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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看水浒:字缝里的梁山规则与江湖世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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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宋一代,国富而兵弱是出名的,不但在大辽和后来的大金面前屡战屡败,连地处西北一隅的西夏都敢侵掠大宋疆域。中国历朝历代,恐怕没有比大宋朝更窝囊的了。
钱穆先生在《中国历代政制得失》中说过,宋代是因养兵而亡国的。养兵本是为了护国,最后走向了其反面,这恐怕是太祖皇帝没有想到的。一个殿前检点(羽林军头目)赵匡胤发动兵变,就能黄炮加身,好比非洲一些小国,一个少校衔的总统府警卫队长,就敢赶下总统自己做。赵匡胤深知武将坐大之祸,杯酒释了兵权,在文官地位持续提高的同时,武将地位较低。宋代军队分禁军、厢军两类,基本上都是募兵即职业兵,从少小当兵到60岁退伍,这样的兵还有什么战斗力?另外一种兵就是配军,像武松、宋江、杨志这样犯了罪的人,刺了字进军队服役。这样的兵闹不好像牧野之战的纣王部队一样,给你来个反戈一击。厢军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地方部队,他们并不归军事首领统帅,而是由当地的文官如知府管理,——而文官是流官,常常调换的。平时不修战备,纯干些地方的建设项目,如苏东坡至杭州时,浚西湖修苏堤的主力是当地的厢兵,有些地方部队还经商,如《水浒》中的张团练就是“快活林”的后台老板。这样的部队,只有到了战时,才临时征调稍加训练就上前线,能有什么战斗力?而且这些临时征调的地方部队,其统帅并非平时朝夕相处的将领,也是临时选拔的。如《水浒》五十四回,高太尉集合了一些兵马准备去剿梁山,临时找了呼延灼做兵马指挥使,“(呼延灼)火急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领三十人从人一同使命,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呼延到了东京后,又临时找了韩、彭二人做先锋。这样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如何能打仗?呼延带去打梁山的数万部队,恐怕只有从汝宁带过去的那个三十人的警卫排真心听他的话。
禁军是从各地选拔,拱卫京师的,战斗力稍稍强一些,但开国日久,这些模范部队的战斗力也下降了。——就如唐代的神策军、满清的八旗一样,最后徒有其名。因为禁军在皇帝身边,他更不敢长期让能干的军事将领统帅,大多交给高俅这样只会哄皇帝开心的弄臣管理。对付梁山这样的造反者,也只能多用各州厢兵,不敢轻易劳动禁军,因为如果京师空虚,北面大辽南下如何办?
中国从秦始皇郡县天下后,真正的封建已经消亡。封建社会才是家中有家,国这个大家中有无数小家。国王对各地割据的贵族内部事务并不多加干涉,碰到外敌就像周幽王遭遇狄戎入侵一样,用烽火召集各地诸侯来擒王。各地诸侯自己养兵,自己保卫自己,自然积极性很高,部队也有战斗力。但这样做最大的害处就是诸侯拥兵自重,不把老大放在眼里,像楚子那样,“吾有弊甲,欲观中原之政。”后代的皇权社会,皇帝老儿最大的担忧是武将拥兵自重,因此处心积虑地削弱军事将领对部队的影响。——宋代和明代这方面做得最彻底,宋、明皇帝恨不得天下几百万兵卒只听皇帝一个人的,而不受制于任何一个将军,——管他是岳飞、还是戚继光或者袁宗焕。三人的悲剧也是源于此。既希望平时将兵分离,又希望打仗时将兵一体,英勇善战。这怎么可能呢?只有现代民主社会,真正做到军队国家化,文人统军、武人治军既能避免军人干政,又能保证常备军的战斗力。所以在皇帝用文官不断干预军事,不断折腾武将时,军队人数再庞大,如宋代一百多万,明代决不少于这个数字,在胡人和流寇的攻击下,一溃千里。就如那些去打梁山的官军一样,兵不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眼里也没有军事统帅,临时抽调的将领也心里不平,受制于高俅那样的人,打不好还要当替罪羊,谁愿意死心塌地地打仗?
和官军正好相反,民团有具体的战斗目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庄园,保护自己的家。无论是祝家庄还是曾头市,他们厉兵秣马、修建壕垒的目的明确,抵抗那些动不动就来“借粮”,实则是烧杀抢掠的梁山人。这些人世代聚族而居,同声共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练兵的目的明确,练兵的方法、防御的模式也很有针对性。他们不像官军那样,中间有无数的层级,决策者和战斗人员之间隔膜重重,信息不畅。这些民团的将兵之间,或亲戚、或世交、或师生,因此这样的民团,最小的成本能产生最大的效益。
尽管秦汉以后,割据减弱。但各地的庄园主,还是喜欢训练民团,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对官军,即自己纳税养起来的政府军极度不信任。时迁上《水浒》之前,偷了祝家庄一只鸡,引发了三打祝家庄。实际上有没有时迁的小偷小摸,梁山和祝家为代表的当地豪强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宋江要生存,要四处“借粮”,自然不会放过梁山门前的富裕庄园;而对于这些盗寇,祝家庄需要自保。在梁山和祝家的战斗中,我们看不到官军的影子,这些靠百姓养活的军队任凭祝家用自己粮、养自己的民团来抗击强盗。祝家在战端开始前,已经对官府没抱多大的希望,他寻求的是和李家庄、扈家庄的联盟互助。如果硬要说官军在三打祝家庄中起什么作用,相反是有利于梁山的。登州提辖孙立投靠梁山后,利用当时的通讯不便以及师兄弟栾廷玉对自己的信任,假装职务调动来协防祝家庄,从而赚开了祝家庄的大门。——这极具戏剧意义的情节恰是对官军作用的反讽。
在封建和民主社会之间,皇权制实质上是个很糟糕的政体。封建社会是责任分解,用许倬云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总公司给各子公司极大的自主权,你自己练兵保护自己,只要别造董事长的反就行了。而现在民主社会,所有的股民买了股票,给你交了税,别的事情就不用再管了,自然政府有义务来保证社会稳定、保护国家不受侵犯。可是皇权社会里,老百姓已经支付了用于防卫的费用,即皇粮国税,官军并不能履行相应的义务,大的战端一开,各地的老百姓还得自己保护自己。你让官军打仗,他们会像明末那样,一次次为辽东战事临时加税,就好比你交税已经包括义务教育支出,可修学校还让你临时集资一样不合理。老百姓明明知道这种双重支付不合理,但为了自己的安宁,还是选择自己掏钱保卫自己,如祝家庄、曾头市,他们这样花钱至少能看到钱化在哪里,看到花钱所起的直接效果。
其实,在中国由于皇权社会管理之混乱,效率之底下,官军的战斗力很多时候都不如“家军”——即民团。李闯能一鼓作气攻进北京,南退后却处处陷入地主武装的进攻,最后在九宫山丧于民团之手。满清铁骑由吴三桂迎入关内,打败李闯,可打了江南,柔弱之江南遗民处处毁家抗争。到了咸同之世,八旗、绿营等政府军一塌糊涂,翦除洪杨、廓清东南的依然是曾、左、李等人的民团。
面对官军不如民团的历史怪圈,不仅要问:花费无数公帑,养兵干什么?
? 取经给回扣的规矩
话说唐僧师徒四人历尽了千辛万苦来到西天,见到了佛国老大如来佛。如来佛对于东土那么多的FANS渴望自己的经书,自然十分高兴愿意倾囊相授,让佛教精神在东土生根发芽。
唐僧自然也兴奋异常,你想自离开唐都长安开始,收了四个徒弟,一路上除魔涉险,多少次差点成了妖怪的口中食,或被女妖坏了童子身。这下功德圆满,完成了大唐王朝领导核心交给的政治任务,回去自然封官进爵。
可是,这帮傻和尚念经可以、除魔可以,却不知道官场的规矩。
如来命令自己最得意的两名弟子阿傩、伽叶去看经文时,对唐僧道:“圣僧东土到此,有些甚么人事送我们?快拿出来,好传经给你。”
短短的两句话,将天下索贿者的共同形象刻画传神。首先索贿者会给你戴一顶高帽,称你为“圣僧”,然后将权力寻租的基本定理明白无误地告诉你,给了“人事”,立马“传经”给你。
可呆鹅一样的唐僧根本就不开窍,竟然说:“弟子玄奘,来路迢遥,不曾备得。”信许他心中还想,我为了光大佛门差点连命都达上了,佛祖应该奖励我才是呀。可底下办事的人才不管你的事业如何伟大,——那是领导的面子问题。他们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所以二人说:“好!好!好!白手传经继世,后人当饿死矣。”
很显然,佛祖的两大弟子认为取经索贿的“潜规则”天经地义,他们大概工资不高,顶多够吃饱饭而已,在最高领导身边担任如此显要的传经工作,不产生个人效益简直就是大傻。没想到他们碰到这样不知趣的取经团队。
那个降魔本事高强、天不怕地不怕的悟空更是自以为真理在手,竟然说:“师父,我们去告如来,教他自家来把经与老孙也。”
应当说按照显规则,悟空这种想法没有问题,你索贿嘛,我举报你。可是他就是举报,如来也顶多轻描淡写地批评两位徒弟,可是以后就把西天佛国几乎所有要害人士得罪了。
面对要举报的猴子,你看索贿者多聪明:“莫嚷!此是甚么地方,你还撒野放刁!到这边来接着经。”——首先是吓唬,别看你悟空在基层呼风唤雨,本事通天,来到中央你什么也不是。由于害怕他胡嚷接着进行糊弄,让他们去取经。
这些从山野来到佛国的师徒,哪知道没有付出取经的另类成本——贿赂也可叫回扣,他们取得的是无字经!
等元老院的燃灯古佛派人提醒他们后,得知受骗的师徒四人还没有醒悟过来。悟空怒发冲冠,八戒也跟着起哄,“正是!正是!告他去来。”他们以为自己理由充分,在满口公平正义的最高领导面前,能打赢这场官司。
在大雄宝殿前,孙行者嚷道:“如来!我师徒们受了万蜇千魔,千辛万苦,自东土拜到此处,蒙如来吩咐传经,被阿傩、伽叶讹财不遂,通同作弊,故意将那无字的白纸本儿拿去,我们拿他去何用?望如来赦治!”
当年大闹天宫的猴子以为这御状告准了,如来会念在师徒传播佛祖先进理论的份上,惩治一下两位索贿者。谁知道他大跌眼睛,最高领导人理由充分地为索贿者辩护。你看如来怎样说的:“你且休嚷,他两个问你要人事之情,我已知矣。但只是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你如今空手来取,是以传了白本。白本者,乃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的。只你那东土众生,愚迷不误,只可以此传之耳。”
你看如来替两位亲信的开脱是多么巧妙。首先说自己已经知道,那么就是说这是组织行为,如来靠这些人办事,哪会因为基层来的几个傻和尚惩治自己的心腹。也许真是如来开会定下来的规矩,回扣拿回来进小金库做发奖金用,有最高领导的默许,二人要回扣才那样肆无忌惮。然后再给师徒四人解释要回扣的合理性。当初“诵了一遍”,就要了“三斗三升米粒黄金”,而且还是“卖贱了”,言下之意由于是伟大思想出口到东土,因此给你们是大大的优惠。而且不忘揶揄了师徒一番。——无字经也是真经,只是你们太傻,懂不得。反正传经的没有任何做得不好的地方,毛病都出在取经人身上。
恁是悟空有千张嘴巴,也辨不过如来,规矩是人家定的,解释权在人家那里,人家怎么说都有道理。这回猴子彻底老实了,乖乖地拿钱吧。唐僧只好忍痛将太宗皇帝赐给的紫金钵盂做了回扣,给了两位尊者。才取得真经回家。
依我看,西天诸佛未必就稀罕几个穷和尚的一点回扣,而是为了不破坏“潜规则”,否则以后来取经的人都心存侥幸,那岂不是穷死这些佛、尊者?
唐僧等人傻就傻在不谙世情,他以为说起来冠冕堂皇、普渡众生的先进理论佛经传播,就不需要支付费用,错了,大错。哪个领导人题词、发表讲话不收稿费和润笔?
大清朝时,左宗棠这位名满天下,功勋盖世的大帅,和孙行者一样天真。当他收复新疆,让15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重入版图,这功劳够大吧,连慈禧太后也赏他紫禁城骑马,将先帝咸丰的遗物——一副墨镜赏给他,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呀。可太监带他去取墨镜时,要他出点血,也就是二尊者所说的“人事”,心高气傲的左季高认为这是太后赏赐的,你一个阉奴凭什么敲一笔?说咱没钱。没钱墨镜就不给你。不给我咱就不要了。——他以为这样简单,可急坏了陪同他的李鸿章,李二先生深谙官场游戏规则,君有赐臣不受这可是大罪。最后李鸿章出面讲价,给了太监1500两银子,才取出了这副墨镜。——这些银子够买n副墨镜了。
清代任凭你有多大战功的将军,凯旋归来要去户部报销军费,不贿赂户部各司办事的书吏,猴年马月才会给你办事。古代这样,现在何尝不是如此?朝廷这样,小单位也是一样的道理。
没有监督与制约的权力,在任何地方都会滋生腐败。古今一理,佛国和尘世也一样。
第四章、 情欲的罪与罚
? 民间歌谣与传言
? 两个失败“二奶”的教训
? 天下第一“二奶”李师师
? 皇帝偷情是风流 草民偷情是罪过
? 扈三娘: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 民间歌谣与传言
在没有网络、没有广播电视、也没有报刊的古代,当政者比较在意民间的各种歌谣和流言。——因为这些看似无意、十分诙谐辛辣的歌谣、传言往往是民间情绪的真实表现。所以从周代开始,天子和诸侯命令那些没有儿女的孤寡老人,在采诗官的带领下,摇着木铎,深入到田间地头采集老百姓心口传唱的各种歌谣,以观民间风俗和执政的得失,套用现在的话,就是“了解舆情”。——那些孤寡老人,政府发给一定的报酬给养起来,大约可算作“以工代赈”。
因此,自古有点想法的人也往往利用童谣、儿歌这种形式为自己造势,以显示自己是上天所命,来凡间有特殊使命的。——其实这些歌谣大多是不安分的文人制造的,因为简单易记、朗朗上口,好奇兼好玩的小孩儿一学就会,然后传唱甚广。而统治者视这些歌谣为“谶言”,十分重视。《三国》中的长安小孩唱着:“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想必是类似王允那样不满董卓老贼荒淫残暴的人而造出来的舆论攻势;明末流传“十八子当主神器”,大概也是闯王部下故意放出来的烟幕弹,如果真是上天所钟爱李闯的话,也不至于当了几天大顺的皇帝就仓皇南窜,不知所终。
水浒里最有名的一首儿歌是:“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在宋江浔阳江头题写了反诗,被黄文炳举报后,知府蔡九开始本没有太在意。直到黄文炳提醒他:“相公不可小觑了他。恰才相公所言尊府恩相家书说小儿谣言,正应在本人的身上。”政治敏感性不强的纨绔子弟蔡九这才如梦方醒,下决心铲除这个不稳定因素。我猜测这歌谣大约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宋公明策划好的“成名方案”,利用儿歌炒作自己,积累当老大的资本。所以他上梁山后,见到了晁盖,还不无得意地提到了这首儿歌,以是自己当首领的合法性比晁天王强。
水浒中最有名的传言就是风流皇帝宋徽宗和东京城第一花魁李师师的“零距离”关系。皇帝是天下第一人,自然是级别最高的公众人物,被星斗小民们关注一言一行自然是很正常的事。可惜大宋不是美利坚,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的关系仅仅登堂入室,还未到亲密无间,就被美国媒体紧紧咬住不方,全方位多角度地给予曝光,让身为地球上最有权势的美国总统克林顿像被脱光衣服一样,被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人民欣赏裸体。——这领导人当得真憋屈。大宋没有现代意义的新闻媒体,也没有现代意义的新闻自由,皇帝居九五之尊,权威不容亵渎。但“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只能通过口头传播这些事情。宋江和柴进、燕青等人化妆进入东京城走门子时,路过李师师所在的勾栏,看到“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的“招商广告”时,问茶博士:“前面角妓是谁家?”茶博士道:“这是东京上厅行首,唤做李师师。”宋江道:“莫不是和今上打得热的。”茶博士道:“不可高声,耳目觉近。”
看来这风流皇帝宋徽宗和李师师的那点关系,在大宋朝已经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了,大概连契丹、西夏、大理、吐蕃这样的番国也许亦有所闻。而且像宋江这样想走二奶后门,以达天听的恐怕也不是少数。作为皇帝,虽有乾纲独断的权威,但禁不住悠悠之口议论自己的私事。大宋那么多人,你总不能派无数的小吏专门来监控这种传言吧。何况大宋朝许多像宋江、戴宗、雷横、朱仝这样与朝廷三心二意的小吏,没准还会加入传播皇帝风流故事的行列。
王怡兄曾经说过皇后具有公共属性,此话有道理。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必须满足男性子民们合理的心理活动,对权力和女人,皇帝和草民的期许没有什么质的的区别,因此对“御用产品”,大多数男人有种也想试一下的心理冲动。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心理学、社会学课题。就那么些并不符合现代饮食观念的红烧肉,因为某人吃过大家便争相品尝,那些为某人专门烧制的陶瓷因为打上某种文字,某人从未用过但尘封多年后,价格飙升。而女人是最重要的“御用产品”,让草民们“意淫”一下当然正常。在皇帝千方百计的打击“僭越”的高压下,这种“在场”的体验大多是想象。不过我觉得这位发明瘦金体的多才皇帝还算开明,自己宠幸过李师师后,并未为她建造别居,将其垄断,而是让她仍从事本职工作,在元宵佳节依然接客。不像别的皇帝,用过的东西必须放进纪念馆,作为“圣迹”草民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玩。——凭这点我佩服这样最后葬送大好河山的皇帝的大度。
在历代奚落挖苦国君臭事的歌谣里,有两首最著名,尽管经过孔老二的“删诗”,依然存在《诗经》中流传至今。
这两首诗都产生在中原大地。周朝的豫北有三个小国:邶、庸(加耳)和卫,中原大地居民多是商人的后代,在西部的后起部落周灭掉他们的中央王朝商以后,商的子民由于远远多于周人,不可能全部被杀掉。外部来的征服者只能采取殖民、同化、监视的办法,一点点确立新王朝的权威。遗民们要么被迁徙,如让他们去渤海附近;要么就这样被分成许多小国,封周朝的王室或功臣去作诸侯,统治这些遗民。卫国的国君就是这样的“殖民者”。
商人热情奔放、敢爱敢狠,所以才有纣王这样精力充沛、好美女醇酒的帝王,可是战斗力和掠夺性自然不如西部偏僻之地的周人,他们先丧失了自己的中央王朝,后来卫国又被北方来的狄人灭掉。
文化发达、崇尚人性的国家总打不过野蛮国家,这是中国的历史宿命。
卫等三国的居民顽固地保留自己的文化和民族性。在淇水之滨,他们无周人的男女之防,他们的年轻人开放活泼,他们在一种充满情欲的气息中恋爱、交合,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伦理道德。因此长期被服膺周礼的后代读书人垢病。——而来统治这些开化之地的贵族,也渐渐变得更加开放,以至于没有廉耻。
当时的魏宣公给自己的儿子ji(但立人加“及”)娶了个媳妇,看到自己的儿媳宣姜漂亮,便变了主意,自己纳之。——后来的李隆基搞了寿王的老婆、自己的儿媳杨太真用的也是这招。而这位公子ji (亻旁及),又是宣公和自己父亲的侍姬夷姜私通所生。宣公这老爬灰死翘翘后,正当如狼似虎年华的宣姜又和宣公的庶子顽私通,生了五个儿女。你说这宣公,上搞庶母,下搞儿媳,他的儿子自然有乃父之风。——这关系够乱的。
在如此开放文化中长大的百姓也感觉过份,作了两首诗嘲笑他们。
一首是讽刺宣公爬灰的《新台》:“新台有泚,河水湥郎}。嬿婉之求,籧篨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嬿婉之求,籧篨不殄。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翻译成现代白话文就是:
“新建的高尚住宅好漂亮,旁边的河水清澈浩荡本来嫁给儿子夫妇般配,癞蛤蟆公公夺去真流氓。新建的楼房真是高大,旁边的河水东流哗哗。本来是郎才女貌和和美美,可烂牛屎上把鲜花插。渔网张开本向想等大鱼大虾,可钻进来的是只癞蛤蟆。公子少女多么的匹配,可要陪伴这萎缩老头痛苦呀!”讽刺宣姜和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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