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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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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觉得昏沉沉的,老是想睡觉,浑身都没有力气,嘴里也没有味道,胃里也不舒坦,老是漫酸水儿。”绎儿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信期呢?”
“自从上次京城受了伤之后,就一直乱得很,好些日子……”绎儿摇头道。
“是不是……”沅娘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妹夫去遵化之前,你们好了没有?有没有在一起?”
绎儿的脸先是一红,而后有些酸楚地略一低头:“嗯……”
“那许是有喜了。”沅娘松爽地一笑。
“有喜了?”绎儿震惊不已,一下子傻住了。
沅娘煞有其事地激动起来,一把扶住了绎儿的肩:“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三妹,你可真是……妹夫泉下有灵,不知道多开心呢,你可为赵家留了一脉啊!赶紧找个医士看看!照这么算,也有五个月了,妹妹先前病得瘦了好些,衣袍宽宽大大的,看不出来出怀也正常。都是嫂嫂我大意!”
“不会……不会有错吧?”绎儿结结巴巴地问道,神情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恐惧。
“当然不会!嫂嫂是过来人啊!”沅娘只当她害羞,“我这就让人给你弄些好吃的,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哥他们,他们一定高兴的不行!”
“还是等医士看了再说吧……”绎儿埋着头。
沅娘一笑:“你嫂嫂我算得上半个医士呢!不会错的!我这就去奶奶那里,让大家都乐乐。你坐着,别乱动,这个孩子可精贵着呢!雁奴——”
“哎!”雁奴应声进门。
“你照应着点,别让小姐累着,多休息,我去去就来。”沅娘吩咐罢了,抽身笑着走了。
“小姐……”雁奴一头雾水。
绎儿微微一笑:“你带着点心去玩吧,这里有事我会叫你的。”
“哦。”雁奴求之不得地又溜出了门。
房门掩上了,心事却掩不住,透亮的让绎儿害怕。
只消通些医理的人一请脉,一切都无法再隐瞒了。
突然间,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欣喜。冥冥之中,是什么样的安排,让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呢?
她抬头望着壁龛上赵祺的灵位,只手按在胸口上,矛盾着,愧疚着,却又在心底偷偷的幸福着,一时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混在一处,已然不知如何收拾……
宁远督师府中,祖泽洪兴冲冲地打门外进了大厅,一张口便向祖泽润嚷嚷:“大哥,好消息啊!”
祖泽润正伏在地图上听祖大寿和孙承宗讨论军务,见他不懂眼色的冒失,于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
祖大寿却一心二用听了个清楚,没有抬头,只顺嘴道:“说吧!什么好消息?”
“嫂子写信来,说三妹可能有身孕了。”祖泽润喜滋滋的。
祖大寿和孙承宗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喜形于色,只是不经意的欣慰一笑:“嗯。知道了。”
“大哥!”祖泽洪有些对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惊爆效果而失望,于是转脸去看祖泽润,这一看不要紧,自己却吓了一跳。
祖泽润的脸色大变,从未有过的青白:“什么?你说什么……”
“啊!大哥倒是被吓到了!”祖泽洪顿时倍感成就,“我就说嘛!瑞蓂是舍不下三妹的,怎么样也得给她留个念想不是!”
“泽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孙承宗心细如发,见他还没缓过神来便问道。
“没……没什么……”祖泽润回过神,支吾了三两句,“大概是昨晚上没睡好,有点晕晕的……”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孙承宗挥手示意,“有事我让人去叫你。”
“是。泽润告退。”祖泽润一礼,疾步退出了大厅。
他前腿刚迈出督师府大门,迎面正撞上家将祖宽。
“公子!”祖宽一见是组润,忙不迭扯住了他,“出乱子了!”
“出什么乱子了?”泽润见怪不怪他的风风火火。
“广宁刚来人说,三小姐又留书出走了。”祖宽心急火燎,“少夫人让公子帮忙找找。”
“该死的!”祖泽润狠狠扯下披风,泄恨似的诅咒。
沅娘的指望算是徒劳,绎儿并没有去宁远,此时此刻,她抬头间已能看见山海关的门楼了。
看着“山海关”的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绎儿的心里翻腾起了一份莫名的复杂感觉,眼前浮现着赵祺一笑一颦的鲜活面容,挥之不去。
毕竟,是她负了他,更确切的说,而今,她更是欠了他。
“瑞蓂,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绎儿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心里的酸楚一齐涌上来: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既让她甜蜜,又让她耻辱。
便是泽润不知隐情,绎儿却也无颜再去伤害赵祺的在天之灵,往他的灵魂伤口上撒上一大把盐。
两下为难,除了去京城,选择逃避,回到谢弘身边想对策,又能怎么办呢?也许两人一起面对要好得多吧。
通过的关门口的层层盘问,她总算是踏入了关内的土地,京城也遥遥可望了。
绎儿长吁了一口,才将要上马,去被一只手拍中了肩膀,她本能的一个反身翻腕,将那只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用力押住:“什么人!”
“哎呀……小姐,是我……”
“雁奴?”绎儿一惊,松了手。
“你干吗用那么大的劲儿啊!”雁奴揉着被她押得生疼的肩头埋怨。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绎儿白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
“小姐,你太不够义气了!一个人不辞而别,让我一个人扛着太夫人和夫人的板子!”雁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要不是表少爷说情,我早就被打残废了!”
“三桂表哥?”绎儿眉头一蹙,“是不是他告诉你我在山海关?要不,凭你这个猪脑子,打死你也想不出来!”
“别把我看扁了!”雁奴反身一牵马缰,“小姐最怕大少爷,所以宁远和锦州,你是决计不会去的,也不敢去。那就只有去京城表少爷的外宅躲着了呀!”
“我就不会游山玩水么?”绎儿翻身上马,嗤笑一声。
“没我这个管帐的跟着,怕是连关门还没进,就饿死街头了。”雁奴一双眸儿一弯,笑得诡异,“况且,小姐晕船晕得了得,怎么玩水啊?”
绎儿却没在听,全然将注意力转向了一旁的茶栈里几个茶客的高声阔谈。
“知道么?袁蛮子的案子看样子一入夏就定罪了!”
“嗨!我看呐!这个月就可以定案咯!少说也得有个凌迟啊!”
“按说,袁蛮子却也是个少有的好官……”
“好官?好官还被判上谋反?”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嘛!”
“可不是嘛……”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就连当初熊廷弼无罪都能落上个传首九边,凌迟枭首的下场,袁蛮子若是落个灭九族还算是对得起他,功过相抵了……”
绎儿听得心下一阵阵揪心得痛,抽手一鞭打在玄鹰身上,玄鹰“嗖”得蹿了出去:“驾!”
“啊!小姐——”雁奴一愣神,忙扬鞭追上去,“等等我啊!”
“等你?黄花菜都凉了!”绎儿头也没回,俯身马上,只去听耳畔凛冽的风声。
 。cmfu。
第三十八回
    “元素,我许久不来,你莫要怪罪啊!”谢尚政提着精美的食盒,一身华服闪进了牢门。嗅到狱中的怪味,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鼻子。
“我还道你怕受牵连,不敢来看我呢!”袁崇焕笑了笑,“看来,允仁的确是我荣辱与共的好兄弟啊!”
“元素,你又拿我开心!”谢尚政放下食盒。
“听本直说,你最近过得不错……”袁崇焕语态十分安详,犹如聊家常一般,这反倒让谢尚政有些不自在。
“哪里。不过是托你的福,一向安好罢了!”谢尚政目不敢正视,只是借摆放碗筷之机,寻机偷眼看一下袁崇焕的表情。
袁崇焕的神情倒是舒展:“允仁啊,我可没有给过你什么福荫啊!你不要牵强附会,跟我客套。”
“又说笑不是?”谢尚政有些难堪和尴尬。
“我什么时候说笑了?”袁崇焕倒是没放在心上,“你和我一起共事有多少年了?”
“从天启三年算起,有八年零两个月了吧……”谢尚政本是不假思索,却又不确定。
“你看,连零两个月都能记得清,可见你这些日子是扳着手指数着过的。”袁崇焕有些感慨,“都是我害的!”
“元素,你这是什么话?”谢尚政说道。
“你在我身边多年,出生入死,我却仅仅升你到参将的小职,实在是有愧于你啊!在外人看来,作为朋友,我对你太苛刻了。可我一门心思想整顿吏治,严遵军纪,为了避嫌对你……唉!你若是恨我倒是应该啊!你家境贫寒,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中了举人,日子才好了些,却又没了妻子,一个人拉扯大弘儿,吃了多少苦我最清楚。对于一个久居贫困的人,能够有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其实比什么都重要。我自己不注重,却耽误了你啊……”
谢尚政无法抑制自己莫名的冲动:“我也一样不在乎!”可是,他却觉得不再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了,以至于连说出话的力气都不够。
“你能体谅我,我很欣慰,你不愧是我的生死至交,我没看错人。”袁崇焕满含鼓励和感动地拍拍谢尚政的肩。
“哪里!”谢尚政心里一酸。
“所谓当仁不让,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会不知道。你以天下为己任,不计较名利,这是我最看中的。”袁崇焕笑道,“这一点,弘儿颇继你的作风,只是尚且年轻,未建功勋。”
“哦……快吃饭吧!菜快凉了……”谢尚政应允了一声,底气却不实足……
“明珠,成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定在八月十二,你要快些准备了。”左良玉刚从外面回家,尚未进门就高声告诉左明珠。
“女儿知道了!”左明珠应了一声。
“爹,我不愿意姐姐嫁给那个纨绔子弟!”左明瑚插嘴。
“什么纨绔子弟?他是你姐夫!”左良玉瞪了她一眼。
“我可不想叫他姐夫,这种衣冠禽兽也配做我姐夫!”左明瑚嘟囔了一句。
“明瑚,你怎么这样跟爹说话?”左明珠拦住怒火中烧的左良玉。
“他动不动就骂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良药苦口姐姐不听,就当我是自作多情好了!”左明瑚蔑视道,“你愿意做爹的棋子,我也不管你,只是我向来是快人快语,这些话憋在心里难受。”
“你……反了你了……”左良玉退开左明珠,抽出佩剑,“小兔崽子!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东西!”
“干吗?要杀我?那你往这儿捅!”左明瑚一指胸口,毫不示弱。
“你……”左良玉气得发疯,“我现在就宰了你!”
“爹!”左明珠抱住左良玉,用手臂护住左明瑚,“妹妹不懂事……爹……”
“这个小兔崽子!你还护着她,你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左良玉推开左明珠,白净的脸早已经胀得发红。
“爹!她不懂事,她小……明瑚,是我情愿嫁到温家的,你不要怪爹爹……”左明珠一边拦着左良玉,一边冲左明瑚叫道。
“姐姐,你真懦弱!真没出息!”左明瑚气道,“我以你为耻!”
“混帐!”左良玉吼道,“明珠,你让开!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个小畜生!”
“爹——”左明珠依旧护着左明瑚。
左明瑚推开姐姐,冲着左良玉叫道:“我……我受够了!”说罢,转身飞奔了出去……
“左姑娘,怎么是你?”程本直打开房门,以外得看着站在门外,一脸失意的左明瑚。
“程先生,祖姐姐在吗?”左明瑚怯怯地问。
“她和谢公子去永平了,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程本直将左明瑚让到屋里。
左明瑚眼睛红红的,一脸颓废和不堪,往常的无忧无虑的笑颜烟消云散。她麻木地坐下来,盯着桌角发呆。
“出什么事了?”程本直注意到她的失常。
左明瑚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我和爹吵了一架,跑出来了……”
正说话间,楼下店小二高声道:“哟——公子,回来啦!”
程本直连忙打开窗户,回头道:“左姑娘,他们回来了!”
“程先生,我回来了!”谢弘的叫声伴着上楼的脚步声进了门。
“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程本直应着声往他的身后看,却没看到绎儿的身影,于是纳闷道,“咦?绎儿呢?她没跟你一道回来?”
“她……回锦州了……”谢弘黯黯地应道,“我也是刚回来……”
“永平四镇收复了?”
“是。”
“你过来有什么事么……”程本直隐约看出谢弘的郁闷,只得硬着头皮又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先生……”谢弘也就势岔开话题,“对了,先生刚才说回来的是时候……”
“谢大哥!“左明瑚依着门框哭道……
“谢谢你送明瑚回来!”左明珠和谢弘走在通往门口的长廊上,左明珠淡淡地笑道。
“不客气!左大人的怒气消了没?”谢弘问道。
“习以为常了!大不了几天不说话,然后,我押着明瑚给爹赔个不是就罢了!”左明珠有些无奈,“再大不了,送她到梦庚哥哥那里住几天。”
“她的脾气太不好了!”谢弘叹道。
“她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起来,也是爹给宠坏的!”左明珠苦笑,“我们都习惯了!对了,梁小姐的亲事,你准备的如何?”
“是吗?那该祝贺她,她一定找了个如意郎君啊!”谢弘笑道。
“你……不知道?”左明瑚问起话来,越发惊疑。
“知道什么?你这不是才告诉我吗?”谢弘好笑,“看来这份礼物是少不了了!”
“令尊没和你说?”左明珠追问。
“我还没着家,这不就送你妹子来了嘛!”谢弘解释,“奇怪了!怎么了?”
“谢贤侄,恭喜你啊!”左良玉远远从长廊那一边过来,一脸乐呵呵的样子。
“伯父,晚辈有礼了!”谢弘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不知喜从何来?”
“装!装装!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假正经!”左良玉笑着批评道,“这成亲的大喜事,有什么可害臊的?”
“成亲?”谢弘摸不找头脑,“和谁成亲?难道祖家答应把绎儿下嫁了?”
“绎儿?谁呀?”左良玉蹊跷。
“是祖家的三小姐。”左明珠答道。
“我记得祖家三小姐去年九月不是嫁到赵家了么?虽然现在成了孀妇,可是,你成亲关她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谢弘越发蹊跷,“我说过,等她孝期满了要娶她,除非祖家答应了,不然我娶谁去?”
“啊?贤侄要娶一个……”左良玉大吃一惊,有些摸不着头脑,绕着谢弘看了一圈,话锋一转,“不过,没看出来啊!贤侄的本事还不小啊!梁家和祖家都吃得定啊!”
“爹——”左明珠暗下里扯了一下梁廷栋的衣袖。
“梁家?怎么扯上梁家了?”谢弘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伯父,你说清楚一点!”
“你既然和梁家小姐定了亲,怎么又和祖家小姐扯上了?”左良玉有些指责的意味,“祖家小姐既然是孀妇,就该守节守妇道,怎么能新寡再嫁?广宁铁骑的门风还真是不敢恭维!你打算哪个做大,哪个做小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弘去看左明珠,“什么做大做小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两个了?”
“爹!你误会了!”左明珠连忙解围,“谢公子对和梁家结亲的事也是才知道!”
“什么?”谢弘如同晴天霹雳,“你说我和梁小姐定亲?”
“是啊!朝中早有传闻了!我还以为你装傻!”左良玉这才明白过来,“如果照这样看,当真要明媒正娶梁家小姐,恐怕是令尊一个人定夺的才说得通。”
“怎么会呢?梁家跟鄙府门不当户不对,梁大人断不会选上晚辈做女婿的。”谢弘大为疑惑,“伯父是不是听了什么流言?”
“流言?梁廷栋就差请柬漫天飞了!”左良玉倒是认真,“朝廷一品大员,开这种玩笑,可能吗?不过,我说贤侄啊,你好端端的放着梁家小姐不要,干吗非得娶个死了丈夫的女人,你不嫌晦气啊?”
“哎呀!爹——”左明珠暗下里用劲扯了扯左良玉的袖子,示意他斟酌着说话。
“我……这就回去问我爹……伯父!告辞了!”谢弘匆匆一揖,飞奔而去。
“唉——”左良玉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乱七八糟的!都把我弄糊涂了!”
“爹——您少说两句好不好!”左明珠望着谢弘渐渐远离的背影,冲着父亲直摇头。
“少爷,你回来啦!”仆人跟在谢弘身后,一路小跑方能跟上谢弘的脚步。
“废话!老爷呢?”谢弘头也不回。
“少爷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请个医士看看?”仆人并不搭腔。
“我问你老爷呢?”谢弘停下脚步,猛一回头吼道。
“老爷,老……老爷在书房……”仆人喏喏。
谢弘一扭头转身要走,仆人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少……少爷……老爷他……他说……”
“不想见我是不是?”谢弘脸色胀得通红,一把抓住仆人的衣领,“告诉我!是不是?”
“是……”仆人吓坏了,腿都在发抖,手却不敢放开。
“放手!听见没有?”谢弘十分恼怒,英武的剑眉近于倒竖。
“奴才不敢松手!少爷,老爷说,您要是闯进去,就要打奴才板子!”仆人瑟瑟发抖。
“你怕老爷打你板子,独不怕我!好!”谢弘抽出佩剑。
“少爷!”仆人吓得连忙松手,往后退了两步,吓瘫在地上。
“弘儿,你回来啦!”书房门一开,谢尚政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口。
“爹,你让这个奴才拦着我,为什么?”谢弘大声发问。
“我……不想看见你现在这么不理智的样子。”谢尚政语气分外平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是不敢见我!”谢弘理直气壮。
“弘儿,我也不想瞒你。你和梁小姐的婚事,爹已经……”谢尚政索性不给他留什么余地。
“我和绎儿早已心意相属,我承诺过她,等她的孝期满了,我就会去娶她。你现在这么做,让我今后何以面对她,你要你的儿子做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蛋吗?”谢弘也同样给予强硬的质问。
“新寡再嫁?你的梦该醒醒了……”谢尚政并不直接接过话头,只是长叹儿子的幼稚。
“请爹婉辞梁家的婚事,否则我决不成婚!”谢弘坚决,不给谢尚政一点回旋余地。
“爹不能答应!”谢尚政的语气虽然平淡,却仍然坚决,“弘儿,你也大了,该知道这官场的厉害。爹这么做是为了你的前途,你是爹的孩子,为了大局,爹怎么会害你呢?”
“大局?什么是大局?你让我娶梁小姐,从此得梁廷栋的提携,当梁家的藩篱,为梁廷栋卖命,做权臣的党羽,这就是大局?”谢弘冷笑。
“弘儿!”谢尚政加大了声音,“为父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放着闺阁千金不要,没出息到要去拣别人剩下的东西,娶一个已经归了别人破了身的女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绎儿不是件东西,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至于她是不是破了身,我不在乎,至少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想要照顾她一辈子,就是这么简单。爹,孩儿心中一直以你为榜样,你在孩儿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你不觉得,你自从进了京城以后变了吗?变得全无上进之心,变得趋炎附势……”谢弘摇头,心痛不已,“孩儿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对于这桩无聊的婚事,孩儿只有一句话。要想让我负绎儿,除非天塌地陷,江水枯竭!”
“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容你如此儿戏!别说祖家不会答应,就是我,哪怕死,也不会让你把这个女人娶进门辱没祖宗!”
谢弘的怒火中烧,有些口不择言:“除了绎儿,我谁都不娶!你要觉得梁小姐称心,你就去娶吧!”
“你……混帐!”谢尚政扬起手火大得要抽下去。
“公子此言,未免陷你父亲于险境。”身后一人莺声婉转,缓缓而言。谢弘扭头去看,只见一个使女扶着装扮艳丽的诗月款款而来。
“姨娘何出此言?”谢弘勉强平静了心气道。
诗月将手中的绢扇轻轻一挥,使女恭敬地退了下去。她扭着绵柳似的腰肢,带着难以琢磨的笑,走上台阶:“公子试想一下,梁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驳他的面子,悔他宝贝女儿的婚事,是什么后果?更何况,刑部都是他的人,你爹也是杀毛文龙的凶手之一,如果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谢弘一时无语,心里依旧不服,只是嘴上沉默着而已。
诗月看了他一眼,杏眸一转,嘴角微微一提:“公子是个明白人,不用诗月多说。让你娶梁小姐是你爹的一番苦心啊!”
“我不能答应!绝不能!”谢弘有如被芒刺扎了一下心窝子。
“公子,你可想清楚了!”诗月不慌不忙,依旧不经意地摇着小扇。
“你们不要逼我!我这就去梁府理论!”谢弘冲动地转身往门外走。
“公子好性急啊!等听完我的话,再走不迟!”诗月停下手中摇动的扇子,略带尚有下文的意思。
“愿闻良言!”谢弘脚步依旧不停。
“公子!你爹的命运,谢家的命运可都掌握在梁廷栋手里!”诗月绵里藏针,谢弘猛得站住了。
“公子不去了?”诗月脸上绽出迷离的笑。
“姨娘,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谢弘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却又无奈。
“多谢公子夸奖!”诗月嫣然一笑……
 。cmfu。
第三十九回
    六月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绸缎庄里的妇人们都在七手八脚地挑选着布料,不时发出褒贬不一的啧啧声音。整个布庄里还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那便是墙角处的两个身影。
“小姐,这段红料子蛮好,手感挺不错的!”写秋一边在自己身上比画,一边将手里的缎子递给梁佩兰,同时又指指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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