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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开新元之孟丽君传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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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但是孟丽君却嫌弃那倒装壶上的图案不生动,没有灵气。自己动手设计了几个图案,奈何虽然有前任孟丽君的国画基础,但是艺术上的灵气却跟技法知识无关。她能够画几笔,但是也只能说是不难看而已。何况立体图案与平面绘画其实不是同一回事。
当日没有事情做,看了半日书,觉得有些无聊,便禀明义父,带上荣兰,架上马车,去余姚县城里闲逛。余姚县城当时还极其简陋极其狭小,别的地方不说,就是与明州城相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荣兰看了几个铺子,嘴巴早就可以撅起来挂油瓶了。孟丽君笑道:“我们找一点地方找好吃的去。”
荣兰道:“这小地方有什么好吃的。难道还能找到过桥米线不成?”离开云南快一年了,这小丫头还时时记起过桥米线的滋味。孟丽君也有些惘然。其实她对于云南,对于过桥米线,其实也没有什么难舍的情绪,但是想起这个孤独的时代,回想起另外一个时时处处可以吃到过桥米线的时代,她就怅然了。眼睛瞟过一个绣坊,却不由一亮:“好精致的绣品!”
荣兰顺主子目光看去,也不由惊叹:“真精致!与映姐的水平不相上下呢。”
绣坊外,一个衣着贫寒的女子,正拿着一幅绣品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卷起,神色却有些郁郁。荣兰说道:“这么好的绣品,绣房怎么也不收?”
那是一幅仕女梅花图。仕女的下半身已经被卷起看不到,只看见上半身。那仕女身着唐装,头梳堕马髻,鬓边插一枝步摇,微风过处,那步摇下的坠子,竟然也似乎在女子的鬓旁微微摇动。更不用说那仕女的神色描绘,竟然是十二分的自然。虽然只是惊鸿一瞟,孟丽君却也只觉得那仕女似乎是活着,似乎是向着自己微笑。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孟丽君再去看时,那绣品早就被那女子收拢了。当下也不迟疑,快步走到女子面前,行礼说道:“小姐请留步。”却听见一个沙哑的略带惊慌的声音:“你要怎的?”
荣兰快步跟上,手扯了扯孟丽君衣襟。孟丽君这才醒悟,自己一个少年男子,这么莽撞的去找少年女子说话,似乎有些不合宜。但是既然已经答话,那如果讪讪而退,那就更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当下抬起头来,说道:“小生欲购一幅绣品,小姐手中一幅,却不知是否可以转让?”虽然志不在绣品,却也要找个搭话的理由。说着话,却忍不住呆了片刻。
经历三生,见人无数。但是孟丽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张脸孔!
如果只看半边脸孔,那么你也许会觉得这少女五官精致。事实上,这少女的半边脸孔,甚至与孟丽君有几分相似(当然是没有化妆之时,现在的孟丽君,活像一个黑猴子)。但是看着少女的另外半边脸孔,荣兰却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个哆嗦。因为另外半边,绝对不会是人的脸孔。黑黑红红的肉挤成一堆,高低凹凸不平。孟丽君知道,这少女的半边脸,一定是被火烧坏了。在前世,或者有整容手术可以稍稍弥补一些缺憾,但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少女,一定会终身被人歧视。
孟丽君脸上一闪而过的怜悯,还是被少女觉察到了。冷哼了一声,道:“公子请让道。这绣品,姑娘决定不卖了。”
“姑娘决定不卖了。”——也就是说,这绣品原来是拿来出卖的,而不是刚才买来的。眼前这面貌有缺憾的少女,很可能就是这副绣品的作者!孟丽君知道身体有缺憾的人,心神都比别人敏感一些。自己虽然没有轻视的意思,但是拦路的举动,对她脸面的注视,已经触怒了这少女。如果不抓紧时间,自己就要与这绝代绣师(好像没有这个词吧,不管了)失之交臂了,当下立即叫到:“姑娘绣工虽然绝代,但是这幅绣品却有一个致命错误。”
那少女果然上当,转头过来,问道:“有何错误?”
孟丽君笑道:“姑娘能否将绣品打开来,给学生一观?”
那少女果然将绣品打开来给孟丽君看。孟丽君看着,不免第二次发出赞叹:“姑娘绣工,堪称绝代。学生别无他意,只想买下这幅绣品,不知姑娘可否转让?”语气极其诚挚。
那少女一怔,说道:“你还未曾说出这幅绣品的错误。”
对于刺绣,孟丽君虽然说不外行,但是对于这么好的绣品评头论足,却还没有胆量。当下道:“姑娘见谅。学生方才匆忙,竟然看错了这仕女的着装样式。现在看清楚了,原来姑娘没有绣错。是学生错了。”
那女子脸颊通红,轻声说道:“登徒子!”转身匆匆而去。孟丽君想追上两步,却又讪讪止步。想了想,对荣兰说道:“我们去那绣坊看看。”
进了绣坊才知道那少女绣品被拒绝的理由。这绣坊里,最多的就是仕女图,而且都是衣着裸露的。那少女的仕女图虽然也身着唐装,却是处在冬季,身穿大红袄子的。孟丽君还不怎么样,荣兰却是看的心跳耳热,轻声提醒道:“公子,我们出去吧。”
孟丽君笑道:“等一会。店主呢?”
见进来的二人神采气度非凡,早有店小二摇头摆尾上来招呼。见孟丽君问话,当下谄笑道:“公子可是想要上好的春宫?我们都有,就是价钱……”
“我不要春宫。”孟丽君打断他的话,说道,“我要一幅唐装仕女梅花图,就跟刚才那姑娘买走的一个样。价钱好说。”
那小二眼睛睁大了:“那样的绣品……”
孟丽君看着这店小二,淡淡说道:“公子就是喜欢那样的绣品,还有那半张脸。你嫌公子没有钱?荣兰,拿出十两银子来。”
荣兰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拿出十两银子来,放在桌子上。那小二的眼睛倏的变大了。当时银子还不是通行货币,即使是店小二,见多了钱,却也没有见过多少银子。当下看看孟丽君,又看看那银子,真想一把抓回去,却又不敢。孟丽君的眼神里有种神秘的力量,使他不敢妄动。孟丽君看着店小二,声音平淡:“我要知道那位姑娘的地址姓名,你告诉我,银子就是你的。”
店小二的眼睛熠熠发光:“她住柳树胡同,姓宿,叫宿十二娘,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前几年家里被火烧了,她逃出来后又跑回去找母亲,结果被烧成这个怪样。这几年母女一直靠缝补刺绣来维持生计,但是公子您知道,她那样的绣品,实在卖不出去。所以我们这次也没有收。”
孟丽君转身:“柳树胡同往哪边走?”身后却听见店小二含糊不清的声音,不觉惊诧。回头,却看见店小二已经拿着银子猛啃了。在辨别真伪呢。不由大笑起来,被那少女拒绝的阴郁,一扫而空。
荣兰忍不住要问话:“公子,您对那个姑娘就这么感兴趣?我们也不需要刺绣的。还花了那么多钱。”
孟丽君敲了敲荣兰的小脑袋:“呆瓜。会刺绣的必定会画画,必定会设计。我要给义父找一个绝代设计师呢。”
当下闲话少说。依照店小二的介绍,找到了柳树胡同,找到了宿家。宿十二娘还未回家,宿家老母亲正在门口树荫下做活计,头脑却还敏捷。孟丽君说明来意,宿氏却迟疑不决,说道:“须孩儿自拿主意。虽然公子保证,我孩儿自己作画就是,不与工人杂处,但是到底名声有碍。不知情者,只怕说话。”
孟丽君嘴上只笑道:“这是自然。老妈妈考虑周到。”听宿氏咳嗽,心里已经有数,笑道:“老妈妈似乎有些病症,学生虽然手拙,却也还未曾看错过病症,待学生给妈妈看看可成?”当下一边诊脉一边说话,将宿家的情形套了个十之七八。又叫荣兰配药回来,就给老人家动手煎上。荣兰也是知眼色的,见宿家情形,又给老人家带回了些柴米油盐。老人家到底是没有见过如此礼贤下士的公子哥,见孟丽君如此殷勤,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要付给铜钱,孟丽君自然不收,道:“即便姑娘不愿意接受合约,为长者效劳,也是我们少年人应该做的。”见天色已不早,便告辞回去了。
次日清晨又去拜访。宿十二娘未曾出门,而那宿氏的咳嗽毛病,竟然也有了起色。那宿十二娘早知二人要来,早就估量着两人昨日的赠与,准备好一贯铜钱,道:“不愿承公子之情。请公子收下。”话说得如此直接,倒是将宿氏尴尬的不行。孟丽君笑道:“那是自然。但是不知姑娘的身边,是否还有余财?老妈妈的病,却是短时间内断不得药的。这肺部的病症,也有些时日了,这一次须断根才好。”知道这女子虽然倔强,却一定孝顺。否则也不会因为母亲而被大火烧成这般模样了。既然孝顺,那还是从她母亲身上下工夫。
那宿十二娘果然迟疑了片刻,说道:“你果然精通医术么?我母亲的病,果然能够看好么?”
荣兰是见不得有人怀疑公子医术的,当下叫道:“小姐如果有时间,不妨去明州城里打听打听。连被装进棺木的人都被我家公子救回来了,你还问我公子精通不精通医术!”
那宿十二娘听得如此,果然吃了一惊,说道:“你就是明州城里的郦明堂郦公子么?”
孟丽君倒是真想不到自己名声传得这么远,当下说道:“正是君玉。此事不过是意外而已,实是做不得数的。”
宿十二娘突然立起,冲孟丽君一揖道:“昨日今日冲撞,公子勿怪。”孟丽君万万料想不到她前倨后恭如此,吓了一跳,急忙还礼道:“姑娘大礼,不敢担当。”
宿十二娘道:“先不知是公子。公子一个读书之人,科举在即,却愿意为妇女接生,为棺中之人求命,无有避忌,此便非常人能及。公子如此之度量,自非无聊之人。十二娘无知,冒犯公子,望公子见谅。”
宿十二娘如此说,孟丽君才省起,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将产房产妇看作避忌的。特别是将要参加科考的读书人,如果不小心撞见要生产的女子,或者看见女子的月事,那就是“霉气”了——迷信说法,这一科的考运酒被妇女冲撞坏了。难怪宿十二娘如此敬佩自己。当下苦笑道:“姑娘夸赞了。学生原居海外,不知此地风俗,也无此种避讳。如学生世居此地,只怕也不能有此举。”
她是实话实说,但是宿十二娘却不把她的话当真话。只道他谦逊如此,心里默默赞叹,道:“公子此来,果然是看中十二娘的微末之计么?”
“确实如此。”孟丽君说道:“依学生之见,姑娘绣工如此,画技也当极为精妙。学生家中,正乏姑娘这等画工精妙之人。姑娘如若肯低就,学生愿代义父聘姑娘为画师。姑娘所作,当制成陶器,万古流传。”小小加了一点诱惑。
十二娘沉思道:“我此等形貌,想必也不会影响公子名声。愿为公子效力。”竟然是爽快答应了。这下真让孟丽君大喜。当下另外叫了两辆马车,将宿家简单收拾,载了母女二人回窑场。
见带回一个丑女,窑场众人虽然当面不说话,背后却难免取笑议论。内中有个工匠,叫傅青山的,更是将话说到了绝处:“这女人,知道什么画画知道什么陶器?那小娘皮的绣绣,做得了数么?我们大男人的活计,却硬扯了一个小娘皮来凑数。要扯个小娘皮来也行,找个顺眼一点的呀。找了个这样的半面阎罗过来,不是故意倒我们的胃口么?难道是公子年纪已大却还未有妻室,所以饥不择食了么?”听见这话的人无不大笑。当然传到孟丽君耳朵里。孟丽君也不生气,她知道这傅青山是康家窑场的首席画工,一向自大惯了,见自己恭恭敬敬请了个女娃与自己争夺饭碗,挑战自己的地位,当然气闷。但是这傅青山有个好处,就是佩服比自己水平高的人。等十二娘显示了本事,他们自然闭嘴。
康若山忍不住叫了义子来问话。孟丽君将十二娘的绣技简单介绍了一番,说道:“此女虽未女子,但是其画技当世也是罕有的。有她来坐镇设计,义父的瓷器,就不愁销路了。”康若山半信半疑。
孟丽君带十二娘看了整个窑场,又将几个瓷器粗坯送到十二娘的房子里。十二娘也有心显示本事给孟丽君争脸,反复把玩,苦苦思索,三日之后,第一幅画便拿了出来。还是最擅长的仕女图,结合陶器的特点,将人的体态与花瓶的形状结合在一起,众人一看,便先已称绝。傅青山更是将一张脸涨得通红。当下几个工匠就花工夫,反复思索,将它制作成立体图案,作出粗坯。又反复修改,终于定出了第一个模型。而这其中,立下大功的,是傅青山。
此时众人虽然还有些闲话,却没有人再敢轻视十二娘。十二娘也知道众人心意,每日与母亲只呆在自己住处,除非要事绝不出门。孟丽君见此,知道十二娘心意,心中也寻思开了。一个年轻女子长期身处一群男子之中,未免尴尬。虽然十二娘处事娴静,画技高超,众人不敢相轻,但是就这样下去,只怕耽误了十二娘。
要解除十二娘的尴尬,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十二娘回家设计画画,派人两地跑腿。但是这样成本太高,而且也耽误时候,工匠们讨教也不方便。一个是再招收一批女工。有一群女子来分担尴尬,这尴尬的分量就减轻了。
但是招收女工?自从上次招收店小二失败之后,康若山对于这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寻思着,放下书本,走出了房门,却看见康若山气哼哼的走过来。荣兰乖巧,急忙上前去问好,端来水,端来凳子,服侍洗脸;孟丽君上前问安,道:“不知义父何事气恼?”
康若山忍不住叹气,说道:“今日苏州来了一只船,我们要装箱。但是那一群新叫来的小工,做事情着实不太会做。笨手笨脚,居然将那个最好的麒麟倒装壶给打破了!我们这一窑总共才那么三个麒麟倒装壶,只有一个麒麟母子壶,却被打破了!原本准备开一个大价钱的,如今却……下次还不知道是不是做的初这么好的壶来。”
听着这话,孟丽君心中一动。说道:“父亲,孩儿倒有个主意。”
康若山说道:“你有什么主意?只管说来,必定是好的。”这么一阵子,见多了义子的主意,早已将这个义子当作自己的智囊了。孟丽君笑道:“第一是包装。我们运出的陶器,多是搬运工看情况直接叠压放置的,不好看,也不安全。好的陶器,我们可以用好一些的箱子,箱子外面描上我们康家窑场的广告。”
康若山不解地看着义子。孟丽君解释:“义父听说过买椟还珠的故事么?其实这不单单是一个笑话,它还说明了一个道理:包装重要。好马配好鞍,好剑配好鞘,都是一个道理。咱们包装上去了,人家不用看里面,一看外面心便先动了。人家说美女三分才貌七分扮,我们的陶器已经有七分才貌了,更要在三分扮上下工夫。外面包装好看一点,适当提高陶器的价格,人家也可以接受。”
康若山信服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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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若山又道:“只是成本大了些。姑娘家出嫁的木头箱子,做做都要两三贯钱一只呢。你刚才说,还要画上什么‘广告’?”
孟丽君微笑着将广告的作用解释下来,康若山半信半疑,道:“真的有用?人都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黄婆卖瓜的事情,会不会起到反效果?”
孟丽君笑道:“义父,其实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我们也不用多大的气力,只要在箱子上标明我们的地址就可以了。箱子已经做了,再画上两笔,所费也不多了,为什么不试试看?”康若山道:“虽然如此,要找人写字画画,也要工钱的。你又说,这箱子我们要做好看一些。”
孟丽君道:“要省钱,儿子倒还有一个主意。义父可曾听说过印刷术么?就是那印书的技术?”
康若山道:“如何不晓得?只是那印刷极其费工夫……哦,你是说,可以用这印刷术来印刷箱子?”沉吟道:“这果然比找人画画要省力省钱。而且还可以防止人家假冒。但是印刷在箱子上,那油漆可以印刷么?还有,那印刷,只有一种颜色,未免单调。”
孟丽君道:“儿子还知道一种套色印刷的技术,也很简单的。我们可以操作起来。”
康若山又沉吟了半晌,心中计议妥当,才说道:“说起来所费无多,但是总计起来还是不少。但是还是先做起来吧,也不相差这么几个钱。少砸几个壶,老早赚回来了。印刷暂时是拿不上来的,那就先画几个箱子装装吧。”
孟丽君笑道:“义父,不知这最近这一船东西,是运到那里去的?如果是运送到北方去,孩子还有一个主意。我们今年看样子是丰年,米价肯定便宜。连带着,麦子豆子什么的价格也下来了。我们箱子里空余的缝隙与器皿里面,咱们不塞稻草什么了,咱们就塞稻米。到了地方,咱们先卖瓷器再卖稻米,即使不卖,那我们一船人回程吃的,也足够了。”
康若山笑了起来:“就你会计算,这一个小细节也要计算起来。最近这几船都是洛阳顾客预定的,我们人不跟去贩卖。这一点小心思,就算了吧。”
孟丽君见义父作出决定,又说道:“这装箱还有画画的事情,我们可以请这附近的女子来帮忙。女子心思细腻,做活虽然慢一些,却不会损坏物品。”
康若山道:“请女子?这事情……只恐惹人笑话。我们请了一个女子,已经被附近窑场的人给笑过一场了。如果再请……只怕有伤风化,官府也要来干涉。”
孟丽君笑道:“儿子早已有计较。我们可以就请我们雇工的家里妇女出来帮忙。让他们家多挣几个钱,雇工们不会有意见。妇女在里间装箱,雇工在外面搬运,官府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康若山道:“看着办吧。这几个砸坏东西的人,明日是不会雇用了。”到底没有答应下来。
孟丽君也知道这理由有些牵强,窑场也还没有到非请妇女不可的程度,也只能算了。
因为要印刷木头箱子,康若山又花大钱从印书坊里挖了两个印书的高级技工。为什么要挖人家的人才却不直接与印书坊合作,原因很简单。康若山也是老狐狸,自然知道儿子所说的“套色印刷”也是一种先进技术。与人家合作,不是将技术拱手让给别人了吗?孟丽君自然知道义父的这点心思,也没有反对。印刷上马,孟丽君前后转了几圈,也知道了一些印刷的常识。虽然北宋时代就有活字印刷术,但是直到这个时代也没有大面积推广。而且那泥活字也用不了多少次。孟丽君知道铅锡活字好,但是偏偏只知道一个“铅锡活字”名字。摸索着请两个雇工作出了几个铅字,却怎么也不沾墨,印出来的东西着实难看得紧。但是因为套色印刷术,那两个技工却将这少东家奉若神明,反复思索,反复试验,一定要将这技术把弄出来。孟丽君见识过这古人的执拗,也只得罢了。
因为要试验套色印刷术,孟丽君也要他们刻印了些小玩意:宿十二娘画的几幅画,包括自己要求宿十二娘动笔画的《木兰戍边图》《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无盐女王宫进谏》等等。宿十二娘画得很生动,但是刻印的技术着实不高明,所以画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但是孟丽君依旧印刷了一些,理由很简单,反正版面都刻了,不印也是浪费,再说,等过年的时候,这些东西可以当年画卖的。当然,真正的理由,是孟丽君决定要抓住一切宣扬女性智慧、女性能力的机会。真正的男女平等单靠自上而下的改革是不起作用的。老百姓真正的认识比国家法令来的重要。
在窑场过了两个月,眼看着就到了秋天。窑场的第一批出货得到很好的反响,来运货的船只渐渐将窑场前面的渡口填满。据说,现在临安的富户,都已把玩倒装壶、公道杯为荣。康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几个画师已经明显忙不过来。康若山又招收了好几个画师,主考是宿十二娘。因为预先做了很多广告,许多落魄的读书人都来竞争这个生意。宿十二娘的表现让许多读书人自叹不如。这些读书人没有别的本事,却很会说三道四,倒是将宿十二娘的名声传得极远,当然有好话也有坏话。宿十二娘的外貌、舍身救母的故事,都成了这些读书人课余的闲谈资料。宿十二娘有些郁闷,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但是孟丽君却求之不得。她当然要好好利用宿十二娘的名声资源,于是让宿十二娘将自己的名字也写在自己手绘的器物底部。当时工匠的地位不同于文人,是很少在器物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的。
宿十二娘有一些迟疑,道:“我不过是一介女子而已,这样莽撞留名,只怕惹人笑话。”
孟丽君见她神色迟疑却不决绝,知道她有些意动,便趁热打铁说道:“姑娘此见差了。女子又如何?在学生看来,这天地生人,虽有男女之分,有体力之别,却无亏待女儿之意。女子心思细腻柔软,有男子不及的长处。昔年卫夫人能够名扬千古,今日十二娘为甚不敢留名?”
宿十二娘感激得望着孟丽君:“公子知我,然而只恐留下千秋万世的笑话。”
孟丽君说:“学生见识浅陋,只知道姑娘画技,明州一地,少有对手。既然如此,为何不留姓名,等人家品评?若得高手指教,强自己摸索一千年矣。姑娘只虚心求教,真有见识之人,便只会看重姑娘,又哪里会取笑不止?即便有浅薄之人,嘲讽两句,姑娘容量,又哪里容纳不下?”十二娘已经成了一个十足的画痴,听她如此说话,神色更加迟疑。
孟丽君又说道:“等过了千秋万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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