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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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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绎儿刚要开口,被谢弘抢了话头:“我兄弟他……”
“不要你说,我自己说!”绎儿把他挡到一边,一抱拳,“在下龙子奚!”
“……”谢弘傻眼看着她的轻狂样,心里暗叫倒霉:这小妮子搞什么?乱七八糟的……
绎儿心里却另有算盘。她扫了一眼含情脉脉的宝寅,又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李羲夷,心里咕哝:你叫宝寅,寅是老虎,你以为你叫老虎就通吃了?我娘姓龙,咱们龙虎斗好不好玩?至于你李羲夷,就让你做我的儿子,看你再横!吃定你们!
不想绎儿斗气的一个假名字,居然让毛公子愣住了,在场的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好像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谢弘一头雾水去看绎儿,悄声道:“你搞什么?”
绎儿满不在乎:“我哪儿知道?”
宴客厅里,分宾主坐下,看茶之后,宝寅身边一个富贾样的男人起身端茶,踱到了绎儿面前,呵然一笑:“龙公子,在下陈宗叶有礼了。”
“呵呵,有礼有礼!”绎儿敷衍地拱手,对于这个自称“棕叶”的男人有何意图,她一头雾水,“幸会幸会!”
“想不到能在东江遇到‘白狐’的后人,实属三生有幸啊!”陈宗叶将茶碗往前一凑,“陈某以茶代酒,先敬为上了。”
“陈先生所言的‘白狐’是何许人也?”宝寅忍不住先开口道,“宝寅孤陋寡闻,还请为我们道来才是啊。”
“嘉靖年东南海寇以徽王汪直马首是瞻,海外三十六岛不知有天子,而只认徽王的名号,这个在座的应该都有所耳闻吧?”陈宗叶放下茶碗,娓娓道来。
“这是自然!本朝为此围剿了多年,后来还是总督胡宗宪诱杀了汪直,才渐渐平息下来了。怎么?难道龙公子的身世与此有关?”毛公子将疑问转向绎儿。
“哦,呵呵。”绎儿笑得发虚,万没料到,冒用了母亲的姓氏,居然弄的如此复杂,于是顺水推舟,“陈先生是老江湖,许多事情子奚年幼,许还不如老先生讲得好,就烦劳老先生一气呵成吧。”
陈宗叶听得受用,美滋滋地捋了捋几绺飘髯,“呵呵,既然龙公子信得过,陈某人自当为大家解惑。”
“水灵,给陈先生添茶。”宝寅适时提醒。
“这汪直称王建制,自他而下,级级分封,俨然是一个小朝廷。在朝上,除了正宫元妃之外,还封了一个龙姓的女子为镇海公主。这龙姓女子往来陆海官寇两道,刺探军机,深得徽王信赖,被认为义妹,赐号白狐。”
“哦!我明白了!”水灵提壶一笑,“这白狐姓龙,龙公子也姓龙,所以是一家子。但是,天下姓龙的,应该不止白狐一家吧?”
“白狐家有一样东西,叫做胭脂金丝扣,乃是女子代代相传之宝。不知龙公子可曾见到?”陈宗叶一语带着机锋。
绎儿一愣,本能地往脖子上摸去,却傻住了。
“哈哈哈哈!”陈宗叶仰天大笑,变戏法似的从袖笼里摸出一条金链子,下面如钟摆样晃着精巧绝伦的胭脂金丝扣,“龙公子可是在找这个?它没丢!刚才你与李行首拉扯时,从身上掉了下来,被陈某捡了起来。来来!完璧归赵!”
绎儿伸手接了来,拱手大拜:“多谢陈先生!”
“这么说,龙公子应该改口叫龙姑娘才对啦?”宝寅一语双关,吟吟笑起来,“这东西不是只传女子么?”
“哦,”绎儿急中生智,慌忙掩饰,“诸位有所不知,家母未及诞下子奚,父亲便被奸人所害。家母为了保全子奚的性命,便改姓了龙氏。家母在三年前病逝,临终将此物交给子奚,让子奚妥善保管。子奚思念家母,故而将此物佩在身边,以解念母之情。诸位见笑了。”
谢弘一直没说话,闷头只管喝茶,听她此番谎话欺诓,不由得冷汗连连。于是挑眉斜视她不改色的脸,心里嘀咕:这小妮子,谎话一套一套的,脸都不红,皮看来不是一般的厚。不过,这胭脂金丝扣确实坐实了的。祖家的人怎么会有龙家的东西?官寇不两立,祖家难道窝藏了海寇余孽不成?
正怕冷场之际,宝寅适时地开口招呼道:“说了半晌话了,眼下近晌午了。宝寅照顾不周,就请诸位贵客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留下来小酌几杯。美人佳酿已然备下了。诸位请吧……”
“宝寅姑娘真是体贴周到啊!”
“是啊!鄙人还真是觉得饿了。”
“快请!快请!”
一众人拥簇着相携往内厅包厢走去,绎儿故意谦让了一番,落在了最后,与谢弘比肩而行:“喂!”
谢弘懒得看她:“干嘛?”
“怎么半天跟哑巴似的?”
谢弘没作声,只一径往前走。
“哎!你不是嫉妒我比你贵气,抢了你的风头吧?”绎儿一抱双肩,拽了起来,见他还不作声,便挑衅道,“南蛮子就是南蛮子,一身土气,穿得再好,也成不了贵公子!”
谢弘咄得停下了脚步,也抱肩盯着她半天:“你……”
“你什么你!”绎儿被他盯得起疙瘩。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啊?”绎儿找不着北,“什么哪一边的?”
“你属大家贼的?不说话能把你憋死?”谢弘弯弯嘴角,甩下一句话,“叽叽喳喳的……”
“哎!喂!你!”绎儿反被羞辱一番,气鼓鼓地冲他背影叫道,一边疾步追了上去。
第三十七回
    转过一层楠木楼梯,一扇雕得精致的大门被一双小雏妓拉了开来。不等绎儿反应过来,两个妙龄美人左右包夹过来,一人挽一个胳膊,嗲声嗲气道:“公子,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哎哎……你们……”绎儿何曾见过如此架势,脚软了一半,“这是……”
“哈哈哈哈……”放眼望去,摆满七碟九碟黄铜碗的大圆桌畔,一群男人各自左拥右抱着绝色女子,都看着懵懂的她大笑。
“龙公子,你是初涉此道吧?”
“是啊,男女之事,怕是还不曾开蒙吧。”
“来来!不用不好意思!一会儿让李行首给你挑两个可心美人儿来服侍你,一点就通啊。哈哈哈……”
“你这位义兄可是深谙此道啊!”陈宗叶一指正在左拥右抱两个美姬的谢弘,哈哈大笑,“没有教你,可是没有义气哇!”
谢弘朗朗一笑,构着两个美姬的香肩,甚是舒坦:“这男女之事是天生的,岂是教得会的?这得悟!哈哈……这是男人的天赋嘛!男人只有在两个地方称得上男人,那才是英雄!”
“哦?有何高见?”毛公子倾身相问。
“这一是在马背上,二嘛……”谢弘一招手让陈宗叶过来,轻声耳语了几句,又轻佻的大笑起来。
陈宗叶跟着也大笑起来,抚掌道:“有理有理!高见呐!”
“什么高见?说来大家分享嘛!”毛公子随从的武将好生好奇。
“哈哈!二当然是在床上嘛!”
“哦?哈哈哈哈……”众人会意的大笑。
“床上?”绎儿想不到谢弘会说出如此轻佻的淫语,吓得瞪大了眼睛。
“哎呀——”挽着她左手的美姬掩口一笑,“公子,你是真正经,还是装正经啊?‘床上’那是文雅的,不文雅的话,实际就是‘在女人身上’嘛——凌公子,奴家说的可是原话?”
“不错不错!绿苹你冰雪聪明啊!凌公子的原话就是这个!哈哈……来来!”陈宗叶斟了一杯酒递给绿苹,又谓众人道,“凌公子这谜底太浅了,一个小丫头就猜对了,要不要罚啊?”
“罚酒罚酒!”宝寅适时地给谢弘杯子里斟酒。
毛公子手一挡:“不能这么便宜他!”
“哦?毛公子要怎生罚他?”宝寅放下了酒壶笑道。
“当然是罚绿苹嘴对嘴的喂下去咯!”
“哈哈哈……”
“好好!妙极!”
“要得!”
“凌公子是红绸的人,要喂也是红绸喂嘛!”谢弘怀里的红衣美姬轻轻拈起酒杯,脉脉秋波一转,“哦?凌公子……”
“哈哈哈……”谢弘抬手在红绸鼻子上刮了一下,放浪笑道,“你这小妖精,还吃起醋来了嘛!”
“公子——”红绸嗲起来让绎儿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待绎儿身上的寒意稍退,红绸小嘬了一口清酒,勾住了谢弘的脖子,红唇紧贴上了谢弘如膏的唇。
绎儿盯着谢弘美滋滋受用的模样,恨得直想脱了靴子劈头盖脸拍死他。闹了半天,不让她来,不是怕什么龙潭虎穴保护不住她的性命,而是想背着她在女人怀里逍遥快活,甚至到女人的床上去做些龌龊不堪的勾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子——”绿苹将酒递道绎儿唇边,“奴家喂你可好?”
绎儿一把夺过酒杯:“谁要你喂!”
李羲夷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来。
绎儿转念一笑,还是故意禽兽样的笑:“美人儿!该是本公子喂你吧!”
“公子——你好坏哦——”绿苹顿时像没了骨头一样贴着绎儿的身子。
看来是骑虎难下,绎儿呷了一口清酒,硬着头皮凑近了绿苹涂得通红的小嘴,住注想笑的冲动,一狠心贴了上去。
这一贴上去,顿时变得想笑为想吐了。绿苹多情的小舌头自顾自探了进来,贪婪的让绎儿想一头撞死当场。绎儿脸上强装着陶醉,心里早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真不来了!来了东江,先被那个淫贼非礼,又被这个女人非礼!真是没有比这个更惨的了……”
绿苹自己还在陶醉,紧闭着一双眸子,故作迷恋状贴紧了绎儿的身体。绎儿偷眼去看对面的谢弘,他的脸上唇上已经被胭脂唇脂染红了好几块斑驳,怀里两个美姬也是衣衫半褪,眼见着他迷醉的连自己的外衣都要不保了。她立时火往上窜,一把搡开了还抱着自己迷迷登登弄不清状况的女人。
“龙公子,喝酒啊……”陈宗叶不识相地又给她斟了一杯酒。
她实际气得快发疯了,面上却只得装安逸:“多谢老前辈!来来!龙某敬您老一杯酒!”
“好好好!”陈宗叶好像对白狐的后人甚是崇敬,满是得意样的,一饮而尽。
“好酒量!再来一杯!”绎儿只好灌这老头子出气。
“龙公子,你也喝啊!”陈宗叶客套。
绎儿暗下苦笑,再次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你又输了!快予本公子脱了吧!”谢弘似有三分醉意,一把揪住红绸的中衣,哗啦啦扯了开来。
“公子!你耍赖!你得先喝了这杯,红绸才脱嘛!”红绸故意矫情,又递上一杯酒。
谢弘连接也不接,就着红绸递上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哈哈哈!本公子喝完了,你快点脱了!”
“哎哎——公子——”不等红绸动手,谢弘一头扎进了红绸酥胸半露的怀里。
绎儿一惊,手里的杯子被衣袖带倒了,泼了一身:“哎呀!”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红绸大叫:“公子!公子你不能在这儿吐啊……”
谢弘一把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起来要去吐,却又摔在地上。
“红绸,你还傻着干吗!还不快扶凌公子去更衣间啊!”陈宗叶提醒道,“他醉了!别吐这里……”
红绸应声去架谢弘,谢弘却像烂泥一样赖在地上,根本架不动。
“两个人嘛!快点!”毛公子催促。
另一个美姬应了一声,也起身帮忙。
“我来吧!”绎儿适时起身,帮着将谢弘架起来,对红绸道,“我衣裳被酒泼脏了,正好一起过去擦擦。你前面带路。”
三个人东晃西摇地在过道里挪了许久,红绸在一个拐角的门前停住了,吃力道:“龙公子,帮忙推下门!”
绎儿抬脚踹开来,心生一计:“你先进去打帘子,我来背他进去。”
“哎!”红绸毫无防备,转身进门,打了帘子正要回身,“龙公子!”
绎儿眼疾手快,一掌劈在她后颈上,她还没来及出声,两眼一翻就昏死在了地上。
绎儿舒了口气,轻声骂道:“你他娘还不起来!装什么死!重死了!”
第三十八回
    谢弘一笑,挺身起来,反手倒插上门,笑道:“哈哈哈!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灵犀你个头!”绎儿挥拳打去。
谢弘慌忙架住:“你干吗?”
“打你个淫贼!”绎儿咬牙切齿,正要发难,谢弘一把将她摁在了地上。
“你!”
“嘘——”谢弘示意她仔细听门外的细碎动静。
“有人?”
“嗯。”
“怎么办?”
“继续演……”
“怎么演?”
“还要我教你!你属猪?”谢弘眼见情况紧急,就手在绎儿胳膊上掐了一下。
“哎——”绎儿一痛,禁不住叫了一声,立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嗲着嗓子道,“哎呀——公子——讨厌啦——”
谢弘细听门外动静未去,只好接着装,又怕不像,于是不由分说在绎儿耳根吻下去。
“啊——”绎儿傻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都快被蒸熟了,“你……你做什么……你你……”
谢弘上瘾了一般,一副假戏真做的样子,居然伸手去抽她的衣结。
“喂……”绎儿被他压的动弹不得,羞了一脸通红,又不能大声叫骂,只得咬牙,“你个淫贼!”
“我还没淫你呢!”他说的也是实话,手上倒是不含糊,“快点换上红绸的衣服,咱们得赶紧出去,夜长梦多……”
“那也不用你动手!”绎儿一把打开他的手,扒下红绸的衣服,“你转过去!看什么看!”
谢弘冲她挤挤眼睛,满不在乎,继续哼哼唧唧装相:“嗯——这里不爽!地方太小了……老子铺不开阵势……你这妖精……”一边说,一边一把将红绸塞到柜子里,从怀里掏了蚀香散熏了熏她,怕她醒来坏事。
“哎——”绎儿背着身,手忙脚乱的换衣服,弄得里外一团糟,“这个……”
“来不及了……”谢弘管不了那么多,把绎儿的头发扯散了,干脆胡乱抓了衣服,一把裹了起来,抱在怀里,哐得一脚踹开了门,正与李羲夷派来的小龟奴打了个正面,忙装出欲火焚身的样子,“红绸的屋在哪儿……啊?本公子要公干……哈哈哈……”
小龟奴看这架势,被唬得乖乖的,顺手一指:“前面左拐第三个屋……”
“哈哈哈……”谢弘故意颠三倒四地往相反方向走。
“哎——公子,反了!”小龟奴拉住他。
“啊?反了?”谢弘装着醉酒的迷瞪。
“得了!小的送您过去……”小龟奴自告奋勇当起了向导,一路引到门里,掩了门,仍未离开。
谢弘将裹的乱七八糟的绎儿丢到床上,疯撕起衣服来:“你这个小妖精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绎儿裹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扯烂了,快到自己的衣服了,忙摁住了他的手:“喂!听外面!”
“走了?”
“不知道!”绎儿摇头,他一横心,又要撕,“喂!那是我的衣服!”
谢弘只得抓了块扯下来的布料猛扯。
门外终于没有动静了,两人仔细聆听了一会儿,这才放松下来。
谢弘一仰身倒在了绎儿旁边,绎儿一阵紧张,本能地攥紧了自己的衣结,恰被谢弘瞧见:“你干吗?”
“没……没什么……”绎儿红了脸,支吾着。
“嘿嘿……你是怕我……”谢弘涎着脸笑起来,往绎儿那边凑凑。
绎儿往床里不经意地缩了缩,吞吞口水:“哪有……”
“真的没有?”他突然恶趣味起来,翻身用手去揽绎儿的肩。
“喂!你敢无礼!”绎儿一把打开他的手,顺势抓了被子挡在身上,“淫贼!你想干什么?”
“淫贼当然做淫贼的勾当!床上嘛……”他调侃她,觉着她又傻又羞的样子万分可爱,倾身将她压在身下,凑近了她的脸狞笑,“喂!你知道什么叫淫么?”
绎儿用力搡他不动:“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你不知道的话,我来教你啊!”他嘿嘿一笑,一把抱起她,指着床框床板道,“你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
绎儿刚望去,便见是一副男女裸戏的春宫画,吓了个半死,慌忙闭起眼睛:“你……你你……你个衣冠禽兽!让我一个女儿家看这种下流东西,还敢说你不是淫贼!”
“哈哈哈……”谢弘又熟捻地一转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为了名副其实,要不要试下?”
“你敢!”绎儿分明已经红了脸,一阵燥热。
“你以为我不敢?”谢弘低头吻下来。
绎儿瞠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本能地屏住了呼吸,想要用手去挡,却不知怎么动不了了。那双鹿眼熠熠的盯着她,让她浑身都酥掉了,根本动弹不得。
谢弘如膏的唇若即若离地在离她脸上咫尺的地方游弋,耍弄她一番的,就是不凑过来。
她突然有一种羞耻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他的鼻息和唇引诱着,有这种冲动的浪荡想法。
谢弘暗自一笑,蓦地往后退去。
她神使鬼差地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自顾自地凑了过去,将要贴上他的唇的时候,谢弘笑起来:“你的胆子比我大嘛!”
绎儿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赶紧松了手,不自然地回避过了他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呸呸!中邪了……谁说我胆子大!你轻薄过了那些脏女人,谁稀罕,我才不要!”
“你又挑衅我!别怪我没警告你,男人都是禽兽哦!”谢弘低头又凑过来,将手缠上了她的纤腰,“活该!”
绎儿一时悔恨,不敢看他,拼命扭过头:“不许过来!放开啦……”
谢弘一笑,松开了她,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一点:“傻样!我现在才不会要你呢!要等你乖乖的做了我的海盗婆子!我虽然浪荡些,可也舍不得这么受用啊!”
绎儿又羞又恼,搡了他一下:“你少恶心!就你那点出息,我才不稀罕你呢!”
“不稀罕?你说真的?”他少有的一本正经起来,凝望着她的眸子。
“真的怎样?”绎儿掩口偷笑,“假的又怎样?”
“不知道。我是认真的。”他分外认真的看着她,望进她心底,“回宁远嫁给我好不好?”
绎儿一下子被他的眼神灼了一般,有些冲动地偎在了他怀里:“死不正经!不许消遣我!”
他深深吻她的脸,紧紧将她匝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笑道:“其实我刚才真的好想……好想当个淫贼……”
她一把捶了他,又舍不得地偎得更深,脸也好烫,“喂!下一步怎么办?”
“你指什么?”他故意装作想歪了的模样,暗自偷笑。
绎儿狠狠戳了他一下:“去死!想什么你!我说的是下一步的行动。”
“你怕死么?”谢弘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绎儿仰脸看他,心安理得:“有你在,我不怕!”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柔软的手,理了理她的发:“好!我们分头行动。你到前厅去和毛公子、陈宗叶套情报,我去试探宝寅……”
绎儿挑眉:“我去找宝寅!”
“她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心机不浅,东江的内幕她可能知道一多半儿呢!你太单纯,我怕你被她诓进去!”谢弘沉吟了一下,“还是我去吧。”
“哼哼!的确是不简单!”绎儿斜着眼审视他,“谁知道美人当前,是你试探她,还是她投怀送抱试探你呢?”
谢弘戳她脑门子:“说什么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我可绝对是柳下惠的化身!你少扯淡!”
“我可不要再去和姓毛的还有姓陈的喝花酒了,太恶心,倒胃口。女人对女人,兴许更容易。”绎儿若有所思,“你说呢?”
谢弘想了想:“也罢!宝寅想来也是个口紧的人,估计突破口还是在姓陈的和毛公子身上。我就担心宝寅用一些歪招试探我,不小心也怕会走了嘴。你反正也是个女人,难得出来,反而单纯些,不用装,反而单纯的让人觉得深沉。你去也好。”
“好!我知道了!”绎儿站起身,“我这就去!”
“嗯,对了!你记住,在宝寅那里,说话什么的,三思而行,别让她逮着你的把柄,露出破绽。”谢弘叮嘱道,“事情了结后,你就想办法去船码头联络水军的人,程先生应该已经应付完客栈盯梢的人了,他会在城西的山神庙等我们汇合。”
“那你呢?”她有些担心他,“要不要等你一起?”
“你不用管我。三个时辰之内,如果我没有按时到山神庙和你汇合,你们千万不要迟疑,立刻和水军的人离开东江。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回头,一定要把这个亲手交到督师手上。”
他说着,从靴筒里取出一根小竹管,郑重的给她:“这是在东江所有的情况,务必保管好,万万不能落在东江那帮人手上。”
“可你呢?你怎么办?”她心里突然好痛,抱紧了他不放。
“傻丫头!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他屈指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舒眉一笑,“死与不死,有什么干系。”
绎儿捂他的嘴:“呸呸!晦气!不许说死!我不许你死!你死我也死!”
他眼眶有些湿润,怕她看见,便将她深深拥在怀里,好舍不得,放不开这令他迷醉疯狂的如兰清香,忍不住掬住她柔软的唇深吻下去。
她在他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恋着他的气息和轻薄,又贪婪地回应他,第一次不由自主地呢喃出他的名字:“弘……”
“绎儿……”他也呢喃着,将她的呼唤深深埋进去。
第三十九回
    “公子!公子!”
“哦,”赵祺这才从出神的间隙里反应过来,“什么事?”
“用饭了。”侍卫将桌子轻轻敲了敲,示意他看桌上的菜。
“哦。”赵祺这才抓起筷子,划了两口饭。
“瑞蓂,你这两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一个坐在桌子对面吃饭的副将笑道。
赵祺无谓的笑笑:“没什么。”
“嘿!这还要问?当然是想咱们少将军夫人了。”另一个副将夹了一筷子菜调侃。
“别扯淡!祖姑娘还没嫁给我家公子,什么夫人夫人的!”侍卫喝止他们的玩笑。
“哈哈哈,”副将又笑,“我说,瑞蓂,你啥时候整点实事出来?咱们赵家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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