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真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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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确定自己的双脚还站在地球上。
她思忖著，这至少和她的话题核心扯上一点关系－－如果他们能有「将来」的话，最后也一定会共组一个家庭！
「好吧，就这样。我并不排斥这个家是在海的前面、海中央、海底，或者每年是不是会有一次海啸。」她喃喃自语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原尚悟将头凑近她。
开玩笑！当然不能让他听清楚了。她朝近在眼前的耳朵大吼，「我说，我们就往大海出发吧！」
琉黎又发现另一个令自己气馁的事情－－他的耳朵居然比她的漂亮！
呜……她真可怜，爱上一个耳朵比她漂亮的男人！
十二月的阳光，舒懒懒地将琉黎的扁嘴又带往高弧度的笑靥。算了，做自己最重要。
这就是她的哲学，上一秒还在哀祷，下一秒又是一尾活龙。
人生之于她，没有什么比快乐及肯定自己更重要。
「大海，家，我们来啰！」琉黎往前迎风狂奔。
这只呆头鹅，就让他再「追」她一次吧！
＊＊＊＊＊
冬日的夕阳，瑰丽地沉沦在凝如镜面的海缘，霞光染映天涯也挥洒海角。金波万顷的美丽景致，让琉黎原谅原尚悟提议在寒流一波波光顾台湾时到海边的建议。
「韩国国土从亚洲大陆东北沿岸中心朝东南方延伸，是个美丽而历史悠久的国度。」原尚悟道。他身边坐著穿著他外套还直打哆嗦的琉黎。
两个人在海边，又是酒又是烟，先前还从便利商店买来两包统一面及两条七七乳加巧克力－－
「我请客。」
琉黎笑得奸诈的站在柜台边。总不能让这个外国人说台湾人小气。
两罐台啤五十元，统一面两包十二元，巧克力两条十元，总共七十二元，一百块有找。和原尚悟前天请KTV花了一千六百二十八元比起来，她显得太会精打细算！
「喔！你看这片大海像什么？」琉黎答非所问。
她咬著巧克力，看著眼前朵朵的白色浪花，吸一口冷空气，突然觉得眼下就是一种幸福。
原来无欲无求就是幸福啊！
多亏了身边这个阿里郎，她长这么大，头一遭体会到书本里写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大海就大海，能像什么？」好吃的统一面刚刚被他们吃完，原尚悟将琉黎手中的巧克力抢过来，用力咬了一口，气她不专心听他说话。「我们刚才吃的面，我要回韩国时记得提醒我带一打回去。」真的很好吃。
原尚悟再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游魂。
他真的觉得琉黎此刻像一抹在海上飘荡的魂。
自私的魂！抛下他一个人神游。
就算海很漂亮，夕阳很漂亮，但她能不能专心点？！
没去理会原尚悟语气里的不满，琉黎迳自说著，「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幸福？一种很单纯、没有欲求的幸福。没有人会去跟大海要求什么吧？顶多对著它吼两句。」
原尚悟挺配合地道：「没有错。我现在就很想对著它大吼：方琉黎，魂归来兮！」
琉黎被他气嘟嘟的表情逗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要死在海上。就算让鱼吃掉我的尸骨都无所谓。」
「我该怎么说？很另类的死法吗？」原尚悟感到奇怪的问，「好好的你干嘛提起死亡？！」死这个字在韩国也是个忌讳。
「另类？很不正确的答案哦！」琉黎的表情仿佛原尚悟是个外星人。
她接著道：「我会突然提起死亡是因为我想起日剧『恋人啊』里的爱永曾经说过：在心底燃烧的火焰，即使有一方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轻易消逝的……是这样的吗？尚悟。」
火焰，指的是爱情。
爱情在对方离开之后也不会消逝，那么，时间在这个空间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时间会让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增长思念或减少思念？前者会让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受苦，后者则让人感叹情爱终究会被时间打败。
「我不知道。」他对日剧向来不屑一顾。
相较于原尚悟的不感兴趣，琉黎神情显得相当认真。「我有认真想过，爱永说的应该没错。尚悟，海水可以流向四大洋、五大洲，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上，而海里有我已灭的肉体和不灭的灵魂，白天不管你在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飘洋过海去看你，在夜晚里我则可以仰望星空，这样是不是很浪漫？」
她能感觉出两人的情感已由原先的约定慢慢变质，不知他有没有发觉？
原尚悟嗤之以鼻，「看不出你是浪漫的人。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况且灵魂存不存在是个未知。」
「灵魂当然存在，因为有回忆，所以它存在每个爱人的心目中。小悟悟，每个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浪漫的因子。如果你将来有心爱的女人，一定不能忘记这点哦！」琉黎耍宝又语重心长。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交女朋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回忆有一天消失了，那么灵魂还存在吗？还有，我说过不要叫我小悟悟。」在KTV里的玩笑绰号，如今却被她三不五时挂在嘴边。
「那你一定不可以忘记我。我要死后灵魂继续在这个世界游荡。」没有回忆就没有灵魂。而游荡世间的灵魂不是为了害人，是舍不下许多人。
「也许你会先忘记我！」原尚悟认为如此。
「我才不会先忘记你！」琉黎快嘴回道。这实在太瞧不起她！
原尚悟仔细看著她，「很少有女生像你这样不怕受伤害、勇于表达自己。」
「或许是因为我不够爱你，才能够这么坦诚，侃侃而谈。」相爱的两个人不都是互相折磨吗？她对他却没有这样的情怀。
少了一点水里来火里去的水深火热。
但是，对他的感情却又真实的不用她去摸索。
「是，诚实是你的优点。但是做为一个听众，你很不尽责，居然对于我在描述我的国家时反应这么冷淡。」原尚悟不认为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什么好处。
他又大力咬一口巧克力。
一想到她刚才飘忽的神情，他就觉得她似乎很不想了解他！
冷风袭来，眼看巧克力即将在敌人口中死无全尸，琉黎拿起腿边的啤酒喝一口，顺著原尚悟的语言从死亡的迷思中抽离跳出。
她拉紧身上的灰色大外套，让外套里还停留著的男人体温温暖她。
「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也没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琉黎行云流水脱口就是一大串，「韩国国土面积约二十二万平方公里，以韩半岛为中心沿岸分布著三千九百六十二个大大小小的岛屿。目前韩国是世界上分裂的国家之一，早日统一是七千万同胞共同的愿望。日前已经举行南北领导人历史性的高峰会谈，向著和解与合作、自主统一迈进了一大步。大韩民国人口约四千七百万人，其中一千万人生活在首都汉城。汉城是过去六百多年来韩国首都，一九八八年曾成功举办第二十四届夏季奥运会，成为全世界著名的城市。二OO二年韩国将与日本共同举办世界杯足球赛，更吸引全世界的目光。韩国的国花是木槿花，代表朴素之美。国旗是太极旗，白底，青红圆形太极及四角四卦组成，透露著韩国的传统思想。韩国人以水田的稻米和旱田的大麦或杂粮为主食，但从六O年代起便摆脱了以农业为主的产业结构，开始发展电子、造船、汽车、通信等行业，终于成功创造了『汉江奇迹』。」
琉黎歪头睐著旁边目瞪口呆的男人，「我说的对不对，有没有漏了哪一项？」
原尚悟此刻含在嘴中的巧克力完全不能融化。
他怔怔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苦味的酒顺著食道滑进胃里，琉黎说：「历史。我们国家有提供九年义务教育，历史凑巧是我拿手的一科。」
海边风特大，她脸颊被吹得冷飕飕，半颗头颅几乎藏在原尚悟的外套里。
「你以前在学校成绩很好？」台湾人历史程度都这么好？！
「还好啦，文科还过得去，理科就不行了。你呢？」
「读书我不行，倒是一块演艺的料。」以前的家庭环境没能允许他读多少书。
「你家乡在哪里？」好冷……琉黎用抖颤的身体故意去磨蹭原尚悟。
「济洲岛。」
原尚悟闷闷地道，终于把含在口中的巧克力给吃下去。
他比较喜欢他们两个人讨论他值得歌颂的事业，而不是家乡、成长之类的话题。
「你怎么冷成这样？」原尚悟发出疑问，索性将围巾也套在她脖子上。
「济洲岛？哇，梦幻之岛！」琉黎惊呼一声，没拒绝送上前的围巾。
反正她真的很冷嘛。况且他刚才帮她绕围巾的时候，手有碰触到她的脖子，温和得像暖炉。
被围巾包得暖暖、像肉粽的她又说：「位于韩半岛西南海上的韩国最大岛屿。往东隔著大韩海峡与日本的对马岛、九州的长崎县相邻，往西与中国的上海相对，往南与中国东海相连。岛上景色秀丽，被誉为『东方的夏威夷』、『远东的吝里岛』。岛上有一座济州国际机场，并且有一家五星级、三百一十三闾客房的东邦饭店。搭地铁或出租车由济州机场到饭店只需要十分钟，饭店内附设桑拿浴室、赌场、保龄球馆、美容室、韩式餐厅、大宴会厅及－－」
「OK，停。」原尚悟赶忙伸出手阻止琉黎的滔滔不绝。「我已经知道你是一本旅游丛书。但请到此为止，我还没健忘到忘记我家乡长什么样子！」
看见原尚悟小生怕怕的模样，琉黎笑著露出白牙，「原来你怕这类型的女孩子！」
「不是。只是……」他把视线调往她，「突然觉得你对我了若指掌。」
琉黎的身子往后一躺，看著天空的云缓缓的被沉默的风吹去。
「这些具体的事物都可以从书上看来，但心灵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有他的心灵之旅，这是比较难窥测又难预知的一面。」她由衷说道。
原尚悟看著她的小脸，「刚刚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原来你是想窥测我。是不是发现自己爱上我了？」
他的笑容比夕阳还炫眼。
琉黎将原尚悟此刻的笑容默默收藏在心中，然后大方地承认。
「没错啊，我是爱你！可是这份爱能维持多久我就不知道了。不然你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做别人七日情妇的女人吗？」
诚实是最高原则。
把每一天过得像最后一天，就会诚实许多！
爱自然也就没那么难说出口。
原尚悟倏地趴下身子，在琉黎上方道：「我们把七天改作七个月、七年，你说好不好？」他心血来潮地妙想天开。
和她相处的感觉愈来愈好，愈像是没有血缘的家人。
「不好。」琉黎皱著鼻子，「那我岂不是要被你烦死！」
那对俊帅的眼眸里，有著半调子的戏谑，任谁都知道他只是一时感到好玩，穷极无聊的寻她开心。
她若真说好，只怕他会连夜收拾细软逃回韩国！
「好啊！居然说我烦？看我怎么治你！」原尚悟开始在琉黎腋下搔起痒。
两个人就在沙滩上展开打是情骂是爱的戏码。
过了一会儿，「喂，不要玩这种小孩子游戏，我根本不怕痒。」琉黎感到无聊地制止他的手。
原尚悟气力散尽地趴在她身上，有些灰心地道：「天啊，我到底碰见什么样子的女人？她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怕痒，死的时候想在海里，还教我不要忘记她，扯一些有的没有的灵魂之说……她说她爱我、不会忘记我，我倒觉得就算路边的流浪狗她也爱，天边的一抹夕阳她更不会忘记！」
琉黎微笑地用两手圈住原尚悟的颈项，很满意他的结论。
她手指轻轻挑著他额际的发，「你少说一项。」
原尚悟扬眉，无言的发问。
「她是个美女！」琉黎肯定地说道。
他沉俊的面容在夕照晖映下，让人有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天大的谎话。」原尚悟开怀大笑，「哪有人说自己是美女的！」
他低首用吻惩罚那说著谎话的唇。
一吻既毕，琉黎的视线停驻在他风流的唇瓣上。
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掠过原尚悟，看向远方天空，「韩国的夕阳也这么美吗？」
「嗯。一样的美。」他同她远眺。
原来韩国的夕景也是这样的美……那么，即便他回到韩国，她也可以想像他和她看著同样的天空。
同样的人生景色。
「你会忘了我吗？在回到韩国以后。」琉黎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圆，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原尚悟抓住她的手，深情真切地答，「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快乐。」
琉黎思考好一会儿，沉吟道：「永远太沉重了。一个人的一世算不算永远？」
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会孤独吗？
光是想，就已经有点孤独了。
「算吧。」她的话让他想起刚进演艺圈被瞧不起的那段日子。「不过我现在比较想的是想亲你。亲你的小嘴，亲你爱皱的可爱鼻子，亲你老爱说些坚强话的嘴巴，亲你细长的脖子，亲你漂亮的胸口，亲你没有小腹的肚子，亲你……永远亲著你。」
在只有他俩的寒冷沙滩上，原尚悟慢慢解开琉黎的衣襟。
琉黎则伸展女性的躯体诱惑著。
她看著橘黄色的天空，任由原尚悟在她身上施展魔法，觉得此时的天空好美。
琉黎搂住原尚悟的颈项，回应地吻著他的耳垂，耳边则传来他的「永远亲著你」……
美丽的语言伴著美丽的景色由他美丽的嘴巴吐出。
一个人的一世是永远，那么－－
两个人加在一起的一世便是永远的永远。
永远要和永远在一起。
永远不要忘了哦……琉黎抱紧原尚悟，在心底悄悄对他说道。
第九章
　　　　「说好你不会公私不分的！」
总统套房内，一身灰色套装的柳京美生气地注视著那个看来「堕落颓废」的原尚悟。
这个人是谁？他根本不是之前的那个原尚悟！
她爱的原尚悟在面对她发火时，只会不屑地挑眉，犀利的反击，然后利用对方弱点杀人于无形。而不是像现在－－
「京美，很抱歉让你替我处理那些难缠的媒体。你这么能干，我往后的人生一定少不了你。」原尚悟吹著口哨，眉眼带笑地站在镜前打领带。
原本就极为俊俏的男人，卸下酷味多了一股沉稳的温柔，依然是个万人迷。
但这样的原尚悟却教柳京美感到害怕！
那个女人－－那个方琉黎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改变原尚悟？
她知道原尚悟这几天都跟方琉黎在一块儿－－她可以忍受他玩别的女人，但她无法忍受他爱上一个女人！
「你刚刚还很生气的，怎么不说话了？」原尚悟看向镜里的柳京美。
这几天来，他推掉许多访问只为了把握住和琉黎在一起的时间，而这已经引起许多媒体不满。他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所以不用柳京美发出最后通牒，他便在饭店内整装待发。
今天他必须赶五场采访，明天排唱，后天则是他在台湾唯一一场演唱会的日子。
尽管已面临倒数计时，原尚悟还是希望夜晚里有琉黎陪著他。
他知道琉黎并不是一个只在他生命停留七天的女子那般单纯，一定还有什么感觉是他自己不知道、不清楚的。
他要趁这最后的三天厘清对她的感情！
然后呢？厘清对她的感情之后呢？
琉黎一定不会跟他回韩国，她已经拒绝他了。那么，如果他对她放不下－－这真是不可思议；但他必须考虑到这一点，否则他就要常常来往韩国及台湾两地。
柳京美上前要为原尚悟打理领带。「悟，你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会这么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怕听到无法接受的答案。
不会的……柳京美在心里告诉自己，悟不会轻易就爱上一个女人！况且那个女人哪一点能和她比？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方琉黎全比不上她。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守候这么久，她才是全世界最爱原尚悟的人呀！
「你逾矩了，京美。」原尚悟扯下柳京美停在他脖子上的手，别开脸自己将领带打好。
于公于私，京美都是一个得力助手。她帮他接片约、当公关，私底下又帮他遮掩过于糜烂不堪的生活。
但也仅止于此，他对她并没有产生如同对琉黎家人般的感觉。他是自私的人，在他的感情世界里，外人没手插手发言的余地。
柳京美收回手，落寞地道：「以前都是我帮你打领带。」
「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原尚悟突然问道：「京美，你今年几岁？」
柳京美带著一丝希翼的柔和表情，以为原尚悟终于注意到她。「三十四。」她比原尚悟大两岁。由于感情受挫，她倒觉得自己更加老上六、七岁。
「你该找一位男朋友陪在身边。」原尚悟沉吟著，「如果是公事让你没有时间谈恋爱，那我会考虑再雇一位助理。」
望著那张俊毅无情的脸，柳京美苦笑著，「谢谢你的关心。目前我并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事已至此，她终于明白自己在原尚悟生命中的角色只是一位经纪人，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
连找方琉黎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还是会帮你留意适合的对象。」他虽无情于她，但至少是位有良心的上司。
原尚悟越过柳京美走出房门，徒留下为情满身狼狈的她。
＊＊＊＊＊
原尚悟送给琉黎一件漂亮的衣服。
那件嫩绿的女装是由上好的亚麻制成，柔软得仿佛小鸟的羽翼，而且完全衬托出她闪亮的秀发、红润的肌肤和圆润、妩媚的女性曲线。
有生以来第一次，琉黎高兴自己身为女人，而不是男人。
这是一种崭新的感觉，这份－－这份女性的虚荣！
她旋转身子，欣喜地感觉柔软的布料拂过她的腿，长裙又是多么优雅地自腰际滑下－－她喜爱这一切！谁会想到她－－恰北北的方琉黎，能从一件这么不实用的女装中得到如此的喜悦？可是，她真的可以！
在她对著镜子摆姿势时，一股强烈的兴奋突然注入她的血液之中。原尚悟看到她穿这件漂亮衣服时会怎么想呢？
到目前为止，除了公司制服，他只看过她穿著裤装……他当然会认为她很漂亮吧？
琉黎感到双颊染上红晕，然后愤慨地撇撇嘴。
神啊！她到底有什么毛病？
她怒视镜子，板起面孔，直到镜中出现一个凶悍的女人。
漂亮？哈！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想法，她才不会在乎那个阿里郎是否认为她漂亮！
后来，原尚悟真的觉得她穿这件衣裳很漂亮，并且以行动直接说明他欣赏的程度。
巫山云雨过后－－
「你的肌肤有一种香味。」原尚悟拥著琉黎躺在床上。
「有吗？我闻闻看。」琉黎嗅闻著自己的手臂。她从来不喷香水的。「没有呀……嘿，你该不是拐著弯骂我乳臭未干吧？」她眼波流转，有一股不自觉的娇媚。
一下班，换下制服穿上美美衣裳的她便乘电梯到这间总统套房报到。他们两个人除了她的上班时间，就像连体婴紧紧黏在一块儿。
原尚悟赖在琉黎的裸体上，吻著她的咽喉。「有。这里有海的味道。」又往下滑至柔软的椒乳。「这里有夕阳的味道……」
「好了好了，你不要这样，这样好好笑哦……」原尚悟正对著她的胸部又舔又咬又吹气。
琉黎蜷缩著身子躲避他地毯式的袭吻……
至少他曾经舍不下她！
「什么叫就这样了？」
原尚悟抬首，望著身下冷静的小脸，不满她冷淡的话气。
「你在韩国有很多女朋友吧？」不用他回答，她看见他心虚的眼神便明白。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后还是有很多人让你选择。问题很简单，只要那些人你都不想要，你的心便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琉黎试著在他男人的律动中保持清醒。
这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因为他也试著在她身上施展魔法－－让她屈服的美丽炫人魔法！
「相较你的理性，我像个初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这感觉相当不舒服。
琉黎的双腿紧紧圈住原尚悟的腰，伴随著他一起沉浮野动。
她露出笑意，食指画过他好看、写满不悦的眉。「这是我的荣幸。」
原尚悟抓住她的手，「我很高兴你感到荣幸。接下来你是不是也该让我感到荣幸？」
「什么意思？」琉黎对他的话感到好奇。
「这一次完全让你主控。」原尚悟身体呈大字形地往后一躺。
他知道自己是一位好老师；至于她是不是一个好学生，就看她接下来的表现。
「我在你身上投注那么多『精华』，你千万别告诉我什么都不会！」
「你是说……」琉黎摩拳霍霍。可能吗？这太教人兴奋了！
「没有错。可是你要快点，我快爆了！」原尚悟不耐烦地抓住她手来到他奇异亢奋的下体。
「没问题！小红帽，女色狼来了。」琉黎唱作俱佳地扑往那个充满力劲与优美的躯体。
月圆的台北夜空，似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女狼嗥。
第十章
　　　　看著电视萤幕，琉黎思忖著，她几时迷上韩剧的？
原尚悟的演唱会在一个月前圆满的落幕。
这代表他离开台湾已经一个月！
可是她敢肯定她不是因为这样才开始收看韩剧的。
而是在某一个夜晚－－没错，某一个她休假很无聊的夜晚，她「不小心」拿起遥控，「不小心」打开电视，结果又「不小心」转到播放韩剧的频道，然后就这样很「不小心」的给他一集又一集看下来。
「唉。」她每看韩剧必叹的气。
剧中人物必定是俊男美女，活似丑男丑女就没有谈恋爱的权利！
门铃声在她哀声叹气时正好响起。琉黎劳动一点儿也不想动的双腿走去开门。
「诺，是你啊！」她接著把头探向门外，「方智范那小子呢？」
裘诺道：「放心，我已经施展铁腕政策教他不要跟过来打扰我们这对手帕交谈心。」
哎，甜美的裘诺能施展什么铁腕政策呢？「我不介意你教你那位可怜的丈夫上来喝杯茶。」她敢说方智范此刻一定在楼下。
琉黎到窗边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