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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无情-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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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青春期叛逆?”江凌渡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双肘支撑着坐起来,绿珠赶忙竖起枕头让她靠得舒服些。

“老大,你真的没事么?”蓝岚伸手摸索着握住了江凌渡的手,只觉得有整整热浪袭来,不禁担忧。

江凌渡抚额,一个个都把她当林黛玉般弱不禁风么?

有些不耐道,“真的没事啦!只不过咳嗽几声,醒得晚些罢了,这不是昨夜没睡好嘛!朱璃你不要和白剑一般见识,他今天肯定抽风了。”

朱璃从青痕身后转出来,嗫嚅道:“其实白剑也是关心你……”心里毕竟有些愧疚,昨夜要不是自己赖着不肯起床,老大也不用等那么久,也许就不会感冒,白剑骂得虽然不在点上,却还是有些道理的。

江凌渡听她如此说,只好道:“既然你这个苦主都没什么怨言,我这个祸根还能说什么!”

一室的人被她逗笑,寒笑笑往门外瞧了瞧视线又落在江凌渡身上,虽也在附和笑着,却显得有些深沉。

**

白剑出了江凌渡屋,一路疾步入桂花林,一拳打在桂花树上,震落千万淡黄如雨。

真是太焦躁了!他怎么会对着阿凌和朱璃发火!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若是被朱珩听了去,难保她不会借机发难作出有损阿凌性命的事来!

他究竟怎么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该冷静不是么?!

他果然比不得寒笑笑,若不是他提醒,他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只好落荒而逃,一路惊慌,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却如石沉大海听不到回音。

“不过是个小风寒,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么?”

白剑猛地转头,看见朱珩抱肩立在身后,一脸不屑。

应该解释掩盖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短短一瞬,白剑脑中却闪过千万个念头。

“与你无关。”白剑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旁走过。同她多说,破绽越多,倒不如冷言冷语,让她因情乱事还有些胜算。

朱珩站在原地,都没有回头看他离开。只是握紧了双拳,尖利的指甲刺痛着,宛如心上的针刺感。

**

门口,一红衣女子抬头望了一下那牌匾,赫然写着“魔宫”二字。不禁蹙了蹙眉,随即又展颜一笑。见没有看门通报的小厮,犹豫了一下方迈了进去。放眼望去,视野开阔,并不似别处多高树高楼,遮住视线,隐隐地还可以看见天际与那月莫湖相连。却有种冷清之感,闻不到人声。不觉有些奇怪,怎会如此安静,竟是连下人都没有。

走至中庭,眼前便是前厅了,依旧是无人。如此贸然进去总有些失礼,她便止了脚步,运气道:“可有人否?在下欧阳蓉。”

无人应答。又等了些时候,正要再问一遍,忽见一人自回廊内疾步而来。

“欧阳小姐,”那人抱拳作礼,又一伸手请她入厅内,“请。”

欧阳蓉微微点头便上得台阶同他入了前厅坐下。

“在下白剑,魔宫左护法,不知欧阳小姐前来所谓何事。”

欧阳蓉细细瞧了白剑一眼,十六七岁的模样,看上去却沉稳地很,应是经过事的,看来这魔宫,这江凌渡,确不简单。难怪和爹提起江凌渡这人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草草说些关于他的事便不再多说。只怪她常年在南部边疆之地,对中部的武林之事所知甚少。看来是须得好好打听一番。

却是笑言:“我来看看阿凌。前日一别,今日才知原来阿凌居于此,既如此相近,也算有缘,便想来看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真是有些想他了。不知现下他在何处?”

白剑倒是略吃了一惊,这欧阳蓉竟是毫不避讳。想起前日寒笑笑说的话,原来大家都会错意了,他说的那人该是欧阳蓉罢。难怪阿凌要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念至此,不禁面色一红,觉着有些尴尬。

欧阳蓉见他面带尴尬,心里以为江凌渡吩咐下去不愿见她,让白剑难做了。

“白护法毋须为难,你便说是我硬闯进去的。阿凌本性亲厚善良,必不会为难你的。”

亲厚善良?白剑听闻此话,不禁哭笑不得。若她算是亲厚善良,这世上恶人便要屈指可数了。也不知她是如何骗得这欧阳小姐如此之深的。眼下她定是引火烧身进退两难了。

欧阳蓉起身便要往里走,却被白剑拦下,“欧阳小姐还是请回罢,阿凌昨日不慎染了风寒,此刻正卧床休息,若小姐真的关心他,还是先请回罢。白剑必会传达小姐关切之意。”

“这么巧?”她斜眼看了白剑一眼,有些不信任,可是看他却不像是撒谎。

“如何算得巧?是阿凌一时大意所致。”

“那我更要去看看他了。心里总是不放心,只有见了他,看他无大碍,我才放得下心。”

“笑笑也是你说见便见的么?!”

白剑还未来得及开口,却闻一尖利女声破空而来。

“司马婉晚?”白剑压低了声音,不禁蹙眉,不悦之情不言而喻。当日她欲刺杀江凌渡,虽为成功,那情景却历历在目,每每见了她,都想杀之而后快。

原来司马婉晚来得巧,只听了欧阳蓉那句话,却并不知那个“他”代指谁,只早前听汍澜说寒笑笑和江凌渡是随同一女子回来的,而那女子正是欧阳蓉,以她那心思,必是以为这欧阳蓉也是看上了寒笑笑,来和她抢的。今日又听闻欧阳蓉朝了魔宫来,心中又恼又气,实在按捺不住,便顾不得别的,拉了汍澜便赶来,势必要阻止她和寒笑笑见面。

“寒笑笑?”欧阳蓉却不恼,“司马小姐误会了,我不是来见寒笑笑的,而是来见阿凌。”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也许你是拿着那江凌渡做幌子,实则是为了接近笑笑呢!?”那司马婉晚却是以为天下女子见了寒笑笑又怎会瞧得上江凌渡。实在是笑话。

欧阳蓉挑了眉,“那寒笑笑确不是我的菜。美则美矣,然不似阿凌那般洒然不羁。我还是欣赏阿凌那般的男子。有天生的潇洒之气。”

司马婉晚哪里听得别人说死敌江凌渡的好来贬低寒笑笑?当下便怒了。

“那江凌渡不学无术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连笑笑都下得去手,简直是人神共愤!你竟然还欣赏他,我看你是瞎了眼了!还武林世家呢,竟然是非不分,真是羞羞羞!不知欧阳老头是怎么管教你的!”

欧阳蓉本是念她尚小,又是司马家的千金更是司马超然的掌上明珠,不欲与她计较,好言相对处处忍让,竟是换来她这番无理取闹,心里也极怒,却又不好出手。不仅连累江凌渡亦连累欧阳家,惹来无限麻烦。

白剑本不想参与这两人之间的吵闹,也以为那司马婉晚会忌惮欧阳蓉不敢造次,如今看来,却是想错了,局面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正要阻止,却忽然感觉身边一阵微风掠过,随即,一声清脆的“啪”声。汍澜惊呼一声,却终究未来得及阻止,只见司马婉晚白嫩的脸上,赫然五道手指印。

火辣辣地疼,很疼——疼到了视线都变得模糊。像被辣椒狠狠地呛住了。

司马婉晚双目圆睁如杏核,怔住了动不了。

“小姐!小姐!没事罢!”汍澜蹲下去,急切地唤着她。心乱如麻。她从小便是司马家的掌上明珠,打不得骂不得,以此才会骄纵,心却不坏。只近日为了那寒笑笑而被老爷责过骂过训过,却始终未舍得打过。没成想,今日,还是为了那寒笑笑,却被外人给打了。

“阿凌!”

欧阳蓉和白剑不约而同惊呼一声,欧阳蓉是高兴,白剑却是担忧和责问。

白剑赶紧扶住她,却换来她一个不满的斜眼,“真当我是废人?以为我聋了?以为我没力气了?当我是死人么?!”

说得急,便咳了起来。白剑也不反驳,只是默默替她顺气。欧阳蓉见他苍白的面颊泛着玫红,一副病态,这才信了。却生出另一个疑问,偶染风寒,一个习武之人,会变成这样么?

“江凌渡!你竟敢打我!”司马婉晚终于回过神来,带着哭腔,满是不甘和难以置信。

“江公子,这次你——”

“住口!”江凌渡截住汍澜的话,横扫了她一眼,视线迅即落在司马婉晚身上,“不敢?我连杀你都敢,何况那一个轻轻的耳光!司马婉晚,人是有忍耐限度的。别一天到晚跑来这里撒野。就算要骂人,拜托你能不能换个花样?次次都是一个调调,你不累我还累!我江凌渡甚是讨厌有公主病的千金小姐,蛮横不讲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魔宫也不欢迎你来!你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看你一个不顺眼,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会让整个司马家都给你陪葬!”

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汍澜讲的。汍澜本是要为司马婉晚讨个说法的,可是江凌渡一番话却生生堵住她的嘴。被打是小,权当教训;失家事大,难起东山。

“还不走?”又是冷冷的一声,寒笑笑从一侧转出,面若冰霜。

众人皆以为那是最后的逐客令。

寒笑笑径直朝了江凌渡走去,并不瞧旁人,打横抱起江凌渡,微怒,“江凌渡你是三岁小孩么!?今天就算绑了你,也得让你喝了那药!”

“咳咳!咳咳!”江凌渡顿觉失了莫大的面子,死命咳着以表不满和警示。

“再咳,会变成鸭嗓子的。”

寒笑笑停住脚步,回头扫了一眼,语气更加冰冷,“还不走?”

白剑做了一个请客走的姿势,汍澜拉起司马婉晚的手便要向外走,无奈司马婉晚却如生了根般动不了。

“小姐,先走罢!从长计议!”汍澜只好劝解道。

司马婉晚却不动。

却见寒光一闪,白剑腰间之剑已经出鞘,寒光闪闪。这一次,幸而汍澜出手地快,否则司马婉晚便要变成残废了。

“若是这双脚不懂得走动了,便毫无用处,不如除了它,省得累赘!”

汍澜紧抿着唇,心里虽怒,却不能动手。

司马婉晚经了这一下,急急后退几步,终是能走动了。

“汍澜,我们走!”

主仆二人离开,欧阳蓉托白剑向寒笑笑和江凌渡问个好,便也告辞了。出了魔宫,走在那熙熙攘攘的生莲街上,忆起方才种种,却已不似方才。


 
作者有话要说:网速太差……根本上不去网页……一大早来更文……原谅俺罢……求饶……




中秋月圆

八月十三这天,重云空降魔宫,身后笼着灿灿霞光,晕染了素衣,更显出风神俊秀之姿。有路过的小厮以为是神仙下凡,赶紧放下手中托盘,顶礼膜拜。嘴里还念念有词。身子俯仰之间,一双皂靴进入视线。

重云俯身拿起托盘中的药盏,隙开一条缝,凑在鼻尖闻了闻,清秀的眉尖微蹙,“这是谁的药?”

头顶声音仿佛清泉泻下如菩提灌顶,“回,回神仙大人,是——是右护法的药——”

“行了行了,好好看清,我可是活生生的人!”重云不耐地踹了他一脚,“领路。该去哪去哪。”

那小厮慌慌忙忙间站起来,瞥见他的穿着,竟是奇装异服,确有仙人之姿,可是他那粗鲁的言行,又让他在是与不是间徘徊不定。

“你倒是走不走!”说话间,重云又踹了他一脚,那小厮险些站不住。

“走走走!”小厮被痛醒,终于记起世上是有轻功这种东西的。前几日也听左护法说过不日会有客来,兴许来的方式比较特别,大概就是眼前这少年了。

重云随那小厮到得江凌渡的房内,她正半躺着看书。闻到药味便开始皱眉。

“既然不愿喝药,便不该生病。”

江凌渡放下书,转头面带欣喜望着重云,一边屏退了那小厮。

“老不死啊,你可终于来了!这两天我可受尽了白眼。还不如晕过去呢,啥也不知道,也好过这禁闭似的日子!”

重云嗤笑一声,“你还受尽白眼?我看是旁人受尽折磨!”他端起药盏递到江凌渡眼前,不容置疑道,“喝了先。”

江凌渡极不情愿地接过药盏仰头一闭眼喝了下去,末了张着嘴嘶嘶地叫着,那药是真苦。

“算你识相。”

斗医术斗毒术斗武功,江凌渡样样在他之下,此刻当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重云白眼一下她那讪笑,将药盏放回托盘在椅上坐下,“你到底还要不要命,命已经够短了,你是不是还嫌长?若要痛快,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江凌渡被他如此一说,解释道,“我怎么会嫌命太长?只是前天晚上一不小心而已——我真的已经很小心了,夏天的时候躲在桃花上山避暑,并未浪荡在外,严冬的时候除了必须去京城一趟,其余时候也都安安分分呆在蝶谷——只是今后会是在这儿罢了,不就是想保命么。我已经尽力了,至于意外要来,挡也挡不住。”说着,又觉喉头痒的厉害,不禁咳了起来。

重云无奈摇头,“罢了。宿命一场。你自己也习惯了的,该有分寸。只是提醒一句,药物不过起缓解之能罢了,你莫要太信任它,即使那是我给你的。”

江凌渡点头,“明白。否则我眼下也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他轻叹一口气。她那病,是要养的,喜不得怒不得动不得骂不得,最最好便是心如止水,不起一丝涟漪。兴许那样还能活得长久些。可是偏偏,她又是静不得的。人各有志,是好事,只是当提及命运,便未必了——人各有命,不知是无奈还是豁达。

有人推门进来,是白剑,本是来看看江凌渡喝药没的,忽见重云,既惊且喜。所有人当中,重云实力最强,他来了,多少有些安心。只是他也是个老顽童似的,不好与之商量。

“我说白剑,你怎的都不看好她?就在你眼皮底下生病了?!实在太不像话!”重云瞪圆了眼,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白剑却不语,只默默听他训话。江凌渡捂着嘴偷笑,昨儿还指责朱璃来着,今日便被重云骂了一通。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剑见她笑了,颇感欣慰,自昨日来了司马婉晚和欧阳蓉后,便觉得她一直有心事似的,也不知是在气那司马婉晚,还是在琢磨欧阳蓉,抑或因为寒笑笑让她没了面子——也许都有,总之就没见她笑过。此刻见她展颜,自是放心许多。

两人也并不久留,白剑带着重云去云山阁歇息。 

“重云,她这次得多久才好?”

“十五左右罢。她确实只是轻染风寒罢了,定时服药便好。你们也别太紧张,对待病人要因人而异。像她那样的,太过关心她,反而会引起她的不满,让她觉得自己没用,转而开始厌恶自己的体质。以前在蝶谷,有我在,你们自然放心许多,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紧张。今后即使我不在,你们也别表现得太过激烈,懂么?相信她。”

白剑牢牢记下他的话,细细揣摩,两人又聊了些,不觉间便到了云山阁。重云不喜有人打扰,故而没有小厮奴婢,里面物品一应俱全,也算方便。白剑便告辞了,随后朱璃几人闻风而来,屋里热闹一阵之后夜便浓了。

**

转眼便到了中秋月圆。澄澈夜空之中,皓魄当空如宝镜悬挂,周遭月华淡淡的晕染开来,仿佛月神纱衣舞袖轻扬,掩住星辰之光。

倾城素有“走三桥”“祭月神”的习俗,走过三座被月光照亮的拱桥,便可以除去一年的晦气,招来好运气。家家户户亦会在家中设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西瓜还要切成莲花状,颇有讲究。在月下,将月神之像放在月光投来的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神,最后由当家的妇人切开月饼。月饼需切得每份大小一样,且份数与家中人数相同,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进去,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

食、玩皆有考究。

秋宴上要吃螃蟹,秋蟹味鲜美,佐以酒醋,更是入味。并有鸡冠花、毛豆技、芋头、花生、萝卜、鲜藕等小食。大户人家在自家院子内摆开宴席,同一宗族的都齐聚一堂,而官府亦会摆开大宴,台上演着关于中秋的神话戏曲,小老百姓便围着大桌子坐下,一边吃喝一边谈笑。笙歌远闻千里,嬉戏连坐至晓。

孩童们最喜的便是各种花灯了,人手一个提在手里,有马儿有兔儿,皆扮成不同的形象,精巧细致分外有趣。三三两两前后追逐嬉戏,嘴里还唱着歌谣“月姐姐,多变化,初一二,黑麻麻,初三四,银钩样,初八九,似龙牙,十一二,半边瓜,十五银盘高高挂。 中秋月,净无暇,圆如镜子照我家。 打麦场边屋檐下,照着地上小娃娃。 娃娃牵手同玩耍,转个圈儿眼昏花,一不留神摔地下,连声喊痛叫妈妈。 云里月姐说他傻,引得大家笑哈哈。”亦有唱“月亮光光,骑马燃香。东也拜西也拜。月婆婆,月奶奶,保佑我爹做买卖 。不赚多,不赚少,一天赚仨大元宝”的。稚嫩的童声,此起彼伏,没什么调子,却更显童趣欢乐。

更有宝塔灯点燃,中间琉璃盏红光四射,散在野外,像是指引着游子归家。

魔宫六人行均穿上了喜庆的衣服,汇入人流。最显眼的莫过于寒笑笑,一身招牌红色,竟是比那花架上的灯笼比那娟娟明月还要抢眼。

朱璃跑在最前面,她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盛大的民间习俗,一时乐得忘形,见了新奇玩意便买下来,才一盏茶时间,朱珩手里便满了。江凌渡也不管她,若能让她开心,不差那些钱。蓝岚紧紧攥着江凌渡的手,微微颤着身子,人流的确是拥挤,摩肩接踵人山人海,不时便有人狠狠从他身边擦过去的。于他,这热闹这美景,都不过是虚的,连想象也无能,耳边喧嚣只能让他不安而已。江凌渡知他心情,也牢牢攥着那小小的手,不时同他讲一些月神的故事,买了只马儿灯送入他手中,他细细摩挲着,从那些骨架枝节中体会那该有的形状并那微微的温暖自纸间传递到手心。

紫泠和绿珠却是见惯了的,走在朱璃之后江凌渡之前,不缓不慢看着,白剑走在最后,垫底,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人流的冲击。

寒笑笑则伴在江凌渡身边,竟是对那身鲜艳的红衣没有丝毫怨言。只是不时关注着江凌渡的情况,她还未好透,断不能让她在今日雪上加霜的。

一行人在街上走着,便遇见了欧阳蓉,独身一人顺着人流走,在这闹市中,竟有些特别的落寞。

此刻,她背对着江凌渡,若她不出声,也许欧阳蓉并不会发现她。

“欧阳姑娘。”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叫了她一声。

欧阳蓉蓦地转头,恍惚间,世界褪尽了铅华,只剩那一人,在夜色灯火中半明半暗。

她停下脚步,浅浅一笑,却冷不丁被人撞到,险些跌倒,幸而江凌渡手快扶了她一把。

“小心。”

“多谢。”

低低的嗓音,几乎淹没在人群的喧嚣中,江凌渡垂眸看了她一眼,见有郁郁之色,却不明显。中秋佳节,本该团聚,况司马家是江湖世家,她如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闹市里?且她今日不似往常那般,定是怀有心事。

“欧阳姑娘一人,不够热闹,不如和我们一道?”

欧阳蓉触电般抬眸,似喜且悲,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了。我只是许久没有逛过这生莲街的集市,故而趁着今夜热闹出来看看,时辰不早,我也要回去了。阿凌,你们好好玩。告辞。”

江凌渡抛出了橄榄枝,欧阳蓉却拒绝,换做平日那是绝不可能的,连寒笑笑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喂,笑笑啊,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大对?”江凌渡手背拍了拍他的胸脯,有些自语道。

“恩。”

江凌渡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于人群,不禁生了几分担忧,不知不觉间渐拢了眉头。

“人家的事,关你何事?既然她退步了,你也无须再烦心。不是正好么?”寒笑笑轻轻敲了一记毛栗子,警示道。

江凌渡耸耸肩,微吐舌头,不语。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子,愿与之结交。如今既见了她心事重重,又如何袖手旁观?





姐妹

中秋过后,江凌渡便有心思去整治那吴昕了。

哼哼,敢侵犯爷的知识产权,必要付出些代价的。

于是一张契约纸摆在那吴昕面前,看得他又急又气直哆嗦。“这——这——江护法,这也太坑人了罢?!”

江凌渡好整以暇瞥了他一眼,浅浅瞄一眼那纸,懒懒道:“哪里坑人了?”些微上扬的音调,不怒而威。

交出衣庄的地契,一概印章,改为沧浪亭分号——这不明摆着抢劫么?!

”抢劫?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吴庄主既然拿了人家的图稿,必然是要版权费的。沧浪亭既然委托小爷来办此事,小爷收了钱也必然是要好好办的,对不对?“

吴昕虽然不明何为版权,却是明白江凌渡的意思。

但他为得到无月衣庄付出了那么多,费尽心思除去挡在身前的所有障碍,将隐患连根拔除——到如今怎么可能为他人做嫁衣裳!那日再见吴边吴乐两姐妹,还以为是冤魂索命,一时失了方寸,随后理清思绪,心神定下,分析眼前局势,他断不能任人宰割。他本以为沧浪亭初出茅庐,既无靠山又无背景,偷去图稿,稍加改动,凭他无月衣庄名号,量那沧浪亭也起不了风浪,届时既打压了沧浪亭又稳坐天下第一衣庄,若是能借此使沧浪亭拉拢过来,实乃一举两得。只是未曾料到,竟然半路杀出程咬金来!此前从未曾听过名号的魔宫,竟然能遣使得动不雪阁!若是黑道上的便也罢了,只是能在倾城站住脚的——连欧阳翎也避让三分——确是不简单的。眼下他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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