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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金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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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从下腿绑带里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藏刀,往桌子中间一戳,大声说:“你们今天说一声,到底供不供金箔?” 。。 。。
我让你们吃个屁(2)
何大福连忙用缓和气氛的口吻说:“两位法师不要生气,我们一定想方设法,争取为你们挤出一些金箔来!”
两位僧侣这才息怒为笑。戳刀的僧侣拔出藏刀,恭恭敬敬递给何大福说:“这把藏刀跟随我很多年了,今天我也不带回去了,就赠给你们金箔厂,作个纪念吧!”
“谢谢!谢谢!”何大福接过刀,连声称谢。他看看表,十一点半,连忙对刘恒说:“跟食堂说一声,备几个喇嘛吃的菜,请两位法师吃饭!”刘恒说:“金箔厂从来不用公款请客吃饭,今天如果请客,县里知道要批评的。”“没关系,吃过再说,县里找起来,我们自己付钱。”何大福坚持招待喇嘛吃中饭。
一会儿工夫,职工食堂桌上,摆了几个僧人吃的菜:油炸花生米,炒鸡蛋,干切牛肉,芹菜炒香干,木耳炒青菜心。两位僧侣开始不好意思,执意不肯吃饭,禁不住何大福诚意相邀,只得“尊敬从命”坐上了桌。
那时候,企业是无权用公款招待客户的,不仅上级绝对不允许,连工人们也不习惯,工会经常发动工人群众实施“强化监督”。何大福、刘恒与两位僧人刚坐下还没吃什么,李雄关等人通过行政科长曹庭知道了消息,他们立即煽动几个工人来到饭桌旁。李雄关背后挑动说:“现在厂里亏损成这个样子,工人工资都发不下去了。新来的书记竟用公款招待大和尚!”行政科长曹庭、保卫科长张荣生等与李雄关几个人都别有用心地来到食堂。开始他们离何大福吃饭的地方还有十几米远,聚在一起七嘴八舌提意见、发牢骚,说得上劲了,竟然有几个脾气爆的人冲到饭桌前,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责问何大福:“你们凭什么花公家钱请客?”说得何大福、刘恒与两位僧人顿时脸色骤变。其中一名胆大的,叫秦歪子,在厂里邪头歪角,不务正业,到处瞎混混,许多人都怕他,厂领导也拿他没办法。只见他跑到桌前,抄住一只角,死劲往上一掀,桌子上的几盘菜全部掀翻在地。一边掀还一边说:“我让你们吃个屁!”这时候,正是工厂吃饭的休息当儿,近200号工人都来看热闹了!刘恒气得脸色铁青,两位僧侣不知如何是好。谁知,此时何大福反而一点不急不慌。他大声向前来观看的人群招招手:“大家都靠近,都靠近,我有话要说。同志们!今天两位大和尚从青海到我们厂来买金箔,他们到我们这儿来有一万多里路,事情谈好了,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们能说,你们好好走,欢迎下次再来?下次鬼肯来啊?再说了,一万多里到我们厂,我们能叫人家背锅走吗?假如有一个朋友到你们家,到了吃饭时间,你能说叫人家好好走,欢迎下次再来吗?我们是企业,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就要热情好客,不能怠慢客人,所以我与刘厂长便留了两个大和尚吃顿中饭,而且也没有喝酒,你们看,我说得是否有理,大家能理解原谅吗?”
大家突然静了下来。何大福继续说:“请各位到金东化工厂调查了解一下,我何大福过去从不喝酒抽烟,但是现在到了金箔厂就不一样了。金箔厂是集体企业,是属‘鸡’的,一切要靠自己找食吃。从今以后,我们必须改变过去‘属猪’的那一套,为了金陵,不喝不行;为了金箔,不得不喝!从今往后,只要是金箔厂的客人,我们都要热情招待,坚决做到来人就吃饭,吃过饭再谈判!我们一定要做到一边吃一边干,不能光干不吃,也不能光吃不干!”何大福越说越慷慨,振振有辞。这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连一分钱招待权都没有的人。
不过,这场现场“申辩会”,却让大多数干部职工站到了何大福这一边。往后的日子,何大福在金箔厂吃翻了天,哪怕是吃出满身病,也不再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降龙伏虎记(1)
金陵金箔闻名天下,其发源地主要在连接钟山的黄龙山附近,名叫龙泉镇的地方。自从传说中的葛仙翁在这里传授金箔工艺后,这一带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将打金箔、搓金线视为传家之宝,代代相传。可是,1983年夏季的一场大水,将金陵金箔厂整个淹没,为防止再度受害,当地政府决定将金陵金箔厂整体搬迁到现在这个新址。原来在企业的近200名职工几乎都跟着迁移过来,只留下一个车间的工人在老厂留守。
新厂址离原来的老厂址有60多里路。虽然路途并不算遥远,但当时的交通却十分不便。员工们星期天要回老家去,从西山镇乘车到市里公交站,再换乘长途汽车才能到龙泉,前后折腾得三个多小时,来回一趟要大半天。员工们为此怨声载道,许多人表示宁愿不上班了,也要回家、靠家、就家,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穷窝。
何大福知道龙泉搬迁过来的职工人心不稳,心中也焦急不安。这批职工是金箔生产的主力军,职工人心不稳,怎么能搞好生产?于是,他与几名厂领导商定,每个星期六从当地客运公司租一辆大客车,直接从厂里将老厂职工送到龙泉家门口,时间只要一个多小时,每个车间轮流放假休息。这个决定得到了老厂职工的热烈拥护。
1984年2月1日,是老厂职工第一趟租车回家的日子。下午2时整,客运公司一辆可乘60人的大客车停到了厂里,本来定好时间是下班以后,5点钟准时出发。可是,决定回家的工人群众由于是第一次租车直接送回家,个个###异常,早晨起早上班,中午加班加点,下午2点多钟,都完成了定额任务,全部挤在车上,热切地催司机开车回家。
“何书记,人都到齐了,发车吧?”刘恒来到办公室对何大福说。这时候,何大福正与金陵市计经委的一名处长谈得来劲。何大福借为天安门急需加工金箔之事,想跟市里借五万元钱,解决燃眉之急。见刘厂长问话,连忙反问:“不是说好五点发车吗?”
“人都到齐了,大家说早点走,早回家好!”刘恒求情说。
“那不行。定下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否则有些人相信厂里的话,到五点才来上车,结果车走了,那怎么办呢?!”何大福在化工厂那个高温高压、易燃易爆单位待惯了,知道制度的严肃性。
“你说得也是!”刘恒厂长退出办公室,向工人群众作解释去了。
何大福这边继续商谈着借钱之事。那边,汽车里闹翻了天,许多人等得不耐烦了,又下了车,站在马路上发牢骚。这时候,只见坐在头排座位上的一个老头突然下车了,他就是闻名金箔界的老厂长梅长生。他气呼呼地对准厂房大门玻璃猛蹬一脚,只听得“哐”的一声,玻璃粉碎;接着对准另一块玻璃猛蹬一脚,又是“哐”的一声,玻璃“哗”地散落在地。蹬完以后,梅长生冲进办公室。刘恒和其他人想拉都没来得及。
“何书记!你什么意思?硬是不让我们龙泉人走,这不是欺负我们龙泉人吗?!”梅长生愤怒地质问何大福。他是龙泉人,一贯自认为是龙泉老厂人的代表。
“老厂长,你气什么呢?不是讲好五点发车的吗?你也参加讨论研究决定的,为什么发火呢?”何大福微笑着望着梅长生。虽然他听到厂房大门玻璃破碎的巨响,知道可能有事,心中虽然不悦,但他依然保持平静自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降龙伏虎记(2)
“不要废话,放还是不放?”梅长生把眼一翻,态度蛮横。这时候,刘恒与几个人都进来调解了。其中包括李雄关、王志宏。
“既然老厂长说发车就发车吧!”何大福一看表,也快四点了,连忙将口气缓了下来。长期的工作经验,他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书记一句话,空气顿时缓和下来。梅长生调过头,踩着碎玻璃,咕叽咕叽上了车,喊了一声:“开车。”市计经委那名处长见何大福沉着冷静处理眼前的这件“突发事件”,连竖大拇指:“这五万元钱,我答应了!”
坐在车上,梅长生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刚才在办公室里那场小小的交锋,表面上他赢了,可他一回味,又感觉自己并没有赢到什么。自己的两脚仿佛砸到了一堆土上。这个新书记表面上看蛮谦虚、憨厚的,可在这谦虚、憨厚的背后,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力量,新生代的力量。创办这个厂已经28年了,书记像韭菜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每个书记来都是什么主义,什么方针地讲一大堆,结果都是来镀个金,厂没搞上去,拍拍屁股走了人。厂是他亲手创建的,可如今他老了,为了给儿子顶职,他又提前退休了,县里考虑他有一身制作金箔的过硬本领,让他关系退人不退,所以他心仍系在金箔厂,时刻为厂里操着心。可是他看来比去,总觉得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放心的接班人,他多么希望上级能派个能人、强人,把这个厂搞上去啊!
梅长生闭上眼,往事一幕一幕从这位金箔老艺人的脑海里闪过。
梅长生祖祖辈辈生活在金陵金箔的发源地金东县龙泉镇,他是金箔艺人梅氏家族的第九代传人,也是金陵金箔厂的创始人之一。老梅十二岁就跟着爷爷学打箔,每天天没亮就被喊醒,起来练打箔,蹲马步、划膀子,“劈里叭啦”,每天都练到浑身直冒汗。冬去春来,直练到甩锤能擦着头皮飞过,双臂可以在运动中随心所欲地调整角度,指哪锤哪,不偏半分。直到那时,爷爷才允许他跟着父亲打箔。他挥锤打箔半个世纪,练出了一副钢筋铁骨的好身板,一手令人叫绝的好手艺,一包裹夹2048层的金箔,他只要拿起来摸摸、看看、翻翻、闻闻,就能知道里面金箔质量的优劣。站在一百米外,他从工人打箔的锤声中,就能听出这包金箔过不过关。1955年,眼看国家脱离了战争,逐渐走上了兴旺之路,眼看着千年金箔就要重新发光,是他和十几个师傅牵头,带领龙泉一带64名老艺人自发组建了金箔锦线生产合作社。不久,在政府的安排下,撤社转厂,企业蒸蒸日上。然而,十年浩劫将他的心愿全部砸碎。“###”期间,金箔成了“四旧”,“砸烂孔家店”、“破四旧立四新”的口号直叫得家业无存,金箔无光。
捱啊捱,好容易捱到1979年,眼看冬去春来,又露生机,可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1983年7月15日,一场几十年未遇的洪水一夜间吞没了厂区,也吞没了他所有的希望,千年金箔命悬一线,渐入绝境。忘不了啊,“###”时期为了躲避红卫兵的“打砸抢”,他和艺人们每人怀里揣着两包“家生”四处要饭流浪;忘不了啊,大洪水滚滚而来的时候,是他带领着一帮工人一次又一次跳进水中潜进仓库,抢出了一作作乌金纸……“国家衰则金箔衰,国家兴则金箔兴”,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他早已参透了其中的道理,可现在明明正是国家百废待兴的大好时机啊,我们的金陵金箔还要熬到哪一天才能熬出个头呢?现在看来,这个中年小伙子何大福像个干事的,我应当支持他……想着,想着,梅长生突然一拍###自言自语道:“他妈的,老子刚才干吗发这么大火呢!”
降龙伏虎记(3)
梅长生一辈子没当过“一把手”,一直当生产技术副厂长,原因就是他脾气暴躁,经常失控。正因为他脾气暴躁,所有前任一把手几乎都与他搞不好关系。但每当决定去留的时候,县里都是考虑梅长生技术过人,不能动,其他人不重要可再调。结果越是这样下去,梅长生骄横的脾气就越严重。但是,他也吃了脾气亏,从来没有哪届县领导敢叫他当“一把手”。久而久之,梅长生也自认了。而这一次,梅长生冲着新书记耍威风的事是当着大家面干的,按理说,厂里职工都了解老厂长的脾气,原谅原谅也就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可是,李雄关一伙对立派却不依不饶,他们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四处煽动,贬低何大福的威信。
“大家看到了吧!何书记抓整顿,整我们的本事吓死人,见到老厂长,软了吧!”
“茄子拣烂的戳,何大福还不是一样!”
“汤祥打坏了一包生伙他搞停职赔钱,老厂长踢坏了公家两块玻璃,不能一毛不拔吧?”
“咱们往下看,看何大福这个场怎么收?!”
干部职工中传出来的这些话,何大福听在耳里,辗转在脑子里。他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也与梅长生搞不好关系,败下阵来的还是自己。但是,梅长生公开踢坏玻璃这样的事如果不处理,他在金箔厂的工作还怎么干?于是,星期一下午,他通知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老厂长也被通知到了会。
何大福毫不掩饰地开了腔:“今天我们这个会,除了布置一些具体事情外,主要是想讲讲老厂长踢坏玻璃如何处理的事。”一听说是关于处理老厂长的事,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在金箔厂这么多年,哪个敢讲处理老厂长?!
“同志们,我想问问大家,老厂长是什么人呢?”参会的见何书记问这个问题,个个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曹庭科长,你看老厂长是什么人呢?”何大福点名道姓问。
“老厂长就是老厂长啊。老厂长是我们厂的老前辈啊!”曹庭答道。
“曹科长答得对。老厂长是我们的老前辈,老前辈是什么人呢?老前辈就是我们的长辈,是我们的父辈。因此,老厂长就是我们的父亲。”何大福说上了劲。大家静静地听着何书记继续讲。
“同志们,既然老厂长是我们的父亲,那么我想问问大家,你们家的父亲犯了什么过错,你们作为儿子的,好站出来批评老子吗?赵安主任,你会这样做吗?”何大福望着设计室主任赵安。赵安连忙摇摇头:“不敢!不敢!”
“是呀,有人说是我茄子拣烂的戳。你们说,我的父亲犯了错,我怎么戳呢?因此说,我的父亲犯了什么错,只有让我的父亲自己看着办吧,作为儿子的我,能说什么呢?可是,在坐的除了老厂长,还有谁是我的老子呢?既然没有其他人是我的老子,那你们当中有人犯了错,我不戳你戳哪个呢?”
何大福说话有情有理,进退自如。这一番软中带硬、以退为进、声情并茂的讲话直把大家说得口服心服,也说得梅长生面赤心跳,无地自容。第二天,两块踢碎的玻璃被梅长生自费配上了。也就从这一天起,梅长生成了何大福忠诚的助手,一直干到临终。
无缘成“眷属”(1)
何大福到金箔厂上任,俞芳是最欣喜最###的了。当年何大福逃荒到龙湖镇叔叔这儿,叔叔安排他继续读了一年小学六年级,当时同座位的就是俞芳。她与何大福同年,由于她家的条件尚好,营养也跟得上,所以刚刚十五岁就发育得苗条而丰满,成了龙湖镇上有名的美人。她肌肤洁白,加上端正的五官,1米66的身高,引起班上不少男生的倾慕。每天早晨上学刚出门,就有几个男同学在她家门口等着一道走;她的座位前后,常有男同学向她抛纸条;课间也有男同学凑上来和她一道玩游戏;下晚放学,更有男同学主动送她回家;晚上她在家自习,还有男同学在窗外吹口哨;小俞芳的课堂作业,甚至都有男同学抢着为她做。老师见班上同学对俞芳骚扰有点过分,考虑到何大福是插班刚来,于是特意安排他俩坐在一起。那时的何大福还没发育,加上死里逃生,瘦得不成形,又矮又小,与俞芳相比,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农村穷娃。但是,何大福天生聪明,成绩突出,说话幽默风趣。特别是讲到老家三年自然灾害的故事,俞芳更是好奇加惊讶。时间一长,俞芳喜欢上了何大福。她经常带些零食来,给何大福吃。课堂作业,俞芳懂的和不懂的,都主动问何大福。慢慢地,俞芳放学都有意等何大福一道走。同学们发现俞芳对何大福好,常有人玩笑地问:“俞芳,你大了嫁给谁啊?”俞芳总是笑而不答。“嫁给何大福吧?”每每听到这个,俞芳常常脸红到耳朵根。对于同学之间这些玩笑话,何大福也只认为是开开玩笑而已,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心里有一道障碍:一个孤儿,怎么可能跟城里女孩子在一起呢?
一年的同窗生活很快过去。何大福与俞芳都以优异成绩考上了龙湖镇重点中学。何大福因为家境困难辍了学,不久被当地供销社系统招为学徒工。俞芳则初中、高中一路求学不止。小学毕业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时间一晃就是六年。
何大福与俞芳再次见面时,轰轰烈烈的“###”已经开始了。这时候的俞芳更加楚楚动人,何大福也成长为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了。一见面,俞芳就向何大福哭诉她的种种不幸经历。做裁缝的父亲解放前曾经为国民党军队做过军服,所以,虽然她以优异成绩考上金陵一所名牌大学,但政审不过关,不让她上大学,后来被分配到离家几十里路的金陵金箔厂工作。还算不错,她高中毕业,在金箔厂算文化最高的,单位叫她干出纳会计,不干苦活。她也只好认命了。由于她天生丽质,又值青春年华,各路追求者不计其数,最后被金东县一名姓迟的副书记看上了,硬要做工作将她嫁给副书记的一个大学毕业做教师的弟弟。原来这位副书记的弟弟在北京一所外国语大学学习土耳其语,原本国家准备将这些大学生派往国外大使馆做翻译的,由于“###”的原因,这个计划搁浅,大学生全部回原地另行分配。这位副书记的弟弟由于当官哥哥的原因,很快被分配到当地做了一名中学教师。俞芳父母觉得这门亲事不错,有副书记关照,男方有大学学历,所以都积极支持,俞芳本人也就同意并与那位大学生结了婚。谁知事与愿违,婚后夫妻感情很不好,丈夫可能因为是兄弟间排行最小,加上仕途不得志,教师生涯又不满意,脾气暴躁得很,整天将气撒在老婆身上,日子过得生不如死。真可谓天妒美人,红颜薄命。何大福听完俞芳这一番倾诉后,他除了点头,竟然毫无兴趣,无动于衷。一方面,当时他正在积极要求上进,准备献身“###”,无心过问那些家庭琐事;另一方面,他还没怎么开窍,对婚姻情感方面还不知深浅。临分手时,何大福只对俞芳说了一句不伦不类的话:“谁叫你这么快就结婚了呢!”谁知,这句话竟说得俞芳心旌激荡,误认为何大福是埋怨她:为什么不嫁给我何大福呢?。 。。 最好的txt下载网
无缘成“眷属”(2)
女人重情。俞芳与何大福小学时的一段情谊,她竟始终抹不掉、甩不了。虽然已经嫁了人,可她常常后悔:要是嫁给何大福,一定比现在的丈夫好八辈子!
没有想到的是,何大福竟然调到了金箔厂当书记。这真是喜从天降,命里有缘。想到从此可以与他朝夕相处,她欣喜若狂。然而俞芳毕竟属于“大家闺秀”,很多想法都深藏心里,不愿对人说。即使对家里人、对厂里知己,她也装做若无其事。所以,何大福来了好多天,她也只是以正常姿态面对他。何大福碰到这么多磕磕绊绊的事,她心里早有所料;但她没料到的是,何大福如此干净利落地处理了这么多矛盾。一方面她有些吃惊,另一方面也想到他应该有这个能力,因为他是天才!在她眼里,何大福将来肯定会有出息!她认为只有他,才是自己一生最好的“伙伴”。所以,这一段时间,她阵阵窃喜,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阳光”!
何大福处理老厂长踢碎玻璃这件事,俞芳佩服得五体投地。俞芳进金箔厂近二十年,全靠老厂长关照。老厂长把她当女儿,培养她、重用她,使她成了金箔厂财务科长。尽管她对老厂长的个性也看不惯,常常为他的脾气捏着一把汗。但是真要有人对老厂长不敬,她也受不了。这次何大福的一番话,正说到俞芳心坎上了,她无比###。所以,当何大福吃过晚饭,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做学习笔记时,她便主动跑到办公室来与何大福谈心、倾诉心事。
“今天这件事,你处理得真漂亮。你的这番话,妙不可言,怎么想起来的?”俞芳端坐在何大福对面刘恒厂长的椅子上。
“这有什么想不起来的?本来就应该这样尊敬他嘛!”何大福并不觉得稀奇,因为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厂里职工说,老厂长这下给你征服了!”俞芳笑着说。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老厂长都老了,脾气更加不易改掉了,说不定哪天他还会爆发。”何大福说。
“也难怪他,金箔厂折腾成这样子,他心里也烦。如今遇到你能理解他、尊敬他,说不定他就归顺了呢!”
俞芳果真说中了,后来二十年里,老厂长再也没有对何大福发过火。
“但愿如此。”何大福附和着说。
他们俩越说越投机,越说情越浓。厂里的每件事、每个人,俞芳都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一晃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谈兴正浓,毫无倦意。俞芳终于找到了精神依附和吐露心声的地方。何大福也终于找到了一个金箔厂的活“字典”。
“你们现在家庭关系好多了吧?”何大福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嫩小伙子了,他于70年代中期成了家,有了一个稳定和睦的家庭,爱人是当地的一名小学教师,并且已有两个儿子,所以他对婚姻家庭之类的话题不再回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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