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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无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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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地看着,端详着,视线发散开来,轮廓变得模糊,满满的都是柔和的光晕,又渐渐聚拢起来,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笑容重叠,镜中人,舒展着眉眼,弯着唇,如涟漪般浅浅笑着。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娴静而美好的笑,张扬而肆意的眸,如水玉上静静流淌而过的清水。

一直以来的逃避,只是闭了眼南辕北辙罢了。

如何摆脱地掉你啊,连自己都知道,你未曾离开过,我去哪儿,你就在哪儿,谁是谁的影子,谁是谁的倒影,都不是;谁离得开谁,水和鱼,空气和呼吸,互相依赖。与其互相亏欠,不如互相原宥。

你在灯火阑珊处,我在尘世喧嚣中,等着各自的蓦然回首。

那一回眸,解了各自枷锁,终于获得自由。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江凌渡看到的不是满园冬色,而是盎然春意。兜兜转转,终于回到这个起点,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开辟一条新的路,不必再回头,不必再伤怀。

风灌进来,衣袂猎猎而响,逆风的恣意飞翔,更有实感。可惜,却是一人——

上天给了她一次离开的机会,又给她一次追逐的机会,何等公平。

**

翌日,天朗气清,江凌渡推开寒笑笑的门房,翔龙筝安静地躺在琴架上,弦上的日光跳跃,漫不经心地撩拨几下,却是低沉的音色,喑哑着,分明是低叹。

那温暖的日光代替不了他的存在么?是不是习惯了之后,再也无人能代替得了他十指的触感?

翔龙似乎回应着她的问题,琴弦轻颤,如幽泉呜咽。

五指轻轻按住,抬眸时,似乎看见他就在咫尺,勾着那笑,像彼岸花,摇曳生姿,美得夭邪,让人沉沦。

眼睛一眨,还是那桌椅,还是那窗棂,阳光断断续续洒进来,映着冬雪,格外亮。

“一定会找到你的。”

抚慰地抚过翔龙,江凌渡朝中庭走去。按照以往规律,那只苍蝇又来了罢?

果不其然,方至走廊,便瞧见白剑领着司马婉晚自前庭而来。身后几个小厮手里捧了大大小小的盒子,不用想便知定是些珍贵药草。

司马婉晚稍显诧异,上前几步垂眸轻轻行了个礼,“我听闻江——江护法醒了,过来看看。”倒是颇为客气,江凌渡自武林大会匆匆一瞥过后便再未见过她,当真是士别三日应刮目相待,短短数月,竟是学会隐忍了么?

江凌渡伸手请她入内,转至内堂,已是一室温暖。摘下绒帽脱了外衣交与一旁婢女,在圆桌一边坐下,另有婢女奉了热茶上来。却见司马婉晚张着嘴怔怔站在一边,连汍澜都一脸诧异。

“司马小姐怎么不坐?”

“你!——”方才带着没耳的绒帽,司马婉晚瞧不出什么特别,此刻摘下帽子,那下面竟是齐耳短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女子自小蓄发,视其如同贞洁性命,如何剪得!只见尼姑落发出家,为的是斩断尘缘情根一心向佛,她那般又是如何?!

惊疑之际,那些不甘那些愤恨又不可遏止地涌上心头。她曾以为笑笑自始自终不愿正眼瞧她,是因他心里有了江凌渡,虽不服气,也只得认命,只想着再见不见,任光阴荏苒就淡淡忘怀了。爹爹也三番五次暗示,莫要再惹事莫要再去招惹江凌渡,汍澜有意无意也同她说过,爹爹他为了应付江凌渡已经愁白了几缕黑发,她就算为了爹爹,也得把那些气忍了认了——

可是,可是为何?

与其说不甘愤怒,毋宁说伤得太深,倒是想笑了。

为何他走了,为何她是这样子?她司马婉晚哪里比不得她了,为何处处受她气,为何人人都帮着她?

“司马小姐,小爷知道你在想着什么,既然决定要忍了,便不要如此喜形于色,瞧着怪难受的。”

司马婉晚紧抿了唇,一言不发坐下,屋内静得只剩了瑞碳燃烧之声。

“我——我听闻笑笑他,他走了——”

“没错,还是同一个叫朱珩的婢女一起走的。”见她问得不干不脆,江凌渡索性替司马婉晚说了。

她未曾准备接受如此直白的回答,一时无措,死死绞着袖子,唇线笔直,却是欲言又止。

她早先就听说笑笑同一个叫朱珩的一起失踪了,只是不知为何。江凌渡还在昏迷,他却不辞而别,他不是喜欢江凌渡么,于情于理都不合。后来,流言蜚语不绝,最有力而合理的说辞便是:寒笑笑起初不过是迫于江凌渡的淫威而不得已留下,如今江凌渡不醒人事,魔宫里又无人是他对手,自然乘此机会远走高飞。至于那朱珩,许是以前便认识的,许是日久生情,碍于江凌渡,只好偷偷摸摸,得此机会,自然携手离开。

虽是无端猜测,却是空穴来风,只得半信半疑。她多想找到他,直视他,毫无畏惧,问他个清楚。也许那只是一个巧合,他只是急于摆脱江凌渡,而朱珩只是发现了他要离开,多看了他一眼,他一向是那样的,多看一眼便要人家死,不是么?

“那么——他们——”

江凌渡轻笑一声,浅浅呷了一口茶,拥着暖炉,慵懒地像一只半阖着眼的猫,你道是现实版的江枫和月奴么?那我不就成了现实版的邀月?

“他们?魔宫之事似乎还用不着司马小姐来管。”江凌渡不咸不淡道。

“你——”司马婉晚一口气难以下咽,她忍气吞声好言好语,换来的却是江凌渡冷言冷语么?!

“司马小姐,镜中月水中花,固然美,却都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奉劝一句,笑笑他不会是你的,你又何必钻牛角尖?”

司马婉晚冷哼一声,急了么?怕世人都戳穿她,所以要先让她知难而退么?

“钻牛角尖?如今他不辞而别下落不明,不都是你逼的?即便他不是我的,也断不会是你的!”

“你——”江凌渡本是好言相劝,不想她早已入了死胡同,根本听不得别人劝告,更何况是她江凌渡。

“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老爷不也经常如此教导?江护法也不过是好心——”汍澜终是忍不住开口。

“汍澜!”司马婉晚不可置信地回头,一脸受伤的愤怒,“为何你总是帮着她!我才是你小姐!”

“汍澜不敢!”她急急后退一步,垂了头,一副领罪之样。

“哼!不敢?!”司马婉晚又愤愤望向江凌渡,起身,步步相逼,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为何人人都护着你帮着你?连汍澜连爹爹都一次次向着你!任你羞辱我还要我低三下四赔礼道歉!为何!为何你就该众星拱月我就该受尽冷落?为何你就理应如此好命我就活该如此痛苦?!你既如此不懂珍惜,那就不要再来干涉,我一定会找到笑笑,让他知道这世上究竟谁最爱他!”

一旁白剑眉头深锁,好命?她若好命,上天为何要如此折磨她?她如此爱玩,为何不让她随心所欲地去仗剑天下,非得把她禁锢在一个看似意气风发实则孱弱不堪的躯体里?她若好命,为何总是孤身一人,苦心经营着魔宫如今却已不再完整?众星拱月?为何看去,是知交零落?

是啊,她总是那样张扬不羁地笑着,有脾气有任性却没有阴影,于是世人都以为她好命,其实不过,是因为她毫不在意罢了。

这世上,也再不会有人比她更懂得珍惜二字的重量。

不满地看向司马婉晚,也许阿凌的一个不幸,便是遇着司马婉晚这样不知恬耻的女子。

“哈?”江凌渡却是比白剑镇静的多,耸肩无奈而笑,扬着眉,颇有些嘲讽,“你知道么,顾影自怜最是可笑可悲。既然你如此羡慕小爷,小爷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知道为何小爷今日会如此让你嫉妒的发疯。”

话音未落,江凌渡便自一旁衣架上取下绒帽与外衣,抱了手炉径直出去。

“你——你要作甚——”她态度不似以前的呵斥,却更叫司马婉晚害怕心虚。

“作甚?”停下脚步,回眸好看地笑着,“当然是给你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阿凌要什么捏……




司马家前途渺茫

汍澜虽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直觉却告诉她,这一次,事情闹大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可怕,她现在不只是宁静,而是很愉悦。

只得战战兢兢跟在她后头,看她究竟作何打算。汍澜知道,她要做的事,无人能阻。

江凌渡同白剑上了马车,司马婉晚主仆二人亦上了来时的马车跟在后头,一路忐忑,她究竟是要去何处。一路景色却是格外眼熟,这不是——是回司马府的路么!?

不久,车子便停了下来。

门口两座大石狮子,守门的家丁站得笔直没有丝毫懈怠,头顶上赫然是“司马府”三个大字,丰润圆滑,就像司马超然的行为处事一般。却不知为何生出司马婉晚这般骄纵的孩子来。

“你——你来我家作甚!”司马婉晚心里直打鼓,难道是去向爹爹告状么?!

江凌渡却不答话,大步流星往里走,几个家丁拦也拦不住。

“喂,江凌渡,你究竟要作甚,这是司马府,不是你魔宫!莫要欺人太甚!”心里虽然忐忑,嘴上却是硬得很,干脆破罐子破摔得了!

“叫司马超然出来,否则后果自负!”江凌渡头也不回,运了内力传音,廊檐上都坠了几团雪堆下来。

“你!”司马婉晚又气又急,她竟然撒泼撒到司马府来了!还言辞不敬,如何能叫人咽得下这口气!

那厢司马超然正在书房同几个儿子交代事务,听得她毫不客气的声音,想起小女儿今日去了魔宫,一时大惊,江凌渡此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听这语气,是来者不善啊!慌忙披了外衣连同几个儿子一路小跑去迎接这位大神。

“江护法,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江护法有何贵干?”

江凌渡淡淡扫了一眼司马超然那几个儿子,都不是碌碌之辈,和身后那人形成鲜明对比。只见司马家的老大不动声色地拉过司马婉晚将她藏在身后,一副爱妹心切的样子。

“这儿太冷。”

“那就移步书房罢。”

一行人又匆匆到得书房,摆了椅子依次坐下,司马婉晚始终被好好地藏在几个哥哥身后。

江凌渡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是来给你家女儿讨个公道。她甚是羡慕小爷,说小爷命好,她命苦得很。小爷仔细琢磨了一番,要让她得到小爷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其实不难。只要如法炮制一番小爷所经之事便好。当年小爷风口浪尖上,玩尽阴谋诡计,杀人无数害人无数,终得今日功成身退风光无限——”

几个男子都已经觉得毛骨悚然,遑论司马婉晚,早已凉彻心扉,冷汗涔涔。江凌渡却是笑意绵绵望向司马婉晚那边,满是嘲讽。

“小爷想,凭着司马小姐的过人胆识,几位好大哥的帮助,司马小姐也必能过关斩将终获成功,不是么?”

司马超然提着心,终是失了往日风度,“江护法,你究竟要婉晚作甚?”

“很简单,你马上让位,让司马婉晚接手司马家业!”

这一句,不啻晴天霹雳,平地起雷。司马超然猛地站起,两只手撑在书桌上,因激动而不住颤抖,几个儿子表情各异,目光齐齐落在司马婉晚身上,眼神复杂。

书房内,似有激越鼓点响起,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时如锦帛断裂。

而事件中心的司马婉晚,却是一脸呆滞,接手司马家业?马上?

空洞的眼神四下转过,谁能来解释一下?这不过是梦境,对罢?

“江护法!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件事,恕在下办不到!”一改往日温和慈善,司马超然态度坚决。

“如此简单之事,竟然办不到?小爷真是怀疑司马家的能力了,这江湖还要司马家作甚!”

说罢起身便走。

“江护法!”司马超然岂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同样是败,你可以选择赌一把,否则你便真的会成为司马家的千古罪人。”江凌渡语气软了软,却未改变心意,同白剑出了书房而去。

司马超然跌坐在铺着绒毯的太师椅里,依旧觉得又冷又硬。沮丧的同时,商人的直觉却告诉他,江凌渡似乎还有弦外之音——却是怎样也猜不透。难道是要变天了么?

定下神来仔细想想,江凌渡为人虽然放浪不羁,经常做些出格逾矩之事来,却不会无端给人穿小鞋,即便婉晚如何无理取闹,她也不该插手管起司马家的家事——何况事关整个司马家族前途未来……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爹——”大儿子犹疑着终于开口,“爹有何打算。”

司马超然将那几个儿子一一看过,都是司马家的栋梁,若不是横生枝节,将来司马家业也必是会交到他们之中的一个手里,可是如今——最后的视线停留在司马婉晚身上,双目依旧混沌着,最宠爱的小女儿,自小便无忧无虑地在象牙塔里长大,未曾见过一点风浪,若真将整个家业交予她,这最先被摧败的,究竟是谁——

十几年呵护她爱护她的长兄长姐们,在权势面前,究竟会选择哪样,就连悉心栽培他们十几年的司马超然也猜不到。遑论那些虎视眈眈的旁系子孙。

“难道爹是要从了那个江凌渡?”三子扬了眉,一脸不屑还有愤慨。

“爹!?”见他始终不答话,几个儿子异口同声唤了他一声。

司马超然起身绕过书桌,负手而踱,终是停在那窗前,外面阳光正融化一地白雪。长长叹了口气,“若不那样,还能怎样?”

“爹?!为何我司马家要怕一个区区江凌渡!?以前她百般刁难,我们都可以接受,结仇不如结盟,司马家都可以退一步让她。可是如今她提出这般无理要求,为何还要从她?江湖人不都是瞎子,道义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何况司马家百年世家,江湖庙堂织就了如此庞大的关系网,她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司马超然转过身子,良久,痛心道:“原来十几年来,你们的目光竟还是如此短浅么?这番见识,和婉晚有何区别,那叫夜郎自大,最后是被谁灭了都不知道!”

“爹?——”

“为父多少次暗示过你们,江凌渡此人,身份不一般,能忍就忍能让就让,被打了血也往肚子里吞,难道仅仅是因为‘结仇不如结盟’么?难道我司马超然是个窝囊废毫无骨气必须对谁都笑脸相迎才如此吩咐么?何况你们扪心自问,她虽百般刁难,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次次都是司马家有错在先,如何不得低头赔笑!”

司马婉晚哆嗦了一下身子,往汍澜怀里缩去。

“可是这次——”

“这一次?这一次又如何,你们以为所谓道义站在我们这边就必定旗开得胜了么?任凭你义薄云天,怎奈英雄气短!?你们没听见她方才的话么?她能有今日,是像你们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上天所赐的么?年方二十,连我司马超然,连欧阳翎都要让她七分,紫宸楼不雪阁简直是倒贴而去,我看这天下,都有一半是她的,你们以为道义会起什么作用?真真是不动脑子!”

满室寂然。

“那么,难道只能这样,毫无回旋之地?”大儿子无力开口,难道这二十几年,都付诸东流,只因为婉晚一时冲动而惹来的麻烦么?

“暂且只能即刻安排妥当一切,扫清障碍,让婉晚先接手。”免不得又是一场动荡,江凌渡啊江凌渡,为何要出这样一个难题?对司马家来说,无疑是一场浩劫啊!

可是他有别的选择么?只要江凌渡一句话,他手中大部分资金都会流走,届时呼啦啦如朽木之摧,大势将尽,再难挽回。究竟是何时,她已经悄无声息在这个家族大业里无处不在,每处关键点都像是她设下的关卡,失了它便断了一条线。偶然地一次纵观全局,却惊得他三夜失眠,连夜布局,重新洗盘,终究不过是泥沉大海罢了。

这种局势,他还有第三条路可走么?

**

马车上,江凌渡靠着车壁阖眼坐着,对面白剑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罢。”江凌渡看穿他的心思,懒懒道。

“……阿凌,这一次,不像你的作风,为何要主动去惹怒司马婉晚?”只要她不说那些关于寒笑笑的话,司马婉晚也不至于情不自禁。

“你认为是把她关在这里妥当,还是让她去送死妥当?”倏然睁眼,眸中揽了漫天辰光,看得白剑一怔,为何有些心虚……

“阿凌……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凌渡勾了勾唇,微顿,见白剑脸色略微发白,缓了缓道:“她定是会去寻笑笑,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她何处去寻?惹出一身麻烦来,远水解不了近火,无人搭救,准要客死他乡;即便被她寻到笑笑,依她不依不闹的性子,笑笑杀心一起,谁去阻拦?”

白剑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复又沉下去,“是么……可是你如此帮她,末了,不过反遭怨恨,又何苦来?”

“救人救己,我可不想一路还要照顾个麻烦精。”

“你真要去找他?你也知道天大地大……”

“我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和钱,两年,三年,总会找到他。何况要寻他下落的,可不只我一人。”得意一笑,胸中早有成竹。

“我可以陪你同去,可是,朱璃、蓝岚还有青痕,你放得下心么?”白剑此刻也只能把他们作挡箭牌了。

“自然会带他们同去。”危险剧情定理:为确保关心之人安全,主角总是一人单刀赴死,可是他总能凯旋而归,回来时却发现留下之人已经惨遭毒手,顿时后悔不迭。所以,愈是危险,愈要抱团而行,一个都不能少。

白剑已经词穷,看来真的是无法回转她心意了。只好从宁子辰和吹雪下手,她所依赖的,无非这两人,只要他们缄口,她必然得不到任何消息,便带着她满世界兜圈子也好……

他发过誓,要护她一世安全,如果欺骗,能保护她,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欺骗,即便,要陷整个江湖于不义。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先吱一声,下面剧情发展会比较快,镜头切换频繁,咳咳……




离开之前

冬天过去地很快,白雪皑皑,都在日光下金灿灿的华丽转身,给春天留下初生的萌芽,破土而出,那微弱的呼吸,总有一天会变得强壮,等到夏天,成了绿浪,摇旗呐喊。

冰雪消融,却是最冷的时刻,那种湿冷,侵入骨髓凉彻心扉,可以刺骨钻心。

眼前,就是草长莺飞,烟花三月看烟雨,随波逐流的小舟上,那些文人骚客,又该高谈何种阔论,那些江湖剑侠,又该唏嘘哪家恩怨。夺宝大会上,又该出现哪些稀世奇宝,引得世人啧啧称叹。

但是,一定会比去年逊色罢,最嚣张的两人都缺席了,一切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精彩依旧精彩,却没有意外了。精彩的寂寞,也不过如此。

月莫湖起了涟漪,一圈圈漾开来,又消失,一如那天下,动荡之后又归于平静,然而那底下的汹涌,几人看见。

司马家的易主,欧阳家与紫宸楼的姻亲已定,蒋雨同欧阳蓉和宁子辰的爱恨情仇,不雪阁几大分部的暴露,甚至于北姜的蠢蠢欲动……短短数月,无一日安歇。有些是刻意为之,有些只是巧合,却又像齿轮一般契合在一起,唯有天意之说。

然而一向爱凑热闹的江凌渡已无暇再管,此刻,她只想找到寒笑笑——

所有人都是那样认为的。多说红颜祸水,蓝颜又何尝不是呢?连我行我素恣意妄为的江凌渡,都沦陷了,失了自我。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断她的思绪,一抹白色渐入眼角。

“阿凌,咳咳——”

“你的风寒可好些了?”

宁子辰掩着唇又咳了几声,浅浅笑着,藏不住眉宇间的无奈和疲惫,一向清明温和的眸子蒙了层雾,像宝石蒙尘。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他未曾有过如此力不从心的时候,也许有一次,那也是三年多前了,成为变相的阶下囚,却依旧和她淡笑从容完成约定,也无伤大雅。可是如今,依旧是败在同一个人手里,怪自己太轻信么?他又何曾真的托付过真的信过,还不是败在她手里?

“承蒙照顾了,阿、凌。”恨吗?恨不起来。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独孤求败的,尽管这个失败来得有些突然。又或,算失败么?聪明如他,他也不知道该称这次事件为什么。江凌渡给了他一个难题,是站在白剑和杨旭那边,骗她,带她绕圈子,还是老老实实交出一切有关于寒笑笑的信息?为此,她可以不择手段,只是有意无意透露出不雪阁的一些风声,就已经让她和吹雪措手不及焦头烂额了,如若她大肆宣扬曾经的冯潇便是如今的宁子辰,若是她将不雪阁总部及若干重要干部的讯息散布出去,又该是怎样的浩劫。他怎会一直就认为她是无害的呢,他只是一直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她,却忘了她狠起来,比谁都狠,恰如其分地狠,绝不会给他第二条路走。他的警觉性究竟去哪了?

于是他宁愿无视白剑的百般劝阻,宁愿开罪当今圣上,也必须为她铺好所有的道路。

果然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不谢。应该的,不是么?”灿然一笑,干净磊落,毫无愧色,“三月天暖就出发罢。”

“我会做好万全准备。你所说的药,我也从那株白梅树下取来了。咳咳,但是此去至少两年,路途遥远,你明明知道白剑身怀异术可以带你直达他身边,又何苦——”

“不,我不知道。”

宁子辰微一愣怔,她明明都知道,白剑的事,沉水教的事,甚至金耀人的存在,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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