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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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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那满地凌乱的衣衫,想着昨夜没有意识下的不堪,想着他那能够看穿一切,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肮脏的味道一下子遍布了她的全身,甚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清晨醒来,未曾散尽的余香仍然霸占着她刻骨的欲望,她根本招架不住,想要那彻夜放纵的暖和刺激。她甚至不认识自己了,一遍遍地问道,面前这个放纵肮脏的女人究竟是谁?
只记得他再耳畔呢喃的声音:“你是我的……哪怕只是一夜,你也是属于我的……你需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你要乖乖的顺从我……像此刻一样……”
然而,欲望燃尽了,她恢复了意识的同时,耻辱感负罪感也背负了一身。她疯狂的挣扎,反抗,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一幕。在他的面前,却如同在泥沼中挣扎,越陷越深。
他是在报复豪格,报复豪格凭借地位和权力夺走他的一切,哪怕是一个战利品。她不过是战利品中,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罢了。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因而当他报复权力的时候,他也是残忍到不择手段的。
一柱催情的香,满足了他报复的快乐,也在一夜之间,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若说还有什么,便是他鹰隼一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这个猎物,挥之不去的恐惧让她在自己茕茕孑立的世界里不住的颤抖。
当马蹄终于停下来的一瞬,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贝勒府门前。
几个仆人上来牵住了马缰,她麻木地跳了下来,望着那深深的庭院,有些迈不开脚。
意绪乱了。
背叛!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心里充满了背叛的龌龊感觉:她背叛了大明,屈膝受降;背叛了赵祺,斩不断和谢弘的感情;背叛了谢弘,委身敌人强颜欢笑;背叛了……没来有的,她竟然有一种背叛了豪格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唾弃自己如同一个娼妓,朝秦暮楚,迎来送往。她在心里怆然的笑,笑自己的水性杨花,笑自己的懦弱无能。
回到熟悉的房间门口,执手去推,门居然是虚掩的,她不曾去动脑子想,茫然地将脚迈了进去。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么?”屋角的床榻上,一个声音懒懒地传来。
她的心一揪,站在了原地,进退维谷。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豪格枕着胳膊靠在薄衾上,待看不看地向她道,“你不是很恨这里么?有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言的看着他。
豪格早已见惯了她的不冷不热,于是见怪不怪地坐起身,穿上鞋子,离开了床榻:“难得空闲,本想躲到这里享清闲,你又回来扫兴。走了!”
她看着豪格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有一种被人遗弃地恐慌,然而却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怎么挽回。
豪格带上帽子,转身几步到了门口,抬脚跨过了门槛。
她突然间很怕,从未有过的怕,脱口叫道:“豪格!”
豪格像被电击中了一般,一下子怔住了,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她:“你……你叫我什么……”
她本能地又垂下头,少有的诚惶诚恐:“我……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直呼贝勒爷的名讳……”
豪格依稀觉得蹊跷,于是又转回她的面前:“你怎么了?”
她拼命地忍,不想让眼泪溢出来,却根本无能为力。
豪格伸出手去托她的下巴,她一慌,不及他看清楚,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纵声哭了出来。
豪格多少有点出乎意料的惊怔,但仍本能地匝紧了她的背,带着几分霸道的安抚:“我就说不放你去,没事祭奠什么死人,搞得自己难过。算了,哭出来也好,免得闷出病来。”
绎儿紧紧地攥着他有力的臂膀,在他的怀里发泄着内心压抑的痛苦。她在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这个寄人篱下,异地异乡的世界里,也许只有这个她曾经厌恶甚至憎恨的怀抱,才是真实的,安全的。
冥冥之中,是赵祺的青骢马的脖铃引领自己来到他的身边,难道这是一种命运的托付么?还是赵祺在另一个世界为自己谋得依靠呢?
。cmfu。
第十九回
这一年过的好快,转眼之间,又要到撤夜风清的中秋了。
可惜,已经没有人还有好心情去庆祝这阖家团圆的日子了。去年中秋分食的月饼,今年都不知道还能有几个人回来重新聚在一起把它吃掉。从春天到夏天,过了中元节后,日子好像过的特别的快,几乎还来不及细数,已经从指缝中倏得溜走了。
左明瑚不知不觉的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望着前方的莫名处发呆。
也不知道曹总兵和父亲的军队现在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过好这个没有亲人的团圆节?
想到这些,左明瑚扁了扁娇柔的小嘴,复又低下头来,用力地轧了轧月饼模子,她只想赶在中秋节到来之前,得到父亲的消息,将亲手做的月饼送到父亲的手中。毕竟,一家三口人,哥哥在外地当职,姐姐出嫁,现在只剩下她这个做女儿能为父亲作些体己的事情。
碧桃提着一盒子面粉进了门:“小姐,就剩这么多了,全拿来了。”
左明瑚侧过脸看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好少。”
碧桃很无奈的嘟了下嘴:“没办法。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有点面粉都是很奢侈的了。若不是靠着总督府,拿出来只怕让人知道了,都能被抢去。”
左明瑚伸手接了过来:“好了,你去灶上看看火。”
“做好了,要不要送一些到总督大人那里去呢?”碧桃倒是很活络,“怎么说,他也是咱家老爷的上司,也好求他多照应老爷的差事啊。”
左明瑚点点头,没作声,埋头继续做起月饼来。
照理说,她虽然不算是大家闺秀,可也是个官宦子女,下庖厨的事情从来是轮不到自己的,但是,在这个动荡的日子里,她窝在家中,闷闷的无聊,做不来针线女红,只好拿这个来消遣了。
好在月饼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周折,不多时便出炉了。碧桃用食盒小心翼翼地装好了,陪她回房换了衣服,两人一径出了门往不远处的总督府去。
她们走的是后门,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便转到了大路上。
一阵风吹过来,卷着风沙,左明瑚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眼睛,只怕被风沙迷住。
身边的碧桃却惊声叫道:“走开!走开!你们要干什么?”
左明瑚闻声移开了手臂,瞳子不觉得放大了很多。
她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整个大路上,左右两边的店房廊柱下,台阶旁,挤满了衣衫褴褛的流民和乞丐。他们枯瘦的手臂和骷髅一样的脸,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一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碧桃手中的食盒,摇摇晃晃地往这里走了过来。
碧桃护在左明瑚的身前,微微向后缩去:“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从未有过的紧张,让左明瑚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碧桃,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她才说了一半,腰间的裙带就被人扯住了,紧跟着,一只脚也被人抱住了。
抱住她脚的人,是一个十岁光景的小男孩,因为饥饿,他的眼睛显得很大,瞪着她的时候,甚至有一点凶相,菜黄色的皮肤,蓬乱的头发,骨节突出的手指还带着泥灰,破破烂烂的衣服领子上发出另人作呕的馊臭味。他张开干裂到脱皮的嘴,用浓重的山西口音道:“小姐,赏点吃的吧……赏点吧……”
左明瑚控制不住的一直在哆嗦,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说不出来话。
碧桃护主心切,又不愿意用手去碰那小孩的身子,于是抬脚狠狠踹了过去:“走开!脏死了!别碰我家小姐!”
小男孩冷不丁被踹到在地上,枯瘦的脸上,生生擦出一块血痕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眼睛瞪得更大。
左明瑚油然升起一丝不忍,向他伸出手去,想要扶他起来。
“小姐!”碧桃想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
小男孩一把狠狠地攥住了左明瑚的手臂,张嘴就在她粉嫩的手臂上咬住不放,左明瑚失声叫了起来。
这一口带着恨,带着彻底的恨,带着被羞辱的报复心情,咬的左明瑚疼到骨髓里。
碧桃急了,顾不得许多,丢下手里的食盒就扑了过去,一通乱打:“你给我松开!要死啊你!活腻了你……”
就在碧桃放下食盒的一瞬间,一群饥民扑了上来,疯狂的厮打在一起,精美的食盒在这个过程中被拆的惨不忍睹,横尸街头。咬着左明瑚的胳膊的小男孩见状,忽得松开了嘴,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厮打的人群中,不顾一切地在拳头和谩骂中抢夺着已经被扯散掉的月饼残块。
碧桃大叫着冲上去,想要阻拦,却被一群饥民打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左明瑚顾不上胳膊上的伤,上前扯起碧桃。
“小姐……”碧桃心疼两人辛辛苦苦做的月饼。
“算了。”左明瑚看着这些人,不忍道,“给他们吧。”
两人站在旁边,看着面前的一众人疯狂的为了一盒月饼打的头破血流,这哪里像人呢,原始的就好像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兽。须臾之间,东西就被抢光了,一群人一哄而散,没有抢到的骂骂咧咧的走了。只剩下那个小男孩一身伤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左明瑚提步要上前去,被碧桃拉住了:“小姐,你别过去,你忘记他刚才……”
左明瑚挣脱她,疾步走上去,弯腰伸手去扶起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的嘴里藏着半块月饼,大概因为被人发现了,所以脸上挨了很多拳脚,嘴角满是血迹,脸上也红肿了起来,可他完全不顾,一把挣开了左明瑚的手,飞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大街对面的巷子里就跑。
左明瑚鬼使神差的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巷子的深处。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孩无力地靠在一面墙上,婴孩吮吸着母亲干瘪的乳头,因为没有得到期望的乳汁,扯着喉咙嘶喊着哭闹。那女人的眼神里全是麻木,满是灰土泥泞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枯瘦的手指像一个鹰爪一样,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孩子,整个人萎在那里,只能从她还在转动的眼珠可以看出她是个活人。
小男孩一瘸一拐地跑到那女人跟前,带着兴奋道:“娘……你看……”
他用一双小手捧着带着自己鲜血的半块月饼送到自己的母亲面前,满是期望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奉献着稀世的珍宝。
“阿宝,你自己吃吧。”那个女人稍稍动了动,左明瑚几乎能听见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咽唾沫的声音。
“可是……”
那个女人有气无力地伸出手,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娘不饿……”
就在那个女人的手放到孩子头顶的时候,左明瑚的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整个人一软,摔坐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她以为自己的父亲努力转战关中,平定内乱,百姓应该是安居乐业了才对,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么多的饥民,那么多的病疫,放赈的官员在哪里,惠民署的官员又在哪里?在总督府的辖区内,尚且是这般的光景,那别的地方,那些饱受战火蹂躏的地方,又该是什么样惨不忍睹的景象呢?难道今年的中秋节没有圆月,没有亲人的团圆,有的只是易子相食,饿殍千里吗?
这份残酷对于左明瑚而言也许无情了些,然而,比这个更残酷的,千里浮尸的场景,却更加残酷的充实着曹文诏叔侄和谢弘的视野。
他们已经二十七夜不曾下马了,连一个囫囵觉都没怎么睡,一个个的眼睛都熬的血红,又闷又重的盔甲被太阳晒被雨水打,汗水出不来,盐分腌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发炎化脓,通常乘着战争的间隙治疗,才包扎了一半,前方的军报回来了,胡乱裹裹,又冲了上去。
中秋节这日子,早就在他们的行军作战中被丢到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了,他们现在的脑子里就剩下了“追击”两个字,玩命地追,咬住敌人的尾巴,拖也要拖死他。眼下里,抓紧修整一下,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曹文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来自洪承畴那里的不公平待遇,洪承畴总是把最难缠的敌人交给他来处理,把相对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敌人留给左良玉来收拾,这样一来,自己付出的代价格外的大,而战果却往往被左良玉领了大半去。他倒是不想去计较这些,可是,手下的弟兄们早就已经背着他有了怨言。
“能怎么办呢?”曹文诏在心里苦笑了一把,闭上眼睛养神。
然而,天不作美,前方又传来的急促的马蹄声,曹文诏不得不再次强打精神张开眼睛:“有消息了?”
探马飞马到了近前:“大人,敌军现在在距离我军二十里的地方扎营,可能要在那里过夜。”
“嗯。再探。”曹文诏挥挥手,探马应声去了。
“叔父,弟兄们也累的不行了,我们是不是也扎营?”曹变蛟回身看了一下疲惫的士兵,有些心疼,“白天黑夜的连轴转,实在是吃不消了。”
曹文诏皱了皱浓眉:“眼下里,正是突袭的好时机。敌我都很疲惫,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他们既然扎营了,想必已经吃不住了,我们一鼓作气,把这一股灭了再歇兵也不迟。”
“可是……”
“变蛟,曹总兵说的是,就算我们也扎营,难保他们不会乘机偷袭我们。”谢弘喝了口水,平了下呼吸,“现在不如一鼓作气拿下他们,省得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嗯。”曹文诏点点头,回身问其他将领的意见,见都同意了,于是下令道,“传我将令,骑兵为先导,步兵殿后,立刻整装,奔袭敌军大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众庞大的队伍又向前冲了出去。
大约敌军也得到了军报,知道曹文诏的军队即将奔杀向自己这里,不待曹文诏的队伍来到营前,便营门打开,冲了出来。
曹文诏勒住马缰,扬手挥矛直指对面马上贼寇的首领刘国能:“既然知道本将前来,还不速速受死!”
刘国能哈哈一笑,从随从的手中取过一张纸来,亮到曹文诏的面前:“曹将军,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曹变蛟懒得跟他废话,策马就要上前厮杀,被曹文诏横矛拦住:“不要轻举妄动,那是兵部的公文。”
“兵部的公文?”
“嗯。没错!”一个部将仔细辨认了一下。
“假的!一定是假的!”
“哈哈哈,”刘国能朗声笑道,“曹将军,我们已经接受了朝廷招安了,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是同僚了,何必伤和气呢?”
“谁他妈跟你是同僚!”曹变蛟想着就窝火,死命要冲上去厮杀,被曹文诏摁着动弹不得,“姓刘的,你少在你爷爷我面前耍把戏,说朝廷招安了你们,你爷爷我怎么不知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刘国能冷笑一声,“你若是不相信,你近前来看,我让你看看这公文是真是假!”
“你!”
“来人!”谢弘侧过脸叫道。
“将军!”一个侍卫策马近前道。
“你立刻快马前往最近的府衙,查证此事,即刻回报。”
“是!”
“现在怎么办?”一个部将道。
“先撤吧!”曹文诏拨马回头,无可奈何道。
“叔父,你真信他们的鬼话吗?”曹变蛟争辩道。
曹文诏没有说话,心里却非常清楚事实的所在,他在此之前已经接到了来自朝中朋友的书信,信中向他透露了一个还未得到证实的消息:贼寇已经和京营总兵王朴,监军太监杨进朝和卢九德等人达成了秘密协议,要接受朝廷的招抚。朝廷虽然还没有明旨,但是,态度明显有所缓和。
在此之前,曹文诏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面对这份信中的消息,可是现实一步步的在征战中得到验证,他方才催军进发,就是想赶在朝廷的旨意到来之前灭掉这些贼寇,免得将来再次在关中平原发难。可是,他万没有料到,京营总兵王朴和监军太监已经先一步给了贼寇护身的公文,让自己无从下手。让他不能明白的是,主持关中大局的总督洪承畴为什么事前没有行文,事到如今,也没有发布新的命令。当初制定剿寇大计的时候,帅将之间是很默契的,他们都很清楚如果给贼寇喘息之机,那么前面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所以说定了以剿杀为主,绝对不跟贼寇妥协招安。不想,这贼寇真有通天的本事,居然找到了洪承畴辖区以外的京营去,那些人听说愿意投降自己,自己能够因此在朝廷获得褒奖,自然是受用的狠。只是这样一来,这些贼寇在他的面前就有恃无恐了,等到官军的追杀稍有松懈,他们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眼看着自己和将士们辛苦大半年的战绩就要功亏一篑了,曹文诏的心里如同刀绞,却又苦涩难当无从述说。他真想耸身一摇,索性丢下这烂摊子回乡去过平静的日子,可是,就连自己的家乡都已经被战火蹂躏的草木不生了。内忧外患之间,四处生灵涂炭,他就算是想给自己谋个退路,回到家乡,都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就在曹文诏深深的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绝望之际,秋天慢慢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殆尽了,转脸之间,严寒的冬日,就要来临了。
。cmfu。
第二十回
日影南回的初冬时节,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纸射进来,朦朦胧胧均匀地铺洒在她光洁的脸上,她微卷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清秀的睡容在他怀里安谧的像个孩子。
他偏过脸看着她,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上一次这样看她的记忆。
记忆里,他很少这样看她,几乎是一直忽略着她的模样。长久以来,在他的心里,她不过是个被占有的战利品,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在角落里,偶尔被用来欺负一下的小影子。他从没在意过她是什么样的人,说着什么样话,有着怎样的喜怒哀乐。也许是因为得到手的东西,已经不那么珍贵了,所以,对于她,爱理不理也是家常便饭。
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看她,感觉她潮湿的呼吸,觉得她好弱小。
他不禁怜惜的伸出手去,轻轻曲指画过她弯弯的眉儿,抚过她直挺的鼻子,停在了她少有血色的唇边。
她在睡梦中,稍稍皱了下眉头,又安静下来。
他孩子气的笑,忍不住凑过去,想吻她的唇。
她却恰好醒了,张开了惺忪的眸子,面对他大军压境的脸,吓了一跳:“你……”
他狠狠地堵了上去,把她的声音埋进去,深深的埋进去。
她从没有见过他如此温存的对自己,吓坏了,不知所措:“贝勒爷……”
“别说话……”他搂紧她,喃喃。
被松开时候,她有些窒息,没有敢看他,只是垂下眸子:“该起了,今天……不是要围猎么?”
“猎物已经在怀里了,还用去围么?”他望着她轻笑道。
“贝勒爷该起了。”她努力想挣脱他坐起身。
“叫我名字。”他一把扯住她,又拉回来,“叫我名字,我就放你。”
“奴婢不敢。”她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手。
“那先前怎么敢叫?”他不依不饶地纠缠她,将她紧紧地贴服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逼视着她惊惶失措的眸子,“嗯?说话!给我个解释。我恕你无罪。”
“只是偶尔失口……”她怯怯地看他,不着意地往后退,低低的说。
“失口?”他莫名的火了,逼视着她,“仅仅是失口?”
她看着他的眼睛,犀利的目光让她无从逃避。
他有些失望样的,恢复了以往的蛮横暴躁,恨恨地松手把她甩到了一边,自己坐了起来,往身上穿衣服。
她的头撞在了窗棂上,虽然不算重,但是,却也不轻,怕惹恼了他,不好作声,只好咬着嘴唇忍受他的忽冷忽热反复无常。
他随便缠裹了一下腰带,便要下炕。
她微蹙眉头,突然想起件事情来,伸手扯住他:“贝勒爷留步。”
他没回头,只是冷冷地道:“说。”
“奴婢想回趟祖家,奴婢……”她摆出谦恭的姿态来。
“不准!”
他头也不回,起身就走。
她生怕错过了机会,忙一把从身后抱住了他:“爷!”
“说了不准了!你干什么?”他的心里堵得慌,有些恼怒的要搡开她的手。
“奴婢的娘亲病了,奴婢想回去看看。看在奴婢近日侍奉贝勒爷还算周到的份上,爷就成全奴婢吧。就一次……我去了就回来。”
“侍奉周到就要奖励么?”他哼了一声,转过脸来,“你既然自称奴婢,就应该知道,奴婢做得主人高兴,是她该做的,主人不高兴,就是她失职。”
“没有人天生愿意自称奴婢,既然,贝勒爷只是把奴婢当作一个普通的物件,奴婢也不奢求您把奴婢放在心里,只当自己自作多情,想要托付自己的想法下贱好了。”她心里恨他,不知觉的,突然间有点痛的意味在恨里,于是松开了手,“奴婢恭送贝勒爷。”
这话不轻不重,绵里藏针,让他心里一动,再仔细的看她低垂的眼眸,细软的青丝,有些莫名冲动,反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不是想回家么?”他托起她娇俏的下巴,手指在她的唇上游移着。
“是……”
“哄我开心了,就放你去。”他抱着她,轻轻往炕上压过去,“嗯?”
她刚要说话,突然间推开他,干呕起来。
“怎么了?”
“奴婢……奴婢身子不适……”她慌乱地逃避他追问的目光。
“你是不是有喜了?”他疑惑地盯着她。
“没……”她苍白的一笑,“我没什么。爷快起吧,去围场迟了,大汗要怪罪的。”
他还要问,门外的德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贝勒爷,该起了。”
他应了一声,起身往门口去。
“爷,奴婢可以回家么?”她适时再问。
“嗯,去吧。”他心不在焉地答道,抽身走了。
穿过祖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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