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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聪明女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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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警告本身就是一种暗示,也许警告只是潜意识里的一个挡箭牌,也许只是推脱责任的借口。禁而不罚,本身就是邀请。
不想那么多了,我们都是成人,应该学会为自己负责。刀山火海你自己选的,怨谁呢?我想,我不是个好女孩,因为我总有太多借口为自己开脱。
情人节的街头五光十色,无数表情亲密或暧昧的情侣们搂抱着穿行在大街小巷。我的指间冰冷,恍惚中想起,在元宵的灯展上,杨琼把我举起来看等的样子。曾经我也是一个被人疼爱的女子,骄傲地捧着大束玫瑰走在大街上。那时也曾经娇憨曾经天真,会一片一片地数花瓣……他爱我,他不爱我,他今天会来,他今天不会来……多么纯真美好的傻B年代。
往前一步是人生
退后一步是黄昏
……
浮浮沉沉往事浮上来
回忆回来你已不在
……
任贤齐的 《伤心太平洋》,在街头巷尾回荡。
许磊抱着我的肩膀。“冷吗?宝贝。”
我心里一声叹息,闭上眼睛任他的胳膊环抱着不停颤抖的我,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暧昧的节日,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有时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大教室里自修一天都不觉得孤独。可是有时,在生病发烧的黎明,在一个人看夕阳的黄昏,在网上潜水到深夜时,会突然疼痛,发现自己早已被寂寞吞噬。
那种寂寞深入骨髓,铺天盖地。
有时想要身边有一个人陪,疯狂的,想要。
想要有一个人可以依赖和拥抱,想要一个关心我的人,可以温柔地告诉我该睡了。
如果我现在死去,明天世界是否会在意?
黑暗给人安全的错觉,因为看不到绝望的脸,而温暖的手和皮肤可以带来安慰……就像现在……
我缩进他的大衣,有着体温的巢穴。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我不确定我是否爱他,但眼下我需要这么一个人……怀抱和亲昵让我安静……我知道,有人是在意我的。
他的怀抱没有杨琼的宽阔。
回到寝室已经很晚,却仍有人没有回来。我睡不着,打开电脑意外地看到了丁鑫在线上。这畜生消失了很久,今天居然出现,难得啊难得。
“老头。”
“怎么?”
“恭喜我吧,我终于把自己处理出去了。”
“……为他默哀三分钟……什么样的人?”
我沉默了片刻,有倾诉的欲望。
我从开学讲到今天,丁鑫听得很专心,但很少说话。我说很多,他说“哦。”
“哦是什么意思?给点意见啊!”
“没什么意见啊,你和他又走不到一起去。”
“什么走不到一起?你怎么知道我们就走不到一起?”
“没什么,你不是他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人?”
“你……我知道,没为什么。”
我看着屏幕,无端地厌倦起来,“不和你废话了,大过节的不去找你老婆跟这儿起什么腻。”
“我没老婆!”
我呆了一下,丁鑫的大绿蛤蟆头又一次闪烁起来,“杜韵私奔了,跟陈魁。”
我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可能!“你晕了吧?有你这么糟践自己老婆的吗?”
丁鑫没答腔。
我放下电脑直接给杜韵打电话,她的手机是陈魁接的。
我支吾了几句客套话,问“杜韵呢?”
陈魁咳嗽了两声,说“她不舒服,先睡了。你回头过来玩吧。”
靠,这么快就玩同居了!
我一字一顿地说:“陈魁,你和杜韵是怎么回事?”
陈魁没说话,停了两秒钟,挂机了。
我重新回到网上找丁鑫。
“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替我祝福他们。顺便告诉陈魁小心操作,杜韵身体不好禁不起折腾。”
“你理智点,不值得的。”
“我知道,我这么设身处地为西门庆和潘金莲着想。应该算理智的吧?”
“……”
“没什么,我已经看开了。”
“多保重自己,别想了。”
“无所谓保不保重,早死早超生,哈。”
我下了线,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当初我总觉得丁鑫这狗东西对不起杜韵; 我不止一次见他在网吧和漂亮小姑娘套瓷,打听人家的QQ,逢年过节也是一个场子一个场子地赶,好几次把杜韵气哭了。我整天帮杜韵出主意虐待丁鑫,丁鑫说,将来让他的孩子认我当干妈,什么坏招儿都能学到,上得金銮殿下得劳改队,肯定有出息。我大笑,说好,只要是杜韵的就行,别人的不要。杜韵红脸含笑捏着粉拳说“你们俩真坏!”
丁鑫私下谈起杜韵总是用一种平淡的口气,有时别人夸杜韵温柔大方,他随意笑笑,“就那么回事儿。”
不过说归说,丁鑫喜欢杜韵也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的。我想丁鑫自己也明白,杜韵这样的姑娘是多么难得。我清楚地记得以前丁鑫拿着一张报纸的售房广告深思熟虑的样子:“老婆!老婆!你看咱俩买这么个小户型好不好?”可是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坚持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小头指挥大头的单细胞动物。
可是现在红杏出墙的却是温柔如水的杜韵。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知道他们这一笔糊涂帐是怎么算的。
许多时候事情不会按我们的想象去发展,因为我们忽视了人的欲望和寂寞。也许杜韵有杜韵的理由,谁又没有理由呢?我还是有点伤心,连杜韵都这样,让我对人类还有什么指望。
谁比谁好多少呢?
东北的春天也很温柔,悄没声儿地就来了,桃李争艳也很妩媚了一阵。七苑门前紫丁香得风气之先,大片大片地怒放着,花香浓郁招蜂引蝶。文化广场上绿草成茵。大爷大妈们扭着欢快的大秧歌,一把年纪仍有说有笑地眉来眼去。我羡慕地看着他们,偶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虽说由于老许的关系我已经在舆论上被打了个“有主儿”的戳儿。我电脑的桌面是经过处理的央视新闻联播图片:罗京一本正经地坐着,底下字幕打道:〃全国高校的同学们注意了!J大无帅男!〃这大体可以代表我对本校男同学的看法。偌大的J大,号称中国高校航母
的J大,连个可养眼的观赏性帅哥都没有……我的生活之沉闷可想而知……天不生帅哥,万古长如夜啊……难怪老马经常打着散步的旗号跑到隔壁八十六中学溜达,还不是想老牛啃嫩草?这个灭绝人性的东西!
老三老四不知道为什么吵了一架,寝室气氛陡然生变。原以为过几天她们自己就好了,谁知梁子愈结愈深,很快就发展得有点不共戴天的意思,我们几个局外人也掺和了进来,劝解未遂,倒是搞得情况愈发混乱。我们每天生活在大战爆发前的阴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祸起萧墙。
最令我郁闷的是老马告诉我男生都在传我是许某人女朋友,言辞颇为暧昧。
“靠!我是谁朋友关他们什么事?吃多了撑的!”
“无聊呗。”
“八婆!”我恶狠狠地骂,跟晶晶呆半年学会的粤语全是骂人话。
我不讨厌许磊,但是我们在一起时,总是难以交流。我喜欢跟他在黄昏的校园散步,在广场陪他喂鸽子,看他在同学面前悄悄把手从我肩头挪开。可惜这样的时候太少。我们见面时他大多西服革履坐在会议室前排,煞有介事地做记录。
真的,我想,这不是我要的人。
我经常想起高中时我们班的同学一起春游,那时我坐在杨琼身边,看他端着相机捉摸着光圈和速度,远处漫山遍野的向日葵,蓝色的天空和风,班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花草的香,是种模糊的满足。
他脸上的汗水亮晶晶,靠在我肩膀上晃啊晃地睡着。
快下山的太阳,午后暖暖的风,吹着发呆的我,白纱巾在风中飘动。两个人的影子像一双翅膀,仿佛进入魔法世界,时钟慢慢停了下来,爱情带着淡淡的香流动。
长春现在很温暖了,你那里呢?
我仍穿着我们一起买的T…恤,图案是米奇,你呢?
“没有你的城市 到处是孤独
我像是一个需要拥抱的孩子
我和我的难过一起睡一起住
没有你的日子 我没有了幸福
穿你穿的衣服 穿你穿的鞋子
穿过每条马路想做你的影子
看你看过的书 看你看的电视
想着你沉睡的姿势”
很想你 很想你的时候
我在纸上画满许多你的样子 你的样子
思念是一种痛,我自欺欺人地想,反正他已经远离我的生活,那么,就让我回忆吧。
不久,非典型行肺炎正式登陆长春。我们开始名义上的封校,没有学生证不得出入校园的教学楼和寝室。但是我们的实验楼是在校外的,所以不能禁止学生出入校园,相对其他校区还是很宽松。
自习室里面飘扬着浓重的消毒剂的味道,我有一次进门就被呛得咳嗽了一声。大教室里仅有的两名同学脸“唰”地白了,抓起书本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寝室每天洒消毒水。我们戴着越来越厚的口罩,七层的、十二层、二十一层的、二十七层的。最绝的是晶晶老妈,从广州寄了个形状特殊的四十二层口罩过来,我拿着端详了半天,感慨道,“真像个嚼子。”
我患上网络综合症,每晚十点准时发作,唯一能解决我的毒瘾的就是床头方方的小盒子——我的戴尔笔记本。我每天定时定点上网,电脑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一开机就很少下床,盖着被子神游四海。有几次选修可也没有去上,老师问“林晓蓓怎么啦?病啦?”老马就说“对,病得卧床不起的。”老师大惊失色道:“发烧不发烧?”
学生会派了个新活儿——巡校,每晚提根警棍,狐假虎威地跟着校保安科的大叔们在校园里乱转,见到可疑物体就举起大手电筒照个究竟。走到图书馆草坪那些隐秘地点时经常惊起鸳鸯无数,带队的校警老秦很威严地喊,“走走走,别处去!”
情侣们埋怨着换地方。宁拆七座庙,不毁一门婚,这种行为我很不以为然。不过也没办法,有两次几乎就是在路中间撞上的,我很抱歉对他们说:“对不起,借过一下。”走时也不忘加一句“请继续”。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善良。
我在上网时喜欢听Mariah Carey的《HERO》
It's a long road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
When you face the world alone (当你独自面对世界时)
No one reaches out a hand (没人伸出手)
For you to hold (让你来牵住)
……
一边听,一边写我失败的初恋和腐败的大学生活,一些与我臭气相投的网友们会在凌晨时分回帖,说着一些只有自己懂的呓语……他们有公务员,有大学教师,有学生,有编辑……但有一点是共同的,我们都是不太正常的人,尽管白天这些人也许就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我的环境学老师讲过,由于城市的混凝土层把土壤和大气隔离,很多城市所在地其实已经丧失了活性,变成了一片真正意义上的荒漠。“城市下面是永远无法改造的沙漠,这就是工业革命的产物!”老师一脸义愤地讲着,老师是个可爱的女孩,说话非常天真。
“We live in a beautiful world ,Yes we do ,Yes we do。”我听着COLDPLAY抑郁的合唱,是的,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美丽的世界里,看上去很美,不要揭开盖子露出荒凉的沙漠,我们可以假装快乐。
写多了随笔散文我甚至开始尝试写小说,因为看到一个很厉害的老哥也在写,这位老哥也是理工科出身,世事贯通,文字像电报一样简练,煽起情来也是一把好手。小说全卖出去
了——我已做了四年理科人,是一个地道文盲,不懂什么文学,只能用市场来衡量价值——这在我眼里就比那些自居作家而写得只是狗屁的人要强多了。这位哥哥说,“你可以写小说试试,也许会开心一些。”出于对偶像的景仰我开始照猫画虎,开始从事所谓的文学创作。
我承认自己在文学论坛上只是一个新手,因为从来不和斑竹板斧拉关系也没有给自己准备过马甲,写什么都是绿脸。红绿倒无所谓,讨厌的是总有那么几个自居精神导师的人物在孜孜不倦地教导我,大意是我应该多看看这几位大师的力作,从境界上提高自己,不要庸俗地流于现实。当然这些话都是用马甲说的,我请韦君帮我查了一下IP地址,敢情还是几个挺有知名度的ID。写过什么不知道,反正整个论坛数他们折腾得欢,鸡一嘴鸭一嘴地互相捧。其中一位写床戏起家的作家大妈一本正经地在回帖里说:“该小说的文化内涵和底蕴都有着明显的不足!回帖率高并不等于文章有价值!”然后就开始感慨纯文学的没落和世人的无知浅薄。我诚惶诚恐地看着,赶紧解释说我就是个让应试教育戕害了的无知青年,学理工也没机会接触文学,随便瞎遍了两段和大家唠嗑玩的,您且容我多学习两年。
回完帖我满怀景仰地开始向前辈学习,学得面红耳赤……不是说性不可以写,但是挂着纯文学的幌子拿下半身说事是不是也忒……我都没词形容她了。靠,当了……还要立牌坊。算了,挺大一把年纪了敢出来叫卖也需要勇气,我就不多话了。
不幸的是,广大人民审美水平的低下再次激怒了无人问津的文学大妈。在个人消息里大妈就干脆多了,“小样儿的等毛长全了再出来混吧!这儿还轮不着你说话!”我想了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阿姨,您是不是绝经了?”
我真是开了眼,原来BBS还有个名字叫丽春院,不写床戏就不能混。原来世界上最贱的不是婊子,是欲做婊子而不得的变态作家。不是谁都有勇气把内裤亮出来给别人看的。您牛,我打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
是夜,我含泪告别了诸位帖友,决定以后再也不上文学论坛来扯淡。我爸说了,“好好的姑娘家,懂得点自重,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
我连这样的下三滥文学网站都上了,让人知道的话,岂能有脸活在世上?
悬崖勒马。
痛定思痛,我毅然决然地回到了现实世界中。上学期尽管高数物理都不算理想,英语还是很有面子地考了个榜眼。学院已经被江河日下的四级通过率吓坏了,对我们这些新生力量寄予了无限的期望,凡是期末英语过85分的这学期全可以提前参加四级考试。按此规定,我们屋有一半可以报考四级了,基本上算全院最牛的一个寝室。我兴冲冲向老韦报喜,老韦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不知道是不是在B大被纯数学摧残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发了一堆牢骚:
高人太多竞争太激烈每天就睡四小时什么的,末了,说:“我现在背单词呢,等非典过去了就去新东方报个班,看看能不能出去,国内实在是太没前途了。”
“考托?考G?〃
“都考,我想到英国去。现在看来我必须出国了。”
哦,我讪讪地笑笑,“那你忙吧,不打搅了。加油!”
放下电话我一肚子晦气,骂了一声“靠”,我不是骂韦君,可我得骂这么一声。
那几天我都没睡好,其实像我们这些被应试教育摧残习惯了的人真的适应不了自由,早些天我就觉得底虚,玩起来也很有负罪感。前天我在自习室遇到了忙得几乎要手脚并用的老四,丫头一见我就手忙脚乱地遮遮掩掩,其实我早看到她在背红宝书。我笑笑走了过去,心里有点疙疙瘩瘩。
冷静下来想一想,我真挺禽兽的,每天昏昏噩噩不思进取,现在连老韦都把我甩多远了——老韦抽象思维强我承认,但他的英语之烂那是有目共睹啊!当年口语课上的老韦虽然永远听不懂外教在叨咕什么,他的叨咕叨咕的山西外语也绝对能把美丽的女外教说得一愣一愣的。两人在艰难的交流中竟培养出一段暧昧的感情,后来我们的外教被山东一家中学聘走,还发E…MAIL给我们说记得韦君,我为韦君写了一首词:“我住山西头,君住山东头,日日思君不见君,共望大山头。”
韦君承认,他出国的动力有一定部分来源于高中受的刺激。
说起出国我就不平衡,上高中时我们班就出了仨,其中一个不学无术的傻B后来到了剑桥郡,老追着我们狂吹他要去剑桥如何如何。一时间搞得众人都很窝心,私下总骂,去个剑桥有什么好吹的,又不是上了人家的大学,你充其量就是在人家那儿住两天给人送外汇去了。剑桥要不是大学牛其实也就是个小郡,连个市都不是,进个县城就把你美死了?小眼薄皮的。
我承认有吃不到葡萄犯酸的因素,其实不止出国,人和人的起跑线本来就不一样,同样是高考,北京上海的分数低得令人发指,平等不过一则自欺欺人的谎言,我们这些站在金字塔底层的人只有两个选择,闷不吭声地上去,或者站着不动骂娘。
撇下出国不谈,在国内能有多大发展?我合计过不止一次,当初上学时受舆论误导来学环境,以为自己将是下个世纪最抢手的人才。谁知上来才知道抢手的是机械汽车热能什么的
,我们的专业居然和地质勘察放在一起,合着人家都爱要会挣钱的,我们这些城市清洁工在招聘会上打折都卖不出去,女生就更是等而下之只能给男同学们打打下手。咱自己的条件呢?也就一般,长得还算秀气,在J大这种荒芜之地勉强能打出个名号还得是理工学院,放到艺术学院那种美女云集之地只怕立刻就掉进人堆失踪了。J大是农家子弟居多的综合性大学,步杉菜之后尘嫁入豪门的梦想也被周围纯朴的哥哥弟弟们打破了。现实是残酷的,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要奔小康还得靠我们自己。我坚决不当笼中的金丝鸟,要靠双手打造一片天地!等我将来有了钱,养他二十个帅哥四十条狼狗,谁管得着?!
“可是你养那么多小白脸多不好管理啊?”老马表示困惑。
“不是还有狗吗?”
以前有一故事说,一只笼养的鹦鹉某一天找到机会越狱了,主人很伤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把笼子挂阳台上缅怀。孰料几天后丫自己又飞回来了,一边拼命在槽儿里找食吃一边叫:“回家啦,回家啦。”
其实很多时候,人比这只犯贱的鹦鹉也强不到哪去。高三那年我累得不行了的时候就对杨琼说,“妈的没法混了。孙子才考大学呢!”过一会儿他再回头看到埋头狂学的我时就忍
不住笑,“这孙子……”那时候学校狠啊,借加强管理为名千方百计折腾,分快慢班,实验班,试点班,提高班……班里再不时换换座位,搞得人心惶惶,一有风吹草动就狂找关系,比着往领导家里送东西。
那架势哪是拿我们当学生啊?分明是一屋子小摇钱树!大学也不过如此,上次看报纸,有关方面明确表态:要把高等教育向产业化发展。郁闷啊!还嫌不产业呐?已经一十足的商业机构了!算来全长春除了一汽就属J大带动的就业机会多了吧?没有我们这批莘莘学子东北的失业率又得翻翻儿了吧?看看后勤那群强盗;一瓶矿泉水,我在校外超市买也就一块钱,在校内卖过两块二。服务态度还贼恶劣,动不动板起一张臭脸,“我们是为学生提供方便的,嫌贵上别家儿去!”靠,你倒是打开校门让人家进来促销啊!你以为谁想看你啊?
牢骚归牢骚,生活一如既往地进行着。现在的我浪子回头,悬崖勒马,重新开始了一天十六个小时的苦读生涯,并在床头悬挂字幅:“书中自有颜如玉”聊以自勉。许主席对我的转变十分赞赏,并自愿陪同辅导,低声下气地十分乖巧。学了半个月,他说要带我放松一下,我俩一起去逛街。街上明显冷清了,但好吃的都还在。一路上经过无数让我动心的小店:胖丫糖葫芦啊,翠花炸豆腐串啊,还有路边大爷烤得香香的金黄的地瓜啊……让人甚是心驰神往。
许同学不断地推荐着各种香气诱人的小吃,要不是我目的明确还差点被这厮的小恩小惠收买了。不过他也有弱点,一到卓展就草鸡了,麻着爪进不是退不是一脸拘束像个小村姑,局促不安只想去看小电器。在我看来这倒是可以原谅的,卓展实在不属于学生的消费层次,连老马那种腰缠万贯还常闹经济危机的月光女神都不敢轻易逛这里的专柜,还给这儿起了个名字叫“励志楼”,即一看商品标价就会让我们立志图强,发奋赚钱之意。我敢隔三岔五进来的勇气全仗着脸皮厚,干转不花钱之流。那天换季促销,全场打三折,我抢到一件艾格的小衫,兴奋得两眼放光。付帐时老许在一边期期艾艾地看着,也不发表意见。我问他,“好看吗?”他就苦着脸点头。我心里忽然一沉,只顾着自己高兴,忘了老许是贫困生的,他父母都务农,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经济负担很重。吴宗宪说:“我喜欢看女孩逛街的样子,却痛恨她们刷卡的嘴脸。”眼下我这副只认钱不认人的势利嘴脸想必是老许所痛恨的吧?
中午我们到联合书城逛了一圈儿,长春的书店还是很有名的,而且态度极好,不买也可以可着劲儿地看,以前我一个人来的时候喜欢抱着书坐在书架旁的小休息台上看到头昏眼花,尽兴后再取两本精华带回去。闻着清新的书香,摸着崭新的书页,那种感觉非常之爽。今天是周末,人还挺多的,休息台全被人占着,我取了一本站着看的十分投入,左脚酸了就换右脚,右脚酸了再换左脚。许磊上上下下绕了几圈,拿起几本翻翻又都放下了,他平时好象没有看课外书的嗜好,我印象中他床头除了课本就是几本《中外名政治家传记》之类的了,这类书我是打死也不动的。
呆了一会儿他开始沉不住气,“咱们走吧?”
“等会儿等会儿,马上。”
没两分钟又来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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