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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开新元之孟丽君传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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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针扎下去,李玉飞果然吐出了不少淤血血块。孟丽君又开了一个方子,递给他说:“我没有把握,这药方是按照医书记载药量的四分之一开的。如鹏兄吃吃看,如果没有什么妨碍,我们再增加药量。如果有妨碍,君玉只好说抱歉了。”深宵长谈,又行医治病,身体已经颇为疲惫,说道:“君玉想要休息了,不知道李兄做何打算?是就在这里休息呢,还是返回自己居所?”这是下逐客令了。孟丽君虽然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先到者为大嘛,所以,她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李玉飞笑道:“多谢明堂救治,不敢再打扰明堂休息,玉飞这便告辞。”
开门出去,转瞬之间就已经鸿飞渺渺。却听见荣兰的惊呼!
吹台强盗
荣兰的惊呼是:“公子,我们的包裹,您的日记!”
果然,放置在一边的包裹竟然被打开了,里面的日记已经不翼而飞!日记被偷走了!
幸好,她们没有丢失其他东西。孟丽君苦笑道:“算了,不值钱的东西,本来也没有什么用处的。里面有些不太好听的言语,不过,想必除了我们也没有人看得懂!”
结识李玉飞,不过是孟丽君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随后几日的行路过程中,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孟丽君不禁暗暗嘲笑自己的敏感多疑,想要钓鱼,却将送上门来的好朋友钓丢了。荣兰见孟丽君闷闷不乐,只道孟丽君为灾情担心,为今后的生活忧愁,却不知道孟丽君的真正心事。
孟丽君是很想为这里的灾民做些什么,可是,除了为他们免费看病之外,孟丽君实在做不出什么了。原先以为,这里发生这样的灾情,朝廷应该派大员下来了解情况;而那日路上的大队人马,轿子中的半只明黄色衣袖,就是朝廷派来公干的王孙公子。半夜又来了这么一个莽撞的小偷,莽撞地向孟丽君讨教救灾问题,孟丽君就自作聪明地以为,这小偷关心赈灾问题,定然与那想要赈灾的王孙公子有关。却不料想,这一切都是她的主观臆想!
孟丽君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却不得不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灾民。这一日被请去给一个小伙子看病。这小伙子没有得病,是受了伤——因为欠了当地大户温家的租税,妹妹被抢走,他被温家的狗给咬伤!听到这个消息,孟丽君的心也只是微微有些“世道不公”的感觉——毕竟,在灾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平凡了,实在不能够引起她更多的震动。她没有别的办法,她没有武艺,做不了侠客;她没有权力,做不了清官;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治好这个小伙子,别让他落下什么后遗症。可是,没有狂犬病疫苗啊——既然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够平静地面对所有不公平的故事。
可是,家人接下来的一句很无意的、恨恨的言语却使孟丽君震惊了:“这些做事伤天害理的,吹台山的侠客别会找上他们吧!”
正在为小伙子包扎的孟丽君一个激灵,回过了头:“吹台山的侠客?老爷子,这里有吹台山?”
那老者却说道:“我没有说过啊,大夫您听错了吧?”
孟丽君没有再问,心中却翻江倒海起来:这里竟然真有吹台山!吹台山上真有强盗侠客!
熟悉《再生缘》的孟丽君——李思思,自然熟知吹台山这个名字。总兵卫涣,兵败被擒在朝鲜(《再生缘》中的情节),其女卫勇娥逃离朝廷缉捕后,杀上吹台山,收服强盗,自己做起山大王来。后来更是干脆将朝廷的囚车给劫了,将皇甫少华的母亲与姐姐救上了山。
这个世界上,真有吹台山?而且,原先位于温州的吹台山被挪移到了这里?或者,只是音似?
不管怎么样,孟丽君都要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这个吹台山,是不是卫勇娥坐镇的吹台山!
接下来的日子里,孟丽君颇花了一点机心去收集吹台山的消息。其他人等倒也不似那个老者一般讳言其事,不多日子,孟丽君也打听到了不少有用资料。
吹台山位于此地往北一百余里地,正处于入京道路一侧。吹台山上的原来只是一股单纯的盗匪,单以抢劫路人为生的。去年冬季,一个美貌的少年男子路过此处,听说情况,带领几十个从人上了山,与那山大王单挑,一剑杀死了那盗贼头目。又用武力制服了几个不听话的盗贼,自己做了山大王。之后勒令盗贼们改头换面,自耕自食,偶尔也做些合法生意。
可是故事很快发生了变化。附近有个大户刘家有个少子,最爱美貌女子。一日看中了一个有夫之妇,就找借口将那丈夫给打死了,将那妇人抢了回来。这种事情他也已经做了四五遭了,因为重金贿赂官府,一直也平安无事。但是这一回事情却落进了吹台山首领的耳朵里。首领是个疾恶如仇的火暴性子,立即带着喽喽们乘黑夜杀进刘家,杀了那个公子少爷,取了那被抢劫的几个妇女出来,发放回家。
刘家自然要报复。请了官府乡兵攻打吹台山未果,就拿那几个平民女子家庭出气。套上通匪的罪名,将这几个妇女家庭闹了个家破人亡。吹台山首领听得这个消息,从此与官府杠上。时时突然袭击,与官府稍一接触,就退回山上。吹台上方圆百里,山里有湖泊,有大片平地,入山道路却很是险峻。官府围山不得,进攻又往往吃亏,真真无可奈何。
今年夏秋两季,旱灾出现。那首领就打出顺天应民的旗子,树立起了反旗。带领喽喽们,抢劫了几个大户。如此一来,许多无路可走的贫民,就拖家带口去投奔他了。短短几个月,这吹台山上就聚集了万余灾民,有战斗力的,起码也有四五千人。虽然还没有去攻城略地,但是当地许多百姓却已经盼着他们来攻城略地了。
那首领据说因为美貌,从来不以真面目示外人,每一次出来打仗,都戴一个狐狸面具;因为喜欢穿红色盔甲,所以当地百姓都称之为“火将军”,也有称之为“红狐王”的。
孟丽君在脑海里整理着这些资料,心中确定下来了。这个空间既然是根据《再生缘》创造的空间,那么自然有吹台山的,而且吹台山上做强盗的,多半就是卫勇娥。不知道将哪一座山设计成吹台山了——不过孟丽君也懒得多想,何况这是一个文学的空间,这个空间的创造者们,就是想要制造出一片山来,想必也容易得很。(作者:有了这个理由,以后地理上有什么谬误都有借口了!哈哈!)
这一段路却有些偏僻了。道路虽然也还宽阔,却已经是杂草丛生;虽然也还平坦,但是一眼望去,十余里地,竟然没有人烟。孟丽君接过荣兰肩膀上的行李,道:“我来挑一段路吧。”荣兰不肯,却拗不过孟丽君。
正在这时候,她们听见了背后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马蹄声。根据孟丽君第一世的经验,来是可是一支大队伍,起码有四五十人!
这么多人,全部骑马,那么,他们是什么人?镖队?士兵?想来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孟丽君对荣兰说道:“我们让开一些。”让到道路的一边,好让这大队人马通过。
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二十来个骑马的人风驰电掣地经过孟丽君的身边,越到她们的前头;却突然一齐勒住了马缰,停在孟丽君身前!而孟丽君身后的几十匹马,也一齐停住了脚步!顿时间,数十匹马一齐嘶鸣,声音几乎把两人耳朵也震聋了!
这些人打马走了几步,就已经将她们两人团团围住!
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衣着整齐,骑术熟练,脸上表情也非常一致,都是非常沉稳的——杀气!孟丽君感觉到了杀气!显然不是什么镖队,而是训练有素的骑兵!
是骑兵!但是,他们身上穿的,并不是那一身兵皮!
是什么人?
他们为什么冲我来?我,不过是一个略通医术的书生而已!孟丽君心念电转,立即作出了惊慌失措的模样,瘫倒在地上(不管什么时候,面对强大自己数倍的敌人,示弱都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更何况孟丽君是真的害怕了,顺势装出更害怕的样子,倒也不为难)——“你们……军爷,你们要做什么?学生……学生没有做犯法的事情!”而荣兰,正强自镇定,试图把孟丽君从地上拉起来——只是,孟丽君感觉到,荣兰的手也在颤抖!
为首的那个公子哥儿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孟丽君:“是个草包!”转头问身边一个汉子,“不会弄错了吧?就这样一个连骨头都没有的家伙,敢理会我家的事情?”那声音有点怪——娘娘腔。
身边一个汉子点头:“不会弄错。这个家伙在这片地方走了十几天了,一直鬼鬼祟祟的问这问那。我好几次看见他写东西!”
孟丽君斜视了那个刚刚说话的汉子一眼,很脸熟!好象在难民队伍里面看见过!心中明白了,肯定是自己这几日行为不谨慎,先后给两拨人马盯上了!李玉飞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但是这一批人,铁定就是哪一个大户私养的家兵!幸好日记被李玉飞拿走了!不及多想,继续瘫倒在地上发抖:“我是一个秀才……你们不能够乱来……我写的诗文可不能够给你们看,我要凭这个去考举人的……”
“呸!就凭你这个孬样,也考举人做官去?”那公子哥儿笑骂道,又吩咐身边的人,“去搜搜他们的身子和行李!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预料中的人!如果不是,那就别杀他们了!不要多生事端!”
这话一出口,孟丽君松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问:“军爷,你们千万别杀我们!如果我们知道什么事情,我们一定告诉你们!”
一个汉子应了一声“是,公子”,便走到孟丽君身前,要翻孟丽君的行李。孟丽君让了一让,突然像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对那个公子哥儿说道:“军爷,是这样的,前几日在陈家集龙潜渊那个地方,碰见过一个人,他有马,问了我很多事情,跟我说,今后如果听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都记下来,他以后会出钱向我买这些消息!所以我多了几句嘴……其实小人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出钱买这些消息……”唠唠叨叨说着,孟丽君慢慢站了起来,走近了那个公子哥儿,“我问过他的名字,他叫凤翔九天……”
说这话的事情,变故突然发生!
就在孟丽君说话引开众人注意力的同时,荣兰已经悄悄取了扁担在手;说到“凤翔九天”一词时候,孟丽君已经抽出腰间的剑,展开“凤翔九天”这一着,跃起直取那公子的胸膛;那公子急忙后仰闪避,却不料荣兰用“龙潜深渊”一着,扁担早已经树立在他的后心处等待。后心受到猛烈撞击,本能地往上一弹,却看见孟丽君的剑已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孟丽君喝道:“谁也不许动,否则杀了他!”
周遭那一群汉子很快就停止了自己的所有动作。
虽然变故发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但是周遭几个汉子反应并不慢。剑架在那公子的脖子上的时候,孟丽君才发觉自己的胳膊生疼,才看见鲜血在往外冒——是刚才周围一个汉子的一刀!孟丽君看见了那一刀,但是没有办法躲避。如果躲避了,这练习了几个月的唯一还像样的“双剑合璧”招数很可能就收不到所需要的效果!孟丽君其实没有武功,荣兰更加没有,如果拖延了时间,她们非送命在这里不可!
幸好,荣兰竟然听懂了孟丽君的暗语!
荣兰见孟丽君受伤,急忙要来包扎。孟丽君大急,这傻丫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叫荣兰:“拿小刀出来,抵住他后心!”
一前一后两件兵刃,那公子哥儿才不敢妄动。孟丽君冷冷下令:“让他们送一匹马过来,其余的马,全部杀掉!所有的箭,全部折断!留下一根,我就要你给我们殉葬!”那人看了孟丽君一眼,虽然不甚惊慌,神色却也有些无奈,只得将命令传下去了。
一个汉子将马送过来。孟丽君道:“少玩花样。如果有什么花样,你们的公子也活不成!”荣兰伸左手接过马缰,右手却依旧拿着小刀抵在那人后心。
听得几十匹马一齐悲鸣。那些骑兵下手也真利落,竟然说杀就杀,短短几分钟就解决问题,没有让一匹马逃走!这叫孟丽君不觉凛然动容!这样的兵,需要多少本事才能够训练出来?孟丽君前生之时,手下也有几十号镖师,虽然武艺都不错,但是也无法做出这样整齐划一的下马动作!更何况是这样整齐划一的杀马——杀日日与自己相伴的马!
这样的兵,是最可怕的兵!
现在,孟丽君倒开始真正恐惧了!
连杀自己最亲密的马也如此毫不迟疑;假如当初她们选错了人质——那么,她们一定已经成为肉酱了!即使今天她们能够逃过一劫,这些人背后的那个人,也一定会成为她们日后的噩梦!
看几十个人干净利落地处理完手中的箭矢,孟丽君命令那公子哥儿:“挪前面一点,我要上马!”荣兰的小刀转移到他的腰眼位置,孟丽君翻身上马,再拿剑搁在那公子脖子上,再叫荣兰:“你也上马!”
荣兰是没有骑过马的,上马竟然颇费了一点工夫,更何况要搬两个书箱上马了。等荣兰上了马,孟丽君受伤的手也已经感觉到了酸麻无力。
“你们不要试图追我;否则,就杀了他!”孟丽君冷冷下着命令,叫上荣兰,两骑绝尘,向北而去。骑出十来里路,孟丽君正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了羽箭破空的声音!
背后有一支箭,正向她后心飞来!
怎么还有箭羽?孟丽君略略一偏,但是她知道,能够避开的可能性不大——偏一偏,也不过是聊胜于不偏罢了——心发了狠,长剑就向人质的脖子勒去!
人质此时的表现却极其灵活,不等孟丽君剑锋靠近,一翻身就转到了马肚子底下!孟丽君一剑扑空,身体一晃,却听见当地一声响,那箭羽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落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人质不等孟丽君剑第二次向他刺去,一翻身,竟然已经坐到孟丽君背后!手一麻,孟丽君手中的剑已经落到了他手上!接着脖子一凉,那把剑,已经搁在了孟丽君的脖子上!
孟丽君立即成为了他的俘虏!
孟丽君苦笑了一声,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为她三生所未曾经历!荣兰拍马来救,但是看孟丽君已经在别人手里,竟然不敢轻举妄动!
孟丽君闭目待死。
刘家小镇
一刹那之间,孟丽君想了许多。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要死了!我还妄想改变这个空间里百姓的生活,妄想为这个空间的良性发展打好基础!现在死了,我还能够返回主空间吧——不知阎罗殿里的那几个家伙见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孟丽君竟然不由自主微笑起来!
那把剑并没有勒进孟丽君的脖子,相反,它离开了孟丽君的脖子。但是,很顺手的,那人扣住了她的脉门。那匹马已经止步,那人一扯孟丽君的手,就将她拉下马。荣兰追上,也下了马,拿着一根扁担,不知所措。
现在,孟丽君与那人就面对面站着。现在孟丽君终于有时间仔细看这个人的外貌:长眉星目,五官搭配很是细致,皮肤很白,不像是一个长年骑在马背上是骑士,更像一个长年关在深闺里的少女!联想起刚才挟持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孟丽君真怀疑,他是一个女子!
但是孟丽君知道这人的厉害!就刚才的那一手骑术,就超过了绝大多数在终生马背上生活的牧民!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剑指在孟丽君前胸。那人微笑着,一副猫玩老鼠的神情:“小子,你不怕死吗?不懂武功,居然想在我面前玩花样!”那声音却很低沉,语调却很柔婉。
“杀了我可以,”孟丽君淡淡说道,“我低估了这里世家大族的力量,死了也活该。不过我看你也不是滥杀之人,放过我的书童如何?他什么也不懂,不会妨碍你们的。”
荣兰叫道:“公子!”
孟丽君没有理睬荣兰,凝视着眼前这个人——很奇怪,这个人眼睛里似乎没有杀意了,更多的似乎是在戏弄——“能够答应么?”
那人淡淡说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似乎想表现出更多的威胁味道来,但是事实上很失败。孟丽君实在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叹了口气:“没有理由。我本来想他活下来,或许有机会能够救这里几万灾民的性命。可是你们是不会将灾民性命放在心上的,算了,我们一起上路也有伴些。不过你应该告诉我,你是哪一家的人?陈家,还是温家?或者,刘家?”
那人手中的剑放下:“你很聪明。我相信李玉飞的话了,虽然有他的警告,我还是差点栽在你手里。不错,我最近的一个身份,是刘家家主刘远新认的义子,刘宏。”
“那么,你最近的这个身份之前的身份呢?”孟丽君问。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好奇。
“为什么认为我这个身份是假身份?”刘宏微笑问,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孟丽军君还感受到,他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毫——好胜。好胜?好胜什么?
“第一,你已经没有杀意。第二,最重要的,你提起了李玉飞。我相信李玉飞不会是我的敌人。我猜测,你与如鹏之间,不仅仅是朋友关系。”
“正是。”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后面道路上来了一个人,速度好快。正是李玉飞的声音。孟丽君转过身去:“是你射了我一箭。”李玉飞歉意地笑笑:“我折了箭头的。想试试那家伙的本事。没有想到,我输了。”
用这个方法去试人家的本事?孟丽君真不能够相信。差点试出人命来!一边暗自庆幸自己逃出了一条性命,一边却又忍不住冷冷说道:“两位可以将来意见告了吧?还有,我的日记呢?哼,看得懂吗?”
李玉飞见孟丽君生气,急忙道歉道:“对不住。至于日记……过两日自然会物归原主。”
孟丽君苦笑了两声,道:“我倒是小气。在下是不是可以告辞了?”孟丽君说着话,却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明明知道他们有话对我说,而且明明知道他们很可能在为一个大人物做事,我如果结交他们很可能找到一条进身之路,我竟然还要赌气?
刘宏看了李玉飞一眼,见后者给自己的是一个非常严厉责备眼神——嘴巴撅了一撅,突然对孟丽君鞠了一躬,说道:“郦公子见谅。在下见公子临危不惧,确实起了好奇之心,所以后来就有了相戏之意,以致于轻侮了公子。公子既然心系灾民,那么应该是胸怀大略,绝对不至于为这些须小事情耿耿于怀吧?”话说地非常快,孟丽君也听出他声音里似乎有些不情愿。尽管如此,见他如此说话行事,还是未免吓了一跳,知道这人心里还是不服气,她还不想得罪莫名其妙得罪眼前这个人——急忙还礼,说道:“在下小孩心性,还望刘兄见谅。两位为何如此看重在下,不知道能否相告?”
李玉飞道:“闲话少说。你的人追来了,刘宏,你去吧。明堂贤弟,实言相告,我们都是皇孙殿下的护卫。奉皇孙殿下的命令,暗访此地民情。知道明堂贤弟胸中已有丘壑,故莽撞相邀,想请明堂为皇孙殿下出一把力。”
孟丽君见刘宏已经走远,淡淡叹了口气,说道:“事已如此,又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我是不能不答应了。这么厉害的骑兵,真是刘家的人吗,如鹏兄?或者干脆就是殿下的人?”
李玉飞尴尬地笑了一下,看了远处的刘宏一眼,说道:“原来也想慢慢劝贤弟。可是事情不容许拖延,便用了些非常手段。没有想到竟然被贤弟看破。贤弟大贤之人,想必不会计较。真正的刘家骑兵虽然不一定有这般忠心,但是也是极其精锐的。”
孟丽君看着他的神色,苦笑道:“皇孙殿下在哪里?我怎样去见他?你带我去?”
李玉飞道:“我也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皇孙殿下了。邀请贤弟,是玉飞自作主张。不过玉飞知道,殿下今日将在前面的刘家小镇停留一夜。今夜我带你去见他。”
“也就是说,皇孙殿下根本还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
“不,他知道。尽管我看不懂你的日记,我还是展转将它送到殿下的手里了。”
“不管怎么样……”孟丽君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还是要亲眼去看看你的皇孙殿下,再做决定。你与刘宏……不要多言,行么?”
李玉飞看了孟丽君一眼,终于开口道:“你只放心。殿下不会令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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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块大石头上略坐了一坐,孟丽君站起来,对荣兰说道:“听说前面不远就是一个镇子,咱们到镇子上休息吧。”
果然很快就看见了一个镇子。
进入镇子里,很奇怪,镇子里竟然没有流民乞丐,更没有卖儿卖女的凄惨景象,道路两边竟然干干净净。难道此地百姓竟然没有遭受旱灾?走了几步,就看见镇子里最大的酒楼聚福楼前,停靠着好几辆马车,正是前几日路上见到的。孟丽君心念一动,对荣兰说道:“我们到镇子的旮旯小巷里去转转。”
走了几条小巷,没有孟丽君所想要见到的情景。她不禁有些疑惑:就这么一个小镇,真的没有流民乞丐?或者,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拐进第八条小巷深处后,她们终于听见了本来应该出现在大街上的情景。那座破烂的危房里,竟然人声鼎沸——孩子、妇女的哭泣声,成年男子喃喃的咒骂声,中间有一个孩子,竭尽全力哭喊:“妈妈,我饿!”又听见一个妇女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孩子安静下来片刻;又大声哭泣起来。又听见一个不耐烦的洪亮声音:“哭什么?大人说了,等会就送粥来!只要你们乖乖呆在这里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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