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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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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房里值钱的东西只剩下那些不能动的了,多数被归回到刘氏的私库里,吴怡管库管得很严,不光所有的东西都上了册,甚至找了人画了小像,重要的细节都有记录,想要调换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秀儿呢?”这已经是她第三遍问秀儿的下落了。

“回姑娘的话,秀儿姐回家看她娘了,她娘病了。”

“我知道她娘病了,这都第三天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要不——奴婢去请门上的婆子去她家看看?”一个小丫环怯生生的说道。

“还不快去。”

寿嬷嬷只是冷眼看着吴柔进退失据的样子,如果是平常她早一个戒尺打过去了,可是她现在决定看吴柔怎么收场。

她早就看出来秀儿眼睛过于灵活不是什么善类,可是吴柔却是对她信任有加的样子,她来不过是监管教训吴柔的,没有必要去教导她过多的东西。

过了半个时辰,去传话的小丫环回来了,在门口一副犹豫的样子,“快进来!”

“姑娘——秀儿家搬家了。”

“什么?”吴柔手中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你再说一次?会不会是去找她的婆子不认得路?”

“秀儿家就住在后街,好多人都知道她家——她家确实是搬家了……据说太太给了她们家放身纸,放了他们全家……”

那她的银子,她的地呢?吴柔惶急的跑回自己的屋子,在自己的床头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上的铜锁,里面是一摞的地契。

寿嬷嬷一把夺过那个匣子,吴柔刚想跟她撕扯,寿嬷嬷手里的戒尺就扬了起来,吴柔不敢再动了,寿嬷嬷瞅着那些地契一敝嘴,“姑娘你想要这些东西就继续留着,这东西三文钱一张庙里的小和尚都会做!”

“秀儿这个背主的贱人!”吴柔此刻全都想明白了,她被秀儿骗了!她不是对秀儿没有防备,问市价的人是外面的几个洒扫婆子,她用几个人的话算出了市面上东西的价格,秀儿在银子上没骗过她,这些地契——

古人的地契只是一张黄纸几行字,上面盖了官印和私印,还有手印,只是上面写的都不是她的名字——

“我要去告她!”

“怎么告?一个未嫁的姑娘私购房产?你是要跟人私奔吗?”寿嬷嬷冷冷地说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姑娘家有私产的,姑娘倒真的是特立独行。”

姑娘不能有私产——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未婚的姑娘不能有私产?书里不是这么写的啊——她为什么没有问问人——是了,秀儿家是被刘氏放走的,都是太太——太太的阴谋!

还有秀儿,秀儿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环啊!她最信任秀儿了,秀儿娘跟她的亲娘也差不多,她手里还有秀儿的身契,她更是把秀儿的弟弟赎了出来送进学堂,她对秀儿有恩啊!

都是太太——都是太太胁迫秀儿的!太太为什么不让她活啊!她真的后悔了啊!

“我要去找太太!”

“老奴在奉劝姑娘一句,姑娘不要自取其辱了!”寿嬷嬷一句话,像是三九天的一盆冷水一样浇到吴柔的头上,是的,不要自取其辱了……刘氏有无数的话等着她,她却是越辩越错,甚至连她的亲生父亲吴宪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五姑娘来了。”丫环小心的站在门口通报。

“她来干什么?”来看她的笑话吗?吴柔沉着脸说道。

“姑娘还是最好见一下五姑娘。”寿嬷嬷说道。

“让她进来——”吴柔又想了想,“不,我亲自去迎五姐。”说罢她竟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出来,好像刚才气急败坏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总算没有笨得太离谱,两人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多少还是有一丝的香火情的,寿嬷嬷总算表情柔和了一些。

吴怡还没等进屋呢,就看见吴柔热情地迎了过来,“给五姐请安。”

“我们姐妹何必如此。”你演我也会演,吴怡也是一副亲热的样子,这礼却生受了。

“因为要搬家,屋子里乱得很,请五姐不要介意才好。”吴柔牵着吴怡的手进屋。

“我的屋子也乱得很,这才到你这里来躲清醒来了。”

其实她们俩都知道,吴怡没事不会来吴柔这里,就像是吴柔没事不会到吴怡那里去一样。

吴柔的房间布置的还是不错的,十分精致柔美的风格,很秀气很女孩子,只是因为她又后信了佛加了不少的禅意,刘氏最好脸面,心里再不喜吴柔,在大面上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快来取枫露茶来,我刚刚泡过两轮,正是出味的时候。”吴柔笑道。

枫露茶——穿越女必喝茶之一啊,她因为好奇也是喝过的,确实好喝,“好啊。”吴怡点头

“唉,这京里还没住够呢,又要搬家了。”

“是啊。”吴怡顺着她的话扯着闲篇。

“最近姐姐可还忙?”

“不忙了,家里的事通通交给大嫂了,我闲得很。”

“这些事本来就应该交给大嫂来管,姑娘家还是清清静静的为好。”

“可不是,只是大嫂自从生了侄子身子就不舒爽,女子还是以养好身子为重,太太这才没有一下子让她把家管起来,如今这家她不管也不行了。”

“长子长孙媳这家本来就应该她管。”

“正是如此,大嫂管家利落的很,太太说她一个人倒比我跟四姐两个人更强干一些,再说有一些事姑娘们不好说太深,大嫂就没这顾及了。”

“大嫂这么能干是咱们家的福气。”

“可不嘛。”两个人说了半天话,就是没有一个人往正题上说。

“五姐这次不光是来看我的吧?”

“呵呵——被你猜着了,我是来送秀儿的。”

“秀儿?”

“是啊,我在太太那里听说秀儿要回家嫁人了,据说嫁了个乡绅,那乡绅还出钱把秀儿全家都赎了出去。”

吴怡果然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吴柔暗自咬了咬牙,脸上还是带着笑,“是啊,秀儿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不过你来晚了,她已经走了,我昨晚亲自设宴送走她的。”

不管怎么样,就充吴柔这个能编能装的劲儿,她在现代也一定是个发展的不错的牛人,只是在古代适应不良罢了,吴怡总感觉吴柔经历过一次折挫,就重生一次,厉害一层。

这事说起来吴柔只是损失了些银钱首饰罢了——哦,估计也损失了对古代主奴制度的莫名信任,她以为有了丫环的卖身契丫环就真的会听她的摆布吗?她真的以为家生子就是全家的命都捏在主子手里吗?就算是如此,捏着秀儿全家的命的人也是刘氏啊。

主角虎躯一震路边摊的小贩都会诚心归顺死而后矣的事只会发生在小说里。

秀儿最在意的也是这些丫环们最在意的就是日后的归宿,吴柔最错的就是没有让秀儿知道只要跟着她就会有好归宿——或者她根本没有想过丫环十八就要嫁人了,在现代二十八嫁人的都不在少数。

吴怡决定不继续演了,跟吴柔对着演戏累,她拿出了一个匣子,“这里是一些首饰,太太说到了山东让你不要再整日拜佛了,姑娘大了总要打扮起来才好。”

吴柔心一惊,接过了匣子却不敢打开看。

“你在这里收拾吧,我院子里也有一堆事呢,告辞了。”吴怡完成了任务,告了辞。

吴柔偷偷置产的事两年前她就告诉了刘氏,刘氏只是叫她按兵不动,总算秀儿是个精的,没打算让全家都做逃奴,而是让母亲出面替全家赎身,银子捞够了吴柔也快榨干了,不走的是傻子。

如果不是吴怡示警在先,不知情的刘氏真的有可能放他们全家走。

刘氏不动声色的稳住了秀儿娘,又派人抄了秀儿的家,果然翻出了不少首饰,秀儿一开始还辩解说这是吴柔赏的,刘氏一说要找吴柔来对质立刻就不敢吱声了。

刘氏把他们一家都捆了,又派人把觉新和尚的事告诉了戒嗔大师。

秀儿家并不像是吴柔想的一样远走高飞享福了,而是被远远的发卖了,觉新和尚被打了三十僧棍,打断了双腿,又被革了法号收了度碟,逐出了山门。

这些吴怡觉得没必要让吴柔知道,让她以为秀儿在享福也好。

吴怡走了之后吴柔开了那个首饰匣子,里面果然是她让秀儿偷拿出去买的首饰,虽然只有原来的三成不到,但都是精品。

吴柔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作者有话要说:吴怡总算长大了一些,松了口气,吴柔就是在练级啊——只不过练级的过程惨烈了些……   


 曹淳

  曹淳紧紧的跟在自己的老师刘闵文的身后,尽量目不斜视,他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前衙的后堂之类的,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直接把自己带到了后宅,他已经是十三岁的小少年了,出入后宅让他有些不自在。

“我姑姑是个极和善的人,跟曹夫人也是有旧的,听说了我推荐的伴读是你立刻就要见你。”刘闵文比曹淳大了十岁,虽然是有师徒名份,但对曹淳更像是长兄一般的温和。

“多谢老师您举荐了。”曹淳极恭敬的说道,所谓人走茶凉,当初他父亲曹御史在的时候,无论是他们母子回山东或者是山东的人去京城,都是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叫着,对他们极是亲热,他们抚灵而回时,一群人就变了脸色,算计着他们从京里带回来的家财和原来一直托给族人耕种的土地。在知道他们是在京中得罪了权贵之后,更加的变本加例。

幸好他们虽然是孤儿寡母,总算也有他这样一个男丁,族长也算是公正的,这才保住了大部分的家财,可是曹夫人不懂田土之事,收上来的租子一年比一年少,所谓亲族亦是经常欺压他们母子,曹淳想要管曹夫人却让他安心读书。

这种景况一直到他考进了荷泽书院,遇上了恩师刘闵文才改善了一些。

刘闵文出自山东第一家刘家,学问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尤其爱才,他见曹淳聪明好学,自然对他另眼相看,有了这层师徒名份,藉着刘家的威势,曹氏族人都消停了下来。

只是坐吃山空总不是常事,再说他若想重振曹家,仅靠努力学习考上科举是不够的,他得寻找更大的靠山,曹淳经历过这些世态炎凉更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刘闵文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到他姑夫山东布政史吴宪家里做嫡幼子的伴读时,曹淳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虽然他明知道伴读比仆人强不了多少,都是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活,但是吴家这座靠山,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他跟随着刘闵文到了后院的正院里,只见这座院落屋宇开阔方整,院子里的几棵古柏郁郁葱葱,灰色方砖铺成的院落磨砖对缝,整齐至极,地上连根草棍也无。

原本在院子里扫洒的粗使仆妇看见他们来了立刻避到墙边,垂目低头,这些仆人身上穿的蓝布衣衫整齐干净,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利索劲儿。

吴家果然是书香世家,刘氏也是大家出身,还未曾进屋大家气象就扑面而来。

这种气象不是用金银珠宝或者是古董玉器堆砌出来的,而是在每一个砖缝,每一株小草,甚至是空气中飘散的,让人不由得也跟着肃穆起来。

布帘一撩,一个穿着妆花缎比甲的妇人迎了出来,“表少爷来了,给表少爷请安,表少爷一向可好?”妇人向刘闵文福了一福。

“好,嬷嬷一向可好。”刘闵文向她点了点头,“嬷嬷这些年越发的精神了。”

“托表少爷的福。”那妇人又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曹淳,只见曹淳穿了件蓝布衣衫,衣领是两寸宽的白色镶边,脚上是自家做的蓝布鞋,虽然是一身布衣,气质却是极出众的,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这就是曹少爷吧?您今年也应该有十三了,跟我家四少爷是同岁,您小的时候老奴还曾经抱过您呢。”

“嬷嬷可是姓秦?来之前我母亲曾经提过您,让我代她向您问好,她想问问您还记不记得欠她一个腌白萝卜的方子。”曹淳来之前已经向母亲打听过了吴家跟刘氏,对于秦普家的这样一个重要人物自然不会落下。

“哎——记得,怎么不记得……”秦普家的一听眼圈就有些发红了,“瞧奴婢这个眼窝子浅的,表少爷、曹少爷您们快随老奴进去,太太还在等着二位爷呢。”

因为要见外男,刘氏屋子里的年轻丫环都避了出去,只有几个婆子在,刘氏隔了屏风见刘闵文和曹淳。

刘闵文领着曹淳给刘氏磕了头,“侄儿给姑姑请安。”

“学生曹淳给刘夫人请安。”

“快起来吧。”曹淳一直低着头,看着地上光可鉴人的青砖,仔细听着他们说话,只觉得这个声音温和轻柔的声音,透着一股诚心诚意的慈爱,“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礼,来人,看坐。”

刘闵文带了曹淳坐下,曹淳只觉得椅子硬得厉害,手微微有些发抖,腰却拨得更直了。

刘氏状似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他几眼,曹淳是个清秀漂亮的男孩,眉目间很有些他母亲的影子,嘴唇略有些薄,此刻因为紧抿着而露出一个黄豆粒大小的酒窝,从一进屋行动就颇有章法,虽然是一身布衣却能显出世家气象,无论是曹家还是曹淳的母族宁家都是虽不显贵但一直有人入仕为官的世家望族,只是一看见曹淳刘氏就想起曹御史跟曹夫人,不禁有些唏嘘。

“没想到淳哥儿都长这么大了,当初我离京去跟你母亲辞行时,你刚刚才三五岁的样子。”

“小侄年龄太小,当初的事都不记得了,只是母亲经常提起有一位刘姨母为人是极慈善的。”

“唉,当初我替我家大姐儿备嫁的时候你母亲正巧遇上你外祖过世,你母亲回乡奔丧不在京里,后来随我家老爷回京述职,还想着能再见你母亲一面,谁知道却没见成。”

“我母亲常说吴大人公义刘姨母慈善,若是当初……”

“唉,这都是造化弄人。”曹家的事刘氏也是清楚的,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曹淳一听刘氏不爱听当年的事,也就不说了,“家母听说刘姨母到了山东喜得不行,只是未敢轻易来济南府打搅……”

“你母亲还是外道了,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姐妹也是差不多的,你又是闵文的学生,跟我自己家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来人,把四爷叫来。”

“是。”秦普家的应了一声,到了门口招手叫来一个小丫头,让她去叫吴承业。

吴承业现在万分后悔跟着父母一起来了山东,原来还有二哥带着他念书,虽然辛苦好歹有个伴,如今家里就剩下他一个男孩子——庶弟吴承安一是跟他年龄差得太多,二是又笨又木木的,实在不好玩,他也不能整天在内闱私混啊。

一听说刘氏要见他,吴承业知道是表兄给自己找的伴读到了,说是伴读无非是找个书呆子来督促他学习,吴承业打从心眼里不乐意,可是又不得不去见。

进了刘氏的屋子就看见一个年龄跟自己仿佛的小少年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双极灵透的眼睛在听下人通禀四爷到的时候好奇的看着他。

若是伴读是这个样子的——倒也无妨啊……吴承业心想。

“这是我那混仗魔星四儿子,自小是个调皮捣蛋的货。”刘氏笑道,“快来,这是你曹家哥哥,你们同龄但是他比你大几个月。”

吴承业给刘氏施了礼,又见过了刘闵文和曹淳。

曹淳本来以为吴承业是被宠坏的纨绔子弟,如今一年他身穿一身大红团花袍,头戴双龙戏珠的抹额,头发一半梳成了一个攥,一半披着,头插碧玉攒,五官长得极像刘氏,但是线条虽硬朗些,但是依旧秀气十足,身量比自己略高些,筋骨却比自己壮多了,浑身上下像是充满了用不完的活力一般,不笑不张口,进了屋就是一直微笑着,一双眼睛灿若繁星一般。

“闵文哥哥一向可好?嫂子可好?侄子可好?哥哥最近可有回过家里?外祖可好?祖母可好?舅舅表兄表妹们可好?”吴承业一张嘴就问了一大串的人,却听不出一丝的客套,只能听出诚心。

“好,我们都好,你若闲了我带你回姥姥家去,老太爷和老太太也一直惦记着你呢。”刘闵文笑道,吴承业按照时下的标准确实是精力过剩活泼过份的男孩子,有的时候还口无遮拦,但是跟他在一起却让人从心里感觉舒服自在,虽然跟所有被宠坏的幼子一样带着三分与生俱来的骄气,深交起来却能感觉到吴承业的真诚跟善良。

“不是说好了吗?等安顿好了我带你们兄妹一起回去。”刘氏见着他也是眉眼全是笑,这个儿子虽然让她头疼,但也让她心情放松,对于嫡幼子他们夫妻的要求其实挺低的,只不过从吴承业乱看禁书来看不能纵容,这孩子管教好了是块好材料,要是放纵了就是个纨绔。

“曹家哥哥可曾读书?”吴承业又问曹淳。

“四书俱已学过第二遍了。”曹淳说道,吴承业有一种让人放松的力量,一直紧绷着的曹淳,放松了一些。

“第二遍了……”吴承业才刚刚学过一遍——

“你曹家哥哥已经是个秀才了,却要过来陪你读书实在屈才。”刘氏说道。

“姨母这是哪里的话,吴大人是两榜进士探花出身,若是闲时能指点一二,胜过我辈苦读一两年的,再说吴公子的先生必是不凡的,在吴府读书本是幸事,可来屈才二字?”曹淳说道,他说的也是实话,到了他这个级别,已经考取了秀才,想要再进一步就不是书院能够教得了的了,需要经历过考试的举人甚至进士指点琢磨才能事半功倍。

“你既如此说了,便在这里住下吧,过几日我再派人去接你的母亲,我们老姐妹也是读多年未见了。”刘氏笑道,曹淳这个孩子她几句话的工夫就看透了,是个心重有野心的孩子,可是这不是什么毛病,曹淳跟吴家兄弟不同,经历过的太多了,如果没有一股子向上爬的劲儿,也走不到今天。

吴怡见到曹淳是曹淳到布政史司衙门七天后的事了,却也只是匆匆一面,刘氏只叫人说有一位世交的长辈来了,让她出来见一见,她换了见客的衣裳到了正房却看见姐妹们都到了。

吴雅笑盈盈的看着她,吴佳脸上却略带着羞意,连吴柔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坐在刘氏跟前的一是位穿着普通的丝质藏青色长袄,藏青色素面马面裙,头上除了固定头发的攒子和接近于黑色中间镶了块碧玉的抹额之外一点首饰皆无,耳朵上也只是简单的碧玉耳坠,手腕上碧玉镯的妇人。

这名妇人面相也是略老的,半点脂粉未施,举止却娴静优雅,受过极良好的教育的样子,吴怡已经知道这是典型的中等人家寡妇的打扮,只是这个时代寡妇轻易不会到别人家拜访的,这位妇人既是来了,必然是至交了。

“太太请恕女儿来迟。”吴怡给刘氏请安。

“过来,见过你宁姨母。”

“给宁姨母请安。”吴怡给寡妇宁氏请安。

“姨母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这是我们左近城隍庙里供过的玉观音,据说是极灵验的,你留着避邪吧。”宁氏拿了个绣工极精美料子却一般的荷包给吴怡。

“何必如此破费呢?不过是个孩子。”

“这玉观音不值什么,玉也不是什么好玉,只是那城隍庙实在灵验,图个好采头吧。”

刘氏也知道宁氏是有分寸的,应该不会超出自己的能力来送礼,曹家现在尚是小康人家,衣食温饱是不成问题的,最多多送些回礼给她就是了,也就不推辞了。

吴怡听刘氏跟她说话的语气,更是知道这位宁氏跟刘氏关系不一般,也就把那荷包珍而且珍的收了起来。

“五姑娘长得像你,比九姑娘像。”宁氏拉着吴怡的手上下打量了半天,吴怡现在已经是十一岁的大姑娘了,不再梳着孩童的双环髻,而是梳了圆月髻,因为要见客戴了小凤钗,一支烧蓝的步摇,穿了粉白的里衣,玫红绣了兰花的半臂,粉白绣兰的百褶裙,鹅蛋脸,柳眉杏眼,眼中流光溢彩,嘴角上翘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没我年轻时好看。”刘氏笑道,吴怡佯装不依的扭腰,心里却为刘氏难得的放松而惊讶万分。

“四爷、五爷和曹爷来了。”丫环进来通禀,吴怡一定曹爷一愣,这才想起应该是母亲给四哥找的伴读。

见母亲没有让自己和众姐妹回避的意思,也颇觉惊讶。

过了一会儿吴承业牵着一个陌生少年的手进了屋,那少年穿着一件蓝布的秀才袍,头上戴着秀才冠,吴怡没敢多看他的正脸,只觉得是个清秀少年,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考中秀才,这个人实在是少年天才。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出门就木木的不说话的五弟吴承安,吴承安穿了件缂丝的袍子,却没有穿着布衣的所谓曹爷抢眼。

那位曹爷给刘氏和宁氏请了安,听他口称母亲,吴怡这才知道宁氏原来是曹宁氏。

“这是你们曹家哥哥,日后曹家哥哥就在咱们家里念书了,都是自家骨肉兄妹一样,是以今日让你们见一见。”

几个女孩子都站了起来,给曹淳施礼。

“这是你四妹妹,你四妹妹只比你小几天,这是你五妹妹,这是你六妹妹,这是你七妹妹,你八妹九妹还小,就暂不出来了。”刘氏只是介绍了齿序,并不说闺名。

曹淳一一回了礼,却不敢抬头,只是恍惚中觉得吴家的女孩真多……



 扇面

  吴家在山东并不孤单,可以说是社交生活十分丰富,最让吴怡开心的是姑姑一家搬到了山东,姑父被圣上调到山东练兵抗倭,虽然大齐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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