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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本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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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谈听着不对,问道:“皇上!你不入地道吗?”
子婴笑笑:“江山易色,我留此一命,又为了什么?”
两个皇子猛抬头,大皇子道:“父皇既无意离宫,儿臣当以死卫宫!”说完转身奔出殿去,到阶外从太监手中抢过剑来,拔剑而出。小皇子叫道:“哥哥等等我!”向子婴磕了个头,也随后奔出。两个悍卫立时跟上。
子婴点点头,向韩谈道:“子婴有子若此,当不负列祖列宗了吧?”
韩谈抹泪道:“臣窃为陛下欢喜啊!”
子婴向赵艳容道:“夫人请立即于地道出宫,此道可出咸阳城,重见天日时,便应该已经安全了。”
赵艳容低头思量许久,抬起手来咬破中指,伸到子婴面前。子婴会意,这举动仿照的是他们少时一起玩耍时的一次肌肤相亲,那次赵艳容手指划破,子婴为其吮吸。子婴伸手要牵赵艳容手时,那只手又缩了回去,说道:
“陛下,你我早已血脉相连,容儿此生仅有这点福份,但求来生再报了。”说罢站起身来,道:“容儿将寻找夫君,将此剑交于他手,以证公公的清白。之后,定将手刃此次下令屠城之人,为陛下复仇。”
子婴一时无话可说。仇恨对他已无所谓,让赵艳容为此涉险他更是万分不愿意。但却知道赵艳容决定的事情,也没人能够更改,便不再多说,示意韩谈,韩谈转去龙床之侧,开启机关,一道密门突然出现,散出一股幽森之气。赵艳容当胸抱住宇宙锋,向子婴跪拜一下。站了一会儿,转头走进密门去了。
子婴对韩谈道:“韩谈,你也随夫人去吧,也许有照应得到她的地方。”
韩谈赶紧说:“陛下恕奴才这次不遵旨了,奴才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要是不走,奴才是万万不会走的。”
子婴也不多说,指着桌上的小罐子,道:“这罐中之物,以鸩酒浸泡南方毒虫之后晾干研磨而制成丸,毒性虽烈,入口却甘,人即昏迷,死得并无痛苦。当初赵高为扶苏送去的,就是这个东西。韩谈若不走,可服此丸了去。”
韩谈点点头,问:“陛下就想这么走了么?”
子婴已经倒出一丸,托在手中,笑道:“是啊,说起来还没有我那两个儿子出息呢。”
韩谈道:“皇上乃九五至尊,当然要有体面。我一条贱命,哪还用得着劳动这么金贵的药物?让那楚军搜去自己留着用吧!”看到子婴一口吞下了药丸,禁不住老泪纵横。
子婴和衣躺倒在床上,说:“韩谈,好久没听你击筑了,为我击一曲吧。”
韩谈应了声,道:“陛下要走,臣送陛下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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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的十二门都已封堵,城中人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就在铁蹄中任人践踏,刀剑中辗转丢命。整个咸阳城成了地狱。秦始皇迁天下富户十二万户集于咸阳,咸阳城中富可敌国,项军抄家抢拿,乐如疯狗。
阿房宫着起火来,兰池宫着起火来,望夷宫着起火来。终于,咸阳宫起火了。
楚将军季布的卫队杀到尊阙时,看到的是一幅古怪的景像。
季布走到队前,尊阙阶前二十三名悍卫分两排站定,剑已出鞘,人人两眼直视,视若无人。殿中筑声悠悠不断,一派安宁。
季布侧身拔剑,遥天一指,向卫队喝道:“秦贼首恶子婴,就在殿中,杀!”随即,六百人呼啦啦冲上。
楚军压入殿中后,殿中尚悠悠传来两声筑声,旋即,一切都安静了。
在殿外的季布把长剑还回鞘中。
(第七章完)
第八章 国士
两骑马慢慢从咸阳向霸上方向走来。其中一骑上坐着夏侯婴,另一骑上坐着一个女子,正是刘季在阿房宫中碰到的那位。
女子回过头来,看看已经很遥远的,正在浓烟四起的咸阳城。夏侯婴道:“月姑娘,快走吧,咸阳城已经不存在了。”
月姑娘点点头,跟在夏侯婴后面,一言不发。
一个女人进营,难免引起无数的眼睛侧目。月姑娘包了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低头不敢旁顾。饶是如此,患风寒咳嗽着出帐的张良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谁了。
看到女子被一个老婆子接到后营去了,张良走到夏侯婴跟前,揶揄道:“是沛公的命令,还是你自作主张啊?”
夏侯婴笑道:“当然是我自作主张了,沛公仙风道骨,哪会对女人感兴趣。”张良被逗得呵呵笑起来,引起一连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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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闲了一整天的刘季,终于揭帘入帐,出现在月姑娘面前。
月姑娘正拿着一块玉佩出神,看到高高大大的刘季进来,连忙跪下,道:“月牙儿见过将军!”
刘季嘻嘻笑着,扶起月牙儿延至座上,自己也坐下道:“月牙儿知道我是谁吗?”
月牙儿道:“将军即是沛公,城中人都极敬服的。”说着,眼眶红起来。
刘季显然想不到月牙儿没把自己真的当张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沛公的?”
月牙儿笑笑:“女孩子之间难免乱传些消息,月牙儿对着人的描述想名字也就想明白了,再加上沛公那次也称呼了张良先生‘子房’,故而我更确定将军就是沛公,而不是张良先生。”
刘季呵呵笑起来,说:“你还知道张良先生字子房?果然骗不得你。”顿了顿又说道:“这次屠城不是我的命令……我……”
月牙儿道:“这我知道,是鸿门驻军的项羽的主意吧?”
刘季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月牙儿,说:“我怎么觉得你知道的有点多,多的不正常!”
月牙儿笑笑道:“我只是喜欢平常多打听点事而已。”
刘季嘿嘿一笑,伸手过去要握月牙儿的手,道:“你最近有没有打听我的事儿啊?”
月牙儿黯然道:“有,只是告诉我这些事的人,现在恐怕都已经不再这世上了。”
刘季一怔,暗骂扫兴,也只好呆住不动,叹了口气。
帐中一时寂静。
刘季念头一转,又待开口,忽听月牙儿道:“沛公将来会去哪里?”
刘季听来觉得舒服,这句话大有嫁鸡随鸡的意思在里面,当下傲然道:“怀王有约,先入关者为关中王,如今先入关的正是在下,如果不出意外,刘某数日之后,将是这关中王了!”
月牙儿随口应道:“若出了意外呢?”
刘季大皱眉头,这哪是一个女孩子该问的话?
月牙儿接着说:“奴婢见识短浅,但奴婢觉得沛公不出意外的话,成不了关中王。”她给刘季留了一个停顿,好让他听清楚,接着似乎怕被打断一般,连忙说道:“沛公定会被封王,但关中之王与关中王并不相同。”
这正是刘季心烦的地方,入帐时的一股热火被浇了个差不多,兴致大减,顿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就要恼起来。
但扭头看看月牙儿娇羞的模样,却又有些无从恼起,定定神道:“姑娘之意,是项羽会与我划关中而并为二王是吗?姑娘的消息,打听地可真是详细啊!”
月牙儿笑笑道:“张良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吗?那么张良先生也不过如此。”
这一句话真的让刘季惊奇无比。刘季不禁笑道:“如今天下间,敢鄙薄张良先生的,姑娘可是头一个啊!”
月牙儿道:“奴婢岂敢。沛公号召英才、为己所用的厉害,天下第一。张良先生作为沛公帐下第一智囊,我又怎么会怀疑他的能力。只是张先生号称可为帝王师,但师之一字,最是难当:说得多了,是好为人师,说得少了,是误人子弟。我恐怕是张良先生对此事早有定见,只是沛公尚未问及,而此事在目前又不是太过紧急,故而张良先生与萧何先生都没有对沛公提出来罢了。”
刘季听着,心道这不是在说我是傻瓜,而且是个自作聪明的傻瓜,没去多请教请教张良与萧何吗?
刘季向来不排斥傻瓜之类的评价,傻瓜并不能代表什么,每个人都有骂别人傻瓜的权利,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犯傻的地方,每个人也都有被别人骂作傻瓜的机会,傻瓜面前,人人平等,各分一瓢。
“那月姑娘怎么看呢?”
“我确实有些浅见,但若让我说出来,需得沛公答应一件事。”
刘季对这种调笑式的说法很有兴趣,泛起笑来道:“什么事?尽管说来!”
月牙儿道:“若我所陈述的话,能及张良与萧何大人之见识,则请沛公以国士之礼待我。”
刘季笑起来的嘴咧着,有点合不起来,只习惯性地点点头,因问道:“何谓国士之礼?岂不还是解衣衣你,推食食你?”
月牙儿竟被说得脸红起来,道:“那是男国士,女国士只要一样儿:男女受授不亲而已。”
刘季一阵叹息,心道我一生采花,也都以不强迫为原则,对你这样有学有识的女子,自然更不会相强,竟要如此绕着弯子告诫我,我就那么让人看了不放心吗?
便说道:“‘授受不亲’?老孟子的话吧?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讨厌儒生!”
顿了一下,又道:“就依你,以后就听孟子的。你可以说了吧?”
月牙儿笑道:“谢沛公。”停顿了一下,开口道:
“项羽下一步的谋划,应该说从他收服章邯时便已经形成。”
刘季一愣:“这么早?”他下一步的谋划,现在还没有形成呢。
月牙儿点点头道:“项羽是个深谋远虑之人,只是他行事常出人意表,因而时常让人觉得他冲动盲目,但实际上从他一直以来的行为来看,没有一件不是统有规划的。”
刘季一阵发凉,同时也对面前的月牙儿感到了更深一层的惊奇。
月牙儿接着道:“项羽收服章邯后,任司马欣作大将军,而封章邯为雍王,此举就已将沛公从关中赶出去了!”
刘季一愣,却先发问道:“这些消息都是你打听来的?”
月牙儿一笑:“沛公不信吗?章邯司马欣的事情,都是路人皆知的啊!”
刘季点点头,又摇摇头。
月牙儿接着说:“项羽对付尚未入关的沛公的两路办法,其一是派司马昂抢在沛公前头入关,其二就是封章邯为雍王。项羽只是怀王属下一个侯,怎么有资格封王呢?当时大家可能都认为,这个雍王,与司马欣的上将军一样,只是个虚职罢了:司马欣拜上将军,手下却没有一个兵,那么雍王没有寸土也就很正常了。但奴婢窃以为,恐怕这个封王之举,其意是在沛公呢。若司马昂可以抢在沛公前面入关,则一切事情都好说,项羽也可能受任关中王,而章邯这个雍王也就可以成为一个虚职,可能随便封个县了事。但若司马昂没能抢在沛公前面入关,则这个雍王就可以将势力范围扩展至整个关中,到时宣布为了招降章邯而已经将关中先行封出,从而使怀王对沛公的约定无法兑现。
“而结果司马昂果然没能在沛公之前入关,雍王的用处也就即将显现了,我推测的对与不对,几天之内就可揭晓。”
月牙儿顿了顿道:“关中非项羽先入,暴秦非项羽先除,项羽可能因此而认为在关中的基础不如沛公牢固,因而他也就更加坚定地不愿在关中称王,但安排谁在关中称王,对项羽来说都是不放心的。沛公的竞取之心已经让项羽非常的担忧,所以项羽要找一个没有什么志气的,又服不了人心的人来坐镇关中。而章邯,简直可以说是为这个职位量身定作的一人。
“项羽先对章邯收而不杀,挫折了他的锐气后,再屠灭其手下二十万人,让他精神整体崩溃。而到达咸阳后又再来一次屠城……”
说到这里时月牙儿已经是咬牙切齿。
“老秦人在以后一定将这所有的亡秦,死难,被屠的罪过都加到章邯一个人头上,章邯在秦地任王,一定随时如坐针毡,项羽根本不用怕他会在老秦故地坐大。”
刘季的整个后背都凉了,他没有好好想过这些事情后面的歹毒与诡秘,是否女人才对这些阴毒的事情天生敏感呢?
“姑娘似乎认为项羽不会分一点关中之地给我,这是为何?”刘季问道。
“因为沛公在关中太得民心,更因为他有更好的地方让沛公去住。”
刘季纳罕道:“哪里?”
“巴蜀。”
刘季倒吸一口气,惊道:“怎么可能,谁去过巴蜀?那是什么鬼地方?!”
巴蜀地区在秦之前一直是中原文化忽视的地方,秦王朝时方灭了蜀国,设了郡守,山东各国都对巴蜀这片地方相当没概念。
月牙儿笑道:“巴蜀之好,好在它属于秦出关之前就已经兼并之地,广义上讲,也属于关中之地,若把沛公分于此处为王,也可以算作是履行了怀王的诺言。若我是项羽,就一定会把你封于此处!”
刘季大骂:“妈的,他项崽子直接杀了我让我去西王母那称王好了!”
月牙儿笑道:“若沛公真可以被封为巴蜀之王,则奴婢恭喜沛公了!”
刘季看月牙儿一眼,觉得这风凉话说得实在不中听,喝道:“恭喜个屁!我到了巴蜀,人不通地不熟,人家说话都听不懂,水土不服,超不过半年,我的十万大军就会都跑光啦!”
月牙儿道:“我看未必,这事情可以去问一下萧何大人,我听说他当初在搜锁宫禁时,金银财宝全都不要,但搬出了大量的皇家章法典籍,若他这几日一直在精研这些东西的话,他应该会对巴蜀有特别的看法。”
刘季一愣:“未必?何意?”
月牙儿道:“关中之地,地势高而地形险,易于出而难于进,确是可保江山稳固的帝王之所,但关中却并不足够富庶,常常遇到天灾地阻而产量不足供给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秦先王欲出关而先攻下巴蜀的原因。巴蜀沃野千里,天府之国,四周环闭,稳固异常,是天生的关中粮仓。巴蜀人民朴实厚道,愿为王者尽忠,素有勇力,能据巴蜀者,可据天下,这恐怕是山东关外之人所素来不知的秘密。
“巴蜀的另一个好处是险峻,难攻易守,沛公现屯霸上,随时要担心项羽会提兵来攻,但若入巴蜀,则可安枕无忧矣。待得稍稍休养生息,一有机会,便可复出关中。以现在关中的民心来看,沛公一旦复出,则关中之地必然唾手可得。”
刘季呆了一呆,呵呵笑道:“被女国士说得,我现在就想提兵往巴蜀去了!”
月牙儿一笑:“谢沛公夸奖,这个事情沛公可以与张良先生、萧何大人计议一下,若我说的不错,几天之内项羽那边就会有动静了。当然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山东诸国大多不通巴蜀之事,这是沛公将来掩有天下的最大优势。”
刘季缓缓点头,道:“这么说,如果项羽把我分在巴蜀,而巴蜀真如姑娘所说的话,那么我还算捡了个大便宜呢!”
月牙儿笑道:“天已经晚了,国士怕再留沛公会不太方便,就请沛公先行回帐吧!”
刘季心痒如搔,偏偏感觉奇好,深吸了下帐中淡淡的香气,一振大男子一诺千金的豪气,应道:“好,国士好好休息,我孟老夫子这就回帐了,明日再来拜会!”
月牙儿浅浅一笑,道:“沛公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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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项羽问季布。
季布道:“子婴放置在桌上的遗书中写着,让将此物献于项王!”这几日不知从谁开始,有人在称呼项羽为项王了,听到的人也就都不敢再叫鲁公,忙不迭地改口称项羽为项王了。
项羽手中拿着一卷帛书。他把帛书摆到桌上,用剑挑开来看,卷首赫然三个大字:尉缭子。
项羽又把旁边的遗书打开来:
“大秦皇帝谨喻楚王殿下:”
“呸!投降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称皇帝!”项羽大骂一句,接着往下看去:
“此《尉缭子》乃先皇资以得天下者,惜哉未以其治天下。天下者,至难得,而至易失者也。请读此卷十二陵,谨以为法度,可保天下安宁,子孙万世。”
项羽默然半晌。继而随手将遗书弃掷于地,道:“亡国之君,尚有脸来教训我来。”拿起《尉缭子》来,道:“尉缭也是个助纣为虐的混蛋,但毕竟成名一时,必有高明之处,亚父细细看看吧。”说完递于范增。
范增鼓鼓地坐着,也不答话,伸手接过书来,随手翻翻,道:“臣下之读,与项王之读,是两码事,臣请项王每日诵读三章,可省老范增聒噪了。”
项羽笑道:“此事可矣,我必当每日诵读三章。”帐下便有人想笑,忍住了没笑出来。
范增道:“老臣有一事不明,请我王示下。”
“亚父但说无妨。”
“上次军前,我听说项王不欲在关中称王,那么项王中意的王地,是在哪里?”
项羽笑问:“此事尚不好定,我想听听亚父的意见。”
范增又是一阵生气,他的意思当然想让项羽在关中称王,而今把个咸阳给屠了,关中称王当然不再现实,如今项羽竟又让他出主意,他可又要落个没主意的罪过了。
范增道:“我王英明,范增糊涂,臣不知当定都于何处,所以请我王示下!”
项羽摇摇头说:“此事不急,倒有一件急事,就是雍王章邯已经受封,则其封地当在关中,而若依怀王之前的约定,则应由先入关的沛公称关中王。章邯受封时,沛公尚未入关,所以依先来后到,也应是章邯先为关中王,这事情须得告知怀王一下,陈都尉可帮我安排一下。”
陈平应诺一声。
“还有个事未了,那个始皇帝陵,终年耗费七十万人修建的东西,定有不少好玩的玩意在里面,众将认为,该不该好好去看看啊?”
话未说完,一个人扑倒在地,说道:“臣以为万万不可!”
项羽看时,正是章邯,心中一阵好笑,道:“雍王怎样想的,起来说说。”
章邯仍旧跪在地上,道:“臣曾亲见始皇陵之修造,费工极大,构造极巧,其中机关暗箭藏布无数,而据说最后杀死了所有参与建造的工匠,故而无人知道如何破除机关,臣恐未得始皇之宝,先已折损大批将士了!”
项羽静静地把玩了一会儿剑穗,道:“无论如何,明日先去看看吧。”
“项王!”章邯又叫道。
项羽抬手止住章邯,道:“雍王请归座吧。”
(第八章完)
第九章 皇陵
章邯怏怏回到帐中,迎面跑过来的是他的两个孩子。看到他不高兴,也都不敢太嚣张。他亲切地爱抚两个宝贝,看着这两个虎生虎生的小家伙,想到为了他们,自己赔上了全部的自尊与信念,二十万人惨死,禁不住滚出两行浊泪。
夫人也走了过来,把两个孩子哄到一边去,过来把章邯扶起。章邯刚抵咸阳来接他们出城时,她简直认不出这是谁了。章邯一脸灰瘦,头发胡子凌乱,哪还有半点章少府的气魄。
章邯在荆原城中碰到那位自称荆石的老人后,当夜与司马欣议定了投降项羽的事情。第二日一大早就恭候在荆石老人门前,等荆老人起床再攀详谈。哪知等到日上三竿院里也没动静。于是问四周邻居这户人家一般什么时候起床,邻居都感到相当奇怪,说这户人家早就迁走数年了,乃是一处废弃的宅院,哪曾有过什么叫荆石的三老?
章邯迷惑不已,再也拿不准那晚是真的遇到了一位老人,还是自己根本就是在作梦。然而司马欣与项羽有旧的事情却是真的,投降的过程还算顺利,项羽也很大度地不计他斩杀项梁之仇,并且当即封了他为雍王,这样,自己投降后还升了爵位,由公变王了,虽然这个王目前还搞不准自己的封地到底在哪里,但以前那个泾阳公的封地也是肯定到不了手里的,总之没有什么损失。章邯一时心中非常安定,有点觉得自己是上天照看着的人了,迄今为止,在朝中还算顺达,出来作战威震四方,在难以为继的时候,有一位仙人似的人物出来指点迷津,之后就又鸿运当头了。
他一度雄心大起,要杀回朝中,诛灭赵高,二世皇帝比较昏庸,然而毕竟提拔了他为大将军,他会报此知遇之恩,让胡亥有一个太平日子过。他也确实可以如此:他加盟项羽后,便立即成为项羽帐下最有发言权的将军。虽然项羽拿掉了他对自己旧部的指挥权,但他对二十万人仍有着极强大的号召力,这股力量甚至可以与项羽对军队的控制力比肩。
他的雄心在抵达新安时被项羽埋掉了,漫山遍野的二十万人,在一夜之间竟然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地消失了。这种感觉让章邯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过,他恍惚起来,整个世界恍惚起来。
他开始意识到是自己害死了这二十万人,他在投降之后似乎就应该引退,就应该在项羽军中消失,或者顶着雍王的名号而从项羽军中消失,而不要再有什么雄心——这使得项羽不得不对他的雄心下手。
之后便是每一天的撕心裂肺。离关中越近,他就越发感到恐惧,他害怕看到函谷关,害怕看到关中的山头与太阳,和关中人写满仇恨的脸。每日茶饭无味,每当人叫他一声雍王,就像是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
而如今,项王的行为比始皇帝还要古怪,先是要焚咸阳,至今火仍未灭,城中常驻着军队专门用来点火,诺大一个咸阳城,大火不知哪天才休,浓烟已经弥漫得整个天空都是灰灰的,军中的每个人都要忍受烟呛的痛苦。今天竟然突发奇想要掘始皇陵了。这是章邯绝对无法承受的事情,始皇帝无论如何行为古怪,仍是秦人心中的天子,神人,真人,他的坟墓修筑三十七年,掩埋了多少秦人的血泪,章邯也在骊山陵直接负责过监临工作,那堪比山岳的宏大规划,除了造成使人无以忍受的劳苦外,也确实给人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使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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