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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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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总是像个蛤蚌似的闭嘴也不是办法,便对梅称赞着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上乘之作,不管我挑哪一件都会为其他衣服惋惜,因为它们是这么的美!”
梅高兴地同意我的话。
大老爷则坐在那,嘲讽似地以眼神暗示我省省口水,他难道会不知我是在装腔作势?并且故意顺水推舟地对梅道:
“既然这样的话。梅,麻烦你把目录上的衣服、鞋子、帽子、配件都算算,这位夫人打算全部打包。”
梅羡慕地看了我一眼,我对她苦笑了一下。恶狠狠地回瞪坐在沙发内的嘉伯,他也回给我无辜的一笑。
我学乖了一件事那就是少跟他阳奉阴违。
我看着他掏出一支金笔,对梅说:“帐单呢?”
梅推说不用,因为薇安吩咐过公爵来的话,记在她的帐下。
“胡扯!没这回事!快拿给我,就说是我坚持的。”他温柔地催促,很快地就拿到了帐单。我冷眼旁观,暗自神伤,他是不可能这样和颜悦色待我的。
我们走出店外后,他疾步走在前,我心跑步地紧跟在后。正值下班人潮的巅峰时间,所以找每跨一步,便被人挡一下,等到我人停在街口时,他人已不见踪影。
我仓皇地左顾右昐;,但一路行来皆是行色匆匆的过客。天色渐腤;,黑幕悄然落下,几处大商家的招牌灯陆陆续续亮起,整个购物区顿时笼罩在缤纷的霓虹奇幻世界中。
正举棋不定之际,肩头上被人重拍一搫;,吓得我魂飞魄散,接?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便掐住我的双臂,强迫地将我转了个身。
我瞪大眼,看着一张忧心忡忡的脸转为松懈的表情,旋即又蹙起眉。这个人竟能在瞬间变化出数种表情,今我猛吞好几口口水。
“你在干什么?”他竟问这种话,要不是他走得像阵急惊风,我也不会跟丢。
但我只是很委屈地回答:“人潮把我挤走了嘛!”口气有点像小女孩。
他静默两秒不语,然后轻吐一句:“我的错!”按着抓?我的手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我眨了眨眼,纳闷是否听错了他的歉意:一看到他严凛的下颚时,我再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与其忍受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倒不如见他板起扑克脸得好。人毕竟不是塑胶容器,哪禁得起热胀冷缩的酷刑。
我低望那只紧握住我的大手,传来了稳定的热力,那双手曾亲密的抚摸我的头发、揽过我的腰、触摸过我的唇,但……那似乎是好久好久的事了!
“你……还好吗!”他的口气冷漠生疏,并带着几分迟疑,那份迟疑使他看起来更教人捉摸不定。
我强迫自己抬眼看他。裹在风衣内的嘉伯是个高大的男人,宽实的肩膀今我有股冲动,想枕人他怀中以求慰藉与依靠,请他不要拒绝我,不要这般生疏的对我…。
但我只听见自己平和的声音:“肚子饿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好不?”
☆☆☆
二十分钟后,我们已坐在温暖小巧的咖啡屋内。侍者送上我的主菜后便退下去。
而嘉伯只点了一杯黑咖啡,上桌也有十分钟之久,但他一口也没碰,只是抽着烟。
在我记忆中,他不曾抽过烟。
“你不饿吗?”我看着正托着腮、望向别处的他间。
他拉回了蓝眸,弹了弹烟灰,姿势一派优闲。“我不饿,你快吃吧!我们边吃边聊。”
他的脾气变好了!
“今天害你破费不少。”我衷心想道声谢。
他浅浅一笑,左烦的酒窝跳了出来,使得僵硬的表情顿时柔和,平日刻意挂在脸上的冷漠与不仁转瞬间被撤除,取而代之的是亲和。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只是尽我该尽的本分罢了,我有能力供给你舒适的生活,那家店的店主和我又是老交情了:若不光顾老朋友的产品,未免说不过去。”说完,他吐出一口烟,蓝色的两潭湖水薄雾迷蒙。
我想告诉他,我要的不是舒适的生活,但最后还是吞回肚里,改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你有很多事业?”
“除了经营羊群畜牧外,我和纺织及流行服装业都有合作关系。格兰斯特公司栽培提拔了不少知名的专业设计师,目前皆已在时装界与坊间大放异彩,薇安便是其中一位。”
“似乎很富挑战性。”我羡慕地道。
“对!但你不用羡慕,他们也是付了很大的代价才换得成功。”他捻掉了手中的烟蒂,端起半冷的咖啡啜了一口。“好了!我们导人正题吧?”
“正题?”我的神经突然敏锐起来,心想聊天还分正题和副题吗?
“是的,关于我们的婚姻。”
“婚姻”这个字眼经他口中吐出,让我心中飘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婚姻?”我提高了音调,引来一些客人的白眼。
不理会我的讶异,他端起咖啡轻啜一口,若无其事地道:“我该不会每天得面对一只鹦鹉吧!”他打趣似的讥笑一点都不有趣。
“当然不是!我只是口渴得懒得多说话。”说完,我连忙端起果汁一仰而尽。
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但很快地便隐藏了起来。但是我仍能感觉到他在笑,甚至连他全身上上下下的每一桹;骨头都在颤动地奸笑。
“当然!”他矫情地接受我的托辞。“言归正传,对于下午所发生的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你是指在公证处吗?”见他做点头,我继续道:“我不知道,那好像是场梦。”
“就当它是一场梦吧!可是你非得回到现实中不可了。”
他戏谑的口气很快又惹我难过。
“怎么说?”不祥之兆躣;上我心头。
“你该不是还在奢望我们的结合会是因为爱吧?”
我不答,表示默认。
他残忍地干笑了两葺。“你未免太天真了”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生气了。
“也许是我年纪大了,讨厌家族中老母鸡成天叮咛我,围着我、催我找个媳妇,既然你突然地出现在我眼前,娶你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以让我的耳根子清静些。”
“但蕾秋……”
“不关她的事?她还年轻,对爱的看法还是会改变的。”他的口气中多了几许爱怜。
“我很抱歉……”我低着头挑着盘上的食物。
“省了!我还得感撽;你。”他说着又点了一根烟。我着迷的看着他不疾不徐的样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蕾秋或别的女人。所以省省你那高贵的道德感,你只是凑巧在彼时出现在彼地罢了!”
“你为何不娶其他的女人?”
“你去猜吧!我没义务逢人便大肆宣扬。”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便断然地回绝我。
“我是你太太啊!”我一急,话就脱口而出。
一阵子的沉默,过了良久才被他打破。
“你是格兰斯特九世公爵夫人,你我关系目前也仅止于此。你只要花表面上扮演好这个角色就好,至于私底下的关系,我一点都不奢求,真的。”
“不会吧!”他不可能变那么多吧!
“相信我,我是说真的。”他又吐出一口烟。
我虽对性事没有经验,但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今我忍不住猜测他一定是自卑过头了。
“你千万别这样想。老实说,你是不是因为自卑才不愿和我圆房?”我尽量挑严肃的字眼来表达我的关怀。
他一点也不能了解,反而微扬嘴角,嘲弄似地重复了我的措辞。“自卑?圆房?这两个名词好像不怎么搭轧嘛!而且我已经甚久没听人用“圆房”这个字眼,现代人有新词,他们叫“做爱”或“上床”,好吗?”
我耐心地压低音量。“我的意思是,其实你仍然深具男性魅力,不需要因为你曾受过伤,就…认为我不会……嗯!接受你当我的丈夫,外表并不重要。”我好不容易结巴地讲完话,我知道红潮又跟温度计一样地往上爬升了。
他怪里怪气地瞥我一眼,夹着烟的手掩住了脸,随后趴在桌缘。我有不出他是哭还是笑,但从他剧烈耸动的肩头,我知道他终于听懂我的言下之意了。
待他复原,起身正色后,湛蓝的眸子扫过我的全身,嘴叼着烟说:“自卑?相信我,霏比!我很难去了解这个字,再说……”他扫了一下餐厅,顺身越过桌子,在我耳边低喃:“一个男人不会单单因自卑就性无能的,你还嫩得很。”
他坐回原位,面无表情的继续说:“我建议的关系对你百益而无一害。目前我无法控制自己,因为我还是很气你三年前的所作所为,我不能忍受丑陋的东西。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去找你,所以公爵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第五章
    自我住进嘉伯在梅非区的双层宅邸以来,已过了一个月。
我的新居不似一般庄园或潘华来得巨大森严,却也不失为一个良好的居家埸所。
只有八间宽敞的寝室、大客厅、餐厅及后院的大片草坪。它被装潢得美伦美奂、精致又典雅,下从地板、墙壁,上至天花板的铺陈有来,没有一件摆设不是骨董,连最新的家具也有上百年的历史,这令我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住进了博物馆。
维持家事的是格兰斯特家的三位忠实老仆:总管詹森先生、厨娘贾太太及司机丁勒。根据老总管断简残编的解释,我得以渐渐了解这个家族的演化。
“这幢宅邸在二次大战前,往往在什交李时才会派上用场,但时代变了,为了顾及事业,少爷得各地奔走,所以我们才会搬来这里。”詹森总是语带感情的解释。
我知道詹森总管已在这个家里工作五十年了,他大概有六十来岁,尽管老公爵已去世了快两载,但他们还是改不了口,直叫嘉伯“少爷”。
他们待我的样子,就仿佛认识我好久了,当嘉伯介绍我时,皆必恭必敬的接受这个消息,并且一一的带着我参观房子,介绍历史。
格兰斯特家族是苏格兰高地上最古老的脉系之一,从十二世纪狮心理查崛起,而真正成为盖尔人之峥嵘,却是在十五世纪。那时部落与氏族之间的征战屡见不鲜,兵戎相见的情况普遍存在这是当时生存的不二法门。
尤其是土地的分配与土壤肥瘠的悬殊,使较贪婪的领主老是侵略范家的领地;当然范家人也常常干着不法的勾当,甚至为了生存而一度成为英格兰王的附庸,所求无他,但为生存。
早期的头衔只是领主与大公,一直到十八世纪中叶,因为袓;先娶了英格兰的一个公爵之女,才被冠上了公爵的头衔。
这些历史的点点滴滴都是詹森倒背如流的告诉我的。
每天早晨嘉伯会在八点半用餐,一直到晚上七点才会进门,他总是习惯性的要换上另一套衣服后,才在八点进入餐厅:这也是一天之中我们第二次碰面的机会。
长方型的餐桌两头相距八公尺长,偏偏正中又习惯性的放着一个大花瓶与重达十公斤的烛台,所以吃饭时聊不上几句,除非他心血来潮想讲话,否则我似乎是不存在的。
今日我吉星高照,因他聊天的兴致来了。
“老詹森又给你上哪一阶段的家族史啊?”
“提了你袓;先如何得到公爵的头衔。”
“哦!你说范道格啊!”他的口气仿佛是这位作古者的旧识。“他是个十足的坏胚,贪婪的机会主义者。”
我讶异地问:“你很了解他?”
他放下了刀叉,示意詹森将花瓶及烛台拿开。障碍物被排除后,我才再见到他的蓝眸。
“有文献记载,他是个英俊过了头的魔鬼和投机分子,在他看上英格兰公爵之女前,早婜;了一位苏格兰男爵之女为妾,从第一桩婚姻褢;得到英苏边界富饶的领土做嫁妆。当他一发现自己跟别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已成打成群,而结婚两年的爱妻却无法生育时,他就将她安置在莉树庄的塔慕,再支身至伦敦猎艳,他很快地迷住了维苏公爵的独生女后,便逼自己的发妻自杀,好迎娶新妇。由于维苏公爵一脉单传,继承人便落在新娘子身上,从此我家就有了这个不名誉的头衔。”
“那个被逼死的女人好可怜!”
“可怜?或许吧!但倒楣的是我们后代的子孙。”
“为什么?”
“她死前下咒,要世世代代范家男人没有好的婚姻。当然啦!这只是无稽之谈的传说罢了,迷信的玩意见。”
我看着嘉伯轻描淡写带过话题,心裹却不断发毛。我知道他袓;母在生他父亲时难产而亡,老公爵一直没再娶;他母亲和父亲出游欧洲,双双埋身瑞士山脉中;他的两位双胞胎姑婆一生末嫁,至今八十五高龄,已风烛残年了。
他看着忧心忡忡的我,忍不住叨念着:“谣言止于智者!那是迷信,穿凿附会的街谈巷语。”
随后他端起酒杯专注地有着金黄色的液体,慢条斯理地吩咐詹森把大花瓶及烛台放回原处,这表示话题已结束,一顿饭吃完后可各走各的路。
☆☆☆
我与他的房间中隔了一扇厚门,门是上了锁的。不难猜出是他动的手脚,他大概是怕我半夜发狂,跑进他的“闺房”对他性骚扰似的。然而,当一个人的疑问没有解答时,怀疑就会如心中恶鬼般纠缠着人。
所谓疑心生暗鬼,我也不例外。我开始怀疑嘉伯的一言一行,每每睡到半夜,我会睡眼怔忡的注意那房门,倾听着隔壁的动静。
早餐时,我出现在庭院的野餐桌边,看见他交又着长腿读着报纸,烟不离手。身前固定地摆着他的习惯早餐:一杯黑咖啡,几片烤吐司,燕麦粥等。当然,外加饭后一根烟。
“早!真难得,要吃什么?”他随口闲着,依旧埋头报纸堆中。
我耸肩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詹森很快地张罗一切。趁着空档,我刻意地注视眼前的人。他今天穿了一件高领套头毛衣,微鬈的头发服帖在脑袋瓜上。
“你看得还满意吗?”他的声音从纸堆传了出来。
我红着脸,赶紧低声道歉,拿起吐司咬了一口,听他继续说话。
“我希望你换个发型,清汤挂面的不是办法,看起来不像为人妻子的,倒像个大学生。”他挑剔地说着,连头也没抬就递了一张名片出来。“这边有张名片,你拿着。等你弄好头发后,我再去接你。”
我接手后看了一下设计师的大名,然后放进裙袋内。我不愿多辩解,当初还是他坚持要我别换发型的;既然他说剪,我就剪吧!让他如愿以偿。用过早餐后,我依约去了那家沙龙,当我告诉造型设计师我的意愿时,她吃惊的重复闲着:“你确定吗?”
我只得笑着催促她动手,我并不是那么留恋自己的长发,也许是感情的寄托突然荡然无存了吧!
大功告成后,我站在沙龙门前,有着他打开车门跨出了前脚。我笑开眉,初着他的反应,起初他没注意到我,直到他要经过我时,突然双脚生根似地杵在我旁边,蓝眸睁大如铜铃。随着他逐渐发青的脸色,我的笑容也褪了。
“你这该死的蠢女人,你把你那头长发搞到哪褢;去了?”
“是你建议我换个发型的,我谨遵御旨照办了!”其实我下意识地期望这样的结果把他气个半死。
“我是请你换个发型,不是剪得短短的像个小男生。”他刻意的压低音量,反而成了咬牙切齿的怪模样。
“你太古板了!很多女人都是留这种发型的。”我气得不理他直往前走,但是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我后头嘀咕。
“你心怀不轨,存心要把我气炸。你这模样,一点都不像做老婆的,更别提贵夫人:若被熟人或记者瞧见,我大概又会被斥责为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嫌犯!”
“你小题大作了。那只是一堆头发罢了!它还会再长,也许半年、一年的就长长了。拜托你,人很多呢!你这样嚷,不引人注意也难。”
他仍是一副想勒死我的样子。我觉得好笑,他死也不肯承认他有多么在乎我的长发。
然后他迈开大步直朝前进,这回换我紧跟在后面。“你到底要去哪里?嘉伯?”
“求求你,闭嘴!”他恶狠狠地斥责。“天啊!别让我看到你,你走!走得远远的,你再不走,我发誓我会宰了你。”
他失控的模样这回吓住了我,如果有人因一束头发而丧失生命的话,无疑地,我会是头一个。
“我会走,但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我哄着他。
“我要去医院。你别跟?我,免得我看完皮肤科后还得走访精神病科。”他急急地甩开我的手,大步的跨开。
于是,那天晚上气氛就非常低迷,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空中的低气压令人喘不过气。
尽管詹森在上菜时打圆场的称赞我的新发型俏丽、清新,他无法安抚坐在另一端怒火冲天、满脸愠怼的那头狮子。整个用餐过程,桌上的“屏障”都原封不动地坐镇着。
“嘉伯,你去医院复诊的情况如何?”我鼓起勇气,尝试挤出第一个问题,而另里头迟迟不肯开口,我只得再对着“屏障”说话。
“瞧!我很关心你的健康,你今天下午不吭声的掉头就走,你说你去医院看病,愿意聊一聊吗?”
“不!”他斩钉截铁地,只给我一个音节的答覆。
我忍着不将餐盘砸过去的冲动。对牛弹琴倒还勉强能忍受,但要对双骡子说教,那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个男人是愈活愈回去了!今日一举一动无异于被抢了玩具的心小男孩。
“如果你还在为我莽撞的举措生气的话,我道歉!这一切都是误会,我误会你的意思。我发誓!”
“尽管发晢;吧!头皮长在你脑上,我无权干涉。”他似乎肯让步的回答,令我松口气,但他随口而出的话又把我的勇气戳得千疮百孔。“就如同头皮长在你脑袋瓜上,皮肤长在我肉上,我高兴就提。而我,现在不想说话,你也无权干涉。”
他似乎已拿定主意不让我过轻松的日子。事后,他的决心便应验了。
☆☆☆
我曚;昽;地撑开眼皮。厚墙的另一端传来了撞击声,那种声音家是被厚地毯吃下去后,随即打嗝吐了出来一般,震撼了我。
我抓了睡袍就夺门而出,在门口与端若热水盆及乇巾的贾太太撞个满怀,水溅一地。
“阿根廷轰炸白金汉宫了吗?”我问。
厨娘一时反应不及,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回话:“大人,这不是拿褔;克兰战役开玩笑的时候啊!是嘉怕少爷他又发酒疯了。好久都没发作了,今天又突然回来了。”她眼底有一丝谴责,像在提醍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怎么啦?”我着急地问。
“总管刚进去。”但是震动声还是持续着。
我不发一言的走近“动物园的凶猛野兽区”,深吸一口气,门一推,我被屋内的情况吓得瞠口结舌,詹森端着空的酒瓶杵在房内一隅。
我使了个眼色请詹森先退下去,独自面对残局。
他的房间内除了床头的华盖幕帘及壁上的挂毡外,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物。以厨娘的说法,值钱的古玩及家具不是毁于他的手下,就是劫后余生的被收了起来。我踩过遍怖在地毯上的画架及已被破坏殆尽的青花瓷瓶,来到伏趴在大床巾抽搐不止的身子。
正当我仲手要触及他的肩膀安慰他时,他猛然翻身,钳住我的手顺势一拉。下一秒,我只能躺在那里听着上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交错应和着心跳声。
时间似乎停止走动了几秒。
我试着从他身下挪开,并摇醒他,但他不但没动,反而帖得更紧。一股莫名的恐惧爬上了我的脊髓。
他结实的胸膛自宽松的睡袍露出,我无暇去看察他的伤痕,因为我的肺部已被他的重量压得难以吸进空气。他孔武有力的大手强迫地钳住我的双腕使它们陷人枕内,我挣扎着抬起胸部要将他的上身抵开,以攫取宝贵的空气。幸运地,他微挪一下身子,我像只被捕的鱼,被释放回海洋一般,忙不停用力呼吸。
自由的喜悦不到半秒,一双唇忽地又被人攫取住,是他的唇,刚猛、黏呼呼、又具掠夺性地强迫我启齿,他的舌像毒蛇吐信地深人我喉内试探,仿佛就要吞噬我。那种不悦的感受直达我的五脏六腑,一股浓郁又刺鼻得呛人的酒精庥痹了我的官能,将我带人深渊中,我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只能强忍着夺目而出的泪。
他眸中有股残忍猩红的光芒,那种欲念的闪烁刺痛我的心。
“求你,不要……”伤害两个字还没脱口而出,我就听到一阵衣物撕裂的声音,冰凉的湿气与害怕教我抡起了拳头猛捶眼前的人,捶到我的手腕无力为止。
我的手腕旋即被固定住,他俯下身再度用他的唇折磨我,一种既温柔又残酷的刑具,它们到处游移,吸吮肌肤,所到之处恰似被印上了烙记灼热、撕痛与羞褥。
他铁下心地强迫我屈服,切入腿际空隙,我明了了他的用意,但似乎太迟了,因为他的动作快得令我无法阻止。
他轻易的捧起我,随即一股戳刺的痛楚拉扯着我,一把利剑要穿透我的身体般,我像个破布娃娃,拒绝反应。但欲意高扬的他,根本无视于我的反应。
我看着他紧闭双唇,眉心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一滴滴汗珠渗出额头太阳穴两侧,他双肘撑起的胸膛起伏不断,口中喃喃道:“我的邦妮!”
这真是诡异!也许是爱着他的事实,使我能忍受这样不悦的肌肤之亲,但听见他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教我更不能忍受。
那份疼痛还在,但已慢慢褪去。他膨胀的凶器依然撕扯着我,他紧扣住我,只为了使他自己更深入我。
终于他的身子僵住了,肩头耸起,全身发颤,随即仰起头,喉里发出狮子般的怒吼,而后却像头绵羊似地倒在我身上,房间顿时陷人静谧之中。
我偷偷地从他身下抽出,双腿颤抖的走向他的浴室,整个房间乌黑一片。
我不愿点灯,只能在黑暗中从架上取一条毛巾沾水,开始擦拭自己。我极力换来的是一种空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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