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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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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兰陵笑了起来。上来贴了我脸上,柔声道:“你还真的说了?我以为就你这见风使舵地脾性不会说那个话呢。定是受了那帮老家伙的气,昨个你可没赶上好时候,程老爷子家去的都是难惹的人。事先没接到消息,我的错,委屈你了。”
“真是受委屈也没啥,毕竟是答应你的事。”兰陵能这么说也算歉道的真诚,何况也不是因为她,怪不到别人。“你说。要是我上了战场,还是三万人打人家二十万的,还得一口气打上半年,你什么个想法?”
“不叫你去,要真是那么个田地。拼了保你下来,”兰陵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一脸疑惑:“好端端的说这话什么意思?”
“那若是事后才知道呢?”我没理她,继续问:“人都打没了,你才知道信,尸首都找不全,埋哪都没人知道,你怎么想?”
“问住我了。”兰陵见我说地认真,轻轻抚着我脸庞,“那对我来说就是灾祸了,到时候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不敢想。”
“为国尽忠的,你不高兴吗?是不是认识我的朋友都觉得自豪?我家俩婆娘也为我能为国捐躯感到骄傲?或许还有朝廷送来的慰问礼品和敲锣打鼓的助兴吧?我若是有了儿子是不是也满世界跑去吹嘘老爹的英雄事迹呢?精忠报国嘛,何必伤心,是喜事,大喜。”我直起身来,也不知道从那来了力气,一口气说了好大一堆,声音洪亮。
书房里沉寂下来,俩人面无表情地对望着,仿佛呼吸都停止了,心脏跳动的激烈。
我站起身来,拉了兰陵走到沙盘前面,将昨天筹划的军事行动重新排演一次,扭头问道:“看明白了吧?”
兰陵点头无语。
我追问道:“如果成功了,算是大胜吧?”
兰陵点头。
“算是比高丽一役还大的胜利吧?或许千年后还诱人津津乐道吧?或许兵法家要给学生教这个经典战役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吧?”
兰陵点头。
“信不信我抽你,你再点头试试?”一把将沙盘上的小旗抓起来远远的扔出去,长叹一声,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平息了下自己地心情,“对不起,我就是想发一次火,莫名其妙的憋屈。都没错,老帅们开疆拓土也是拼了性命,杜尚书反对也是为了万全,士兵们死战力战的尽忠是职责,连吐藩趁火打劫也是时利所迫,我自己看不开而已。是不是很婆烦,没男人样子?”
兰陵挽了我胳膊,慢慢扶我坐下,“那你反对不?”
我摇摇头,苦笑道:“反对?我没有理由反对。都是有经验的沙场老帅了,操之过急这话我没资格说。虽是行险,但高风险伴随的是利益,如果能在吐谷浑缠住吐蕃主力,一旦破突厥后挥师南下同吐蕃人决战于平原,对我朝来说是少有的好机会。”吐蕃人依仗高原快进快出的骚扰是拿手,但与唐军决战与平原的话,纯粹是以卵击石,战法、装备、训练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是自杀行为。
“我反对。”兰陵摇摇头,“疯了,都疯了。早已经不是先帝年间的情形,现在国泰民安,我朝实力一日胜过一日……要打就得打胜仗,有必胜的把握才动手。拿了关内精兵和唯一遏制吐蕃的吐谷浑当了赌注。没必要。就是等几年的事情,此长彼消,到时候他不想打都不成,现在闹的什么劲。”
“各有各地理由,都对。若是拼了几万人一举歼灭吐蕃数十万青壮,就是老帅们地话,三十年让他回不过气。”发了通火,脑子也清明多了,思路也逐渐恢复了清晰。
“你这人。到底帮谁?刚还要扣抽,怎么一说就变了风向?”兰陵不满地踢踢椅子腿,“先把自己的立场拿定,踏两只船,也不怕摇晃。
“我有个啥立场,就是说说利弊而已。我也希望不打。可还不是圣上拿主意?军方求战心切,圣上也得权衡一下吧?虽说过几年保险,但也不能打击了军队的士气,搁谁都得再三掂量。我就是不忍关内府兵送死,顾虑秦钰,顾虑我庄子上的农户和老乡们。”
“若换了人呢?关内的兵都调回来,用别处的人送死你还难受不?”兰陵瞥了我一眼。“你压根就不是慈悲人,今天见你这样子还以为转了性,别打哈哈,你说。”
“说啥?换别的地方我肯定也难受,就是难受的没有这般厉害而已。换成高丽人或别的国家人,我就不难受了,可惜这是硬仗,敢交给一般地军队不?开打的话,数来数去就得关内子弟兵上了。你换兵的话等于没说。”兰陵就喜欢揭人老底,说个没用的话糗我两下,看我伤心还要撒盐。
“你这是私心作祟,是护短。对错先不管,谁家的命不是命?”兰陵俯身拾起我扔散的小旗。“现在也别说高丽不高丽,等都护府成立后也是我大唐子民了,先收起你那见不得人地毛病。至于打不打的,圣上有分寸,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心里结了怨气对身体不好。”
“我到乐意呢,不知道也好,现在进心里拔不出来了。”放心不下,又爬到沙盘上推演起来。“要打今年也没法出兵了吧?”现在已经六月间,调派齐备也得一月功夫,再朝突厥进发也八月间了,打到冬季的话,对唐军不利啊。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再拖一月就迟了。老头们着急就在这里,冬春季那边风沙大,行军作战都不方便。你看,”兰陵将沙盘上的局势重新布置一次,“程老爷子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八月动手,他把宝就押在这三个月里,十一月间拿下突厥。吐蕃得等我军动手后才能出兵,算算也得九月间。吐谷浑地势高,冷的早,如果吐蕃人俩月时间控制不了局面,一但到了腊月就得停止攻势,程老爷子如果十一月能打下突厥,就算是赢了一半,占了先机,趁着吐蕃人休兵的时机挥师南下,等待开春天暖同吐蕃人决战。可突厥虽然虚弱,还没到无力还手地地步,三个月时间能不能打下来还是两可,就算打下来也得看吐蕃的进展。若吐蕃两月内就控制了局面,双方就成了对峙局面,这就打的久了。两败俱伤。”
“圣上不表态就是拖延吧?”怪不得两边闹的厉害,皇上就是不吭声。现在军方虽然势大,但磨不起时间,一旦错过动手的机会,那就在喊叫都没用了。
“这我可不知道,皇上的想法可是我们这些人能猜度的?”兰陵眨眨眼,笑道:“但拖了今年拖不过明年,再拖就把军伍的士气抢没了,虎狼也要不时的放出去撒撒欢见个荤腥,爬了不动就孬了。当务之急就是要用手段削弱吐蕃和突厥地实力,越弱越好。你那个买鸟嘴的馊主意已经开始实施了,杜尚书还加了几条,你俩在一起可是绝配,一个比一个的阴狠。”
看来李治装缩头乌龟是有意的,这点倒是和电视剧里演的比较象。可老帅们制定地作战计划也很诱人,一旦取胜那真是去了心头大患,就怕李治挡不住诱惑又把头伸出来。“不管怎么样,先一点点蚕食吐蕃人的实力再说,就算开打也得干,我能做到的就这么多了,至于老杜怎么个折腾,耍啥花样,不感兴趣。我只盼望那些边疆的士兵平安就好,再怎么的也得让秦钰平安。”
“是这个道理。想开些,别窝在心里难受。这些事情不是你我有能力左右的,谁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要说皇上是无所不能,那是骗人的。”兰陵拍拍小腹,“有吃的没?说了半晌话,都还没吃早饭呢。饿的没力气。”
“没,今天过冷食,不开火。要不多喝点水,先垫垫?”
“去!冷食都过几个月了,你存心的,”兰陵抄了蒲扇打我一把,“就上次的那个饭,麻花麻叶的都要。”
我重复道:“没,今天过冷食,不开火。要不多喝点水,先垫垫?”
“一点都不大气,还记仇呢?”
“那是,心里还纠着,难受很。”
“那先吃了饭再劝解你。”
“过冷食,不开火……”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贼难防
或许山庄的猕猴桃该长大了吧,若再过一半月的就成熟了吧。二女手真巧,去皮的同时不伤到一丝果肉,剥出来的果子玛瑙般的晶莹剔透,怀念啊。
躺在园子里的爬墙虎下,周围虽然被颖重建的面目全非,但今天看起来特别顺眼,尉迟敬德老将军的创意竟然也可爱起来。
早上传来消息,程老爷子忧心边疆,报国心切,被殿授予‘聪山道行军大总管’,并节制拢右、安西两道九十七府精兵,年初上任。同时,铁勒裔悍将契芯合力被授予‘聪山道行军副总管’任其副手。
李治这手耍的漂亮。你不是要打吗?好,我成全你,批准了,打!军队给你,连拢右、安西两道的军队都拨一部分让你节制,够了吧?可因为某种原因,今年动手太过仓促了,军队的调动,物资筹措等等得给朝廷点时间吧?先把‘葱山道行军大总管’授给你,还给你指派了悍将作副手,剩下等朝廷筹划好了你去上任,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不错吧?
几个老猴子被李治都牵出来耍了一遍都是报国心切为国尽忠的功勋老将,要表扬,要嘉奖,要封赏。每人都煞有介事的当殿宣封,华而不实的虚衔一加一串子,高帽子戴起;而同诸位老帅唱对台戏的杜风等人,因为延误战机等无聊罪名统统降半级留用。李治如同搅屎棍般的这么一通乱和,貌似给足了军方脸面,老帅们再闹腾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了。打断牙齿脑里吞,还得强颜欢笑。
能想像,程老爷子和诸位老帅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可我没胆子去看,只是有点担心程初,这小子属于不长眼地,在火头上要是冲撞了程爷爷。哪个下场。匪夷所思啊。
悬的心暂时落了地,至少今年没了动静。如果没大的变化,秦钰可以安安稳稳的调回来,多少也算是衣锦还乡。算是在军中站稳了脚跟,随着战功的积累。凭借家族影响,往后混个大总管,大都督的没点悬念,顺便我这个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彩。往后谁在问起来,说XX行军大总管秦钰地老师是王修,那多风光。这是个一举数得地好事情,往后再找俩有资质、有身份、有良心、有孝心的学生教教,也弄个桃李满天下,厉害学生一大把。这年头。老师就是学生爹,就是谁想和我过不去也得先掂量掂量我学生的分量,欺负别人老爹,还不得让人家儿子生吃了?不错,低投资。高收益,能干。
秦钰这头一宽松,不禁就想到谢宝这家伙。自从被云家接走就没了音讯,他一不务农,二还属于残障,三不看书,有大把的时间分配,怎么一出去就没了下落,连话都不梢一句。
若他不是秦钰交代要照顾,我实在懒地管,可担了这个事就得尽心不是?今天心情舒畅,不计较这些。今天兰陵破天荒的和颖出去看什么新鲜玩意,说是大食那边来地一群耍把戏兼作生意的,本来拉我一起去,我不太喜欢马戏团兼买大力丸的花样,正好一个人消停。
午后,爬墙虎架子底下多阴凉,铺一张凉席朝上一躺,在花园灌水的井里镇了一坛子山植水,找了俩护院的大侃说闲话,和那帮纨绔子弟比起来,我到是喜欢和这些平民百姓打交道,没有那么多烦琐礼节,直来直去,想说啥说啥。
正和二娘子聊的兴起,下人跑来禀报,有人求见,还递了拜贴。
“郑弘,”我翻开拜贴看了看,有点印象,记不太清楚了。伯爵啊,还是个‘督尉’,军衔比我高多了,嘿嘿。到底是谁呢?
“王兄,别来无恙子?”我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抢先起身行了礼,吓我一跳。
想起来了,崔彰生日那天被程初扔出去的突厥裔王孙,就油头粉面的那个。“无恙,无恙,快坐。”我忙按手回礼让座。突厥人嘛,骁勇彪悍的,整地文诌诌‘乎’个啥,人家学识文采过人的崔彰和我说话都直来直去,你学啥文人。“都熟人,就平时说话的口气,别太雅,兄弟这个,”我指指脑袋,“得过病,不太好试,嘿嘿。”
“王兄见笑了,您是誉满京城的兵法家……”郑弘微微抬身表示恭敬,“今日小弟特来一睹风采,打扰之处,王兄见谅。”
“打扰?谈不上,客气了。本就是闲人,文不成武不就,这兵法家更不敢当,纸上谈兵,游戏而已。”这人好端端跑我家干啥?不知道打了什么心思,肯定没好事。“郑兄今日,哪个…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郑弘礼数周到的让人讨厌,三句话就拱四次手,害地我一个劲还礼。“小弟今日拜见王兄,确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我端了茶碗喝了口先拿在手里,他要再拱手我也不用还礼了。
这郑弘是找门路来了。虽是东突厥王族,受降后朝廷也给了爵位,但日子过的终究不踏实,处处小心在意,就怕让人拿了短处于家族不利。
当年郑弘爷爷‘頡利可汗榖欲’与‘处罗可汗’分别统治铁勒,迴紇,同羅等部落,都属于东突厥的大势力。
‘处罗可汗’二王子阿史那杜尔汆属于归顺较早,适逢李世民收复东突厥的用人之际,在征伐‘薛延陀多弥可汗’时立下大功一举成名,成为深得太宗器重的外裔将领。后又随李世民屡战高丽,危难时有救驾之功,得李世民宠信。唐太宗去世,阿史那社尔出于对恩主的感谢和深厚的情谊,请求以身殉葬。以侍卫陵寝。李治派人向他宣读太宗遗嘱,不许殉葬。为表彰其忠心,永微四年(公元634年)加封镇军大将军。
郑弘与阿史那杜尔汆同为归降地突厥大族,但归顺的时间不同,错过了表忠心立战功的好机会,晚了十来年。前后待遇天壤之别。王族姓氏改了不说。如今在京城里如丧家之犬,惶恐无依,日子过辛苦。
郑弘今日听闻朝廷任命程老爷子为‘聪山道行军大总管’,揣摩着朝廷可能展开新一轮拓土开疆运动。想趁这个机会学习老乡阿史那杜尔汆的英勇事迹,报效国家。以正其名。他知道我属于京城里的万金油,谁家都能拉上话,又和程家交好,想托我说个关系,见见程老爷子。郑弘毕竟也是马上长大,常年游弋于域外的望族,阵伏上颇有心得。如果能获程老爷子青睐,保举他一同出塞,不管立功还是战死。自己地家族算是翻了身,再也不用过窝囊日子。
“好,小弟去给郑兄当牵引,但成与不成,不是小弟这晚辈能说了算地。尽力而为。”看样子这郑弘准备去拼命,任凭谁到了这个地步,也职能顾身家,不能顾性命了。虽说是突厥人,我还是佩服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出头,家里老小就没活路。带个话而已,不费事,能帮就帮。“别谢,”见他起身要拜,我用了全力才扶住,“是举手之劳,郑兄不必如此。老爷子上任还早,等过些时日再上门不迟。”这几天程老爷子闹脾气是肯定的,我可不想撞了枪口上。
“大恩不言谢,王兄您……”郑弘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顺当,带来地礼物堆了一桌子都没用,一时有点结巴。
“礼品嘛,嘿嘿,郑兄既然送来,小弟就笑纳了。”这到不是起了贪心,要揣摩送礼人的心理。我本就没清高地钟头,答应人家办事却不收礼物,郑弘终究不能安心,若大方的收下,他心里就踏实了,还显得我直爽。
郑弘临走说了好些个歌颂我的话,我本来就虚荣,今天当了好人还得了礼品,临了还被颂扬一顿,心情好的不得了。都是贵重物品啊,域外民族就是实在,礼送的扎实。大块的玛瑙,半拉砖头一样规模,猫眼十来颗,就一个字:大!这才对胃口,颖一天把她那猫眼镯子来回的显摆,没点品位。明我就让人拿了这些去打首饰,就一个簪子,上面镶满猫眼,十来颗;戴上后你敢一摇脑袋就能把对面人的人眼睛晃瞎,那才叫气派。
“二娘子,找俩人跟着,咱去看看谢宝。”心情好,兴致就高,云家庄子去过几次,除了救火那次外都走路过,从来没好好的看过,“不拿伞,大老爷们出门挑个伞不够丢人钱,去,山楂水罐子给我抱着。”
现在也就三四点地光景,正热的厉害。一出门我就后悔了,热浪滚滚袭来,跟我的旺才舌头吐了老长,二娘子伸手崴了根带叶子的树权举我头顶,“小侯爷,要不等了后晌再去,小心中暑。”
“中不了,是。”还么那么娇气,后世的夏天比这会可热多了,“云家庄子现在修好了吧?”
“好了,没咱家地援翻蛹k云家这会得打饥荒。”二娘子附近熟悉,尽量带我朝阴凉处走,“夫人真是菩萨心肠,钱了粮了没少给云家拉,光小的经手的都三趟了。”
“哦?那远近都知道这个事情了?”颖这个菩萨啊,嘿嘿。次次送东西都是大张旗鼓,只怕人家不知道,只怕知道的人少了,宁愿绕点路从云家庄子里直插过去,让佃户们都知道这个事。
“那还有不知道的?远近的人,只要提起咱王家人,不管是侯爷您还是夫人,都得挑了大拇指说话。连我们这些作下人的都沾光。前日里,云家庄子上还有给小的提亲,嘿嘿,听说那闺女可好看。”二娘子说到这里,一脸委琐,笑的恶心,“俺二话不说,回绝了。”
“哦?为啥?长的好看都回绝?”这二娘子属于大龄青年,居委会重点帮难对象。虽然工钱涨了又涨,但这人江湖义气的大手大脚习惯了,老是没点积蓄。再又不是关中人,找老婆难。“你不是着急吗?”
“嘿嘿,俺指望着在自家庄子上找个闺女。好不好看不要紧,能生养就成。咱庄子的闺女都不愿意外嫁,就在庄子里找婆家,这就好办,小地不愁了。”二娘子说到自家庄子闺女。胖瘦高矮。如数家珍。
真没看出来,这猛男还有这个本事。要不是相处久了知根知底,我真怀疑他依仗武艺四处偷窥姑娘家阴私。到了云家庄子口上,我让二娘子进去找谢宝出来。庄口有棵大槐树,我正好纳凉。
二娘子跑回来汇报。谢宝现在是忙人,不在留宿的人家,每天一早就吊了胳膊跑云家院子里帮忙去了。至于帮啥忙,佃户也说不清楚。“去,到云家院子里找他来,我不进去,就这里等他。”奇怪,残疾人不好好养伤,有空多休息下。帮忙?一只手也能干活?要是碰了伤处难保不落个独臂大侠,秦钰回来我怎么给交代。
没一会,二娘子就领了谢宝过来,没等他站稳,劈头道:“不养伤乱跑个啥?看吊胳膊的带子。脏嘛咕咚,今就和我回去,出了事谁担待。”
“王兄误会。胳膊这些天都能动了,带子扎的紧不自在,才松开些。”说着赶紧让二娘子给他扎紧,生怕我拽他回去一般。
“出来小半月了,多少也该回来报个信。去人家院子干啥?”看谢宝面色红润,也到放心了,只要身体恢复就行,毕竟这个事是颖一手造成的。取过两盒药材递过去,“长骨头的,按二娘子开的处方,定时定量,别敷衍了。”
“谢谢王兄。”谢宝单手接了药盒,胡乱往怀里一揣,“院子里还给人家打帮手呢,要不小弟先过去了?”
“打什么帮手?他们不知道你有伤?”云家着急地给人接走,伤没好利索就当了帮工用,太不像话。“再胡闹就让二娘子背了你回去,出个事嗣业那边我可没个交代。”
“误会,误会。”谢宝手臂被二娘子缠地紧了,胡乱晃了几下,“小弟也是无意过去的。才过来时,庄子还有几家佃户房子没起来,云小姐常来督工,和小弟说了几次话,也就扯到鸡了,非让去她家看看。一去才知道,和王兄家里差远了,好些天了,我正帮忙归置呢。”
“养鸡?”我想起数月前云家庄子里送鸡的人,现在谢宝又去帮忙,有意思。拍拍谢宝肩膀,示意他站远了说话,走了几步估计二娘子听不见,才问道:“怎么帮忙?咋养的不对?”
“看起来和王兄家里地养法差不多,也用蛆,可情形是不能比,差太远了。她没摸清办法,蛆都不干净,生蛆生的……”摇摇手,一脸难受地样子,“不说了,一说就没饭量。”
我笑眯眯问道:“然后呢?”
“然后还能咋办?家里没个老人,虽说云家小姐是个要强的,但娇生惯养常了,毕竟没这些个经历,鸡都养不好。”谢宝说到这,一副慈悲模样,“小弟是个热心人,不忍看她瞎弄,好端端的鸡今死明死的,就按在王兄家见到的样子指点她了一番。小弟也奇怪,怎么你们京城里都是用蛆喂鸡?我们那可不这样。”谢宝松了松带子,“小弟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这云家可怜,先闹了火灾又闹了水祸,要不是大嫂帮衬,这会估计就倒了。也是见两家关系这么好,小弟再见死不救,要遭天谴的。云家小姐也是不离口的赞颂王兄和大嫂仗义呢”
“哦,你还真是热心人啊。”我用力拍拍他肩膀,“不错,就要这样子,慈悲为怀,与人为善。好,要赞扬。”王兄仗义我不反对,至于大嫂仗不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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