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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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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平也端起了酒杯,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他又给总编的杯子里注满酒,看着他喝。当他打量总编几乎脱光的头顶时,他的心里不由一阵酸楚,他曾经听郭婧介绍过,总编年龄不大,刚刚迈进四十岁的门槛。压力呀,工作的压力‘家庭的压力,赵宗平忽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般扑向了他,不知哪一天,他的头顶也会成为飞机场的跑道,甚至比总编还荒凉。
叶玉儿穿好了旗袍,一心等待佐佐木到来,可她等了一天一夜,佐佐木也没有来,叶玉儿直觉佐佐木死了,战场上的子弹是不长眼睛的,子弹不会因为叶玉儿心里想念佐佐木就不毙他。
这一天一夜,荷美分配给叶玉儿近二十个日本兵,叶玉儿的身体几乎被折腾得散了架。
天快亮的时候,叶玉儿刚刚入睡,佐佐木突然闯进了她的房间。
叶玉儿惊慌地起身,看着满脸肿胀的佐佐木,半天说不出话。
佐佐木苦笑着问:旗袍呢?我要看你的旗袍。
叶玉儿小心翼翼地去冲凉,她感觉佐佐木的情绪不对,冲过凉,叶玉儿穿上了旗袍,佐佐木一下子把她举了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便抛在窄小的床上,然后佐佐木用力地把叶玉儿身上的旗袍扯开了,看着她胸前被日军吮烂的乳头,突然无声地哭了起来。
叶玉儿摸着佐佐木的头发,悄悄落泪。
叶玉儿说:你的脸肿成这样,一定是被你的上司打了吧?
佐佐木仍是哭,泪水落在叶玉儿的胸脯上,凉凉的。
叶玉儿知道佐佐木的心里有痛,便轻轻地用手抚摸他的脸,佐佐木带着哭腔说:你为什么是支那女人啊?如果你不是支那女人,我就带你逃跑,我们的队伍要走了。
去哪里?叶玉儿紧张地问。
中缅边境。佐佐木说,他亲了叶玉儿一口,又说:我想在途中逃跑,随便逃到哪里,反正也是个死,还不如走为上策,如果命大,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了。
我跟你一块逃吧,我一天也不想呆在这畜牲一样的地方了。叶玉儿急火火地说。
不行,你是支那女人,大日本皇军是不允许日本军人跟支那女人谈情说爱的。你知道我的脸是被谁打的吗?吉野,八角楼的吉野,有人跟吉野说我跟你谈恋爱,吉野就在我来这里的时候把我关起来暴打了一顿,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来了。吉野刚刚放我出来。吉野打我的时候,还特意让一个叫荷美的女人给你多安排日本兵,他说他要让大日本皇军把你的旗袍撕烂。
叶玉儿一阵心惊,昨天一天她比平日多接待了成倍的日军,原来是吉野的有意安排。而她跟佐佐木恋爱又是谁透露给吉野的呢?叶玉儿想起了小婉,佐佐木给她一笔钱买旗袍,这事她只告诉了小婉,是小婉陪她去买的。难道是小婉出卖了她?叶玉儿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小婉还教她在佐佐木这里策反呢,怎么会出卖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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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玉儿说:在八角楼,我没有什么贴心的人,对谁都不会讲心里的话,是不是你跟你的同伙说起过我?
佐佐木扒掉叶玉儿身上的旗袍说:我天天打仗,日日夜夜与子弹打交道,哪里有心思说你呀,你在我们日军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慰安妇,供我们玩的,谁当真谁就会被耻笑。
你心里也是这么对我的吗?叶玉儿突然问,她期待着佐佐木说出她爱听的话来。
佐佐木的嘴巴正咬住她的乳头,因为用力过猛,叶玉儿哎哟了一声,佐佐木又把咬在嘴里的乳头吐了出来,他看到那乳头上殷血了。
佐佐木用手轻轻摸着那乳说: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想到你,想你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睡觉和发泄。你如果不是支那人就好了,我可以带你逃回老家,我们去海上打渔,那是一种让人兴奋的生活。可惜我不能带你逃,皇军看不起支那人,支那人也恨皇军。
叶玉儿动了一下,试图推开佐佐木,佐佐木反而把她压得更紧了,然后他用力地进入了叶玉儿的身体,疯狂地动作着说:难道你不接待给你钱买旗袍的皇军吗?他还因为你挨了打。
叶玉儿忍着痛一声不吭,她觉得从前对佐佐木的所有幻想一下子没了,就像电闪雷鸣一样消失得神速。
佐佐木一直呆到天明,他又做了一回叶玉儿,临走将衣袋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递给叶玉儿说:部队很快要走了,可能我们再也见不到了,这点钱留着做旗袍吧,我会记住有个支那女人像星星一样曾经在我的心中闪耀了一下,她是一个旗格格。
叶玉儿接过钱,什么也没说,她的热情早被现实冰冻了。
佐佐木走后,叶玉儿去找小婉,她要在小婉那里问个究竟,是不是小婉出卖了她。
小婉正睡着,听叶玉儿说明了来由,她的脸一下子白了,她记起来了,她跟叶玉儿去买旗袍的那天晚上,有个叫加藤的日军在小婉这里过了一夜,还跟小婉下了一盘棋,他不跟小婉睡觉,说让小婉休息一会儿,小婉很受感动,跟他聊起了家常,忍不住就把叶玉儿跟佐佐木的事情说了,小婉说的目的是想让加藤也像佐佐木跟叶玉儿好一样跟她好,想不到这个加藤竟把佐佐木跟叶玉儿的事情告诉了吉野,如此想来加藤是一个探子。
小婉惊慌地说:坏了,我还跟加藤说了很多策反的话,我让他别打中国人,把枪口对准日本人。
加藤怎么说?叶玉儿紧张地问,她感觉小婉太莽撞了,从前感觉她的成熟和机灵看起来都是表面上的。
加藤什么也没说,只用眼睛深深地看了看我,我觉得他当时的眼光很特别,现在知道了那眼光是在挖掘我的内心啊。小婉凭着自己的记忆描述。
叶玉儿不安地说:小婉,你太相信日本人了,他们对你再好,也是侵华日军啊。你心里渴望在八角楼找个对子,但你未免太冒失了。吉野已经打了佐佐木,说不定也会对你下手,你要多加小心啊,那个加藤,很可能是吉野的探子。
小婉惊慌地说:那我该怎么办?见叶玉儿不吭声,又急切地问:我能不能逃走?
叶玉儿想想说:我们每个月不是有一天休息吗?倒是可以趁休息那天逃走,不过这会相当危险,街上到处是日本人的哨卡,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
小婉压低声音说:我想试试。
叶玉儿未置可否,心里却为小婉捏着汗。
果然还没到一个月的休息日,小婉就消失不见了。
后来叶玉儿听说小婉被加藤带到了东北,那里有一个七三一细菌试验场,小婉作了日本人的试验品,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八角楼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了,叶玉儿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算不出来这孩子是谁的,权当是佐佐木的吧。
李璐明明知道孙鹏跃下飞机后去了前妻那里,但孙鹏跃不动声色,她也就不好往这事上提,引火烧身等于自取灭亡,当了副市长夫人她早已知道自己的斤两,于是便顺风使舵地说:昨晚我来办公大楼里找过你,看到了你办公室的灯光,我就回去了。休息得好吗?早饭吃了吗?
在办公室睡得挺踏实,早晨还觉得是黑夜,时间差没倒过来。早餐吃过了,你放心忙你的事吧,我晚上一定回去。孙鹏跃说。
李璐轻声说:那我给你煲个汤吧。
随便吧,不要太费事。孙鹏跃说。
放下电话,孙鹏跃心里一阵不安,好像真有点亏待了李璐,凭心而论,李璐嫁给他后,让他规矩得快成乖猫了,而当年她是那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女性。孙鹏跃看了看行李,他在法国给李璐买了一瓶香水,是正宗的香奈尔牌,礼物虽不大,也算心里想着她了。
孙鹏跃起身站在窗前,伸了两下胳膊,他的窗子是茶色玻璃,从外边看不见里边的世界,而里边看外边却清清楚楚,他看到一辆又一辆轿车驰进院子里来了,规规矩矩地停在了该停的地方,车门打开后,里面钻出一个人头,人头大多修缮齐整,油光粉面,要么就是头顶光秃一片,孙鹏跃忍不住笑了,然后摸摸自己的头,算不上油也算不上光,谁说机关干部的形象整体划一了,他孙鹏跃的头型就没有入这个流,他的头型既不时尚也不光秃,从他的头型便可以看出他处世的性情,他是一个稳健派,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在李璐身上出轨,并颠覆了一桩婚姻。孙鹏跃不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是一场晚宴,由本城的一家公司举办的大型庆典,孙鹏跃刚刚上任不久,为了熟悉基层的情况,他接受了邀请,席间有数个年轻的女子陪他喝酒,其中就有李璐,李璐显然是几个女子里最抢眼的一个,她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风华正茂,有姿色有才华,嘴巴不停地讲,一会儿,孙鹏跃就被这个小女子灌醉了,然后他就不知东西南北了,酒醒以后,孙鹏跃发现自己躺在李璐的怀里,李璐赤身裸体,身下还有一滩红血,事后孙鹏跃知道那是处女红,就是这处女红,让孙鹏跃颠覆了自己的家庭,当李璐的母亲拿着那带处女红的床单要挟他必须娶李璐时,他吓得魂都没有了,刚刚上任的他怕影响自己的政治前程,只好跟妻子商量,妻子深明大义,没吵没闹,就把自己的位置腾给了李璐,这反倒给了孙鹏跃一个无形的压力,要是妻子吵闹不休,他离开她后心里会坦然一些,妻子恰恰没有这么做,妻子的冷静一下子把孙鹏跃推向了违背良心的万丈深渊,跟李璐结婚后,他经常处在一种良心的自责之中,每逢听见陈世美的字眼,他就觉得孙鹏跃三个字就是陈世美的另一个符号。而李璐因为是抱着一种目的嫁给了孙鹏跃,孙鹏跃对她的所有冷落她都必须接受,充满激情的期待竟是一种失望的结局,李璐有苦难言。孙鹏跃也有苦难言。
孙鹏跃从此不喝酒,不吃请受贿,除了出差开会,下班准点回家,业余时间研习书法,偶尔去前妻那里,也算是生活的出轨了。他经常挂在嘴上的口头馋就是:酒不醉人人醉。
李璐最知道这句话的意韵,每逢听到孙鹏跃说这话,李璐心里都会不安,心想孙鹏跃其实是个很会骂人的人。
孙鹏跃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思绪纷乱,便回到办公桌前办公,一天的公务处理过后,傍下班的时候,有饭局请孙副市长,他一概拒绝,让司机拎了行李将自己送回到李璐身边。
李璐早就备好了饭菜,四个炒菜,外加一个鱼汤,李璐很会烧鱼汤,烧出来就像牛奶的颜色,孙鹏跃不喜欢吃李璐烧的饭菜,但他还是欣赏她烧的鱼汤,像牛奶一样白是怎样烧出来的呢?
李璐这个时候就会嗲嗲地说:这是我的真情奉献。
今晚,李璐又真情奉献了鱼汤,因为对鱼汤的颜色太注意,李璐竟忘记了放盐。但孙鹏跃并没表现出责怪,他想李璐毕竟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了自己,太挑剔也对不起一个女人的青春。
孙鹏跃便从行李包里掏出了香奈尔香水,这出乎意料的礼物让李璐兴奋得不知所以,她再也想不到孙鹏跃会带给自己这样一份礼物,按他对她的规矩,香水是色情之物,绝对不可能在副市长的家里使用,有次为使用香水她还跟他争执过,甚至吵了起来,她说他保守,他说她色情,李璐便失态地高声喊:你就是看上了我的色情才娶我的。
孙鹏跃愤怒地给了她一嘴巴,声音脆响。
孙鹏跃至今记得那巴掌的份量,于是将香奈尔香水递给李璐的时候便说:立功赎罪喽。
李璐难得看见孙鹏跃这样的好心情,是被西方的风俗熏染的吧?她不再深究,赶快收拾了碗筷,烧水洗澡,今晚她要跟孙鹏跃爱一场,实实在在地爱一场。
好心情使李璐忘记了一切,包括她跟叶奕雄在床上的实战,当她洗干净自己,面对孙鹏跃光裸的身体时,她一下子想起了叶奕雄,在孙鹏跃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叶奕雄给了她男人的美好感觉,那是她在孙副市长身上所无法体味的,想到叶奕雄,她便想到了他教给她的任务,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完成叶奕雄的任务,她必须冷静又激情澎湃地面对孙鹏跃。
李璐像鱼一样在孙副市长的身体上下游动,她的眼睛里和感觉里只有孙副市长,不,是她的丈夫,今晚她要特别认真,像妓院的婊子满足嫖客的要求一样认真,她要在孙鹏跃欢喜之时提出一个要求,也就是叶奕雄交给她的任务。
孙鹏跃第一次发现李璐有这么好的床上功夫,以致他有点怀疑地看她,怎么从前他就没有发现呢?是不是红杏出墙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婚外情往往会诱发女人的情欲和性欲,女人只有在疯狂的时候才会让性达到极致。李璐能用肉体颠覆他,也可能用肉体去颠覆别的男人。
孙鹏跃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李璐惊慌地从他的身体上滚落下来,吃惊地看了孙鹏跃好半天,当她确信孙鹏跃的发问只是自己的猜疑时,李璐沉着冷静的情绪又主导了她的行为,她搂着孙鹏跃的脖子说:你没发现我的好,是因为太不在意我了,我的心灵肉体都不敢怠慢孙副市长,真的,你可以打开我的心看看。
孙鹏跃见李璐神情镇定一脸认真,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破绽,便搂紧了她说:你这个小妖怪呀,坑了我正常的人生啊!
李璐学着他的腔调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孙鹏跃忍不住笑起来。
李璐也跟着笑,然后趁机说:对了,你不在家时,我收到了你的一份请柬。
什么请柬?孙鹏跃问。
好像是一家公司送来的,说请您去公司参加什么庆典。李璐含糊地说,然后下床找到请柬递给孙鹏跃。
孙鹏跃接过请柬,心里有点嘀咕说:公司的请柬大多送到我办公室,怎么这家公司送到我家里来了,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址的?
李璐镇静地说:我也不知道,那天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后就看见门上插着这个请柬,没见人。你也别多疑,现在的公司神通得很,哪个部门的电话打114一问就知道了,你单位你住址还能保住密?我看了一下这家公司的简介,好像是本城一家大房地产公司,很有实力,你分管城建,不认识几家大公司的老总怎么行啊?
孙鹏跃忽然气了说: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参政,你怎么总改不了这毛病啊?你没见媒体反复讲嘛,一个中饱私囊的贪官身后,常有一个欲壑难填的“贪内助”,联袂演出的是一幕老公掌权‘老婆收钱的家庭腐败剧。我已经被你在感情上拉下水了,不想在事业上再陷入你设定的圈套。
李璐一惊,继而争辩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如果说我参政那也是为你着想,如今的官场早已不是什么清洁之地了,有多少人是靠实干上去的,你手里不掌握几个像样的老总,到时候市委换班子,谁帮你呀?
我不需要谁的帮助,干到哪里算哪里,干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孙鹏跃仍然带着气说。
李璐看了孙鹏跃一眼,打定主意要把话说下去,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说话,便继续说:到时候你就不这样想了,人家都上去了,你上不去,心里会万分窝囊,不是自己不能干,而是工作未做到位。见孙鹏跃不吭声,李璐说话的胆子更大了,进一步说:要不你就接受这家公司的邀请,单纯地去看看,探探虚实,看他们究竟请你干什么?
孙鹏跃瞥了一眼李璐,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李璐从孙鹏跃的眼神判断,此事还有希望,她娇嗲地再次扑入孙鹏跃的怀中。
……
叶玉儿的肚子渐渐鼓起来了,但她不敢声张,在慰安馆怀孕的女人是要被处置的,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一个叫星星的慰安妇,怀孕八个月都没被发现,她想了一个绝招,每逢接受慰安的任务时,就让日军在她的后边发泄,最后她把孩子偷偷生在了厕所里。八角楼发现了一个死婴,吉野立刻将荷美训了一顿,荷美挨个房间查找,居然没有在星星的身上发现任何迹象,于是阴毒的荷美将所有的慰安妇都招集到广场上,让她们脱光了衣服,在冬天的凛凛寒风中围着八角楼不停地奔跑,谁第一个停下来谁就是产妇,跑啊跑啊,天都快亮了,却没有一个慰安妇停下来,她们知道停顿就是死亡。后来,终于有一个人倒下去了,那就是星星,产后虚弱的星星哪里受得住这非人的折磨,她死在了八角楼冰冷的广场上。荷美得意地咬着牙齿说:在八角楼谁敢跟我们日本人玩心计,这就是下场。……
此事虽然过去已经很长时间了,但仍如同一个阴影罩在叶玉儿的心上,现在当她身临其境的时候,这个阴影越发地大了起来。
佐佐木随部队到中缅边境去了,叶玉儿每天处在一种惊慌的状态,她的肉体机械地重复着跟日军的肢体动作,开始还能应付,随着日子的一天又一天推进,当她的肚子大得再也无法被旗袍绢秀的腰身遮掩时,叶玉儿知道自己的噩运到来了。
这天,荷美喊八角楼里的女人去体检,慰安妇们都集中在八角楼的中心广场上,日军怕性病传染,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八角楼的慰安妇们检查身体,体检很严格,几乎一个不漏,诊室就设在门口一个简陋的屋子里,一个日军男医生例行公事地检查每一个慰安妇的下体,要是他对哪个慰安妇有意,他就会在检查的时候奸了她。
叶玉儿已经接受过几次这样的体检了,令她心里气愤的是慰安妇们在接受身体检查时几乎是一次公开的肉体展览,屋门敞开,慰安妇脱光下身躺在检查床上,门口拥了许多日军观看。叶玉儿觉得这比遭日军的强暴还要难堪。
荷美喊人的时候,叶玉儿始终猫在屋里,她想着怎样躲过这一劫,一旦她被发现怀孕,死神也就向她招手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当荷美第二次回来喊人时,叶玉儿只好跟她到了检查室。
日本军医似乎记得叶玉儿,这个被称为旗格格的满族后裔,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种好奇的向往,他要尝尝她肉体的滋味。上次检查,他就想对她动手,但她来了月经,女人的经血会给男人带来坏运气,他只好作罢。这一次,他不想放过品尝的机会,当叶玉儿的身体在检查床上躺平时,日本军医关上屋门,怀着一腔好奇的欲望粗暴地把她强奸了,同时他发现这个旗格格怀孕了。
他立刻报告了荷美。
荷美又把这一信息告诉了吉野,吉野半天没吭声,荷美很惊恐,以为吉野要训斥她。
吉野只是出神,却没说出如何处置叶玉儿。
荷美沉不住气了问:把她送到东北?还是……
吉野挥挥手说:不,就把她留下来,让大日本皇军尝尝大肚子女人的滋味,这个种子很可能是佐佐木撒的,日本男人在支那女人的田地里撒了种子,并且还成活了,这是一个病种,怎么撒的再怎么拔出来。你去喊这个满族的格格,今晚我要尝尝大肚子女人的滋味,看她怎么跟我玩。
当晚,叶玉儿被荷美唤到了吉野的房间,叶玉儿仍然穿着旗袍,吉野挥起他桌上的一把刀,喀嚓就把她的旗袍领扣挑开了,吉野冷笑着说:你们满族人最让我看中的东西就是旗袍,它可以完美地体现东方女人的曲线,可是一个肚子鼓胀的格格再穿它,就是对它的亵渎了。说着一把将叶玉儿身上的旗袍扯下来,叶玉儿裸露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吉野阴深地看着她圆鼓的肚子说:我们大日本皇军真的了不起,佐佐木真的了不起,他让我们日本的种子在支那的地里发芽了,可惜支那的土质太差了,我要把我们日本人的种子从你这劣质的土地上拔出来,我一个人如果拔不动,就号召八角楼里所有的日本皇军跟我一起拔。
吉野面目狰狞,叶玉儿被吓呆了。她不知道这个病态的日本男人会怎样折腾自己,她早已体味过他的残暴了。
啪地一声,灯灭了,房间立刻漆黑一团,叶玉儿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击倒在地,随后八角楼的夜空回荡起一个女人没完没了的凄凉嚎喊。
……
旗袍 第七部分
孙副市长没想到赵宗平这么快就要找他汇报工作;他刚刚出差回来;屁股还未坐稳呢;于是也随口说:欧洲好不好;你比我清楚多了;留学好几年;我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不过嘛;总体印象还不坏。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赵宗平一脸微笑地说:是一块地皮的开发;因为说法不一;一直定不下来;材料都在我那里;有时间想请您过目。
孙副市长手一挥说:一般的小规划你就看看算了;事无巨细;我这个副市长还不得忙得手脚错位。说着就要走。
赵宗平有意识地往前挪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说:不是小规划;是大规划;涉及到历史文物保护的问题;我一个人怎么好做主呢?
你指哪个地方?孙副市长认真地问。
八角楼哇;二战期间的慰安馆;前段时间媒体炒得沸沸扬扬;最近又有经济学家给那个地块作了策算;因为它现在就在商业区;如果开发每年将有数千万元的纯利润;已经有好几个商人准备出钱开发了。赵宗平一边打量孙副市长一边说。
噢;是这事;那就先缓一缓吧;我刚刚回来;千头万绪的;此事先缓一缓;不过也快;事情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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