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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酋贝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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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魁寨里,没有官银!”
“这事,我会查!”
“那我是不是也该查查你来此的真正动机?”御鏊的眼神,穿梭在隽永和灵静之间。
“没错,另一方面,我的确是想来探视灵静──你待她可真是不薄啊!”隽永切齿的道,他恨不得一掌劈开御鏊的脑袋,看看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灵静一个好好、美艳的女子嫁给了他,他竟不懂得珍惜,甚至还另娶一个烟花女子,又没好好照顾灵静,把她折磨得憔悴、还一脸病恹恹的……
……
“我如何待她,那是我的事!”
“我不可能见了坐视不管!”
“敢情隽永贝勒是在京城待的慌,闲来无聊,上山来管我的家务事,这该不会也是皇上命令你管的吧?”御鏊阴阴地瞪视他,眉宇间,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这事用不着皇上的命令!如果你真的不懂得该如何珍惜灵静,那么,我会带她走!”
御鏊心中的愤怒已烃崩临至极点,他没料到隽永竟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狂妄、嚣张。
他的眼神转为阴冷,嘴角邪撇轻哼,语调幽冷:“如果隽永贝勒不嫌弃我御鏊用过的女人,我可以大方的把她送给你,而你,随时可以带她走。”
听了这话,灵静觉得泛着瘀青的手腕,已不再感觉疼痛,因为心口上的疼,比手腕处的红肿还痛上十倍、千倍……她绝望的合上眼,刹那间,人晕厥了过去──——“格格──”跪在地上的小月见状,忙不迭的伸手接住主子。
“灵静──”隽永急着蹲下身,抱住她。
御鏊想上前观看,但看见隽永又不避讳的抱住她,气岔之余,悻悴然的拂袖离去──——
★★★
“哎哟,我的娘啊,真是黄金啊!”
苹儿拿箸一锭官银,放在嘴边轻咬着,确定是黄金后,脸上尽最欢忭之色。
“嘘,你小声一点!”祁彪扬住她的嘴。“这几天隽永贝勒像鬼魅似地,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身边,你小心让他听到!”
“说真的,你把那些官银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后山一个隐密的山洞,没人会发现的!”祁彪说话的当儿,手就不安份的往苹儿的臀部模去。“怎么样?想不想和我去享清福?”
“这个……”
“十万两黄金,够我们俩下半辈子,吃喝不完了!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你,到时,我在湖南山下买几个奴婢,一样可以享乐!可怜了你,得跟我大哥,成日就是在摸那些陶泥巴!”祁彪嘿嘿地笑。“我就说过了嘛,狠狠地干它一票,胜过我大哥捏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十万两黄金地,恐怕他捏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些钱!”
“可是,那些和你一起打劫的弟兄怎么分啊?”
“弟兄们好打发,一人给它个五十两,损不了多少钱的!”
“五十两!?谁服你呀!”
“不服的话──”祁彪伸手在脖子上,比了个到颈的手势。
“哟,你还真狠吐!死没良心的!”
祁彪抱着她,两人往床上滚去。“我要是有良心,怎还会在这里和你打滚呢?”
苹儿咯咯地轻笑。“好啦,看在十万两黄金的份上,老娘跟你走了!就是可怜了你大哥,这灵静跟了隽永贝勒走了,这会儿,我又要和你私奔──你要抢也不早点抢,害我白白生气了几个月,人都给气老了!”
苹儿想到自己因为想保全寨主夫人的位于,处心积虑的想赶灵静走,这会儿如她所愿,灵静是真的走了,可现在她也不想当什么寨主夫人了──——想到这近三个月来,她所有用心对付灵静的法子,都是白费了一场,还真教她呕的!
“你老了,我就再去找更年轻的女人玩!”祁彪不讳言地说出心里的话。
“你这死没良心的!”苹儿捏了他一下。“说正经的,你今晚走,危不危险啊?”
“安啦,一切打点要当!”
“可我们一走,寨主就知道官银是你劫的,还有官府那边也不会就此罢休啊!”
“苹儿,你怎么变笨了!我们到乡下后,乔装打扮一番,谁会认得我们?官银也不是问题,总有办法变通的至于官府那方面要捉人,咱们寨里,可还有个寨主顶着呢!”
“你该不会要让你大哥去替你顶罪吧?”
“那有何不可,当年若不是我爹收留他们母子,今儿个,我大哥恐怕是乞丐命,蹲在街头,和人抢剩饭吃呢!”祁彪说得理所当然。“今日,大不了让他顶个罪,关个几年,就当是报答我爹的恩情。”
“你哟,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
“怎么?你舍不得我大哥啊?想清楚,我大哥他到底会爱的人还是灵静,如果连灵静那等货色地都不爱,那他又怎会爱你呢?”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是个烂货啰?”苹儿气的腮帮子鼓鼓的。
“唉,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来虚伪那一套吗?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是此不上灵静的,还怕听实话呢!”
想想,祁彪说的话,也确是真的!
现下,苹儿才愿意承认,她早认清自已是御鏊和灵静之间,斗气的一颗小棋。
她也想通了,御鏊之所以愿意娶她,其实一方面是和他的王爷老爹斗气,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自己也害怕真是爱上了灵静,所以才会拉她下水,用来欺骗他自已。
想到自己只是一块隐形的挡箭牌,苹儿愈想就愈呕!
“还气啊!没时间了,你若要跟我走,就赶紧收拾细软,珠宝手饰别忘了带──对了,把那锭官银给我!”祁彪伸出手和她要官银。
“干啥?不是那么小家子气吧?”
“你懂什么!这锭银子放在你这里,若是被搜到,我们就玩完了!”祁彪神色十分紧张。
“那我把它放进这里面,不就没人搜得到──”苹儿把官银塞进胸衣里。“反正再过二个时辰我们就要走了,安啦,不会有事的!”
“你塞,那我来掏──”祁彪嘿嘿的邪笑,手一举,往下探进苹儿的胸衣内。
“我掏、我掏、我掏掏掏……”
两人钻进棉被理,苹儿被祁彪逗的笑得腰肢乱头。
突然间,房门被踢了开来──——苹儿听见开门声,掀开棉被,不分青红皂白的直娘:“小春,你这死丫头──嗄,寨……寨主!”苹儿的嘴张得大大的,她以为进来的人是冒失鬼丫鬟,没想到是一向鲜少来春香阁的御鏊,苹儿的惊吓还未平复,随在御鏊之后进来的人,又让她的嘴张的更大。
“隽……隽永贝勒──”
★★★
“大……大哥。”
一见到御鏊进来,祁彪赶紧下床,拉整好才刚要脱下却还未脱,但有些凌乱不整的上衣。
“呵,看来有人的齐人之福,是变了调了!”隽永双手反剪资于背后,优间的轻嘲着身边的人。
御鏊漠然的瞪视房内的人,对于隽永的嘲讽,他一点也不在意。
灵静最后还是让隽永带走了,这几日,隽永仍是每日上山调查官银被劫的事,但他不想问他们的结果。
灵静的事,他已无心管了,更何况是苹儿呢?
面对这种情景,他一点也不讶异,他早知道苹儿私下常和祁彪暗通款曲,他不想管、也懒得理──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肓目的坚持非娶烟花女子,是个多么可笑的行为!
他根本就不爱苹儿,一点也不!
但他却为了替母亲抱不平,而执意再娶苹儿──这又最一件可笑的事!
“不是……寨主,你误会了,我和二当家的,没……没有什么!”苹儿拉好衣服,奔至御鏊面前想解释,却让御鏊给推了开,而她藏在胸前的那锭官银,因而掉落地面。
“现在,罪证确凿──御鏊贝勒,是不是可以让咱们捉人了?”隽永在一旁慢条斯理的问。
“不……不是我,是他!这锭官银是他给我的!”苹儿以为隽永要捉她,吓得赶忙撇清。她指着祁彪,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供出:“官银是他劫的,那些官银地藏在后山的小洞内,他打算今晚要运下山,到湖南的山下去……”
隽永一听,果然和天魁寨的几个小喽啰,说的不谋而合,使下令捉祁彪:“来人,把他捉住!”
祁彪一急,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架在苹儿的脖子上。
“你这个臭婊子,亏我要享福的时候还会想到你,你这会儿竟然出卖我!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不要,祁彪,不要杀我──”苹儿哭的淅沥哗啦的。“我怕呀,我又没犯错,我不想坐牢……”
“那你以为我想吗?”祁彪满眼血丝。“大哥,你可要保我啊!你是我老子养大的,说什么你都要报恩还……还有,我连寨主的位子都让给了你,我们祁家对你可是恩重如山,你不能眼睁睁的看我被捉去大牢关──”
“御鏊贝勒,这究竟要怎么处理呢?”隽永闲闲的把问题去给一语不发的御鏊。
许久不作声的御鏊,斜睇了隽永一眼后,使低沉的喊:“羿忠──”
御鏊语音甫落,一个身影翻进房内,在众人仍在错愕之际,羿忠手中的剑,已柢在祁彪的颈上。
时间太短、短的让人措手不及……祁彪看着原本被他挟持的苹儿,不知何时已缩在角落发抖,而他的脖子上,竟多了一只剑柄──
“羿……羿忠,你造反了啊你!你也是我老子养大的,你竟敢这样对我快把我给放了!”
“你可以把人带走了,记住,下回让我再看到你,我不会待你客气的!”御鏊冷幽幽的同身边的隽永道。
若不是他来查官银的事,这几天,他陪着公事公办,隐忍对他拳脚相向──他恨不得一拳揍昏隽永,竟敢当着他的面,带走他的女人,这笔帐,他御鏊会永铭在心的!
“哼,你能奈我何!”隽永也不惧他的威吓。“来人,把祁彪带走!”
“大哥,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祁彪经过御鏊身边时,忍不住叫嚣。
“我说过,不准劫官银,你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保过你不下数十回,这一回,你是自作自受!”御鏊冷冷的回瞪他。
祁彪被带走了,苹儿连忙爬到御鏊的脚旁,她捉着地的脚,苦苦哀求着:“寨主,我错了,苹儿知错了,你原谅我……”
御鏊一脚踢开她:“给我滚!通通给我滚得远远的!”
怒气腾腾,御鏊不愿多看苹儿一眼,掸掸长挂,他忿恚的旋身离去──——

第十章

一年后
豫亲王府“灵静,你瞧,这小世韪长的好像大阿哥呢!瞧他的鼻,好挺喔,还有眼睛和嘴巴……还有、还有,他这张脸,简直是大阿哥的翻版!”
芊禧抱着已四个月大的小侄子,左看、右看,就觉怀中的小娃儿,简直像极了他的爹爹。
“格格,这娃儿还小呢,哪看得出来!”辛嬷嬷笑逗着小娃儿。“来,给奶嬷嬷抱抱喔!”
“辛嬷嬷,您把孩子抱出去。”芊禧向李嬷嬷使个眼色。
“喔,好。”
辛嬷嬷一走,芊禧马上坐到灵静身边,她拉着灵静的手问道:“灵静,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原谅我大阿哥了?”
一年前,当隽永贝勒将灵静带回来时,小月曾偷偷的告诉她们,大阿哥说了一些难听又伤人的话!
这一年多来,灵静从未提过要到天魁寨去看大阿哥,这和当初她初初嫁进王府来,那一副尽心尽力,决心要请回大阿哥的坚决心态,大大不同。
由此可知,大阿哥那一番话,可真是彻彻底底的伤了灵静的心!
可她一个怨字也没提,挺了个大肚子,还把府里上上下下,打点的安妥当当──—可真是令人打从心底敬佩她!
灵静扯了抹淡笑。“我没有怪过他,何来原不原谅之说?”
她不怪他,真的!即使在他说了那些,伤透了她的心的话,她一点都不怪他!
她想,也许他真的不喜欢她,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她彻底想通了,如果他真的讨厌她,那她就避免去见他,以免让他看了心烦……
“可是……为什么这一年多来,你……你都没……没想要去看大阿哥?”芊禧低着头,嗫嚅地道。
她知道灵静才是受屈的那一个,按理说,应该是大阿哥回来看灵静才对──可是,大阿哥不想回王府,已不是一、两天的事,灵静应该知道才是。
灵静但笑不语。芊禧太天真、太单纯,有些事,她是不会懂的!
“灵静,我……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芊禧怯怯地抬眼。
“可以啊,你问!”
“你……隽永贝勒说他要等你回心转意,你……你会回心转意吗?”
灵静摇摇头。“我知道表哥一向对我好、心疼我,可是现下我们各有了婚配,就该各自走自己的路!”
她不否认,当初,她的确以为表哥就是她一生的依靠了,可皇上极为赏识表哥,还把皇七格格许给表哥。乍听这件事,她其实也没多大震撼,只是叹息和表哥今生无缘做夫妻。
可是,当初她可以如此泰然,那为何如今却不能对御鏊释怀呢?
每每魂萦梦牵之际,他的身影,总会缠绕着她,他的吻、他的霸道、他的狂妄、他的邪掠……他的无情,总是一夜又一夜、一遍又一遍的在她梦中上演着……
而他和她最后相处的那一刻,他当着表哥和她的面,说的那句伤她至极的话,到如今每每想起,她的心,仍是会隐隐作痛着──
“真的吗?其实,如果你回心转意,想要和隽度贝勒厮守一生,绝对不会有人怪你、责骂你──我可能会有一点点的伤心,因为那样,我就不能每天见到你了,可我还是会默默的祝福你!”
“你扯哪儿去了?我既然嫁进了豫亲王府,这辈子,豫亲王府就是我第二个家,我哪儿都不会去了!”灵静信誓旦旦。
芊禧听闻这番话,突然抱住灵静痛哭了起来。“灵静,你真好、你真是伟大!”
“别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瞧你,泪汪汪的!”
芊禧措去了泪。“灵静,你想不想听大阿哥的事?”
“我听昌管事说,你十天前,去了一趟天魁寨?”灵静细细的道。
“嗯。”芊禧重重的点点头。
这十天来,可快把她给憋坏了!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又怕灵静不爱听,每天她都在犹豫着到底说是不说──还好辛嬷嬷想了个法子,她抱来了小世韪,要她说小世题长的像大阿哥,若灵静听了没有不悦,那大概就可以说了!
“山上,还剩多少人?”
“不多!那日祁彪被捉,苹儿又羞愧的自尽,之后,大阿哥拿钱给羿忠开了间武馆,山上的弟兄,有家的回家、没家的就在武馆帮忙、有的自已另讨生活……现下,天魁寨内只剩下同大娘,和一些留在寨里混日子的老弟兄。”
这一年内,唯一的一件喜事,便是羿忠娶了灵静的丫鬟小月。为了让羿忠有个安定的住所,御鏊便强逼羿忠下山,还拿钱给他开武馆。
一方面,羿忠和小月的生活能稳定。二方面,寨里一些谋生能力不足的弟兄,就靠羿忠关照了!
灵静点点头,这和她先前所想的相差不远。
“你……为什么不问大阿哥好不好?—”芊禧蹙箸眉心。灵静没问,她怎么接得下话呢?
灵静拿起桌上的帐册,随意翻看,嘴角漾着轻笑。“你想说就说!”
“大阿哥过的一点都不好!同大娘说,有时候大阿哥一整天都没进食,成日就是待在瓦窑里,到了晚上,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喝酒再这么下去的话,大阿哥会生病的!”
听了芊禧的话,灵静突然停止翻帐册,她略略失神,心口不知为何揪紧──——“这几天,阿玛受了风寒又病躺在床上,我真担心阿玛的身子,他老了,若是再继续操劳,恐怕……”芊禧哽咽着:“你虽然能干,可你终究是女人,世韪又才那么一丁点大──如果大阿哥肯回来就好了!”
“你别难过了,明儿个,我就上山一趟,可我不保证,一定讲得回他。”
“当然、当然,只要你肯去就好了!如果大阿哥不肯回来,你一定要劝他别再喝酒。”
“我会的。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不要王爷一提及你的婚事,你就和他使性子,你既然知道王爷的身子愈来愈虚弱,就别再气坏他!”
“好嘛、好嘛,我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可这个家一天不完整,我就不放心嫁人。”
灵静望着芊禧,淡淡一笑,笑的力不从心。
为了让芊禧能放心地嫁人、为了王爷、为了世韪、为了这个家,她决计要尽全力请回御鏊……即便他讨厌她,她也要去见他──——
★★★
天魁寨
“走拿走开,我说了,我不吃!”
乒乒乓乓的声音,震响着魁王楼四周。
同大娘弯着腰收拾洒地上的碗盘和菜饭。“咳,成日不吃,光恋箸酒盅,日子再这么过下去,再壮的人也会倒的!”
“他整日都没吃吗?”
“是啊嘎?是你呀,少福晋,你终于来了!”
难怪!她想,这山寨卜,剩的都是一些老的等死的人,怎么突然会有呖呖莺声──原来是少福晋来了!
“同大娘,这一年多来,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只是御鏊真的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成日感着酒,他……”
“我都听芊禧说了!同大娘,再麻烦你去弄份晚膳来。”
“好、好,我马上去!”
灵静仰首环视周遭一切,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魁王楼仍是如同一年前,外观没有多大改变。
只是原本人口众多的天魁寨,现今已变得冷清多了──灵静盯着微敞的房门,半晌后,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走进御鏊的寝房内──——★★★
“我都说了,我不吃,别再来烦我!”
御鏊合着眼,大刺刺地躺在床上。他听见有脚步声踏进,以为又是同大娘端饭进来。
灵静的脚步在房门槛旁顿住了。这低沉浑厚的嗓音,是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现下听来,声调中,夹带着浓浊的酒意!
整片地上,触目所及的,是一瓶又一瓶空酒瓶,寝房内,充斥着呛鼻的酒味……她弯下身,把空酒瓶拾作一堆。
“出去,别来烦我!任何人都刖来!”御鏊躺在床上大吼着。
任何人!?那也包括她啰?他真的是讨厌她或者该说,这世上,没有一个他喜欢的人?
罢了!她何苦兜来一个问题自扰呢?
灵静缓缓站起身,当她的视线,触及躺在床上的御鏊时,她不禁惊讶的倒抽了口气。
他的两颊凹陷,满脸胡渣,模样像是个落魄潦倒的人──——难怪芊禧要她劝他好好保重身体!
她坐在床沿边,呆望着他消瘦的容颜,看得她的心好痛,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出,想抚摸他瘦削的脸颊……感觉有东西靠近,御鏊立刻伸手捉住袭向他脸庞的黑影──——“啊!”灵静痛叫了声。
他倏地张开眼,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待他眯眼,把目光的焦距集中在她身上时,他才看清了她的容颜──——那张深烙印在他脑海,每当醉的愈深,就愈觉得清晰的容颜,此刻就呈现在他的眼前……对,他又醉了,醉的太过,不然,因何她的容颜如此清晰、如此真实……他知道,当初他说的话伤了她,可最终她还是选择和隽永贝勒走──她不是说过要当一个好妻子的吗?她怎么可以走!
一定是她对隽永贝勒还不能忘情,一定是!
芊禧说了,隽永还在等着灵静,他在等她,她的心一定很矛盾、很挣扎……御鏊把灵静的手,拉至自己的鼻端嗅着,她手里淡淡的香气,问得让他感觉心旷神怡。
这是自从她离开天魁寨这一年多来,他头一回,可以这么真实的感觉到她──以往他捉到的,全是虚幻的空气,但这一回……他突然惊觉到什么似地,条地睁大了眼,想证明他看见的,确实是其实的她,他霍地紧捉着她的手腕──如同当日,三人对峙时那般地捉着她。
“好痛!”灵静的眉心攒紧,痛得哀吟了声。
真是她!
他倏地放掉她的手,把脸歪向床内,不愿正视她。
“你来做什么?”
他厘不清自已是高兴、还是愤怒!
她既然随隽永贝勒离开此地,那现下她又回来做啥?
虽然他知道,自她离开天魁寨后,她就一直待在豫亲王府,并没有和隽永贝勒在一起──——但,那并不代表她就会一辈子待在豫亲王府。
她的人是在王府内,但她的心呢?想必是在隽永贝勒身上吧!
“贱妾是来请贝勒爷你回府的!”灵静站立起,微微地欠箸身道。
他别过脸去,他果然是讨厌见到她的!灵静忽感沮丧。
“贱妾!?贝勒爷!?”听了她的话,他翻过身来,徐徐的坐起身,凹陷的双眸,阴鸷的打量她。“什么时候,我们俩之间的称谓,变得如此生疏了?”
“你不爱听我改!”灵静又重覆方才欠身的动作。“御鏊,灵静这回上山来,是来请你下山的!”
她本想,他讨厌她,也许不爱听她唤他的名字,所以才又改称他为贝勒爷的!
“请我下山?”
“是的,请你务必答应灵静。”
“我为何得听你的?”
“如果你不下山,芊禧她就不放心,不想嫁人──”
“就只这原因?”见她久久未再有言语,他的心头竟有些失落。
该死的!他想听她说的,竟是她需要他这一类的话──可她偏偏一句也没提!
“原因不只一个,但总之,王府需要你!”
她也需要他,但,这是她可以奢求的吗?
房内突然静寂了下来,两人各自怀着心事。这时,同大娘端了碗粥进来,见俩人都不说话,她轻叹了声,把粥放在桌上,看了低头深思的灵静,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御鏊──——唉,看来还有得拗呢!
他们年轻人的事,她这个老奶娘也帮不上忙。同大娘默默无一肓的退了出去。
半晌后,灵静走至桌旁,替他吹凉热粥。
“同大娘说你一整日都没吃东西,这可不行,你会弄坏身子的!”她把粥端至地面前。“多少吃一点!”
御鏊对她这种看似温柔,实则有些冷漠的态度,感到有些恼怒!
“你就不会喂我吗?”他的言语问,似在责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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