术。”
“小宁子,你确定?”听了蒙面人的话,黑衣人面色一变。
“那样的话,我们也会”
“你以为以师父的秉性,我们杀不了这个人,回去之后,他还会放过我们吗?”蒙面人凄然的笑道。
“师父说,按照日本国的规矩,师门的男女是不可以结婚的,但只要我们杀死眼前这个人,他就可以达成我俩的心愿。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一滴眼泪,顺着她娇艳的脸上滴落下来。
看来,这两个人所要使用的是一种同归于尽的阴阳术。而她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死张鹤生的初衷,竟然只是为了师父对他们结婚的点头。
没想到,关谷神奇这个妖僧比以前更加狡猾了,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连自己的得意弟子也算计了进去,甚至不惜以两个人的男女之事相要挟,可谓阴险歹毒。而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消耗掉张鹤生的战斗力。
“地缚灵之术!”蒙面人大叫一声,双手同时按在了积水里,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经文刺青开始慢慢褪下,烂泥一般的坠落到了水里,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掉在水里的黑色经文如同长了眼睛的毒蛇,啾啾的朝着张鹤生的脚下游去。她是要做最后一搏,乘着张鹤生接触自己武士刀上的那道咒文还未失效,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所有封印,乃至自己身上的封印,尽数打过去,让张鹤生吃不了兜着走。
而关谷神奇所在的安乐寺僧侣,面部都有黑色刺青,这种刺青纹身是一种封印,也是他们生命的象征。
见自己心爱的人已萌死志,黑衣人咬了咬牙,也跟着双手按在地面,将自己身上的封印镀到了积水里。
刹那间,来自两个方向的不同黑色咒文,便如翻滚的波涛一般,袭向了张鹤生。
然而此时的张鹤生被八门遁甲的反噬拖累,连走一步都艰难万分,又哪里可以闪避的开?
眼看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黑色咒文越来越近,站在张鹤生前方的黑衣胖子突然眯了眯眼,从眼角之中露出了一丝寒光。
“放肆!”一声咆哮般的吼叫从黑衣胖子的嘴里爆出,黄钟大吕一般的在隧道里激出了接二连三的回音。
这声音肃穆,威严,充满着睥睨之气。和黑衣胖子的脸面身材很不相称,但偏偏,这声音真就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怒喝之中,黑衣胖子右手一挥,水面上顿时升起了一团惨白色的火焰,火焰中跳跃着无数骷髅的头像,刹那间就将所有黑色咒文燃烧殆尽。而黑衣胖子那挥舞的右手,也像是套着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将十多米外的蒙面人,黑衣人全部拍在了墙壁上。
“咔嚓”墙壁上裂出了一道道蜘蛛网般的痕迹,两个日本人撞击的地方,整个墙面都凹了下去,无数被击碎的水泥块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看得令人触目惊心。
“我不说话,并不代表我没脾气!”看到自己的杰作,黑衣胖子骂道。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白衣瘦子干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张鹤生说道:“看见了吧,虽然隔了十年未见了,你这胖哥哥,还是老虎的尾巴碰不得。”
第二九一章血腥大坝(39)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白衣瘦子干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张鹤生说道:“看见了吧,虽然隔了十年未见了,你这胖哥哥,还是老虎的尾巴碰不得。”
张鹤生报之一笑,显然对黑衣胖子和白衣瘦子的性格,都颇为了解。
凹下去的墙壁上,两个人日本人浑身的骨节都已变形,嘴角微微的抽搐,偶尔吐出一大团粘稠状的物体,黑红色的,里面还混杂着内脏的碎片。显然,黑衣胖子蕴含着无穷怒火的雷霆一击,不但将他们的骨骼全部打碎,连胸腔里的内脏都不能幸免。
墙壁凹陷的很深,两个人被死死的卡在了水泥缝隙里,挣脱不开。不过即便如此,右边的那个黑衣男人还是艰难的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想要去牵住旁边女人的手。
蒙面女人好像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惊讶之余,那双空洞的眼神中立马露出了一丝喜悦和幸福,而已经死灰般的面孔也奇迹般的露出了两抹羞涩的腮红。
呻吟了一声之后,她也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将手伸了出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米不到,但对于两个垂死之人来说,这半米却比光年还要长。
“小宁子,你愿意嫁给我吗?”黑衣男人饱含深情地说了一句,随即,灌进口腔里的空气便让他双眼翻白,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他的血几乎要吐完了,却还不肯就此咽气,像是在等待着某个承诺。
“我愿意。”蒙面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两个人都很努力,努力地将手握在一起,但天意却偏偏喜欢弄人,正当两个人的手还差几厘米就要接触到得时候,男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即脑袋一歪,花费了无数决心和毅力才举起来的手瞬间下落。
男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沮丧,难道连最后的夙愿,都不可以实现吗?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一样东西托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抓着自己的胳膊沿着刚才下落的轨迹,慢慢上抬。
男人惊愕的移过脑袋,刹那间张大了嘴。原本抓住自己手的正是张鹤生,看来张鹤生并无恶意,只是小心翼翼的将两个人的手搭在一起,五指紧扣,然后笑眯眯的注视着这一切。
感受到了心爱之人身体的余温,这个二十多岁的日本男人竟在这瞬间热泪盈眶。而女人的咽喉已被血液卡死,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谢谢。”男人说道。
“不客气。”张鹤生摇了摇头:“其实最可怜的还是你们,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为了自己所追求的幸福,无奈的成为了关谷神奇借刀杀人的工具。不过,在我看来,比之先前的杀意,现在的爱意,更让我为之动容,或许,这才是你们真正值得去追求的东西。”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们的证婚人。”张鹤生说道。
“中国先生,求求你一件事”听了张鹤生的话,黑衣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说!”张鹤生皱了皱眉,虽然眼前的两个日本人差点将自己逼入了死地,甚至不惜发动八门遁甲的第七门,这才死里逃生。不过说实话,张鹤生对她们并不怨恨,因为她们虽然得到了关谷神奇的真传,但和关谷神奇不同的是,她们杀人的目的,只是为了脱离现在的苦海,寻找新的生活。
“我的衣服里有”黑衣男人破碎的嗓音很是模糊,但张鹤生已经听出了大概,赶忙把手探进了男人的衣服里,片刻,摸索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是这个吗?”张鹤生问道。
“对,打开”男人笑了。
看着手中精致的日式木雕盒子,张鹤生微微颌首,然后打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枚很朴素的戒指,之所以说朴素,是因为这个戒指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金,而是一个用薰衣草编织的小圈圈。
“小宁子,这是我用家乡的薰衣草,亲手为你编的,因为不好看所以所以不好意思送给你,一直流到了现在”男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指环上,所谓的薰衣草早已腐朽,成了一节黄色的枯枝,但张鹤生能感觉到蕴含其中的浓浓爱意。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日本女人再次拼命地点着头,像是很高兴的模样。
“麻烦你了,中国先生。”男人恳求的说道。
“嗯,我明白了。”张鹤生点点头,取下指环,然后轻轻地套在了女人的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好,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男人真的用心去做了。
当指环套上女人中指的刹那,女人笑的,笑的是那么的妩媚,片刻,她在微笑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滴答一声。
“谢谢。”完成了自己夙愿的男人,兴奋地就像个孩子。
“小心我的师傅关谷神奇他就在”似乎是为了报答张鹤生,男人在自己生命流逝的最后阶段,拼命地咬出一行汉字,但一方面中国话很难去说,另一方面他也油尽灯枯了,所以还未说完,就断了气,一双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
“无量天尊。”张鹤生念了声道号,然后伸出手从上到下拂去,让男人闭上了眼睛。随即叹了口气走到了隧道中央。
其实不用男人说,张鹤生也知道关谷神奇就在附近,这种势利小人,要是哪天不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还就真怪了。
“小家伙,没事了吧?”白衣瘦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没事了。”张鹤生勉强一笑。
他只感觉到浑身的骨头架子都散了,头痛欲裂,要不是自己有内家功夫支撑,恐怕先前打开第七门的瞬间,就会因为体力透支而死。
张鹤生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睡个三天三夜,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儿,关谷神奇随时都会出现,现在的他绝对不是关谷神奇的对手,自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想个对策出来。
“那好,这是你的一魂一魄。”白衣瘦子手一扬,绕在腕上的铁链便松脱开来,铁链轻轻的击在了张鹤生的背心,捆绑在其中的一魂一魄也随着这一击,打入了张鹤生的体内。
白衣瘦子自问自己刚才那一下很轻,用他的话说,就跟砸了团棉花似的。
但张鹤生却还是噗嗤一声,再次喷出了一口黑血,身子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
白衣瘦子摇了摇头,一把扶住了张鹤生:“小家伙,看你刚才的样子,还以为这些年来大有长进。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挺不住。”
张鹤生从幼年跟随天师张元旭修行八门遁甲的时候,便已和黑白无常的分身签下了契约,中间虽然只召唤了二人几次,谈话也是甚少,但毕竟有点感情。所以,此刻白衣瘦子的话中不无关切之意。
就连沉默寡言的黑衣胖子,也说了句:“身体要紧。”
一魂一魄重新回到体内的张鹤生,面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于是他端详了一下隧道四周的环境,低下头悄悄地说道:“二位临走前,再帮我一个忙。”
“小家伙,看来你有麻烦了。”
白衣瘦子和黑衣胖子对视一眼,同时侧过了耳朵。
“你们只需如此如此”张鹤生说话声音很少,最后竟然用上了和鬼沟通的酆文,显然,他是害怕谈话内容被有心人听见,所以才故意用了这种聪明的暗语方法。
黑白无常边听边点头,然后各自抱拳道:“下次再见。”说完,两个人身子一扭,便失去了踪影,而围绕在张鹤生周围的黑气,也慢慢散去,露出了他那佝偻的身子。
张鹤生吐纳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之后,这才弯下腰捡起了长剑,唰的一声还剑入鞘。然后面无表情地踩踏着积水,沿着隧道的路径继续往前走。
关谷神奇就在附近,这是肯定的。
但张鹤生却不能使用八门遁甲来搜索出这个妖僧的踪迹,因为他只保留了最后一成力道。这成力道极其珍贵,绝不可以轻易使用掉,这也是他对付关谷神奇的唯一底牌。
水面哗哗的响动着,张鹤生拖拽着步伐,警惕着注视着昏黄灯光下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走到隧道拐弯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阵和自己相反地脚步声,从拐弯的另一头传来。
脚步声先是慢条斯理,随后疾如流星,就仿佛是日本剑道里的拔刀术一般,由静到动,最后快到肉眼难以去捕捉,秒杀对手。
蹬磴磴哗
脚步声在拐弯的瞬间,沓然收住,带出了一大片水花。
张鹤生抬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虽说日本人普遍矮小,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个中年人却是筋骨强健,膀大腰圆,身高达到了两米,犹如巨人一般的立在了飞溅的水花之中。
中年人身穿黑色长衫,在右肩的部位,扣着一件袈裟,鲜红的袈裟从肩膀拖到了脚边,沾上水花后,显得红中发黑,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他的手上套着一串念珠,头上烫了六个香疤,活脱脱的僧侣打扮,一大片黑色的刺青布满了半张脸,仔细去看,这刺青也是由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字组成,显然和先前那一男一女关系匪浅。
而在中年和尚的背部,则背着一个奇怪的长条形物体,物体表面被白色布匹层层包裹,接缝处还贴着一张蓝色的符咒,很是神秘。
“张鹤生,久违了。”
中年和尚笑里藏刀的说道,他的五官明朗,就像是雕塑家手中的作品,眼神飘忽,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一看就是狡诈奸猾之徒。
“不敢当。”张鹤生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刚一见面,你就送了我一份大礼。”
“礼物满意吗?”
中年和尚嘴一咧,露出了森森白齿。
“很好,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张鹤生讽刺道。
末了,他淡淡的说道:“关谷神奇,你就不问你那两个弟子的死活吗?”
没错,站在张鹤生面前的,就是日本著名阴阳师,被称为‘甲斐妖僧’的关谷神奇。而关谷神奇背后的那个长条形包裹,张鹤生猜测,应该就是和他形影不离的日本皇室三大神器之一的草雉剑了。
“两个叛徒,狗男女!”关谷神奇不屑一顾的说道,就好像那两个弟子,跟他一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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