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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长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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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龙鸣脸上有疑惑之态,李斯仍然不慌不忙,滴水不漏地解释:“足下与香君兄早年是至交,离散了已经十多年了。前天我们才得以相聚,昨日同桌饮酒,提起往事,才知原来是旧时知己,这可真是缘分呀。于是香君兄与足下开怀畅饮,叙旧怀情,真是痛快淋漓呀。酒席散后,香君兄仍然拉着我不放,我们一直回到住处,畅谈往事,不料香君兄突然接到来信,信中说家里有急事,要香君兄即刻赶回。事情紧急,香君兄顾不得来与御史告别,心里念着龙御史,就把玉佩留下,香君兄匆匆地走了。
“是什么事这么紧急呢?”
“哦——大概与梁公子有关,因太急,足下也不便细问。香君兄只说耽误不得。”
龙鸣微微点点头,示意李斯用茶。李斯端起茶碗轻嘬一口,又轻放到桌上,不失礼仪地与龙鸣调侃:“昨日香君兄在桌上与我谈起龙御史,香君兄竟是赞不绝口,说龙御史是香君兄最敬佩之人,还夸龙御史遇事冷静,处事果断,是难得的人才呀?”
看来,奉承的言语就像漂亮的女人一样具有诱惑力,往往令人只羡慕其外的美丽还不理会其内心的险恶。龙鸣对一听上去就有虚伪成份的马屁表示满意,从心里固执地给了个满分。
李斯在拍马屁的同时,眼睛飞出的余光紧紧锁定住对方的脸。而反射回来的信息表明:第一轮攻击波奏效,可以实施下一轮攻击!
李斯抓住机会,发起第二轮攻势:“香君兄还说,龙御史年轻有为,宏才伟略,即使是在中原,也是难得的知己呀……”
李斯的拍马弹频频命中目标,对方的堡垒被炸得面目全非。
那个昔日的戏子被拍得哈哈直笑,得意忘形,一时忘记自己才得三天半的势,顺势陶醉道:“蒋壮士太抬举我了,其实,为官是最能磨练人的。”
李斯趁热打铁:“足下与香君兄是多年的老相识,可也是头一次听香君兄这么夸赞别人。”
龙鸣只顾得意,哪管李斯刚才与香君兄“十几年未见”,可眨眼间又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李斯更进一步:“香君兄还与足下说,龙御史仍是热心肠的人,如有机会,一定介绍足下与龙御史荣识。没想到这么快,足下就得以一睹尊荣,看来足下是真有福气呀。”
龙鸣心里舒服极了,笑着说:“李公子真会说话。”
“足下失礼,让龙御史见笑了。”
李斯火候掌握得很好,不失时地起身告辞:“今日得见龙御史,令足下万分荣幸,就此告辞。”
李斯依然礼数周全,躬身退出客厅才转身而去。龙鸣对李斯印象极好。
数日后,龙鸣从朝中下来,乘车回府,中途突然见一人从路边拦住车跪下,随从挥手就是一鞭,抽在那人头上。那人依然死气白赖,龙鸣却见地上跪着得人正是那天温文而雅的李斯,忙令手下把李斯带到跟前,问:“李公子有何见教?”
李斯一脸愁容,唯诺道:“方才有两个衙役到足下的住处,见足下没有身份证件,又听足下操外地口音,便怀疑足下是中原奸细,并要拿足下治罪。足下百般辩解后,衙役才给我一日时间,让足下找到保人。可足下在秦国举目无亲,不得已才惊动了龙御史大驾,恳求龙御史为足下说个情,求府衙宽限几日,等香君兄回来,事情就好办了。”
龙鸣略想一下,问:“李公子住的是什么地方。?”
李斯指着路边的一个气派的楼说:“足下就住在那个崇德大客栈。”
“噢这大概是赵侍郎管辖之地。这样吧,赵侍郎的府邸就在前面,我路过时给他说一声,要他关照你一下。”
李斯心里一阵狂喜,却不动声色,唯唯诺诺地说:“有劳龙御史。”
“李公子不必客气,你是蒋壮士的朋友,这点小忙何足挂齿。”
李斯起身躬送龙鸣的车离去,然后回到客栈等候。过不多时,早晨要拿李斯的那两个衙役又来了。两个衙役一改先时的蛮横,变的恭恭敬敬,满脸笑容,奉命把李斯请到赵侍郎的府上。这位赵侍郎是龙鸣新提拔的属下,见方才自己的上司亲自登门来为一个中原其貌不扬的破落学子说情,如同贵州的老虎发现了黔之驴,大骇,以为神。并不失实机地及时把“神”请来联络感情真正目的是为了联络同上司的感情。
那位赵侍郎主动又热情,见面先赔罪:“不知李公子是龙御史的贵客,得罪之处望李公子多多担待。”
黔之驴正好就坡而下:“哪里哪里,常言道不知者不怪,赵侍郎公事公办,在下岂能怪罪。”
双方客套一番,赵待郎又问:“听说李公子与蒋香君壮士也是至交?”
那黔之驴见眼前有一条千载难逢的好坡,惊喜兴奋得在那坡上连跑带颠:“我和蒋香君亲如兄弟,前些日子香君兄因事走得急,把我托付给了龙御史,让龙御史关照我——其实朝中的官员,大都与我相识,只是我这个人喜欢清净,但凡之奈不愿请求别人,说句实在话,我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我的一切全靠朋友们相助呀”
黔之虎更加惊骇:“李公子高峰亮节,令本官敬佩之至。”
李斯又一通胡吹猛侃,只侃得那个仕途不长的赵侍郎晕头转向,对李斯更是殷勤不减,恭敬有加,留李斯共进午餐,胜于亲爹老子般伺候对待。
第二日,李斯到龙鸣府上登门拜谢。李斯知道龙鸣从前是个唱曲的,尤爱听戏。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名贵木雕的地戏假面,投其所好地送给龙鸣,又一次赢得了这位御史大人的欢心,进一步贴近了关系。从此以后,李斯成了龙御史府上的常客,渐渐有了些名气。一些官差小吏纷纷前来巴结这个门子,李斯一时衣食无忧,小日子过得不错。
其实,李斯虽不学无术;身无一艺,头脑却十分灵活。以前随师父天下浪迹,常出入官场,这个浪荡子早已混清官场之道。李斯认为,做官是天下最简单,也是最清闲的工作。当官的所谓工作,无非是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作乐,到头来落得一身美名。而且官做得越大就越清闲。所以说,当官这种职业最适合不劳而获之人的游手好闲,自然李斯最切合实际的崇高理想也只能是走仕途之路。
不止于此,李斯现在虽还没踏入仕途,但其对此早已博大精神,且令许多仕途老鬼都相形见拙了。李斯对官场的精深理解可谓别俱一才,深深懂得为官之道。李斯认为,为官的学问,其实就是服从的学问。而服从又以放弃做人的尊严为第一要点。所以说到底,放弃做人的尊严是为官之本。也就是说,尊严放弃的多些,他的官就可能做得大点,尊严放弃的少些,他的官就做得小点。要是不肯放弃做人的尊严,那他根本就不配做官。而李斯正是那种视尊严如粪土的人,所以李斯自然是块大官的上好之料。
并且,李斯的理想远不是这种一时的安逸,李斯对自身的能力似乎很自信,虽然身处逆境,但其理想之火却熊熊燃烧,敢于想常人所不敢想,敢于为常人所不能为。在秦国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李斯运用自己非常自信的别具一才,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刚刚掌握大权的秦国年轻国君是个野心很大的人。而且正是求奴若渴,急需像自己这样的“人才”。
而如今,承蒙老天开眼,这难得的机会已经悄悄降临。天赐如此良机,怎能轻易错过?李斯为此心中狂动,跃跃欲试。
经过几天冥想措辞,李斯写了一篇上书函简,看了又看,改了又改,终于觉得不错,认为可以打动那求奴若渴的国君了。李斯一时又想入非非:打动国君,就意味着得到宠爱,得到宠爱,那就意味着官运亨通,官运亨通,就意味着天天吃山珍海味,左右美女陪伴,出门车马相拥,说不定还能美名传天下……。想着想着,李斯为自己的那种感觉——确切讲是狗的良好嗅觉——而自我陶醉了。
光陶醉可不行,还必须将其付诸实践,必须设法把这凝聚了辛勤汗水和智慧的上书函件交到应该看到它的人手中。此事对于目前的李斯来说,已并非事一件难事了,难的是大胆的想象和千载难逢的机缘。现在这两项似乎都已获得,李斯便不再犹豫,周密思考之后,便揣上函件直接去赵侍郎的府中。见到赵侍郎后,掏出函件直求赵侍郎往上转交。赵侍郎一脸惊异地问:“李公子与龙御史关系密切,为何不求龙御史去,龙御史直接就可面交陛下,岂不更方便?”
李斯其实也曾想过,只是李斯苦于没有太多的钱财打点那位大庙中的大神,弄的不好反会弄巧成拙,坏了大事。这位浪荡子做事更加老道了,知道自己的事是私中也带着公的性质。索性来个私事公办,尽量把他变成个“公事公办”的样子。所以郑重其事地对那个稚嫩的侍郎解释:“赵侍郎有所不知,我上书是为秦国着想,公事公办,一级一级上报。到了贵国君主那里,一定会被重视。而公事私办,恐会引起怀疑,认为我别有用心,岂不连累了龙御史?”
赵侍郎心中还是有些猜疑。李斯及时使出杀手剪——从怀中掏出一小包黄金,竟有四、五两之多,奉上笑脸说:“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赵侍郎笑纳。”
那点黄金是李斯的一个月积蓄加借贷。这对那个刚刚上任不久的新官来说,也不算是薄礼了。赵侍郎推辞一番,终于收下,笑脸说:“李公子所见甚周远,本官定会公事公办,竭力上报,并会多为李公子美言。”
李斯千恩万谢,内心欢喜不止,只觉得往那位至高无上的君主面前愈爬愈近了……
(三十)
这些日子,赢政心里非常烦恼。自己现在虽然稳掌了朝政,但手下的那帮奴才却没有一个争气的,做事总不能尽善尽美,自己的意图也不能完全被领会,逼得自己往往要把一些需要必做但不适明说的话也要在朝上说出来。对此,赢政是打了牙往肚子里咽,心里恨铁不成钢,暗白着急。
今天早朝,又传来中原密报。中原有几个国家要举行盟会,赢政一脸不悦,问龙鸣:“你往中原派了多少说客辩士,怎么一点事也做不成啊?人家照样联合呢?!”
龙鸣脑门直冒汗,上前禀道:“臣正在招更多的辩士,不日即将派往中原,到时……”
“再多有什么用!全是窝囊废!”
龙鸣顿时跪地,吓得哆哆嗦嗦:“臣做事不周,请陛下处罚。……。”
赢政脸色缓和下来,微微一笑:“龙爱卿请起,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稍顿,叹气道:“只是人才难求呀,”
龙鸣爬起来,从袖中掏出几片竹简,小心地禀告:“臣启陛下,臣这里有几份上书。”
“里面可有新鲜一点的?”赢政问。
秦国吕不韦时期,由于要搞好中原的关系,曾经兴起一段学习中原之风。虽然是做表面文章,但是留下一个平民可以按一定渠道上书朝廷的制度。赢政掌权后,觉得此举可以监视一些下边奴才的做为,所以并未废除。从而使一些爱国青年等出于激奋,心血来潮等写个上书什么的,通过层层上报,最后到最高统治者手中。赢政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这类上书,但其内容大都是一些平平庸庸,无痛呻吟的感慨或是变相歌颂之言论,是一些十分不高明的丑恶媚献,都令赢政产生了厌烦。
“这次其中有一片似有新意,请陛下过目。”龙鸣揣揣不安地说。
其实,龙鸣识字不多,公事全是由身边的人办理。今天的这几份上书,是由手下赵待郎从众多上书中选出,并极力推荐的。赵待郎还特别推荐了那个李斯的上书,称其大有新意,值得上报。龙鸣只当李斯也和那些幼稚的青年一样,免不了一时头脑发热,表现一下子,所以毫不在意地亲自把一个自己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牵到了主子跟前来。
赢政看李斯的上书。上写:“……足下以为,当今秦的庶士,虽多为妖言惑众之徒,但也有一心为秦的忠士,若不加以区别,就一味地驱遂了事,岂不寒了忠士之心?昔日惠王任用了中原谋士张仪,离间了中原六国盟约,为秦国建立了基业。由此可见,中原也有一心为秦的忠士。足下听说,泰山不让土襄故能成其大,河流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昔日成就霸业者,无不尊养庶士。望大王能一改遂客之令,区分客之忠歼,以获忠士之心,从而竭力报达于大王……”
赢政看着,面露喜色,自语:“说得好啊。”
龙鸣见主子面有悦色,乘机上前献媚,取悦说:“李斯是臣的客卿,此人知礼知义,深受臣的礼遇。”
赢政点点头:“散朝后你把李斯带来,我要见见这个人。”
中午时,龙鸣领着李斯进入王宫后院,早有侍卫把二人迎入赢政的议事厅。李斯见到赢政,立即跪地行三叩九拜大礼。
赢政等李斯礼数过后,问:“你一心向往秦国,不喜欢中原,为何又把中原的礼数带进朕的王宫里来?”
刚才,龙鸣急匆匆地找李斯,李斯心中便已猜出几分,一听说陛下要接见,心里更是狂喜,但终于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冲昏头脑,意识到这只是万里长征头一步,关键的还在后头呢。所以,在来王宫的路上内心在狂欢之余做出了各种准备,神经高度集中,对赢政此时的问话早有心里准备,毫不迟疑地回答:“禀陛下,臣以为中原也就是这些礼数还算是好东西,其余的大都是妖言妖术,把百姓们鼓动得都不安分了。”
赢政一笑:“你倒是很有见解,你上书中称自己是忠士,那你说说该如何忠法?”
李斯沉着应对:“忠于陛下,不仅仅靠嘴上忠于,更重要的是心里忠于。”
赢政:“那又该怎样?”
李斯:“即要完全服从陛下,又要明白事理。”
赢政:“明事是什么意思?”
李斯:“明事就是会装糊涂。”
赢政哈哈一笑:“李斯,你说得太露骨了。好啦,你别往下说了。”
赢政又指着身边一块黑色帐幔问李斯:“你告诉我,这是黑的还是白的?”
给李斯出这种问题,无异于用羔羊驱赶恶狼,李斯正求之不得呢。李斯早就听说过秦国的一些国君常给奴才们出些直观明了的问题来考试,而说真话的往往被撤职,说假话的反受重用。李斯心想,这样考我,说假话是本人的拿手好戏,老子别的不会,还就他妈的会说假话!老子的假话能达到鬼话的水平!今儿真该老子露脸儿。
李斯强忍着内心的狂笑,答道:“那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
赢政一怔,龙鸣在一旁急得要死,见如此简单的问题,被自己领来这位‘门客’答得啥也不是,终于忍不住补充回答:“那不明明是白色吗,怎么能说‘不是白色’呢?”
李斯不慌不忙接着回答:“那是具有特色的白色!”
龙鸣见李斯说出一个与标准答案不同的回答,更加紧张,不安地往赢政脸上瞅。赢政也是一怔,但马上就体会到此回答的精妙:一个“特色”,不但轻易地把黑变成了白,把丑变成了美,把臭变成了香……。而且在变的过程中不留一点痕迹,一切顺其自然,顺理成章,不似平日那帮奴才瞪眼说黑为白,指鹿为马,显得十分生硬。
赢政不由得哈哈大笑:“李斯,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李斯忙躬身道:“臣诚惶诚恐。”
赢政又问:“你说成就霸业者,必尊养庶士,那你就先说说什么样的人能成就霸业呢?”
李斯恭敬回答:“礼曰:天尊地卑,则位定矣。成就霸业者,必是天之骄子,天授神权。此权只能出于一人。中原诸侯搞什么联盟,主张诸国平等,乃逆天之为,怎能成就霸业?虽有称霸之心,但却不修称霸之德,也不会成功。只有既想统一天下,又注重称霸之术,让万民臣服,那必是天之骄子无疑,天也必将授神权于他,来日必会称霸天下。臣以为,将来能够成霸业者,必是当今秦国,必是国王陛下。”
看来,马屁是走到哪里都受欢迎。李斯的马屁拍得赢政心里直痒痒,喜形于色地问李斯:“你倒说说看,秦国该如何统一天下呢?”
李斯答:“愚臣以为,目前中原虽结联盟,但其无心攻击秦国。陛下正可乘机储备粮草物资,做足备战之需,中原诸侯心也不甚和,国政又涣散,风气自由,这也正适合暗派庶士到中原做反间活动。陛下如此内修国政,积蓄军力,外涣敌国,等到中原成一盘散沙时,陛下则出兵破敌,定会所向披靡,一举便可统一天下。”
李斯之言与赢政的想法不谋而合——其实这些想法并不怎么高深,稍有些头脑的人都能想得到,何况赢政、李斯这类头脑灵活的人呢。只是这类人同时又有一大弱点,总爱从心里抬高自己贬低他人,总以为自己能想到的必是盖世神理。更何况狗屎身旁大都是些因此长则彼短,彼长则此短,顾此失彼,很难有一个符和各项要求奴性见长可大脑发育欠缺的蠢奴,当然把那些简单的道理看成至理神机了。
赢政犹如此时的李斯,强忍住内心的兴奋问:“国内该如何加强备战呢?”
李斯犹如此时的赢政,强忍住内心的狂喜答:“加强战备,首先要励精图治。励精图治,归根结底要让百姓顺从,而治民之术,最要紧的是不能长百姓之见闻,应用严厉的法令来约束他们,不能向中原似的,百姓自由,还公议朝政,以至民财甚厚朝廷却不能多取……。另外除了封闭百姓的视听,还要用严厉的法令压制他们,还有必要以国家的名义来诱导他们,最终使他们死心塌地地为国家效力而无怨言。这样朝廷便可获得更多的税收,用以扩大军队,加强战备。”
赢政点点头,问旁边的龙鸣:“龙爱卿你以为如何?”
龙鸣小心地说:“李斯之言很有道理,只是目前国内税收已经很重了,已近十之四五,恐怕已到极至了。”
赢政又问李斯:“你有什么看法?”
李斯也不客气:“臣以为,税收之术,不在于税收之多少,而在于百姓的服与不服。中原十之一而税,百姓却多有怨言,今秦国税率近半,可民仍无怨,就是因为国政不同。中原国政涣散,实不可取呀。秦国朝政严厉,实为陛下之福。秦国地广人众,百姓户过百万,平均每年每户产量合白银四十两,即使对半而税,每户还能剩余二十两。而如今之年,每户十两足以解决温饱了。百姓的钱拿多了则花的也多,反会养成奢侈攀比之风气。所以,臣以为再加强法治,加强诱导,增加税收至十之八七是不成问题的。这样每年就可多增一千多万两的税收,足够百万军队一年的开销了。”
赢政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直笑得李斯和龙鸣毛骨悚然。赢政笑够了,冲李斯说:“你确实与众不同,有独到见解,朕很欣赏你,你明日随龙御史上朝来,朕当朝封你个官职。”
李斯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低着头掩饰道:“臣谢陛下龙恩。”
赢政一笑,风趣地说:“先别忙着谢恩嘛,我也不能便宜了你,至于什么官职吗,我要让你回去猜一宿。哈哈……”
李斯还是跪地先把恩谢了。
二人告辞出了宫门,同车往回去。龙鸣不解地问李斯:“先时陛下问你‘明事’之意,你却回答说是‘会装糊涂’,这‘糊涂’和‘明事’怎么能联系到一块呢?”
“您想啊,只有什么事都明白,才可能会装糊涂;会装糊涂,就说明他什么事都明白,如果啥都不明白,那不就成了真糊涂了,怎么装糊涂呀!”
龙鸣晃然大悟,拍着脑门说:“瞧我这木头疙瘩脑袋,我说圣上听了你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呢,当时我还替你捏了把汗。唉!我跟随陛下这么长时间了,到如今也没有摸透陛下的心,我真够笨的。”
李斯忙安慰龙鸣:“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龙御史之智,在下万难及其一呀。”
“李公子谦虚了……。”
此时,李斯在龙鸣眼里已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不是不谙世道的温雅书生、偶尔心血来潮的热血青年了。龙鸣不由得对李斯产生些敬畏,反恭维起李斯来:“明日上朝,圣上定会委公子以重任的,看来李公子是要飞黄腾达一步登天了,到时别忘了在下呦。”
这个平时专为别人拍马屁的人,平生头一次被反拍,一时心里暖阳阳的,原来马屁精也喜欢马屁。
李斯虽然尚未进入仕途,却不失谦虚谨慎的官场之道:“这都是龙御史对在下的恩典,在下至死也忘不了龙御史的恩德。”
第二日早朝殿上,侍者当着满朝文武宣读诏书:“……封李斯为相国之职……。”
一时大殿内鸦雀无声,众奴才惊异的目光全投向那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乳臭刚刚干了三天半的后生身上。
李斯强按住内心的狂动,颤抖着接过官服官印,跪在地上行大礼谢恩。赢政见众奴才静立不动没有反应,沉着脸问:“我秦国有了相国,你们不高兴吗?怎么连点表示都没有啊?”
奴才们一下子被吓醒,呼拉拉跪地齐声高呼:“祝贺陛下喜得贤相,李相国就位,真乃国之大兴,民之大兴啊……。”
早早就散了朝,李斯身着鲜艳华丽的官服,坐在彩车上沿街夸官。车前鸣锣开道,车后人马相拥,威风凛凛派头十足地在咸阳城里转了一遍,车子最终停在相国府门前,早有一帮家奴下人把李斯迎抬下来,拥入府中。李斯面对着眼前华丽的宫室躬身而立的家奴,一排身着艳丽的苗条俾女,李斯简直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忙抬手拽住自己一绺头发用力一拽,却痛得‘唉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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