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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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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引子(前序)
    似明而暗,虽清乃浊。江山易改,壮志难酬。同室操戈,凌云俱空。跃马无顾,沾思有忧。羌笛催泪,胡琴鸣穹。悲戚楚楚,凉意幽幽。寒鸦无色,白草枯荣。地少情义,天妒英鸿。
燕山下,听北风掣掣,席卷旌旗狼烟。纵马山河,踏破万里雄关,驱不尽铁蹄猖狂。唯孤独背影屈负着,斗千钧天地严霜。未能麾风云变色,已是人道徘徊,前路茫茫。聆苍凉一曲,怆然笑,恨恻隐反顾,揽来无限感伤。白驹过境,尚温英雄名姓,却如残剑寸断,龙吟渐去,血玄黄……
<;前序>;
也许是对于历史有太多的感慨,促使我有了对于那个纷乱年代的遐想,继而有了写下这段遐想的冲动。
明末清初,中华大地上的一场新旧交替,上演了许许多多的人间悲壮与豪情。那边疆重地的生死防线,抗清将士面对血雨腥风的无畏和执着。他们在内心里明明知道大明王朝即将陨落,可是为了国家的安定和百姓不再受到颠沛流离,为了一句“知其不可而为”的义士悲哀,他们将自己融化在了对国家和百姓的誓言中。
之所以给该文起名叫《曳影尘梦》是有特殊含义的。“曳影”是上古时颛顼的神剑名。据记载:颛顼有曳影之剑,腾空而舒若。四方有兵,此剑则飞起,指其方,则讨伐。未用之时,常于匣里如龙虎之吟。乱世之中,“知其不可而为”恰是生命的孤寂,就如同曳影期望杀尽一切来犯之敌,却因为在匣中的无奈,除了发出一声声龙吟,留下的便只有悲歌。
  而至于“尘梦”之解,不过是一个女子在乱世风雨中,血染衣阙,愕然惊醒后的扼腕叹息罢了。这一场梦由始至终是由她的眼睛来洞察的,看那个时代带给她的飘摇不定的彷徨,听那个时代带给她的壮志难踌与独木难支的哀鸣。她的喜,她的悲,全都在她内心的孤独中徘徊着。面对她深爱的国家,她崇敬的领袖,她热爱的家族,她无不在以孤寂的“龙吟”做着痛苦的抉择。然而,当她放弃了一切,回首往事,却无端更多了无限伤心。
我相信,历史一直是由无数的传奇成就的,每一段传奇都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虚空的背影。我抓不住这个背影,但我庆幸,我还能看到他,看到他在暮歌中力挽狂澜,“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伟岸身躯……
序章
“红萼……”袁郁呵呵气搓搓冻木的手,跺跺脚,不甘心的继续寻找那团小小的顽皮影子。
“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找你阿玛告状了哦!”深一脚浅一脚的积雪,走得袁郁相当辛苦,偌大一个园子,疏疏瘦瘦的梅林竟把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藏得密密实实让她一顿好找。
“哪哎——”硕大的貂皮茸帽下露出圆圆的一团鬼脸。
“红萼——”袁郁不失时机的抓住她,一脸嗔怒的帮她紧好袍子上的扣子,“可不准你再乱跑了!”
“我可没乱跑,瞧,我找到宝贝了。”红萼抬高脸,献宝似的将一管血红的玉笛递至袁郁面前。
“红萼笛?”袁郁怔愣住了,素手承了玉笛,任那一管红艳,血道子似的滚动在她雪白的掌心。
“郁姑姑知道这物件的名目?我是在梅林子深处找到的。”红萼勾着脖子跳了跳,又踢踢脚下的雪。
她怎会不知道呢。这管笛子,在她极小极小的时候,便已擎在一对璧人的手中,透着一闪幽幽的凝光,带着新嫁红似的翡色,见证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山盟海誓,悲欢离合。
然,那到底是一页残破、陈旧的过往了。
袁郁低下头,对着红萼殷切期盼的眸子,松眉一笑:“对不起呀,我不知道。”
“唔……”红萼大失所望的低了头,忽闪着长睫,乌黑的眼珠机灵的一溜,“对了,这梅林子是阿玛送给额娘的,这笛子会是额娘的吗?”
袁郁心中一动——这冰雪聪明的小妮子呵!她俯身搂过红萼,脸颊深埋进红萼帽檐茸茸的貂毛中:“会的,很可能哦!”
“可,额娘会吹笛子么?”她从没见过额娘吹笛子哎。
当然会了,那清灵婉转的音色,便是林间的云雀夜莺也为之逊色。月色下显得清白的一片瀚海,边塞上一位戎装的丽人,峭寒夜气里吹响的一腔离情幽思,曾是她儿时记忆里最绮丽的一场梦。
“会的,红萼的额娘,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子呐!”袁郁将红萼拉进小亭子里坐下,复又搂着她,仰首冲着围墙上残雪下探出头来的干枯蓬草发呆。
红萼觉得无聊,扁着唇,不依了:“郁姑姑,郁姑姑,你和我说说我额娘嘛!”
“你额娘?”袁郁笑笑,“她是一个汉家女子,与我一样……”
然而,她却有着过人的胆识与本领,无论是她在马上的飒爽,还是她挽弓时的英姿,作为明军中唯一的女红妆,她真真的是一位巾帼英雄。那是一段我并不知晓的岁月,她与我的父亲,与她的亲人、爱人一起,共同对抗清兵,金戈铁马,驰骋沙场。
那时候的她,必是恣情快意,眉宇间闪耀着皎皎的英气。那也是她天真烂漫的一段女儿家的岁月,即便是充斥杀戮的戎马生涯,也能和自己心属的男子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一切的改变,大概都是因为我父亲的死。
我的父亲,听她说,该是一名立了赫赫战功的大明将领,因为朝里的奸佞与昏君的枉断,被冤致死。
然而,我对我的父亲,却是完完全全的模糊了,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也只剩了父亲的一个影子——一个刚直坚硬的背影。
真正放不下的,该还是她吧……
临江仙 破玉词(1)
    引子:
七熙寒萧绰笔批,
未尽然是名利,
背风泣立旧梧桐。
身不到辽东,
恨不得梦无。
雪芒地北江南雨,
向枝头觅白鸦,
声声怨怨扰清明。
孤夜草灯下,
却将泪流尽。
正文:
之所以给题头起名《破玉词》是基于上面的这首《临江仙》,事实上,这首临江仙在内行看来,也许只是一个段对着字数格式的白话文,丝毫没有什么格律和韵脚可言。虽是装腔作势吧,却实实记着我的心情,关于我写了七年小说的所有复杂心情。
这首词是作于乙酉年的十二月初一,也就是西历2005年的最后一天的夜里零时。那一天夜里学校里轮到我值夜,所以一宿未眠。凌晨的时候,站在冬雨里,仰首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的婆娑叶子,几翻辛酸与感怀涌上心头,故而提笔写下了这首白话词。
这一天,离我开始撰写《曳影尘梦》已经有整整的七年时间了,七年前的这一天夜里,我第一次翻开本子,提笔开始记录的心中的梦想与铁马金戈的波澜壮阔。从那个时候开始,写作成了我愿以倾注毕生心血而不悔的精神世界的追求,尽管很多的人不理解我,不支持我,这中间包括我的亲人,但是,我还是一径走到了今天。为此,朋友笑我或许落下了偏执的病根,亦或是成了疯魔,我都一笑而了之了。
我要声明的是,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作家,也不敢对此想入非非,而是只当作一种对人生的领悟和诠释。所以,我宁可被别人叫做写家,叫做写故事的人。所以说,我本身不是一块美丽的玉石,而只是一个残破的石头。古时对玉的定义是“美丽的石头”,那么,既然我不美丽且是一块背离人情而冥顽不灵的石头,不若称为“破玉”,也许才算得上贴切吧。
最初迷上写故事,只是因为画漫画故事要编写剧本和分镜头,久而久之的,写多了,也就干脆将漫画脚本和文字故事分开来写了。漫画的创作对我来说,始终是郁郁不得志的,倒不如文字的东西,心境上要容易平衡和泰然的多。现在回顾起来,以前写的漫画脚本早已经散落殆尽了,想是连一星半点也无迹可寻了。脑海里隐约还能记得的几个片断,也只剩下边边角角的零碎了,凑不起一个故事来了。
真正说到一个完整的,也只是一本早已破破烂烂的软抄本,那是我初二的时候创作的第一本小说,用行话,应该叫处女作吧。我的处女作是一部武侠小说,把我的很多同班同学幻化了写了进去的,这中间包括了很多自己对当时班级里同学的喜恶,甚至是把自己暗恋的男孩子也写了进去,被朋友们好一番嘲讽。换如今的话说,应该用意淫来形容了吧。这本小说现在看来也有很多让人喷饭和不能恭维的幼稚地方,比如所有的人物都用了复姓,只要是中国有的复姓都给用了进去,搞得朋友们笑说“复姓的开代表大会”;再比如,写的背景是唐朝,却在人物对话里用到了“灯泡”、“火柴”,甚至吟了秦观的词等等,实在是惨不忍睹。因此,现在再叫我拿出来给人看,我都彷佛就如同给别人看自己的裸体,实在是丢人丢到自己都吃不消。不过,值得肯定的是,如果没有这个丢人的基础,估计也不能把自己的写作和认知能力提高到今天的层面吧,容我在这里为自己的无知辩护吧。
因为初中的时候终日迷恋于在上课的时候干地下工作——写故事,故而成绩一落千丈,当然,这个根本原因我从来没有跟父母说过,现在也不敢说,怕被骂得狗血喷头,恨我这个铁,不成那个金刚。初三的时候,不得已为了应付中考,只得匆匆将故事截稿了,挑灯夜战,最后考上了南京艺术学院的附属中学,住了学校,心才放下地来。藏着掖着我的处女作,于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偷乐。而这样的结果,使我的创作的欲望又死灰复燃了。故技重施的我,在高二那年的冬天,年尾的最后一天,开始了《曳影尘梦》的创作,当然,当时并不叫《曳影尘梦》,最初的名字,叫做《梅下冰灯》。
说起来,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与《曳影尘梦》就开始了纠缠七年至今还没结束的“缘”与“孽”了。
说到动起心思来写《曳影尘梦》,是从一个梦开始的。那还是在学校住校的一个平常的夜里,我读完了金庸的《飞狐外传》后,就蒙着书呼呼睡着了。这里插句嘴,我从来是不看言情小说的,这点在女孩子中许是另类,但是杜撰起白滥言情来,估计谁也比不上的。言归正传,我迷迷糊糊的在梦里,一下子换了身装束,有个声音叫我穿上盔甲,让我上城楼,说是要大战。我挥汗如雨的穿好了甲胄,匆匆拖着剑(请注意,我这里用的是拖!汗水!)奔上城楼,抬头一看,好家伙,城楼的箭楼上三个大字曰“山海关”。正蒙着发疑,就看见跑上来一队弓箭手,领头的对我道:“将军,下令吧!”于是乎,我远眺起伏的山峦间(说实在的,我近视,那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混沌一片。),一缕缕狼烟冲天直上,我一时血气翻涌道:“好!听我的命令!弓箭手准备!预备——”我正打算说放的时候,就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大声嚷嚷:“叮叮叮,起床啦!叮叮叮,起床啦……”然后不等我阻止什么,眼前的山河一瞬间迷失在了白色的浓雾里,我拼命的拨开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样东西——天花板!当时我那个郁闷啊,坐起身,盯着旁边床上舍友活泼可爱的企鹅闹钟,我那个火大啊……55555555好一场英雄梦,就这么给弄没了……5555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在发呆,老是在想这个梦,好像被魇了一样的。正好母亲买了本历史小说叫做《天问》,为了消遣排解这个“怨气”,我就开始读这部小说。谁曾想,看了不多时,反倒魇的更狠了。
这是一本描写明末风云的历史小说,写这部小说的人是一个台湾的女作家。最初,我看这部小说,始终是跳着看的,总是找才子佳人的片断看(不要说我BT!),尤其是描写秦淮八艳的部分,看的尤为的带劲。待到才子佳人的片断全部看完了(时至今日,我依然觉得我很强悍,跳着看故事,前后都挨不上,我也能看的津津有味!),眼下里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于是就开始顺着看了。看到崇祯皇帝的即位和处理政务的片断里,突然间,一个名字跳进了我的视线,就是袁崇焕。书中一开始都是以暗线来描写他这个人物的,但是随着越来越明晰的出现他的镜头,我突然想起来,在看金庸《碧血剑》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不甚熟悉。于是赶紧重新借来了《碧血剑》,在后面的《袁崇焕评传》里,终于看到了有关他的颇为详细的记载。当时,我被震撼了,深深的,被这个人物震撼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某一种人格魅力而如此的张惶和怀疑过自己的人生,但是,在那一刻,我觉得,我觉悟了。是这一个名字,唤醒了,潜藏在我血脉里十七年的古楚武士的悲剧情愫。我开始反思我的人生,反思我纸醉金迷的生活,反思我这一辈子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总是在问:“他为国家做了什么?我又能为国家做些什么呢?”
或许有人要开始笑我了,但是,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个时候,在我眼里,他真的比岳飞还要伟大。
借着这两部风格题材迥异的小说,我开始阅读明史,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的资料记录。那段时间,我成了老师和同学,甚至父母眼中的神经病。我除了上课,什么也不干,就是看书,就是查资料。冥冥中,我就是想知道,知道这段真实的历史,知道那一群快要被人遗忘的英雄。我不再流连于花间词与无病呻吟,而是开始想务实的去做现实一点的人生思考和构建,想去认识课本以外的历史,自己能够去自由定义的历史观。我在图书馆里抄资料,一本又一本,抄了一摞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抱着明史痛哭,在作文里不管什么命题而大谈明朝的八股取士,被语文老师视为疯子,被全班同学视为疯子和古董。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是完全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对现实充耳不闻,对此外的一切全然不顾,倒也是恣意得很。我一个朋友后来对我说:“你那段时间,恨不能一天里吃饭睡觉,每个人跟你讲话都讲明史,都讲明清战争,简直是疯掉了!”我想,那个时候,我真的是,疯掉了。
渐渐的,我不再满足于别人笔下对那段历史的演绎了,我开始萌生了自己写这段历史的想法。恰好又是一个梦,让我的女主角诞生了。那天我抄了一个晚上的资料很累,于是就睡了。睡了没多久,就梦见自己的床边坐了一个古代美女,皮肤很白,很漂亮,发髻上面还点缀着珠翠闪闪发光,穿着一身黄色的禙子,里面衬着白色的中衣。她很高贵的样子,浅浅的笑容里带着忧郁的味道:“我回来啦……”她这么跟我说完,然后突然就没有了。于是乎,我醒了以后想:她是谁?她背后有什么样的背景和故事?她说“我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回哪里?回我这里吗?那么,我是谁?
说着说着,好像到了一个很深奥的哲学问题上了。我联系到前面的一个梦,总觉得有什么因果联系,于是,想来就着这个写个故事,把这两个谜一样的梦写到一起去,演绎一个故事聊以慰籍一下自己创作的迫切心情。因为手上拥有的资料还是明代的比较的多,所以,索性就来试着就着这些资料来“杜撰”自己心目中的那段历史的真实,记录下我对那些“知其不可而为”的英雄们的崇敬。
一开始,我想以袁崇焕为主角来写,但是,发现自己的文字掌控力和阅历还不够,担当不了这样的历史大人物的人性塑造和演绎。于是退而求其次,试着来通过另外一双眼睛来看这段历史,以达到我想要表达自己对这段历史的领悟和故事演绎的目的。为了主人公的虚拟身份,我挑来挑去,挑遍了袁身边的每一个人,最终挑中了祖大寿这一门。选中祖家,其实是有两个意图的;第一个,是因为祖大寿后来的降清又叛逃,又降清,这个中间很值得玩味,也很有杜撰的余地;第二个,是因为想要构建一种冲突,男女主角的冲突,这点,在这里,我不想全部和盘托出来,这样就没有意思了,留个悬念吧。
然后,计划似乎是赶不上变化的,真正到了实际的创作中去了以后,发现,历史俨然不会按照你的逻辑去演绎。而且,很多的矛盾冲突如果处理不恰当,虽然结果同历史是一样的,但是,中间的过程会显得很苍白单薄。起初,我真的只是以女主角绎儿的眼睛单纯的去看这段历史的发展过程,但是,更多的是关注于女人的感情和感受,并没有过多的涉及到对于历史的思考中去。故而,当我把初稿全部写完了之后,才发现,似乎是在写一本实际上的言情小说,而历史,只是做了一个幕布,一个背景,迷失了原本实际意义上所要表达的对历史的敬畏。这点,确切的说,是在我沾沾自喜的把小说的手稿给我的挚友水合璎珞看了以后而猛然醒悟的。
水合璎珞最初在看完我的第一稿之后认为,我过多的局限于了历史的表面,而忽略,甚至敷衍了实际的历史现实。用她的比喻说,我的初稿就像一个过于完美和理想化的故事,一条非常清澈美丽的河流,我舍不得丢一块石头下去,也就自然不会有什么浪花,历史沉积的泥沙,也就很自然的淀不下来,所以,无论表面再如何的好,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无法有突破和历史的感觉。
我突然间觉得非常的迷惘,而用词遣句上的不成熟,也骤然使自己在重新阅读修改第一稿的时候,发现了,其实我写的的故事就象一个流水帐,人物单薄而无法透出立体的效果,甚至是,一遍看过去,合上书本,依然记不起什么人的“模样”。于用词用句上,也是没有什么妙笔,宛如一杯白开水,淡而无味,然而是自己的心血所筑,又实在是不舍得丢弃,成为了真正的鸡肋。
那段时间,应该说,是很痛苦的。我找不到一个确切的方向,也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这个“鸡肋”的修改创作。我方才意识到,写一个故事并不是那么的简单,也许,我真的是,把写文章想象的太简单了。这样的一部长篇,对于一个熟练的作家而言,也未尝是能游刃有余的。历史小说,积累的远远不止是大量的历史文献和资料,而更多的,是你对历史的思考,反省,审问。如果,你的阅历或者人生经验还没有到这个层次,那么,好高骛远的想写历史小说,只能让自己陷于尴尬,就象我一样的痛苦。
水合璎珞对于我而言,或者换言之,对于我写作而言,应该是帮助最大的人,也是实际上我的“脂砚斋”。堪为知己吧。她的为人比较的淡泊,而思考问题的角度,恰恰是我思考的盲区。所以,打个比方说,如果我的构思把一个人物逼到了死角,天地不应的时候,那么,水合璎珞可以让他起死回生。《燕齐兴废书》中的火泽睽一角,其实就是水合璎珞在现实中的翻版。她是充满着独特智慧而又谦恭的人,对于很多的东西,很多的历史,她的眼光是独到的。而于写作,或者说是写故事,她埋伏笔的本事实在是很让人叹服。所以,如果说《曳影尘梦》能够完满成稿,拿得出手,应该有她的一份大功劳。我说过,到那一天,我要好好谢她,酬知己。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正式决定开始对《曳影尘梦》进行大幅度的修改和整合,这个是下了很大勇气的,也是我和天的一个赌局。我不知道前面的路会怎样,就好像,我把故事贴在版上,并不奢望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乾坤扭转,而只是以一个平静心来讲一个故事,我的故事,这个就足够了。之前的努力修改,日以继夜,只是为了这个故事更唯美,更完整,更能让读故事的人了解我对那段历史的思考,了解那段不应该忘记,并应当反思的历史。
我首先对所有的人物进行了人物设定,这个源于做动画和设计工作之前的习惯,是一个准备工作吧。我整理了史料,重新来给里面要写到的每一个人画文字的“白描”,性情,语言,动作,心理,我全部都做详细的设定,包括前期和后期的心理变化,我都做了周详的考虑。我一边按照历史给人的感觉去猜想,一边按照本身设定的性格来做推测,研究简单的心理学。去揣测这样一个人,心理是这样的,性格是这样的,他会说什么样的话,什么事情他不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只有他会做……等等的一系列的问题,我都要设身处地的想好了,写下来。毕竟,故事里部分的人,特别是男女主角直接就是虚拟的,历史上有的人好掌握一些,那么虚拟的,就是一个很挑战的工程了。男女主角其实还不只是一对,除了一直贯穿的一对以外,其他的,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一对的故事,我都会精心去写。或是知己,或是“明月照沟渠”的,或是有缘无分的,或是坚贞不渝的……都要当主角来写。换言之,就是每一个章节都有主角,每一个章节都要用心来设定。这样才能把人物塑造立体,才能出彩,才能让读故事的人记住人物,记住历史。
人物,不能脱离历史的背景。这个是我写故事以来的最大的感触,也是最痛苦最难把握的地方。所以,我觉得,在这里,讲述我写故事的心得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让有志写历史故事的同道能够了解和借鉴吧。一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很难把握,需要锤炼,过程很复杂,也很痛苦。总是感觉平,总是觉得撤开了历史背景,拿到现代来说,也不为过,照样行得通。于是,尝试着把当时的实物,服装,生活习俗等等带进去写,希望能有所帮助,能够带入历史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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