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酸不拉叽的四年高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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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你还好吗？”他企图握住小姨柔软的手。

　　　　“小本，好些了吗，天已经黑了。”爸爸爱怜地摸着孩子凌乱的头发。

　　　　“爸，是你，我想小姨。”

　　　　“是的，你想，你应该想。我也想，我们大家都想。”

　　　　“可是，小姨怎么走了呢，连我也不告诉一声，小姨难道不再喜欢小本了。”

　　　　“不，她仍然很爱你，爱你爱的是她的亲儿子一般。可是她没有自己的儿子，她去找她的儿子去了。”

　　　　“可我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小姨走的很安详吧？”

　　　　“是的，很安详。她嘴角挂着微笑，喊着你的名字。就这样走了，你不要去打断她的美梦。”

　　　　“我，我要再见她最后一面，我要小姨再亲我一下。”

　　　　“不，植本，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要遵守大平原的规矩。让小姨高兴地去吧，不要打扰她。”

　　　　几张花圈孤零零地在前面走着，植本披麻戴孝，走在前面，小姨没有儿子，植本就充当了她的儿子。植本号啕大哭，他要哭醒小姨，他要把苍天感动。

　　　　一座坟茔冷冷清清地座立在大平原上，一堆黄土透露出小姨温柔的芳香。植本双膝跪在坟前，周围的三角小旗呼拉呼拉地像似在为植本鼓掌又像对这个孩子的嘲弄，一柱柳树迎风抽咽，他要把死人度上天，他不要活人在场，他要把植本赶走，他讨厌这个世界，天国才是最纯洁善良的。

　　　　植本坐在桌前，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可他觉得胃里满满的。他拿起笔，墨汁流淌出他对小姨的哀悼：

　　　　《悼小姨》

　　　　旷野无语

　　　　一座新坟矗立

　　　　这

　　　　就是小姨苦苦搏求的归宿

　　　　是为了白眼频传的叔伯翁婆婿

　　　　还是因为蝇嗡乱弹的长舌妇们的流言蜚语

　　　　只留下

　　　　被你狠心抛弃的襁褓中的嘤嘤语语

　　　　几声啜泣

　　　　几声凄厉

　　　　一两农药燃起纸烟缕缕

　　　　十载岁月你坟边又站立起一个端庄秀丽的你

　　　　小姨哦

　　　　外甥无力为你把昭昭青天撑起

　　　　只愿望

　　　　长眠土里的辛酸的你

　　　　保佑不再出现一个悲哀的你

　　　　不再下起这片荒凉的雨
第三十三章1　又一次换班主任
　　　　第三十三章

　　　　植本坐在文老师修葺一新的现代气息颇浓的客厅里，知道每月一次的座谈会就要开幕了。不过今天的气氛有些特殊，可能又有一场好戏要看了。

　　　　“卜维、植本，来瓶饮料，这大热天的。”师娘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健力宝递给他俩。这两个学生她是早就认识的，文老师的摇钱树，她从中也不会不获得一些信息，况且她还如此被公认的如此精明，看，今天的酒菜可就是她的杰作。

　　　　头上的吊扇正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旁边的落地扇也把热风传来传去。一个桌旁只摆了三个人的位，似乎是有些少了。

　　　　“卜维，植本，今天老师高兴，想要和你们俩聊聊，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文老师说出甜话来照样让人感动。

　　　　“你们文老师啊，就是脾气好，整天回家都夸你俩，说你们一定能给他捧回来个全区文科状元和榜眼。他也能扬眉吐气了，你们不要只顾听，快点吃菜。”师母不愧为师母，就是比文老师高明。

　　　　植本也知道文老师对卜维和他不错，两三年来，二人没挨过批评不说，就是文老师连脸也没对他们红过。

　　　　“文老师就是不错嘛？别看嘴上说得狠，可是心眼可好了，对我们学生也如父母兄长式的循循善诱，促膝谈心。同学们对文老师的印象挺不错呢。”卜维眉头一挑，几句话顺口而淌。

　　　　“就是的，文老师工作最负责了。每天班主任中就数他起来的早晚上睡得最晚，勤勤恳恳，红烛渐瘦。文老师用他单薄的身躯把同学们知识的大厦奠基。在咱一高谁能不说咱文老师是个好老师。”植本想着文老师的工作态度，也真不愧为一个好老师。

　　　　“那可不见得，班里那个朱红不就拆你们文老师的台吗？听说跑到外县去了，辛辛苦苦教她两年，到头来脸一抹，走了。你们文老师气得不得了，真没见过这号学生。”师母把凳子向里边挪挪，杏眉微嗔，对朱红一番攻击。

　　　　这时植本才彻底知道这次文老师的真正目的。

　　　　朱红是班内五虎将之一，学习挺不错，为人也和气。班内人见人夸，不知怎的，一个月前她忽然失踪了。文老师跑到她家里，她父母说她也没回家，还质问文老师把朱红弄哪里去了，这下文老师可傻了眼。他回来后东打听西探询，才知道朱红到了二高，他又几次去找她，愣是没见着人影，而学校里又有人传言，说三一班前十名再流失一个，就要换他这个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班主任，这下文老师可慌了神了。还有两个多月，再坚持也要坚持下去。他要逐个找同学谈话。

　　　　同学们也不能说对这事一无所知。虽然植本没听班里人讲，但从华庆口里，他也知道了一些。说是朱红给文老师闹了什么摩擦，于是朱红就趁这个借口走了，班里几个她的好同学给她在二高找了个班，说暂时避避风头，等一切平静下来再回来，他文单不要有人要，梁老师还欢迎到他班里去呢。植本这时不能不佩服梁老师的高明了，本来一件小不丁点的事，让他一参与就掀起了轩然大波，传闻四起。

　　　　听说梁老师找过张可（五虎将之一，五虎是卜维、植本、朱红、张可、质清），不知怎么说的，张可并没有走，张可是个老实人，品学兼优，文老师待他也不错。梁老师也找过植本，植本也没好意思答应，也没明确地答复。事情这几天就僵在这儿啦，而班内校内的流言似乎更猛烈了。

　　　　“小维、小本，你说我文单对朱红那点不好了，哪回排位她不是随便挑，犯个错误什么的我在班里说过她没有？上回她有病住院，我还亲自为她煎了药，她上回的书钱还没交呢，她这一走，书钱不全落到我身上了……”文老师手里拿着酒杯，又一瓶完了。

　　　　“朱红也是的，老师对她不错，她这样做也太不应该了，叫我咋也不能走。”卜维和植本竟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们俩在，我也没什么可搁心的啦。他们都走，状元照样我拿，快、快，咱们把这杯就干了。”

　　　　“干、干、干。”三个人站起来，不仅是师生，更像朋友那样。

　　　　“卜维、植本，你们知道不知道朱红到底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要见了她，把我的话捎给她，她要乖乖地回来，咱们啥事没有，继续好好学习，不要以为这最后的冲刺影响情绪。她要是不回来，也别叫她怨我，反正她的学籍和一切的证件都在我这儿呢，她今年高考不会顺利的。”文老师看来是醉了。

　　　　“好，好，见了她我一定劝劝她，给她讲讲。她肯定会回来的，你对她这么好，要是我，我也知足了。”卜维的脸也红了，不过今晚他可喝得不多。

　　　　“你们学生还小，朱红这孩子离开，说不定是受什么人蛊惑，现在说什么再走一个就叫我滚，再走十个我也得照样干。校长真不是个东西，我为他立下汗马功劳，今天却想拿我开刀。要不是我，他上哪招来你们这么好的学生，要不是我，他这校长能维持下去？他妈的，我跟他算帐去，问他凭什么撵我。”文老师要怒发冲冠了，可惜他没戴帽子。他越说越气，站起来就要向外冲。

　　　　“卜维、植本，快挡住你文老师。”师母也上前拽住。

　　　　“你，你干什么。要给我找事是不是，也不先撒泡尿照照你那德性。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啦，快给我回去。植本，你俩把你文老师给我拉回来，他是喝醉了。”在这个家，师母也是占有很大份量的，怪不得人家都说文老师是“气管炎”呢，都传了三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信也不行了。

　　　　“不，别挡我，我要找那个龟孙算帐，凭什么不让老子干了，我就不信这个邪。老实也不能逼得太急了。”文老师歇斯底里了，别的老师也都听见了，有的在看热闹，有的上前劝文老师。

　　　　“文老师，何必呢，这只不过是传闻罢了，不必当真。好了，睡一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文老师，您尽管安心地睡吧，明儿个我找校长说说，这情况看来真不了。我级段长还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呢，好好睡吧，你任重而道远啊。”

　　　　“文老师，看来你是真醉了，一醉解千愁吗？明儿个起来愁就没有了，继续带你的三一班，继续把书教好，你是咱们组的骨干，是主力军阿，谁拉你我也不愿意，不要再想这么多了。有我老张在，你文老师就跑不了。”

　　　　…………

　　　　梁老师住的远，要不然也一定会来的，植本这样想。真不知道世界上的人咋都这样虚伪，连我和卜维也学得不真实了。梁老师真不愧为教政治的，人一跳进社会这个大染缸，你想白也白不起来了，这句话真有哲理。

　　　　“文老师，师母，我们走了，你说给我们的话我们会牢牢记在心里的。到啥时候我们也忘不了文老师，班里你放心，一个人也不会走了。就是文老师您要走，班里也不会同意的。”卜维安慰文老师，不过他也有这个自信力。

　　　　植本朝文老师，师母笑笑，随着卜维出门了。
第三十三章2　我们要强换英语老师
　　　　2

　　　　“什么，文老师走不了了，而杨老师却不得不走啦！”植本一进班，卜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植本。植本的头当时就懵了。

　　　　“植本，今晚咱去找级段长，你也一定要去。等会儿仕军在班里搞个民意调查，再叫几个学习不错的学生，当然梁质清除外了。我们一起去办公室。”卜维看来胸有成竹，调度有方。

　　　　植本坐在位上，没吭声，也没敢吭声。他心里复杂的很。今年英语杨老师不知从哪先进地方又学进了先进技术，并把它用到了她的最后一届学生的最后一阶段。不知是聪明还是傻，用心良苦，看来今天也不得不成空了，事实证明，她是错误的。

　　　　农村的学生不怕苦，他们十多年苦都这样熬过来了。老师满堂灌，他们也一丝不敢闲地认认真真地听，下课拼命地做题背书。这一切他们都习以为常了。累惯了再累也不累了，而且慢慢地以累为乐了。可杨老师却一改往日的教学方法，上课先叫学生自己自学20分钟，下课前15分钟也得自学，她一节课只讲15分钟，高度概括，拔高提取。可学生们哪受得了这样清闲，枷锁戴长了也产生了依赖性，猛一取下就是不好受。同学们没老师引导着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整天也不知道学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学。慢慢地，学生对英语就起了反感，英语成绩也一落千丈。

　　　　杨老师呢，这几天也是祸不单行。小弟刚刚出了事，医院要住一两个月，婆婆那边又有病，还得在床前尽孝，丈夫那头也叫她赶快去，儿子整天让她操心。她也有些神魂颠倒了，一连两个星期自习没人辅导，课也一改往日情韵，有些力不从心了。班内怨声更是载道不绝，鼎沸声高起。

　　　　“同学们，这一段的英语大家也都看见了，这其中原由，大家也都清楚，我也不用多说。我们班委今天商量了一下，要先找级段长谈一下，要求换老师。大家在下面一个人写一个纸条，把对换老师的意见写一下，也是个依据。你愿意换的就写愿意，写一段对这一段英语老师的评价。不想换的咱也不勉强，也写个条谈谈你的看法。现在此事宜快不宜慢，快高考了，耽误的都是我们自己。上回月考咱班英语仅有十个及格的，我的当然也没及格，我当然也是愿意换老师的。大家快写写自己的看法，卜维、陈月，一会儿起来把纸条收收，一张也不要少，这证明咱班的民主吗？”夏仕军站在讲台上，班长神态流露出来，他对他的这次行动很是满意，胜利是必然的，道路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但他有这个决心。

　　　　“校长，你看看，这是我们班对英语课的看法。你先看看。”夏仕军就是领头雁。

　　　　“好，先搁这儿，明儿个我看看。”级段长正在办公。

　　　　“不，我希望您现在就看看。外面班里的同学还都正等着见你呢？”夏班长向外往往，冲卜维和植本会心地笑笑。

　　　　“好，我现在就看。”段长放下文件，戴上眼镜，他看出这帮学生来头不对，要想速战速决，不给他留喘息之机，关于杨老师这事，他事先也是有所耳闻的，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不经过文老师而直接找到他这个主抓高三的副校长头上来了。

　　　　“尊敬的校领导：

　　　　国以民为天，学校以升学为目的，学生则以学为本。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一个优秀的任课教师，对我们的命运都至关重要，尤其是在这百米冲刺般的时候，杨老师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三一班的英语成绩你也不会不知道吧。其中原因同学们都清楚。我只有一个要求：再给三一班换个英语老师，为了我们，也为了杨老师，同样也为了你和一高。我不多言。”

　　　　“学校领导：

　　　　学生上高中的目的只有一个——考大学，为家庭争光，同时也为学校争光。而英语对我们学生来说，尤其是我们文科生来说，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他的得失直接关系一个学生的一生。我的英语成绩本来不错，可这回我不得不羞愧地低下头，沉默而不敢语。求求你们了。英语真是太重要了。

　　　　意见：同意班委换英语老师的意见。”

　　　　“几位当家的，允许我一个普通学生向您提个要求吗？快调查调查三一班的情况，换个老师吧，您正站在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脚下。”

　　　　“校长：

　　　　英语老师的教学态度和成绩是没法磨灭的。可世易时移，杨老师的现状我不敢恭维。何况她也有实际情况，你就让人家高高兴兴地走吧，我们会热烈欢送的。否则，事情搞僵了，谁脸上也不好看，何乐而不为呢？好校长，您一向为学生为大局着想，这回咋办您一定知道，我为您喝彩。”

　　　　…………

　　　　…………

　　　　段长越看越好笑，这现代的学生，也真够行的，啥话都敢说，决心挺一致的。杨老师看来不好办啦。再看看有反对意见没有，他又向下翻了几张，终于找到了一个反对意见。

　　　　“校领导：

　　　　不知你们对杨老师印象如何，我觉的她顶好的。工作态度端正，对学生认真负责。只不过近段她家庭事太多，忙不过来。可这怨他吗？将心比心，我真有些同情她。

　　　　好心好意从外地辛辛苦苦地学来先进教学方法，却不能被同学们理解。有好地方不去却甘愿呆在咱这穷乡僻壤，她心里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自己的这届学生好吗？对班里的议论，我很不赞同，可我又掩不住大家的口。只愿校领导三思。人的基础不好改，可情绪却容易改。你找杨老师谈谈，我相信她会正确对待自己的，调整好学生和家人的关系的。

　　　　在此我还愿各位校领导认真行事，毕竟，高考不远了。”

　　　　段长看这意见后面三个端正的小楷：梁质清。他认识这个女孩子，挺文静的一个女孩，英语特别的好，她爸爸是交通局梁局长。看来还是这孩子心细。他暗自思量。

　　　　……

　　　　“校长，看完了吧，表个态，怎么处理这件事。”卜维也发话了，代表们也都坐到办公室来了，植本也在其中，当然质清是不来的。

　　　　“同学们，大家的看法呢？”段长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们的看法不都写在上面啦，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代表们齐声嚷嚷，不过植本只顾看着天花板，忘记说了。他心里正想着杨老师呢。

　　　　杨老师课教的好，人长的又漂亮，跟小姨蛮相像的。植本一想到小姨又伤心了，他已经失去了小姨，她不愿意再看见杨老师走，说句心里话，她很反对班里的这次行动。杨老师咋啦，辛辛苦苦教咱们三年，说叫人家走就走了，他虽然听课也有些吃力，可他对杨老师充满信心。高考杨老师是不会让同学们吃亏的，老师到什么时候也是为学生好。可惜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同学们不要着急，这个事我再仔细想想，回去和校长及班子成员开个会商量商量，我也做不了主，况且我又不是正校长。调一个老师又不是一件小事，明天我一定给大家消息。同学们先回去吧。”

　　　　大家不得不不甘心地离开了办公室。小孩子再聪明也斗不过大人的。这句颇具这里的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第三十三章3　我们要强换英语老师
　　　　3

　　　　植本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小姨那秀丽的面容又回荡在他梦中。杨老师疲惫的神态也让植本咀嚼了百遍千回。小姨的温柔可亲，小姨的悉心疼爱，小姨的悲惨一生，又在心里无声地播放一遍，杨老师的温馨恬静也与小姨相交缠绕着他那早已超额负重的心。小姨走了，我再也见不着了，杨老师不能再走了。他要维护杨老师，他要助杨老师一臂之力，他要立刻行动，他想到了对他印象一向不错的足智多谋的政治老师。他真要行动了，有公心，也有私心，为了杨老师，更为了自己。

　　　　“植本，有啥事。”梁老师还正在吃饭。

　　　　“梁老师，我想向您请求个事。杨老师的事儿你大概也知道了吧？昨天晚上他们去找了段长，可我并不赞同班里的做法。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文老师胆小又没能力，你能不能给想个办法，杨老师走了，对我们学生没什么好处的。”

　　　　梁老师把饭碗放下。“小本啊，你想想，现在离高考还有一两个多月，你们把杨老师赶走了，学校里还有谁敢接你们班的课，即使迫于命令接了，对你们班里也不会太分散他的原来精力，哪个老师不是带自己的学生带了三年呢。人家都有感情，谁像你们班一个个冷血动物。再说，你班再换一个老师，说不定你们适应了他，也该高考了。到最后毁得还是你们自己，学生娃子，你们知道个啥。”梁老师看来也不满意换杨老师。

　　　　“那，那可怎么办，看来今年我是没啥希望了。我的英语本来就不兴。”植本没想得那么多那么深，他只是感情用事，没想到里面还包藏着这么多东西，猛一知道，他有些慌了。

　　　　“小本啊，我不是你班班主任，我也没法插手这事，名不正言不顺吗，否则又该有人说我的不是了。但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你先找找文老师，让文老师做做班里的思想工作，陈明利弊。你再和文老师找杨老师谈谈，让她明白她现在的处境，最好让杨老师光明正大地和同学们说明她自己的事。同学们听了说不准就会疑虑顿消啦。杨老师教得又不是见不得人，带你们这个班还是蛮可以的。”梁老师拍拍植本的肩头，冲他笑笑。

　　　　“文老师，你看你能不能做做卜维和夏仕军的思想工作，他们的心最热切，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这对你在学校里和班里都不好。今天他们又把班干部召集一起开会去了。”

　　　　“植本阿，我也不愿意换杨老师啊，这其中的利害你们不会懂的，我和杨老师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又是好邻居。她曾经还是我的学生，我也舍不得她。我今天上午就找卜维谈了，他的态度很坚决，说非换不可，既然开了头，他说就要继续下去，不然，他说他对班里同学不好说。班里同学要像你这么开明就好了。他们还说明天就要顶杨老师的门，我现在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师母刚才去找杨老师去了，也不知道杨老师态度如何呢？”文老师猛地坐在沙发上，烟味呛得植本绷紧了眉头。

　　　　“这可怎么办，我回去再和卜维商量商量。”植本跑出文老师的家，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啦。话虽这么说，可找卜维，他敢吗？现在正在浪尖上，他一说大家不把他揍死，再找梁老师，人家不敢管。找校长吗，他又没这个资格，一介平民，不带什么长的，而且万一叫同学看见，又会在班里给他难堪。现在干什么，他只有进班看事态。

　　　　“植本，今晚我们班准备直接找一把，他不答应就停课自学，反正听也听不进去什么，她讲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听还不如不听。你先准备准备，心里想说什么话先想好。大家齐心一力，校长也不能咋样我们。法不责众吗。仕军，过来……”卜维就是卜维，不服不中。

　　　　植本真愁了，用自己去化难解忧是不成了。自己力单难支，拴谁也拴不住。看来只有去亲自找找杨老师，让她先把事态缓和一下，最好能像梁老师说的那样，杨老师能答应在班里做个抛心露腹的谈话，大家都什么也不想了。

　　　　“杨老师，我先向您道个歉。班里要写你的意见书，我也写了；班里选代表去见段长，我也去了。真对不起你。”植本低着头，红着脸站在比自己还低一头的杨老师面前，像小时候犯了错站在小姨面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