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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吞万里如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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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伤心是不是比酒更易令人醉?
淳熙六年,秋。
轻柔的阳光,洒在湖北转运副使的大院中,在这初秋的季节里,显得有一种无奈之意。远处隐隐传来了几声子规的啼叫,更增添了几分伤心凄凉的感觉。
伤心人在院中。
院中有桌,桌上有杯,杯中有酒。
一个三十七八的中年人斜倚在桌边,眼中有三分酒意,却有七分伤心之色。
伤心是不是比酒更易令人醉?
有风从远处吹来,带着一股凉意,中年人似已醉,喃喃吟道:“春色难留,酒杯常浅。更旧恨新愁相间。五更风,千里梦,看飞红几片,这般庭院!几许风流,几般娇懒。问相见,何如不见?燕飞忙,莺语乱,恨重帘不卷,翠屏平远。”
他虽是喃喃低吟,但一股抑制不住的愁绪,却深深感染了桌子对面的另一个人。
一个女人。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
美人云髻高挽,眼波似水,浑身透出一种成熟妇人的风韵,那曲线玲珑的身材令大多数男人都为之怦然心动。
此刻,她美丽的丹风眼中充满了关切之意,伸出白玉般的手,轻轻握住了中年人又要去端酒的手,柔声道:“相公,还是少喝一点吧,下午不是还有一场应酬吗?”
中年人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端起了酒杯,慢慢喝了下去,叹了一声道:“河山破碎,国难当头,我还有什么心情去应酬?”
美妇人缓缓道:“我知你不喜应酬,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有些事情还是要照顾面子的,否则别人会说你自高自大,目空一切,对仕途不利的。”
中年人默然。
半响,他方道:“仕途前程,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唯一的想法,便是朝廷能够采纳我的意见,力抗金虏,收复河山。”
美妇人幽幽道:“只怕这次朝廷还是不会采纳相公的主张,看来我们在湖北也不会待多长时间了。”
话音未落,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急匆匆走进了院中,喘息着道:“大人,夫人,钦差大人在客厅等候,有皇上圣旨。”
中年人喜动颜色地道:“难道是皇上恩准我的奏折了吗?快换衣服,去接圣旨。”
钦差是个五十岁左右有着一张白白胖胖圆脸的公公,看见中年人迎出来,他尖声尖气地高声道:“湖北转运副使辛弃疾接旨。”
这中年人正是名动天下的大词人辛弃疾,忙跪下道:“臣辛弃疾接旨。”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圣旨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种神秘的光芒。钦差展开圣旨,毫无表情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湖北转运副使辛弃疾所奏之<;<;美芹十论>;>;,因讲和方定,议不行。即日调任湖南转运副使。接旨,谢恩。”辛弃疾愣了一愣,只觉满天洒下来的光线都是苦涩的,半晌方三呼道:“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全身已没有了一丝力量,无奈地坐在了地上。
钦差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低声道:“辛大人,此去湖南,山高水远,你要好自为之。你乃主战一派,朝廷中议和一派占尽上风,颇不喜你。闻听金虏派杀手秘密潜入,想必对公不利,还有茶民赖文正余党,一直对公怀恨在心,一定也会乘机捣乱,大人务必多加小心才是。下官还要回去复旨,告辞了。”抱了抱拳,转身出门而去。
辛弃疾接旨在手,眼中充满了迷惘和生物之色,喃喃道:“唉,金兵大举入侵,朝廷却处处退让,一意求和,我辈空有一腔热血,也只能望天兴叹了。”美妇人正是辛弃疾的夫人范如花,此时走进来柔声道:“相公,你也不必唉声叹气的了,既是皇上旨意,我们就准备起程吧。从相公你开始做承务郎起,后任江阴签判建康通判等,从江西湖北现在又要到湖南,贱妾‘‘‘‘‘‘贱妾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
辛弃疾眼中已有热泪涌出,忽然扭头又回到了院中,端起了酒杯。
酒水入口,苦涩难咽,是不是因为心中已有太多的苦涩?
第二章 更能消几番风雨
再艰难的路也得走。
再苦涩的酒也得喝。
酒早已喝完,而人已在征途。
“得得”的马蹄声和车轮声,碎了天地间的寂寞,却驱不走辛弃疾心头的惆怅。
坐在车中的范如花掀起了车帘,望着骑在马上的辛弃疾,柔声道:“相公,我们从江西出发已经三天了,现在不知到什么地方了?”
辛弃疾还未回答,赶车的老头回头道:“夫人,我们现在快到蛇山了。”对范如花道:“哦,这么说,我们快到长江了?”
一句话勾起了辛弃疾满腹心事,喃喃道:“不错,快到长江了,一晃已是近二十年了,可怜我白发已生,也唯有仰天长叹了。”
想到自已原在北方抗金,因起义军失败,渡江南下,怀着潢腔热血和壮志,寄希望于南宋小朝廷,共抗金虏,收复河山。谁知朝廷一意求和,不但不予重用,反对他猜忌排挤,调动频频,不觉已是二十年过去了,一腔抱负无处可寄,当真是悲愤,无奈交织在一起,在马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那马也是一声长嘶,仿佛颇能理解主人的心境,符合着一声叹息。
辛弃疾轻轻拍了拍马脖,目光遥望着远方,低诵道:“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恨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这几句正是他名传千古的一首<;<;摸鱼儿>;>;词的上半阙。
范如花安慰道:“相公,你又何必悲观失望呢?也许朝廷会改变主意的。再说,相公也未必不可实现抱负呀。”辛弃疾精神一振,暗道:“不错,朝廷让我任湖南转运副使,对我还是信任的,我又怎么能悲观失望,没有了信心呢?”此后他果真在湖南兴修水利,整顿乡社,开办学校,创建了湖南飞虎军,干出了一番事业。
他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尽,在马上挺直了胸膛,笑道:“夫人言之有理,现在我恨不得一步就跨到湖南,一切都重新做起。”话音未落,就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辛大人,只怕你到不了湖南啦。”
声音缥缥渺渺,若有若无,仿佛自云际传来。
辛弃疾浓眉一扬,沉声喝道:“什么人?”
“一个送你去幽冥地府的人。”
随着话音,一个瘦长的身影从左面不远处的树林里飘了过来。
此人奇高奇瘦,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头发蓬乱,颧骨高耸,脸上似乎连二两肉都没有,仿佛是刚自地狱中逃出的饿鬼一般。
阴恻恻的声音,幽灵般的长相,使得这初秋的江南,骤然都冷了起来。
范如花吓得赶忙放下了车帘,再不敢往外瞅一眼,辛弃疾再次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沉声道:“本人赖长恨。”“赖长恨?”辛弃疾沉吟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赖长恨冷冷道:“你也许没有听过,但你总听说过赖文正这个名字吧?”辛弃疾身躯一震,讶然道:“就是那个在湖北造反的茶户赖文正吗?”赖长恨道:“不错,本人就是赖文正同父异母的弟弟。”辛弃疾道:“这么说,你是来为赖文正报仇的喽?”赖长恨咬牙切齿地道:“哼,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我又岂能不报?”赖文正原是湖北茶户,因连年水旱,民不聊生,率众在湖北起义,转战湖南。江西。屡败官军,时辛弃疾任江西刑狱,曾奉旨讨伐过赖文正。
辛弃疾沉声道:“赖文正率众造反,屡败官军,骚扰乡民,为害甚众,辛某曾数次劝其归降,但赖文正冥顽不化,甚至将劝降之人杀害。辛某奉旨讨伐,赖文正后流窜至广东败死,这也是罪有应得。”赖长恨涩声道:“哼,在你们眼中,我们为了生存的搏斗,不过是犯上作乱而已,但你们在寻欢作乐的同时,有没有想到过黎民百姓的生死?两浙。福建。江西。山东等地连年水灾。旱灾。蝗灾频发,百姓饿死无数,卖儿卖女,背井离乡,但你们仍是大鱼大肉,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果有一线生机,百姓又怎么会揭竿而起,铤而走险?”辛弃疾默然。
他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也不得不有五分赞同赖长恨的说法。因为他身在官场,深知当今朝廷整日只知沉缅于声色犬马,根本置国难与不顾,也怨不得';';';';';';“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想起自金兵大举入侵,黎民百姓挣扎于水深火热中的苦难情景,辛弃疾心中一阵酸痛,双眼中涌起了一片水雾。
赖长恨冷冷道:“辛大人,你准备出手吧。”辛弃疾缓缓道:“我能不能不出手?”赖长恨坚定地道:“不能。”口吻坚定地得像一座搬不动的山。
辛弃疾笑了。
苦笑。
除了苦笑,他又能干什么?
秋风骤然急了起来,几片落叶在风中呻吟。
赖长恨深吸了一口气,负在身后的双手缓缓伸了出来,寒光一闪,手中却握着两把短匕,沉声道:“姓辛的,听说你剑法不错,为什么你还不出剑?”辛弃疾像落叶般飘下了马,右手提着剑,淡淡道:“辛某身为朝廷命官,自不会首先出手,但若有人危及辛某性命,为求自卫,辛某出手也不算触犯朝廷律法了。”赖长恨深陷的眼中射出了一股慑人的目光,冷笑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赖某虽是为复仇而来,却也不屑暗杀于你。既然你不肯出手,赖某只好对不起了,看招。”他身高腿长,“招”字方出,人已到了辛弃疾身前,寒光闪动,双匕一刺辛弃疾前胸,一刺辛弃疾肋下,出手之快,眩人眼目。
辛弃疾赞道:“好身手。”身形也未见有什么动作,已倏地后退了三尺。
赖长恨冷哼道:“身手也不算好,但杀你已足够。”
如影随形,跟踪而上,短短两句话,已暴风骤雨般挥出了四十六匕。一刹时,但见寒光飞舞,将辛弃疾身形笼罩。
辛弃疾淡淡笑道:“我说你身手好,并不是说你就能够杀了本官。”
说话间身形轻晃,连变了七种身法,使得赖长恨的一轮猛攻俱落了空。
赖长恨脸色微变,怒喝一声,双匕“左右逢源”猛刺辛弃疾左右太阳穴,同时飞起左腿,踢向辛弃疾小腹。
辛弃疾身形忽地斜掠而起,衣决飘飘,仿佛在空中飞行一般,漫吟道:“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
漫吟声中,身形一转,已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盯着赖长恨道:“你身手虽不错,但要想杀辛某,却还办不到。看在你是为兄复仇的份上,辛某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吧。”
赖长恨再也想不到看似文质彬彬的辛弃疾竟然会有一身上乘武功,原以为会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掉辛弃疾,谁知近百招过去,辛弃疾连招都未还,他还是伤不了辛弃疾一毫一发。他愣愣地盯着辛弃疾,足有半晌,方冷笑道:“好功夫,好身法,可惜~‘‘‘‘‘‘”
“可惜什么?”
赖长恨冷冷道:“可惜赖某不是江湖中人,不懂得什么是单打独斗,为了复仇,我们是会不择手段的。”
“你们?”辛弃疾正在惊异,忽听得身后风声劲急,知是有人偷袭,不及细想,一个“千斤坠”,身形往地上落去。就听得“呼”的一声,一物夹着风声从头上扫过,目光一瞥间,却是一根木扁担。
扁担是桑木而做,又光又滑,握着扁担的,是一个长着一双丹凤眼的少女,冷冷道:“我们的意思,就是还有本姑娘,赖文正的表妹赖秋霜。”
她盯着辛弃疾的神色,就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辛弃疾淡淡道:“你们两个人还是不行。”
“加上我怎么样?”一个人大笑着忽从路旁草丛中跳了出来,手握锄头,照辛弃疾迎头砸下。
辛弃疾长剑一招“封”字诀,将锄头封在门外,仔细看去,却见是一劲装打扮的小伙子,浓眉大眼,倒也显得精神。辛弃疾沉声道:“你是谁?”
小伙子道:“我是阿水,是‘‘‘‘‘‘”他转头看了一眼赖秋霜,目光忽变得温柔似水,喃喃道:“是阿秋的‘‘‘‘‘‘未‘‘‘‘‘‘婚夫。”
赖秋霜双目一瞪,娇叱道:“罗嗦什么,还不快把这狗官杀了,为我表哥报仇?”
娇叱声中,扁担一招“横扫千军”向辛弃疾拦腰扫到。
阿水应了一声,挥锄攻上,赖长恨沉喝一声,挥双匕也加入了战团。
辛弃疾长剑挥动,左刺右扫,虽守多攻少,但游走于三人兵刃之间,仍是潇洒自如,不见有丝毫慌乱之态。
转眼近百招过去,辛弃疾见三人走马灯似地围着自己,越斗越狠,招招俱是必欲夺其性命,有几次险些伤在他们手下,心中不由怒气渐生,暗纣道:“看来今日辛某要是不拿出点真功夫来,只怕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念转动间,长剑一招“宫门挂玉带”,将三人逼退了一步,沉声喝道:“喂,你们要是再不住手的话,就休怪辛某不客气了。”
赖长恨冷冷道:“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阿水也冷冷笑道:“是啊,听说你很会作词,难道你念几句词,就能把我们吓走吗?”
辛弃疾笑道:“这也说不定,辛某念几句试试。”
目中精芒一闪,左手食中二指一捏剑诀,朗声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朗诵声中,手腕一振,剑气大盛,只听“嚓”地一声轻响,已将赖长恨一把短匕削断。
辛弃疾身形一转,笑道:“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长剑与阿水铁锄在半空一撞,阿水只觉手中一轻,半截锄头已不知去向,正自惊愕,辛弃疾飞起一脚,将他踢得向后飞了出去。
辛弃疾衣袂飘飘,长剑挥舞,大声道:“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想起自已二十三岁自山东起义抗金,南来已有十五年左右,一腔报国热情,却屡遭朝廷猜疑。排挤,怨。怒交集,都借长剑泄出,当真是剑气纵横,势不可挡,一路“气吞万里如虎三十二式”剑法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磅礴,只听得两声“哎哟”,赖长恨。赖秋霜已被长剑所伤,跌入路旁草丛。
辛弃疾此时胸中满是悲愤,挥剑正要追上,却听得一人柔声道:“相公,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他们也是为兄长报仇的份上,不如让他们走吧。”辛弃疾蓦然惊醒,闻言叹了一声道:“唉,你们走吧。”赖长恨从草丛中跳起来,恨恨地瞪着辛弃疾道:“姓辛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还会见面的。”辛弃疾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希望下次见面时,辛某有机会请三位喝上几杯。”赖秋霜冷哼道:“有机会你还是自已多喝几杯吧,下次再见面时只怕已经没有机会了。”话声未落,三人身影已消失在树林中。
辛弃疾还剑入鞘,牵过白马,对范如花道:“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走吧”范如花忧心忡忡地道“走当然要走,只怕他们不会甘心,一定还会纠缠不清,相公你可要当心啊。”辛弃疾自信地道:“夫人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人会伤得了咱们的。”范如花幽地道;“伤不了咱们最好,但你也尽量不要伤富他们,好不好?”柔柔地眼波,柔柔地请求,辛弃疾又怎能拒绝?“
第三章 女人的感觉
已近黄昏。
望着即将被群山吞没的夕阳,范如花柔声道;“相公,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找一家客栈歇一歇吧?”辛弃疾道;“好的,前面似乎就有一家客栈,我们过去看看。”果然是一家客栈,招客的灯笼已早早亮起,辛弃疾骑马到门前,一个略有些驼背的的中年人迎了出来,点头哈腰地道;“官爷,您老住宿吗?”辛弃疾跳下马道;“要一间干净的上房,再给马弄些好料。”中年人应道;“官爷您要不要些洒饭?”辛弃疾道;“当然要,难道';';';';';”他的话嘎然而止,因为这时一辆大车停在了客栈门前,车帘一掀,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赖长恨,赖秋霜和阿水。
三人看见辛弃疾也是一怔,辛弃疾淡淡一笑道;“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赖秋霜冷哼道;“这位官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本姑娘可不记得见过你。”
辛弃疾不在意地一笑道:“那是本官着相了,见过即没见过,没见过即见过。好,好,本官是认错人了。”
赖秋霜不屑地道:“什么本官本官的,做官的还不都是一丘之貉,图的是升官发财,哪里顾百姓死活。你一口一个本官,以外很光荣吗?”
辛弃疾沉叱道:“大胆,你竟敢肆意侮辱朝廷命官,是不是以为本官不敢治你们的罪?”
阿水嘻嘻笑道:“官爷你当然敢了,只要你说一句话,这里的捕快差爷就会立刻来抓我们去坐大牢的。不过嘛,官爷你也不必盛气凌人的,你如果在朝中吃香的话,也不会今天调这里,明天调那里,再过几天说不定还会被罢官的。”
辛弃疾顿了一下道:“也许我明天就会被罢官,但今天我还是官,所以趁早还要摆一摆官的势官的威官的厉害官的派头。”
赖秋霜冷笑两声道:“我们怕天怕地怕鬼怕神,唯一不怕的就是官。你应该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辛弃疾道:“什么话?”
赖秋霜一字一字道:“发如韭,割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辛弃疾当然听说过这句话,他点点头道:“本官从来就没有轻视过百姓,百姓亦如水一样,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官是朝廷的官,百姓的官,当然要为朝廷分忧,为百姓办事,又怎会轻视百姓?”
赖长恨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哼,说得比唱得好听,民不和官斗,我们肚子饿了,告辞。”
对辛弃疾抱了抱拳,和赖秋霜阿水大步走进了客栈。
当时的客栈,一般前面都是带酒饭的,后面可以住宿,客人来了,酒足饭饱,正好去安歇,既方便了客人,老板也可多挣些银子,可谓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吃饭的人并不多,除了赖长恨三人外,角落里的八仙桌旁,还有三个人在喝酒,没有人说话,空气显得沉闷压抑,辛弃疾和夫人范如花刚一进门,范如花忽低声道:“相公,贱妾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辛弃疾问道:“怎么不对劲?”
范如花摇摇头道:“贱妾也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感觉这里有些怪怪的味道。”
辛弃疾笑道:“大概是女人的多心吧?是不是因为他们也在这里的缘故?”
范如花知道他指的是赖长恨三人,沉吟了一下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饭很简单,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但对于奔波了一天,又苦战了一番的辛弃疾和夫人,却是入口香甜,三口两口吃完了一碗,正想再叫一碗,刚抬起头来,却觉得一个人正冷冷地盯在他,两道目光如两把利剑似的,使得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头去寻找这两道目光,这种感觉又没有了。辛弃疾四处看看,赖长恨三人正埋首吃饭,角落里的三人仍默默饮酒,已微有醉意,全没有人注意他,难道是种错觉?
本来还觉很饿的肚子,此时忽然没有了胃口,他轻轻一推碗筷,站起身要走,忽听一人不断冷笑,喃喃道;“你还想走吗?”
辛弃疾蓦然回首,冷笑声发自角落三人,其中两人似是已醉,伏在桌上,尚有一身着灰色长衫的大汉,也是摇摇晃晃,手中抓着一只晴蜓,冷笑道;“你还想走吗?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大爷的手掌,哈哈。”他将晴蜓举在眼前晃来晃去,那股得意的神气,仿佛他抓住的不是一只蜻蜓,而是一只恐龙。
辛弃疾见他也就是三十左右,身材高大,满脸胡须,只是长相却不像中原人氏,颇似‘‘‘‘‘‘辛弃疾心中一动,暗忖道:“莫非是金贼?他二十余岁便在北方与起义军抗金,自是对金贼恨之入骨,但他现在身为朝廷命官,即使这三人是金贼,没有触犯朝廷律法,他也不能随便出手。”他暗叹了一声,狠狠第瞪了那大汉一眼,转身欲走,那大汉突又道:“你能走得了吗?”
辛弃疾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仍是和夫人向门口走去,只是手已搭在了剑柄上,真力贯注,只要那大汉敢出手,他立时便可拔剑。
门敞着,风从门外吹进来,很轻很柔,辛弃疾已经走出了很远,身后还不断传来那大汉充满了恶意的笑声。
辛弃疾望了一眼范如花道:“看来有时女人的感觉还是对的。”
范如花道:“此话怎讲?”
辛弃疾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那三个人?”
范如花含情脉脉地望着辛弃疾,柔声道:“贱妾只注意到相公你,别的男人贱妾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辛弃疾笑道:“我是说,你的感觉还挺灵的,那三个人确实来路不正。”
范如花道:“贱妾只知道他们是醉汉。”
辛弃疾冷笑道;“醉?他们不过是假醉,不过是让人知道他们醉了而已。”
范如花讶道:“那为什么?”
辛弃疾沉吟道:“一个人去做某种事情,总是有他的目的,他们装醉,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想了想道:“对,他们装醉,是为了不使人们注意他们。谁会去注意角落里喝醉了的人哪?”
范如花道:“那又怎么样?”
辛弃疾道:“这只因为他们不是中原人氏,而是金贼。”
范如花大惊道:“金贼?”
辛弃疾道:“不错,他们是金贼,他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狙杀我。”
范如花道:“那怎么办?”
辛弃疾自信地道;“哼,就怕他们没胆量出手,要是他们敢出手的话,我保证让他们一人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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