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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聪明女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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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朦胧中靠在乔乔的肩膀上回到七苑门口。夜色温柔,丁香的味道馥郁。我颠颠倒倒地走着笑着,远远看到一个不明飞行物从楼顶一闪而过消失在七苑另一边。我笑着摇小乔的胳膊,“姐们儿的外语太好了!连ET都勾搭过来了哈哈哈……〃
小乔脸色铁青。
五月的长春风清气爽,那几天学校来了很多人。
那个纵身跃下楼顶的女孩一时间成为焦点。
“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要死呢?”许多人说。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夜晚站在顶楼俯视大地的感觉。
谁都不明白。
为什么没人问我们为什么要活着呢?
“为什么呢?”我问许磊。
他迷茫地看着我,小眼睛一眨一眨。
“猪脑吧你。”我推了他的头一把,对这人我是彻底死心了。“继续做你学生会主席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忘了说了,我是周星星的影迷。
“五一”那天放假,老六问咱们是不是去庆祝一下啊,众人面面相觑,含糊其辞地过去了。原因很明显,一则内讧未平,冷战正酣,空气分外紧张;再则今非昔比,大家都是拉家带口的人了,也不好走哪都带家属。老六有点郁闷,也是,当年什么节我们不得一起庆祝一下啊?除了三八那是坚决不过的,虽然我们班男生一致向我们致以节日的问候和祝福去年冬天我们连光棍节都出去吃了顿饭,按老马的说法,咱们这么多美女,开学俩月居然一个都没嫁出去,还能凑在一起真是缘分啊,大家干一杯!讲话声音很大,邻桌的几位GGDD立刻投来鄙夷的眼神。不过没人理会,美女帅哥不过是一个区别性别的符号而已,何必那么计较?你看Rufus不也长得跟头儿蒜似的,大家看在晶晶面子上不也一口一个帅哥姐夫的叫吗?外表算什么?关键得有颗金子般的心啊!晶晶皱着眉听完了我对姐夫的肉麻吹捧,只说了两个字:〃虚伪!〃老马她们一群狐假虎威的家伙立刻附和,就是就是,你看丫装蒜,遇见帅哥嘴张得比脸都大。
“张嘴怎么了?我的原则就是以拯救天下俊男为己任,发现一个,教育一个;教育一个,改造一个……”
老马毫不留情地回复道,“你就是出于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发掘水工楼尤物的?”
我立刻闭嘴,水工楼尤物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其实我真没犯色,只是周日下午在自习室苦干一天后突然看到一个令我大惑不解的人物。此人站在阴暗的走廊角落里,身高大约一米七八,长身玉立小麦肤色,一身牛仔装平添几分英气,短发,比平头稍长一点儿,脸上偏于削瘦,纤眉修目,正悠然自得地抽烟。见我直视着他卖呆,竟抬眼大送眼波,似笑非笑的样子耐人寻味。当天我回到寝室大肆宣扬:全J大最后一个俊男出现啦!众人听得疑疑惑惑,都说没想到在咱的地毯式搜索下还有漏网之鱼?于是分头展开调查,几天时间过去仍无结果,每天我都被N个人质疑,〃你真的看见了?〃〃肯定是J大的?〃只差给我施用满清十大酷刑逼供。终于有一天老马冲进寝室,〃你,出来〃,一把拉我到窗口,〃是不是那个?!〃我放眼望去,果然是伊人倩影,只是两天不见似乎有点不对味了,怪怪的。我正发懵时但听耳边惊雷炸响,老马破口大骂,〃你什么眼神?配眼镜去吧你!那是个女的!以前她没剃头时就住咱楼上!你丫吭死姐妹们了!〃
此事在五名怨女的大力宣传下不胫而走,成为七苑十大绯闻之一。许多熟人都向我表示他们绝不歧视同性恋。邱晨还专门跑过来慰问我,拍一拍肩头,“丫头,虎!”
事后想想,其实仔细看得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的,那姐姐抽的是大红的女士摩尔,关键是光线不好,没看真。
千古奇冤,我还不是本着为人民谋福利的精神才告诉她们吗?这群好歹不分的东西!今年长春奇冷,四月还飞了一场大雪,“天啊,你错堪贤愚枉做天——”我在寝室捏着嗓子喊,然后老马就指着我骂“变态变态!”
“那就各玩各的吧……”晶晶说。
“唉,有家的女人啊……”老六感慨,收起书包准备上自习。
晶晶如释重负的背着秀气的小包跑出去,真羡慕她和郑洋,一年了感情还那么好。这个昔日的“教皇”经常半夜不睡,嘟嘟地发短信,要不就趴在走廊上打电话,一打一两个小时
。难得长假,估计郑洋早就安排好了节目,烛光晚餐是起码的。
也好,出去吃饭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我也没那么多钱——尽管老许每次都红着脸抢着买单,最后我总能找到机会把自己那份钱付了。我俩基本算AA制,我不敢花他的,他的钱来的不易,每花一分就觉得是在卖身契上按了个手印。不过日子长了我也手紧,一起吃饭,看电影,送他的零碎礼物……原来我自己过还月月打饥荒,现在更是入不敷出。有一次给熊猫打电话,丫头正有点郁闷,一扯就扯了半个多小时,我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沉痛哀悼我的电话费。一分钟六毛,十分钟六块,半小时十八——够一盘水煮鱼了!中国移动啊,你们的钱来得太容易了吧!
千方百计在最短时间内哄好了熊猫,我掏出小本算本月开支,大惊失色地发现赤字累累,老马鄙夷地看着我。
“我,倒贴女王。”我只有这么说了。
难得“五一”七天假,韦君和沈阳的一个同学都邀请我去玩。
我兴冲冲跑去找老许,“你说去哪儿好啊?北京是不是人太多了?去沈阳?”
“啊?你要出去?”老许大为吃惊。“不留下来陪我吗?”
我心里一凉,失望得无以复加,“那好吧……”
“晓蓓!”他在背后喊我。
“怎么?”
“恩,老鸟女朋友来了,鸟有事不在,你能不能陪她一会儿?”
这倒没问题,我跑到他们寝室,一开门先吃了一惊,一个高个儿姑娘正提着一桶脏衣服往出走,见了我丝毫不腼腆,大大方方问我:“知道手套在哪儿吗?”
我迷茫地摇头。
“哦”,那我就手洗吧。
她身上一件单薄的小衬衫,袖子挽得高高的,站在男生寝室的水房就开洗了。小手儿在水里冻得红红的,水花四溅招来了无数男生诧异的眼神。老鸟这个东西也真邋遢,袜子球衣什么的乱扔一气,味道浓得可以当蚊香;有生化武器的嫌疑。这姐姐面无惧色,一样耐心地搓洗着。
我看得有点心疼,急忙往出跑给她借手套。回去时迎面遇到老许和几个男生。老许酸不溜溜地笑着,“看看,认识到差距了吧?瞅瞅人家老婆,唉……”
我一愣,继而脸一红,好象真有什么把柄落别人手里似的。然后我心里马上恨自己,脸红什么?我欠你的?
老许越发来劲,仰面向天叹道:“唉!我没那种命啊!”
“啪嚓!”塑胶手套带着风声飞到了许磊脚下。
我大步流星走开。
蹬鼻子上脸了你还?拿着豆包不当干粮,不识好歹的。
四级考试就在六月,所以我需要更多时间来临阵磨枪。寝室里大家渐渐各行其是,互不干涉,有点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意思。我时常想,到底世上有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呢?答案是没有,不是我对别人没有信心,是我自己就无法做到,人啊环境啊感情啊,都是会随时间变化的。只有变化是永远不变的吧?我这么想着。一个人戴着耳机听BBC,假装世界与我无关,因为无事可做我倒是很用心地学英语,出国后全指它混呢。
我和老许吵架已经吵出了惯性。像所有女人一样,我发脾气通常有两个原因:一是觉得很烦,就想找人来吵;二是觉得委屈,想找个人来安慰;许磊这个白痴总是领会错精神。我烦的时候他罗里巴嗦地安慰,我觉得他像唐僧;我委屈的时候他狗一样板个臭脸不理人,我越发委屈。手套事件后他规矩了两天,慢慢又开始嚣张起来。张口闭口我上任后怎么怎么样。让我臊了好几顿,就一个校学生会主席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以为你国家总理啊?不过也难怪,人一得志都容易忘形,他一个小菜鸟当然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人说官场如大树,顶上面的猴子看到的全是笑脸,下面的猴子只能看到屁股,往左右一看,所见全是耳目。学生会连个最基本的准官场都算不上,可是所有的官场习气一样都没落下。
上次搞晚会大家忙了一阵,叫苦叫得最厉害的文艺部居然在布景道具上花了一千多。我心生疑惑,背后拿着发票一看就发现了问题,重复报单加回扣帽子,数额不算多名目还真不算少。不过这没我什么事,所以我也就安静地走开了。谁知下午听到两个干事抱怨说他们垫进去的钱至今没给报,部长说学院不给报销。我当即像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当即接过发票说我去给你们问问。握着那张单子心想,赵姬你可真够贱的,又不缺那几个钱,居然连底下人的钱都抠。总共捞个不到三百就下这烂手,真他妈下作。亏她平时还好意思板个阶级斗争脸去吓唬人。
我把那些发票拿给老许看,老许叹口气说,没办法,历来都是这样,除了院方许诺的赞助回扣外他们肯定得再打闹点,要不就没有动力。我只能保证我的任期内不出现这种事情。
老许也是个麻烦,这厮自从上次偷袭得手,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蠢蠢欲动得机会就琢磨着攻坚。经常坐着坐着就伸过来一只黑手,探头探脑防不胜防而且定位准确。真怀疑丫以前全是装的,什么纯情少年!这手法若不是大量观摩A片,必是长期实战演戏的结果。貌似忠厚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狡猾的狼子野心,这孩子是个搞政治的材料。开始我不大答理他,只当是杨琼吧。后来实在闹心了我一把把他爪子甩在课桌上,正颜厉色告诉他收敛点,不是谁都是赵姬。女子防身术里全是些撩阴腿之类的狠招,我不想因为自卫过度整得他断子绝孙,不是怕蹲班房,是怕还得照顾他一辈子。老许呆了片刻,又一脸委屈地趴下了,再没吭声。
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停在楼下的白桦林边,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
“不爱是吧……从来就没爱过是吧?”
“ 我……”,我也觉得有点过,毕竟我们学校到处都是卿卿我我的一对儿一对儿的。老许也是发育正常,有需要也可以理解。可是我是真的忍受不了,曾经尝试拥抱尝试交流可都没有用。我做不到。
“我大概是没法去爱什么人了,”我努力挤笑,“对不起……如果你要走我不会强留的。”
那天我心情烦躁至极,回到寝室老马歪在床上听歌磕瓜子,音箱开得震天响,瓜子皮掉了一地。我突然觉得怒火上升,提把笤帚扫地,扫完了一扔簸箕爬上床戴着耳机听听力。满心烦躁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拉起床帘睡觉。
隐约听到老马还在吵吵。妈的爱谁谁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手机响,老许的短信,“原谅我吧,我是太在乎你了。”
我突然想起高中时韦君给我递的最后一张小纸条,是《When A Man Loves A Woman》的词: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Deepn in his soul
She can bring him such misery
……
If she is playing him as a fool
He's the last one to know
Loveing eyes can never see
我靠在被子上,看南怀谨的书,里面有一副对联:夫妻原是缘,善缘孽缘,无缘不合;子女皆是债,讨债欠债,有债方来。
如果真是这样,我前世一定是个乡镇干部,收发过很多白条。而老许……Loveing eyes can never see……我冷静地想,想邪恶地笑一下,努力很久还是没笑出来。
四级考试很顺利地结束了,我核对了一下答案,估计问题不大。但是交换生名单却没了下文,好象那紧张的一小时面试只是我的一个梦境。我颇惴惴,每天上网查结果,一无所获。
我曾在校园网上看见一个关于七苑那个轻生女子的帖子,很快有很多人回复,同情惋惜不屑鄙夷皆有,大多数是同情的。
什么力量能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轻生呢?许多人问。
有人说是失恋,是她外地的男友提出分手;有人说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她家庭贫困,又不能支持她考研;有人说是家庭的影响,她父母不和,直到她死后,后事也由其立刻母一手操办。有个人忽然说她是自取其辱,怀孕了又没打掉,只能以死来逃避。这个说法遭到了普遍的唾弃。毕竟死者已逝,再诽谤便近乎无礼。都是一校之友,这又何必呢。我们都说对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那几天我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企鹅很起劲地问,“为什么她找不到工作?是不是我们学院的都找不到工作?那我们怎么办啊?考哪的研啊?哎你们有要考研的吗?哎,我问你们呢!”
“去去别烦”,我费力地把书包从她屁股下面抽出来,“先考,考不上再说。”
“靠,我是死也不考了。我念到大学已经快累死了。”老马叫。“企鹅你急什么?你有长期饭票了。”
“我想转专业,咱们专业的女生好象老难找工作啦。”
当年弃文学理乃是为了谋生,谁想峰回路转,工科女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用人单位宁可要高挂红灯的男生,因为可以放到基层锻炼。女生再优秀些,也只能捡男生挑剩下的职位。本校的硕士点又是新办的,人手紧张得讲课都忙不过来,搞研究?戏不大。周边的几所大学好象在环境方面都不强。若不是有出国重选专业的机会,我真要被这个专业愁死。我认识一个同专业的学姐,前学习部的骨干,年年奖学金,英语过专八,大小活动什么都拿得起来,真真一个女强人。可是招聘会上投出N份简历仍被用人单位弃如敝履,最终是颇有背景的家长出面和单位协商把挡案带了出去,〃买一送一〃,她自嘲道,如许聪明要强的女子居然也有依赖别人的一天,纵是嘴上不说,眼里那份黯然神伤是看得见的,〃加油,但愿你们的运气比我好。〃
我有点难过,“王姐一路顺风,真金子到哪都闪光,我们相信你。”
学姐淡然一笑,“晓蓓,你以后照顾好自己。锋芒不要太露,枪打出头鸟的。姐姐嘴直,你别介意。”
我愣了,什么意思?
直到那天我看到学院教务栏那张推荐表才明白。“经学院审核,兹推荐2002级武茜同学作为学院代表,参加大校交换生统一面试。面试时请携带……〃
“怎么可能?她连面试都没参加!”我冲进院办公室,“我请求查询面试成绩。”
“成绩由总校保管”,女老师一脸疲惫的脂粉,“我们也管不了。”
打电话到总校,那边说面试成绩由评委决定,只要有一个评委摇头就不能通过。
“可是我们有十二个人参加面试啊!难道一个都没通过?!”
“那我们也不清楚!你找评委问吧!”那边啪的一声放下了电话。
我上哪儿找那群老头子去啊!畜生!
可惜了我一百的报名费啊,还搭进去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全打水漂儿了。
武茜?我又想起她上周在主楼和人抢座吵架那副嘴脸,小雀脸尖尖地指着那个倒霉女生的鼻子开骂。看着对方不服气,一个电话把男朋友招来了。狐假虎威地还真拿自己当碟菜了,我会输给这种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给我拾鞋我还嫌掉价呢。
“你还真报名啊?”老许在电话里教育我,“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肯定是内定的呗。算了别生气,她的水平想过关肯定也往里面垫了不少银子,还有大校的面试呢,那个是比较严格的。她本事再大也未必打通关节,强中更有强中手,一所学校才有十个保送名额,那就轮得上她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咬牙切齿,“还没谁敢从我手里抢东西呢,我要放过她我就不是林晓蓓!”
说曹操曹操到,我边走边讲电话,正看见对面路口那个贱人花枝乱颤地抱着刘力肩膀又抖又笑。这一对的开放程度是惊人的,以前我听到本班男生说武茜晚上就住男生公寓不回去的事,当时还替她说了两句“不可能吧”什么的,真TMD傻到家了。
“冷静”,爸说,爸难得和我通电话,要说也就三句,吃饭了吗?冷不冷?钱够不够?惟独上次我透漏面试成绩良好时爸很开心地闲聊了几句,要我早日确立自己的人生目标。相比之下妈就显得很罗嗦了,一听我想去新加坡就急,好象我不是去学习而是去打仗一样。
“这些事情不能强求,尽人力而知天命就是了。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爸说。
“可是我不服。她哪里比我强?”
“唉……你这孩子,不要那么虚荣,为什么和人攀比呢?……”
我立马把电话拿开,一场辛苦负之东流,哦,又是我虚荣啦?!
我虚荣吗?
是的,当然。可是这一次,决不是为了风头。
虚荣的恶果我已尝过不止一次。从记事起,周围的人都说,“这孩子长得真乖。”上学后,又说,“你们女儿真聪明。”
每当我拿回考满分的卷子,爸妈都高兴得过节似的,一边在厨房做好吃的犒劳我一边争论到底是谁的遗传因子起了作用。爸通常会扯出他的古董家史,“肯定是老林家的脑筋没跑儿,咱家前清时候还出过举人啊!举人老爷啊!那高墙大院,前呼后拥,那是文曲星啊……
”我妈一到这时候就笑话他,“封建思想忒严重,你怎么不看看孩子她姥爷,十三岁就打一手好算盘,能吃苦能耐劳硬是白手发家啊,明显这是像了我们家了……”
但是我若哪里出了差错,便会成为千夫所指。爸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姑姑叔叔舅舅姨姨……全家老少一起着急,弟弟妹妹多不爱读书,我是所有人的希望。“怎么的呢这是?”爸妈互相指责,“你看看你女儿!”好象我一考不好就连当他们亲生女儿的资格都没了。
还记得上初中时我十二岁,正是玩心重的时候,那一次政治考了六十多,一下子跌出前三元。刚好我同班的一个女生是我妈同事的女儿,那次发挥得不错,那女孩儿把名次表拿给她妈看,她妈又在上班时拿给全教研室的人看。我妈当然首当其冲,被迫听了一节教育课。回家后我妈直接从熊猫家提出玩得正高兴的我,劈头盖脸给了一个大耳光。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懵了。
熊猫爸妈岁数比我父母大些,对女儿爱若珍宝,当时脸色发白拦住我妈说教育孩子要讲究方式。其实她一个当老师的还能不知道这些?上火上的。
那天我妈在熊猫家的沙发上大喘气的时候,我泪眼朦胧地却硬是憋住眼泪,她打我,虽然没我爸打得疼,可她当着熊猫打我。
人有脸,树有皮,小树也有小皮,小孩也有自尊心。
我推开熊猫妈妈递来的毛巾,一推门跑到大街上。一边哭一边跑,直到跑不动为止。我只穿着毛衣,外套还在熊猫床上扔着。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秋天的风很冷,我站在卖烤地瓜的大炉子前,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只脏脏的炉子,它好暖。
卖地瓜的小贩问我是不是要买,我抱歉地看着他,我兜里只有一个五角的硬币。他把我轰开了。
我把手放在嘴边呵气希望能暖一些。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我穿着毛衣到处游荡,兜里有一个五角的硬币。
我不能随便把它花了。这是我最后的财富了。我再也不回家了。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理工大的后门,那里可以看见我家的阳台。春节时爸在阳台上挂了一串红艳艳的小灯笼,会在寂寞的夜里,一闪一闪地亮起来。红的,好红,好好看。
可是现在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是妈妈不要的小孩。林晓蓓一定不是他们的女儿,林晓蓓一定是他们从垃圾箱捡回来的。
我忍不住又哭了。
后来爸妈对我稍微有了点耐心,也可能是整整一晚的寻找把他们吓住了。还是熊猫带他们去理工大操场那个长满蒲公英的角落找到了我。那是我们的老窝,我们的根据地。
现在我已经这么大了,可是难过时仍希望自己是个孩子,可以找个温暖的怀抱大哭一场。
是我虚荣吗?我和别人攀比?竞争早已深入我的骨髓。
走过实验楼时看到门前贴着大红的通知:××招聘会何时于何地举办,××研究所招聘我校应届毕业生××人,要求:性别:男……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幸运的话我的明天也将在这么一张纸上。我会到一个小城市,找一个尘封的办公室坐上几十年,做一些图表。在茫茫人海中被湮没,这一生会很快平庸地过完。
我坐在图书馆门口,一个人。
算了,去找老许上自习好了。今天他怎么没叫我去吃晚饭啊?
平时嫌他烦,今天我这么倒霉,丫居然不露面,不够意思。
我走到一苑楼下,远远听得一阵娇笑,正是老许和一个女生。女生背对着我, 身材窈窕,玉拳正击打着老许的胸口。老许笑容憨厚做幸福状。
我靠,能耐了啊,两天没见还整出个二房来?这么快就把我给绿化啦?那女生笑够了,一扭腰回转身来,我抽身不及,索性大摇大摆迎上去。
眼熟……靠,这不开学时到我们寝室给我带礼那个傅萍吗?
我们四目相接,说不尽的明枪暗剑,尽在一瞥中。
老许脸涨成猪肝色,很紧张,没有偷情的经验和胆量就不要偷嘛。出来混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鄙视他。
不过也说不定我是在成全他们,偷着不如偷不着,就要这样还没来得及入港就被撞破才算有回味。
我胡思乱想着,站在老许面前竟不知说什么好。
想了一会儿,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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