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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周女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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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妇人平躺在担架上,身上盖了几层破布烂袄,满脸通红、气若游丝,看样子像是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
两人将老妇人抬到溢泉大士的步辇前,自己则避在一旁跪地等待。只见溢泉大士从纱幔中伸出一只白玉一样的纤手,覆在老妇的额头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才收回合十。整个过程竟没有睁开双眼。
为首的中年男子又躬身在溢泉大士旁边倾听了一阵低语,才直起腰来朝那个瘦削的男子道:“溢泉大士说,你的母亲本来身体就很虚弱,在加上逃难的路途上水土不服、饮食不洁净,所以导致感染了严重的伤寒,并且被延误了治疗病情已经恶化。”
瘦削的男子即刻哀嚎道:“那当如何?求大士发发慈悲,救救弟子的母亲,救救弟子的母亲!”
“不要紧张,”中年男子安抚道:“大士刚才已经为你的母亲作法,她的病情已经得到缓解,高热已退。大士还会赠你灵符三道,你每日按时烧化冲成符水给你的母亲服用,三日之后,她身上的病就可以痊愈。”
那瘦削的男子即刻迫不及待地跪行到他的母亲身边,一摸她的额头,果然感觉高温已经降了下来,还出了一额头的汗珠。他喜出望外,连忙不停磕头,然后接过中年男子递给他的灵符,将母亲抬走。
众人看见这样,都纷纷搀扶着自己得病的亲人、抱着生病的孩子,围上来求医。
那溢泉大士也来者不拒,所使用的手法都跟刚才治疗那瘦削男子的母亲一样,以手覆额或者覆患处。如果是疮证、外伤之类的小伤小痛,马上就能立竿见影,患处不一会儿就变淡甚至消失;如果是较为严重的疾病,就会用跟那瘦削男子的母亲近似的治疗方法,即便不是立刻痊愈,也能看得见病情立时得到好转。
左瑛一行人在不远处看得啧啧称奇。一个是托儿也就罢了,不可能这里个个都是托儿,这可是连左瑛这个21世纪人类都解释不了的。
“没想到,民间真有此等高人逸士,今日真是长见识了。”徐弘不由得叹道。
阿史那无期则有点不以为怪,“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那里的祭司平常就是这么给人治病的,只是治愈的速度没有她那么快罢了。”
这时候,一个衣着讲究的人也上前朝那溢泉大士作揖道:“大士,我家主人乃是紫阳城定月庄的庄主钟练,素闻大士普济众生之名,十分仰慕。主人不幸,最近染病卧床家中,多方寻医问药也未得痊愈。方才听闻大士驾临城外,特差小人来诚心求请。”
那为首的中年男子听完溢泉大士的低声嘱咐后,直起腰来,朝那衣着讲究的人一拱手道:“溢泉大士只为没钱看得起病的穷苦百姓治病,请转告庄主。”
那人听见这么说,看了一眼周围跪了一地的灾民,好像觉得的确不该跟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争夺什么,只好悻悻而去了。
“难得这大士还有这样的只为穷苦百姓做事的公心。”苏博也忍不住赞叹道:“当今之世,即便是清净佛门之中,也难免有趋炎附势、高攀权贵之徒,这当中还不乏小有名气的所谓得道高人。这位大士看起来年纪不大,估计得道之日尚短,但是能有这样的气节实在是难能可贵。”
左瑛他们几个看热闹看到这里,也觉得差不多了,还是赶路要紧,于是纷纷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大士、大士——”这时候,一个少女清亮的声音在纷纷求请的众人的声音里突兀了出来。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衣着破旧的少女拨开众人跪行到了步辇前,大声道:“大士,我们这些灾民日日忍饥挨饿,虽然有官府的施粥,但是还是会常常吃不饱,大士能不能作个法,让我们都吃得饱饱的?”
众人听了,有的揶揄,有的苦笑,还有人劝道:“小福儿,施粥是官府的事,大士是管不了的。她现在正为我们作法治病,你别打岔。”还有人道:“小福儿,像你这样一个姑娘家却总是上蹿下跳的,少到处走动,就不会饿得那么快了。”引得众人发出一阵低声的笑声。
那叫小福儿的少女挺起腰板,撅起嘴唇,刚要理论,却听到那个溢泉大士身旁的中年男子亮着嗓音道:“各位,溢泉大士让我告诉大家,她今日,也是为灾民果腹之事而来的。”
这个“一拳打死”难道还能作法管饱?左瑛他们几个都不由得改变了即刻离开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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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龙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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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民们听见那中年男子这么说,都挺直了腰、竖起耳朵听下去。
那男子继续道:“溢泉大士有话,我等出家修佛之人,一粥一饭皆来自于各位施主。太平之时,有山下信众上山烧香拜佛或求请法事,大士从来没有收受过半点的钱财,只让信众以粮食升斗作答。大士本人修为高深,已能绝粒;山上僧众不多,且都能节约勤俭,粮食消耗极少,所以逐渐也存放了不少粮食。适逢这样的大灾之年,大士决定将山上的存粮全部贡献出来,救济这附近的灾民。”
灾民们听了,都露出欣喜的表情,不住赞叹。
“从明天开始,”那男子道:“大士会安排人在灵泉山脚发放救灾粮。各位可以去前去领取。”
灾民们不由跪拜磕头,一片沸腾。
“大士,弟子还有一个问题!”又是刚才那个叫小福儿的少女说话了,“大士,弟子全家都潜心修佛,村里也有不少善男信女,村头的菩萨庙每日香火不绝,可是为何上天还是要降下灾殃,让我们遭受这样骨肉分离的劫难啊?”
这话像是无知少女的无心之问,但是很多人却因为她的话而勾起了伤心,都不由无奈叹息。
那为首的中年男子这次并没有凑到步辇那边,他也长叹一口气道:“大士说过,这天降灾殃,并不是要祸害百姓,而是朝有奸臣、国有国贼,纲纪不稳、社稷不宁。上天是要给当今圣上一个示警、给天下人一个示警。”
听到这话,苏博和徐弘都不由得心中一撼。
“这人居然敢当众妄言朝政,散播谣言,惑乱民心!”徐弘双眉一皱道:“小姐。待入城之后,请允许小人到官府检举告发,将这帮人抓拿下狱!”
苏博一眯小眼。慢悠悠道:“徐管事稍安勿躁,小姐也一定不想我等为一个乡野莽夫的无稽之谈而节外生枝。”
左瑛心中一笑。这徐弘一定是听见“国贼”,定然就联想到独揽朝政的贺兰楚了,生怕那人说出攻击贺兰楚的话来;而那苏博则正想借一个“乡野莽夫”的嘴,让贺兰楚挨挨骂。
只听见那中年男子继续道:“大士每日都在为无辜受过的百姓念经祈福、超度他们的亡魂,让他们早登西方极乐;祈求国贼能够早日剪除,保我大周灾祸不侵、风调雨顺。”
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沸沸扬扬。
“既然国有奸贼,为什么圣上坐视不理?任由他作恶,任由上天将灾殃降在我们的身上?”
“大士,如果国贼不除,是不是水灾就不会平息?”
“这样下去。难道还会有更多的灾祸降临在我们头上吗?”
“大士,求求你救救我们!”
“我们该怎么做?……”
……
众人的议论顿时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变得激愤起来。
“各位,各位,”那中年男子在步辇前弓腰倾听了片刻后,直起身来,朝众人道:“溢泉大士示下,今日附近有真龙现身,此乃灾祸得平之兆。但是真龙初一腾空。灵光犹微,未必能促成其事,她要赶在吉时返回,作法祈福,祈愿上天保佑真龙能将大水退去,救助百姓渡过灾劫。”
“真龙?”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都在面面相觑。四处张望。
左瑛他们更是个个都在心中暗暗一惊。
这时候,那中年男子已经下令启行,抬辇的四人小心谨慎地将步辇扛在肩上,在围观众人让出的路上队列整齐地离开。众人都纷纷跪拜相送。由头到尾,那步辇中的溢泉大士始终没有睁开双眼,不动不说话的时候,就跟是在安稳的睡梦中一样。
等那台步辇逐渐远去,消失在远处的林木中时,众人才陆续起身散去。
苏博从马上下来,来到走散了的人群中,将刚才那个叫小福儿的少女叫住。
小福儿回过身来,用滴溜溜的圆眼睛细看了苏博一眼,露出笑容道:“你不是刚才那个也给过我们赏钱的老爷爷吗?请问有什么事?”
苏博笑道:“赏钱不是老夫给的,是老夫家主人给的。”他稍微转头,朝左瑛他们那边看了看,“主人有事想向姑娘打听打听。”
小福儿听见苏博这么说,活泼地朝左瑛他们拱了拱手,热情道:“老爷爷是小福儿的恩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是小福儿知道的都一定会告诉老爷爷。”
“那就好。”苏博捻须笑道。他活了那么大年纪,从来没有被人叫过“老爷爷”这种乡间俚语的称呼。乍听之下觉得有点无礼粗俗,但是在这个长得水灵灵的女孩子口中那么亲切热情地说出,多听之下,又觉得颇有几分趣味。
“我们都是过路的客商,对这里的情况一点不了解,”苏博继续道:“我们家主人想打听一下,这个溢泉大士的来历。”
“这个好说。”小福儿抿了抿嘴,开始道:“小福儿也不是本地人,是从海边村逃难过来的,今日也是第一次有幸见到溢泉大士的真容。但是早在海边村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这位溢泉大士菩萨心肠、法力无边。经常给无钱治病的穷人免费义诊。她就在这灵泉山的灵泉庵里修佛,小福儿听说,她是因为得到菩萨赐予的一本叫《六尘经》的宝藉而得道的。她也开坛讲学,将《六尘经》里的东西讲授给信众,所以远远近近都有不少人拜在她的门下。”
苏博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老夫看那溢泉大士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样的修为呢?”
“这个……”小福儿看了一下周围没什么人,才一副认真的样子低声道:“老爷爷,您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么讨论溢泉大士的年龄,是不敬的。”
苏博被这小姑娘过分较真又好心提醒的样子有点逗乐了。
“老爷爷,其实关于溢泉大士的得道经历,有好几种说法。”小福儿用有点神秘的语气道:“有人说,早在关中战乱开始前就有人见过她到处给人治病讲法,当时看上去就是现在这样的光景,时隔一甲子后,竟然还是容颜不老;也有人说溢泉大士前世就是得道高僧,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法力转生的;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她在得到《六尘经》的同时,也受到菩萨的点化,加上天资超群,所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得道成佛。”
“原来是这样。有劳小福儿姑娘了。”苏博一拱手,然后从怀中摸出一点碎银,塞到小福儿的手上。
小福儿立刻撒手退后几步,连忙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老爷爷刚才已经赏过小福儿了,这会儿怎敢再多要?母亲说过,这世上,谁的钱都来得不易,别看有些有钱人日进斗金,其中的艰辛也未必是我们愿意承受的,乐天安命便已经足够。老爷爷跟小福儿非亲非故,愿意赏赐小福儿帮助小福儿渡过难关,小福儿已经感激不尽。老爷爷若还有多余的盘缠,就赏赐给比小福儿更可怜的可怜人吧。”
苏博想这小姑娘虽然看起来活蹦乱跳、毛毛躁躁的样子,但是对这些是非善恶却如此执着清晰,不由心中暗暗赞叹。
“小福儿姑娘既然这么说,那老夫就依你的意思吧。”
苏博说完,准备道别离开,以免左瑛久等,但是却看见那小福儿似乎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而是正往左瑛那边张望。
这时候的左瑛也留意到,那小福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旁的绯羽身上。心想,难道是绯羽有粉丝了?再看绯羽时,却看见他只顾到处张望戒备,对有个小姑娘在盯着他看浑然不觉。
“小福儿姑娘,老夫告辞了。”苏博拱手道。
小福儿将目光收回,好像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才也拱手道:“老爷爷走好。”然后目送着左瑛一行离开。
没过多久,左瑛一行已经来到紫阳城的北城门外。只见那里入城的人已经排成一条五六十米的长队,十来个守城士卒守在门口,一个个人严格盘问检查。左瑛还发现,刚才那个自称他家主人是定月庄庄主的人也在这队伍中间。从他悻悻而去到这会儿已经过去起码大半个小时了,他却只是排到队伍的中段。
看见这样的情形,阿史那无期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座城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博凑上前来,低声解释道:“姑爷,老仆听说,这是在这附近督办赈灾的董麟所采用的策略。附近有可能接纳灾民的城市,都视乎粮食产量和富庶程度,采取不同的应对措施。离灾县近的城市严格把控城门,不让灾民入城,以免扰乱城内的正常秩序,但是会引导灾民到几个富庶的大城外暂住解困,附近官府也需集中资源到那座城,为灾民搭建临时居所、保证每日果腹的救济粮。而离灾县越远的地方,灾民越少,城门的把控也越宽松,当地官府则可以采取灵活的方法接济入境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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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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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烈日照耀得灿烂金黄的沙丘,在万里黄沙中延绵出雄壮的曲线,从遥远的天边一直延伸而来。那夺人眼球的鲜亮色彩、遒劲粗犷而又鲜活唯美的线条,组成了一幅永远无法用惯于描绘江南山水的笔墨临摹的宏大画幅。
那一度占据满行客双眼的金黄,跟此刻脚下的一片悠悠绿意和一泓碧蓝的湖水,形成着不可思议的奇妙对比,
这是离黑沙城最近的一片绿洲,距离黑沙城只有几里路的距离,无论是住在城里的居民,还是外来的行人,都会在这里歇脚、饮马,所以常常有人来往,并不像广袤无垠的沙漠一样给人荒凉孤寂的感觉。
这时候,绿洲的边缘上正有一群人驻足。这行人足有三四百人,声势浩大,从服饰上看的胡人、汉人参半,而且有僧侣、有乐工、有仆从,还有士卒打扮的人。
那些人面前的一片沙地已经被掘开一个数米见方的深坑,七八个僧侣在旁边焚香、诵经,成群的乐工在一旁奏着哀乐。
贺兰楚此刻也驻足在那深坑前面。他肃然而立,深邃的双眸此刻幽深而浑浊,看不清那底下究竟是大海一样的翻涌还是万丈深潭一样的平宁。他的神情依旧冷峻,好像是对人生中乃至这世上有可能出现的一切都已经在心中了然,宠辱不惊、悲喜不侵,却又好像是在用这冰川般的深寒来对这阻断了他二十年的思亲之情的炽炎沙漠发出冷嘲。
他的身后是列队整齐的胡汉士卒以及随从的人员。柯吐玉此刻也在队伍里,神情肃穆地颔首而立。作为这次迎返王妃尸骨这样的大事的使者,他为突厥与大周双方沟通联络。安排行程事宜,将许多潜在的矛盾得到消解,可谓不遗余力,也挣得了贺兰楚对他的一点好感和信任。
僧人诵经完毕。礼官上前朝贺兰楚躬身道:“太师,大礼已成。”
贺兰楚点点头。
礼官即刻朗声吩咐道:“开棺——”
礼官一声令下,拿着撬棍的随从便上前。来到那已经挖掘好的深坑前。深坑的底部平放着一口简单的棺材。那棺材虽然只是由几块普通的木板钉成,对于敛葬一名大周王妃来说,可以算得上亵渎,但是只需要仔细一想,在这样只有荒漠和草原的地方,能够打造这样一口符合汉人文化的棺材,已经非常不易。
随从们将撬头伸进深坑后。小心翼翼地用铁撬的尖端找准了位置,一起发力撬起。随着一声硬脆的木头被破坏的脆响,棺盖被撬开。
那一刻,贺兰楚仿佛感觉到,这二十年来。他魂魄里的那一个不知如何安放的部分,终于落到了实地。
*
“夫君,你后不后悔当初代替你的兄长远行?”
皎洁的月色下,左瑛坐在紫阳城客栈的庭院里,依在旁边的假山石上,抬头看着天上月亮。
这时候的紫阳城来往客商特别少,所以客人也不多。一来不是时候,二来附近发生了这样严重的水灾。她还记得当他们告诉掌柜的,他们是贩卖丝绸的客商的时候。掌柜的双眼中流露出的同情的神色,估计他背后一定会叹道:“这群人必定血本无归喽。”
“哼,后不后悔,还言之过早。” 阿史那无期站在左瑛的身边——他恰巧也出来透气路过这里。
左瑛笑了笑,把头低下来看着他:“难道你还想着提我的脑袋回去?”
“哼,难道你不害怕吗?”阿史那无期微微一瞪双眼。“你还送我‘贯霄’大刀,难道你不怕终有一日,就是这把刀取下你的首级吗?”
左瑛的注视了阿史那无期一会儿,不光是因为他那双棕色的眼眸在清亮的月色下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魅力,更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她周围这么多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当中,这个是最坦诚的——坦诚得有点可爱。
“如果我害怕,怎么会带你一起出宫?”左瑛笑道。
“你这是在挑衅我?”阿史那无期凑近左瑛的脸,似笑非笑地一勾唇角,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他那双粗壮有力的手臂,好像随时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左瑛的喉咙扼碎。
他身上透出的这股危险的气息,似乎连在十米以外候命的绯羽也能感觉到,他不由得将手按住了佩剑。
左瑛毫不躲避,用带着诡谲笑意的眼神回敬。
“哼,你让我跟你一起出宫,根本不是你嘴上所说的‘赏赐’,而是担心我会在宫中给你添麻烦。”
左瑛忽然沉默下来,她皱着眉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夫君,你们那里什么动物会整天‘哼、哼、哼’地叫唤的?”
阿史那无期不解道:“什么动物?”
“在我们这里,只有猪才整天‘哼、哼、哼’地叫唤。”左瑛取笑道。
阿史那无期这才反应过来,左瑛这是在取笑他,刚想循着习惯生气地“哼”一声,可却生生将那“哼”从鼻腔里咽了下去。
“夫君,我让你跟一起出行,的确是担心一件事。”左瑛收敛起笑容严肃道:“但这件事并不是你会给我添麻烦,而是担心有人会找你麻烦,甚至想谋害你。”
“危言耸听。”阿史那无期不屑地白了左瑛一眼。尽管这么说,他却跳上左瑛身边的山石坐了下来,“我跟谁有冤仇?谁要取我的性命?”
左瑛当然深知身体语言才是最诚实的语言。
“夫君,你知道什么是‘乱世’吗?”左瑛看着远处,用平缓的语气道:“能够让本来有情的人也挥刀相向、让本来没有仇怨的人相残至死的世道,就是乱世。如今,正是处于一个‘没有战火的乱世’。”
左瑛所说的话对于阿史那无期来说,虽然比较隐晦和深奥,但是联想起那天李云深对他所说的话,不管相不相信,他大概能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哼,”阿史那无期还是改不了频繁使用这个发语词的习惯,“我说你这个时候出宫本来就是个错误。还走到半路,将军队随从撇下,搞什么‘不穿朝服探访’?简直就是错上加错。”
虽然是被批评了,但是左瑛嘴角一翘——这个总是对宫中朝中的事一概不感兴趣的人,今天竟然对她发表意见了,她觉得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夫君请说,我洗耳恭听。”
阿史那无期颇有战前部署时的气派的样子比划道:“那个贺兰楚去了大漠找他母亲的尸骨,至少得有一个月不在朝中。既然他对于你来说,那么具有威胁,你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除掉他?具体用什么方法我不知道,反正你们大周人有的是办法。好,就算你放弃这个除掉他的机会,可你也别给他制造除掉你的机会啊。像现在这样,你身边只有几个人,贺兰楚如果想派人杀你,那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这些方法,就我也能想得到了!”
左瑛欣赏地一笑。
她点点头道:“不错,除掉他的方法很多。我可以在给他践行的酒中下毒,让他一报还一报,当场毙命。我也可以让柯吐玉与百步离可汗约定,半路伏兵装作贼人或者吐谷浑的贼兵掩杀贺兰楚一行,取他性命,事成之后,给予可汗重金酬谢。我还可以借机召集群臣,痛陈他弑君犯上、独揽朝政的种种罪状,剿灭他的奸党,让他即便不被斩首城下,也要逃亡终生……”
这些方法,将阿史那无期听得心中阵阵寒意——这个小女皇果然歹毒非常!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左瑛话锋一转道,“因为,我需要他。我在群臣面前说过,大周可以一日无朕,却不可一日无他,那并不是假话。”
说到这里,左瑛不由得回忆起那日贺兰楚在群臣面前磕头拜谢她救命之恩的情形,回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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