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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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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儿挣扎着跳下床,光着脚跌跌冲冲地跑到帐门口,未待出门,她已经看到了金军的旌旗,顿时软了下来。
“你以为你在哪里?现在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就不说了。”他缓步近前。
绎儿踉跄了一下,扶住了门侧的剑架:“我被俘了?”
“是的。”
绎儿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剑架上的剑,剑刃在她的颈边闪出一片青光,未及她掣手,手腕却已被他扼住了,正好扼在伤口上,一阵刺痛让她不甘的撒了手,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爷!”四个侍卫应声冲了进来。
“出去!我没事!”他很平淡地说。
“可是……”
“她能奈我何?”他不屑地笑着,看着她,似是挑衅。
“嗻!”四个侍卫退了出去。
“你想死?”
“是!大明只有断头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可怜虫!”她用力甩脱他的手,弯腰去拣剑。
他却先一步拣了起来:“军人的子弟总有那么点憨气,将门之后也必然有些愚忠!”
“你放手!给我!”绎儿抓住他的手腕拼命去抢,“我宁可一死,也决不受降!”
“该放手的人是你!”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她的纠缠,将剑还回了剑鞘,向摔倒在地上的绎儿走去,“死,一个字而已,可是付出的代价呢?你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吗?”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绎儿强撑着看着他。
“呵呵……”他径自笑了起来,“你们汉人都是这么迂腐可爱吗?”
“虎死留皮,人死留名。像你这样的鞑子又如何能明白?”绎儿逼视他凑近的脸,没有丝毫的畏惧。
“鞑子?”他望着绎儿笑,“你们都这么叫我们吗?”
“不是我们!是我!”绎儿想爬起来,却用不上劲。
他看出绎儿的强自振作,伸手把她抱了起来:“你只知道‘虎死留皮’,却不曾想过,虎也是因为美丽的皮毛才死的!”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绎儿看着他把自己往床上抱,顿时疯狂地挣扎,“放开我!”
他不理睬绎儿的捶打,把她放到了床上。
绎儿在他松手的一刻,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下流!”
“你还真是烈性子!”他并没生气,只是抚了抚被打的脸,“连我也打!看来是我不该救你!你一个满口忠义的奇女子,却没料到是如此的忘恩负义。”
“你于我何恩之有?”绎儿冷笑一声。
“我救了你一命,用你们汉人的话,应该叫再生父母了。你打我,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他淡淡一笑。
“我不想跟你说!”绎儿扭过头,“旦求一死罢了!”
“我只能对你说‘不’!”他气她一般,“你碰到我命不该绝,也不能绝!”
“你以为你是谁!”绎儿嘲笑。
“是啊!我是做不了决定,可是,大汗有令,凡是祖家的人,一律不杀。”
“我不是祖家的人!”她居然脱口而出。
“是吗?”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公文,“这是什么?这足以证明你的身份!这么重要的东西,祖大寿会轻易交给外人吗?更何况,我们三年前在京城见过面,你忘了而已。”
“那你想怎么样?反正我是不会投降的!”绎儿坚决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你看着办吧!”
“这句话似乎该是我奉送你的。祖总兵已经决定受降了,唯一不降的何将军也被杀了。后天的这个时候,他就不再是大明的总兵了。”
“你不用煞费苦心的编谎了!”绎儿出鼻子里哼出一声,“这个谎言三岁的小孩都不会信!”
“是嘛?”他不以为然,“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随便!我一个快死的人了!”绎儿不看他。
“那好!你答应我,再苟活两天看结果吧!看我是不是在编谎。”
“早死晚死都是一样,临死前揭穿一个人的谎言也是种成就!”绎儿一笑。
“无论你在生死间做何种选择,都并非我可以抉择,等两天后见大汗的时候再说吧!既然你不愿告诉我你的芳名,我也不强求。我们也算认识了,以后就叫我多尔衮吧!”
绎儿虎得瞠大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年仅二十出头的男子,他居然就是金国赫赫有名的墨尔根代青多尔衮,他手下叱咤于风云乱世的铁骑横扫草原的战绩一直大明百姓口中的传奇……
一阵悦耳的马铃儿在浑浑噩噩间闯入绎儿的梦境,她坐起身竭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铃声却愈发的清晰起来。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梦游样的光着脚就寻着那铃声去了。
正当她为方向而迷惘时,忽然间,那铃声中高扬起一连声的马的长嘶,绎儿顿时裹带着浓浓的惊喜奔向那里:“玄鹰!是你吗?你还没死?”
她将脸紧紧地贴在那一团温热上,柔柔地抚摩着黑色的马鬃,眼泪止不住绰然而下:“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你为什么不走却要来陪我一起死?……”
玄鹰长嘶了一声,竟挣脱了她的拥抱,径自转头。
“玄鹰!你要去哪儿?”她失措地望着它矫健的背影。
它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站住了脚,向着前面甩了甩头,示意她往前看。
“我知道,我听见了。是青凤的铃声?它在哪儿?它还活着吗?”她问它,一步步向它走近。
玄鹰曲下四蹄,跪在了地上,绎儿会意地爬上了它的背。
跃起的一瞬,玄鹰撒开四蹄,流星赶月地冲出了营门,竟冲着金军的中军行辕去了。
当它停下脚步站定的时候,绎儿看见了从小相伴不离的熟悉马铃儿,然而马铃的主人却不再是那匹赵祺跨下的青骢马:“青凤……”
她还记忆犹新的能清楚的看到儿时并肩飞驰于旷野草原的一双身影,那两串铃声永远是最美的旋律,可是眼前……
她跳下马背,疾步冲上前去,发疯似的去解那匹白龙驹上的脖铃:“这是青凤的!不是你的……你还我……”
“什么人?”两个侍卫应声冲了出来,冲上去一把押住了她,“好大的胆子!连贝勒爷的马也敢乱动……”
“放开我!放开我……”绎儿全力想甩脱他们的桎梏。
“何事喧哗?”中军帐中一人揭帘而出,几步站定在了三个人的面前。
“爷!”两个侍卫连忙松开绎儿打了个千。
“起来吧!”他并没看他们,只将目光对准了一身狼狈还光着脚的绎儿,“你是……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绎儿扭过头不看他,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爷,她好大的胆子,敢动爷的坐骑……”一个侍卫说道。
“算了!你们先下去吧!”他的言语之间充满傲气。
“嗻!”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马?”他走近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绎儿还是不搭理他。
“说话!你好象不是哑巴吧?”他似乎是很熟的样子。
绎儿扯住玄鹰的缰绳,转身就要走,被他拦个正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你让开!好狗还不挡道呢!”绎儿第一次抬头正视他傲慢而蛮横的神情。
“你敢骂我?你不怕我杀了你?”他恨恨道。
“求之不得!”她拨开他挡在面前的身躯。
“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他似是威胁。
绎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脚步根本没有停的意思。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他有些气急败坏。
。cmfu。
第四回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
“父汗!”身后的他应声行礼,“儿臣豪格给父汗请安!”
绎儿连头也没偏,径自要走。
“站住!”那声音也叫住了她。
“绎儿!”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声音里带着激动的颤抖。
绎儿本能地回头,顿时噙满了泪水瞠大了眼睛:“爹……”
皇太极的身畔竟然全是她熟悉的亲人,看来,多尔衮不是在编谎,绎儿的脑子里立时嗡了一声,一片空白,人也傻在了那里。
“大汗,小侄年轻气盛无礼顶撞,还请大汗宽恕!”祖大寿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还未待皇太极开口,绎儿悲愤的泪水已经取代了刚才的伤感:“够了!”
“绎儿……”祖大乐示意她噤口。
绎儿一回身,反手拔出了豪格的佩剑,直指祖大寿,夹着愤怒的泪:“我不信!我不信!我死也不信!……你为了苟且偷生,真的杀了何叔叔吗?你下得去手吗?”
“绎儿……”祖大寿试图稳定她的激动情绪,“你先把剑放下,不许无礼……”
“是谁无礼?我要你亲口回答我!回答我——”
“你何叔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能为了他赔上全部将士的性命。”祖大寿出奇的镇静。
“你不愿赔上全部将士的性命,你就不怕赔上他们的忠义名节吗?”绎儿泪已将尽,痛不欲生,“何叔叔把你当兄弟,亲兄弟!当年你带兵出奔,他二话不说跟你走!战场上,出生入死,他为你挡了多少箭,流了多少血!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根本就是玷污了督师的清名!你的双手沾满了弟兄们的血,你是刽子手!是你毁了祖家!毁了祖家的一世英名……我恨!我恨!我恨自己姓祖!耻辱!天下底最大的耻辱!”
绝望之下,她带着耻辱的愤恨横剑架上了脖子,掣肘之际,滑落了最后一行泪。
豪格眼疾手快,抬手在她的后颈一击,她眼前一黑,剑脱了手,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伴着隐隐的头痛,绎儿醒了过来,模糊间看见了床前一个久违的身影:“娘……”
“绎儿,你醒啦!”祖夫人泪痕未干,双鬓也有些斑白的散乱,伸手握紧了女儿的手,将一股母爱的暖流传了过去。
“娘——”绎儿翻身爬起来,扑到了她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我心里面好苦!好苦啊——娘——”
“娘知道……”祖夫人抚着她的发,“娘都知道,你受委屈了……哭吧!娘陪着你啊!哭出来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切原都是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全变了?”绎儿号啕质问,“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有战争就有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牺牲也不仅仅是死,它还有更深的意义,死不是唯一的选择。”祖夫人神情多了几分肃穆,“你懂吗?”
“娘是在为伯父和父亲他们开脱吗?”绎儿呜咽。
“不。娘是在告诉你不求死的意义,让你明白真正的忍辱负重是什么?”祖夫人像对一个幼儿的耐心,“娘希望你是一个忍辱负重的人,而不是一个置大局于不顾的人。”
“眼下还有什么大局?”绎儿呆滞了眼神去望母亲。
“娘可以告诉你,你何叔叔自甘受戮,不光是因为他不愿折节,而且,他的死更是忍辱负重,以死成全了你伯父的计策,你明白吗?”祖夫人理了理她的发,“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获得信任的自由,才能保住我们的实力不灭,才能等待时机东山再起。眼下,为了大局,你肯作出牺牲么?”
“我的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死都不怕,又会畏惧什么呢?”绎儿戚然一笑。
“不要你死,只要你……只要你嫁人……”
“嫁人?”绎儿一激灵坐了起来,脱开了母亲的怀抱。
“嫁给大汗的儿子豪格。”
“不!不!我不嫁!我不嫁!”绎儿的头顶宛若晴天霹雳,从惊怔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猛得推开了母亲的手,“我不嫁!死也不……”
“绎儿,娘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娘也不想,可是……可是,祖家的全部性命都在你的手上,关宁铁骑的死而复生也在你的一念之间,如果你抗拒不从,就会毁了全局,你何叔叔就白死了,你知道么?”
“毁了全局你们心疼,那毁了我呢?”绎儿感到由衷的恐惧包围了自己,不留一点空隙,她越是拼命想让自己冷静,越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宁可去死!宁可去死……”
“那你忍心看着大明的百姓从此生灵涂炭,看着袁督师和几十万将士用命筑起的宁锦防线功亏一篑么?”祖夫人违心地去强辩,“袁督师可以为了大明去背负十恶不赦的冤屈,为什么你不能?你何叔叔可以为了大明去求一死来保大局,你就不能吗?”
“这是我该做的吗?我是个女儿家啊!”绎儿读不懂母亲的冷酷,只是拼命地想去摇醒母亲,“娘,我是祺哥哥的妻子,我为他守节,我谁都不嫁了,行吗?”
“不!”祖夫人狠心地摇头,“不行!”
“你逼我!你们都逼我!”绎儿猛得推开了宛若陌生人的母亲,缩到了床角,全然一副受了伤害的小动物,“我的娘亲也逼我……不!你不是我娘亲,我娘亲不会这样逼我……你是魔鬼!是妖怪……”
“绎儿……”祖夫人泪如雨下,伸手去扶女儿的肩,“娘不想逼你啊……可是,娘要顾大局啊……”
“你别碰我!别碰我……”绎儿死命的甩开母亲的手,神经质的惊恐地瞪着她,“你不是我娘亲……你不是……”
“我的孩子啊……娘知道对不起你,可你要为大局着想……不是娘要逼你啊……”
“谢弘!谢弘!”绎儿再三的惊恐之下,一下子怔住了,脑海里蓦得闪过一个人的容颜,转脸去看祖夫人,“娘,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和谢弘有了肌肤之亲,我就算不是祺哥哥的妻子,我也是谢弘的人!我不用嫁给豪格了……因为,我是谢弘的妻子啊,他总不能夺人之妻吧……”
祖夫人扬手打了女儿一个耳光,连带着手都在发抖:“不许胡说!你这是在自毁清白!”
“我没有胡说!”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不要再编谎了!”祖夫人最后一击,她不敢让自己心软,她知道,一旦她心软就等于毁了祖大寿诈降的全局。
“你还逼我!”绎儿歇斯底里地哭道。
“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就是父母之命!我逼你!是我逼你!”祖夫人也不容置喙的强硬。
“你敢!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绎儿更是遇强愈硬。
“你就是死,也得嫁过去!”祖夫人更不松口。
绎儿颓然软在了床上,沉默了下来,嘴唇在不住的颤抖。
“绎儿!绎儿!”祖夫人紧张地用手去扶。
绎儿抬手打开了母亲的手,用冰冷到让人寒心的声音道:“好,我答应,答应就是……可你们再不是我的亲人,你也不再是我娘了。你走吧!我再不想看见你!我欠祖家的,都还清了!从此而后,我跟祖家再没有丝毫的关系……”
“绎儿……”祖夫人竭力抑制住欲绝的痛苦,死命的咬住唇。
“走啊!”绎儿沙哑着嗓子冲她大吼了一声,“走——”
祖夫人含泪而出,步履凌乱不堪地宛如她的内心,她一下苍老了许多,她知道,从此,她的女儿从她的心中死了,再也复活不了了。
绎儿就这样无力地垂着头,一直坐到夜幕降临,也不去点灯。对她而言,眼前已经无所谓什么光明和黑暗了。
“嘶!”得一声,帐中的油灯被点亮了。
绎儿无视黑暗中的亮点,那个亮点却越来越近,终于听见了那个亮点后的声音:“祖姑娘!”
绎儿缓缓抬头,撩开挡住视线的乱发:“是你……”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奉命要去蒙古征战,明天一早就出发了。”多尔衮沿着床沿坐下来,用手拢着油灯上的一簇火苗,“听说你要嫁给豪格了,我祝福你。”
“祝福?哼……”绎儿漠然一笑,“不是哀悼吗?”
“我心有余,力不足。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多尔衮有些遗憾,“我尚且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何况是别人的命运?除了祝福,我又能说什么呢?”
“好在临死之前还有个朋友了解我的心情,死而无憾了!”绎儿仰天一叹,无奈苦笑,“谢谢你!”
“你想死?”多尔衮倒是并不意外。
“我嫁豪格的那天,就是我的祭日,他所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你可以一死,那袁姑娘呢?”多尔衮淡淡地说,“她无依无靠,又怎么生存下去?还有祖家那么多的家眷,要怎么活?”
绎儿心里一沉,无言以对。
“罢了!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多尔衮见已经触动了她的心结,于是站起身,“但愿这一面不是诀别。”
“多尔衮……”绎儿喃喃地看着他。
“好好珍重吧!”多尔衮落下了一句话,转身出出了大帐。
帐帘掀起的一瞬,夜风熄灭了唯一的亮光,一切又恢复了让人叹息的死沉沉的黑暗。
绎儿内心被残酷的现实扯得粉碎,她的眼中再不见了光明,即使面对灯火通明的大帐,她也如临黑暗。所有的梦想全部无情地抛弃了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怆然的凄绝。跨出了这一步,成了她宿命的妥协一般。
。cmfu。
第五回
帐外,飞雪纷纷,乱了意绪。
她失力地颓坐在火炉边,心里却似结了千年厚的冰霜,没有一点温暖可言。
外帐的帐帘被人挑开了,灌进一阵寒风。
她一怵,绞着衣裙站了起来,背对着屏风,呼吸越来越难以自制。
脚步声近了,一步,两步……
她的双手交迭在一起,紧紧地扪在心口,试图按捺住心跳的剧烈。
脚步却忽得停了。
她不敢回头,把头埋得更低。
现实难以回避,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缠上了她的纤腰,把她紧匝在了怀里。
“别……”她一激灵,脱口叫了出来,人也像被芒刺扎了一般弹开了。
豪格冷不防被她一推,踉跄了一下。
“对……对不起……”她不敢看他,垂着卷睫,一步一步往后退。
“三年前的骁勇善战哪儿去了?”他一步一步地进逼。
“今非昔比。”她不留痕迹地又退了一步,撞在了床架上,后背的生疼告诉了她再无退路。
“不错!你是我在战场上第一个没有征服的敌人,也是我迄今为止没有征服的女人。”他逼到她的近前,与她咫尺相视,“知道吗?三年前北京城外一战,我输得不甘心,伤的也不甘心。”
“我知道,被一个女人打败你很耻辱,可是……”她想横肱去挡他最后的逼近,却被他抢先一步扼住了手,于是瞠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他另外一只手解开了自己厚厚的毛领子,露出肩上的伤疤:“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给我的耻辱!”
她的眼神闪了一下,慌不择路地撇到一边去了。
他脱下外衣,甩在一边的床榻上,赤裸的胸膛结实而彪悍:“你该补偿我什么?”
她厌恶地挣脱了他的手,带着英气地一横眉,口气也强硬了许多:“狭路相逢勇者胜,是你自己输了,还妄图要我补偿什么?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
“好!”他竟不生气,反倒充满斗志肆意的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样!”
“那是你犯贱!”她鼓足勇气,凤眸里投出足以慑人千里的杀气。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他托起她娇俏的下颚,低头要吻。
“你想怎么样?”她甩脱他粗糙的手指,对于他跋扈的温柔丝毫不领情。
“征服你。”他的嘴角漾开浑浊的笑,仿若凛冽的闪着寒光的兵刃生生刺穿她的神经。
“你做梦!”她痛得一窒,扭身要夺路而走,却被他旋风一样扼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着死命捶打撕咬他,“你这个痞子!混蛋!放开我——”
重重地,她被摔在了床榻上,一阵眩晕,没等她清醒过来,他已经倾身压来,一层外衣也被他粗暴地褪了下去。
“你……你放开我……你……”她感觉得到肩头的寒意一寸寸扩散了全身,衣服柔软的窸窣摩擦过她的脊背竟也粗糙难当,她本能地用力地推他,不让他贴上自己的身体,可却无济于事,在他的身下宛如被泰山压着,半点动弹不得,“别这样……唔——”
他强吻上去,让她连喘息都成了奢望。
一缕腥冷的血水在唇畔肆溢开来,他的一痛给了绎儿喘息的机会。
“你放开我——”她不放弃任何一丝挣脱的机会,逼视着他慑人的眼睛,毫不畏惧,反倒是有几分不识时务的威胁状,唇际残存着他的血,红的像化开的唇脂,“别碰我——”
他望着她没有半点臣服意思的眼神,挑衅的火种燎原了他征服的欲望,一把扯断了她的裙带,撕开了她的裙幅。他强有力的粗暴让她连招架之功都用不上,就像一个陷入泥沼的人一般,越挣扎,陷得越深,越会引起她的柔弱所无法抗拒的声势浩大的征服欲。此刻,他的脑中只有占有,占有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除了臣服,他不再给她任何的选择。
两人像是在打一场战争,你死我活的挣扎着,谁也不甘于示弱的黯败。
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亡,她意识到自己的努力至多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增加自己的灵肉折磨,她不想放弃,可是现实让她不能再坚持。
她噙着屈辱的泪水,望着他充斥着欲火的眼睛,却不让这屈辱的晶莹滚落下来,直到那种绝望的痛袭上身体时,她仍然以不屈服的眼神嘲笑他,嘲笑他幼稚的野蛮征服。
他如愿以偿的占有了她的身体,也消耗了自己不少气力,深喘了几口气,带着得逞的侮辱笑意去看她:“你……是我的女人了……你输了……”
她吃痛的弓起了身体,双手死死地反握在褥子上,恨恨地盯着他,红艳的菱唇因为气急而翕合着,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水质,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可这样的胜利并不足以让他满足,他要征服她不臣的眼神,摧毁她不臣的心,不甘的亢奋让他更加疯狂的折磨她,给她威慑,逼她屈服。
面对他汗水的零落和威慑的眼神,她喘息得越来越急促,隐忍着他强加而来的窒息的痛,咬着颤抖的嘴唇,无声的笑,这个笑就像泪一样,麻木地流了满脸,但仍是笑,而且是永不臣服的肆意的嘲笑。
这身躯已然不是她的了,她的身躯只属于她的爱人,不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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