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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时空穿梭幻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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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前,也不见如何动作,眨眼间人已然到了堂上,只留下一众武士愣愣地看着手中折断的兵器。管平深吸一口冷气,勉强挤出几点笑容,踉踉跄跄地跑上大堂,生怕周沉火头上伤了自家主人。
待得管平跑上大堂,却见周沉已然老大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这管府往日均用燕式家具,今日却不知为何全部撤去,换上了席子、矮几等物。管平等人早已习惯坐于椅上,陡然间颇有些不习惯席地而坐;周沉这个燕人却依照周礼跪坐于客席之上,不得不让管平佩服。
管仲早已跪坐在大堂正中,忽然间见一人身穿华丽燕服出现在堂上,饶是见惯奇事,此时也忍不住心下暗惊。不过到底是齐国国相,来人又是燕使,管仲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面子的。强自按下心中的一丝不安,管仲冷冷一哼,沉声问到:“来者何人?为何如此无礼,未经通报就擅自落座?来人,与我将这大胆狂徒拖出去!”
堂前武士方才被周沉不知以何手段毁去手中兵器,虽是有些惊慌,但武人的面子却也使得他们颇为愤怒。这时听得国相发怒,立刻换上铜剑,一拥而上,仿佛就要将周沉乱刃斩杀。周沉面色如常,端坐不动,直到长剑临身才出言道:“莫非管夷吾不是齐国相国?”
“慢!”管仲喝止住一众武士,冷着脸看着周沉,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知阁下何出此言,竟敢直呼管某之名?须知羞辱管某不要紧,但羞辱管某不啻于羞辱齐侯。羞辱齐侯,就是与我齐国为难。今日阁下若不能解释清楚,纵使血染大堂,管某也不会客气。”
周沉好整以暇地推开身上的长剑,又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才慢悠悠地说到:“周某非是羞辱相爷,乃是提醒相爷不可忘却身份。”
“哦?这么说来你还是好意了?”管仲依然冷笑不止,“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些什么。你们暂且退下。”不知为何,管仲直觉来人会让自己难堪,挥手让武士下堂侍卫去了。
周沉淡淡一笑。那笑容让管仲觉得暗含几分讥讽,心下暗恼,正要出言责问,周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开口说到:“不知相爷以为当今之世,是齐强还是燕强?”
管仲还以为周沉会解释刚才的言语,却不料周沉突然问了这个问题,颇有些出乎意料之感,恼怒地回问道:“阁下莫非在嬉弄本相?”
“不敢,在下只是为了使相爷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请相爷回答在下的问题。”周沉依然一副不愠不火的恬淡神情,看得一旁的石琢一身冷汗。
管仲看到周沉的那副模样,心头就忍不住一股无妄之火,正待招人上来将这个大胆无礼的燕使拖出去暴打一顿,猛然一惊:自己平常都是宠辱不惊,今日不知为何缘故,自这人上堂之后一直恼火不已,难道……?想到这里,管仲又看了看周沉,越看越觉得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简单,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强自按下怒火,管仲换上一副笑脸问道:“不知君有何教我?”五十多岁的管仲此刻笑起来,竟似乡间老者般和蔼可亲,让人不自觉就有亲近之意。
周沉微微一凛,知道自己虽然自上堂以来一直诱使管仲发怒,但还是小看了这个久经沉浮的人杰,当下散去脸上的几分讥讽,一拱手,诚恳地说到:“相爷客气了。还请相爷先回答在下的问题。”
管仲微一沉吟,说到:“虽然管某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燕国远在齐国之上。”
“相爷不必妄自菲薄。这些年齐国在相爷治理之下,实力大增,数度会盟诸侯,说为中原霸主亦不为过。”周沉轻轻一记马屁,拍得管仲舒服不少,心中对周沉的火气也消去不少。
“不过……”周沉见管仲脸色转晴,语气一变,继续到,“相爷说的也对,我大燕实力的确远在齐国之上。说句不客气的话,倾我大燕毕国之力,覆灭齐国不过是旦夕间事。”
“你说什么?!”一声怒喝,管平拔出长剑,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剑尖直指周沉。
第五节
    “呛”一声剑吟,却是石琢见管平如此无礼,忍不住拔剑相对。一时间,大堂上剑拔弩张煞是紧张。
管仲看着左手边悠然而坐的周沉,心中亦不得不佩服此人城府之深。“住手。贵客面前不得无礼。”
管平愤愤地还剑入鞘,恶狠狠地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了回去。石琢见管平退了回去,向管仲歉意地一抱拳,这才依礼坐下。
管仲和颜一笑:“不知君何出此言?燕国虽强,我大齐却也不弱。沙场之事,倒也难料。”言下之意,你燕国虽然军力强大,我齐国经过这些年发展,却也不惧你。管仲对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十数万民兵颇有信心,燕国三军战力甲于天下,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真要打起来,管仲倒也不怕。只是不知管相爷若知晓了燕国三军有九师近十万之众,心中当作何感想。
周沉喝了口茶,细细品味一番后,由衷赞道:“好茶,莫非是楚国出产的云梦茶?”不待管仲等回应,周沉继续说到,“相爷虽自负高才,但这沙场之事,不知是我征战百年不休的燕国强呢,还是久未经战的齐国强呢?”燕国自周穆王北征蓟都以来,南下受阻,一直致力于北上草原广阔之地,燕三军无不是百战之师。齐国这些年虽数次会盟诸侯,但多为衣裳之会,故此齐军战力反而不强。
“燕军虽强,但征战已久,师老兵疲;而我齐国三军休养多时,以逸待劳之下,燕军纵使插翅猛虎亦难逃败亡。”管平越看周沉就越有气,忍不住出口驳斥。
周沉却不去理会管平,笑眯眯地看着管仲沉默不语。管仲面色如常,回过头来与周沉对视。良久,两人忽而相视大笑,直笑得管平、石琢满脸惊诧,打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为何。
管仲一整仪容,诚恳地一揖到地。“多谢周贤弟提醒。管某托大,称呼周贤弟一声贤弟,不知贤弟是否瞧得起为兄啊?”
石琢嘀咕一声:“你个……,都已经这么叫了,还好意思问?”周沉却毫不介意地恭敬回礼道:“兄长客气了。兄长称呼小弟一声贤弟,那是天大的面子啊。小弟敢不从命?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离开坐席,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将下去。
管仲倒不敢真的托大。这周沉的拜帖上虽说只是个燕国总理府行走参赞的官职,但对燕国官制略知一二的管仲知道,这总理府的人,官职再小,回去随意说几句,保不准就是一桩大事。于是管仲急忙起身赶上两步,搀扶起周沉。周沉在燕国也是一向身居上位,几时向人行过拜礼,见管仲过来搀扶,正好借机起身。
又拉扯了一会,两人重新落座。管仲招呼侍女上酒上菜。不一会,几人面前的矮几上放满了各种坛坛罐罐,清一色齐国本地菜肴。酒过三巡,管仲开口问道:“不知贤弟这次来齐国所为何事啊?”
“正要与兄长一说。”周沉放下铜爵,向北一拱手说到,“封我家国君之命,特来结交齐国贵胄。是以小弟这才冒昧拜访。幸得兄长大量,得以一睹相爷风采。”
“哦?燕国国君雄才大略,为何会看上我这等粗鄙之人?”
“相爷客气了。我家主上说了,相爷乃是百年一见的王霸之佐,齐国在相爷的治理下,必然风生水起,制霸中原。这些年来,齐侯在相爷的辅佐下,数度会盟诸侯,齐国已然成为东方霸主。这些都是相爷的功劳啊。”
这一番话说得管仲舒坦之极,心中最后的一点不快也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管仲“哈哈”大笑道:“贵君上太客气了。不过管某倒也自负这一身本事没有浪费。贵使回蓟都之后,请代管某谢谢贵君上。”
周沉见管仲已经放下防备,一转话头说到正事:“不瞒兄长,小弟这次来齐国,还有一点私事想要麻烦兄长。”
“说来听听,只要为兄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管仲已喝了不少,毕竟上了年纪,一时没多想就开口应承下来。
“是有关小弟生意的一些小事,兄长不过一点头事而已。”周沉又敬了管仲一爵,顺手又拍了一记马屁,“这齐国之事只要兄长点头,谁敢违抗。”
管仲沉声道:“这都是齐侯看得起管某人。齐侯大恩,管某绝不敢忘。”话虽如此,管仲脸上却掩不住得意的笑容。“不知贤弟有何事需要为兄帮忙啊?”
“哈哈,只是一点有关兵器、甲胄的小买卖。”周沉笑得很真诚,但管平总觉得有一只正在贼笑的狐狸坐在那里。
管仲微微沉吟片刻,又问到:“不知有多少?又要卖给谁?”
“不多不多,不过短戢一万支,甲胄三千件,另有铜剑七千把,十五万枝箭。如果兄长有意思的话,可以便宜些卖给兄长。”周沉笑得更贼了。
“哦?”管仲心下不住盘算到:这么些兵器、甲胄,快够装备一军了。久闻燕国军械甲天下,这些货物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即便比不上燕军自用的武器甲胄,比起我军现有之物必然好上不少。正好借此机会重新武装中军,淘汰下来的那些不妨拿去给民兵用。只是不知他这些兵器从何而来,燕国不是一向不外销兵器甲胄的吗?如果此事属实,倒要抓住机会。想到这里,管仲问到:“不知贤弟出价多少?货何时能到?”
“兄长要的话,总共作价四万五千燕国金元。如果兄长可以将今后小弟货物的税稍微减上一些,这价格还可以再便宜些。”其时各国对行商多征以高税,如齐国对过往燕商均课以五成之重税,是以齐国地面上燕货多贵重之物,其价亦远高于燕国国内。
管仲倒不敢随意减少税额,不是怕齐侯怪罪,乃是担心周沉来往货物过多,减免过多未免吃亏。盘算许久,管仲方才言道:“若是以后贤弟仍有今日之货物卖与我齐国,这税嘛,不知减少到两成贤弟是否满意?”
周沉见好就收,一拱手说到:“多谢兄长。那这批货物小弟就只要兄长四万金元,如何?”
管仲有些为难道:“这价格倒也合理。只是我齐国不用金元等钱币,一时之间却是无从筹得这些黄金。”燕国金元乃是黄金与铜合金熔铸而成,四万金元所用黄金为四百燕斤(一燕斤折为一千克),当世亦只有楚国、燕国使用黄金,是以管仲有此一说。
“无妨。兄长亦可以铜钱结帐。按我燕国一金兑千铜之率,共计是四十万斤铜。”周沉随意说到。
管平在一旁嘴都要气歪了:燕国以金、银为贵,故此有一金兑千铜之说,而此时中原诸侯多用铜钱,楚国一金不过换百铜而已。这周沉看似大方,却处处想着占便宜。我齐国虽有数十万金元流通,却不知被你燕国商人卷走多少铜钱了。气歪了嘴的管平当下就要跳出来指责周沉。
管仲却笑呵呵地说到:“呵呵,贤弟不必如此为为兄我着想。我齐国虽不用金元,倒也可以搜集些出来。三日后,为兄就可将四万金元备好。只是这货物,现在何处?”
“如此多谢兄长了,小弟还怕带着这么些铜钱回去路上被人打劫呢。”周沉看似无意地说了点强盗的事情,“这货嘛,其实就在临淄城外小弟的随行车队中。小弟这次奉命周游列国,顺便捎了点家中货物,也当是为家族做点贡献吧。”
管平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么多兵器、甲胄竟然随行携带,这要多少人马跟随啊?怕不有上千人吧。这么一大批人马进入我齐国,竟然没有人禀报,看来要教训教训那些皮痒的小崽子了。
管平在那里脸色不断变化,管仲和周沉却已商议好最后的事项,约定三日后交割钱货。又喝了几杯,周沉见不断有侍从上堂禀报事务,知机地告退了。管仲也不挽留,将周沉亲自送出大门,目送周沉等人登车归去。
回到大堂,管平忿忿不平地骂道:“这个姓周的小子也太无礼了。相爷,你为什么不让属下好好教训一下他?”
管仲阴沉着脸,许久才说到:“管平,你今年有四十了吧?”
管平微微一愣,不明白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恭敬地回答到:“是的,属下今年正好四十。不知相爷问这个是……?”
“二十年前的河北之战你上战场了吧?”
“是,属下那时候是个步卒。战败的时候见机得快跑了回来。”
“呵呵,见机得快,好个见机得快。若不是我也见机得快,恐怕现在坟山上的树都青青郁郁了。你可知那一战燕军主将是谁?”
“属下不知,还请相爷指点。”
“那人乃是现在燕国南军上将,周伯达凌云。”
“莫非此人和今天这个周沉小子有关系?”
“这倒不清楚。不过既然周沉姓周,那周达也姓周,就算不是亲戚关系也不会疏远到哪里去。你可听说过:‘燕之三周,同气连枝?’”
“属下曾听燕国商人说起过,据说这三家乃是昔年管蔡之乱候随燕侯一同改姓周的。说起来,这燕侯被王师击败,其国不保,竟然想的出改姓从周这么下等的伎俩以示臣服,还真是丢脸啊。”
“这才是燕侯可怕之处啊。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方可成就大事。现如今周室衰落,燕侯不就自称为王了吗?周王室还有力气去讨伐他吗?先君襄侯率军北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三军覆灭的下场?”
“难道这周沉就是这三周家族的?”
“很有可能啊。当年燕瞳、燕疾、燕德三家随燕默改姓,以示共担其辱。燕侯因此厚待三周,倚为栋梁。三周在燕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周姓从那之后即为燕之国姓,寻常人等断无可能姓周。这周沉应该就是三周之一。”
“可即便如此,相爷也不必那么客气啊。”管平还是想不明白。
“唉,这个周沉年纪轻轻,不过弱冠之年,但已有大将之风,处变不惊,非同常人啊。我初时以甲兵恐吓与他,反被他以燕国军力恐吓,不得不以礼相待。”管仲说到此处,忍不住长叹一声。
“相爷,属下有一事不明。那燕军久战疲师,为何相爷还那么忌惮呢?”在管平想来,燕军征战百年,燕国就算还没有被拖跨估计也只剩几口气了。
“唉,这就是燕侯的厉害之处了。自穆王十二年燕周会盟之后,燕国开始全力北上。那燕国每占一地,即有民众迁徙而去,十数年之后,民众自然以其为家。是以燕国土地未尝为外敌所夺。然后以其地养其民,如此不断扩张而日益强大。且燕国首重军功,其民多勇武好战。是以虽之战百年,燕军战力未尝疲敝。”管仲自河北之战后,对燕国多有研究,虽燕国绝少有外人进入,管仲倒也从燕商口中得知不少消息。“燕军战力如此,而我齐军少有恶战,沙场之上,恐胜算不足三成啊。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查啊。不过这周沉虽然可能是三周之人,若是在齐国之外出了意外,想来燕人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我齐国头上吧。管平,你去仔细打探此人消息,通知国卿他们作些准备。”心疼那四万金元,一咬牙,管仲决意再次使用武力。至于为何这周沉敢作兵器买卖,却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不提管平领命之后如何去打探消息,石琢这时也在询问周沉今天所作所为的用意。
“主上,今日那管仲好生无礼,为何主上后来还……?”石琢不解地问。
“哈哈,这倒也不能怪那管仲无礼。”
“这是为何?”石琢愈发不解了。
“且听我一一道来。”
第六节
    “首先要从管仲生平说起。管仲,字夷吾,昔年乃是齐国商人。虽然管仲以前做生意亏本的时候经常占鲍叔牙的便宜,打仗的时候又喜欢带头逃跑。但非常人行非常事,管仲的本领倒是不可小瞧。自公子小白被立为齐君,不计前嫌重用管仲以来,齐国国力大涨,又练有十数万新军,隐然间有成为东方第一大国的趋势。这十五年来,齐国前后三次会盟诸侯,打出的‘尊王攘夷’旗号颇得周室及诸侯的人心。这其中,管仲倒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个时候,能不惹管仲自是上上之策。”
“齐国当年乃是太公望的封地,自三百年前我军中原败绩以来,齐国连同河北诸国一直作为周室抵御我国南下的屏障。数百年的经营,以我三军之战力,短时间内亦不可灭其国。到时候屯兵于坚城之下,各诸侯国率兵来救,恐怕又是三百年前之事啊。何况现在我大燕的目标是北方草原广阔之地,志不在中原,自然乐得看中原诸国互相征伐。”
周沉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自嘲地苦笑连连:本已为以自己超越时代数千年的见识,统一华夏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谁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三百年前管蔡之乱中,自己忘记了骄兵必败的古训,先是被姜子牙说反东夷各国,粮道被断;之后又没有发现卫康叔这个“内奸”,之后又屯兵于洛邑坚城之下;到最后,周室调集关中十余万大军齐集洛阳,而燕军却师老兵疲,又断了粮草,此时东夷又北上攻打蓟都。内外交困之下,最后返回蓟都的军马不足四千人。若不是倚仗民兵之策,于蓟都南郊大破周军,恐怕那时候燕国就亡国了。即便如此,燕国也破败不堪,人口锐减至不到二十万,中间又遇到周穆王北伐,直到燕历九十年的时候才恢复元气。
这之后,燕军三次南下,却屡次被河北诸国坚城所阻。迫于无奈,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北方。原以为以燕军之力,对付此时尚未团结起来的北方游牧部落还不是手到擒来,谁知道草原的广阔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双方在瀚海之北百里之地上拉锯了十几年之后,自己终于改变策略,以蚕食之策逐步北进:每夺得一块土地,就移民十万过去;待得完全控制这片土地之后,再挥军向北。谁成想,大草原如同一个无底的泥沼,燕国九成以上的力量完全陷了进去。这时候的燕国虽然最北已经到达原本时空中的三江平原地区了,西边也踏上了高原,与胡族的纠缠却远没有结束,近些年还有愈发激烈的趋势。否则,二十年前也不会让齐军一直打到南郡城下才调集大军迎战。
想到这里,周沉长叹一声道:“总而言之,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南下中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哪怕只有一只老虎,我们也要再养一只老虎出来。当然,不能让这些老虎伤到我们自己。你今后在齐国的任务就是结交权贵,尽量将齐国的注意力引向楚国。南方的楚国、西边的晋国、秦国,就是我们要培养的老虎。只要这些诸侯互相征伐,中原就没有力量攻击我们燕国。同时,齐国也是我们将来南下的必经之路,你要不断地影响齐国的风俗,当某一天齐人完全认同燕国的时候,我们就会兵不血刃地夺得齐国土地。”
石琢似懂非懂地点头不已。周沉喟叹一声,知道这制衡之术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在军人世家出身的石琢看来,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发三军一口吞下齐国吧。
“那主上今日为何前……后……差别如此之大?”石琢不解地问。主上制下虽严,但只要不犯错误,平时的主上还是很和蔼的,虽然石琢总觉得“和蔼”这个词用在眼前这位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的主上身上是那么的怪异。
“前倨后恭是吧?呵呵,不用害怕,可以说出来。前面也说了,齐国是周室抵御我国南下的屏障,二十年前的河北之战又大败而回,齐人对我们燕人的观感可想而知。而管仲作为齐国强大的最大功臣,现在又身居相国高位,一些威风自是少不了的。是以管仲必然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如果我应对的好,自然无事,假如应对不当,恐怕管仲就要借这个机会杀杀人了。”
闻听此言,石琢脖子后面忍不住一阵发凉:想不到刚才竟然那样紧张,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主上果然是主上啊,那么惊险的情况下还镇定自若。想到这里,石琢看向周沉的目光愈发恭敬起来了,其中还带有一丝丝的敬佩。
周沉可没这个心思去琢磨石琢的心理变化,继续说到:“所以,我才会那么强势。先是用重手法毁去那些武士的武器,再故意对管仲不敬,之后再以燕军战力相威胁。非如此,怕是不能打去管仲的傲气啊。”说到这里,周沉也不禁暗自佩服管仲养气功夫:自己不断以言语相激,还暗中用气势施压,管仲竟然那么快就压下怒火,果然人中豪杰啊。
微微一顿,周沉继续道:“这之后,我再放低姿态,管仲自然不会放过借坡下驴的机会。只是到底还有些不服气,是以仅用些淡而无味的齐菜来糊弄我。不过管仲毕竟有些年岁了,恐怕现在已经忘了我为什么会卖兵器给他了吧。石琢!”
“属下在。”
“三日后交割的事情就由你负责了。待明日拜访过齐侯之后,后天我就会离开临淄。收到钱之后你排心腹从间道送回蓟都王府。还有,不要忘了代我去拜访一下鲍叔牙、宁戚等人。大体也就这些事了,回去之后你自去准备。”
第二天,周沉拜访了齐侯。齐侯倒不比管仲,对周沉颇为客气,宾主尽欢。陪着小雁儿在临淄游览了一个下午之后,周沉等人于次日清晨悄悄离开了临淄,直奔泰山方向而去。
周沉的队伍有百余辆马车,这还是有三百辆马车留在临淄等着卸货的缘故。随行有一千多人,其中武士一千,侍女十二人。也幸好有侍女,不然一群大男人如何照顾好小雁儿一个小女孩。
回到车队之后,周沉就命人给小雁儿换身衣物。在石琢那儿虽然已经又换了身衣物,到底比不得燕国王府的奢华服饰。一身华贵燕绸袍服的小雁儿,再配着些许首饰,到颇有几分王族公主的姿仪。这时才知道自己认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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