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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传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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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位又超过了蔡京。局势发展十分乐观,辽军在金国大军的逼迫下节节败退,失地千里,一蹶不振。官家正要命童贯率领大军出其不意地从背后越过边界,与金兵遥相呼应,两面夹击,幽云十六州便唾手可得时,不料江南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来,方腊在睦州一带利用江浙百姓对花石纲的痛恨,聚众揭竿起义,自称圣公,建元永乐,设官任职,攻城掠地,声势浩大,追随者达数十万人,派去镇压的几拨官兵全被方腊义军击溃。攘外必先安内。赵佶极为不安,马上改变主意,改命童贯为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发原本攻辽的十五万精兵强将南下征剿。如今内外都要用兵,满朝文武舍我其谁?童贯更加踌躇满志,不可一世了。他近日就要出征,孝顺儿子又千方百计给他弄来了东京著名的冰美人,行前他可得痛痛快快地发泄曾欲。
童贯年轻时和堂妹暗约偷期,几度云雨,深知其中销魂的滋味。俗话说:“跛者不忘其行,哑者不忘其言,聋者偏欲听声,盲者偏欲窥光。”他被阉割之后,对女性的欲望仍没有消失。开始由于地位卑贱,人微言轻,自然不敢胡作非为。随着权力的膨胀和地位的升迁,便公然娶妻纳妾,玩弄女色。不能人道的太监公开娶妻自唐玄宗的心腹高力士始。当时有个叫吕元晤的京官,女儿颇有姿色,为了巴结权宦,甘愿献女为妻,此事还得到皇帝的亲自批准。高力士奉旨完婚,娶了位美艳新娘,至于能否行周公之礼,史载不详,不便臆测。但是,那位比女婿还年轻的老丈人因此连升三级,大小舅子都捧印得官却是确凿无疑的。有了这个恶劣的先例,后世便有不少无耻之徒甘愿向得势的太监献妻献女,以图荣华富贵。到了赵佶时期,太监娶妻纳妾已经成了特别荣耀的事,象征着权势财富。童贯并不满足于做有名无实的干夫妻,到处延医求治,广揽方士炼丹,大吃虎狼之药,希冀有朝一日玉茎重生。可惜回天乏术,那些铅药金丹不仅没有使他男根复出,重振雄风,反而严重地损害了他的身体,变成一个心理变态的怪物,继而对女性产生了刻骨的仇恨,以摧残美人为乐,直折磨得美人遍体鳞伤,痛苦呻吟时才感到轻松愉快。今夜,他面对的是东京数一数二的美人,感到特别亢奋。
坐在对面客席上的是冰美人颜玉洁,表面上镇定如常,虚与委蛇,内心却在紧张地思索脱身之策。自从父亲蒙冤遭难之后,她便失去自由,落籍为官娼,凭藉为父伸冤报仇的强烈愿望,才使她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幸得太子赵桓青睐,处处庇护,允许她改名换姓,免除了潜在的威胁。她听姐妹们说,当了官妓要想逃脱当官的魔掌,保持清白之身比登天还难。所以她每次奉命陪客饮酒都特别小心谨慎,事前让要好的姐妹将她所有的内衣开口处全用针线密密麻麻地缝严实,并在怀里暗藏一把利剪,一旦被逼受辱,便以死抗争。曾有几个封疆大吏被她的姿色迷住,要为她脱籍纳为小妾,这些人不是童贯的走狗,便是蔡京的门生,都被她断然拒绝。有几个有恃无恐动手动脚的家伙,遭她当众严词训斥,闹得斯文扫地下不了台,遂有冰美人之称。以后,赵桓特地关照,不是他亲自在场的宴会和应酬都不准颜玉洁出来陪客,但凡有童贯父子出席的场合,更不准她抛头露面。这完全是一片好意,颜玉洁打心眼里感激。但她对顶头上司曲文丕就不信任了,冷眼旁观,此公依仗职权,和姐妹们明铺暗盖,不清不白,劫色又劫财,是个鲜寡廉耻的无赖文人。她也曾多次旁敲侧击地劝说太子亲贤臣,远小人,勤政爱民,赵桓只是满口答应,不见行动,看来他有他的难处。相反,曲文丕深知她是太子的意中人,一直对她毕恭毕敬,曲意逢迎,从无冒犯失礼之处,生活上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她住单门独院,还派了两个女奴侍候。时间一长,便对他放松了警惕,今晚终于中了他的阴谋诡计。
掌灯时分,冰美人刚沐浴过准备安歇,婢女禀报曲文丕有要事在门外求见。她穿好衣衫来到客厅,曲文丕施礼道:“殿下今夜宴请书学博士米友仁,请小姐立即出席陪酒。”
以往赵桓请客都要在事前一两天通知,以便及早准备。今晚这么突然,颜玉洁心中不免嘀咕,问道:“我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曲文丕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太子半月前就向小米发出了邀请,可是他和他爹一样的怪脾气,藐视权贵,一直不理睬。刚才他派人回复,时间就定在今晚,连殿下都觉得突然哩。”
米友仁的父亲米芾,能诗善文,精于鉴赏,擅长书画。书法得王献之笔意,尤工行草,恣睢放纵,淋漓酣畅,笔走龙蛇,犹如逍遥游,与蔡襄、苏轼、黄庭坚齐名,合称北宋书法四大家。他的山水画多以水墨点染,重意识不求工细,结构奇诡逸纵,多神来之笔,深得赵佶的敬重喜爱,召为书画学博士。因为他内心复杂,感情多变,举止怪异,不合时宜,状似疯癫,所以世称米癫。他去世多年,但在书画艺术方面的影响仍很深远。米友仁是他的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发展和完善了乃父的独特技法,书画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赵佶常召他入宫切磋艺术,赏赐无数。但他的脾气也很坏,清高自大,出言不逊,待人处世常出人意料,世称小米,意思是个小疯癫。冰美人听了心中释然,又问:“地点设在何处?”
太子请客,如果是纯属私交,则在府邸;如果是官场应酬,则在衙内;如果两者皆具或两者都不是,则在樊楼。颜玉洁估计赵桓这次请客意在和小米拉拢感情,请他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巩固皇储地位。她很懊悔前几天对太子的态度太决绝,太生硬。尤其是在他艰难困苦的时刻,感情上不能给他慰籍,遇事总该尽力而为,今晚一定要帮殿下笼络小米,改变处境。
“地点在米府。小米说酒宴由他准备,算太子作东。他的回请也同时举行,请太子观赏他父子的书画精品,作为答谢。太子已经出发了,请你随后就到。”
“也只有小米能做出这种不近情理的怪事。”颜玉洁莞尔一笑。她自幼酷爱书画,能有机会观赏到米氏父子的罕世珍品,对她的吸引力太强烈了。“请曲先生稍等,我稍作准备。”
曲文丕喜形于色,去准备轿子。冰美人立即叫来两个丫鬟进入内室,迅速将她的内衣用针线密缝严实,藏好利剪,这倒不是她意识到有什么危险,而是习惯成自然。她特地换上一件色彩鲜艳的绸裙,又薄施脂粉,略加修饰,便随曲文丕去米府。
轿子一直抬到内庭停下,颜玉洁一下轿子就感到气氛不对,眼前一座富丽堂皇的高大客厅,似乎小米没有这么阔气。厅内空无一人,也不像宴请宾客的样子,转身一看,曲文丕和轿夫都不见了。她情知有异,心中着慌,向院门跑去,忽然闪出两个面目粗俗的壮汉伸手拦住去路,背后响起一个放肆而又得意的声音:“冰美人,你的架子好大哟,今天总算把你请来了!”
颜玉洁转身一看,大吃一惊:“你……你……胭脂兽!”
胭脂兽童仲哈哈大笑:“正是小爷,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颜玉洁失声大叫:“曲先生,曲文丕!”
“别叫了,这小子正在前厅忙着数银子哩,还顾得上你吗!”
颜玉洁方知被曲文丕出卖了,羊落虎口,处境危险,现在只有靠自己救自己,便冷冷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请你陪我们爷俩玩玩!”童仲淫笑着挤眉弄眼,“你先陪老头子,再来陪少爷,这就叫爹和儿子不分家,肥水不流外人田!”
“既然做娼,就没有想立贞节牌坊,贱妾奉陪就是,何必费这么大神思?”
“痛快!俺爷俩不会亏待你这个大美人的。”
颜玉洁顺从地随他们进入大厅,以为缓兵之计。这时飞天鼠卞勇、翻江蛟石太躬身施礼道:“元帅驾到!”
童贯威严地出现在大厅里,金鱼般的眼珠突出眼眶,松弛的肉眼泡耷拉着,大大咧咧地往正中太师椅上一坐,叫人惧怕而又恶心。颜玉洁眼珠一转,轻盈地上前裣衽施礼道:“贱妾颜玉洁奉太子之命前来侍候元帅。”
胭脂兽向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三人相跟着悄悄退出大厅,到前院饮酒作乐。童贯的脾气,在他玩弄女性时,是不准任何人在面前的。
童贯恶毒的鱼眼睛锥子似的上下打量冰美人,忽然发现她眉宇之间和说话的神态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心中一动,漫不经心地问道:“请问姑娘,在你的风尘姐妹中有位姓田的吗?”
颜玉洁淡淡一笑:“光开封府直接管辖的官妓就一二百个,姓啥的没有?百家姓一个不缺!”
“我问的是原来镇守西北的叛将田振鹤的女儿。”
“哦,是她呀,说话似破锣,个子赛冬瓜,长得像个丑八怪,只配给姐妹们洗衣烧饭。后来她自惭形秽,感到永无出头之日,就上吊自尽了,说起来也实在可怜。”
童贯当时在西北处置田振鹤,田在东京的家是由开封府查抄的,田有一个女儿也落籍为娼。他回东京后,曾查问此女,意欲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开封府回复田女已经自尽,今天再次得到颜玉洁的证实,他才完全放心,扁着老婆嘴干笑道:“我和她父亲是朋友,本想照顾照顾她,一死百了,不提她了。本帅即将率大军下江南征剿叛匪方腊,今晚你就陪我痛快玩玩。”
看情势,冰美人颜玉洁今晚难逃魔掌。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张择端提心吊胆地在这座迷宫里摸索前进,穿越了两座院落,躲过巡逻的将士,冷静下来判断,发现这里的建筑布局和蔡府的一模一样,心里有了底,便大胆地沿着长廊走去,尽头是一座灯光明亮的大厅,不同的是这里死一般的岑寂,看不到一个人影。
大厅所有的门窗都敞开着,他沿着墙根登上台阶,绕到大厅一侧,慢慢长起身子向里窥探。厅里只有两个人饮酒,相对无语。主座上是位衣着华丽、粗俗不堪、不男不女、年过花甲的老者,不知是何许人也。坐在客座上的是位女流,从背影看身材苗条,估计年纪不大。他想看得更清楚些,便弓下腰向前移动,选择更佳的角度。
颜玉洁极力掩饰内心不安,勉强笑道:“老爷,已过子夜,贱妾不胜酒力,要告退了。”
童贯两眼血红,浑身燥热,解开衣扣,敞胸露怀,完全失去了中枢大臣的尊严,更像市井无赖,冷笑道:“你打算回哪里去?”
“回教坊司。”
“哼,那就不必了,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这不可能!”颜玉洁花容失色,慌忙搬出后台,“太子决不会答应的。”
“哈,太子已经把你当做礼物送给本帅了,难道你不乐意吗?”
“不,不,太子决不会背弃诺言,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厅外的张择端终于从正面看清了姑娘,觉得似曾相识。当她面现愤懑和惊恐时,他终于认出来了,她就是夜闯陈府邂逅相遇的那位白衣冷美人!她就是未婚妻陈云凤!一颗心激动地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本帅没有功夫核查。”童贯从桌案下抽出一条皮鞭,声音尖利刺耳,狞笑道,“快把衣裳脱光,我要给你烙下本府的印记!”
冰美人曾听风尘姐妹暗中流传,说童贯是个色情虐待狂,专以折磨美人为能事,特别喜欢将冰肌玉肤的美人剥得一丝不挂,然后用皮鞭蘸水抽打,不到奄奄一息不肯罢手。直到美人遍体鳞伤,发出痛苦的嚎叫,童贯方感到无限的快感和欢悦。她虽然仇恨童贯,但乍听之后也以为是夸大之词,不相信人间真有这样的衣冠禽兽,今夜身临其境,方信不虚。眼看自己就要成为他折磨的对象,不禁悲愤满腔,仰天长叹:“苍天呐,你怎么不长眼呵!”她见老贼挥鞭逼近,“刷”地从怀中掏出明晃晃的剪刀,厉声道:“妾可杀不可辱,你敢再进一步,我就以死相拚!”
童贯一惊,忙道:“你放下剪刀,有话好商量。”边说边装做后退的样子,接着猛一挥鞭,鞭梢卷住她手中的剪刀,“嗖”地甩到窗外去了。
颜玉洁两眼冒火,厉声骂道:“童贯,你这衣冠禽兽,独夫民贼!你监军西北,轻启边衅,杀良冒功,诬杀名将,自毁长城;你回到朝中,暗害御史,阻塞言路,结党营私,作威作福;而今,你又欺哄官家,穷兵黩武,对外联金灭辽,引狼入室,对内血腥镇压,滥杀无辜,耗尽民脂民膏,大宋王朝非葬送在你们这帮奸贼手中不可!”
原来这个不阴不阳、不男不女的老家伙就是母相童贯。张择端听得热血沸腾,暗中称赞:“陈小姐,你骂得好,说出了天下百姓的心里话!”他攥紧拳头,随时准备冲进去,支援陈云凤。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不愧冰美人之称!”童贯“嘿嘿”一阵奸笑:“骂得好!你是大宋朝第一个敢当面骂我的女子。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你骂人的声音也好听。”
“打破筒(童),泼了菜(蔡),人间便是好世界!天下百姓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死了也要化为厉鬼,找你报仇雪恨!”她用衣袖遮面,一头向木柱撞去。
童贯在宫中属于武太监,习武健身,会些拳脚,掌权后又常领兵打仗,骑马射箭,别看身体肥胖,却很灵活。他早有防备,上前用胸膛挡住,就势把她搂在怀里,扯开连裙罩衫衣扣,去剥内衣。颜玉洁的内衣质地结实,又缝得针脚稠密,怎么也撕拽不开。童贯恼羞成怒,一脚把她踢翻在地,挥舞皮鞭猛地抽去。
张择端目睹此景,肝胆俱裂。他看老贼有些功夫,赤手空拳难以应付,忽地想起刚才从头顶飞过去的那把剪刀,一定落在附近,便赶快俯身寻找。
鞭声呼啸,一鞭下去,冰美人衣衫便绽开一道口子,洁白的肌肤上便泛起一道血痕。她既不躲闪也不呻吟,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人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突然跃起,抓住童贯挥鞭的手臂,张口狠狠咬住他的小拇指头,痛得童贯大喊救命。
张择端手握剪刀正要翻窗进屋和童贯搏斗,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得又缩下身子,伺机行事。
胭脂兽童仲和几个卫士闻声匆忙从前院跑来,闯进大厅,见颜玉洁正咬住太师的小拇指头死不松口,急忙上前援救。飞天鼠卞勇一掌将冰美人击昏,童贯才拔出手指,但见鲜血淋淋,一截小指头藕断丝连,无力地耷拉着。十指连心,疼得他浑身冒汗,嘶声喊叫:“快,快,快请御医。”
几个卫士忙把童贯搀走。卞勇将颜玉洁双手反捆,扔在桌案下,对翻江蛟石太道:“我陪公子去请御医,你看好这个贱人,等候太师发落。”
胭脂兽童仲摸了摸冰美人的脸蛋,咽了口唾沫,不放心地对石太道:“这可是个原封货,不许你碰他一指头。”
石太吓了一跳:“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我在大厅外看住她,公子总可以放心了吧。”
胭脂兽和飞天鼠匆匆离去。石太见冰美人悠悠醒来,为避嫌疑,慌忙出厅,沿着走廊来回巡视。
张择端见机不可失,急忙从窗口翻进屋内,爬到颜玉洁身边,给她解绳子。
颜玉洁惊恐地边躲闪边问:“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是山东诸城张择端呵。”
“我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
“姑娘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吗?”
“不,不,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她不是未婚妻陈云凤?张择端深感意外又大失所望。不管是谁,敢于痛斥阉宦,成仁取义的女子就值得舍身相救,情势紧迫,无暇细说,便道:“陈大人两周年忌日那夜,提醒小姐有歹徒快走的就是在下,我是来救你的。”
一句话便取得了颜玉洁的信任,感激地道:“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救得了我?快,贼人又走过来了。”
张择端连忙躲到窗下,紧贴墙根。石太站在窗口外面,伸头见颜玉洁双目紧闭,绝望地缩成一团,又放心地沿走廊走去。
急中生智,张择端瞬间已经想出了救人办法,听脚步声走远,连忙匍匐到她跟前,迅速为她解开绳索,道:“童府和蔡府仅有一墙之隔,两家的建筑布局一模一样,你换上我的衣衫,照我说的办法去做,就可脱险。”
“公子你不走?”
“我留在这里迷惑他们,贼人要是发现你不见了,马上就会追赶,你就逃不掉了。”
“那你怎么办?”
他想如说舍身相救,姑娘肯定不干,便宽慰她道:“我是蔡京为明姬帝姬请的绘画教习,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脚步声又响起来,张择端再次躲到窗下死角。危险过去,他又爬到冰美人身边,道:“千钧一发,刻不容缓,姑娘快和我互换衣衫吧。”说着脱下外罩长衫,摘下幞头,背过脸递过去。
颜玉洁见他在危难之际仍不失礼,真是世间难得的志诚君子,便抓紧时间迅速脱下罩裙换上长衫,把长发全塞进幞头内。
张择端胡乱披上罩裙,简明扼要指明路径,道:“你先到怡情院躲一会,院里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童仆,睡得很死,那里比较安全。破晓时分,看守花园的仆人就会偷懒睡觉,你穿过花园,用这把钥匙打开后门就算逃脱虎口了。万一混不出去,无亮后就找明姬帝姬,我看她心地善良,一定会为你作主。”
颜玉洁还想说什么,张择端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后窗,俯身当凳子,肩扛手举帮她翻出窗外。
张择端见她消失在黑暗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回到颜玉洁被捆绑的地方,用彩衫衣袖遮脸,横卧在桌案下。当翻江蛟石太再次巡视到窗下,见冰美人仍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不由连打哈欠,折腾了一夜,只盼着早点交差,美美地睡上一觉。
蔡府大厅里,勾魂凤寿星打扮,凤冠霞帔,大红衣裙,分外光彩夺目。她端坐正中,接受众家姐妹的祝贺。蔡府一百多名色艺双绝的家妓,惟郑珠娘马首是瞻,她平时也竭力维护姐妹们,因此她做寿无一缺席,俱来捧场。
大厅里惟一的男性就是蔡京。他显得特别开心,道:“今晚上珠娘是老寿星,大家包括我全得听她的,她愿咋乐就咋乐。”
郑珠娘笑道:“相爷有言在先,我就发号施令了。今天通宵达旦,不到日上三竿,谁也不许逃席。”
众美人一片欢呼。郑珠娘又道:“今晚得让相爷大出血。给姐妹们添点箱。”
蔡京慷慨道:“好,歌一曲一颗猫儿眼,舞一回一锭金元宝。”家妓们明白拍马屁、得重赏的机会到了,人人飞波流盼,搔首弄姿,个个喜笑颜开,大显身手。美人们载歌载舞,乐声大作。
蔡京和郑珠娘并排坐在首席边饮酒边观赏。酒至半酣,蔡京把勾魂凤拉过来坐在他的膝盖上,一手紧紧搂住她的水蛇腰,一手拍着她的俏脸蛋,道:“小心肝,听说姓张的小子软硬不吃,头一晚上就让你碰了个钉子,有这事吗?”
郑珠娘不愿谈这个话题,故意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相爷,你不提我过五关斩六将,单提我败走麦城,这不是在众姐妹们面前寒碜我吗?”
“好,不提头一晚,那就说第二晚,又是怎么出奇制胜降服他的吧。”
“相爷,夜这么长,有滋有味的东西得放最后品尝,还是先看姐妹们歌舞吧。”郑珠娘故意拖延时间,假传圣旨,高声道,“姐妹们,相爷说了,赏赐再翻一番,起劲地唱吧,跳吧!”
蔡京大笑:“珠娘这叫先斩后奏,老夫一定加倍赏赐。”
美人们欢呼雀跃,劲歌狂舞,格外卖力。欢乐嫌夜短,寂寞恨更长。时间过得飞快,已经是下半夜了。
蔡京搂住郑珠娘笑道:“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快说你是用什么手段让那张择端上钩的,一定很有趣。”
郑珠娘岔开话题道:“相爷,我为你立下这件奇功,你打算怎么赏赐我呢?”
“府中的金银珠宝,奇珍异玩,任你挑选。”
郑珠娘嘴一撇,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要么我拨给你一座庄院,丫鬟仆人成群结队,你搬进去坐享清福。”
“我喜欢热闹,舍不得离开众家姐妹,命中注定没有这个福份。”
“我给你一顶乌纱帽,你想送人或者出卖都可以。”
“哼,我才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让老百姓背后捣脊梁骨。”勾魂凤在蔡府老少爷们面前一向放肆,嘻笑怒骂,没人敢和她较真。
“这也不稀罕,那也不中意。”蔡京恍然大悟,笑道,“老夫升你为如夫人如何?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
郑珠娘抚摸他的花白胡须,嘲讽道:“你老这把年纪了,还不爱惜身子骨呵?”
蔡京淫笑道:“俗话说‘宁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夫能死在你这绝代佳人身上,死亦含笑。”
“贱妾可不敢领教,相爷只有嘴上功夫,一到两军对垒,就败下阵来,小黄瓜掉到酱缸里——不争气!”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蔡京干咽唾沫:“你只要提出要求,我就一定办到。”
“姐妹们都听到了吧?”郑珠娘大为亢奋,高声道,“过去相爷总骑在咱们身上,我今晚要骑在他身上,要他在堂上学狗爬十圈,我一拍狗腚,就得‘汪汪汪’叫,你们说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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