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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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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别过去了。但小蔡和大李来了情绪,他们嚷嚷着过去看看。
翔子又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跟在最后。那几个画家没什么生意,小蔡和大李和他
们闲聊。有一个个子不高但长得很壮,模样很端正甚至有些清秀的老哥们用非常浑
厚磁性的嗓音叫道:“嘿,帅哥,好久没来了?”
翔子冲他微微咧嘴,算是个笑容吧。
“帅哥?谁给他起的?”我说着,再看看翔子的倒霉的表情,忍不住发笑。
“那是公认的,看看我们这些人歪瓜裂枣,人家还不是帅哥?帅哥不用不好意
思。”说话的人也是街头画家,介绍之后知道他姓方,人称老方,山东潍坊的,说
话很“嘎”,就是很怪又逗人的意思。
“今天生意怎么样?”翔子不跟他逗贫,只问道。
“还没开张呢。”老方笑着摇头说:“你想好没有,准备下海跟我们拉客了?
你行,小姑娘看见你肯定喜欢找你画。嘿,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小妞,真--漂亮!
赵海,吉米还有那个凯文也不拉客了,都凑过来,没出息噢……”
街头画画的这些人里可谓人才济济,曾经是中央美院的,工艺美院的,鲁美的,
浙美的等等。他们说现在摆摊画画的人不算多,到了夏天,外州学美术的留学生都
来抢这口饭吃。
这么聊着,有两个画家去吃饭。翔子还是话不多,他一旁摆弄着铅笔炭条彩色
粉笔之类的绘画用具。
“老戴,你真的会画画?我从来没看你画过,你身上一点找不到艺术家的气质
啊。” 小蔡不知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对翔子乐着大呼小叫。
翔子抬眼看看他,轻蔑一笑。
“真人不露相,帅哥出来前是美院讲师,是吧?”老方一旁说。
“大李出来前是牛大校长……哈哈。”看来今天小蔡是有意要挤兑翔子。记得
小蔡曾对我说过我那个画家哥们狂,真狂。我能想象得出来小蔡同学曾经是多牛B
的人,混在这里的,谁没有一两段不被人知的辉煌历史。
“翔子画一张,让老蔡这没见过市面的开开眼。”我面带微笑把话接过去。
我看出翔子很生气,估计肺都气炸了,但这时候没有人的脸上不带笑容的。
“我农村出来的,一直等着在这里见市面呢。”小蔡没饶我。
“翔子,画。老方,借你这套东西用用。”我说着一拉翔子:“对了,画谁?”
“画我呀。”小蔡得意得还摆了个姿势。
“不会画。”翔子冷笑着回答。他真快急了。
“你丫有什么可画的?就跟照相憋镜头浪费胶卷似的。画大李,大李长得多有
感觉呀。”我嘻嘻哈哈地说,把挺老实的大李也拉进来。
翔子笑了,小蔡当然也笑,大家都笑。
翔子真的开始画了,我们站在后面观看,老方还有另外几个画家也凑过来。我
虽然知道翔子的水平,但也真怕他失手栽面儿,也就是丢脸,因为翔子今天一直不
太高兴。
大概五六分钟,轮廓,神态抓得很准,素描关系都出来了,翔子把笔往旁边一
扔,嘟哝一句:“这样了。”
开始谁都没说话,最后小蔡先开口:“象不象?头发好象不一样,脸上怎么还
一道一道的……”
大李凑过来说:“有点不象,衣服领子这个地方和我的不一样……”
我陪小蔡大李在琢磨翔子的画,那边看见老方对翔子说:“你来这里画真行,
能赚钱。”另外一个叫凯文的和翔子聊起美院,他对翔子打听一个90级油画戏的
同行。叫赵海的画家问翔子怎么到美国的,在北京时认不认某某,他们几个聊了好
一阵。
和画家们分手,小蔡和大李要去法拉盛,我和翔子回家。我们坐在地铁里什么
话都没说,偶尔翔子看我一眼,我意识到之后去和他对眼,他就把目光避开了。出
了地铁口,翔子突然问我:“你是回家吧?”
“那我去哪儿?”我不明白翔子什么意思。
翔子笑了,回答:“我以为你去王芳那边。”
我一笑:“我和王芳真没戏。”
“嗨,我早跟你说了。”
那天晚上翔子活跃极了,我们吃过饭躺在床上犯了会儿懒。翔子毫不客气地仰
躺在我怀里,让我给他抓头皮,他说这样的按摩非常舒服。我告诉翔子他该洗澡了,
弄得我一手脑油。
“王芳要你一天洗两个澡,你让我一天洗一个澡,她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婆。”
翔子对我说。
“你才是我老婆呢。”我对他严正声名。
“豁出去了,我当同性恋做你老婆了,老公!抱抱我……”翔子带着一点嗲劲
儿对我呼啸而来。我在想无论是王芳还是小蔡还是那些画画的,任哪个做梦也想象
不到那么装酷、寡言、男人味足透了的戴晓翔会跟我这么嘻闹。
但我没有就坡下驴地和翔子抱在一起闹在一起,而是玩笑似的冷笑。因为有
那天晚上的尴尬,我不愿意再尴尬一次。但没想到翔子来劲了,他伸出双手搂住我
的脖子,他将我的头往下按。我挣脱开他,他又扑了上来,他呼出的气息喷到我脸
上,他的下巴蹭到我的胸前锁骨。我再没有了思考的余地,胡乱抱住他立刻亲他的
嘴,与此同时,我感到翔子的挣扎,他推开我,从床上站起来嘿嘿地笑。
“咱们到你们学校打网球去吧?”翔子对我说这么一句。
我不自觉地往下拽上衣,要掩饰自己的尴尬:“马上天就黑了。”我冷淡地回
答。
“玩儿一会儿,咱们刚买的拍子不用多可惜。”
“我不去,还准备考试呢,晚上去学校看书。”
“你丫那么聪明不用看书,走了走了……”翔子说着拉我。
“我他妈不去!”我一把甩开翔子,从床上跳下来:“你他妈想干什么就干什
么?我一天到晚不干别的光陪你了!……”我似乎还要骂他,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理
由去骂。
翔子先傻看我,他没说话,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地图册,过了几秒钟狠狠地
摔在桌子上。他又走到茶几前,拿起遥控器开电视,将音量调到很大。
“你小点声,等着楼上楼下的找你是吧?”
翔子一眼没看我,他把音量放小了。
我收拾好东西,对翔子说了一句:我去学校,他还不理我,我离开房间。那天
晚上我根本看不进去书,上网闲聊下棋。等我回到家,翔子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但
所有的灯都开着,我上床时,翔子背对着我动了几下。
“没睡呢?”我低声问。
他不回答。
“你再看看交规手册,咱们下礼拜去DMV。”
翔子转过身,可能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我的身体也跟着他的动作起伏,听他说:
“今天是你自己不考的,我没让你陪我去。”
我哭笑不得,只能面无表情地对翔子点头,说:“我吃撑了,我愿意。”
翔子这回高兴了,他说:“我想好了,明天先我去买些行头,然后去42街。”
“良家妇男终于下水接客了?”我逗他。
翔子的脸一下就沉了。
我立刻陪笑,很真诚地说:“我要有你那两下子,我也去画。”
翔子的脸色多云转晴,问:“你晚上去哪儿了?”
“学校里看书啊。”我回答。
“睡觉吧,我困了。”翔子转过身,背对我。
二十二
那天中午,小陈带着他的一个朋友还有我及刘正的朋友一同搭刘正的那辆破本
田车出去,在学校的停车场,我远远地注意到王芳和库克一起走,然后他们来到库
克那辆崭新的林肯车旁,库克先走到右边打开车门,王芳进去,库克帮她把车门关
上。
“看什么呢高肖华?”小陈坐在车里大声对我嚷。
我回过神,转头,正好看见刘正,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连忙钻进车里,我
也进车内,立刻回答“我看那辆车……”。
“那女的也不错啊……”小陈的朋友可能同样看见什么,他笑着对我说。
“什么女的?我怎么没看见?”小陈往窗外瞧。
“蛮漂亮的,侉一个白鬼,瞧那大车,坐咱们几个人还差不多。”小陈朋友回
答。
“安啦,人家有HOLE,不能跟人家比啦……”刘正的朋友笑嘻嘻地说。
“BITCH,来美国的BITCH可真多……”小陈大嗓门笑骂。
“小陈,你们坐几号车?我把你们放到哪里呀?”刘正突然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往后视镜上看看,不知道刘正是不是在偷瞧我。
我一直尽量躲着王芳,我甚至告诉翔子,如果我们都在家电话由他接听,是王
芳就说我不在。翔子回答如果是他的话,他会直接跟王芳讲明白,我回答翔子说:
没有如果,你是你,我是我。
我确实不想同王芳谈什么,如果要谈,就一句话:现在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上床都没兴趣。说了实话,既伤她面子又伤两个人的情谊,同在一个系里搞得象敌
人一样。说委婉的假话,搞得粘粘呼呼纠缠不清,倒不如这么淡了然后散了,我相
信王芳是个聪明的女孩或者说女人。
几天后的下午,王芳说商店里有减价的橙汁,她想多买几桶,要我同她一起去
超市帮她拿回来。
从商店里回来,我把东西放在王芳的冰箱前,然后告诉她我想回去了,王芳问
我为什么不吃饭,都是现成的,热一下就好,早一点吃了晚饭,我们一起回学校。
我确实饿了,更不想回去自己做饭,于是在王芳那里留下。
吃饭的时候,王芳说明天是她的生日,我对她微微一笑,用英文说祝她生日快
乐。
“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示啊?”王芳埋怨我。
我瞥见丢在一旁的广告传单,随手拿起来递给王芳,说:“你挑一个礼物,我
付钱,别太贵。”
“好没情调!”
我不说话。
“中国男人就是一点情调也没有……”
“美国男人有,是吧?……”嘴里嚼着王芳做得菜,我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你们不用不服气,论体贴啊浪漫啊,西方男人就是比东方男人强多了……”
王芳笑了。
“是呀……”我也笑了:“西方男人花不到二十块钱给女人买个破烂儿,包装
纸包得里三层外三层;上车给女人开门进餐馆给女人开门,吃完饭两个人算账时算
到四舍五入,他妈的人说那是因为必须尊重妇女……我是不浪漫,跟我出门你花过
一分钱嘛?去商店我给你买东西,就是去超市你都等着我付钱,你都成习惯了……”
“你太没意思了,花了一点钱全放在心里,典型中国男人的小心眼儿。你怎么
知道人家美国男人不花钱,如果人家想花,人家花得非常大方,如果人家不愿意花,
人家直接说,比你们直率多了。”
“哼……”我冷笑:“对,你不是讲哪儿的小BITCH教你说花钱小气,小
费留得少的大陆男人不能嫁嘛,你们怎么不学学美国女人自己买衣服自己掏钱,买
了JUICE自己扛呢!男人和你们睡觉又不欠你们。”我说着已经站起来。
“我看不起你!高肖华,你是典型那种敢做不敢当的粘呼男人,你觉得自己很
了不起,其实素质不知道有多差,谁离开你不能活……”王芳急了,她说着似乎要
哭。
“哼……”我又笑了:“你不用瞧不起我,你去找你瞧得起的,我不耽误你…
…”我说着掏出钥匙,把王芳前不久给我的门钥匙撤下来,放到桌子上。
王芳那边已经哭出来。
第一次面对女人这么哭,我没敢转身就走,不知道怎么办。
王芳开始抽泣,声音很大。
我走过去对她轻声说别哭了,然后四下里找纸巾盒,抽出一张纸递给她。
王芳不接,双手捂住脸,开始哇娃痛哭。
我本能的反应是边将王芳搂住,边扳开她的手为她擦眼泪。王芳完全靠在我怀
里,但她就是停不住失声的哭泣。
“别哭了,好吗?我说错了,对不起,都是我说错了……听话!咱不哭了,听
话!!”我命令她,她哭得让我不知所措。
我劝慰的结果是,王芳要哭得丧失理智,要晕过去。我一点也没感觉有亏欠她
的地方,只是突然发现王芳很可怜,有一点心疼她。我紧紧抱住她,抚摸她的长发,
用我的手不停得给她擦眼泪,我甚至用嘴唇触碰她的脸颊,说着别哭了,听话,不
哭了。王芳在我怀里一点没挣扎。可以说那个时刻,如果王芳逼我娶她我一定会答
应她,我对天发誓。
但王芳什么也没说,她停止嚎哭,一直躺在沙发里。我问王芳饭吃完了嘛,她
不说话,我把饭菜收拾过去,碗刷好。我又问王芳要不要我陪她,她瞪了我一眼,
不再看我。我坐在沙发边上一直注视她,用手将王芳粘在脸上的几根头发拨开捋好,
这么坐了十几分钟,她还是不看我,也不说话,我站起来说我走了,王芳闭着眼睛,
我转身出了房门。
我在想王芳那么多的眼泪,有多少是为我流的,更有多少是为她自己流的。
二十三
翔子自从去街头画画,回来的时间就很晚,常常在我之后回家,而且越来越晚。
开始去那几天,翔子很兴奋,回来给我讲很多见闻,告诉我他当天赚了多少钱,犯
过什么傻,后来渐渐就不说了,只是讲有的时候晚上生意特别好,应该再晚点回来,
但第二天还要上课,困得不行了。我嘱咐他半夜从地铁站往家走小心点,翔子说他
扛着凳子,拿个画板,猜测劫匪不敢轻易动他。
我要准备资格考试,每天看从刘正那里要来的复习材料。与同在美国混日子的
大学同学打电话聊天,知道人家很多学校写篇论文就过了,根本不考试,我说我干
脆转学算了。等我放下电话,翔子问我:你真要转学?我回答:瞎说说,有些牛B
的学校不但笔试还要口试呢,过不了真就给踢出去。翔子微微一笑。
天已经非常热了,翔子说画画的人越来越多,也挺累的,坐在马路边上根本没
时间写作业,回家了就想睡觉,第二天还要上课。翔子说晚上坐在时代广场那
里很有意思,抱怨我从来不陪他呆一次,不够意思。
星期四,我到42街取工资,然后往翔子画画的地方走去。远远的我看见翔子
正和一个顾客说话。
“THAT STILL DOESN’T LOOK LIKE ME。”
一个老女人一边摇头一边用演唱宗教音乐的嗓音说话。
“YEAH,IT’S LIKE YOU。”翔子小声低估,又将画板转过
来仔细看着。
女人继续摇头:“NO,NOT AT ALL。I AM UPSET。”
“I THINK IT’S LIKE YOU。”志翔用他的英文争辩。
女人依然摇头。“ANYWAY……”
“OK。I DRAW OTHER PICTURE FOR YOU。O
K?”翔子说着将画撤下来,看样子准备处理掉。
“I DON’T THINK IT’S AN IDEA。 I’VE
REALLY GOT TO GO NOW。I HAVE TO GET B
ACK TO WORK。”女人不摇头了,改点着头争辩了。
翔子似乎无可奈何,他抬头,看见我过来,笑得阳光灿烂的。
“怎么了?”我问。
“傻B想讹一张画呗,算了,给她吧。”翔子回答。
“不给她,我跟她说。你们讲好多少钱?”
“二十。”
我立刻转头对那女人一笑:“MADAM。SORRY ABOUT THA
T。WE WORK TOGETHER。”我说着一指翔子,我告诉那女人给她
打两块钱的折扣,她说不行,然后从钱包里掏出10块钱递给我,我说我们折中,
让她这次给我15块钱,下次如果她再来画,我们只要她10块钱。老太太给了我
20块,我找她五块,她拿着画高高兴兴走了。
翔子问我如果她下次来真的10块钱给她画,我回答哪儿有什么下次,这不就
是说些让她高兴的话嘛,否则她不掏钱。
“真没想到,美国人就为了五块钱这么不要脸。”
“没准她身上就二十块钱,留着那五块钱回去做地铁用呢。这就是美国贫下中
农。我们系里那个小秘书,嚷嚷一上午了,一直等着拿到支票周末去PARTY呢。”
老方刚刚给一个顾客画完,他过来和我打招呼。他说帅哥就是好哇,老中青三
代妇女都喜欢找他画。他接着说:“可是一见到那特别好看的美女,小脸儿立刻严
肃起来了,还不理人家呢,假装忙这忙那的。哈哈!”
“甭理他。”翔子对我笑着说:“丫昨天晚上使劲缠着一个小姑娘,还要免费
给人家画呢。”
老方得意地笑着:“发现你们俩个配合很默契啊,小高,以后多过来,帮帅哥
儿拉拉客。”老方又说。
“行啊,就这么着了,我当老鸨拉客,你们负责接客。”
“那咱们这里头牌就老方吧。”凯文笑着接过话。
老方用手拉着两边嘴角儿,翻着下眼皮,然后说:“你们见过这奶奶样的头牌
吗?头牌绝对是我们大帅哥儿的,凯文是我们这里的二姑娘,赵海是三姑娘,我是
八姑娘,哈哈”
众人都在笑。
有游客模样的人走过来,翔子对他们说哈罗,举着画说PORTRAIT,有
人问多少钱,翔子回答三十,那些人笑笑要走。
“你让他们开个价。”我对翔子说。
“我们都不会英文,你这么个会说鸟语的老鸨,你应该拉客啊!”老方冲我喊。
“嘿!幼儿--说--耗嘛吃?”冲着刚刚走到那几个人,我将手拢在嘴旁大
喊一句。
先是周围所有的人都看我,接着是全体中国人的爆笑声。
那天大家似乎一直在说笑,似乎有讲不完的乐子,特别是老方。老方老婆一直
在国内,怎么也签不出来,但他老婆就是不让他回去,说为了孩子无论如何也要在
美国混下去,想办法移民,最终在美国团聚。老方和翔子一样,一边交学费保持身
份一边街头挣钱,他曾跟翔子说真快挺不住崩溃了,想孩子、想老婆、想家。
天还大亮呢,翔子说他今天不画了,回家。我们一起去逛酒店,看见五升一盒
的红葡萄酒,商量着管他什么奶奶味,反正是酒,拿回去尝尝。
晚上翔子和我搞了两个菜。那酒还真不错,反正比国内所谓的葡萄酒更象酒。
我们都很高兴,吃着,喝着,聊着。
“华子,我跟你商量件正经事儿……”翔子这么说。
翔子挺反常的,我盯着他问:“说呀?”
“我想搬QUEENS住……我现在晚上回来都特别晚,在这里走真是挺吓人
的。我那个烂学校也在QUEENS,住这里太远了……”
我轻轻点头。
“你也应该搬到QUEENS去。”
我抬起眼皮看看翔子,回答:“我不搬。这里离学校就五分钟的路程,多方便。
住那边每天地铁就坐两个多小时,还要花地铁钱。”
“你怎么就不注重一下生活品质呢?住这种地方,还不如住监狱呢。住QUE
ENS,想出去走走就走走,买个好吃的中国人的食物也方便。你看你这留学留的,
不是找罪受嘛。”
“别瞎扯了,咱别的不说,我现在这个房租,就花不到一百块钱,那边要多少
钱?”
“咱们俩平摊啊,我看报纸上,有的那叫什么……土库,三四百块钱一个月。”
“土库,那就是地下室。”
“地下室怕什么,你怕阴气?你丫又不是女的。”
“不搬。”我喝了一口酒,就这两个字给翔子。
翔子冲我笑了,很讨好的那种笑:“就算陪哥们儿,好不好?我是真不想一个
人住。你一个人住这里你不嫌寂寞啊?除非你跟王芳结婚去。”
“你丫也给我想想,行不?”我觉得翔子有点强人所难。
“我就是替你想才让你搬呢。”
我快被他气乐了,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我们又喝了一阵,翔子的话越来越没谱,他大概喝高了。
“……我把你当亲哥们你知道吧?你有时候晚上不回来我这心里慌得呀。华子,
你要是不在这里,我真的回国了。美院算什么呀,就是不回美院我戴晓翔有的是地
方去,有的是人要。现在国内广告公司多火呀,他妈的刘……刘企一直想跟我合伙
开个广告公司……我不回去,我就不信我不能在这里混,我不在这里出名,就在这
里读个学位,想在这里多学点多见识,那时我再回去……”
我听翔子东一句西一句地乱说。
“我挺喜欢HARLEM的,真的,能来这里体会体会,不一样啊。可这地方
不能住,咱们不能拿生命闹着玩儿。你一个人住这里我一点不放心,你懂不懂,华?”
翔子说着对我笑了。
“甭跟我整这个。”我笑答。心里想:看戴晓翔笑,真是一种享受。
“跟我一起住QUE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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