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的那些破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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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后晋开运元年（公元９４４年），契丹兵大举南侵，耶律德光起兵十五万，以降将赵延寿为先锋，先进攻军需储备地贝州（今河北清河）。贝州永清军节度使王令温因牙将邵珂不听节制，令温想夺了他军职。结果邵珂暗中引契丹兵前来攻打贝州。因上次吴峦能守备云州七个月，契丹都不能攻下来。因此让吴峦去守备贝州。吴峦善抚士卒，因为天气寒次，吴峦把议事的帷幄拆了，把布做衣服给士兵们穿，所以士兵都很爱戴他。这时被免职的邵珂跑过来说，现城中危急，原带兵杀敌建功。吴峦竟然相信了他，让他守南门。吴峦坚守三日，把契丹的云梯冲车全部烧毁，而且杀敌甚多。不过守南门的邵珂竟然投靠了契丹，将契丹大军引进了城。契丹大军一进，城就再也守不住，吴峦看看没有什么希望了，于是投井而死。
攻占贝州之后，耶律德光的下个目标便是魏州，魏州若失，则后晋都城汴粱开封府，便尽要暴露在契丹的铁骑之下。失去北方屏障的后晋只有以黄河为重点防御地带。加上晋将杨光远与契丹相勾结，贝州、南乐等地失陷，形势对后晋十分不利。石重贵以归德节度使高行周为北面行营都部署，率领马、步军左右两厢守戚城（今河南濮阳北），右武卫上将军张彦泽率兵守黎阳，同时在杨刘渡口、麻家渡口等城设下重兵防守，以图与契丹大军一战。
耶律德光以分进全击的战略部署，准备突破后晋的防线，他派出偏将麻答引兵数万接应后晋叛将杨光远，以达到从侧翼包抄晋军的目的。石重贵也知道如果让耶律德光此计达成形势会更加被动，于是派遣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李守贞率军万余，沿河水陆并进至马家口堵截杨光远与契丹将领麻答的会合。于是双方在马家口展开了一场激战。李守贞大军刚到，便闻知契丹麻答将至，于李守贞乘契丹军半渡而率军突袭，将契丹此军冲散，东岸契丹骑兵溃散，纷纷乘马回逃，溺死数千，步卒数千被斩俘。而西岸的契丹兵隔岸相望，不敢再进，向西撤退，只是把怒火撒向了老百姓，唉，还是百姓们最惨！
而杨光远方面也想和契丹会合，于是从青州出发西进，后晋将领石赞率兵迎击，将杨光远打败，后晋侧翼的威胁被解除。耶律德光不甘失败，亲率十万大军前来攻打戚城，高行周等人奋力出战，契丹大军屡攻不下。耶律德光见强攻不成。于是向后晋示弱，将大军撤往顿丘，准备伏击前来追击的后晋军。后晋虽然也有想乘胜追击的想法，不过却因为大雨不止，所以没有前去追击。而耶律德光见后晋没有派兵追击，而大军远行若不能克敌，这粮草问题就会出现大问题，耶律德光也不想没有停下进攻的脚步，而加紧攻城，石重贵闻讯亲往戚城督军，晋军士气大振，双方又是一场激战，伤亡都很大。耶律德光本来想集中中军精锐部队强行攻城，却被城中万弩齐发，给射了回来。耶律德光见强攻不下，而且自己的西路大军碰上了刘知远也是几乎全部赔进去了，于是在抢掠一番之后便率大军撤回。
石重贵总算是打赢了与契丹的第一场硬仗，暂时保住这个本来就不安稳的江山。接下来就是收拾掉那个趁乱反叛，引契丹入中原的杨光远。杨光远见大靠山契丹竟然撤军了，他也就渐渐撑不住了，在大本营青州被围上将近半年之后，他又向石重贵投降了。石重贵为了让他投降，于是也就答应了放他一条活路。但杨光远这个人平时和后晋群臣不和，人缘很差，在他引契丹入中原之后，大家更是巴不得他早死。于是纷纷劝谏石重贵：“这个人逆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石重贵说好吧，但不管如何，得先把他骗出城再说。然后下道密令给李守贞，叫他便宜行事。李守贞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于是派副使何延祚去办此事。何延祚的部下，跑去说：“天子使节就在门品，欲要归去上报天子，但是还少了件东西。”杨光远不解而部：“这是什么意思。”回答说：“想要借你的人头来上报天子。”杨光远由此大怒道：“我有什么过错，想当初石敬瑭投靠契丹之时，我就有大功，如果不是我，你们石家还能世世代代为天子。”那位部下没有和杨光远多说什么，而是把杨光远给杀了，对外宣称当然是这家伙病死的。杨光远的的皇帝梦因为外援耶律德光的撤退而破灭了。据说杨光远此人是个秃头，妻子又跛了脚，听说他想当皇帝，就有人笑他说：“自古岂有秃疮天子、跛脚皇后邪？”
不过耶律德光不会就这样收手的，而且石重贵的对内政策也没有什么政绩，而各藩镇依然是拥兵自重，特别是刘知远、杜重威等人。石重贵由于宠爱那位以前的婶娘，现在的皇后，也十分听这位婶娘的话，任免一群无能的贪官污吏。后晋的百姓们的生活还不如石敬瑭当政之时。加上水利工程长年失利，早已是报废了。老天也来摧残一把，结果后晋又发生了大面积的蝗灾。蝗灾的严重情况让人无法想像，蝗虫一过，什么粮食早就被吃光，就连草皮树根都没能留下。于是逃荒的难民不断，饿死的人就更多了。朝廷对蝗灾没有任何办法，（也许是根本没有去想办法）第二年，蝗灾继续，有些官员竟然跑来向皇帝庆贺说：“我朝的蝗虫不再吃粮食，真是天降祥瑞。”（这都是什么人啊！）
而石重贵虽然在登基之初，为收卖人心，曾下令要减免当年的秋税，但真正执行下来。百姓们往往还是只得受那帮官员的压榨，只好背井离乡，有的人被强行拉入行伍，有的被活活打死，更多的是被饿死。因为石重贵意在改变对契丹人的政策，又不得不加紧招募军队，凑集钱财军粮，这还得从百姓们身上刮。而且对于老百姓的刑法也更加严酷，如有交不出粮晌的人，就立刻处死。虽然石重贵捞钱并不是完全为了个人，而是将钱财用在军队开支上，不过他这种捞法，早已就引起了民愤。就算契丹不来灭他，他也是迟早会走向灭亡的道路。
而到了后晋开运二年（公元945年）耶律德光大军再次南征，又是赵延寿为先锋。石重贵本想亲征，但由于患病，就先派张从恩、马全节等人领兵分路北上抵御契丹军队。开始朝廷畏惧契丹的声势，让军队后撤，没想到引起了各军的恐慌，导致部队混乱无法整顿。　
到三月一日，后晋几万兵马集中，列阵于相州（今河南安阳）安阳水以南，皇甫遇和濮州刺史慕容彦超率领数千骑兵侦察前进。与契丹兵数万人遭遇于漳水，皇甫遇领兵边战边退，然后再与契丹兵决战，皇甫遇的战马死于战场，就和敌人步战，皇甫遇的随从杜知敏把他的马给了皇甫遇，皇甫遇就又骑马冲进敌阵。终于遏制了契丹军的攻势，这时，皇甫遇见杜知敏已经被契丹兵俘虏，就对慕容彦超说：“杜知敏是个义勇之人，我们不能丢下不管。”于是两人又冲入敌阵，将杜知敏救了回来。这时，契丹军队又有大股冲上来，两位勇将决心以死报国，率领后晋军队又和敌人厮杀起来。　
驻守安阳的后晋主力见皇甫遇到傍晚还没有返回，就知道肯定遇上了契丹兵。安审琦要去救援，张从恩却畏敌不前，安审琦就自己领兵去了。契丹兵见有后晋军来救，马上撤走了。皇甫遇和慕容彦超这才得以安全返回。契丹兵知道后晋主力到达后也恐慌得向北退去。而张从恩却更害怕，不等和众将商议好就擅自领兵南下了，这又一次造成自己队伍的混乱。不久，石重贵亲自出征，进到滑州（今河南滑县），又督促各路军队北进。到四月二十三日，都招讨使杜重威在定州集结各军，接着北进攻下泰州（今河北保定），五月二日又占领了满城（今河北满城），并俘虏了契丹一个酋长和士兵二千人。这时，契丹的降将说耶律德光又领兵八万再次南下，杜重威非常恐慌，五月四日退守到泰州固守。五月七日又向南撤退，契丹兵尾随而至。后晋军退到阳城（今河北安国东南）后就开始反击，将契丹军赶得向北逃窜。但后晋军队继续南撤时，契丹军又以重兵压过来。五月十一日，后晋军到达了白团卫村，埋设鹿砦扎下营房。契丹兵则将后晋军队重重包围，还派部队截断了后晋的粮道。到傍晚的时候，东北风大起，有的树都被刮断了。士兵们渴得要命，就在营中挖井取水，但每次刚要出水时井却塌了。士兵们只好用绸布包上泥土，然后绞出水来喝，但仍解不了渴。天亮的时候，东北风更大了。耶律德光对部下说：“后晋军队就是这么多了，要全部歼灭他们，然后就可以乘胜直取他们的首都了。”他命令士兵下马，拔掉鹿砦冲入后晋大营，用短兵器攻击后晋军，又顺风放火扬尘助其声势。　
后晋将士都很气愤，大声喊道：“都招讨使为什么还不下令反击，让我们束手待毙！”众将都要求出战，杜重威却说：“等风势稍微缓和一点，我们再看情况决定。”李守贞反对说：“现在敌众我寡，但在风沙弥漫当中，敌人无法了解我们的兵力虚实，只要勇猛冲杀就可以战胜敌人，这场大风沙就是来帮助我们的啊！如果等到风沙停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被敌人全歼了。”见杜重威仍然犹豫不决，李守贞便对众将士大声喊道：“我们大家一起出战杀敌！”然后他又对杜重威说：“令公您善于防御，守贞就率领主力和敌人决战了！”骑兵将领们也对形势有分歧，在张彦泽询问大家计策时，多数人都认为应该等风停了再出击，而药元福却说：“现在我们的部队已经极度饥渴，如果再等到风停，那我们恐怕就已经成了敌人的俘虏了。现在敌人以为我们不能顶风作战，所以更应该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这就是兵家常用的欺诈之术啊。”符彦卿也说：“与其束手就擒，不如以身殉国！”于是大家齐心合力一起出击，迫使契丹兵后退数百步。这时，符彦卿等人对李守贞说：“现在我们是率领部队往来迷惑敌人呢？还是继续攻击敌人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呢？”李守贞说：“形势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能再回转马头呢！要长驱直入取得全胜啊！”符彦卿等将领纵马飞驰而去，这时风势更大了，天昏暗得几乎和黑夜一样。众将率领万余骑兵向着契丹横扫过去，喊杀声惊天动地，在后晋将士出其不意的全力反击下，契丹兵的攻势被彻底摧垮，被杀得大败而去，兵败如山倒。李守贞也命令士兵拔掉鹿砦，步骑兵一起进击契丹军队，一直向北追击了二十里。契丹兵因为是下马攻击后晋军队，在这突然袭击面前来不及上马迎战，丢在战场上的战马和其他装备遍地都是。这一仗，后晋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契丹军队退到阳城东南的河边，散兵稍微聚集起来。杜重威说：“敌人已经被我们打得吓破了胆，不能让他们重新聚集列阵。！”于是又派精锐骑兵前去攻击，契丹兵纷纷渡河而去。耶律德光在北逃时也很狼狈，原来乘车跑，跑了有十几里，看后晋兵追得急，就赶忙换了一匹骆驼骑上，挥鞭急逃。众将要求继续追杀敌人，杜重威这时却胆怯起来，说：“碰上了强盗，幸好保命不死，还去追他要什么衣服钱袋。”李守贞这时也和杜重威一样，但他的借口看起来还合理一些，他说：“这两日来我们人马都渴得要命，现在刚刚喝饱了水，行动缓慢，很难追上拼命逃跑的敌人，不如就这样全胜而回。”于是退回到定州。
这与契丹的第二次交锋因为后晋早就对契丹有一股怨气，才能舍生忘死，奋力杀败契丹，还差点就活捉了那位“干爷爷”耶律德光，不过也正是这场胜利使石重贵不能清醒地看清自己的形势，逐渐开始自大起来了，从而在民心与军心尽失之后，也就只的走向灭亡这一条路了。
三、石晋的代价
　　　　石重贵在击败契丹的二次大举进攻之后，便开始以为契丹不过是狄夷，没什么可怕的。但是石重贵根本没有意识到那帮现在还帮他对付契丹的节度使们，其实心里也在打当上皇帝的主意。而石重贵虽然是打了胜仗，不过他自己的损失也是十分得大，比如军需粮草都问百姓们征，又刚好碰到天灾。而契丹仗没打好就拿百姓出气，什么被砍死，被烧死，被强奸的百姓大有人在。当然晋军的军纪也好不到那去，一样会去干这些缺德事。
石重贵的军事能力本来就是马马虎虎，政治能力可就非常的低。他竟然还认为那帮手下依然对他忠心不二，可以信任，从而更加胡作非为。其实说白了，那些打击契丹的将士之所以会去攻打契丹人，并不是因为对石重贵有多么的忠心，而是他们本来就很恨契丹人。
后晋开远三年（946年）耶律德光再次挥军南下。耶律德光先是指使赵延寿等人向后晋诈降，吸引后晋主力前往。石重贵中计，派出大将姑父杜重威前往支援。而河东的刘知远听说契丹人来了，于是在家门口狠狠教训了契丹一顿，不过刘知远打赢之后，又缩回去了，并示意耶律德光，只要你不来打我的主意，从我家门口过是可以的。
所以说刘知远的胜利根本让石重贵高兴不起来，而派出去的杜重威又老是打败仗。杜重威这家伙没少干缺德事，什么抢掠乡里，私自吞没粮晌的事都没少干，唯独作战的能力却不是很高，不知道石重贵为什么会把兵权交给他。从事后来看，石重贵真是太糊涂了。
杜重威本人领兵能力就不是很好，最重要的是因为这个人一心想到的事，只是如何保证自己的军队不受损失。他出战的风格是让骑将梁汉璋去拼，他随后就到，结果梁汉璋战死，他又开始回军，最后到了镇州与契丹夹河相望，不久后晋又打了几次败仗。杜重威感觉顶不住，于是开始学习高袓石敬瑭的做法准备向契丹投降。耶律德光为了最大限度地将杜重威拉拢过来，也故计重施，放出话来说，将来等我灭了石重贵之后，这中原的皇帝就让你来做了。杜重威得知这个消息真是心花怒放，不过他也不搞搞清楚，这种许诺到底可不可靠，就毅然决定向契丹出降。于是杜重威设下伏兵，将众将请到大帐之中。然后向大家宣布你主子我也是个识时务的主，不久我也要过把皇帝瘾了，以后少不得要打赏你们。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学习高祖皇帝石敬瑭“竭中华之国力，结与国之欢心”的“伟大精神”，去向契丹投降。主将说了要投降，又有埋伏的大军在外面，那帮军士谁敢不从。结果自然有属下去修降表去了，而军士们知道要投降之后也就只有大哭一场了。
杜重威在得到了也许是“未来干爹”的耶律德光漂亮的许诺后，于是认为只要打下了汴粱城，这中原之主就非自己莫属了。于是连忙派出大将张彦泽，掉转枪头杀向汴粱。
这回该石重贵急了，什么，好姑父杜重威竟然带上主力大军投靠了本人再也不想去认的干爷爷耶律德光。而且还掉转枪口，要向汴粱城进攻。怎么办，还是问问景延广吧，当初要主张和契丹绝裂的便是他。不过这时景延广却没有什么好对策，只知道借酒浇愁，知道闯祸了，只有先享受了再说。要不还是让刘知远过来帮帮忙，哈哈，刘知远才不愿理你这个笨蛋呢。当然他表面上还是说要来救援的，兵也是出了一点，不过这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因为另一方面刘知远还对耶律德光说你打得太好了。而事实上也是这样的，石重贵一死，这中原的江山该谁来坐。杜重威吗？契丹人耶律德光吗？杜重威名声差得够可以，而且能力明显比不上我刘知远。契丹人没有远见，已经在中原引起了民愤，他们也是呆不久的，算来算去，这论起来还是我这兵强马壮，人才济济。什么石重贵、耶律德光、杜重威让他们折腾去，以后少不得是让我来收拾残局。
刘知远的算盘到是打得不错，他确实是知远，但是这种见死不救的风格却又让人佩服不起来，这难道就是英雄所为。刘知远说了，我才不要当这个破英雄，我情愿当个枭雄。不过真正的英雄，他的下场往往不怎么好，比如说岳飞、于谦，这也许是一种讽刺吧。
石重贵这算是走向绝路了，杜重威反戈了，李守贞也投敌，刘知远就是不出兵。石重贵一想，唉，还是叫冯道等人来再商量一下对策吧。冯道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所以也就只退而求其次，结果议来议去，就只有投降了。投降吧！投降吧！拼了几年之后，最后还得走降这条路。还是称臣议和吧。但耶律德光还不干呢？虽然契丹的述律太后力主议和，但是耶律德光不同意。述律太后问耶律德光说：“如果让汉人来做我们的契丹王，你会答应吗。”德光回道：“当然不答应。”太后再说：“那么你一个契丹人，为什么一定要跑到汉人的政权去当汉王。”德光回答的很简洁：“石氏忘恩负义，不可纵容。”结果还是坚持出兵后晋。
到了胜券在握的时候，耶律德光当然是不肯放弃。于是提出条件说，你派桑维翰、景延广来，再把镇州和定州也割让我们，我就答应议和。其实就算割让这两州，只能让耶律德光更加顺利的进兵，而根本不能让他停下进攻的脚步。契丹伪军的先锋张彦泽已经打到了汴粱开封，石重贵再难挽救败局，他也想学李从珂那样来个自焚，不过在属下薛超劝说下，他还是选择投降。
不久，李重贵上了一道降表给爷皇帝耶律德光：“孙臣某言：今月十七日寅时，相州节度使张彦泽、都监富珠哩部领大军入京，赍到翁皇帝赐太后书示，于滹沱河下杜威（本是杜重威，因为避讳所以改名杜威）一行马步兵士，见领蕃汉步骑来幸汴州者。”　
耶律德光也终于到了中原政权的都城开封。封石重贵当了一个完全是用来讽刺讥笑的名字——“负义侯”，将监禁起来。后晋在建立十年之后终于灭亡了。这个祸初看是因为石重贵听从了景延广与契丹绝裂而惹出来的。当然石重贵与绝裂的机会确实不好，因为国中闹蝗灾，外面又要出战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样下去国家是吃不消的，而国内的军阀们也各打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可以向契丹再忍几年，先把国内的事搞清楚，然后再将契丹人赶出中原，赶出草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石重贵似乎还没有这种能力。石晋的灭亡真正的祸根还是由石敬瑭和桑维翰种下的，没了北方险隘的关卡，于是契丹可以顺利地进入中原，加上国中“伪军”太多，中原这个政权根本无法得到定宁。这个政权以屈辱投靠契丹为始，竟又以被契丹人所灭结束，这对于认夷为父的石敬瑭也是个极大的讽刺。那位力主与契丹翻脸的景延广因为害怕，本来是想逃走，不过又被逮了回来，结果又因为害怕受折磨，就干脆找个机会自杀了。
契丹兵打进了开封，杜重威也高兴起来了，想当初这位太上皇可是答应让自己当皇帝的。哈哈，该是兑现的时候。不过耶律德光进入开封之后，根本没有立杜重威为皇帝的意思，耶律德光也许在想，这个杜重威真是蠢货，我的话也能信吗？干吗一定要让杜重威来当皇帝，以前让石敬瑭当皇帝时，虽然他本人能对我这个父皇帝毕恭毕敬，但是干孙子却不地道，害得我连年出征，累得要死。还不如我自己来当算了。至于杜重威，就以和李守贞一样的级别发放一些钱财给他，然后再让他继续当他的节度使。杜重威明显是被耍了，但是他也没办法，只有乖乖听话，先暂时当他的藩镇。
后晋诸臣得知契丹耶律德光到了，便又开始上演让人有点恶心的好戏了，于是大家都很“心甘情愿”地奉耶律德光为帝，并称是这才是顺应天地人心。耶律德光问五代奇人冯道说：“天下百姓，如何可救。”冯道回道：“此时百姓，佛再出救不得，惟皇帝救得。”
这样耶律德光终于当上了中原的主人，他能在中原站得住脚吗？他为了稳定人心，便杀死了滥杀无辜引起公愤的张彦泽，让他享受了几百年后袁崇焕所享受的待遇，被人分尸而食。当然这个张彦泽和袁崇焕不能比，因为他也确实该死。耶律德光杀死张彦泽之后，却并没有干什么好事。像历史上的异族皇帝也就清朝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和前秦皇帝符坚的民族政策算是比较好一些，特别是符坚这个好的有点糊涂。而其它一些异族君主却总是认为这中原的百姓，那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所以根本不懂得珍惜。耶律德光也不例外。
四、后汉的建立
　　　　耶律德光入了开封府，便开始心安理得地当起了中原的主人，也正如上章所说的那样，耶律德光对百姓们一点也不好。他让契丹骑兵去找草当马料，这帮契丹兵听说可以让他们自行去找马料，这回他们倒是开始便宜行事了，开始抢起了老百姓的财物，而且这帮契丹兵劫完财还不忘杀几个人。在这帮契丹兵看来，年轻力壮的男人是潜在的威胁，一碰到就会被杀掉，而老多病残根本就是浪费他们的粮食，不如就地活埋为自己节省“生存空间”。结果中原以河南为中心的广大地区百姓们死伤无数。
这帮契丹人太残暴了，（我没有一点抹黑契丹人的意思，我只是说在史书上看到的事）中原的百姓们虽然屡受石重贵的盘剥，但还是没像耶律德光做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