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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恩仇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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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鼻子”不胜惊讶,眼睛瞪得象铃铛:“你是什么人?”
“哈哈,什么人口说无凭,我的帽子里藏着一样东西,冯班长只要拿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朱仁堂那顶礼帽刚才打斗时早已掉落下来,滚在桌子底下,“塌鼻子”回头看看,吩咐“眯眼”:“去拿过来。”
就在这分神的一瞬间,朱仁堂发作了,一声怪吼:“呀――着打!”他双手撑着,双脚电光石火般地分蹬“塌鼻子”、“眯眼”的膝盖,两人没料到有此变故,躲闪不及,双双倒地,发出一阵痛苦不堪的嚎叫。
“哈哈……” 朱仁堂大喜,跳起来朝“塌鼻子”扑去,想夺下手枪。
少帅参谋这个反败为胜的尝试进行得过于匆忙,没有注意旁边那个“醉八仙”。正当他忙于夺枪之际,“醉八仙”已快了半拍,他掏出手枪,对着朱仁堂狂吼:“敢动一动,打死你!”
朱仁堂斜眼一瞥,不禁愣怔了一下,却被缓过气来的“塌鼻子”一脚踢在小腹上,“醉八仙”窜上来,用手枪柄朝他后脑勺一记狠砸,他哼了一声,昏倒在地。
“醉八仙”仗着关键时刻救驾有功,口无遮拦地说:“冯班长,怎么样,我说该把他绑上吧,要是你刚才听了兄弟的话,这会儿就用不着揉膝盖了。”
“塌鼻子”命令道:“给我捆他个端阳粽!”
“眯眼”挨的那记最厉害,挪步都跛着腿,对朱仁堂恨之入骨,出主意道:“一报还一报,干脆把他的腿踝骨砸碎算了,看他还狠!”
“醉八仙”马上附和:“要得!”
“塌鼻子”是三人中的头目,有点迟疑:“还没弄清他的身份哩,万一……”
“眯眼”道:“管他是谁,先下手再说,谁叫他这般辣手辣脚,如果真是自己人,咱也有话说:是在混战中误伤的,三口一词,上司不信也得信。”
“塌鼻子”挥手道:“好!给我下手!”
“眯眼”转脸四望,发现房角有几个黄梅天返潮时用来垫床脚的石鼓墩,便过去搬了一个:“这玩意儿有十几斤重,往脚踝骨上砸一下就够了!”
“眯眼”刚站稳,举起石鼓墩子待砸下去,背后“吱咯”一声响,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他下意识地回头一望,进来一个满头白发、颏下银髯长飘的老翁,看上去已年过古稀,但身板还算硬朗,穿一件玄色湖缎对襟短袄,戴一副黑色厚手套,右手拿着一支檀木手杖。
“塌鼻子”说声“慢!”,“眯眼”把手松开,“塌鼻子”厉声问道:“老丈,你是什么人?”
老翁说话瓮声瓮气,好像是从洞穴里发出来的:“我是住客的旅客,在东侧第一间。”
“塌鼻子”喝道:“那你到这里来干吗?”
“哦,老朽夜间尖眼,久卧不睡,看看这边尚有灯光,想过来串串门,闲聊闲聊。”
“去!去!去!回你自己屋里去。”
老翁头一低,像是刚发现地下躺着朱仁堂似的:“哎,这是怎么的,五花大绑,小偷还是强盗,抑或是杀人凶徒?”
“醉八仙”火了,骂道:“他妈的,你问得这样详细想干吗?给老子滚出去!”
“是!是!”老翁朝他点头哈腰,脚下却没挪步。
“醉八仙”和“眯眼”走过去,想把老翁往门外推。不料刚到面前,对方忽然把手一甩,扔下手杖,戴着手套的双手分按两人的脖颈,静谧中只听见“唰”的一声轻响,手套和皮肉接触处迸发出微弱的电火花,“醉八仙”、“眯眼”同时发出一声尾音拖得很长的怪叫,双双跌倒。
“塌鼻子”见状大震,以为遇上了来自深山老林的“真人”,四肢颤抖,目定口呆,望着老翁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哎……哎……”
老翁不待他作出反应,一个箭步窜上去,一脚踢翻“塌鼻子”,复一掌按在脸颊,又见火光一闪,“塌鼻子”也昏了过去。
“嘿嘿!”老翁冷笑一声,摘下手套。这时朱仁堂早已苏醒过来,他发现老翁身边有两根从腰间伸出的电线和手套连通着,才恍然大悟:那不是什么“真人”的绝技,而是电手套!电手套是国外特务机关新近研制的一种暗袭武器,使用者在腰间拴上两个无声响的小马达,通过袖珍蓄电池驱动发出高压电流,能将被袭击者电昏。朱仁堂前不久曾在一本英文杂志上看到过这种武器已问世的报道,却没料到竟已引进到国内来了。这个老翁是什么人,竟有这种新式武器!
老翁掏出一把匕首,割断朱仁堂身上的布绳,把他拉起来:“你能动弹吗?”
朱仁堂试着动动手足:“能。”
“那帮着把这三个绑起来。”
两人把宪兵绑上,嘴里塞上碎布,做一堆儿扔在屋角。
“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
朱仁堂问:“去哪里?”
“先去我屋里。”
朱仁堂提了旅行箱随老翁来到东侧第一间客房,进门便问:“老爷子,你是什么人?”
老翁不语,哈哈大笑,朱仁堂觉得笑声有点耳熟,正觉疑惑,对方突然改变了说话声调:“朱参谋长,你真的没听出我吗?”
“你是晏警官?”这才听出是晏子建的声音,惊讶道。
对方把头套、假胡子除去,朝朱仁堂笑笑:“这下总相信了吧?”
朱仁堂服了:“真的是你?多谢阁下在兄弟危机关头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我奉命侦察一起绑票案,线索牵到奉化、宁海、嵊县几地,来这里摸底,下午三时才到溪口。刚才正想躺下睡觉,忽然听见西屋有异响,就踅过来看动静,一看绑着的是少帅参谋官,当然伸手相救。”
朱仁堂想起刚才那一幕,心惊肉跳,再次向晏子建致谢。晏子建问:“参谋官怎么到这里来了?”
朱仁堂虚言搪塞:“我是去宁波联系咱们那批买卖的,搭了航校的车,不想开到上虞抛锚了,只好绕道奉化转车。到了奉化,想起溪口是蒋委员长的家乡,一个山明水秀之所,就弯过来看看,不想竟碰上了这么一桩祸事。”
晏子建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参谋官,出了这桩事,溪口不能待了,咱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朱仁堂想想也是,既然宪兵下山来抓他,那说明他们已经察觉了,看来只有回杭州,另外再想法子和少帅取得联系,于是点头道:“对,我得马上走,连夜去宁波。“
晏子建说:“我去镇海,咱们可以同行一程路。”
两人乘着月黑风高,悄悄翻越旅店后墙,消失在浓浓夜幕之中……
次日晚上九点,朱仁堂坐火车从宁波返杭州。在宁波临上车前,他给张三贵发了个电报。走出站台时,大个子已经侯在那里了。两人上了张三贵驾驶的小吉普,汽车刚起步,后面就跟上了两辆摩托车。张三贵打着方向盘把车拐上一条偏僻马路,指指反光镜:“复兴社的龟孙又给咱护驾了。老子逗逗他们,多兜几条马路,让他们冻得抓不住车把。”
朱仁堂道:“他跟他的。咱们谈咱们的,嗯,我离开三天,家里有什么情况吗?”
“没啥。不过是复兴社那几个龟孙老在航校门口转悠罢了。唔,老朱,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见着少帅啦?”
朱仁堂点了支香烟,抽了一口道:“没有。”
张三贵惊问:“怎么,难道他们又把少帅转移啦?”
“转移倒没转移,可是他们已有防范,我差点把性命丢在溪口呢……”朱仁堂把历险经过简述了一遍。
张三贵倒抽出一口冷气:“乖乖!要不是晏子建正巧在那里,咱哥儿俩只好在阎王爷跟前见面了。”
“就是。”
前面没路灯了,张三贵打开大车灯,看看后面,那两辆摩托车亮着鬼头似的小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他冷笑一声,加快了车速。两人默不作声,耳听着汽车引擎发出的隆隆声响,心里各自想着营救计划。片刻,张三贵开口了:“少帅那里,咱们一定要联系上,是不是我去雪窦寺走一趟?”
朱仁堂摇摇头:“他们已经引起警觉了,照正常途径去,决计见不上少帅。要想联系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请吴影子出马,他擅长轻功。能飞檐走壁,估计雪窦寺这种警戒难他不倒。”
张三贵叫道:“对,吴影子去准行!拣个月黑风高之夜,无声无息潜进去,求见少帅,面陈计划。”突然他的声音低了八度,“可是,吴影子被押在大牢里哩,怎么请他出马?”
这个问题朱仁堂一路上早已考虑过:“办法倒有,问题是看我们敢不敢干——”
张三贵几乎是和朱仁堂同声说出两字:“劫狱!”
“老朱,这事交给你去办,怎么样,敢不敢?”
“哈哈,正对我胃口!你说吧,怎么干?”
“具体方案让我摸摸情况再定。咱们兵分两路,你和贺旋风去救吴影子;我和豆金才他们搞飞行资料。事不宜迟,这两件事情必须在明后天完成。”
敢死队在制定营救新计划时,考虑过这样一件事:他们尽管能驾驶飞机,但谁也没在江南地区上空飞行过,对浙江、江苏一带的地理气象情况一无所知,这对于安全飞行来说是一大威胁,因此,必须从航校机要档案室里盗出有关方面的资料。如何完成此事,朱仁堂在去雪窦寺之前已有过设想,这次在旅途中又作了精心构思,估计问题不大。
张三贵道:“好吧,就这样定下了。”他踩下油门,换上加速档,“现在回去吧。”
……
十八 胖所长的花招
十八 赌酒盗密闯监胖所长的花招
航校机要档案室主任名叫巫一坛,挂上尉军衔。此人是航校副校长贺兴波的小舅子。有这么个强硬的后台,他自是有恃无恐。官衔不大,架子却不小,平时飞扬跋扈,一般的校级教官根本不在他眼里,只有八大处处长还能跟他说得上话。巫一坛对档案室管得很死,严格执行规章制度。如果没有校长办公室开的条子,任何人甭想查阅技术档案,有次连教务长都被他挡在门外。个性傲慢加上认真工作,这两点给敢死队搞资料构成了障碍,张三贵和朱仁堂经过一番不露声色的观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巫一坛是个酒鬼,酒量不但在全航校数第一,就是杭州全市也没人比得上他,他自称“酒一坛”,意思是能喝一坛酒。他到处找人比喝酒,把人灌醉了就逼着人家掏银元。朱仁堂少年时在蒙古草原上呆过几个年头,蒙古人的善饮天下闻名,他跟在蒙古人后面也能喝上二三斤烈酒,后来在张学良卫队曾出过风头。他想来个“以酒会友”,把巫一坛灌个八分醉,然后让擅长开锁的机械师豆金才潜入机要档案室盗资料。
这天傍晚,朱仁堂、豆金才、何宇三人走进航校餐厅。只见巫一坛独占一方,面前摆着四碟小菜,一瓶烧酒,正抽着烟独斟独饮。朱仁堂三人故意不看他,在临桌坐下。豆金才叫来女招待,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一斤装的大曲酒。朱仁堂说话了:“兄弟,你要一瓶酒,给谁喝哪?”
豆金才说:“大哥,我们两个喝酒都不行,只能以茶代酒陪着您,这酒是给您喝的。”
“哼哼!一瓶酒,给我漱口倒还差不多。”
“哦,大哥真是海量!那么再加一瓶吧?”
“小家子气!”朱仁堂朝女招待摆了摆手,“大曲酒四斤!”
“乖乖!”豆金才、何宇伸出了舌头,半晌没缩回去。
巫一坛目睹这一幕,暗暗来了劲儿,眼梢子放光,不时朝朱仁堂打量。朱仁堂只当不知,待酒菜上来了,吆五喝六吃喝起来。一会儿,豆金才说:“大哥,象你这种酒量,大概可以跟‘酒一坛’比一比了。”
“‘酒一坛’?是什么角色?”
“我也不认识,听说他是航校的酒仙,无论喝多少,也不会醉过去。”
朱仁堂仰脖把一杯酒到进嘴里,冷笑道:“嘿嘿……”
何宇说:“以大哥的酒量,这个‘酒一坛’碰上您可就没生路了。听说‘酒一坛’喜欢跟人喝酒打赌,赌注高的开到百元大洋,大哥您几时和这家伙干一场,嬴得点钱钞请咱弟兄好好吃一顿上等酒席。”
这边,巫一坛耐不住了,把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顿,猛地站起来,粗声大气道:“你们这几个东北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巫一坛在这里,你们竟敢这样口出狂言?”
朱、刘、何三人望着他,朱仁堂似觉不解,迟迟疑疑道:“巫一坛?”
“对,就是‘巫一坛’!”
朱仁堂恍然道:“哦,足下就是‘酒一坛’?失敬!失敬!”边说边转动着眼眸子打量对方。
巫一坛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粗声道:“你只管盯着我看什么?”
“我在想阁下也不过这么个身胚,个头还没我大,怎么喝得下一坛酒?你喝下去的酒都装哪里去了?”
“这你甭管!你是航校教官?”
“是。”
“你是否敢跟我比试喝酒?”
“比试喝酒?我倒好象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比试。不过,既然足下这么提出,我不能拂你的盛意。只是不知如何比法?请你明言示之。”
“拿酒来喝就是了,哪个喝得多就是胜者,败者向胜者付一笔钱款。”
“该付多少?”
“双方临时议定。”
“你倒说说看。”
巫一坛知道这批东北佬来航校后衔升一级,薪增两级,又大都没家小,身边有钱,于是来个狮子大开口:“二百‘袁大头’。”
“可以。”朱仁堂拿出一个硬笔记本,撕下一页,:“身上没带,咱先签下来,完了回去取。”
巫一坛移至朱仁堂这一桌,两人签过“比试协议”,让女招待取来六瓶“二锅头”,加上原先四瓶大曲,一共十斤,个人面前放五瓶,开始比试。巫一坛往喝茶的大玻璃杯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砸砸嘴,拿起筷子夹了几颗花生米,放进嘴里,随后又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如斯两次,不过五七分钟时间,已干下了一瓶大曲酒。他用嘲笑的眼光望着只喝下半杯酒的对手:
“朱教官象是有点热吧,我去开窗。”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回到桌边看看菜,嫌少:“我去叫两个热炒来。”说着往服务台那边走。
豆金才、何宇只恐他进厕所呕吐出来了再来喝,两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但他径直往服务台,背着身子站在那里和开票的说着话,并无其他行状。乃至返回,“酒一坛”看看朱仁堂不过喝下半斤,他“嘿嘿”笑着,又是两下“一饮而尽”,把一瓶“二锅头”喝得滴液不剩。
朱仁堂虽然在蒙古草原见过豪饮的牧民,但还没看到过这样喝酒。这家伙在不到一刻钟时间里,竟喝下二斤烈酒,脸色丝毫不变,莫非竟是奇人!他心里有些着急,如果对方的“酒一坛”称号名不虚传的话,那可就要砸锅了,输掉二百大洋倒是小事,他还付得出,讨厌的是倘若灌不醉这家伙,他们的盗资料计划就要落空了。“喝酒”是巫一坛身上唯一可以利用的弱点,如果这个突破口攻不开,那别想在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了!
巫一坛倒了一杯酒,又给朱仁堂杯里斟满:“再干一杯!”朱仁堂也已经喝下一斤酒了,他从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喝过这么些酒,头脑有些晕乎,心里暗暗叫苦,却无词推托,只好奉杯饮下。
豆金才在旁边看出形势对朱仁堂不利,却又帮不上忙,心里暗暗着急,朝何宇频使眼色。何宇是东北军空军的一张王牌,先后赴日本、英国和美国学航空,飞行方面还算得上全能,驾驶、领航、轰炸、塔台都行,是个心眼玲珑剔透的角色。他受国外先进技术的影响,认为事事都是有科学根据的。他见巫一坛竟这么能喝,吃惊之余开始仔细观察对方,发现了一个特殊迹象:巫一坛喝酒时姿势很特别,必定要把双肘撑在桌上,双手捧杯,嘴唇贴在大拇指上,好似电影中偶尔出现的“沉思着喝酒”的镜头。而每喝下两杯,必然要找借口离开座位,或开窗关窗,或点菜,或和熟人扯谈一阵。
何宇心中暗自思忖:看起来这家伙袖里另有乾坤,他的“一坛”就在袖管里藏着。他不吭声,等巫一坛喝下三斤酒后又嫌热去开窗并走到楼梯口和一个穿军服的女郎说话时,他站起来,悄悄走到窗前去看。其时天已黑尽,外面黑灯瞎火看不清什么,却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像是打翻了酒坛子。何宇乘巫一坛背着身子不留意,一个鹞子翻身跃出窗外。外面是花圃草坪,时值严冬,枯草一片。他蹲下身子伸手一摸,触到几条湿漉漉的东西,浓烈的酒味就是从这上面散发出来的。
何宇留洋多年,见多识广,只一摸就明白是怎么一会事了:原来这是英国制造的专用于裹护机要档案的吸湿棉。这种价格昂贵的特殊材料具有良好的吸水性能,小毛巾大小竟能吸进三四两酒。巫一坛喝酒时,每杯酒真正进嘴巴的只有五分之一、二,其余的都顺着手掌流入袖口,被藏在里面的吸湿棉所吸收,喝第二杯时,则流入另一个袖口。两杯“喝”光,他必须重换吸湿棉,于是便有开窗、关窗、点菜、聊天的举动,扔掉旧的,纳入新的。
何宇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嘿嘿,原来‘酒一坛’是这么回事!好啊,老子叫你尝尝我的厉害!”他匆匆跑回卧室,取了几粒美国安眠药,碾成粉末,藏在身上,重新回到餐厅。
巫一坛又在和朱仁堂干杯了,何宇入座,并不说话,喝了几口茶,大筷吃菜,连把两个盘子吃空,然后叫来女招待:“小姐,麻烦把菜单拿来。”
女招待奉上菜单,何宇微微笑道:“诸位,咱们添几个菜吧,各点一个自己喜欢吃的,巫先生是客人,先点。”
巫一坛拿过菜单看了看,点了个“奶油菜心”。豆金才、朱仁堂也各点了一个,何宇自己随便点了一个,对女招待说:“小姐,麻烦您通知厨房快一点。”
“是!先生。”
巫一坛和朱仁堂继续较量,朱仁堂喝下两斤半,脸色渐变,白里透青,就像没有成熟的生苹果。豆金才在一旁急得犹如困在老君炉里的美猴王,抓耳挠腮,唉声叹气。何宇站起来:“菜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
他刚走到厨房门口,女招待端着盛了四样菜的盘子迎面走来,连连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让您等急了。”餐厅里有人在高声叫“小姐”,何宇趁机接过盘子:“小姐,您去忙吧,我自己端过去。”
“谢谢!谢谢!”
“不客气!”何宇心里暗笑,谢什么?我倒要谢你呢!女招待刚转身,他眼疾手快,把一撮药洒在巫一坛点的那盆“奶油菜心”里。
应该承认,这本来就不失为一个良方妙计,巫一坛只要吃下这道菜,不过一刻钟便会哈欠连天,头晕脑胀,半小时内准保睡觉,一个小时后药效全发作,进入沉沉大睡状态。那时既便在他耳畔放爆竹也不会醒,豆金才准能行事。不料此计想得晚了一点,何宇刚把菜送上餐桌,从楼上匆匆下来一个穿军便服的小老头经理,走进巫一坛面前:“巫主任,贺校长打来电话,让你马上回档案室接班,说早已超过交接班时间了。”
巫一坛正在兴头上,闻言大骂:“他妈的,这个婊子养的老瘪三,让他上日班已经是大大照顾了,却不领情,才过两小时就告到校部去了。”他骂的是正当班的档案室副主任。这对搭档是一对冤家,每隔几天就要争吵一次。骂归骂,行动上却不敢违拗,只好乖乖起身,朝朱仁堂看看:“咱这输赢你说怎么定,我喝了四斤了,而你才喝下二斤半。”
豆金才说:“还没喝到底,怎么定结果呢?我们大哥喝酒是‘后梢翘’,越喝到后头越厉害,胜你‘酒一坛’是不成问题的。”
巫一坛不买帐,脸红脖子粗道:“你们想耍赖。”
何宇想再作一次努力,打着哈哈道:“巫主任别上火,来,吃点菜再走嘛,反正接班已经晚了,也不在乎这么几分钟,看这‘奶油菜心’炒得多好,碧绿生青,奶香扑鼻,尝尝!尝尝!”
巫一坛不搭茬,指着朱仁堂道:“老兄,你摆一句话过来,胜败如何?”
朱仁堂想了想,慢吞吞道:“巫主任,若论结果,我这位兄弟说得不无道理,我再补充一句:“你中途退出比试,应作弃权处理,胜者是我。不过,咱们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打交道的日子长哩,你这么急着要争胜,大概是缺钱花了,那没问题,这二百元我付就是了!”
“大哥……”
豆金才以为朱仁堂喝醉了,正待说话,却被朱仁堂摆手止住:“你甭开口!巫主任,那么这样吧,咱们是不是明晚再来这里较量一次?”他同何宇想到了同一个点子上:用安眠药。
巫一坛拱拱手:“老兄,你够朋友!好吧,明天晚上这里见!”说着,转身就走,急匆匆赶去接班了。
朱仁堂望着他的背影,一挥手:“走吧!”
三人回到住室,豆金才忙着给朱仁堂泡醒酒茶,转眼一看,不见了何宇:“哎!何宇呢?”
“大概回去睡觉了吧。”
“不会吧,怎么不声不响走了呢,我们怎么干还没定下呢,大哥,今晚我上不上?”
朱仁堂摇摇头:“今晚不上。此事不能冒险,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不能动手,否则一旦被察觉,我们整个计划都泡汤了!”
两人正说话,何宇进来了,满脸喜色道:“大哥,行了,巫一坛今晚准保睡得像死猪,小豆可以行动了。”朱仁堂大感意外:“哦!巫一坛着了你的‘道儿’啦?”
原来何宇刚才心生一计,还是把脑筋动在安眠药上。他回自己住室取了二百元前,往一支香烟里掺了些安眠药粉末,赶到机要档案室去找巫一坛。巫一坛一进档案室便摆出主任脸孔,六亲不认,挡住门口不让进去,就在门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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