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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恩仇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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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一      命运变奏曲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轰隆!轰隆!骇电!狂飙!烈焰……
撕裂了天空,大地在深陷……天与地似乎绞扭在一起了,一片混沌,四野怒焰飞腾,仿佛是地球的末日来临,似是造物主整个世界的彻底毁灭!
一道道刺眼的火光织成电网,这张网铺盖了整个台儿庄,断垣残破的墙内,机械重复着一批批倒下,紧接着成千上百的人影呐喊着扑向残缺的庄口,像一篷驽箭般的射出,投入了这疯狂而恐怖残酷的战争旋律中……
上将李宗仁望着狰狞的台儿庄夜空,心中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忽然天空一颗明亮星,遁入台儿庄上空,是吉是凶,不可预料,他闭上疲倦的眼睛,突然从血雾中飘来一个神秘的女人小蚕的脸孔,还有满脸血泪的朱仁堂将军握着一柄日本战刀,向他刺来……
朱仁堂这位西安事变中的少帅高参,现任孙连仲集团军101师师长  (原东北军117师)。
西安兵谏之后,东北军被蒋介石瓦解,而他经历了血与火,生与死的感情劫难,如今这只猛虎回归到了第五战区――台儿庄战场。
台儿庄。
一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镇,小地名。
此刻却被日本军阀坂垣司令官用红笔划了一个圈。
坂垣推开窗户,外面没有阳光照进来,却飘洒着雪花,这雪花并不比富士山的雪柔。
中国的雪很有意思,说下就下带点火爆,虽不温柔,却撩拨得让人心里春意融融。
坂垣司令官关上窗,在“武运长久“的太阳旗下凝视片刻,有点累。本来他在等着矶谷司令官的电报,可没有电报来,坂垣靠在椅上仰过头在打盹。
午前粉雪纷纷霏霏,午后是棉花雪片飘飘。
玉屑霏霏地斜飞,涝山也给白雪淹盖。
在那满天满地银世界中,居然渗出了一个光环,似隐似无。
一个神奇的影子努力地追逐,汗水和血,沉沉地渗了出来。
渗着血的光环,在黄河上停住了。
咔嚓嚓――咔嚓嚓――
黄河开了一道口子,冰棱棱地一声咆哮。似把那个上空带血的光环撕碎,那个影子墙一样挡着,生了根一样。
黄龙开始愤怒,搅动河水卷着漩涡,摔着泡沫,轰隆隆咔嚓嚓,地动山摇……古道,村庄、城镇、山岭……索索地颤抖着,一片一片地被黄龙吞没。
黄龙无法撕裂带血的光环,它把愤怒发在了大地上……
大地便承受着在劫难逃的灾难和厄运!
津浦线上的矶谷师团迅速靠拢。
狼群一样,疯狂地扑向台儿庄。
两只豺狼会师后,寻到了猎物、爪子、牙齿、血红贪婪的眼珠,齐头并向对准了国军――第五战区李宗仁这只病虎的司令部!
徐州,冰冷的孤城,冷冷清清。
年关已过,百姓早已走光了。
一座孤城,便是留下带不走的民族。
徐州的上空,太阳旗的阴影,已经象黑色的云头,从南、向北向它压来。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就设在西关旧道署衙门,这是一座黑森森的庭院,院子里的几棵古松,因为年岁长久而变得铁杆铁杆,门口那两尊石狮子,也因为风雨的磨蚀而呈现出黑晶晶地光泽。
铁亮的黑色,象征着威严,象征着恐怖。
一九三八年初,这座黑色的庭院里,又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作战会议室,就在衙门的公堂里。
此时没有人告状,也没有升堂。
摆着双排黑漆色木椅,桌上铺着黑绒布。黑绒布上放着二十对白瓷碟儿茶碗,公堂正中设有“执法如山”的挂像,此时挂着孙中山与蒋介石的头像,中间插着一面青天白日旗。
如狼似虎的“衙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排出古木参天的大院;卫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
公堂很静,没有人呼冤告状。
两排人,紧绷着冷酷的脸,大盖帽在桌上排得很整齐,却没有一丝声音。……
忽然首座的长官轻轻咳嗽一声,训道:“诸位将官,日军侵华以来,所向无敌,中央一让再让半个中国都给日本人了。士可忍孰不可忍,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以张、杨将军为楷模,决不抗日流产!”
他用意双关,但是高级将领们,仍然没有开口,表情都很沉重。
手一挥,一个战勤机要参谋捧读内传电文:自上海会战失败……不久传来,南京失守,国军十万余人,激战不到一个礼拜,便全军溃败。
日军于民国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三日攻陷南京,便展开了大规模奸掳屠杀计数十万人……
南京失陷,日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来犯津浦线。在此期间,侵华日军矶谷司令官强迫韩复榘摊牌,韩某不肯。日军遂于十二月二十三日由青城、济阳间登陆,二十七日侵占济南,韩某不战而退,接着长清、肥城失守,三十一日攻陷泰安……矶谷师团沿津浦线长驱直入……
日军坂垣师团在青岛涝山湾,福岛两处强行登陆,攻克潍坊、莱阳后沿胶济线西进。
情报之一:坂垣师团与矶谷师团妄图在台儿庄取得会师,齐头猛进。
情报之二:坂垣、矶谷两师团同为侵华日军最顽强训练素质最好的摩托化装备新式陆军部队。
补充电文,在临沂和滕县于三月中旬同时告急时,蒋委员长也认为在战略上有加强第五战区防御兵力的必要,仓促急调第一战区驻河南补充训练尚未完成的汤恩伯军团和孙连仲集团,星夜增援。首先到达徐州的为汤恩伯第二十军团……随后到徐州的为孙连仲第二集团军。
(孙连仲集团军名义上虽辖两军,惟该部因曾参加以山西娘子关保卫战损失颇大,四十一军所剩只一空番号而己。孙连仲虽曾屡次请求补充,均未获准。其后不久,四十一军番号且为中央新成立的部队取而代之。故集团军实际可参加战斗的部队是东北军117师及冯玉祥独立33师,实际只有三个师的兵力。)
上将长官李宗仁道:“国难当头,豺狼进犯,自从西安事变之后,委员长与中共代表周恩来已签订了《统一抗战协议书》。”
他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会场一周又道:“根据国共协商,中共已派参谋团来协助台儿庄战役。不过,各集团军作战部,你们喜欢不喜欢中共参谋团来参谋作战?”
立时会场有多数将官喊道:“我们反对!”
上将李宗仁微笑着道:“诸位将领,为什么反对中共参谋团?”
忽地一下立起一名胖胖的中将道:“李长官,国军不是饭桶,派中共参谋团有逊陆军之威。如果李长官信不过我庞炳勋,我的部队撤出战区,你指挥八路军打日本鬼子去吧!”
庞炳勋话含着一种轻篾之态。但意思正合李宗仁心思。
接着川军邓锡侯道:“庞司令讲得有理,不过,我的部队装备太差,应该要求撤出战区补充武器装备。”
一个粗嗓音有点哑的将官道:“派不派中共参谋团,我孙连仲没意见,不过……娘子关,三千名弟兄一个军……”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痛苦,那声调,却分明是夭折了狼羔的老狼在寒夜里悲鸣。
会场中静静地,充满了悲凄、哀声。
只听会场中,有三枚棋子在吧答吧答的轻响,炮兵将,兵将炮……
上将李宗仁冷冷道:“四十二集团军101师师座,你的兵炮将很有水平呀?你得服从上级及小蚕……”
捏着三枚棋子的朱仁堂应声立起道:“李长官良心话……东北军是后娘,啃骨头,还得卖命,卖了命也没功!”。
上将李宗仁叹了一口气避开话题道:“诸位,中共参谋团即刻就到会场,诸位欢迎!”
李宗仁带头鼓掌,会场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中共代表参谋团人员,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了会场。
李宗仁冷冷道:“欢迎中共代表团到第五战区参战。”
又是一片七零八落的掌声,中共代表参谋团叶剑英道:“国共合作,共同抗日,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前途,也是中华民族唯一的出路,中共参谋团来第五战区参战抗日,是为了把侵占华夏的日本豺狼赶出中国……”
李宗仁冷笑着打断叶剑英的话道:“中共派参谋团是对第五战区的支持,但是,第五战区的全体官兵,并非没打过仗,并非怕日本人!第五战区将官,你们需要不需要中共参谋团,同意的请举手。”
李宗仁冷冷地扫视一圈后,道:“中共代表,第五战区不需要参谋人员,请你们回去转告周恩来。”
叶剑英昂首正气道:“李长官态度有点违背国共协商合约,看来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并没有合作诚意,我们参谋团一定回去转告中共中央。”
李宗仁道:“中共代表叶剑英,你讲话要负责任,第五战区抗日怎么没诚心?如果中共诚心诚意,你们也摆开战场同日本人痛快地打一仗!”
话中带着讥讽,叶剑英平静地反驳道:“李长官,你以为八路军是民团?我们郑重告诉,不久八路军要在平型关,吃前野坂垣两个集团军。”
李宗仁轻篾的笑道:“那一定是了不起的世界轰动。中共代表奉劝一句,不要猴子吃大象。”
叶剑英道:“看是什么样的猴子吃大象,你不久就会看到中共八路军的战绩!”
云龙山,一个风景优美的山峦。
此时,七、八名威风凛凛的军官,放马驰行,这些马都是新疆北部伊犁盛产的良驹,一色枣红,引颈嘶鸣,脚程都不亚于日本大宛马的速度。
冷冷清清的街上,马匹穿过,叮叮,可惜不是踏青时节!
几位年迈的老大爷,指着马匹的后背言论:
“这不知啥时候了,难道李长官听不到临沂银雀山的炮声。”
“江山都被日本人占完了,这蒋委员长还不抵抗,把豺狼放进来,同自己人打,难道也和清政府一样,也把土地一块块送给日本人。”
“这李长官也还有心思去云龙山寺院?”
“听说有名高僧乃世外高人,他们是不是去求赐教点化?”
……
谁也不知道,市井乡野之人,都是猜测。
高级将领们走着,啼声如铮,铃儿如弦,优美的乐曲,也好象似十面埋伏,阳光三叠?
三月中旬了,这云龙山还很冷。
李宗仁心如琵琶抑抑挫挫,又似寒风吹着苏武牧羊的一丝丝凄凉颤栗……
老头子,你的算盘珠儿瞒不过我的眼睛,西安兵谏张学良被扣判刑,这都是玩给个别人看的戏,而后你又特敕张学良,简直可笑。
你赶着别人生的骨肉去打豺狼,打跑了豺狼是你的好,叫狼吃了,你更不心疼,还觉除了一块心病……
第五战区,你调拨给我的是什么样的兵力?
只知保存势力的兵油子庞炳勋……
蒙受不白之冤,戴着汉奸帽子的张自忠,你曾想过让他做一头替罪羊……程潜、阎老西都不要的土枪川军邓锡侯……如今又调来的筋疲力尽,牢骚满腹的孙连仲杂牌——……徐州,我不给你守了,叫津浦线上全插上太阳旗子,看看你这位领袖怎么样保卫武汉,保卫中原,怎么样做你的天子梦……
猛然,李宗仁感到心里一阵作疼,他咽下一口唾沫,说出了一句话:“我们毕竟是为了民族而战吗!”
颇有大家风度,而以政治家神韵壮军威著称的李宗仁,说完了这句话,眉心两道横纹,象地震过后大地上出现的两条裂沟。
那个朱仁堂,听说以前是少帅张学良高参,看他嘴上没毛打仗能行吗?看孙连仲是很喜欢他的,对于他的失礼,眼角儿的指责也没有。
孙连仲的嘴角上,依然挂着两抹苦笑,李宗仁的一颗心沉重起来。
朱仁堂似乎也凉了心血,道:“司令长官,汤恩伯有十五生的德利重炮一营,是军中精华,又是委员长的明珠………”
上将李宗仁宽和地笑了笑道:“连仲兄,坂垣师团在临沂受挫,更激起了矶谷的骄狂,视台儿庄为盘中菜,妄图打下台儿庄,一举攻克徐州,夺取打通津浦线的首功。我想……请君入瓮。特请您这位守瓮名将,在台儿庄打一仗,叫全世界看看!”
孙连仲伸了伸臂,懒洋洋道:“李长官,娘子关没有把命卖出去,卖到台儿庄是一定了……”
上将李宗仁望着这个中将陪笑道:“老兄你就给个面子吧,好!就这样定下了。”
正在这时候,卫兵报告道:“报告长官,山上来了南京一些流亡学生和各地报社记者……
其中有三名是美国记者。他们要求见一见长官,聆听长官对徐州局势的看法。”
上将李宗仁一听有外国记者,一个主意迅速打定了,道:“传我的命令,让他们上来。”
三名学生和六名记者被带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女记者,很洋气漂亮,她见了这么高的将领,不慌乱,拘束,而是大方得很,甚至有些满不在乎的劲儿。
“请问李长官,军中传说长官以文武神韵壮军威,您把上万名疲惫士兵放在一个小镇上……看来,将军一定成竹在胸了。”
这位女记者的话语,刺疼了李宗仁。此时上将李宗仁没有表露出一丝半毫责备的神情,而是很和蔼地看着学生代表和记者。这一点他们不大相信仗能打赢,李宗仁心里很清楚,染上了失败症。
这个女记者好面熟,怎么格外关心台儿庄的战局,他岔开话题道:“这位记者小姐,贵姓?”
“免贵姓欧阳,名霞。”
“好,欧阳小姐,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情势是极其危迫的,然而抗战到了这步天地不冒险又有何法?特别西安兵谏以来,局势的变化。很难遇料,国军连连受挫,南京失陷。此局势台儿庄不破,则徐州可守。
国军还可以在津浦线上与敌人周旋一些时候,从而争得时间,使武汉后方重行部署。政府的抗战则可以待国际形势的转变……。否则,前途不堪设想,国难不可往事回首,因此之故,台儿庄是个鸡蛋,也要挡住日本人的碌碡!”
欧阳霞眼里浮上了一层粉泪,她两朵浅浅酒窝的粉腮,也红艳艳地呈桃花状了。
记者们举起了照相机,纷纷抢拍镜头,录音。上将李宗仁微笑着端起了茶碗,这是云龙山的铁观音,芳香而沉色。
云龙山上,是一些铁杆铜枝的古松,残冬里松针分外青苍。这一片苍青,在苍黄的天底下,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是寒冬里的一团温暖,是冬天里的一派春光。
蒋介石的手令压力下,上将李宗仁不得不苦笑着执行命令。
李宗仁布好了请君入瓮的战场,矶谷师团果然自滕县大举南下。汤军团在津浦线上与矶谷师团作间断而弱微的抵抗后,即奉命陆续让开正面,退入孢犊崮东南山区。
汤部重炮营则调往台儿庄黄河南岸,归长官部直属作战部调用指挥。矶谷师团,阪垣师团沿着各自路线,不出我所料,舍汤军团而不顾,尽其所有,循津浦路临枣支线,疯狂的直扑台儿庄。
情报报告:日军总数约有四万余人,拥有大小坦克七、八十辆,山野炮和重炮共八个营,轻重机枪不计其数,更有野村飞行轰炸大队助威……其锐不可挡,像一群饿狼一样扑向台儿庄。
台儿庄变成了滚沸的水……
台儿庄变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台儿庄变成了咆哮的海浪……
旋放雄性的光焰一层层剥落,被庄严的放上残冬的祭坛,这不朽的装帧她维护了谁呢?
台儿庄,苍岩的暮色正缓缓抵近,你英年的容颜已衰老不堪。
听那炮声呼唤遥远的山峦,滴落如梦的丝弦,可是主宰你的是一群又一群血肉的士兵!
守卫着这一片片土地的士兵,他们在这样恶劣的烽烟炮火中,感受到的炼狱能不经受人间最大的苦难吗?能不发生心灵的蜕变和锻炼吗?能不表现出各自仇恨――国破家亡的本色吗?
菩提在沉层的惊愕中眼睛急速地放火,圣者被一颗坚硬的心撞击着猛烈的翻动,颤动中的灵魂,已听到它喘息如一种歌,如翻卷的长江黄河,勃发出岁月的骄傲。
幽冥之路呵,证明我们民族的精神!
作为民族圣洁的创造,诞生一次握住美好秘密并暗示阵雷一次次轰响,飘曳的落日打开边缘的心跳,让风吹进来,阳光更烫灼一点,烫伤灵魂的光泽,菩提之果。
朱仁堂觉得,台儿庄分明地倒悬了起来,变做了阴云密布的天空。那一阵阵的在阵地上的炮弹,是雷鸣和电闪,是风吼和海哮,立了誓言要把这一片云空撕成碎片……
朱仁堂跟随张学良也打过大大小小上百次的仗了,这样的恶战确确实实是头一次遇到的,这样酷烈的炮火更是谢天谢地第一次经受……
这个出生入死过的东北汉子,真有点儿受不了。
特别是填进去东北军一千多名兄弟后,他的上下牙齿一阵阵发生对抗,眼睛在发红,仿佛泣出血来。
西安兵谏,少帅被囚,他这个少壮派高参因感情用事,杀了元老派,黑风腥雨的东拼西杀,这难道是命运?
他心中默祷,少帅,我们东北军被蒋介石瓦解,调散,差不多被蒋介石送上火线,喂了日本人。
少帅,你和杨虎成将军发动的西安兵谏,完全是正确的,可惜被统治者欲盖弥彰没有了出路。并不是家仇国恨,而是为我们几十万东北父老乡亲,还有更多的民族家破人亡的百姓而战!
朱仁堂走进了孙连仲的司令作战部,这位老将军耳朵震聋了,修剪的十分讲究的头也被火烧焦了,他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司令部选了一个多么奇特而神秘的地方!这又是冯玉祥将军的高足孙连仲选的指挥部。
台儿庄东头,傍着运河北岸,有一座高大的坟墓。这座坟墓据说是明朝一个皇妃子,下江南时得了疾病死了,被埋葬在这里的。
司令部就设在王妃墓里。
坟墓四周的古柏全部被炮火削光了,墓前那些肃穆庄严的石雕及碑亭,石碑,石碑下受苦的乌龟,全被炮火炸碎了。
王妃椅上,坐着两眼炯炯有神的孙连仲。
孙司令真是个战争魔鬼,娘子关保卫战中,他困得实在不行了,睡在指挥部里。当朱仁堂赶来报告时,他在梦境中竟然能够很好地下达了命令。
此刻他吼道:“你来干什么?”
声音阴森可怖,不仅仅是因为在坟墓里。
朱仁堂看见了孙司令脸上肌肉在抽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弄不清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可是,自己分明又是来干什么的。
“丢了阵地,我……唉!”孙司令突然声嘶力竭变得十分痛苦,眼睛那样复杂地看了朱仁堂一下,喃喃地道:“你别让我孙……失望!”
这句话虽然轻,却象重捶敲在了朱仁堂的心上,他没有为自己辩护什么,来了一个很规矩的立正,向后转,逃出了王妃墓。
朱仁堂在阵地上,正在做着殊死的搏斗。
巨大的耻辱淹没了他内心的伤痕。
但是。只用了一刹那的时间,巨大的耻辱便化成了巨大的力量。
他赤膊冲击指挥所,怀中抱着十二枚手榴弹,但很快被内勤官拉下了阵地。
为了民族而战,这样的恶战……操他矶谷坂恒十八代祖宗的娘,咬牙切齿,仰望着灰蒙蒙地天空。
少帅,你为什么这样糊涂?弟兄们的心……他眼前浮现出了那往事不堪回首的西安兵谏之后的历史烟云……
西安事变到台儿庄血战,岁月沧桑,相差不过一年,风云变幻,强大的东北军支离破碎。为什么……这是国家命运?还是个人命运?
孰事谁非,历史烟云波澜壮阔,风起云涌……
二 将军偏向虎山行
    二    恶梦政治泪将军偏向虎山行
三九严冬,天空彤云密部,朔风挟来一股股北方的冷空气,寒暑表里的红线象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直线下降,当推开窗户时,朔风渐弱,纷纷扬扬卷下了漫天大雪来。须臾间,六朝古都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一个银世界,显得那么干净、宽广无限。
黄埔路蒋介石官邸里,二楼办公室门窗紧闭。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兼参谋总长蒋介石穿着一套毛哗叽军便服,坐在一张比乒乓桌略小的橡木写字台前,一手端着花白底瓷杯,一手拿着线装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忽然,外面走廊里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接着,传来一个压低了嗓音的喊声,道:“报告!”
蒋介石听出是值班侍卫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唔”了一声。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侍卫官走进来,在蒋介石斜后角一米处站下:“委员长,外面下雪了,给您送暖气吧?”
蒋介石的办公室里虽装有热水汀,但难得使用。而且规定,白天送暖气必须经他本人同意才行。
刚才他看书实在太专心了,以至没发现外面下雪。这会儿听侍卫一说,才觉得身上有些寒意。他张口想说话,不料却连打了两个喷嚏。
“嗯!是有点凉了。”蒋介石放下已喝空了的瓷杯,站起来搓着双手,“嗯!不过,大白天,还不需要送暖气吧?”
“是!”侍卫看看蒋介石瘦瘦高高,显得单薄的身躯,走到墙边衣帽架前取下海军呢大衣:“委员长,您披上大衣吧。”
蒋介石披了大衣,瞥了瞥墙上的挂钟,便自语自言道:“还有10分钟。”
侍卫官:“委员长要出去?”
“不!不!蒋介石摆摆手,“嗯!你通知警卫室,三点半钟,有一个叫毛人凤的军官和小蚕要来见我,不必通报了,径直领他进来。”
“是”!侍卫应了一声,退后两步,以一个标准的转体动作来了个向后转,移步出门。心想小蚕是谁?这么重要吗?
蒋介石双手互握着,走到落地窗前,张大眼睛望着外面自天而降的鹅毛大雪,张口吟道:“银世界,玉乾坤,望中隐隐接昆仑。”略一停顿,又若有所思地说:“金陵降雪,西安此时不知如何?”说完这句话,他退到墙边沙发上坐下,双目微合,僧人入定似地不言不语。
一个月前,张学良、杨虎成两将帅在古城西安联合发动“兵谏”把前去督促催逼“剿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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