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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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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眼风余光但见宫铃对自己摇了摇头,奴歌会意,立刻明智调转话锋“那个,你找我什么事?”
“是,是皇上。”小丫鬟犹在惊异当中未曾回过神来,半响方才言语错乱道“在未央宫,皇上在等小主,速去!”
“未央宫?我方才回来而已,何故让我去那?东西且还没有收拾……”
“这些都交付于我们这些下人做便好。”小宫女彻底回神,向着奴歌盈盈矮身一礼催促:“小主还是速去朝见皇上为宜。”
“这?”扭头看向宫铃。
后者向她点头,目光流露坚定,寓意‘一切有我’。
奴歌长出口气“日落之前我是定然要回来的,记得铺好我的大床席梦思。”
宫铃:“……”
“否则扣你薪水!”
宫铃:“……”
明明已是摇曳端庄走远的身影,却非要要挟补上如此恶狠狠流氓一句,宫铃无奈之余又是好笑。
…………
…………
未央宫
锦绣玄黑衣摆映衬被背后绚丽尊贵的金黄,侧身倚在龙椅之上,司凌夜淡淡垂眸,漆黑如墨的眸子意味不明半眯,仔细看着手上无上宝剑,抬手寸寸擦拭……似是不忍让其沾染丝毫尘埃。
“启禀皇上……”殿外小太监奸细通报声徐徐扬起“奴歌小主已到,敢问皇上是否即刻通传?”
手腕微转,冰冷剑锋微微折射出森寒之光,冰凉剑身倒影之上,一双眸子狭长冷冷上挑“迟到几时?”
“回皇上,皇上派人传话之时本是两柱香之前,按照未央宫与玄武门的距离,若不耽误,实则来回不过半柱香便可。”
“哦?”眉梢微扬,冷器宝剑被缓缓收回剑鞘。
“小主想是路上有事耽搁……整整迟到了一炷半香时间。”像是说情,又或者幸灾乐祸的声音。
“嗯。”司凌夜随手将宝剑交付于身侧丫鬟,屈指弹了弹自己衣袖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等。”
…………
殿外
“皇上可有召见我?”
“回小主,皇上正在殿内与众臣商议朝事,小主稍后。”
“可我已经在这跪一个时辰了,皇上可有说何时能将朝事议完?”
“这皇上未曾示下。”
奴歌不觉颦了眉“那依公公看来?”
对方欠了欠身,像是万般恭敬“朝堂之事,奴才万万不敢妄加揣测。”
“那我可否先行退下?等到皇上有时间我再来?”
“回小主……方才奴才已经将小主求见一事通禀,小主此刻若是离开,皇上忽然通传,奴才并不好办。”
“如此……”奴歌垂头,抬起小手锤了锤自己彻底麻木的小腿“劳烦公公了,我还是继续在这跪着吧。”
“小主开明。”半阴不阳一笑,紫袍公公果然弯腰退了下去。
“好在不是冬天,好在不是腊梅正艳。”
蓦然自言自语如此一句,抬头望了望清空云卷云舒,眯眼自嘲时又带有那么点点庆幸。———再垂头低低将自我安慰……现在不论如何,都是比曾经的自己好吧。
好在,自己心底明了……司凌夜在里面并非商议正事,而是简单只为给自己惩罚。既然心底已经清如明镜,那么自然不会再有期待,不期待,那么等待或许也就不再那么难耐。
天色渐暗,乌金西沉,玉兔东升。
奴歌半眯着眼睛,抬手拍了拍自己彻底了无知觉的膝盖及小腿,叹息。
扶着身旁华柱勉强屈膝起身,缓和了好半响,试探着向前踏了两步。
“不错。”似乎很满意自己下身还能感受到血液忽然畅通的刺痛,侧身倚在长廊柱边,歇息片刻,抬头望了望直上中天的月色,苦笑油然而生,不过片刻又被瞬息压了下去。
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亦没有什么值得抱怨。
宫铃且还在等着自己,若是回去晚了,怕是她又要担忧叨念自己。
自己无意让好好一个小姑娘,提前变成碎碎念中年大妈可是罪过。
一丝浅笑散漫而生,奴歌缓缓动了动膝盖骨,举步……
“小主且慢。”
身后不知何时,那原本早早不见人影的紫衣公公此刻再度走了出来。
奴歌脊背一僵,大眼转了转打算装作没听见,欲继续向前。
“皇上已经通传,还请小主即刻入殿见圣。”阉人声线本就偏于奸细,加之此刻这紫衣公公刻意拔高了声线,奴歌如今竟是想要装傻都不行。
缓缓万般无奈转过身来,霍然明媚假笑一声“哟,这不是……什么什么公公吗?啊?皇上通传我了?哎!看我……居然等着面圣的功夫居然也能睡着梦游,这不双腿不停换,自行要离开呢。”
奴歌抬手指了指自己大腿笑意够假,起身欲自行离开理由更假……但负责传话的公公,则是配合的无上纯粹可谓假到终极。
“小主竟有梦游之习?这可是要早生医治才好,奴才还望小主珍重,保护好了自己身子,才能继续为吾皇,才能为我风渊效力不是?”
“极是极是。”奴歌连连点头称赞“还是公公明理,在下受教,定要早改恶习。”
“呵呵,小主通情达理。”公公雍容一笑“小主且快进殿,莫要让皇上等得急了。”
“谢公公提点……”
伤与血,灿若琉璃
未央大殿内
上等檀香在青铜古兽中兀自燃烧,化为烟雾升腾与空,袅袅盘散间,庄重的味道尾调略微上扬,华丽无端生出三分疏冷。
香味倨傲,一如此殿的主人,这皇宫的王者。
前来引路的公公早已退下,如今奴歌只身一人站在殿内,抬眼打量这庄重依旧富丽堂皇的殿宇,忽觉寂寥。
殿内安静的死寂,这并不符合皇族的隆重生活方式嫜。
抬眼再三扫视四周,入目除去繁华锦绣帷幔,冰冷的雕梁画柱,竟是连一个侍候的人影都不曾见,莫不是那公公带错了路?
奴歌迟疑,这样古怪的气氛使她下意识想要自卫,空落的手掌亦是想要得到利剑紧握其中———似乎唯有如此,才会心安。
抬眼打量四周利剑倒是没有,唯见墙东上挂着一装饰宝剑,犹自耀眼,徐徐生辉散。
宝剑贵重是真,却是保命之时不大好用。
既然留在这心生不安……转身,奴歌果断决定折身走出殿去。
“到底是越发大胆了,柳公公没有告诉歌儿在这等朕的吗?”
奴歌刚刚举起第一步,珠帘帷幔之后届时慵懒扬起一声,飘飘荡荡,似比之室内燃香更为庄重,寓意更为疏冷。
“是因殿内太过沉寂,属下误以为公公引错路。”
“引错路?”那慵懒如妖的声线微微上扬,旋即步入视线越加清晰的是如华身影“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真留用不得了。”
“主上说的极是。”奴歌点头应声,眼角余光望见司凌夜闲适张狂。
未着象征帝位的龙袍,只单单披着一件锦绣墨黑里衣,墨发三千随意而恣意披散,无声流泻出如夜华丽诱人。
这样随意而慵懒的司凌夜,可谓奴歌相识以来首次相见。
平日碍于上下属身份,他几乎都是穿戴得体威仪无比站在自己面前……偶尔撞见他衣冠不整的,便是仅有几次误见他与小妾厮混。
如今这般……想是刚刚颠龙倒凤刚出来的?
呵,方才那公公还说皇上是在商议朝廷大事的。这一刻奴歌忽然想要讽刺冷笑,但转念一想,她又忽然极为认同起那公公说法来。
为皇族诞下子嗣后裔,这确实是胜过朝堂战争的大事。
下属如此朝拜见到皇上,却误见其失礼之态,本应是下属受到惩罚的。奴歌明智未避免霍乱上身转过身去,水眸半敛看向墨玉地面自己的脚尖。
“歌儿这是做什么?”司凌夜却是不以为意走上前来,扬了扬玉锥般的下颚,随意将三千墨发拢到背后,似是并不打算任何梳理。
雕梁之后又有内阁,屏风之后一阵细微衣料摩挲声响,奴歌猜想应是那侍寝的女妃离开的声音。
“属下,惊扰龙架安寝,还望主上赎罪。”
“自然。”微凉的手指前探,作势欲将她搀扶起来。
他弯腰,三千乌发这一刻乍然倾泻,流香满室荡漾眼前。
奴歌微愣“吾皇圣恩,属下自行起身便好。”
长时间未曾相见,如今蓦然再度距离他如此相近,她下意识想要躲避远离。
“歌儿这是做什么?”伸出去的手没有着力点,司凌夜面色不悦起来“朕就这么让你厌烦吗?”
厌烦?
自然是不敢的,最多不过是痛恨罢了。
“属下,不敢劳烦龙体。”
“此一事不劳烦朕,但先下有一事,却是不得不亲自动手的。”
奴歌不知是因为此刻这大殿太寂静,亦或者是自己生性多疑,怎的在司凌夜余音之中听到凉冷的阴谋味道?
“不知主上召见属下,可是……嗯!”
只是眼前黑影一摇,奴歌尚来不及辨别便是眼前一花,继而耳垂神经一痛,细嫩如花脉络的肌肤,此刻似乎被什么冷厉刺穿。
本是应尖锐的痛呼,本应下意识起身拔出耳垂异物,但此刻奴歌却只是生生将冷哼淹没在喉间,抬指略有诧异摸向耳垂。
诧异再抬眸,蓦然落尽一双漆黑包容苍穹的眼中。
深沉、幽邃、诱惑……更危险!
触手即是一片稠状黏溺,指尖殷红凑到鼻前轻轻的嗅,是独属于血迹的腥甜。
那双仿若包罗浩瀚星辰的眼,亦是正在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主上这是做什么!?”
“女儿家怎么可以没有耳洞的?”
“原本是有的,不过后来听说扎一对耳洞,来世还要卑微做女人,故而……”
“那歌儿来生莫不是想要做男人的?”
“说前世的骗自己,说来生的骗别人。”冷笑“岂会有来生。”
奴歌转眸,作势欲将耳垂琉璃拔出。
“这可是朕亲赏你之物。”司凌夜却不紧不慢抬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恍若流连在奴歌发鬓,并不阻止她,不过其言语颇为言简意赅“它若是没了,你大可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
摸向耳垂的奴歌动作果然一顿“属下只听说,有主人怕自己家小狗走失,故而佩戴项圈铃铛不能摘下的。”
“既然歌儿喜欢,朕不介意你如此理解。”
“这么说,还要多谢吾皇恩泽浩荡。”奴歌施施然站起身来,神经极力去忽略耳垂的红肿,像是在努力告诫自己隐忍那般用力。
没有任何征兆,只是直接用他生来引以为傲的速度,抬指间将另一枚琉璃耳钉强行送入她另一侧耳垂。
琉璃小巧耳钉剔透有光,映衬着倾世的小脸一时诱人举世无双。
“不过似乎,还少了什么。”
司凌夜抬眼看了看奴歌侧颜,似是不满意转身渡步围绕她走了两圈,模样悠闲像是在欣赏什么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主上还差在属下身上栓一条链子。”
“哦?”司凌夜挑眉看她“善解人意的歌儿当真如此想?”
善解人意?
奴歌无言,只是冷眼余光看着自己指尖血迹,似乎想要将今日之辱铭刻于心。
时光悠远,不知多久以后,当那条冰冷镣铐真的拴住她所有之时,奴歌只来得及后悔当初自己多么口不择言。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奴歌注意到的,只有司凌夜睨视自己刺骨的目光,宛若刮骨的刀锋,一寸寸将她碎成千片。
“这只是个警示,歌儿如此聪慧之人,想来定是明了朕的寓意的,对么?”心底明知司凌夜是警告自己莫生叛国之心,奴歌却是不愿多答。
“属下只是不知,主上唤属下前来所谓何事。”不动声色挑开话题又加以保证“属下愿用行动证明其忠心不二。”
司凌夜恍然芳菲一笑,却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的回永远都是如此模棱两可,却莫名让人误以为心安。”
“……”
指尖又沿着鬓角划到下颚处,将其美艳的小脸抬了起来……
“歌儿的言语技巧朕不是没有见识过的,不过这次,朕到却是要你去以实际行动来证实,你所谓的‘忠心’,究竟几斤几两重。”
“主上说笑,人倘若活着,心到底是上不了秤的。”
“歌儿说的,极是。”司凌夜抬指沾过奴歌耳垂一丝血迹,凑到鼻前嗅了嗅,浓眉微颦“没有心的人,终究还是少了点人情味。”
“皇上是在称赞属下吗?”
司凌夜冷眸不答话,却是忽然凑近她颈间,一个侧首瞬间呵气在她耳畔,不待奴歌有所反应,舌尖已然袭上那小巧耳垂……
一丝腥甜迅速入口,是独属于她的气息,宛若罂粟毒素般幽幽诱人,微温、淡漠的……甜而不腻。
“歌儿近来险些修成妖了。”
丝丝缕缕蛊惑的声线近在咫尺,感知耳畔一阵凉冷酥麻,奴歌下意识将螓首偏了偏避开他的侵袭碰触“主上说笑,我如若是妖,此刻又哪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是美极如妖。”他悠悠离开她,唇角尚带有一丝她耳垂的殷红。
奴歌微愣看向他薄幸唇角的血迹,他却是不嫌弃舔了舔,将其卷入腹中。
这样慵懒堂而皇之妖颜惑众……说的应该是他才对!
就那么一刻,眨眼间的一个瞬息,奴歌却忽然觉得他吞入腹中的并非是血迹,而是……被抽筋剥骨后的自己。
他将她一切都残忍霸道的占有,曾经懵懂的爱意、青涩的身体、自由的权利、继续无情无心的理由。
他给了她信以为真的爱情,后又剥夺;像是放风般让她溜出宫中,又逮捕;如今呢?
祭奠一抹红绢
如此慵懒诱惑站在她眼前,青丝微垂龙袍半散,端端用行动无声证明‘你永远是奴仆,只能听于我。我是高高在上的皇,你只能仰望,永远都别妄想得到?’
呵,真好笑。
我想要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给我……甚至一丝不剩的剥夺。
奴歌忽然歪下脑袋看了看他,后退一步“主上?”
‘主上主上’忽然便是连这称呼都觉得无限讽刺———你是尊贵拥有一切驾驭权利的主,我是一无所有唯命是从的奴嫜。
“主上?”她冷笑,又唤。
空灵动人的声线娉婷袅袅,曼然余音舒冷而绕梁。
司凌夜不动声色颦眉散。
她蓦然沉声“皇,夜已深。”
“……”
“想来卿别云娘娘还在后宫候着,不是么?”
“你要说什么?”
“这话应是属下问及主上才是……”她侧颜掩去嗤笑,又是拢袖掩住唇角问他“主上,究竟要吩咐什么呢?”
这样的动作,尽数神情都遮掩在一面荡漾水袖之后,姿态神秘,高雅而陌生。
陌生的气质,陌生的她,近在眼前却遥远的好似在天际……这样的气氛,司凌夜届时不悦起来。
前夕的暧昧迷离,一瞬又冰封到低谷。
大殿里明黄轻纱被风卷起悠扬,司凌夜所站的位置背后刚好有一根雕龙华柱,那栩栩如生的龙族蜿蜒盘旋在玉柱之上,在他背后昂首向天,伏在轻纱中若隐若现……
有那么一瞬,奴歌忽然觉得自己眼花,苍龙啸,她惘然觉得司凌夜身后的雕塑活了过来,像是吸附了他身上的龙气,怒号翻滚飞身猛的席卷攻击向自己!
有风入,大殿轻纱陡然的舞!
她下意识用手遮住眼帘,惶惶微诧向后退了半步。
半响没有动静,沉寂的殿内除去风声,针落可闻、
————指尖微微错开一道缝隙,却唯见司凌夜欲将自己杀之而后快的神情。
原来那奔腾席卷向自己的并非是那雕龙,而是他澎湃愠怒的气息……
恍惚着,竟生成了幻觉。
龙袍半敞,青丝妖惑垂垂,狭长的眸子透露出蒙蔽人视听的假象倦怠,刀削般挺拔鼻梁之下,玉锥下颚略微扬了扬,一本正经的威仪。
“先下江山局势略有稳定,也不过表面看上去如此……有些负责平复曜日之乱的国熏元老,似是不安与现在地位权势。”
“杀了便好,主上向属下解说这些做什么?今夜是想要取谁的首级呢?”
“呵。”司凌夜垂眸睇视奴歌毫无表情的深眸“你果然适合当一柄武器匕首。”
扬眉“主上不正是希望如此?”
“又或者……”司凌夜唇角似笑非笑微勾,转而渡步到奴歌身侧,斜眼看她“又或者说,你这不知为主人着想的,兽。”最后一字刻意一顿。
兽?是在说自己没心没肺了?
奴歌沉默,是认同。
“你是想助朕得到江山,还是假借朕之手,毁了刚刚站稳脚的风渊?”
“……”
“不过是杀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竟让你对朕如此痛恨的?”司凌夜抬指搭上奴歌纤细脖颈,修长指尖略有收紧“你要去杀了朕的猛将?然后去月扶讨功领赏吗?”
“是主上说那些权臣碍眼。”
指尖又收紧三分“既是碍眼,那便要好生利用,如若磐石将其搬走便好……你又何故起了杀心呢?朕倒不认为你是忠心如此的!”
“既是磐石便注定是搬不走的!更何况主上说什么……属下,听不懂。”脖颈被扼住,奴歌呼吸已是上下断气,言语声线都有些嘶哑变调,像要窒息。
“不过希望你这奴才明智些。”垂眸满意看着奴歌白皙肌肤因缺氧而变得略有青紫,司凌夜勉强放开些掌上力道“近几日朝堂上朝臣集体觐见,说什么朕的后宫空虚,需为皇家血统好好考虑一番。”
似是想到气处,司凌夜抬手将奴歌甩到一边,自己负手而立背对着她“都是一群冠冕堂皇想将自己女儿送入宫的庸臣!”
奴歌严重缺氧本就脚下站立不稳,如今加之司凌夜甩手放开脖颈,自然而然身子倾斜开去,不其然撞上一边身后方桌。
四角方桌乃是上等百年成才梨木花雕制,奴歌这一撞正是腰侧撞上菱角,顿时一阵岔气弯下身去。
桌上茶器随着桌子晃动而颤了一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司凌夜闻声缓缓回过身来“怎么?出去大半年不见,竟是脆弱娇贵如此了?”
奴歌懒得辩驳,只是蹲下身抬手按住腰上岔气处,努力平复呼吸。
司凌夜垂眸看了看方桌,复又漫不经心扫视一眼脸色逐渐出现苍白的奴歌,迟疑片刻到底伸出手去“起来。”
奴歌抬脸看着近在咫尺白皙修长的手掌,额头细碎溺汗,水眸转了转,却是倔强自己扶着桌面勉强站起。
他凝视自己伸出去不受搭理的指尖,不禁凝眉冷笑“一个奴才罢了,你倒是不识抬举的很么。”
“主上若是真的无事吩咐,属下还望主上开恩,准许属下回……”扶着桌子站起的手臂正欲收回,却蓦然被司凌夜毫无征兆一把握在掌心。
奴歌一愣,抬眸莫名其妙看他。
司凌夜却是笑意深长略微侧首,视线如豹凌厉盯着奴歌雪白袖口,半响,薄唇微勾。
奴歌被司凌夜这视线盯的一阵冷汗,不禁顺着他的视线垂眸去看,但见自己素白袖口处一缕红纱分外扎眼。
张娟如斯,热烈如火的色调。
“朕倒是好奇,这是什么?”低低缓缓的声线辨不出喜怒,如此隐忍,方才越加危险!
“手绢罢了!”
奴歌当下抽手欲将轻纱塞回袖中,司凌夜却是比她更快一步,抬指一勾,丝纱已在其手。
“红的?朕倒是从不知晓,歌儿何时喜欢用过红色饰品。”狭长的眸子倦倦眯了眯,像挪揄“你倒是思念他打紧的很么。”
眼见着事情败露,奴歌本想欲盖弥彰将其掩饰过去,却未曾想到司凌夜心思灵敏如此,只是一节红纱,他便轻易猜到自己用意为何。
“不过,不过是……”想要辩驳,却又因千言万语在他面前均是无力。他认定的事,即便是自己巧舌如簧唇齿生花也是无用……奴歌吸气果断跪下“属下知错。”
“错?”司凌夜玩笑那一截红纱缠绕在指尖把玩,声线则漫不经心的扬起“错在哪里了呢?歌儿可是向来聪慧如斯呢。”
“错在,错在……”错在自己对花错愧疚太深,不该幼稚的想要睹物思人,不该让自己生活圈内,出现任何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
更是错在,不该让你有机会抓住我丝毫把柄。
“这纱纺的倒是很美。”司凌夜抬手故意让红纱在奴歌眼前晃了晃,奴歌咬唇,视线不禁追随那抹狂狷独属花错的赤红———仿佛那样笑语嫣然的美人,就在自己眼前。
可再一晃神,什么都没有……
唯见白皙的手,赤红的纱,与生俱来带有致命的危险。
浅笑,司凌夜玩味将红纱凑近冉冉红烛……
一跃一跃的火光映衬着那截红纱越加色艳如血。倒映在奴歌的眸中,似乎也染上了妖娆的艳红。
“还我!”
一声冷喝,不见得多么声嘶力竭,却带着一种如剑破空的凌厉感,一霎爆发的气势,像是女王高高在上的神识威压。
司凌夜为她这凛然不可侵犯的小模样弄得一愣,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再转眼瞧那娇艳绷紧的小脸,像是初见时那副戒备敏感模样,灵活的像是只要发起攻击的小兽……声未落,白影摇,人已旋身扑向烛光!
奴歌动作快,却是红纱被火光舔卷速度更快!
当素白的指尖即将够到那抹张扬火红之时,火舌舔上,眼前唯留一缕窈窕残灰。
星星点点的火光,明明灭灭的烫人。
却依旧不肯放开,执拗的也不知在守护着什么。拳起手,只能让温度保留在掌心。
“花错……”
单薄的两个字自樱唇缓缓荡出,竟带着股偏执的怀念。又像是排山倒海的愧疚。
但不论这抑扬顿挫的叹息究竟是为了什么,终是让司凌夜眯起了眼。
“呵呵,痴情的种。”蓦然的冷笑,尖利如刀锋一寸寸划过奴歌的耳膜。
听到嘲笑奴歌回神,当其猛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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