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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又见尘埃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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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都过了亥时了,您吃这些,容易胖。”阿九弓着身,一脸真诚道。“我很胖?!”自从中了千朱花香之后,我的体重就噌噌地往下掉,下巴尖了,锁骨凸了,本来委顿的食欲这几天却突然变好了,阿九很是诧异,晚膳的时候,当我伸手要第三碗饭,阿九竟然站得笔直,义正言辞道:“公主,饭吃完了。”
“是你晚膳没让我吃饱的!”我指着他,颇感委屈。“这…”他有些犹豫,“几碟糕点还能把墨鸾皇宫吃没了!”我怒了,后悔了,不该对阿九这么纵容的,现在都骑到我头上去了。
“好吧,可就一碟绿豆糕。”他似挣扎了很久,终于咬牙答应。“成,你倒是快去啊!”阿九才要踏出门去,门外陆陆续续进来了六个墨奴,每人手里都托着个托盘,里面不下五种糕点,乐得我龇牙咧嘴。
“你们…你们哪来的!”阿九左拦右挡,堵不住他们鱼贯而入。抓起头一碟脆云片,咬上一口,心情顿时大好。走在最末端的阿六托着一盅银耳汤走进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阿九立马噤声。“公主,王上说您该饿了,特意命我们送些点心来。”
“哦,谢谢你们王上。”我继续吃我的,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汤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公主要是睡不着,便多喝些。”“哦。”我舀了一口,没什么药味。
糕足汤饱,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我指着阿九迷迷糊糊道:“睡不着是因为没吃饱!”墨浅吟看着大床上歪歪扭扭随意躺着的人儿,嘴角不自觉便翘起,伸手将她抱起来,动作轻得仿佛是一件极易破碎的瓷器。
她真的瘦了很多,有些咯手,被子刚刚盖上便被踢开,嘴里嘟哝着吃的,他被她的憨样逗笑,在床头坐下,伸手抚过她的眉眼,“咳咳…咳咳咳…”她突然咳嗽起来,嘴角竟然淌出血来,他慌了,想要去擦,她却似乎不经意地抬手到枕头底下掏了掏,摸出一块瓷绢,随意地擦了擦,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他的心被揪了揪,将滑落的被子向上提一些。突然,她咳得更加厉害,有些醒来的迹象,似乎难受极了,猛地坐起身,竟吐出一口血。已隐在暗处的墨浅吟狠狠地闭了闭眼,眸光锐利地盯着狐皮地毯上,浅浅的红色。
我拍拍胸口,吐出来就好多了,但是血再多,也经不起每日每日这样往外呕啊。起身下床,镜子映着烛光,照得苍白的脸有些诡异。今天神游太久,连药也忘记吃了。
刚往架子走了两步,心口袭来一阵剧烈的痛,腿一软,咚地跪倒在地,痛一阵强过一阵,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几乎是一步三摇,连滚带爬,终于触到架子脚,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整个人蜷在一起。
一股药香,艰难地抬起头,墨浅吟正拿着那个红瓶子,弯着腰,将它递向我。我一瞬间僵住,直到又一波疼痛将我唤醒。见我伸出的手颤抖得不成样,他打开瓶子,掏出一颗,极快地喂进我嘴里。
当痛下一刻缓去,我狠狠出了几口气,撑着手想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几次,都重新摔回了地上。而墨浅吟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围在做任何动作。
“你不能扶我一把啊!”有了点力气,我不满地墨浅吟嚷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突然开口,眉眼不动,连笑也欠奉。
到底是我理亏在先,刚刚那样痛,他一定也极痛。立马又蔫了下去,低头不语。“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声音倏地抬高,我吓得一颤,仍旧保持沉默。
两人就一站一坐地对持着。太过安静,他极轻的出气声都变得那样清晰。“染染,你不要瞒我。我…”他的声音也轻,有一点埋怨,又有一点委屈,和我不屑听出的无限爱怜。
“墨浅吟,回去吧,大婚前见面…不吉利。”我低着头,淡淡道。“好。”从认识他起,他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好。
“公主,公主?”“恩?”我回过神来。“发髻梳好了,您看。”阿九端着一面镜子摆在身后,让我能看到后面。
“就这样吧。”我没什么兴致,摆摆手,两个墨奴展着后服最外面那一件为我套上。这一身行头是今晚百官朝拜时的宫装后服,极为端庄。
墨鸾的娶后与白鹭不同,是将王后用宫轿直接抬至墨鸾诸位先王祠,与墨王上了香,在分被抬去正点,接受百官朝拜。
坐在轿子里,一颠一颠的,周围的喜庆丝毫没有感染到我。今日为墨浅吟解毒,不知这婚宴如何收场。他们答应了给我自由。
“公主…”阿九笑着轻拍自己一掌,“您看我…该改口称王后了。王后,到正殿了。”我微微一笑:“就你嘴甜。”正殿毕竟是百官上朝的地儿,色彩很单调,很庄严肃穆。我每走一步,头上的步摇便玲珑一晃,发出脆响。
殿里百官整齐拜倒:“恭迎王后,王后万福。”我目不斜视地一步一步向殿前高位上的那人走去。他悠然几步,踏下台阶,静静地立在那里,就是这一瞬,往后十年二十年,墨鸾的百官都不会忘记,他们冷若冰霜的王,那倾城一笑。
我第一次见到墨浅吟在这么多人面前笑,如此蛊惑人心的笑。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努力挤出笑容,矮下身子,一福,道:“臣妾见过王上。”“王后起吧。”声音轻柔,听得众人又是一惊。
“众位卿家起吧。”我对着跪在地上的百官笑言。“谢王后。”百官起身立好。阿六端着诏书,一抖,一展,声音尖细,百官又是齐刷刷跪倒,看着那年纪一把的方尊,都不好意思了,这跪了站,站了跪地瞎折腾。“制曰,金银公主蕙质兰心,秀丽端庄,德才兼备…”在将所有能形容女子优点的词用了一遍后,终于道:“孤识其才貌双具,今特封其墨鸾王后,赐号‘商’。”
我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头:“臣妾令旨谢恩。”双手接过诏书,起身交给身后的阿九。墨浅吟拉着我从正中的台阶踏上去,两人稳稳地坐在金銮殿上。“祝王上王后福禄绵长,寿安永享。”“众卿起吧。”墨浅吟声音冷漠而庄严,听得人一凛。
一切都很顺利,只差晚上的一杯龙凤酒,便算真正的礼成了。难道墨浅吟还真要拖到这婚宴结束,那我不就真嫁了,我还如何出宫啊!
心里暗自着急,墨浅吟捏着我的手,冲我一笑:“染染在紧张?”“你们不会要等到婚宴结束都没有动作吧!”冲他挤眉弄眼,他却装作没有看见,别开头。
华灯初上,百官及家眷早已落座,我已换下那身繁复的后服,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黑色丝袍卷着金边,外边罩着一件纱制的红色长衫,缀着些极碎的天地石,微微发亮。头上换了一顶七彩琉璃翠雕琢的鸾鸟。我摘掉了身上其他首饰,只戴了那日翻出的连环镯。
墨浅吟也是黑色绸衣外罩着红纱长袍,玉冠束发,本该是俊俏非凡的,可就是觉得艳色无疆。
白鹭派来的那位大臣我认识,呵…杨素芝她爹杨大将军,一脸英气,可怎么养出那么个女儿呢!我无限鄙视地瞪他一眼,收回目光,见墨浅吟正看着我,我皱眉道撇开头,他道:“怎么,染染讨厌他?”我只淡淡道:“教女无方。”
蓝雀来的还是上次那位大将军,孟奇威,蓝王新晋的岳父,话说这好色的蓝王终于娶了个震得住场的女人,就是这孟大将军的小女儿孟绯。孟绯看似温柔,其实手段雷霆,这乌烟瘴气的蓝雀后宫总算拨见了点阳光。
再提那杨素芝,也算是白鹭后宫实质上的女主人,对我倒是狠,这白鹭后宫也没见她打理得多好,三五不时就有新人进去闹场,我每每听说,也极度痛快。
墨浅吟不喜欢客套,只道了句“愿宾主尽欢”便放任大家吃喝。墨浅吟又不似白承风颇具正气,这个人邪邪乎乎的,也没人刚上前敬酒,场面破屋额搞笑。
一群翠衣舞姬鱼贯而上,听说是朱启国君特意带来的,看那朱启国君脸色白得跟唱戏的一样,我就觉得好笑。
或是白鹭那场大婚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总有股不安。突然,一名不起眼的伴舞,疾步向墨浅吟这里袭来,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
还没走上十步,砰地一声飞出老远,一群舞姬顿时拔刀的拔刀,偷袭的偷袭,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赶来的侍卫里,竟有人倒戈,或是一早便混入其中的,墨浅吟拉着一边紧张无比的人儿。
他知道她第一次出逃便是趁着乱,更知道第一次出逃,她几乎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手心微凉,他用内力缓缓地让她暖和起来。有他在,又有谁伤得了她?!
墨浅吟这厮,竟然稳坐钓鱼台,我急了,掌间却传来一股暖意,我抬眼望向他,他微微一笑,很是能抚慰人心。
凡是想接近我们的人,无论敌友,都被弹飞三丈。我不禁感叹,墨浅吟,你到底还是凡人吗?!
这群倒戈的侍卫见无机可乘,能逃得逃,逃不掉的也就自刎当场,而那一群翠衣舞姬,却不肯停手,一直拼杀到死前最后一刻,场面有些悲壮。
等到最后一个翠衣女子倒下,跟着跪下的,还有那朱启国君。“哼。”墨浅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可是私下寂静无声,这一声,便显得尤为重。
“墨王明鉴,这群刺客绝不是我朱启国人。墨王明鉴啊!”我看着墨浅吟的眸色从刚刚起便是绯红,现在更是转深,怕是真会胡乱诛杀,这朱启虽是小国,可到底是一个国家啊!“墨浅吟,今日我们大婚,不易乱开杀戒。”我低声冲他道。他凝着我,突然一笑:“好。”她说,我们大婚。
“你先下去吧。这事,孤自然会查清。”墨浅吟一扫袖子,那朱启国君磕头谢恩,急急退至一边。
私下已经响起些声音,说这白王大婚也是宴遇刺客,乐王后卒,墨王大婚,又是遇见刺客,虽商王后无事,可这宴上见血,毕竟不太吉利。
“主子,宴上还去了另一拨人,属下查实,是白王派去的。”那蓝衣男子倚在软榻上,端着一盅奶茶,唇角溢着爽朗的笑:“商王后这奶茶,还挺好喝的。”他看一眼低眉顺目的属下,笑道:“要不要尝尝?”将杯中递给他,属下一凛,惶恐道:“属下不敢。”
“怎的不退下,还有话说?”他又抿了一口,似是料到一般,悠悠道。“属下不明白主子为何去凑这个热闹。那墨王不好惹。”
“哈哈…”他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樊,你知道本殿最讨厌什么吗?”“主子最讨厌无趣。”“这就对了。那孟绯将本殿后宫这块戏台子都给拆了,本殿还如何看戏?自然,要寻些新的乐子了。二王夺珠,哈哈,多有意思!”
他止不住地笑起来,俊俏的脸显得有些稚气。而那樊嘴角一抽,心道:“主子从小便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怕是已经将魔爪从后宫伸向别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百其实蛮喜欢那个老无聊的捣乱狂了。。。
番外——妹妹还是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涂鸦之作,送给所有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们,六一快乐!
“小贝,他们说娘娘给咱们吼出了一个妹妹!”小贝对他娘那凄凉的叫印象深刻,龇牙咧嘴地对着胞弟小贝道。
小贝摇摇头,为什么他是弟弟?为什么他哥哥这么单纯,这么…爹娘说是宝气,他道是傻气!
“我们去看看?”小宝心里痒痒的,见进进出出的人,早就想混迹进去了,谁让他们爹说不准进去呢!
他爹一声令下,刚出生的妹妹便被抱到隔壁去了。现在爹最宝贝的是娘,妹妹不排第二,因为第二还是娘…
小贝被小宝扯着拉进屋里,撇撇嘴,对那只粉嘟嘟的小猴子不感兴趣。小宝却是非常兴奋。“小贝,小贝,你看她,怎么长得像个猴子?”到底是双胞胎兄弟,想得一样,小贝却引以为耻,怎么跟他傻大哥想到一块儿去了!
小贝无聊地伸手去翻小猴子身上娘特意为妹妹准备的粉色婴儿襁褓。突然,他发现一个秘密。。。后来问起爹爹,他爹爹淡然道:“你娘那会儿大出血,要告诉她又生了个儿子,估计就危险了。。。”
“啊~”有一日,他们娘发现了真相!小宝正在练剑,听见这声惨叫,匆匆跑去问正在临摹爹字迹的弟弟。“小贝,娘不会又给咱们吼出个妹妹吧!”小贝嘴角一抽,真想一砚台将他的傻哥哥拍精明了。压压火气,道:“妹妹是没有,毛栗子倒是有不少。”
“啊,毛栗子,我喜欢吃毛栗子。”到底是练武的小身板,小贝想拉,可已经来不及了…他怎么总记不住,娘的两大绝学——毛栗子和铁锅巴…
作者有话要说:涂鸦之作,送给所有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们,六一快乐!
再见任玥
因着中间一段刺杀搅了气氛,加之本来墨浅吟邪恶的气场就强大,后半段竟是怎么样都闹腾不起来,不过似乎也正合了墨浅吟的意。
按制,王后先回后殿,墨王还得最后敬一圈酒,以示与民同乐。当时听阿七说的时候,我冷笑道:“与民同乐?都是有权有势的官,哪来的民!”
今夜或是紧张,我未真正注意,坐在席末几个位置上的,都是平民百姓,而刚刚刺客来袭时,侍卫最先护着的,也是他们。
“你们什么时候离席的?”我诧异晚楚和落秦什么时候已经等在了染尘殿里。再仔细一看,我的内室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床不见了,柜子,桌子,椅子统统不见了…只剩下两张大床,都冒着白烟?!
“今夜开始便要为主上解毒…共要五日,才能除清。”落秦今日因着撞衫的可能,忍痛换下红衣,一袭黄色衣衫的他,似乎英气不少。“知道了。”我淡声应下,想了想,盯着落秦,微微一笑道:“落秦,墨浅吟解完毒,我会不会马上死?”
他有些意外,怔了一瞬,道:“不会。”“那,我还能活多久?”我的口气更加随意,四下一寻,连个喝茶的地儿都有没了。良久不语,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就是随时会死?”我抬头望向他,他默然地点点头。
晚楚一直未开口说话,笑容虽有,却极淡。三人一时都无语,直到听见开门声。他二人恭敬地唤一声主上,我未转身,也知道是墨浅吟来了,不知为何,他今日身上的千朱花香尤为浓烈。
“染染,我们还差一杯龙凤酒呢。”我有些诧异,转身,见他手上端着一个龙凤交缠的玉壶和两个造型奇特的玉杯。“都已曲终人散了,这酒便不用喝了,现在就开始解毒吧。”我收回停在玉杯上的视线,对落秦道。
落秦转头看看墨浅吟,见他认识含着笑,似乎也未生气,便放心地问了一句:“主上,现在便开始解毒吧!”
墨浅吟并不看他,只是盯着我,唇角的笑从有到无,最后又挂起,似百转千回之后,突然一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乳白色,显得诡异,泛着浓重的千朱气。而确是惊了我的目,痛了我的心。
我捏了捏拳头,咬着牙转开头不去看他。晚楚上前点住他几个大穴,防止他再吐血,落秦掏出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急道:“毒发了!”
“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晚楚也紧张起来。落秦扫眼看了看我,“主上或是…怒急攻心。”晚楚也转过眼来。我听着更是心疼,强硬道:“那还不快点开始!”
晚楚扶着墨浅吟在其中一张大床上躺下,落秦皱着眉,似乎更急了:“小尘,在那张药床上躺好。”他指着另一张空着的床,我几步上前躺好。
落秦在墨浅吟躺着的那张床周围一圈布好了一些小药炉,一一点上,药香瞬间浸渍了整个屋子。这张床极暖和,而这些药炉里或是加了安神的药材,我开始昏昏欲睡。“小尘,现在取你颈侧的血,先把这个吃下,会不疼些。”我乖乖开口,吞下了他递给我的药丸。
到底是割在肉上的,当那一刀下去,我还是忍不住痛得倒吸凉气。神志清醒不少,什么药物都对他不起作用的墨浅吟手脚被用极细的链子拴住,褪得只剩下里衣,眉角极轻地皱起,额上的青筋却突得厉害,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我鼻子一酸,眼角便湿了。
“主上,您怎么能不喝血!”晚楚紧张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喝血!”墨浅吟清冷的声线响起,带着点冷漠,疑惑和愤然!
“墨浅吟你做什么!”我也突地紧张起来。“路儿…”这一声,砰地敲在我心上,“任…玥?”我缓缓从大床上爬起来,跳下床,奔向任玥,越来越快。
“路儿。”墨浅吟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手脚却被束缚着,仔细一看,原来这几条链子都是掐入经脉的,怕是很疼吧。
我放下捂着伤口的手,忙按住他:“别动。”他竟然微微地翘起嘴角,像是在笑。而左眼上的金纹未闪,真的是任玥。“路儿,你们在做什么?”他面色又倏地冷下来。
“我们在替你解毒。”我笑着按住他的手。“解毒?”他睁大眼睛,看着我还在淌血的伤口,有些戾气,“就是这样解?!”
“不过流些血罢了。”我故作随意地摸摸伤口,其实心里痛得咬牙切齿。“很疼吧。”他眼神变得温柔而心痛。“不疼。”我强撑着笑。“何苦说谎。”他垂下眼,微微扯动小指,“我们之间,牵着‘鸾情’。”
突然被他揭穿,有些尴尬。“是很疼。”一出口,落秦便想来阻止我,一瞪他,继续道,“我忍得这么疼,放血为你,你敢不喝!”语气里带着威胁和一点点哀求。心里却更是疑惑,刚刚他那般痛苦的样子,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呢?下意识地扯扯“鸾情”,那种被牵绊的感觉仍旧突兀地存在。
我两就这样对视,脖子上的痛感丝毫不减,血也流得不停。落秦更急了:“主上,再不喝,这血可就没用了!”“没事,我再放!”我怄气地对他大吼,扯得脖子生疼。
“染尘,快躺回药床上去,不然你的血停不下来。”晚楚似是实在看不下去,想要过来拉我。“不,反正他不在乎我的血,他不喝,我就不回去!”
“路儿!”他见我一个肩头都被血浸润了,终于抗不过我,转头对落秦道:“只是喝血?对路儿有没有其它伤害?”
落秦之前骗我倒是毫无破绽,这一问竟然愣住了,我踹了他一脚,道:“当然有了!”“染尘,小尘!”晚楚落秦异口同声地制止我往下说。
我瞟他们一眼,道:“放了五日血,要补多久才能补回来啊!”“是啊主上,属下以性命担保,不会有其它事。”我心中冷笑,晚楚,你的命也忒不值钱了,倒真是个天生的骗子!
“快喝,再不喝就凉了!”他三人眉角一跳。任玥无法抬手,晚楚将碗递给我,我靠着他的唇,将带着腥气的血一点一点地喂进他的嘴里。似是嗅到了血中的千朱花香,墨浅吟停下,转脸看向落秦,呼吸不稳道:“为何血里有千朱的味道?”
落秦这回镇定不少,从随身的小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道:“加了些药材。”墨浅吟这回终于爽快了,将信将疑地把血喝完。不到三声,便沉沉地睡去了。
“小尘,快躺回去!”落秦拉着我,将我按在药床上。“你刚刚给任玥看的是什么?为何会有千朱的香气?”我很好奇,无法沾染味道的千朱香气是怎么弄出来的。“刚刚那颗药,掺了千朱花香。”“掺毒!你胆子也太大了,不怕被发现?”我目瞪口呆。“只有主上活着,我死又何妨?”他抬眼,笑得坦率。
我很奇怪,忍不住问道:“他于你们是救命之恩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对他死忠呢?”“我们是商族冰火二主,本就是为了辅佐主上而存在的,主上生,我们生,主上死,我们便死。”晚楚莞尔,用薄被轻轻盖着墨浅吟身上,动作很柔,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弟弟。
“这么说来,我救的可就是三人?”到底心里气难平,冷哼一声。落秦眉宇间有些惭愧,踟蹰半晌,道:“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活下去!”其实…我知道。
“把这个吃了。”落秦递给我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药丸,我有些惊悚:“什么东西?!”“每日放你的血,你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多血可放!”落秦二话不说,掰开我的嘴,塞进去,一拍我的背,我就囫囵吞下,连水都省了。
“此药生血。染尘早些休息吧。明日便会传出消息,商王后受到惊吓,染上重疾。我们答应了,便会送你出宫的。”“我…为何任玥刚刚那般痛,我却毫无感觉?”“主上将自己的血撒在‘鸾情’上,便是能感觉到你的痛,你却无法感觉到…他的。”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厮,真是疯子!懂不懂何为同甘共苦!
“每日戌时,便会放一次血,你和主上要留在这里,你的伤口用了特殊的药刀,若是离了这药床,会很疼。”
“每日都取颈间血?”“不是,左右颈间各一次,左右腕间各一次,最后一次取心间血。”我吓得心头一颤,“心间血?”“你放心,不会死的!”落秦见我害怕地向后挪了挪,忙解释道。“但会很疼!”我嚷道。他不语,算是默认了。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了你们呢!”我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晚楚垂眸笑道:“染尘休息吧。”他二人安静地立在任玥的床边,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躺在药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拉了拉锦被,哪里睡得着。
他们也不说话,一室静得只余呼吸。
或又是那药炉的功效,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已是早晨,睁开眼便看见了任玥不带面具的脸,映着阳光,美到不真实。他眨了眨眼,道:“路儿醒了?”“恩。”一声哈欠后,揉揉眼睛,确定看到的是任玥,心里有些失落。
这一整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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