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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帝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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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帝国   小说作者: 小猫和蝴蝶 


江山锦绣、关山万里,繁华弹指即逝
    烽火遍地、真爱遍地,落花流水春去
    血流飘橹、白骨如山,一将功成万骨枯
    胭脂花红,岁月如梭,红颜一笑江山老
    君不见皇图霸业,不过一场谈笑 
第一卷:残阳如血 第一章 第一节 初生

天微明,赢家大院里已然人声鼎沸,赢家大少爷的太太怀孕十一个月,上京的所有有名望的大夫都曾到赢家把脉,所有人对于赢少夫人的晚产始终束手无策,那孩子如同贪恋着母腹的温暖,不肯离开,怀胎十一月而不分娩,据史书记载,若非大闲之人,便是大恶之徒,当今天子圣明,那么,赢少夫人所怀的,便逃不脱祸胎的嫌疑。
一清早,赢少夫人便开始阵痛,产婆们陆续进入内堂,男子们侯在院内,因为赢少夫人是头胎生产,而且,又如此的诡异,当朝宰辅赢天正难道没有上朝,而是候在阶下,面沉如水,似乎心无旁鹜,而心里却翻江倒海,因此胎,朝中议论纷纷,当面虽奉承为吉兆,私下却不知如何腹诽?
朝中多事,当朝天子年幼,先帝驾崩时,曾经指定了四位辅政大臣,协助天子理政,初时,四位辅政大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加之初年,有内宫阉逆为乱,这十数年,谁不是屏住呼吸办事,谁敢错失一步,偏偏这个时候……
“老爷,皇上派内监前来慰问。”
内监?这个时候派人来,不是慰问,而是探视到底生的是什么吧!如果是一个男孩儿,要如何处置呢?
“阿仲,”转身唤来长子赢仲,和善的看着一脸焦急的他,“皇上派的人到了,我出去应酬几句,你就呆在这儿吧!”
“是。”
此时,屋里已乱成一团,也许是胎位不正,孩子的一条腿卡住了,产婆们手忙脚乱,一盆一盆的热水抬进屋,无数的人声中,赢郑氏只觉得肚里的孩子正悄悄的睁开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还真是顽皮。
时已近正午,还没有出生,父亲也没有回来,赢仲紧皱着眉头,在庭院里来回的踱步,想分解烦躁的心情,他的官职低微,虽然不用驻朝理事,可是朝中的风言风语却不绝于耳,父亲在朝中德高望重,渐为四大辅臣之首,可是另一位领着军功的辅政大臣却有暗中结党营私的端倪,明里一片和气,暗中却……
想得出神,屋里突然传出嘹亮的哭声,赢仲兴奋的转过头,哭声这般响亮,应该是一个男孩吧,快步走到阶下,候了片刻,已有产婆抱着襁褓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恭喜少爷,喜添千金。”
女孩儿吗?赢仲心下微微不悦,兄弟三人,二弟已有两子,就连三弟也新添了一子,偏偏自己,却是长女。
产婆将襁褓送到眼前,白白胖胖的婴儿,刚生下来,已有一头秀丽的头发,黑亮亮的,长长的凤目紧闭,娇嫩的小手握在一个小小的拳头,如同在奋争什么一般,这般美丽而倔强,不知怎的,第一眼便爱上了她。
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轻轻的拍了拍襁褓,只觉得孩子的头轻轻转动,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在瞬间睁开,冲自己甜甜的一笑,美丽得惊心动魄,忍不住对候在一旁的人炫耀,“看,看,她对我笑了,我女儿对我笑了。”
说得好骄傲,产婆许是司空见惯了,只是平常的一笑,伸出手,将孩子接了过去,“对不起,少爷,这孩子啊,太娇嫩了,可不能就这么让她呆在屋外,而且,她还没睁开眼睛,怎么会对您笑呢?”
“真的,真的,她对我笑了,”赢仲恋恋不舍的跟在产婆身后,直到帘子隔断了视线仍然不甘心的说,“她真的笑,很漂亮,很漂亮……”
得到消息的赢天正飞步跑了回来,“阿仲,怎么样?”
“爹,是个女儿,长得真漂亮,刚刚生下来,就冲我笑,”对跟在赢天正身后的人视而不见,只是兴奋的想把一切都告诉父亲,那个女儿,是怎样的美丽。
直到赢天正越过赢仲,赢仲才发现跟在他身后的人,长眉美髯,目朗唇秀,头顶高高的挽髻,一身湛蓝的道袍,千丝的拂尘,一见赢仲,微微含笑一揖手,“赢兄。”
站在面前的道人并不熟识,印象中,曾经见过一、两面,刚要行礼,父亲已抱着襁褓快步走了回来,“徐兄,请。”31718970
那道人眯着眼睛看了很久,神色间很是诧异,随后揖手道:“赢大人,此刻孩儿眉目幼稚,现在相面,许会出错,如赢大人有兴趣,半年之后,贫道再造访赢府如何?”
夜深了,喧嚷了一天的赢府终于平静,赢仲强忍着内心的兴奋,快步穿行在长廊间,准备到书房向赢天正行礼后再赶回去看女儿一眼。
整个赢府中最安静的角落,种了从卫国高价买回安楚的金丝竹,绿影婆娑,走进院门,迎面是一个椭圆形的花坛,新换的月季初绽了蓓蕾,压低了脚步垂手站在书房外,恭声叩门,“父亲……”
“仲儿?进来吧!”
走进书房,除正对庭院的窗子那边墙没有书架,其他三面墙壁旁边都摆放了紫檀木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的堆放着从各国购回的书和少量的古玩,同样是紫檀木的书桌,却显然很整洁,只有一摞宣纸放在他的右手旁边,显然,赢天正今夜没有看书。
“父亲……”
“仲儿,你来看。”一边说,赢天正一边将右手边的宣纸缓缓展开,上面用小楷极认真的写着几个名字,“我想了半日,觉得这几个名字还不错,你选一个。”
微微觉得感激,没有人比赢仲了解赢天正的日常作息,更何况很快就是太后的万寿节,他的事务繁忙,平日里连睡觉的时间都不足够,今天是太后开恩,下令停朝一日,以示对赢家的恩宠,原以为父亲会处理一些平日里积累的事务,没想到他竟然……
“我觉得嫣然不错,”赢天正提起朱砂笔轻轻的在宣纸上轻轻画了一个圈,“赢嫣然,仲儿,你觉得如何?”
“我也觉着这个名字很好,即朗朗上口,又不流于俗套。”
“嗯,”赢天正放下笔,若有所思的看着赢仲,看了很久,直看得赢仲浑身都不自在,“仲儿,那孩子……”
赢仲聚精会神的凝视着赢天正,猜测他要说的话,可是赢天正却突然停顿了,有些出神的凝视着灯火,赢仲不敢打断他的深思,只得垂手而立,两父子默默的相对,一室寂静,只有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仲儿,”赢天正突然开口,赢仲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移过视线,毕恭毕敬的等候赢天正再次开口,“你知道那个道士吗?”
“这……,似乎见过,不过……”
“你能记住曾经见过他,已经很不错了,”赢天正神秘一笑,“他叫徐正风。”
徐正风?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术士,周游列国,传闻精通推背图,能够依靠面相就推测出人一生的命运?这人一向行踪飘浮,神龙见首不见尾,等闲难得见一面,为什么他突然会出现在赢家?与父亲又似乎相当的熟络?
“是精通推背图的徐正风吗?”
“对,就是他,你知道今天他到这里做什么吗?”赢天正显得有些神秘,他起身走到窗边,探出身子向外张望,然后缓缓关闭了窗户,“仲儿,你知道他今天来做什么吗?”
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是皇上派他……,是因为嫣然十一个月才出世吗?”
“十一月出世,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赢天正压低了声音,忍不住的兴奋,“一月前,他正好游历到安楚,本想停留两日便离开,可是他说他夜观星相,觉得星相突然生异,就留下了,今日他看到赢府上空红光闪过,便赶来了,我想,他所说的贵人,便是嫣然。”
嫣然?好奇 怪;书;网,一个初生的女孩儿,能是什么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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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花嫁之一王爷的囚妾
书号:1099128
简介:她,为何在新婚之夜入错了洞房?

第一卷:残阳如血 第一章 第二节 无尘问风

也许是天降祥瑞吧,嫣然出生的第二天,久旱的帝都就迎来了一场透雨,从三更开始,直到天明,一年多来,帝都河水终于没过了虹桥的第二节桥基,一夜之间,帝都似乎恢复了生机,就连帝都河堤边懒洋洋了一年的垂柳,也恢复了生机,在清晨的风中轻轻舒展着长长的丝绦。
因为兴奋,几乎一夜未眠,赢天正坐在轿中,几乎就要睡了过去,朦胧间,似乎已经上朝,却听前方锣响,惊骇得瞪大眼睛,许是听见轿中的声响,管家体贴的问,“老爷,怎么了?”
“前方是谁?”
“是佘鳌。”
原来是他!赢天正缓缓坐正了身体,眼前出现的是一张虬髯横飞的脸,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眼,粗大的骨骼,粗壮的四肢,还有因为长期骑马导致的双腿微微有些罗圈,走路时,腿张得很开,以至于那身辅政大臣特有的朱红朝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异样的怪异。
十八声开道锣,赢天正冷冷的笑,这是皇亲贵胄,或者是亲王才能够享受到的特殊荣耀,想必那仪仗也相当的壮观吧,这定不是皇上或者太后给予佘鳌的特权。
轿子进了宫,才想起今日是每月例行的停朝日,所有大臣,包括铺政大臣都必须到迎阳宫静思已过,轻轻顿了顿足,轿子果然转了个方向,刚走出数步,就听太监的声音在轿帘外响起,“是赢宰铺吗?”
似乎是太后的人,快速的整(www。3uww。com)理着衣着,轿帘已然掀起,出现的,正是太后身边的太监,一见他,就打了个千,“赢大人,太后等您有些时辰了,今日您不必去迎阳宫了。”
轿子又换了个方向,这一次,不是去太后寝宫,而是皇上的寝宫,难道出什么事了吗?赢天正心里微觉不妙,连续一个月,皇上都未上朝,对外宣称是病了,可是太医院的医生一个都没如进宫,所有的人都讳莫如深,宫里的消息封锁得紧,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有些紧张,可是想到有太后主持宫里的日常事务,就没有多想,昨日嫣然出生,皇上派来的人,表现也没有异常,到底宫里出了什么事?
到了景阳宫,整肃了衣冠,缓步迈上白玉的台阶,走到景阳宫朱红的大门外,赢天正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两位皇子,当今皇上仅有的两个孩子,姬无尘和姬问风手牵手站在景阳宫外,沉默寡言的凝视着他。
“老臣参见两位皇子,”赢天下轻轻抖了抖袖子,然后缓缓跪下,行了大礼,再慢慢的起身,整肃衣冠,此时,阳光从照壁上方落下,将两个皇子的身影拉得很长,五岁的姬无尘面容严肃,就连嘴角都抿得紧紧的,而三岁的姬问风一脸轻快的笑意,显得心猿意马,这两位皇子自小性格就截然不同,许是此时心生怪异,所以越加的明显。
“赢大人,皇祖母正在等您,”姬无尘面无表情,牵着姬问风转过身,身形小小,背景冰冷,似乎在无言的述说高贵的血统下那不可辱的尊严。
微微一笑,举步正要向前,姬问风悄悄的转身,对赢天正眨了眨眼睛,眼神活泼而灵活,与姬无尘的神情大相径庭,然后再悄悄的转身,另一只手背在背后,娇嫩的手指微微的竖起,轻轻的对赢天正勾了勾手指。
所有的竹帘都已卷拢,阳光倾洒进来,充盈了硕大的宫殿,无数帐幔将大殿隔绝成两个世界,一边阳光充盈,摆满了郁郁葱葱的花木,显得生机昂然,穿行其间,两旁一排一排的木架错落有致,摆放着精心栽培的盆栽。
穿过花木,再迈上几级台阶,但是太后会客的小厅,一般的阳光鼎盛,陈设简陋,一个矮几,几个锦垫放在草编的席子上,最后,便是矮几上那一条黄铜包白玉镇纸,用得久了,镇纸上的花纹已经消失殆尽,露出的黄铜,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辉。
当朝太后已过了青春鼎盛的年头,无论如何的保养,额头和眼角的皱纹越加的明显,两鬓染霜,挽了一个粗壮的发髻,随意的插了几支玉钗,日常的服饰,蓝布的薄棉衣,团着素色的花,别无其他的装饰,只是胸前佩着先帝爷赐的金牌,小小的,正中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背面是太后的闺阁芳名,这是后宫所有的女子都有的身份证明。
“老臣参见太后,”赢天正这一次,恭敬的行了朝臣的大礼,“老臣愿太后……”
“好了,坐下吧,”太后的语气温和,显得有些随意,却刻意的把内心的忧思适到好处的泄露了出来,她知道赢天正已然领会了她的意思,“无尘,你带问风到后面去吃果子,听到祖母唤你们,再出来。”
“是。”
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帘后,赢天正已然恭恭敬敬的坐下,双目直视着太后,心里明镜一般,太后将要说的,一定关系到皇上,关系到朝庭的安危。
“赢天正,宫里出事了,”太后抬眼,便直奔主题,显然,事态已然火烧眉,“皇上想退位!”
退位?心猛的一跳,连呼吸都停顿了一般,当今皇上春秋鼎盛,聪明睿智,怎么会突然想了这个念头?
“太后……”
“一个月前,他找到我,说他想要亲征燕卫国,我问他为什么?前朝的叛乱平息不久,百姓家业初安,我国与燕卫国一向相安无事,为什么突然想掀起战事?”太后的神情很凝重,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你猜他说什么?原来,他突然起了这个念头,是因为江妃是燕卫国人,她说在燕卫国受了欺辱才逃到了安楚国,他要问江妃报仇雪恨?你说,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我当时一口就回绝了他,没想到,过了几天,他竟然要强行颁布出征令。”
出征令?赢天正的心又是一阵巨震,这件事儿他竟然不知道,既然他不知道,其他的两位铺政大臣也不会知道,但要用兵,必是通过了兵部,一定佘鳌故意压了下来,这等涉及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佘鳌竟然因为一已私利压下不报,真真的可恨。
“我转念一想,这事儿定是江妃那个狐媚子蹿掇出来的,于是,就令人把江妃给沉了井,”太后若有所思伸出一根手指摆弄着矮几上的铜镇纸,“这么着,他就嚷嚷着要退位,说是这个皇帝,当,不如不当。”
虽然太后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这期间后宫的恩怨岂非这三言两语就能说清,太后恨的,不是江妃,而是江妃坏了后宫干政这个大忌,破了规矩,规矩一旦破了,再要修补,可就难了,这件事处理得无可厚非,偏偏江妃是皇上的宠妃,皇上吵着要退位,也是想给太后一个下马威吧,毕竟,他已经长大了。
“太后,您需要老臣做些什么?”
“赢天正,你是侍候过先帝的老臣,有的话,皇上不愿对我讲,他也许会告诉你,我要你去探视皇上,把我的问候带给他。”
“是,老臣遵命。”
退出景阳宫,正要躬身上轿,却听冷如斩冰一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赢大人。”
转过身,却是姬无尘,这一次,姬问风不在他的身边,单独面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赢天正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势,禁不住笑了,“大皇子,有何指教?”
“赢大人,父皇真的想要退位吗?为了江妃?”
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问题,不由得细细打量他,这才觉得那孩子眼里重重的心事,堆积如山,听他的问话,适才定是在帘后偷听了太后的话,不知他问此事,意图为何?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关心此事?赢天正觉得自己需要用另一种眼光来看他。
“大皇子,”赢天正淡然一笑,随后严肃了面容,“兹事体大,老臣不敢妄下断语,此刻,老臣领了太后的旨意去见皇上,只是老臣窃想,皇上必不会如此意气用事?”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眸闪烁着逼人的寒光,他似乎在打量自己,一接触到那目光,赢天正突然有这样的感觉,他在探视自己,这个五岁的孩子,在探视自己。
“赢大人,我想,你是皇祖母说服父皇最后的希望,如果连你也失败了,皇祖母就彻底的输了。”一边说,姬无尘的面上浮现出一朵诡异的笑容,就像成年的男子,在阴谋得逞时绽开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浮现在他稚气的脸上,令赢天正有些不寒而栗。
直到坐进轿中,赢天正仍然在想姬无尘的那几句话和最后的那朵笑容,难道是眼花了?赢天正暗中问自己,可是那诡异笑容在印象里异样的真实,心里缓缓的升腾起一丝可怕的预感,这个国家,将要风雨飘摇了。
轿子行到御书房十丈外便停住了,赢天正躬身下轿,有些感慨的眯眼注视着阳光下的御书房,到底,要怎么和皇上谈呢?真实的情况,和太后所述是否一致呢?

第一卷:残阳如血 第一章 第三节 寂寞的皇帝

等候了良久,都未得到宣召,看来皇上果真出了状况,在御书房外徘徊良久,此刻已经日正当中,再犹豫下去,便到了出宫的时辰,再留在宫里,坊间不知会有怎样的传言?可能宫里的秘密就会传到宫外。
不行,再不能这么等下去,赢天正转过身,推开阻在御书房门外的太监,径直走进了御书房,却差点儿被放在门口的书架绊倒,扶着门站稳的脚步,抬起头,当今皇上坐在阴暗的角落,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站稳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猜测着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争执,想将一切都想在前头,以避免……
“赢天正……”心念电转间,皇上的声音已经破空而来,带着无比的悲愤与压抑,“你来了?”
“老臣赢天下参见皇上,”平息了一切的思绪,明知他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笑容,仍然堆砌起一脸真诚的笑容走到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俯身跪下,“老臣愿皇上……”
“好了,朕知道你来做什么,”皇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虽然强撑着一股怒气,那怒气却如同强弩之末,无法维持得太长久,所以他的声音,越加的低沉,“你起来吧。”
缓缓的起身,刚刚站定,却听见黑暗中的皇帝在冷笑,“赢天正,朕知道是太后派你来的,太后告诉你朕想退位了吗?”
“皇上,老臣的确是受太后所托特来探望皇上,至于皇上与太后之间的家事,老臣……”低垂着头,两眼不停的转动,此时,显然不便将自己的真实来意道出……
“赢天正,你知道朕是怎么看你的吗?”皇帝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赢天正,“在朕的心里,你是一条老狐狸,你今天明明是受太后所托,来探听朕是否是下定了决心要退位,朕猜,你的心里,正在盘算着怎么天衣无缝的提出这个问题,而不惹恼朕吧!”
“皇上……”
“好了,”皇帝不耐烦的再一次打断赢天正,然后就陷入了沉默中,不知在想什么,连眼睛都闭上了。
不敢再开口,只是紧盯着他的脸,这张年青的脸上,此刻是淡灰色的,其间是满满的绝望,不知太后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的心灰意冷,如果真是为了一个女子,那么这样的人,也不配为帝吧!
这般的想,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垂下头,如果他真的要退位,朝中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是佘鳌之流,一定会趁机兴风作浪,虽然自己已提前知道,可是这么短的时日,根本来不及筹备……
“赢天正,”皇帝突然又开口,声音却越加的疲惫,“你觉得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听他这般问,禁不住呆住了,是啊,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家人?国家?朝庭?还真真的说不出来。
“皇上,老臣不知。”
“哼,”皇帝似乎又在冷笑,那声音在黑暗里,越加的冰冷,“你还算老实,朕还以为你要说江山,你知道在朕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老臣窃想,皇上心里最重要的,应该是江山社稷、家国天下……”
“江山社稷?家国天下?”皇帝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惆怅,“不,朕的心里,重要的,不是这些,在朕心里,最重要的,是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这位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以说话的人?这朝堂上、后宫中,哪儿哪儿都是人,难道不能说话吗?难道不能陪皇上吗?
“老臣不明白。”
“你是不明白,你觉得这宫里到处都是人,朕怎么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是吗?”皇帝的声音显得落寞了,“可是这宫中满满的人,谁又能真正的了解朕的心事呢?你们真正关心的,不是朕,而是朕的江山,朕掌握着你们的命运,所以你们奉承朕……”
这几句话说得异样落寞,可是赢天正却觉得那么刺耳,一个皇帝,肩负着安楚国的江山和万千子民,却在和自己的臣子谈论他的寂寞,完全没有为自己的子民设想,紧皱了眉头,等待他一吐为快,可是他却停住了,再没有开口。
“皇上,您能听老臣说几句话吗?”淡然的垂手而立,却紧紧的盯着他的两眼,今天要说的话必得逾越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没关系,为了安楚国的未来,一切都不重要。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没关系,你说吧,也许这样的机会以后会很少。”黑暗中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你放心,朕绝对不会治你的罪。”
“皇上,您是安楚国的国君,老臣认为,您心里想的,不应只有个人,您需要想的,还有安楚国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赢天正说得愤怒,白眉扬起,“皇上,老臣知道您的孤独和寂寞,不过作为一个国君,这是需要您忍受的……”
“为什么?难道朕不是人?难道朕没有七情六欲?难道朕就应该独自坐在这冰冷的宫里,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皇上!”一声疾喝,连自己都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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