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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官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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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呱,呱呱……”吕新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一阵清亮的掌声,随即,矬矬胖胖、称病未出席会议的常务副县长钟忠“哈哈”大笑着走进会议室:“好好好,托吕部长的吉言,我们蓝印人民一定在新县长的英明领导下,自立更生,奋发图强,去夺取更大的
胜利!” 
“哎,你怎么来了?不是有病吗?不舒服就不要硬撑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胡乱糟践啊!”吕新急急迎上前去,一手与钟忠相握,一手拍着他的肩关切地说。 
“你吕部长和宁秘书长大驾光临,就是爬我也得爬着来见驾呀!”钟忠伸出另一只手,与紧随而来的宁副秘书长相握之后,满脸堆笑地答道。 
“病真好了?什么病?要不要到地区医院复查复查?那里我有熟人,可以帮你安排安排。”吕新很真诚地说。 
“若真要去,不用劳吕部长大驾,我直接可以安排。”宁副秘书长也大包大揽,“我不是正分管那一块嘛。” 
见两位上级领导这样关心自己,钟忠心里渐渐热乎起来。自上级要委派新的代理县长的消息传来后,心中结成的块垒,立时得到化解,忙抱拳不迭地说:“多谢领导关心,小民不胜荣幸之至。我的病不过是偶感风寒,一点小毛病,可不敢让领导操心。多谢,多谢。”说过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好你个老钟!”吕新在钟忠肩上猛击一掌,笑说:“就凭这声笑,我敢断定你的病好了,完全好了。至于是偶感风寒,还是别的什么怪疾,我和宁秘书长不是医生,也就无法深究了。” 
众人早听说吕部长平易近人,好开玩笑,见他这阵与钟忠如此打闹,便也都放松一直板着的面皮,同他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心焦口渴得厉害,猛灌一通冰镇水,是刘悠然酒醒后的最迫切愿望。他强忍着翻身引发的头晕恶心,摸索着扭开了床头灯。他这才发现自己不在自家的屋子里,妻子吴小玲也不在身旁。看看仍戴在腕上的飞亚达手表,时针正好搭在二三时的中间。距上次看表已整整过了两个半小时。 
奇怪,这床头灯的开关怎么和自家的安在同一位置?再慢慢环视全屋,才觉天壤之别:大花篮似的水晶吊灯,双层内嵌式吊顶,壁上也好象全是木板。一面墙全用布遮了,不知是窗大,还是要的就是这个派头。窗帘绉绉折折,垂着流苏,给人一种豪奢的感觉。床自不必说了,宽差不多有两米,以他一米七六的身架,横着睡也不会出头露脚。身子轻微动动,床忽忽悠悠,人似乎漂在水上、游于云中。不像自家那张床,夫妇二人睡上去,一人身子下一个坑,夫妻二人想亲热一下,还得用力翻山越岭。至于外间陈设,透过半掩的门,可以看到转角沙发、驼色地毯和无色玻璃钢茶几一角,由此可以大致想象出外间的豪奢程度。 
这是县政府招待所特一号房间,他临时的住处。那阵在酒桌上,王一丁书记给他说过的,说四室两厅的正式住房正在装修,最多半个月就会完工,让他先在招待所凑合几天。 
只是刘悠然这阵的心思根本不在房间的豪奢与否上,他此时一心所求的,就是冰凉透心的饮品,茶水、饮料、矿泉水,那怕一杯白开水,只要冰凉就行。 
“水,水,水……”本来只在心里想着,谁知口随心转,不知不觉竟说了出来。这下可好,只听房门轻启,随着一道亮光,一个身着本白短袖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悄然闪了进来。 
“刘县长,您要喝水?”轻柔的问话挟带着淡淡的脂粉气向刘悠然床前飘来。 
听声音挺熟,可又一下想不起她的名字。想坐起来答话,但右手才一撑床,碰到光溜溜的大腿,又觉得着内衣内裤坐起来更加不雅,便又重新放平身板,仰着答道:“谢谢,请给我来杯凉的。” 
“您想喝什么?冰茶、可乐、健力宝,还是红牛?”年轻女子弓下身子,把脸凑近刘悠然关切地问。 
这下刘悠然认出她来了,原来是县里的接待处长梅多,席间王一丁书记专门介绍过的。 
“那就来杯冰茶吧。” 
听他这么说,梅多转身出了内间,旋即,端着满满一高脚杯闪着红光的冰茶再次来到床前。 
外间的大冰柜里,各种饮品应有尽有,刘悠然只要想喝,澳洲鲜牛奶也保他喝个够。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给大家留下个醉鬼的印象。”把杯中冰茶一口饮尽,趁梅多再往里斟的空儿,刘悠然不好意思地说。 
“刘县长您可别这么说,您今天醉比不醉好。” 
“哦,此话怎讲?”刘悠然端到嘴边的高脚杯又挪开了,带些不解地问。 
“您不知道,我们蓝印近些年流行一个‘喝酒观人品’的说法,也有说‘喝酒观人心’的。品、心意思都差不多,都是说通过喝酒,特别是第一次一起喝酒,看人心、观人品的。有人还编了个顺口溜,说什么:‘说喝就喝人可交,能喝不喝人中妖。’您今天虽然过了量,但谁敬的酒都喝了,给人人都给足了面子。所以大家都认为您这个人可交,就是醉了也没人笑话你,反倒让您以后好开展工作。特别是钟县长,哦,不对,是钟副县长,本来心里一肚子不痛快。您今天一连喝了他敬的三杯酒,还回敬了他两杯。人是醉了,但您的为人让大家放心了,威信也树起来了。崐在咱们蓝印县政府班子里,只要钟副县长不和你唱对台戏,就再没有能翻起大浪的泥鳅。” 
“哦,这个钟副县长这么厉害?”听梅多这么一说,刘悠然酒醒后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自责、懊悔等心绪,立时烟消云散,头晕、恶心等不适也好象一下减轻了很多。稍稍向上耸耸身子,他诚心诚意地说:“我新来乍到,以后还望梅处长多多关照才是。特别是今天,更应该好好谢谢您。” 
“哟──”听刘悠然这样说,本来已经坐在床头的梅多又马上站了起来,“刘县长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接来送往,照顾安排好各位领导的生活是我的本职工作,今天让您喝醉了酒,我已经失职了,心里难过得什么似的。您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刘悠然又一气喝干杯中的冰茶,说:“不过今天醉酒实在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哎,你家住在哪里?如果远就不要回了,天太晚回去不太安全,就在这里开个房间住一夜算了。” 
“嗯,嗯。我去看看林秘书他们,打个招呼就回去休息。”梅多嘴里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当接待外长一年多了,几乎天天清晨出来,夜半回去,弄得夫妇人经常吵架干仗,还从来没哪个领导这样关心过她。 
听梅多提到小林他们,刘悠然便也顺势问道,“林秘书他们住几号房?” 
“特三,就在你隔壁。” 
虽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可住在特三标准间一号床上的农学系秘书小林却毫无睡意。真是不虚此行! 
床头柜上层两条红塔山,下层两瓶五粮液。粗略估了估价,总价值超过500元,超过他半个月的工资。这是小林平生收到的最贵重的一份礼物。以前也零星收过一些,但那不过是来自家乡的新学子,在寻找靠山的初级阶段,礼节性拜访时拎在手里的十来个苹果、五六斤鸡蛋,价值不过十几二十元。也难怪这些学子吝啬,家乡是个山区县,年人均收入也就几百元人民币,完全靠自家力量供养一个大学生的人家实在不多。这还是农大,各项收费除了师范院校,在各类大学里是最少的。就这样,不少学子还得靠贷款才能完成学业。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大概是前年暑假过后吧,99─1班学生方宏图扛着一箱古城特曲来到他宿舍,说是家乡新出产、准备创牌子的白酒,县里决定送给每个外出工作的家乡人两瓶,一来联络感情,二来希望大家能为该酒打开销路献策出力。 
“那为啥给我一箱?”从来没享受过特殊待遇的他,心有忐忑地问。 
“这全是我爸的主意。” 
“你爸?” 
“对,我爸。他前不久做了副县长,就分管这方面的工作。”方宏图轻车熟路地从箱里抽出一瓶园林特曲,一边开启一边回答,“这酒味儿很醇,就算喝多了也不上头,不伤身子。我爸说最适合人类灵魂工程师喝了。所以就决定,每人两瓶,教师加倍。” 
“加倍也不过四瓶。另外八瓶给谁?”方宏图进门时,他早已看清包装箱一侧的绿色数字:3×;4,知晓箱内有酒12瓶。 
“给你呀。这点小事,我说了算。” 
一瓶古城特曲18块3,一箱的总价值将近220元。220元啊!林秘书为此兴奋了好些日子,直到一箱酒全都喝完。 
今天这份礼,是220元的两倍还多。 
令小林更兴奋的是今天这顿饭,这是他平生经见过的最豪奢的饭局。什么燕窝、鱼翅,以前只是听过,今天全吃了。至于鲍鱼,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那个鲍字到底怎么写,若不是上卫生间时走错地方误闯到厨房,见到张贴于主灶上的菜谱,今生是否知晓还真是个未知数。 
“今天这顿饭,一桌没七八千恐怕拿不下来。”回招待所路上,送刘悠然前来的农大小车班司机小王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会吧?小王你可别吓唬人。不过是一桌饭嘛,又没吃金喝银,哪里用得了七八千,更何况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 
“说你少见多怪,你还不服气。” 
来时路上,他二人凡事见解不同,没少打嘴仗。饭桌上两人只嫌嘴小,尽全力品尝美味佳肴,算是和平共处了一两个小时。这阵酒足饭饱,闲心顿起,借机又抬起杠来: 
“一碟鱼翅多少钱你知道吗?肯定不知道。那盅燕窝呢?估计也是一问三不知。”小王话说得轻声细语,但句句透着阴损。 
“你怎么就肯定我不知道?一碟鱼翅,就那刚刚盖住碟底的丁点儿,充其量不过七八十元。燕窝也只三两口,100元一盅挡住了吧?”小林其实真的不知道这方面行情,但好面子的他还是打肿脸充胖子,高高地为两道菜定了价。 
“哼哼,哼哼。充其量100元。”小王冷笑两声,“好个见多识广的林大秘书,真格是没吃过猪肉,也没听过猪哼哼。七八十元就想吃鱼翅,充其量100元就想品尝燕窝,做梦去吧您哪!实话告诉你,一碟鱼翅,最低价格也在200元以上。至于燕窝嘛,估计也得在你的充其量上乘以三。” 
“两样就差不多500,自己这一桌9位,总计四千五。”好家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小林秘书先自在心里吓了一跳。还有酒水,六斤装的“XO”,喝了个瓶底朝天。价格估计也三千元左右。这就七千多了。再加上满桌子的其他菜肴,崐七八千是否能拿得下来还真是个问题。 
这样一想,小林便不再吭气。小王也识趣,适时住了口。 
回到招待所,收拾好各人所得的名烟名酒,小王脱个精光,钻进被窝掩头大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小林则被今天的收获所撩拨,躺在床上,大睁着两眼想心思,直到梅多、刘悠然推门进来。 
“刘主任,哦,不不不 刘县长,干脆,我也跟你到县上来吧?”小林突然间冒出这个念头,并直通通地就说了来, 
“好啊,基层很需要有文化、有学识的青年干部,你愿来,我举双手赞成。”刘悠然只当他是说笑,便随口应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刘主任。我这话可是当真说的。”小林心里一急,“嗵”一下跳到地上,两眼直盯着刘悠然说。 
“哦。”见小林这般模样,感觉仍然懵懂的刘悠然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一顿就一万多,也太……” 
“太什么?”马大炮断喝一声,吓得老婆、公司财务总监张秀秀身子一抖,刚刚接手的餐费单据差一点掉在车上。 
“真正是头发长见识短!一万多就心疼了?这种钱也能省?不要说一万,就是十万,该花时也得花。多少人巴望着花这钱,可就是没有机会。要不是王一丁够意思,让小梅子通知咱一声,你想花都花不出去。”骂完坐在后座上的老婆,马大炮又回过头问开车的内侄,“让你办的事儿都办了?” 
“办了。每人两条烟、两瓶酒。王书记和刘县长加倍。不过……”内侄张轶有意留着后半句不说。 
“不过什么?”果不其然,马大炮的追问紧随而至,“是不是觉得便宜了随刘悠然来的那俩小子?” 
“是。”跟姑丈时间越长,张轶从心底越是佩服姑丈,他的精明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像刚才,他只提了个话头,姑丈就将他的心思猜了个一清二楚。再就是他的霸道,听下人说话从来没听完整过,你这里话头才一开启,他的质问马上就紧随而至。所以他现在养成个习惯,与姑丈说话只说上半句,下半句让姑丈来强调补充。 
“按说呢,那俩小子不送也成。一千多块的东西,打了水漂是有点心疼。可这年头做事得看长远一些,你知道他俩和刘悠然关系如何?不好则罢,若好呢?得罪了他俩就等于得罪了刘悠然,那咱的一万多不就白花了?再说了,他三个一起来,东西只刘悠然一人有,他也不好意思往回拿是不是?就是拿也得分给那俩小子一人一份。一份东西三人分,能有多少?拿着也让人心里不舒服。那俩小子不舒服倒也罢了,刘悠然不舒服呢?我们不是花钱买不自在嘛。倒不如人手一份,大家都皆大欢喜。” 
过了会儿,马大炮又补充说:“这年头,副书记副县长可以怠慢,书记县长的手下可千万怠慢不得。别以为他们无职无权,关键时候说句话,比副书记副县长管用得多。” 
“是这个理。我爹的事不就是人家高秘书的一个电话嘛。”张轶赶紧附合说。 
张轶他爹张秀武是马大炮的大舅哥。高秘书是县委书记王一丁的秘书小高。 
张轶说的他爹的事,在蓝印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小。因一点邻里纠纷,仗着妹夫马大炮的路子野,与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关系很铁,张秀武竟用铁棒把邻家男人的胳膊打折。故意伤害罪是铁定的,凶犯当天就被派出所扣押起来,群众要求严惩凶手的呼声也不小,可最后高秘书一个电话,由马大炮拿出三千元,私下把事儿了结了。 
“再说了,就是不求锦上添花,也得防着他们落井下石。” 
其实马大炮对小林和小王出手大方,还有更深的用意。农大是个出官的地方,现任行署专员吴畏、组织部长吕新,还有今天刚刚履任代理县长的刘悠然,都是农大出身。地委、行署各部委办局,农大出身的也不少。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哪一天,这小林小王也会飞黄腾达起来,成为自己父母官的可能性都是有的。通过这些年的商战历练,他越来越懂得了在人身上投资的重要性。纯生意投资,要短平快,资金回笼得越快越好;而在人身上的投资,则要悠着点,讲究放长线钓大鱼,急功近利是要不得的。往往欲速则不达,越急越坏事。细想起来,这些年的所有投资项目,就数在人身上的投资收益最大。
“先下去摸摸情况,与乡镇的同志们熟悉熟悉,也让大家认识认识你这个人。现在不比以往,上级一道指令,让谁干不让谁干,只取决于领导的意志。现在群众的民主意识极大地增强了,他们若不认可,十道指令也不一定管用。所以,你必需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让基层、包括政府各局委办的同志们充分了解你的人品,认可你的才干。只有这样,你今后的路才有可能真正走好。当然,地委和行署也充分考虑过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也有一些防范措施,大问题是出不了的。但当选后,干得好与坏,最终还得靠你自己。不然,就算我们现在把你扶上去,几年后,你还得下来。” 
依吴专员的吩咐,与政府一班人正式见过面之后,刘悠然便开始了他的首轮乡镇环游。其实不为选举,亲临基层搞调查研究也是每一任县长履任的首要工作。蓝印是个农业县,政府的中心工作其实就是农村工作,政府工作的得失成败,与乡镇工作的好坏有着非常直接的联系。而乡镇领导的好恶,也直接左右着每一任县长政绩的大小好坏。 
乡宋书记的送行酒,才说要往金家湾镇赶,县府办转来妻子的电话,说婆母病重入院,要刘悠然赶紧回家。 
刘悠然是个遗腹子,尚未出生父亲就逃荒外出,至今不知所踪。几十年来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从未长时间分开过。这次带职下县,本意上他是想有一番作为的,但事情一旦定下,他忽然又想打退堂鼓,倒不是嫌代理县长官小,更不是怕在蓝印这样的国家级贫困县吃苦,主要是考虑母亲在感情上受不了。几十年来,这是他与母亲首次异地分离。当初上大学填志愿,之所以选择农大,就是考虑到异地求学母亲一人太孤单,才选择了农大这所本地区唯一的高等院校。 
“你要是不想离开媳妇,想安安稳稳做学问、过日子,不想下去我没意见。要是因我耽误了前程,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岳母刺字的事我做不出来,我没有岳母那样的心性,但你能做点大事,也是我的一点心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再说了,难得你吴老师有这份心,你不去也对不住人家啊!” 
母亲是个心境平和的人,话说到这份已经很重了。刘悠然只有一条路可选择:到蓝印去。谁知离家刚刚两周多点,母亲竟病了。 
连夜赶到地区医院,才知母亲是吃了县里什么人送去的河蟹,肠胃不适住的院。 
问一直守候在旁的妻子,河蟹是什么人送的。吴小玲说来人自称姓张,是个司机,说是什么环宇集团的老总特意吩咐的。 
“环宇集团?好象没听说过。”又认真想了会儿,刘悠然终于想起来了,“不就是‘皇天’那个姓马的老板嘛。他怎么找到家门上来了?”正纳闷,主治医生前来查房,就赶忙向他询问母亲的病症。 
“也不算什么大病,静养两日就可以出院了。” 
听医生这般说,刘悠然这才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便与吴小玲一同回了家。 
女儿小雯已安顿在同事家,怕夜深人静接她回来打扰同事休息,再说夫妇二人分别数日,也想好好亲热亲热,便匆匆锁死房门,胡乱洗了一把,相拥着上了床。谁知正在兴头上,刘悠然放于床头的公文包里发出“叽──叽──”的呼叫声。 
“手机?他们给你配手机了?看来你这个县长当得还值,要在农大,赶退休你也不一定能用上那玩意儿。” 
嘴里娇喘吁吁说着,吴小玲手却不闲,狠命地搂着刘悠然的腰,不想让他下来:“玩我们的。别管它。” 
“工作……” 
“我不管你啥工作不工作,在家里,这一阵,你是属于我的。” 
刘悠然不想扫妻子的兴,只好继续动作起来。可“叽──叽──”的声音一阵紧似一阵,且越叫越响亮。在静寂的夜里听来有点森人。 
“哼,真是扫兴!”不停干扰下,吴小玲也终于没了玩的兴致,一把掀下刘悠然,悻悻地说,“什么狗屁事,催得这么急。以后回来,进门前你趁早把它给我关了。” 
手机是上任后县里才给配的,号码除了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知道的人不多。因此刘悠然断定主叫者一定是县里的负责同志。没有十分要紧的事,他们是不会在这种时间打扰他的。 
“喂,刘县长吗?”匆忙爬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ok键,里面传出的竟是马大炮的声音,“我的事儿你没忘吧?” 
“你的事?你的什么事?”两人只是在刘悠然赴任当天的酒桌上见过一面,刘悠然一点儿不记得马大炮给自己说过什么事。 
“就是我父亲过七十大寿的事呀。刘县长你忘了?”听口气马大炮似乎有点不高兴。
“你父亲过七十大寿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我就一定要记得?我又不是你马家的晚辈。”刘悠然很看不惯马大炮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作派,正想不客气地回敬他几句,手机里却又传出王一丁书记的声音: 
“刘县长吗?我是王一丁啊。老太太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啊,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现在已经好多了。王书记怎么你……县里有什么事吗?”刘悠然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虽把回敬马大炮的几句硬压了回去,但回复王一丁时却有点语无伦次。 
“说没事,也有点事;说有事呢,事也不大。就是你来的那天,酒桌上咱们答应马总出席他家老爷子寿诞的事。当时,你我可是打了保票的哟──” 
“当时答应了是不假,可我母亲……”虽才到地方不久,但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刘悠然,与一把手闹不团结,是凡事都做不成的。所以他想以母亲病重来推托,可想到刚才已经给王一丁说了“没问题,没问题,现在已经好多了”的话,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来一下。马总是咱们县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多年来对县里的贡献很大。这点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此外,”王书记忽然压低了嗓门,“马总这个人很有背境,与省地许多领导的关系非同一般,上级领导要是来祝寿,咱县里的主要领导不在,恐怕不太好吧?” 
“这……” 
听刘悠然仍在犹豫,王一丁最后又加上一句:“就算给我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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